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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过奴婢没想到会出事,所以没在意……就是、就是冰海姐姐,方才奴婢在端着点心过来的路上,她过来跟奴婢说过几句话。”
“冰海?”南雪钰眸子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很好,看来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儿!“是什么人,在哪里侍候?”
“是奴婢的姐妹,平常说说话儿,挺好的,她是在外洒扫庭院的,几乎不到殿上来,”雨灵皱眉,“所以她不可能害奴婢啊,应该不会是她吧……”
这个吗,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南雪钰勾了勾唇,“那她都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点细节都不可放过,说清楚。”
“是,”雨灵打个寒颤,赶紧边回忆边道,“奴婢走到半途,冰海姐姐就过来了,说‘雨灵,送点心去太极殿啊’,奴婢说,‘是啊,今儿个是封妃庆典,众位大人都在呢,太后早就吩咐,要做皇上最爱吃的点心先送过来,我可不敢误了事’,冰海姐姐就笑笑,说‘那倒是,要不然皇上该觉得无聊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不敬了,因为人人都知道慕容俊最不喜这种场合,根本坐不住,太后没法子,只能拿他感兴趣的吃食,或者好玩的来安抚住他,众人虽心知肚明,但这样当众说出来,总是不雅。如果雨灵不是为了保命,也断断不敢直言的。
第一百零九回
太后一听这话,自是不悦,不过她涵养极好,只是轻咳了一声,提醒雨灵注意分寸。
雨灵打个激灵,猛地醒过神,脸色大变,赶紧磕头认错,“奴婢说错话,奴婢该死……”
南雪钰淡然道,“你且放心,这原也不是你的话,若能查明真相,并非你之过,太后宅心仁厚,也不会怪罪于你,你继续说吧。”她这话算是说的比较得体,照顾到方方面面,相当不错了。
太后面色稍缓,目中颇有赞赏之意:谁说丞相府三小姐是傻子,这说话办事分寸无不拿捏得恰到好处,放眼殿上众人,谁又比得过。
雨灵颤颤巍巍,偷偷瞄了太后一眼,见她果然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心下稍安,暗道雪钰姑娘果然好大面子,也安心了不少,继续道,“是,奴婢……奴婢听了冰海姐姐的话,也是吓了一跳,说道‘姐姐不可妄言,咱们做奴婢的,岂能议论皇上,若是让人听了去,可是死罪难逃’,冰海姐姐说道,‘我知道,这不是没跟旁人说吗,只跟你说’……”
众人听着颇有些不耐烦起来,这说来说去,丝毫没有说到跟下媚药有关的事,说这些有用吗?
然南雪钰却听得极为认真,仿佛觉得这很有趣一般,太后也不曾表态,众人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后来奴婢说,‘冰海姐姐,我要去送点心了,若是迟了,皇上该怪罪了’,冰海姐姐就将点心盖子掀了开来,问我道,‘什么点心啊,味道好香啊’……”边说着,雨灵边模仿冰海做了个往鼻子边扇风的动作,倒挺像样的。
是了!南雪钰眼睛忽地一亮:若说有问题的话,问题就出在这里!如果冰海就是那个下药的人,那她一定是借着这个动作,把媚药洒在了点心上。而这媚药甚是厉害,立刻就渗进点心中,让人瞧不出一点破绽来,端的是巧妙无比。
雨灵继续道,“奴婢说‘是核桃酥,皇上最爱吃的’,那我先走了,然后奴婢就将点心送了上来,雪钰姑娘,事情就是这样。”说完她战战兢兢地跪着,就等着南雪钰证明她的清白了。
太后冷声道,“雨灵,你所说可有半句谎言?”
“回太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否则必遭天打雷劈,太后诛了奴婢九族,奴婢也绝无怨言!”雨灵赶紧举手发誓,脸色煞白。
太后略一思过,问道,“雪钰,你以为如何?”似乎从始至终也没有听到关于媚药的事,能问出个结果吗?
南雪钰回过身,恭敬地道,“太后,既然事情牵扯到冰海,是否应该将她叫来,与雨灵当面对质?”
太后颔首道,“说的是——来人,将冰海传上来。”这个叫冰海的宫女,她倒是没有什么印象,毕竟不是经她手亲处挑选的,而且还是个洒扫庭院的宫女,宫中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她不可能个个都认的。
“是,太后。”
龙椅上坐着的慕容俊之前大概也感受到气氛的不同寻常,安静了这么一会儿,现在又坐不住了,“母后,我要吃点心,那个——”
“这个不可以吃了,”太后将那碟核桃酥端过一旁,将另一碟点心递过去,“皇上吃这个。”
慕容俊很是不高兴,不过太后生了气,他还是看的出来的,也不敢多嘴,抓了一块塞进嘴里,使劲地嚼,还边向南雪蓉招手,不得她回应,心情就更郁闷。今儿个也不知是怎么了,母后生气,雪蓉不理自己,五弟也板着个脸,好生没趣儿!
不大会儿,一名十八、九岁,相貌平平的宫女在内侍带领下,匆匆走进,跪倒行礼,“奴婢冰海,叩见皇上,参见太后!”
“抬起头来。”太后冷声吩咐,气势迫人。
冰海立刻抬起头,“不知太后召奴婢前来,有何吩咐?”看她这气定神闲的样子,还真沉得住气,仿佛见惯了大场面一样,要么说明她没做过亏心事,要么就是心机够深沉,不惧盘问。
太后看了她一会,才沉声道,“方才雨灵送点心到殿上来,你可是跟她说了几句话?”
仿佛早料到太后会有此一问,冰海并不否认,“回太后,正是,奴婢在半途遇上了雨灵,就说了几句话,是否奴婢言行有失当之处,还请太后责罚。”
太后唇角一弯,无声冷笑:这丫头比起雨灵,倒是冷静镇定的多,还先一步堵住哀家的嘴,有几分胆识。“将你跟雨灵所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说给哀家听。”
“是,太后。”冰海看了雨灵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将方才与雨灵的对话一一说了,虽说两人所说并非绝对的一字不差,但都差不多。
太后沉吟着,看向南雪钰。
南雪钰微一笑,示意太后不必急,她漫步过来,“冰海姑娘似乎并不意外被太后问话,是早就知道会被召见了?”
“哦?”冰海抬头看她,目光闪烁,“你是——”心下道这女子生的真是绝美,这身衣服更是贴合她的气质,只是目光太冷,仿佛能看到人的骨头里一样,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打哆嗦。
“南雪钰,”南雪钰回一句,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话,是否早料到会被召见,盘问与雨灵对话之事?”
“南姑娘何以如此说?”冰海神情不变,然在南雪钰洞若观火般的目光之下,也不禁有些紧张,额头上已有冷汗渗出,“奴婢怎么会……”
“伸出你的手,”南雪钰目光一冷,酷寒无比,“快些!”
冰海眼神终于一变,下意识地将手背到身后去,“南姑娘这是何意?太后——”
“照雪钰的话去做,”太后冷声道,“不必多说!”
冰海咬咬嘴唇,终究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南雪钰弯腰,在她手上嗅了嗅,冷然一笑,“果然是你!你手上有媚药的味道,是你在皇上点心上下了媚药,是不是?”她就知道问题一定出在冰海身上,否则她为何会突然半路出现,把雨灵给截下!
“真的是她!”太后勃然而起,“冰海,你好大的胆子!”
“奴婢冤枉!”冰海惨白了脸,但仍旧相当镇定,“太后,奴婢根本不知道南姑娘在说什么,什么媚药,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不承认吗?”南雪钰忽地伸手,从她怀里抽出一条锦帕,冷声道,“你就是将媚药洒在这手帕上,然后趁着去闻那点心味道的机会,把媚药洒上去,所以你手帕上、手上都沾有媚药的味道,冰海,你抵赖得了吗?”
冰海脸色大变,咬紧了牙不出声:是自己大意了,没有接着把手帕给扔掉!其实她原也是想尽快将手帕烧掉,以免夜长梦多的,可还没等寻着机会,就被传唤到这里,来不及啊!
慕容夜眼神骤然森寒,杀机弥漫,“是谁指使你谋害皇兄,还不说实话!”今日查到这个份上,不问出个结果,岂能罢休!
“奴婢……奴婢冤枉……”冰海心里清楚,唯今之计,只有咬牙不认,才有活命的机会,否则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冤枉?”南雪钰一抖那手帕,“那这上面的媚药的味道,你又做何解释?”
“奴婢……”冰海冷汗涔涔,她根本就解释不了好不好!“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
“来人!”太后一声怒喝,“拖下去,刑杖侍候!”事到如今还不肯招认,是非要吃些苦头不可了!
慕容俊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猛地蹦到慕容夜身后,“五弟五弟,母后要打我,要打我……”其实太后还真没对他动过刑杖,只是在一次惩罚犯错的宫人时,有意让他在旁边看,告诫他若是不听话,也要被打到那般惨样,所以他给吓着了,听不得动刑的话。
慕容夜赶紧扶住他,低声道,“皇兄莫怕,母后要打坏人,不是要打皇兄,快回去坐着!”
“是吗?”慕容俊对他的话是不怀疑的,再加上看到太后无奈的样子,心下稍安,蹭回去坐下,“母后,不打我?”
“不打,”太后都不想去看底下群臣各异的眼神,“俊儿,你且坐着就好。”
慕容俊这才欢喜起来,继续吃点心。
群臣暗里都对这个傻皇帝相当看不上眼,也就难怪稍微有些实力的宗室亲王根本不把慕容俊看在眼里,更不会甘心受一个傻子皇帝的奴役。所以,借这次封妃大典,他们入京朝贺,也都是怀了私心的。
殿外传来冰海撕心裂肺一样的痛叫声,她再会演戏,毕竟是弱质女流,受不了多少杖的。一开始还叫的惨烈,不大会儿声音渐小,再过了一会,就听不到叫喊声,只有细微的呻吟声传来,估计是撑不了多久了。
雨灵吓得面无血色,大气都不敢喘,惟恐同样的惨事会发生在她身上,不过她倒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冰海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害皇上,胆子也太大了吧?
慕容耀双眼盯着殿外,巴不得冰海被一顿刑杖打死,这样事情就可以就此结束,他也可高枕无忧了。
谁料他这如意算盘打的太早了,就在这个当儿,行刑的侍卫跑了进来,“启禀皇上、太后,人犯说要招。”
第一百一十回
“哦?”太后眼眸一亮,“如此甚好,把她带进来!”这个冰海,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方才好好跟她说,她不肯招,非要吃上一顿苦头,早晚还是要招,何苦来哉。
“是,太后!”侍卫跑出去,不大会儿将冰海给拖了进来,一松手,她即瘫在了当地。
南雪钰看了看她,眉头轻皱,她这样子远不如方才叫的凄惨,只不过是头发有点乱,衣服上隐隐有些血迹,似乎并没挨多少打。“冰海,你可愿意说出真相了吗?”
“……奴婢……”冰海喘息两声,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显见得她入宫虽是为奴为婢,也没受过这等折磨,难怪这么会儿就支持不住了,“奴婢愿意招……”她两手想要紧紧抓住地面,来缓解疼痛,可大理石的地面光滑如镜,她手指屈起又放开,却是什么都抓不住。
然这一下南雪钰却是脸色一变,骤然发现不对劲:冰海的手指甲竟然是黑色的,十指的第一关节也是乌青,莫非……
“好,那你就从实招来!”太后冷声喝道,“若再有半句谎言,哀家绝不轻饶!”
真相即将大白,众人也都伸长脖子,侧耳静听。
慕容耀一脸的紧张,下意识地攥紧了拳,眼里有杀机翻涌:若这贱人说出香阳的名字,那可如何是好?他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给杀了灭口吧?太后他们本来就对自己起了疑心,这时候再牵扯出他宫里的人,恐怕事情会越发糟糕,这可如何是好?
冰海自知躲不过,抽泣着哭起来,“奴婢……一时糊涂,太后……皇上饶命……可是奴婢……奴婢也是受人……受人唆使……”说着话她艰难地侧了侧身,右手入怀,拿了什么东西出来,“请太后过目……”
太后坐在龙案后,因为离得远,自是瞧不清是什么,皱眉道,“呈上来。”
内侍赶紧蹬蹬跑下玉石阶,到冰海面前,弯腰去她手里拿。
谁料就在这时,冰海的脸容忽然变的扭曲,眉眼之间露出强烈的痛苦之色,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仿佛一下被人掐住了咽喉!
“你……”内侍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拿东西,猛地后退两步,惊骇道,“你、你怎么——”
众人皆吃了一惊,纷纷起身看将过去,却见冰海浑身剧烈抽搐起来,拼命抓掐着自己的咽喉,满地打滚,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叫声,仿佛喘不过气来一般,眼睛却瞪得老大,眼珠都要突出眼眶,甚是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又惊又怒,忽地站起来,“程太医,快、快给她看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真相未明,她却成了这般模样,也太过诡异了。
饶是程显是太医,也见过不少疑难杂症,可冰海这个样子,还是让他相当震惊,太后吩咐,他不敢怠慢,“是,太后!”说罢赶紧过去,可冰海在地上滚来滚去,他伸了几次手,都不得其门而入,冷汗都要流下来。
“程太医,不可动她!”所有人之中,也就南雪钰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很快冷静下来,伸手阻止程显的动作,“她这个样子,应该是中了毒,程太医小心不要受她所累。”
中毒?
众人越发大吃一惊,惟恐被冰海连累,不用人说,自动自发向后退,躲的远远的,心中更是惊骇莫名:今日不过是来赴宴来的,怎么又是媚药,又是毒药的,这还有完没完了?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不弄出人命来,绝不收手!
“毒?”最震惊而愤怒莫过于太后,气的眼前阵阵发黑,“怎么回事……”她原也料到,各王不服于俊儿位登九五,必会有所轻慢,可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如此地步,到底是谁置皇室威严于不顾,非要弄出如此大的风波不可?
慕容夜脸色一变,竟是从座位上飞身过来,将南雪钰挡在身后,“小心!”看冰海的样子绝对不是中了寻常毒药那么简单,说不定被她抓一下什么的,就会受累,他可不想雪钰也变成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南雪钰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瘦削但却有力的脊背就已挡在眼前,她心中一暖,却也相当不安:当着所有人的面,夜就对她这般维护,这不是授人以柄吗?她可以不在乎,可是他……“臣女没事,多谢越王殿下。”
“小心些总是好的,”慕容夜稍稍让开一点,双眉一拧,“她双手指甲乌黑,毒是否从这里而入?”
南雪钰眼里露出赞赏之色来,可更多的则是担忧,点头道,“正是,越王殿下说的没错,冰海怕是一开始就中了旁人算计,非死不可的了。”
这个指使她给皇上下媚药的人,心思够缜密,也够歹毒!在指使她的同时,在她身上下了毒,让她在关键时候毒发身亡,就什么都说不出来,自己就可躲过一劫,算计得真是恰到好处啊,宫中有此等人物,无异于埋下了巨大的隐患,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出来兴风作浪,不得不防。
慕容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唇角紧抿,眼神肃杀。
此时,冰海在翻滚过一阵之后,显然已经力竭,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慢慢伏在地上不动了,双眼圆睁,竟是死不瞑目。
“是,太后,”南雪钰小心地看了看冰海的状况,冷声道,“太后,冰海已毒发身亡。”
太后愤慨咬牙,一时无语。人已死,死无对证,不管凶手是谁,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听人已死,慕容耀瞬间松了口气,紧握的拳也松开了,如此一来,自己就不会被连累,只管看好戏就好。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雪钰,究竟怎么回事?”太后以手抚额,揉了两下太阳穴,强迫自己要冷静。俊儿是个不顶事的,她要再倒下,今日这局面,可就没有人维持了——看看各亲王和群臣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她就知道他们只想着看好戏呢。
南正衍也道,“是啊,雪钰,快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女儿真是出风头啊,她一句话就能定乾坤,看起来比雪蓉还要好用,幸亏他早看出雪钰的过人之处,才没白白浪费了这颗好的棋子!
“是,太后。”南雪钰看了父亲一眼,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从腰间抽出手帕垫着,小心地将方才冰海从怀里掏出的纸张拿起来,看了看,闻了闻,心下了然,向上道,“太后,这毒就下在这上面,冰海用手拿过,毒就从她指甲渗入,最后毒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