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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魔头晃了晃魔罐,道:“本魔主估计,你师傅她可能只是想让你打大商王朝一巴掌,不会暗示到造反这个地步,如她那等修道之人,不想看到天下祸乱……不过,本魔主觉得,她对你很溺爱,不管你做错什么事,只要不是违背道义,违背众生意志之事,她都会包容你。”
米天羽脸上露出一丝浓浓的喜意,老魔头这一番话很中听,他听着舒服。
“米呢呢……米呢呢……”米天羽脚下传来一道稚嫩无比的童声,口齿不清。他低头一看,小雅诺正捏着他裤脚,嘴巴蠕动,腮帮鼓鼓的,又在吃东西。
老魔头在魔罐里眯着眼睛,道:“这小丫头,越看越讨人喜欢,比当年的小雅还可爱……小子,本魔主看……”
“一边去,你看上也没用,小小雅还是我的。”老魔头屁股一撅,米天羽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打断他的话。
老魔头吹胡子瞪眼,正待发作,小雅诺指着村外,滨城的方向,道:“哥哥,有坏人来啦!”
米天羽眉毛一扬,抬头望去。
第十六章大战一触即发
“这么快就来了吗?”顺着小雅诺的手指看去,米天羽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通向外面世界的村路静悄悄的,无一丝人影。
寒冬时节,万物凋零,各村之间的庄稼里面空空如也,视野很开阔,根本藏不住人,小雅诺说的坏人在哪?
“小糊涂蛋,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说梦话呢。”米天羽捏了捏小雅诺粉嫩的小脸蛋,这小家伙睡觉时喜欢呓语,说梦话,米天羽可清楚得很。
小雅诺却是不语,忽然紧张地躲在米天羽身后,一边咀嚼着东西,一边眼神慌乱地看着滨城方向。
米天羽正要偷笑,脸sè陡然变了,以他灵敏的感知,此时也终于能感觉到一丝异样了,地面在微微颤动。
而其他村民,却是毫无所觉,依然在村头的cāo练场上一丝不苟地训练。
“小小雅的感觉果然没错!”看了看这个好吃嗜睡的小糊涂蛋,米天羽疑惑的同时也很吃惊,她这不是忽有所感,而是与生俱来拥有这种感知。
先期,古风村遭受盗匪袭击前,这小丫头还小,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却也总是哭哭啼啼个不停,吵得左邻右舍都不安,睡不了觉。
待到她会开口说话,每次盗匪袭击前一、两刻钟,她都能准确预告,说坏人来了。
算起来,小雅诺救了古风村不少人xìng命。
米天羽一感觉到异常,老魔头也感应到了,带着魔罐围着小雅诺飞来飞去,道:“不对劲啊,古风村出现一个小雅那等千古奇有的怪物也就算了,本魔主看来看去,这小糊涂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未来的成就不会差于小雅那小妮子,一个村庄能出现两朵奇葩,怪哉……”
小雅诺根本看不到魔罐的存在,也听不到老魔头的话,只是伸出小手,像赶蚊虫似的煽来煽去,差点就拍到魔罐上去。
她虽然看不到魔罐的存在,但心有不安,感觉周围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在绕着她转。
米天羽把老魔头召唤回来,又惊又喜,却没多少时间浪费了,把正在cāo练场上与众村民训练的杜三哥叫过来。
“米少爷,您有何吩咐?”杜三哥对米天羽很恭敬,米天羽可是独自一人深入后山,将整个盗匪群连根拔起的能人,在他看来,米天羽堪比修道之人,不然何以单凭一人一举歼灭拥有七八百之数的盗匪,一个不漏?
“除了蔡爷爷,老弱病残者,以及还未成为武者的村民,立刻将他们转移到后山,并开始筑建山寨。”米天羽眼中金光一闪,古风村饱受盗匪之苦,前往滨城求助,而滨城驻守边疆的士兵众多,却无动于衷,而一旦拒缴赋税,不过一rì便遣兵前来,这让他无比愤怒。
杜三哥心中一喜,这些rì子以来,都是米天羽吩咐他办事,他又善于察言观sè,对米天羽的想法最是了解。
十几年来,古风村所出生的婴儿,体质很强,大多达到了武者标准,甚至是普通夫妇所诞生下来的婴儿,也有一部分勉强踏入武者门槛,令人惊异。
不仅是那些婴儿和小孩体质变强,连一些大人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强壮。
种种神奇,所有的村民都认为,这都是米天羽一家人所带来的。
而米天羽回来的这半个多月,所有未成为武者的小孩子更是皆成为了武者,令人惊叹。
这十多年,古风村人杰地灵,附近的大龙村等几个村庄很是羡慕,觉得这是仙的庇护,而今,他们听从仙的指示,跟随古风村,将会前途无量。
“转移完人员,武者停止训练,静候指示。”米天羽最后补充道。
杜三哥恭敬道:“是,米少爷,我这就去办,只需一刻钟。”
米天羽点头,江湖纷争,每一个村庄的村民时刻jǐng惕,反应和动作都很迅速。古风村本进行正常生活秩序的普通人,能在一刻钟之内放下手中的活,转移到后山,很正常。
眼见一部分村民被转移到后山,在场的众武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磨拳擦掌,眼中有着兴奋,还有一丝愤怒。
自从昨rì米天羽赶走征赋队之后,众人就料到,大商的爪牙这两rì会前来。后山盘踞一群盗匪,古风村前往滨城找官府,求都求不来,而今……他们办事的效率倒是挺快的。
“隆隆隆……”
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村民被转移走后,不稍片刻,众人便听到一阵轰隆声,像是天边在打雷,雷声隐隐传来,且声音越来越响。
“来的是骑兵,果然够重视和心急的。”米天羽冷笑,把小雅诺放到肩膀上,他要让这小姑娘跟当年的他一样,早rì接触血腥的画面。
“哥哥,吃糖……”小雅诺坐到米天羽肩膀上后,摸出一颗糖,依然不管米天羽同不同意,塞进他口中。
米天羽笑了笑,回给她一颗丹药。
古风村和大龙村的武者拿起武器,全身热血沸腾,往来他们只与盗匪厮杀,今rì可能便要与官兵厮杀,这种感觉很刺激。
少年反逆之时,心中有快感,感觉刺激,成年人又何尝不想寻求刺激?世代稳居于此,生活过于平淡,每个人都曾有一颗向往外界之心。
只是随着岁月的变迁,生活的无奈,这颗心被隐没了,而今,米天羽把他们久违的那颗心勾了出来。
同时,这也是官逼民反!
“隆,隆,隆……”
三千战马踩踏地面的声音,像是瀑布垂下三千尺,撞击水面而发出的声音,令人心头震颤。
这种声音很奇妙,自然而然冲击人的心脏,寻常人不能抵挡。
兵马未现,肃杀之意已至,所有村民紧握武器,他们手中的武器,十八般皆有,大部分都是后山盗匪伏诛后所遗留下来的。
“来了!”
“来了!”
“来了!”
远方,一片树林后面,同时冲出数名身穿战甲,骑坐高大战马的骑兵,紧接着源源不断地涌出一列列骑兵,黑压压一片。
“包围起来!”骑兵刚出现,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一名名骑兵井然有序地指挥着战马,从村路上跃下,冲进田地里,绕着古风村奔跑起来。
“人数大概有三千之数。”村民们冷静地看着这一幕,一点也不慌张。
军队的士兵,大多为普通人,武者仅占一小部分。这支三千之数的骑兵,当中能有三百名武者就不错了。
而古风村和大龙村在此地的武者便有近两百之数,青天白rì,若战事爆发,即便除却米天羽,附近村庄的其他武者和青壮年很快便能赶来。
到时,可轻易凑出四五百名武者,加上战力不俗的青壮年男女,集齐七八百人不在话下。
大战,一触即发!
第十七章为国为民者
三千骑兵,皆一身甲胄,骑坐高大战马,把古风村团团围住,杀气腾腾,名副其实的一群虎狼之师。
一群虎狼之师,却是用来对付自己的子民,不免是一种悲哀,米天羽心中冷笑,大商官僚和政客再**再堕落,也还算聪明,在军事力量上的重视和投入从不怠慢,这可都是他们的爪牙和武器,能抵御外敌,能镇压内乱。
大商建朝以来,不是没有发生过内乱,相反,还不少,不过,那些内乱最后都被无情地镇压平定掉了。
自古王朝的统治者,能置民于水深火热中,却从未在军力上怠慢,那是能保住他们荣华富贵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屏障。
“笃,笃,笃……”
三千骑兵包围住古风村后,有三人骑着战马从骑兵群中出来,靠近古风村。
中间那人,看起来很年轻,一身黑sè甲胄,头戴钢盔,高大威猛,为这支三千骑兵的军主。他身侧各有一人,为左右护卫。
这三人,皆很不凡,都是身经百战的武者。
“你们可知罪?”这名军主冷冷地扫视着古风村和大龙村的村民,最后把目光定格在米天羽的身上,不仅是因为米天羽站在村民面前,也因为米天羽身上有一股领导的气质,似乎他只要一开口,就会有人为他冲锋陷阵,力战天下。
“何罪之有?”米天羽淡淡地回道,也不看前方,伸手轻抚小雅诺的秀发,这小糊涂蛋的秀发很轻软,很柔顺,sè泽黑亮。
军主眼中jīng光一闪,似是讲理之人,并未马上下令动手,而是冷哼道:“拒缴赋税,为造反之罪,当诛九族!”
米天羽脸sè一寒,质问道:“你们又可知罪?”
军主虽然年轻,但久经沙场,面相威严,刚毅冷酷,闻听此言,脸sè一沉,道:“笑话,我等驻守边疆,为国为民,何罪之有?”
米天羽摇摇头,道:“古风村与大龙村等村,饱受盗匪之苦,曾向滨城求助,你们滨城将士却视而不见,我们几村每年安安分分上赋税,难道养的是白眼狼?”
军主一脸迷茫,他年岁不大,又深居远在百里之外的军营中,对外界不甚了解,似乎不知道此事,顿了顿,他沉声问道:“真有此事?”
米天羽自然很清楚,这名军主不知道此事很正常,他只是滨城驻军里的一名军主,统御三千兵士,听从上级的指挥。
古来有多少高官真正了解民情,军人更是长年避世一般,深居军营,与外界隔绝,偶尔才出来透透风,逛逛大街,看看美人。
按理说,军人艰难,但长久下来,却没有任何一朝的军队维持不下去。
因为,军中高官,他们有家属,正常生活不是问题。低等的军士,长年训练避世是不行,需要解决生理大事,军营管理高层亦知晓此事。
于是,自古军中多军jì,一批又一批,所有问题迎刃而解。不过,军中士兵多有龙阳之好,确是事实。
往后,年龄稍大的士兵,要么晋升军衔,可在军营内或附近成家,要么退伍回家,解决人生大事。
“我观你相貌堂堂,一身正气,是为国为民者,不如放下屠刀,卸甲归田如何?”米天羽一脸认真地说道,他面前这些人都是战争工具,对大商子民来说,没有好坏之分,坏的是那些经常与民打交道的官兵,他们与军人不是一路人,专门鱼肉百姓,给百姓雪上加霜。
为官者为何不指派官兵前来镇压?显然有他们自己的道理,一是官兵战力不强,恐镇压不住古风村的村民;二是军人不仅战力强,且听话,是一群被驯化了的爪牙,指东它便不敢打西。
“不管你有任何理由,缴纳上赋税,交出罪魁祸首,今rì一战便免!”军主冷喝道,三千骑兵立时剑拔弩张,兵戎相见。
村民们亦齐刷刷亮出武器,严阵以待,米天羽万夫莫敌,他们有恃无恐。
“你们……当真忍心对本手无寸铁,安安分分过rì子,每年按时给大商王朝上赋税的村民动手吗?你们原本可是保家卫国,为我大商黎民百姓征战四方,为子民造福的军人啊,而今竟要拿着手中的武器指向爱戴你们的百姓,你们于心何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拄着拐杖,颤颤巍巍。
军主神情一滞,他入伍之后,被灌注诸多思想,保家卫国,服从命令……米天羽和老人前后的一番话,让他一时有些迷茫了起来。
米天羽原本想让村民们与来人激战一番,验证一下这些rì子以来的训练成效,可来人是军人,并非官兵,且这名军主良心并未泯灭,懂得爱民,让他临时改变了主意,想以理服人,劝下这支强锐之师。
“盗匪猖獗,盘踞后山深林,多次来犯,我村上报滨城官兵和将士,杳无音讯,以致我儿孙为抵御盗匪袭村,双双战死,白发人送黑发人,人间悲剧,黎民百姓每年的赋税不就是用来养你等人?你们食奉而不所为,心中可有愧……”老人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两眼浑浊,声泪俱下,众人莫不痛心,村民满眼愤怒。
军主面有愧sè,道:“老爷爷,死者已矣,节哀顺变……我等未知此事,只是奉命行事,勿要见怪。”
“你们不打坏人,却打我们,坏人!”小雅诺坐在米天羽肩膀上,童言无忌,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身上有小雅的影子,或者说是有所有小孩子的童真。
军主一脸尴尬,他今rì所为何来?上面不是说这是一群暴民吗?一位一只脚已经踏进坟墓的老人是暴民?一个三岁不到的小姑娘也是暴民?
“请问盗匪何在?我三千骑兵为尔等讨回一个公道!”军主翻身下马,放下姿态,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他决定为民除害,救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盘踞后山深林中,踪迹不详。”米天羽道,按捺下骨子里的嗜血,不与这三千骑兵开战。
后山里,确实还盘踞着一群盗匪,他们占山为王,并非针对古风村而来,米天羽曾发现过他们的老窝,却并未着急下手。
之前那场屠杀,他血液得到死之yīn气的中和,归于平静,使得他暂且留下那群盗匪,待得rì后血液里的暴戾积累到一定程度,冰玉压制不住,居于下风,他便要前去剿匪。
“此人乃人才,必须留下,古风村若要征战四方,第一步是招揽人才,招兵买马……”老魔头在魔罐中叫道,他观察军主多时,米天羽未下令动手,也是因为他给了建议。
第十八章重兵压境
军主为人刚直不阿,不懂耍心计,得知古风村的遭遇,立即召集回三千骑兵,yù要领兵为民除害。
“龙千夫长,吴千夫长,杨千夫长,古风村一乱暂且搁下,随本军主进山剿匪。”军主下令,三名亦一身甲胄,高大威猛的骑兵当下策马而出。
“得令!”三名千夫长收敛身上的杀意,虽心有疑惑,亦不敢辩驳和追问,他们对军主极为信服和崇敬。
村民亦心中疑惑,不知米天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原本一场大战在所难免,竟演变成这样。
于是,三千骑兵,两千五百人下马,徒步走进后山,因为山路不适合骑兵作战,也不适合马匹行进,所以唯有两百名骑兵骑马跟上,剩下三百人则留驻古风村,看守战马。
米天羽带路,与军主领兵同行,临走前交代了杜三哥一些事,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杜三哥眼中放光,兴奋不已,眼光偷偷扫视着留下的那三百名骑兵和两千七百匹战马。
白发苍苍的蔡爷爷,在米天羽的授意下,坚持要与行军同去,言他时rì不多了,人生最后一个愿望便是亲眼看到杀害他儿孙的盗匪伏诛,不然死不瞑目。
军主同意了,一个老人最后的愿望,他如何能拒绝?
一路上,蔡爷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断讲叙古风村的悲苦,还有大商而今的国情、民情,引得军主脸sèyīn晴不定,眼神时而迷茫,时而惊怒,到最后很复杂起来。
老人的话很有信服力,所说的与军主所了解的信息也很不相符,颠覆了他对大商和这个世界的认识。
蔡爷爷有意而为之,而他儿孙的确皆为护村而战死,军主对此很同情,尤觉滨城驻城统帅过分,滨城官兵更是过分——很明显,官匪勾结。
“大商如此腐朽了吗?”军主抚摸腰间战剑,他并非完全糊涂,想起历史之载,天下无永恒屹立不倒的王朝,如人一样,皆有一个生老病死的过程。
而古风村这边,米天羽和军主走后,杜三哥开始忙碌了起来。
先是信发四方,要召集回古风村和附近几个村庄从军的子弟,就在方才,米天羽明确表示,大商当亡,古朝当立。
而后,杜三哥找来几个善于打交道的武者,与骑兵团留下来的三百名军士打成一片。
“嘿,兄弟,我观你英武不凡,身经百战,指教指教小民一番如何?”
“哈哈,我从小就梦想着长大之后从军入伍,征战沙场,可家中就我一独苗,不能远离父母,实在乃平生遗憾,今rì见到诸位,感觉亲切地紧啊。”
“啊?这位姐姐,你好漂亮,竟然也从军入伍了,你肯定是名武者罢。”
村民们有男有女,蜂拥而上,面带笑容,主动找这三百名军士聊天。俗语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骑兵们开始不怎么搭理村民们,可时间一长,皆扛不住糖衣炮弹了。
如此,过了一rì,米天羽与军主领的两千七百名士兵皆未归,村民们却已经和这三百名军士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称兄道弟,开坛喝酒。
这些军人,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