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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严青,听说连盼今天在家,等严易一走,就开车上她这儿来了,先是蹭了个早饭,接着便要拉她一起去逛街。
说实话,连盼自己也觉得严易有些大惊小怪,她睡了一觉起来精神还不错,远远没到需要休假的程度。
“阿易怪会心疼人的,对吧?”看她若有所思的,严青忽而笑了一声。
连盼脸上一红,心里想起他昨天那些疯狂的举动,要不是两人在床上耗了大半天,又是出汗又是折腾的,她至于又烧起来吗?只是……他往自己身上擦冰来给她降温,连盼心里也是有数的。
这个人也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严青一看她那个表情自然就懂了,小两口蜜里调油呢!她也是过来人,看见连盼的神态,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盼盼陪我一起去订旗袍吧?”严易打量了一下连盼的身材,连盼虽然身高不高,但胜在身材凹凸有致,其实是很适合穿旗袍的。
严青自己就属于极爱穿旗袍的人,J市天气湿热温暖,也很适合穿旗袍,就算是冬天,一身长丝绒旗袍围个皮毛坎肩也足够过冬了。连盼从前只穿过罗裙,来了现代穿的也是些普通的衣服,说老实话,她还没穿过旗袍呢。女人都爱美,她并不例外,她当即点了点头。
严青常去的旗袍店是J市北区一家手工旗袍店,北区不如市中心繁华,人口密度相对稀疏,生活节奏要比市中心稍微慢一些。连盼看她将车开到了一片安静的民居小路上,不免有些奇怪,“这里不像是卖衣服的地方呀?”
第116章 实在巧合
严青冲她笑了笑,“下去就知道了。”
严青车子所停的地方是一片中档小区,房屋林立,树影葱葱,大约是周一,人都去上班了,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很是安静。
两人顺着路一直走,直至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路口果然出现一家旗袍店,店面垂着密密的珠帘,店外只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招牌——“手工旗袍”。
招牌是手写的,白底红字,很有种大上海时期的风情,和旁边偶尔几家稀稀拉拉的奶茶店及便利店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两人挑起帘子进去,珠帘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玉石声,里头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正伏在岸上看书,闻声抬头,笑盈盈地从柜台后钻出了出来,“严小姐又来啦?这回是要做冬衣么?”
那女孩长得很苗条,穿一件竖条纹灰青的长旗袍,一拢齐耳短发,看着仿佛旧时代的学生似的。她身上穿着旗袍,脚上却穿着一双帆布鞋,这本来违和的打扮在她身上看着却十分和谐,使她整个人看上去很是轻盈,她似乎很爱笑,一说话嘴边便露出两个小梨涡,“咦,还带了个小美女过来。”
严青伸手朝连盼一指,“今儿不是我订,我带我侄女过来的。你们小姑娘喜好接近,你替她参谋参谋。”
严青心中早已认定连盼一定会嫁给严易,如此一算,严易是她侄子,连盼可不就是她侄女么!连盼闻言脸上红了红,倒也没说什么。
那女孩闻言伸手从柜台取下了一盘软尺,“我给你量量。”
她动作熟练,一下子就用那把尺子环绕住了连盼的腰,借着又蹲下来替她量臀围,连盼并不习惯和人有肢体接触,这一弄,身子都僵了,只尴尬地站在原地。
女孩见状忍不住偷偷笑了笑,掩了掩嘴小声道,“别害羞,你身材很好。”
她这么一说,连盼更加不好意思了。
严青在一旁看得好笑,忍不住咳了一声提醒那女孩,“小梦,你别捉弄她了,吓到了人,她下回就再也不陪我过来了。”
小梦闻言却半点也不担忧,只是摇头,“哪能呢?”
她悄悄凑到连盼耳边道,“我给你做一件特别好看的,你穿上下回肯定还来我这里。”
“我那件月白纱的秋款好了没啊?”小梦给连盼量尺寸,严青就站在一旁看料子,一边翻一边问衣服的进度。
小梦哎呀了一声,立即转头朝严青露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前头有人说要赶一件生日礼物,特别着急的样子,我妈就提前给他做了,您这件反而排在了后头。估计后天才能拿,我妈这几天晚上都在赶工呢。”
这旗袍店并不大,只小梦母女两人照看,见她这样说,严青忍不住摆了摆手,“我又不急穿,叫静姐别熬夜。”
全严家最闲的人就是她了,别的没有,时间管够。
小梦见她不介意,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我妈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停不下来的。”
量好了尺寸,小梦指了指靠墙一排颜色鲜艳的布料,冲连盼了眨了眨眼,“这一排都挺适合你的,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给你做。”
其实连盼一贯穿衣服都挺素淡的,她总觉得颜色太过鲜艳不好,太惹眼了。然而她皮肤很白,其实就适合鲜艳的颜色,这些料子的花色都很美,至少连盼还没在网上见到过,估计是有特别的进货渠道。
连盼认真翻看这些布料,小梦则给严青倒了杯茶,两人坐着闲聊。
“说来也巧,那人比您还迟来一个星期,订的就是那款值绒酒红色那款,说是送给太太的生日礼物,一定要赶在这个月拿到,我妈看他情真意切的,这才答应替他赶工。”小梦喝了口茶,“那个做出来真是好看,您一会儿可以看看,我觉得您也特别适合这个颜色。”
小梦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打量了一下严青的身材,突然问道,“严小姐,您的尺寸是不是90—75—95?”
严青的旗袍一贯都是小梦的母亲静姐做的,对于严青的尺寸,小梦平常其实是没特别关注。只不过那件酒红色的丝绒旗袍昨晚上她母亲刚做好,吩咐她今天带到店里来,说客人会来取,那颜色很好看,小梦这才多留意了几眼。
严青有些诧异,“是啊。”
小梦站起身来,从柜台后取出了那件酒红色的丝绒旗袍,她两手一抖,旗袍便散落开来——这是一件长旗袍,明显比一般的旗袍要长,严青忍不住微微蹙眉,“这长度……”
“122cm。”
一般的旗袍差不多是110cm左右,120cm都是比较少见的了,但严青身材高挑,她的旗袍长度一直都比一般人要长,她穿旗袍喜欢长度刚好到脚踝上方一点,一直都是122cm。
“好看吧?”小梦笑了笑,又将旗袍收起,“要不是我妈说这是别人订的,我都以为是她给您做的呢!”
三围一致不算稀奇,竟连长度也一致,实在是有些巧合。严青想起自己从前的确喜欢这些浓墨重彩的颜色,只是自从明远走后,她便很少穿这样的颜色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太太这么有福,丈夫还出来亲自给她订旗袍。
“那位先生说他太太是十月十五的生日,要不是我妈提醒我,我都没看出来那位先生只有一条腿是好的,我看他走路也挺正常的,哎,么帅的男人竟然是残疾,真是可惜……”
严青手里拿着茶杯,手上忽而一抖,茶杯砰的一声几乎是摔落在桌子上,连盼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去看她。
“姑姑?”
“没事,”严青这样说着,连盼却发现她脸色似乎很不好,只勉强维持着平静的表情问小梦,“那……他……他长什么样?”
小梦也没料到严青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只能努力回忆对方的样子,只是那人来时带着鸭舌帽,她当时又没注意,这会儿真是记不清了。
“我没看清他的模样,不过……”小梦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道,“他来拿旗袍的时候当时我在堆料子,丝绸有点滑,有块料子没放稳滑下来了,他替我接了一下,我好像看见他右手臂上有条刀疤。”
严青闻言,整个人似乎在瞬间就被抽走了力气,眼看就要从椅子上摔下去,连盼眼疾手快,连忙一把上前扶住了她,“姑姑!”
小梦跟着吓了一跳,也连忙过来扶她,两个小姑娘一起费力,才终于将她又重新架回了椅子上。
“他……他……”严青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颤抖着望向小梦,“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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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梦的龙套已结算~龙套都是随机的哈,刚好情节有合适的我就会放上来,没写到的宝宝别急,后面都会有哒~
第117章 实在太像
他……他……”严青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颤抖着望向小梦,“他……人呢?”
两个小姑娘都没料到严青竟然哭了,一时俱都手足无措的,小梦扶着她的手连忙道,“还没来呢,今天……今天十一点来拿!”
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半了,那位客人约好是11点来取的。
严青闻言这才稍稍镇静了一些,从包里拿出手绢擦了擦泪,又稍微补了下妆,和连盼一起在店里静静等待。
这半个小时似乎过得特别难熬,连盼看严青两手一直紧紧交叠握在一起,知道她内心一定是十分紧张。
其实虽然师傅没说,但她已经猜到小梦口中的那位客人是谁了,老太太其实偶尔也会提起这个人,但是……连盼知道,师傅的丈夫骆明远,其实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师傅,也不知该如何劝导师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她一起等,等一个结局。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这期间店里也没来过什么人,直到时针指向十一点,分针又慢慢再转了几个圈,十一点过了……严青看了一眼挂钟,脸色忽而在这瞬间变得灰败不堪。
这是一种经历了反复的失望和绝望之后才会有的表情,珠帘离她们坐的地方大概四五米的距离,被风吹得轻微摆动,但并没有人进来。严青低着头,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静默地往下流。
连盼站在她身边,她手掌放在严青肩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太太和严易都早已接受骆明远已经去世的事实,但严青似乎从来都不肯承认这一点。连盼觉得不论说什么话都起不到作用,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如果不是切身体会,谁能明白这里面的痛楚?
珠帘上的小石头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连盼像是有什么直觉似的,忽而抬头朝帘子外望了一眼,门口一个黑影一闪而逝。
她下意识朝门口跑去,帘子被撞得飞起,严青楞了一瞬,也疯狂地往外冲。
她追出去的那一秒,一辆黑色的本田轿车刚刚消失在街角。
严青疯了似的去追那辆车,只对着车子不停哭喊,“明远!明远!明远!”
她穿着高跟鞋,只跑了几步路便崴了脚,一下子摔倒在地,连盼看得眼泪都下来了,只跟在她身后去扶她,“姑姑!您别这样!”
民居间的小路上行人很少,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路过的人,都是匆匆走过,对严青报以异样的眼光。
她穿着打扮优雅得体,此刻却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连盼伸手试图将她拉起,严青整个人却仿佛已经崩溃了,只泪流满面地呼喊丈夫的名字。
连盼没办法,只能给严易打了个电话,报了地址,叫他派人过来接她们,严青现在这个状态,已经完全没办法开车回去了。
事实上,那辆黑色的轿车并没有开出去多远,主人只冲出了当前的小路,在拐弯后没多久便刹住了车,停在了街角。
这一脚刹车下去,露出了他独特的脚踝——银色金属质地,这不是普通人的脚,而是一个金属的关节。
他用的是义肢,一根三指来粗的金属支管和金属脚构成了他的右腿,平常站着倒不明显,裤管一旦露出,假肢就暴露无遗。
司机穿着一身黑衣,头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脸上还带了口罩。口罩遮住了他绝大部分的脸庞,但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个很英俊的男人,轮廓分明,鼻梁坚挺。
令人遗憾的是,他一边的眼角上似乎受过什么伤,布满很多细小的疤痕,口罩没遮住的一点腮部和下巴那里也露出了类似的伤痕,这些伤痕似乎对他的容貌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才迫使他不得不带上口罩。
此人唯一裸露在外的只有一双眼睛,锐利如鹰,这是一双男人的眼睛,充满力量,坚毅,果敢,杀伐。然而这双眼睛,此刻却满目通红,蓄满泪水。
“对不起。”
他将头磕在了方向盘上,握着方向盘的手臂青筋暴露,隐隐颤抖。
严青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依然能从街角隐隐传来,那人似乎极为痛苦,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驾车离去。
严易叫了老宅的司机过来接,严青的车子则由另外一名佣人开回去,或许是要回家见老太太,路上严青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一双眼睛还是浮肿通红,暴露出她刚刚激烈崩溃的情绪。
老太太听闻这事也只是叹气,显然对严青这样的反应并不太惊讶。
类似的事情从前也发生过很多次,严青一直固执地认为骆明远没死,每次见到和他相像的人,都会崩溃很久。最初大家体谅她,也都是由着她去找,然而到最后,到底受伤的还是她自己,老太太心疼严青,从前由着她,现在却对她这种行为极其不赞同。
“明远已经死了!妈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老太太抓着佛珠,手掌在桌上拍得啪啪作响,她气得直喘气,银白的发丝随着她激烈的动作微微颤抖,周嫂跟在一旁吓得不行,连忙上前替她顺气,“老太太,您别气,您要是气坏了身子,大小姐岂不是连个疼她的人都没了!”
上了年纪的人多多少少身体都有些毛病,最忌讳情绪激动,大动肝火,严青一瞧这架势,人也有些害怕,只得朝老太太低头,“妈,是我不好,您别生气,我……我不找了!”
她话一出口,眼泪早已从眼眶中溢出,连盼只默默地递纸巾给她,“姑姑……”
连盼没告诉严青,在她冲出去之前,她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影。
严青房间里有她和骆明远的婚纱照,连盼记得骆明远的长相,他是个很有辨识度的男人,尤其是他那双眼睛——仿佛老鹰一样,凶猛敏锐,带着杀气。
虽然在婚纱照上,他是微笑着的,然而这股锐气还是十分明显,这显然和他的职业有关。连盼听周嫂说,骆明远从前是军队出身,后来因为受了伤不得不提前退役,这才被严易的父亲雇佣来给严青做保镖的。
谁知这一段短暂的雇佣时光,后面却发展成了一段爱情故事——听周嫂说,骆明远对严青极为宠爱,简直是有求必应,宠她宠得无法无天,那时连老太太都看不下去了,还经常在家批评严青,说她太过娇惯,没点做人妻子的自觉。只是这段美好的爱情最后却以悲剧结尾,很是令人唏嘘。
连盼仔细回忆自己在旗袍店里隔着帘子和那人短暂的一个对视——那双眼睛,黑亮凶猛,仿佛老鹰一样——实在是太像了。
第118章 我们回房
连盼仔细回忆自己在旗袍店里隔着帘子和那人短暂的一个对视——那双眼睛,令人印象深刻,黑亮凶猛,仿佛老鹰一样,实在是太像了。
但严青在此之前实在已经经历过太多次失望,从前甚至有人听说严家的事情后,专门假传骆明远的消息来骗她,虽然连盼直觉自己真的是看见了骆明远,但看到全家人唉声叹气的样子,她反而不敢说了。
怕给大家希望,换来的却是更大的失望。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儿,晚上严易没回青山的别墅,而是直接回了老宅,就和连盼在老宅留宿。
晚上,连盼悄悄跟严易说了这件事。
“真的很像,他带着口罩和帽子,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他似乎盯着姑姑在看。”
那是一种很温柔的目光,温柔到连盼都无法描述他眼底的柔情,如果只是普通一瞥,或许她都不会多想了。
事实上,骆明远也的确是在看严青,他是军人出身,不论是直觉还是侦察能力都是一流,还没进旗袍店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不是因为严青,他应该立刻就离开了,只想多看严青一眼,却没想到被连盼发现了。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探一下的。”严易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太惊讶。
连盼顿时觉得有些意外,“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毕竟在整个严宅,‘姑爷没死’之类的话,早已成了大忌,严青对这件事的固执实在是超过了寻常人的想象。
“也不全是因为信你,”严易顿了顿,轻微皱了皱眉,“其实不止是姑姑有这种感觉,我也认为姑父没死,只是我一直没找到他。”
但是类似的话,他是不会对严青或者老太太说的,严家已经有一个疯子了,不需要再有第二个。
“连你也找不到吗?”连盼忽而感觉有些失望,以严易的财力和能力,如果他想找一个人,应当是易如反掌才对。
如果严易都没办法找到骆明远,那么只有两个可能,要么,骆明远已经真的死了,要么……他根本就不希望再回到师傅身边。
不管是哪一种,应该都是师傅无法接受的。
严易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心里头明白她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便摸了摸她的头道,“别想这么多了,该见面时迟早会见面的。”
“当年……”连盼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问他,“当年姑父是怎么出事的?”
这似乎成了严家的禁忌,大家很少提起这件事,连盼也只是从众人只言片语中猜测出了一个大概的真相。
“别问了,睡吧。”
严易在她额头上碰了碰,他似乎不想再提,连盼嗯了一声,也没有多问。
人活着有很多不容易,人死去,剩下的人更不容易。她猜想这件事情或许也和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