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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之初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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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后,口袋里所剩的钱不多了。邻近海晏到青海也不过几天路程。现在最关键的还不是去哪,而是……挣钱。
江湖人挣钱不过几种方法:成为镖师保镖;从商,或为商家做护院、客卿;加入某个门派,每月领钱;打劫,发死人财……等等。
以霍零的武功,挣钱是十分容易的。大商家每每都需要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为其撑腰。虽然霍零并无威名,可她一身武功是假不了的。
本是第一次自己骑马赶路,霍零不可避免的绕了几天远路。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茶棚,也就是说离城镇不到半天的路程了。见流浪也累了,霍零大手大脚的扔出块碎银,要求茶棚的老板为流浪添些草料,自己也要了壶茶解渴。道旁的茶棚还算新、也很朴实,自然不会有什么西湖、龙井类的好茶。说是茶,也只是有些味道的热腾腾的水罢了。
的确渴了的霍零先小尝了口,就饮尽了整碗茶。
看的出茶棚的老板很认真,茶水倒进杯清澈无比。在粗瓷大碗的映衬下,也别有几番生活的味道。
落脚的人大多都是往城镇里赶的,偶尔也有几个出城的人。不过孑然一身,悠闲的走来的青衣老人却不在这行列。那老者扣着鼻子,身上除了个钱袋子,竟然一个包裹都没。说他是江湖老手吧,又没兵器、马匹,手上也没练武形成的老茧。
看他的悠闲样,也不像农物繁忙的耕种人。
这一身青衣的老者,好像传说中的四不像。不仅打扮不符合举止,动作更是怪异了得。至少,没个青衫文士打扮的人,能自然而然的做出扣鼻子的动作的。
霍零好笑的看那青衣老人左摇右摆的走出戏台里的官步,更是鼻孔朝天,哼着戏曲。不光是霍零,茶馆里众人的谈资,几乎顷刻间都变成了这老人。说是老人,其实也只不过中年的样子;可他眉毛较长,眼皮下耷,自然看起来老了许多。
端起茶杯遮挡住翘起的嘴角,几乎没人能看出霍零在偷笑。
青衣老者距离茶馆已经数百米了,他眼睛一亮,也顾不得那不规范的戏台官步;提起有些宽大的衣服,撒丫子跑了过来。对着霍零……的马,流口水。
他也不管流浪是否有了主人,拉住流浪的缰绳,像是抚摸情人般的抚摸流浪。惹的流浪躁动不安的踢踏着蹄子,奈何,被栓在柱上,前蹄踢不起来,后蹄又踢不到人。流浪无可奈何,也不管草料了,张开马嘴就咬。
那老者也有几下子,弯腰拾了个棍子,就塞进流浪嘴里,相起它的马牙来,一边相还一边道:“好马、好马……”
霍零终究忍不住,竟然笑出声来。
这老者合霍零脾气,更是让霍零想起曾经作为另外个人时的生活。也不是怀念,单纯的觉得多了几分亲切罢了。
那老者自觉失态,捋了捋胡须,做出一脸的威严状,道:“少年人,我们真是有缘分啊,没想到现在又遇见了你。”
这青衣老者,竟然是海晏茶馆的说书人。
伸手正对自己对面的椅子,霍零请说书人坐下,好笑的微挑眉梢:“老头,你酒喝的太多,被店家扫地出门了?”
那老者也不在意,对着霍零坐下,拿起霍零用过的茶杯给自己添了碗茶。听了霍零的话,他再想要装出怒色也碗了,索性无赖到底:“非也,那小小地方怎么容的下我这大佛。小老儿一时酒虫作祟,临时找个喝酒的地儿。”
霍零歪了歪头,眼中透出“没那么简单”的意思。
“你这少年人,怎么一点也不懂得尊老爱幼!”老者吹胡子瞪眼,却又自己先眉开眼笑:“不过有趣有趣,不是成天绷着张脸,更有趣了。这里有酒没,既然小老儿和你如此有缘,就吃亏点,让你再请次好了。”
“茶棚无酒。”霍零也不在意那老者说她是面瘫脸,我行我素的喝了口茶。
原来这老者是四处说书,霍零未听过别人说书,更是不太知道江湖事。她自然不知道,这老者说的故事中,有八九分真实。平常的说书人,能有两分是真已经不错了。
一老一少,谁也不提及自己的名字,就这么交谈起来。
日头落了下去,茶棚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霍零再给了店家块碎银,随意的和老者一挥手,就离开了。挂在马鞍上的长枪,也被她因为碍事而拿在手上。看来,她到城里应该改下马鞍了。
又走了不到半天,总算在天黑前进了城。
在个比较便宜的客栈住下,又安顿了马。身上的碎银已经不足以支撑她两天的消费了,霍零开始正式苦恼该怎么去挣钱。
一、她没时间去做那些缓慢的生意;二、她无名无气自然得不到孝敬;三、附近没什么大规模的拼杀,发不了死人材。
为钱发愁的霍零,头一次觉得做个大门派子弟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初入江湖的时候,不用像她一样为点钱发愁。随意的枕着双臂躺在床上,霍零突然想打劫那些名门子弟了。不过,附近好像没有让她抢劫的。
难道真的要当盗贼?
霍零望望不是太平整的天花板,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无奈。她倒是无所谓,可老爹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抽刀追杀她来的。哼,明明自己出道时就是抢劫的,偏要阻止她偷盗,反而大肆鼓励她抢劫……难道他就不知道抢劫、结冤很麻烦么?
霍零在床上冷着张脸计划偷些路费出来,完全忘记了江湖人最鄙视这些偷盗之辈了。偷盗之辈大多让官府也很头疼,更是因为这些,连带使官府对江湖人的态度也不好。虽然江湖人士大多不把官府放在心上,也多少有些介意平白来的黑锅的。
霍零说做就做,翻身从床上跃起,伸手摸到行囊里。
一个小布包和黑色的劲装被她丢到桌上,先换好了衣服,霍零从那黑色布包里拿出易容的家伙,对着粗糙的铜镜开始在脸上涂抹。虽然她易容术还算不错,可比起屠娇娇那挥手就改变容貌的绝技来说,差的远了。
不到数分钟,屋子里就只剩个长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麻脸青年了。霍零对着铜镜笑了笑,又调整了一下肌肉;这麻脸青年现在看起来就像邻家哥哥一样,温和无害,眼神柔和的像要滴出水来。谁能想到,这麻脸青年前一刻,是冷的像冰一样的男装少女?
最后改变了一下发型,确定从上到下除了鞋子,无一再像那名为“霍零”的人了,她悄然的掀了窗户,飞身跃出。
在房顶上几次借力,像是黑夜的猎手一样,悄然无声的靠近青海稍大的富裕家庭。
青海城,有两个比较上的了台面的势力。一是十二星相之一,食鹿君的别府;二是一个中流门派,用毒也算派的上号。
城里的富贾豪商,多是和以上两个势力有些关系的。
霍零选的是家不算太大,也不算小的庭院。看上去,有些阴沉、人也稀少的府邸。
作者有话要说:群号:73285434,感谢某零童鞋赠群。


☆、第三十五章

豪门多讲究个风水,府宅的布置也多多少少有些相似。霍零无声无息的落到院内,确定好方向,就发现了那主卧室在哪了。霍零也不焦急,像是逛院子一样的走过了花园、侧室,轻易的避开了晚上巡夜的家丁。
这些家丁多是神色认真,好像怕极了出什么事。而且他们大多都在外院巡视,霍零进了内院,就再没看见人的身影了。那些拳脚肤浅的家丁,怎比的过霍零?一路上,霍零即使故意放大了脚步声,也没人发现。这家的情形,让她着实有些奇怪。
家丁神色认真,还能推托成这家主人深得人心;可内院无人巡逻,却不像什么深得人心的样子。反倒是,那些家丁好像怕了什么似的。
好奇的咧咧嘴角,霍零笑的温和敦厚。
一一搜了过去,内院侧室多是些年轻貌美的丫鬟。霍零觉得也不会有什么收获,避开那还亮着灯火的房间,继续像前。靠近主人卧室的房间的灯火却突然亮起来,霍零一惊,反身利落的上了房梁,防止被屋内的人发现。
从窗纸上,隐约能看出点灯的是个柔弱女子。她长叹了声,托腮望着窗外,半天没有动静。半晌,就在霍零想掠进去强行点倒她的时候,除了屋内女子长叹,又伴随一年轻少女的呜咽声。少女哭的凄惨无比,胸口就像风箱般的喘息。
霍零犹豫了片刻,还是没立即下去。
半晌,那窗边的女子动了,叹道:“你这又何苦,若是主人知道了,你……你就算有千百条命,也会……主人的蛇坑,你又不是没见过。”
窗边的女子转过身,弯下腰好像在对哭泣的少女做些什么。
哭泣的少女还是哭,那声音柔美的女人惆怅的长叹:“这样活下去,的确没意思啊……你这傻丫头,还好主人去找那藏宝图,出去了。”
“我……我想出去……我想师父……”少女抽咽渐渐平息,声音沙哑,看来已经哭过很久了。刚才不过是哭累了,睡后又醒了过来。
柔媚声音的女人又是一声长叹,久久不再说话。
见床上半起的少女又躺下,而那女人又背身看不到窗户,霍零果断的从梁下跳下,无声的掠向主卧室。细细的在外面听了听,屋子里居然有个人的呼吸。幸亏刚才没在意女人的话,不然霍零现在闯进去,怕已经被发现了。
又细细倾听了片刻,霍零发现这呼吸声的主人,好像脆弱非常。有点片刻之间就快死掉的感觉。皱眉思索,她也不觉得这卧室里的人会是高手,挑开门锁,就进去了。不像她那个年代;这门锁简单的要命,很容易就能打开。
卧室外的排放普通,里面却极端的奢华。黄金视频镶嵌在紫檀木框上;翡翠做的珠帘随之摇曳;眼珠大的夜明珠吊在高处,幽幽发亮;豪华大床,掩盖在层层叠叠的各种绿丝绸之下,显得蒙胧诱人。
黑发,顺着那床的边缘散下来,掩盖才层叠的绿色中。
整个房间,神秘的像是异域的空间。一种让人迷醉的糜香,飘散在空气中。霍零脸色微红,不自主的运起了内力,手脚也有些发软。
毒?不,不是毒……
集中精神进入了那种类似假眠的状态,霍零飞快的从口袋里掏出自己调配的解毒药剂塞进口中。身体的异状飞快的退去,霍零挂着憨和的微笑,眼睛里却闪着寒光。
是催情的香料什么的。想起刚才身体的异状,霍零深深的呼出口气,一时也判断不出这有催情作用的东西是什么。豪门多是有些糜烂的,她知道;也多少都有些卑劣的爱好,她也知道。不过,居然能让她从小用药水泡大的身体产生反应,根本不像普通商户能搞到的药。而且……
霍零深深呼吸了几口,温和笑容也收敛几分,呢喃道:“这味道里,有种淫腥味……”
就在霍零说话间,床中传出了几声女人的呻吟。包含了隐忍,痛苦的呻吟声。
为保险又吞了几颗解毒药丸,霍零运了两遍功,平息了有些暴动的内力。平日就算对什么事不太好奇,她还是打算探查一番。麻烦虽然要躲,不过有趣的事也不能错过。最多,惹了麻烦后,再解决就完了。
霍零随手拣起柄华丽长剑,挑开那层层叠叠的绿色,入目的,竟然是个空床!而床上,左右都是一缕缕的乌黑长发,显然是被割下来的。
纱帐上,隐藏的毒针霍零也一一躲过,跳上了床。
刚才从上面已经看过了,主卧室绝对比现在露出来的部分要大的多。霍零在床上左右敲打,果然找到了机关。窗后的墙板缓缓上升,霍零放开机关就钻了进去。
如果说外面是怪异的话,里面就是诡异了!
在房间的最中间,一个十米见方的蛇坑三面被涂蜡的屏风环绕,面向霍零这面的,却正能看见里面那数十条纠缠的蛇!就算是吃过数条蛇的霍零,也不由得一阵恶心。那场面,就像是数百条蚯蚓纠缠在一起,黏液飞溅。
霍零握了握剑,强忍住把那堆恶心的东西砍杀的欲望,向别处看去。
左右两面墙上都有门,后面的那墙上靠着几个大铁箱。宅院的主人似乎把这蛇坑当作了条陷阱;连接两边,开了个五米宽窄的坑道,一般人根本没办法过去。
站到蛇坑的一旁,霍零运起轻功,跳了起来。
就在霍零跳起的同时,“闻”见了生人气息的蛇也“咝咝”的盘起蛇阵,弹射而起,腥臭的嘴张大,毒牙直对霍零。
还好霍零练过爪上功夫,而爪上功夫正是群蛇的克星。
扣住了先跳起的蛇七寸,扔向后跳起的蛇;霍零扔了数十条蛇,才落到了对面。期间,才不过断断一瞬。霍零开始庆幸自己轻功够好了,若是普通小盗来,还不被咬死?
霍零过了坑道,赶紧的远离了那群蛇纠缠的地方。到了四口铁箱面前,她摸了摸腰间的药袋子,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她,忘了用迷香了。
既然过来了,霍零也懒得再去后悔,干脆的掀起了几口箱子。黄澄澄的颜色几乎刺到了她的眼——那是一箱箱的金银,还有普通的玛瑙珍珠。
女人的呻吟声又起。
霍零本就是为路费来的,自然在拿够路费前,不会去满足自己微小的好奇心。让她苦恼的是,这一个个的元宝、金条,面额太大,让她花着不方便。而银票,还要去钱庄里换,况且这箱子里也没几张银票。
银票也比金子轻。
本着如此想法,霍零干脆的笑纳了在场所有的银票。可惜基数太小,才区区七百两。随意的翻了翻几口箱子,却连个碎银都找不到,最多找到几个金珠子。霍零心里暗暗鄙视这家主人——连个零头金银都没有。但她也不想想,藏宝的地方,哪家不是把最好的东西放进来?
唾弃的踢了脚铁箱,霍零不满的扣上了四个铁箱;对那些不便于携带的东西,没有丝毫的兴趣。
左面的门丝毫无声,而右面的门传出阵阵呻吟。
遵循有兴趣的东西都留到最后,霍零轻易撬开了左面的大门。左面的房间分成三类,兵器架、珍奇、古玩呈三足鼎立。耀眼的珠光宝气,寒光闪烁的兵器,无不说明了密室主人的用心。珍玩错落的摆放,比外面普通珠宝不止高级了几倍。
撇撇嘴,她看也不看的关上了门。
卖也不能卖,用也不方便的东西;她要来也没什么用,还给流浪增加负担,废物而已。寻常富豪都想要的珍宝,被霍零当垃圾一样的丢在一旁。
剩下的,只有那右面的门了。
右面的门没上锁,里面的布置也和前面的卧室相似。只是多了个摆放瓶罐的木架。呻吟的源头正来自那正中的大床上。香味更加弥漫了。
霍零先在架子上找了找,每个瓶子闻了闻。辨识药剂也方便,霍零轻易的找到了几种解药。吞了颗正牌解毒剂,霍零彻底不用担心空气中的糜香了。
“不……不要……爹爹……娘亲……要……杀……”
现在才听清楚了女子呻吟的内容,颠三倒四的词让霍零迷惑不已。迷惑归迷惑,她还是先把几个解毒的瓶罐都塞进了自己口袋,毒药在她看来也没什么用,就放过了。更多的原因,是她的包裹快满了,再多拿也没地放。
搜刮一番后,霍零才用华丽长剑挑起床的帘纱。只是看了一眼,她的长剑就已出鞘。
那是个年华正好的少女,被割去了几缕的乌黑青丝,胡乱的泼散在床铺上。娇俏的脸上潮红滚滚,汗水更是满身都是。这少女,已经被剥光了衣服,在床上扭动。显然,是中了催情的药了。而她的身下,一片狼藉。
清白不在的少女紧紧的纠缠着自己的身体,因为痛楚皱起了眉。白花花的身体紧紧的绷直,口中发出不深不浅的呻吟。显然,失去了神智。
如果是这样,霍零也不会想杀她。
这少女,脖颈处、手臂处、大腿处、甚至连后背,都纠缠着碧绿的蛇。那蛇大多有半米长,婴儿手臂粗细;在少女的身体上游移,对霍零挑衅的吐出芯子。
少女明显中了催情的毒药,又中了蛇毒。
蛇性属淫,两中毒参在一起,已经不是一种解药能救的了。而那少女,更是无人帮忙解毒,身上浮出种浅浅的青绿色。她好像还不知似的,双手被绑的她,也只能用力的磨蹭着蛇身,来缓解自身的燥热。汗,更是一片片的落下。
易容而成的普通面孔,神色间也没了那和善的笑。霍零神色漠然的看了眼那不断的游动的蛇,冷冷的出剑。
五团血爆起,溅在少女雪白的身子上。
失去贞节的少女……恐怕回到原来的世界也会被唾弃,更何况她身中蛇毒,即使是万春流也要费个月余才能治好。而她,是绝对不会好心的为个无关的人,费上几个月的时间的。霍零叹息了片刻,最终还是又出了剑。
少女,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食鹿神君,好像有点耳熟。”
打着马,霍零丝毫不在意她的马屁股被人踩了,甚至瞧都不瞧。她在第二天就出了青海,不知道走错路还是怎么,一路上都没看见小鱼儿留下的记号。
“是只不值得一提的小蛇,不过对一条鱼来说,是吞人命的毒蛇。”
“嗯,他老窝在青海?”凭空的浮现起那被自己杀死的少女,霍零握紧了缰绳:“怎么走,告诉我。”流浪误解了霍零这一拉的意思,稀溜溜的停了下来。那人见马停下,也不见什么动作,就出现在了树杈上。
“看来你和他有旧。”那人笑的更大声了:“好,我就告诉你。”
他一一将路线说了出来,不仅有小鱼儿和铁心兰的;还有那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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