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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该幸灾乐祸,可是娘也不该拖芳夏下水啊,谁知道那个祝英台以后还会不会闯什么祸?就没见过哪家小娘子像她这样胆大妄为,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的人,都能硬缠着人家说要做朋友,反而身边真正该结交的人却连一眼都看不上。”孔玉忍不住又鄙夷地嘲讽一句。
孟芳夏像是没有听懂孔玉的话,满头雾水地转头看向孔夫人,似乎在询问孔玉的话是不是有其他意思呢?
“唉!其实哪!要不是我和祝夫人相熟许久,又知道她嫁到祝家庄这么多年只得了英台一个女儿,我也不想多事啊!当初英台来到书院求学的时候,刚开始我以为是巧合,郎君却说上虞祝家庄只有那一处,同个庄子的人绝没人敢和本家娘子同名同姓的,我还写信去细问一番,前两日接到祝夫人的回信,她确认了英台的身份,还托我好好照顾她的女儿,那时候我就琢磨着要不要替妳俩牵线认识一下,没想到还来不及说呢,便出了这件事…。”孔夫人脸上有些涩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哼!娘亲一知道那位祝小娘子是因为没有能谈心的闺中好友,才会惹上这场祸事,立刻顺口答应要出面请我爹安抚沈预,向沈预说明她没有别的心思,又还说起可以帮她介绍一位朋友,可惜人家不识好歹,当下就拒绝娘亲的好意。”孔玉插嘴说道。
“那是因为妳的脸色实在太难看,她以为娘说的是妳,怕将来和妳处不来,自然会想着拒绝了娘的好意,再说人家也没明着说不愿意,不是?芳夏,我和妳之间总是比较熟络一些,所以没得到妳同意之前,我也不好向英台说起妳女儿家的身份,不过若是妳不介意的话,我找一日私下同她说说就成了,我想啊,妳们俩住在隔壁而已,平日说说话什么的也方便,妳们彼此互相照料,又能多一个切磋学问或说些女儿家秘密的去处,岂不是两全其美?”孔夫人连忙替祝英台解释一番,希望孟芳夏允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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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夫人,实话跟您说吧,其实芳夏并不想结识祝小娘子这个朋友,您也是知道芳夏就是个懒惰脾性,却听小秋说过祝小娘子是个极为勤奋读书的人,她上午到讲堂听课,下午便和梁山伯促膝畅谈、钻研学问,可谓日复一日的风雨无阻,这样的她又怎么愿意和芳夏如此不思进取的人做朋友?且方才听您说起墨儿的事,似乎也是因为墨儿身上有值得叫她敬佩的地方,才会令她起了结交的心思,想来她对愿意往来的朋友也是有自己的一番思量,我们两人不过一墙之隔,若她有心与芳夏做朋友,又怎么会迟迟不肯来结识一二呢?”孟芳夏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拒绝孔夫人的提议,不过在语气上仍不忘尽力地委婉几分。
“对呀!娘,如果她真的有心,哪里能看不出芳夏是个女子?可见真是对芳夏看不上眼了。”孔玉听到孟芳夏的话,顿时双眼发亮,连连点头附和道。
“唉!这话听起来倒也是合情合理,看起来却是我强求了,算了,那就顺其自然吧,只要她别再做什么出人意料的事,平平安安过完这三年在书院的日子,早点回祝家庄去孝顺爹娘,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管她什么。”孔夫人有些失望地叹一口气。
“夫人也无须多想,芳夏以为祝小娘子是个有福之人,自是遇事皆能逢凶化吉,您瞧这次不是亏得有您帮了她一把?那沈预虽不是挺好相处的人,却亦非那等无理取闹之辈,只要她日后小心谨慎,说不定日子一久,沈预便会忘记这件事。”孟芳夏见孔夫人仍是难掩忧心忡忡的神色,只好又费心地劝解一番。
孔玉本不喜欢祝英台,只是见母亲心里放不下,她也不好再多嘴恼人厌,便和孟芳夏一道劝了几句,随后,孟芳夏见时间已然不早,就开口向孔夫人母女再次谢了她们请她来此用膳,又说天色不早,她也该早些回去才好,孔夫人这才收拾情绪,还让孔玉送孟芳夏一程。
孔玉一直陪着孟芳夏走到小路上,才开口说道:“妳会不会觉得我对祝英台的态度太过偏激了?”
“玉姐姐这话怎么说?”孟芳夏停下来,侧过头看向孔玉,疑惑地问道。
“我也是独生女,从我知事开始就是在书院生活,爹爹与娘亲平日再无闲暇,亦总不忘教导我一些做人处事之道,所以这男女之别,我还是知晓的,郎君是爹爹早年所收的学生,但妳恐怕不知道,在我们尚未议亲前,即使明知道彼此就在不远处,我们也不曾做出什么踰矩之事。”孔玉坦然地说道。
“这…与祝英台有什么关系?”孟芳夏心里一跳,她的情况和祝英台难道不算是一样的吗?为什么孔玉仅针对祝英台一人?
“妳忘了吗?!如今她可是和梁山伯住在同一间屋子里,来日若传出什么风声,她自己没了名声不打紧,书院的名声还要不要啊?这个书院是我爹爹多年的心血,他也曾说过将来书院说不定能让郎君接手,我可不想郎君接到手的是一个声名狼籍的敷文书院。”孔玉越说越愤慨,若不是还有点理智,只怕早就嚷得满山回声了。
孟芳夏虽然早有预料孔玉不喜欢祝英台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祝英台的举止有太多不合宜,又想到自己和马文才之前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不也如此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如今虽知两人的关系,心里却还是不免生出几分心虚,她忐忑不安地说道:“话虽如此…不过这种情形也非独她一人哪,祝英台敢这么做,自然知晓如何自保,况且现今民风亦不算保守,那些追求自由,崇尚真爱的小娘子作风有多开放,咱们虽不在城中却也曾耳闻过的,祝英台与梁山伯两人一路相伴而行,必定早有一份情谊,妳我本就置身事外,又何苦枉做小人?”
“就算那祝英台对梁山伯有些小心思,心甘情愿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他们与妳和文才可是不一样的呢?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男女共处一室的时间越久,越不能说服旁人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孔玉满脸严肃,义正词严地说道。
“唔…为什么不能??我和马大哥…呃~”孟芳夏本来很想理直气壮地说她和马文才之间就很清白…不过想到马文才最近的举动,她越说就越觉得心虚,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妳该不会想说你们两个什么事都没有做过吧?说实话,我也是不信的。”孔玉狐疑地转头看向孟芳夏,又毫不客气地堵住孟芳夏没来得及出口的话。
“玉姐,芳儿,妳们怎么站在这里说话呢?也不怕着凉了。”马文才隐隐有些急切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小路的另一处。
“你回来啦,我也正好要回去,玉姐姐,我们改天再找时间聊聊吧,这天气果真有些冷了,看样子好像是要起风的样子,妳也快些回去,免得着凉了。”孟芳夏看着马文才向她走过来,暗暗松口气,她还真怕与孔玉在刚才的话题上继续纠下去,当下忍不住露出甜美的笑容,又转头有些抱歉地对孔玉说道。
“好啊!妳要是真不想听我爹和郎君他们讲那些枯燥无味的课,便过来同我娘亲和我一起学些其他的也不错,哎!既然文才都特地来接妳回去了,你们就先走吧,不必理会我。”孔玉也识趣地打住那个话题,只不过眼带玻t地打量两个人几眼后,才洒脱地挥挥手,让马文才带孟芳夏回去。
“那我就先带芳儿回斋舍,不再特地过去打扰恩师和师母的休息,还请玉姐代文才问候他们一声。”马文才拉住孟芳夏的手,又对孔玉微微点了头,请她代为向孔慕夫妇问安,便带着孟芳夏转身离开了。
孔玉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只见孟芳夏兴高采烈地抬头和马文才说话,又见马文才也是一脸竉溺地拉着她的手,心中竟不由得感到几分欣羡,心想,马文才还真是宠爱自家娘子呢。
一路上,马文才只是随口问了孟芳夏几句关于早上听课的情况,直到两人回到房里后,他才问道:“夫人今日怎会想要请妳去吃饭?”
“还不是为了隔壁那位,山长夫人希望我和她能结成姐妹,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山长夫人和祝家夫人以前是好姐妹。”孟芳夏看了看梁祝两人住的那个方向,似乎带着一丝委屈的意味,向马文才说道。
“妳拒绝了没有?要是真的不愿意,不必勉强自己,夫人一向明理,不会因此为难妳的。”马文才自然也知道孟芳夏和祝英台有那么点水火不容的倾向,故而担心她因为不好意思拒绝而委屈自己。
“自然是拒绝啦,我才不会拿这种事来委屈自己呢,而且玉姐姐也是站在我这头替我说话的。”孟芳夏笑玻Р'地点头回道。
“沈预已经同我解释过,他对祝英台如此不满的原因,不单是因为她与墨儿搭讪一事,而是因为她告诉墨儿不能与妳往来,说妳不是什么好人,墨儿若和妳在一起肯定会吃亏,原本她若仅仅和墨儿说几句话,沈预气一气也就过了,然而他们将妳当成朋友,墨儿便气愤不已地把那些话向沈预转述一遍,沈预听见她竟敢如此质疑妳的品性,才会更加愤怒,还说她是五十步笑百步,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马文才今日下午在山下遇到沈预主仆,特地拦住两人,关切地问了那日的情况,才有这段转述。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是几时遇见他的?早上我在讲堂见到他时,还不敢跟他说话呢,怕一个不小心又让他更生气了,而且他也没跟我说这些事。”孟芳夏有些不悦地嘟着嘴,心想,这沈预真是大小眼呢,为什么只跟马文才提这些事,却不直接找她说?
“刚刚要回来时在山下遇见的,便顺口问了几句,墨儿还说妳这几日没去找他们也是好的,省得惹出更多闲话,那日祝英台说的事,未必没有其他人听见,他就怕妳万一气呼呼地去找谁对质,岂不是更难说明了?于是才不想让妳知道。”马文才看出孟芳夏眼中的不满,便又笑着解释一番。
“可是他却告诉你了!这还算哪门子朋友呀?”孟芳夏的小嘴翘得更高了,她气愤地反驳道。
“沈预明知妳是女子,又怎能主动来找妳说话?就算在这里的学生不知道,却不表示他能任性胡为。”马文才好笑地捏住孟芳夏微微鼓起的脸颊。
“那你有没有问问墨儿,为什么祝英台想和她做朋友呀?”孟芳夏没好气地拍掉马文才的手,然后又问道。
“这倒没有,想来墨儿自己也不清楚才是。”马文才摇摇头,他并没有兴趣打听这等细节,况且墨儿也未必就知道原因。
然而孟芳夏却非常有兴趣知道究竟祝英台是以什么为准则来断定墨儿的性别?她可是极想以此为戒,好教自己以后别看人看走眼了呀~那很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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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墨儿刚从山下替沈预买了糕点回来,一进书院大门就看到孟芳夏笑逐颜开地向他跑过来。
“墨儿!墨儿!我总算遇到你啦,想找到你还真不容易,沈预如今心情可好?他应该没那么生气了吧?”孟芳夏眨着充满八卦意味的眼眸,向墨儿打听起沈预的情况。
“妳好意思在背后取笑我家公子?就不怕他知道后又要气恼妳不知好歹?而且我以为马公子已经跟妳说了事情经过,妳该远着我们才是,怎么还敢来拦着我说话?”墨儿竟不以为意地笑着回话。
“人正影不斜,我怕什么?!难道你和沈预也怕人家说闲话不成?”孟芳夏毫不在乎地蹶着嘴巴,说道。
“妳毕竟与旁人不同,就算马公子不在意,妳也不能不替他着想一二。”墨儿无奈地看着孟芳夏,敢情这小娘子不知道女人家的闺誉有损,对未来夫家也会有影响吗?
“哦…可是我想知道为什么祝英台突然想和你做朋友呢?那天山长夫人找我去说了几句话,你可知道祝英台的身份?”孟芳夏有些迟疑地盯着墨儿,心想墨儿他们知道祝英台也是女子吗?
“原先是不知道,后来虽然知晓,不过公子可不会因此就对她不反感了。”墨儿露出浅浅地笑容,坦然地应道。
“是嘛?墨儿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对不对?可是沈预还敢让你接近我?不怕我会拐走你?”孟芳夏有些好奇呢,为什么沈预能接受她和墨儿做朋友?
“因为妳很单纯…也很可爱,而且我的容貌在妳面前似乎毫无用武之地,所以沈预很放心,他相信妳不会想要拐走我。”墨儿忍不住掩嘴一笑,诚实地回道。
“呃?原来如此啊?不过谁说墨儿的脸蛋对我没用的?我只是喜欢纯欣赏而已,又不像其他人,喜欢的就一定占为己有。”孟芳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接着又澄清道。
“我想也是这么回事,所以我才会喜欢和孟小公子在一起说话。”墨儿亦是同意地附和道。
“孟方!妳跑来这里做什么?”沈预的声音无预警地在不远处响起,把孟芳夏给吓了一跳。
孟芳夏赶忙跑到沈预面前,大言不惭地说道:“来看看我们沈大公子有没有不小心气坏了身子呀!”
“马文才不在?”沈预很是肯定地说道。
“咦?你怎么知道?你们又在哪里遇上啦?”孟芳夏依旧厚着脸皮地站在那里,满脸笑容地盯着沈预脸上的表情。
“要是他在书院里,妳连由义斋的大门都进不来。”沈预鄙夷扫了孟芳夏一眼,很不客气地回道。
“……脚长在我身上,他能管我去哪里?”孟芳夏噎了一下,随即不示弱地辩驳道。
“哼!既然如此,怎么好些天都不敢出声,我还以为妳是怕被连累了。”沈预没好气地瞪了孟芳夏一眼,口是心非地说道。
“可不是怕被连累而是已经被连累了吧?你要是也因此怀疑我和墨儿之间有什么,那就是不信任墨儿的行为,难道你心里真的这么觉得吗?”孟芳夏不怀好意地挑挑眉毛,斜睨沈预一眼。
“当然没有!妳别想来挑拨离间,简直愧对我对妳的信任。”沈预气愤地反驳道。
“好了,你们两个别一见面就斗嘴,行不行?”墨儿扶额叹道。
“谁要和他(她)吵呀?!”沈预与孟芳夏同声回道。
“唉~。”墨儿又重重地叹一口气。
“不跟你说了啦,我只是来问问墨儿知不知道为什么祝英台突然注意到你,还当你是女人?!”孟芳夏没好气地摆摆手,然后转头看向墨儿。
“我怎么知道?我从来没和她接触过,不过有次不小心在廊下撞了她一下,结果便遇上这种事,我心里也觉得莫名其妙。”墨儿亦是不解地说道。
“哦…所以你也不知道原因了?”孟芳夏有些失望地道。
墨儿歉然地对孟芳夏点点头,沈预看孟芳夏居然还想着打听祝英台这么做的原因,心底微微不快,便说道:“管她是什么原因,总之,我很不喜欢她随意评论别人的品德,更不喜欢她强迫别人顺从她心意的作法,哼!她以为这是她家?”沈预这话说的与某人曾经说过的话一样,只是孟芳夏并不知道那一段事情。
孟芳夏见当真是问不出原因,只好垂头丧气地转身准备回去,不过临走前却又想到似地回头说道:“啊!对了,那日山长夫人说祝英台之所以那么锲而不舍的原因是因为她以为墨儿和她一样是女子,还问我要不要她出面撮合我和祝英台两个当好朋友,不过我拒绝了。”
“我?我哪里像个女子了?”墨儿愕然地指了指自己,问道。
“不是吧?!连妳这个不长眼的都能分得出谁是男谁是女了,她竟然会分不出来?我看她平日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除了同住的梁山伯之外,书院里的人就没一个能入她的眼,没想到原来是眼睛不好惹的祸?”沈预嗤笑一声,极为不屑地说道。
“我以为你早知道为什么了?你不是还笑人家那个啥的吗?”孟芳夏无力地抽搐一下嘴角,她才不信沈预的思想有多么纯洁,自己还不是在马文才面前暗示了祝英台和某人不清不楚的。
“我可不会把这种话拿出去乱说,告诉你们也是知道你们不是碎嘴的人。”沈预淡定地回了一句,还一副我很相信你们夫妻俩平日为人的模样。
孟芳夏对此不予置评,她的品德良好这种事就没必要拿出来炫耀了,反正她不爱管别人的闲事的确是事实,至于祝英台要如何自毁前程也是她自己的事情,要知道传说之所以美丽动人,完全是因为它忽略了所有那里时代应当存在的道德标准,所以祝英台最后才会变成蝴蝶,而不是浸猪笼。
中秋过后,书院内的学生们开始潜心温习,准备九月的秋试,而马文才在这天自县城回来后,告诉了孟芳夏一个令她惊惧不已的消息。
“你说真的吗?!我哥哥下个月要来余杭!他不是整天忙着公事吗?怎么会想来这里呢?”孟芳夏仓皇无措地在那里转来转去,想到面对孟雁南后可能发生的情况,她只觉得心乱如麻。
“公子不希望大公子来吗?可是妳都出来大半年了,老爷夫人肯定担心妳的,大公子自然会找机会来看看妳呀。”小秋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以为大公子向来心疼小娘子,怎么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