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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呶了呶嘴,“看命怎么安排呐!”反正,她的命,上天都安排好了的,她似乎怎么逃都逃不脱似的。
见黛玉神情,甄宝玉不仅笑了起来,“好了,先顾眼前的好,过几天就要审案了,你可想出如何开头?”
开头?早在几年前,她就想好了的,也准备好了的,上天这一次将史湘云等人送到她的身边,都不用她废心去找了。
按当年和沈灿的约定,沙无忌和叶寒江伏法的消息应该传到他的耳中去了,他应该想到是她了,也就是说,沈灿肯定会进京的,一旦他进京,只怕就会心知肚明的带那个李稳婆过来,只要那李稳婆过来,一切就都好办了。
她更坚信,沈灿已在京中,至于为什么不与她见面,只怕有一定的原因,如果她怀疑得不错,她坚信,她的身边,水溶只怕又安排了人的。所以,时不时的,她会拉着甄宝玉去‘德隆澡堂’,要个二人间泡澡,呃,当然,是二个人在里面笑谈天下事、国事,倒真没有泡澡!泡脚倒是有的。
103——104章 大义
103章黛玉勇请尚方剑
与京城中热火朝天的议论林玉审奇案一事比较起来,北静王府效野的天心苑中显得是一片死寂。
一抹孤独的身影迎着夕阳而立,将那身影拉得更是清瘦悠长,“太阴,母妃她们那里还不知道消息罢!”
听到水溶终是开了口,太阴点了点头,“按爷的吩咐,这件事,一直瞒着太妃,直到她老人家从碧云庵归来,再慢慢的告诉她,免得她经不住!”
水溶点了点头,“母妃年纪大了,必不能承受这件事。”看了远处骑马射箭的长得一如自己模子的林天钰一眼,这小子,母妃一旦看上了,还不知道会如何喜欢,若知道他冠以林姓的,只怕得活活的……想到此,轻叹一声,“对母妃,我是不孝的儿子;对妻子,我是不忠的丈夫,这一生,我活得,很失败,是么?”
“爷!”太阴上前一步,“在我们心中,没有任何人能取代爷的位置,爷在我们心中就是我们的典范。”
“典范?”水溶苦笑一声,“我现在这副样子,与死人无异,还是什么典范?”
陀罗亦是上前一步,“爷这段时间是因了王妃的事,才无了当年的雄心壮志,等过了这段时间,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到时候,爷就又会精神起来的。”
“知道么?”水溶看向他的一应下属,“本来,我一直在想,一旦找到她,就与她去过采菊东篱下的日子,这是她希望的日子,可,再也实现不了了,再也实现不了了。”
“采菊东篱下?”
随着声音,天空已是进了来,对水溶揖了揖手,“这句话,我听那个林大人说过。”
水溶微蹩眉,“是么?”
“甄大人找林大人商谈史湘云状纸一事,直说林大人这一次只怕是栽了的,那林大人说,如果事情搞砸了的话,大不了无官一身轻的去过采菊东篱下的日子去。”
“不是要你们时不时的去看看林大人的么?”水溶看着跟随着天空进来的地劫,“你们都来了,谁保护他?”
“放心。”地劫笑了笑,“林大人进宫去了。”
“进宫?”水溶这段时间虽在天心苑,但京城中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更知道那个林玉智破乌州一案的事,虽那个林玉的手段不地道,但好歹是破了案的,“不是说,啸云不再怨他了么?怎么又宣进宫去了?”
“不是皇上宣的。”天空拍了拍刚刚跑过来的天钰的头,那红扑扑的脸颊特别的可爱,眼中未见一点忧伤的,有的,似乎是对他们说的事很好奇,“是林大人想起来,自己去的,说什么这案子只怕会牵累过广,得去皇宫求个尚方宝剑的好。”
“他可是个硬骨头。”水溶眯起眼,眼中所现的都是林玉在龙啸云面前慷慨陈辞的一幕幕,“他不怕死的,要什么尚方宝剑!”
“依林大人对甄大人所言,他说,如果史湘云所言属实,那么,也就是薛氏的女儿被人换了,想一想,能够在一个朝庭的工部员外郎家将女儿换走的人,只怕是非富即贵的,他要拿人的话,只怕不顺利,所以,他要进宫拿尚方宝剑去,免得到时候抓起人来麻烦,倒不是怕死的。”
“果然,他办事还真是一套一套、步步为营!虽兵行险着,但也出奇制胜。”水溶有些欣赏起来,“只是,他那梦中梦到贾员外之事,有些说不过去。”
太阴揖了揖手,“如今,京城都在谈论此事,直说那贾员外出生之时口衔通灵宝玉,必不是凡人,想来,知道林大人是有大智谋、大智慧的人,所以托梦与林大人断冤案也说不定的!”
水溶点了点头,“这样解释的话,也解释得过去。毕竟,宋时就有流传包拯夜审阴、日审阳的事情!”语毕,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只是,他居然请人冒充主子您,您一点也不生气么?”
太阴说是说着,但细瞧水溶的神情,水溶仍是闭着眼,看来,主子的心思又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太阴轻叹一声,悄悄的对天钰挥了挥手,示意一起下去,不要打扰水溶!
皇宫。
御书房中,瞄了眼一直跪在地上的黛玉,龙啸云半天不搭理的,只是看着奏折。
西王爷莫丹枫进了来,看了眼场景,明白,如果不是民声过旺,这个林玉,只怕要吃不少苦头的,偏他又接下了一桩奇案,如今京中都等着他开审呢,只是今天,他跪在这里是所为何事?
“林大人这是怎么了?”莫丹枫笑看了龙啸云一眼,知道天子拿不下面子,所以,亲自上前扶起黛玉,“圣上也是的,也太关心国事了,就没见我们林尚书还跪在这里么?”
闻言,龙啸云冷哼一声,终是丢下手中的奏折,“他都有本事调动朕的御林军、东征军了,朕哪还管得了他?”
“这说的什么话。”莫丹枫打圆场的,“这御林军也好,东征军也罢,虽说林大人指挥得先斩后奏了些,但好歹功过相抵的,你不奖赏人家也就算了,一应人马该罚的也都罚了,心中的闷气还没出够么?”
“闷气?”龙啸云有些懊恼的看了黛玉一眼,“朕只是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是真的为民请命还是又来算计朕的?”
这个天子,还在耍小孩子脾气,黛玉撇了撇嘴,干咳二声,揖手,“为民请命也好,算计……呃,算计圣上也罢,都是为了朝庭,为了天下,说白了,也是为了圣上的天下。”
“嗯,你倒是会说。”龙啸云憋住心中的笑意,“说说看,你这回,又是来唱什么戏的?”
“想着过二天要开审狸猫一案。”黛玉瞄了旁边笑得温和的西王爷一眼,“特来求一柄尚方宝剑。”
“尚方宝剑?”天子和王爷二人惊呼。
“正是。”黛玉躬身颔首,“想贾员外好歹也是京官,若真有人以狸猫换走他的女儿的话,那人的职位只怕不比贾员外低,只怕比贾员外还高了不少,微臣初来乍道的,人脉不广,若到时要拿一、二个候爷、王爷去解释的话,必没有人听从的,所以,请圣上赐微臣一柄尚方宝剑,微臣好一力澄清此案。”
龙啸云好笑的看着黛玉,“你就认定了那贾宝玉所生的是女儿?是真有人以狸猫换走了他的女儿?”
“因为,人生狸猫不可信?”
“那贾宝玉出生时口衔通灵宝玉,又能托梦于你,这等异事都发生了,生个狸猫,又有何不可信的?”
黛玉叹了声,摇了摇头,“也怪那贾员外,为何不一并托梦与我,好解了此案,偏偏再也未梦到的,但,既已接下来,不论此案是否另有冤情,微臣只是想将此案查清,还天下百姓一个说法,免得那异像之说蛊惑人心。”
“也有道理。”龙啸云看向莫丹枫,“倒是说说,你怎么看?”
“林大人审案虽不按常理出牌,却能出奇不意的歪打正着,只要能还真相于天下,此等手段,小王不反对,倒还有些支持。”
“噢。”龙啸云站了起来,“如此说来,你不但原谅了他指使人假冒你之事,还想要我赐他尚方宝剑喽?”
闻言,莫丹枫大笑起来,看向林黛玉,“林大人办案不拘一格,小王钦佩之极,哪有什么原谅之说,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怨过他?”
“好!”龙啸云笑了起来,看向大内总管李公公,“去,取尚方宝剑!”
看着李公公远去的背影,黛玉微挑眉,再次揖手,“多谢西王爷大义。”
莫丹枫再次笑了起来,“我不怨你,可不代表着水溶也不怨你?”
呃,什么意思?黛玉有些不明白。
“要知道,你找人假扮他,如果他知道了,必不会放过你,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对付他的好。”
黛玉干咳二声,“看在我替他养了那么多年孩子的份上,北、北王爷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语气明显有些不足,毕竟,那孩子不是他一个的呀!
“你可不要小瞧了他。”龙啸云好心的提醒,“你别看他现在一门心思在他那个王妃的身上,像死了般的,毫无生气。一旦他活了过来,不说丹枫,即使我这个天子,也有被他黑的时候。”
黛玉不自觉的抽搐着嘴角,对他如果不了解,真就白活二世了,不过,这一次,她骗他也够狠,他掉进她的局中也够大,赔了个儿子不说,现在只怕连老婆也赔了,不过,一如龙啸云所言,他一旦活过来,知道了一切……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打了个寒蝉,急忙揖手,“到时候,还请圣上和西王爷多替微臣说些话,微臣终是万不得已的。”
“好啦,若真有那么一天,到时候,我替你求情即是。”莫丹枫含笑走到黛玉身边,“倒是说说,除了尚方宝剑的,林大人还需要什么?”
“呃,只要是我所想的,西王爷都会满足么?”
“旦凡是为国为民,在国法道义范围内的。”莫丹枫笑看着黛玉,“只要是你心里所想的,我一定帮你达成心愿!”
“如此的话。”黛玉急忙跪了下来,“微臣想恭请西王爷旁听。”
龙啸云大感诧异,“这话怎么说?”
“微臣想着,有了西王爷旁听的,只怕,是人都得给三分薄面,所以……”
莫丹枫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小王到时一定到场!”继而回头笑看着天子,“我想着,我这宰相之职,只怕,也该是到了易主的时候了。”
104章大义永存破狸猫(一)
审案的日子,艳阳高照,刑部!
大堂,黛玉仍高坐其上,旁边位置下依次摆有二张椅子,为首的椅子上坐着的一袭青衫蟒袍的人是西王爷莫丹枫。第二把椅子上坐着的却是怀州的巡抚贾兰。
大堂二十步开外,仍旧被来听审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因,人们想再来看看这个林大人是如何审此奇异诡谲的案子的。
“嗯,西王爷不错,不以国体所缚的,亲来座镇!”
“听说,那个怀州的巡抚贾兰正是那天来告状的那妇人的侄儿,所以呀,也就留下来,了结此案再回怀州。”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如何查起、找起啊?”
“是啊,是啊,那么点的小孩,如何认起啊?”
“还听说,那薛氏妇人,疯疯癫癫的,话都说不清楚的。”
“……”
听着下面的一众议论,黛玉拍了拍惊堂木,“肃静、肃静。再有议论者,退五十步外。”
这样一来,就看不到精彩的内容了,所以,人群很快的闭了嘴。
见人群安静下来,黛玉将那天史湘云的状纸再看了一遍,上面的案情再清楚不过,终是拍了拍惊堂木,“带史湘云、薛宝钗、刘氏!”
转眼间,三人已是上了大堂。
黛玉震惊的看着薛宝钗,容貌一如原来初见时的杨妃,只是眼神,已近痴呆,脸上傻傻的笑着,嘴时闭时合的,不停的喊着‘女儿、女儿!’的话,怀中抱着的,却是一个枕头,用襁褓包着,就像是一个小婴孩似的。
一时间,黛玉的眼泪又将上来,这还是原来那个兰心慧质、丽质天成的美宝钗么?这还是原来那个出口成章、笑谈风云的贤宝钗么?失去女儿令她如此,如果她清醒了过来,知道丈夫也失去了,又将是何番情形?
再看一眼旁边的刘姥姥,一直扶着她,想来,如果不是这刘姥姥的,只怕,以史湘云这官家小姐不能在外谋生的,她们早就饿死了吧。
再远看,人群中,站在最前面的,那一袭湖水色衣物、村姑打扮的女子,想来就是凤姐的女儿巧姐了吧,那陪在她身边的一袭布衣的男子,应该就是板儿了,不想,他们成了一对夫妻。
“民妇史湘云拜见青天大老爷!”
史湘云的话,将黛玉的神思拉了回来,看向她,抬手,一一指着刘姥姥和薛宝钗,“她们就是你所说的薛氏妇人和刘氏么?”
“正是!”
“状纸本官已是详尽阅过,你再仔细将当年所发生的事详细叙述一遍。”
史湘云整了整声音,“民妇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年,也就是景德十三年二月十二的日子,那一天,我的二嫂子……”指了指薛宝钗的方向,继续说道:“她一大早就觉得不舒服,于是,我急忙和刘姥姥的孙儿板儿一起赶到城东的李稳婆家,当时,正好,也有人在那里,估计也是请李稳婆去接生的。”
“你可认识那人?”
史湘云摇了摇头,“当时事出紧急,再说,按着二嫂子的小孩出生的日子,我们一直就预定着李婆婆的,所以,李婆婆见了我们,问了我们一些状况后,说不急,只怕要到晚上去了的,要我们先回去,将一切准备事项做好。”
“你们呢,就回去了?”
史湘云再次点了点头,“想着李婆婆是接生的稳婆中手艺最好的,我们自是听了她的话,回了村。”
“后来呢?”
“后来,果然,在接近傍晚的时候,二嫂子发作了,正好,李婆婆背着个药箱就来了,只说,二嫂子是头胎,难产,里面人多搞得她心慌,于是,将我们都赶了出来,只留下她一人在里面。”
“她们二人在里面,大约呆了多长时间。”
“只听着二嫂子非常痛苦的声音,我们在外面急得也不知该如何办方是,大约一个时辰多的时间,我和姥姥在外间听到一声小孩的哭声。”
黛玉起身,“你确信,是小孩的哭声。”
史湘云坚定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刘姥姥也是点头说道:“我活了八十多岁,哪有分不清声音的,就是刚出生的小孩的哭声。”
“那接着呢。”
“接着……”史湘云的泪却是落下来,“接着,就是那李婆婆大叫着跑出来,说‘妖孽’‘妖孽’的,我们进去一看,二嫂子正昏倒在床榻上,旁边、旁边放着的,是一只血淋淋的狸猫。”
‘轰’的一声,听审的人群再也忍不住的炸了锅。
“原来真生了狸猫啊!”
“异像、异像啊!”
“……”
黛玉拍着惊堂木,待人群安静下来,“那李婆婆怎么说。”
史湘云从悲痛中平复心神,“当时,那李婆婆慌乱、震惊、害怕之极,只说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来了,背着药箱就跑了。”
“跑了?”
“是啊。”湘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时,二嫂子晕死在床榻上,我们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帮她梳洗整理,又急急的去请大夫来替她看病。”
“那大夫怎么说?”
“大夫来看了,只说是产后气虚,不要紧,留下一剂方子后就去了。”
黛玉闻言,呶了呶嘴,“也就是说,你的二嫂子确实生下了,生下了一只狸猫。”
“不!”湘云直是摆手的,“当天晚上,我和刘姥姥只顾着救二嫂子,只到第二天拂晓,二嫂子睁开眼,唤我,问‘我的女儿呢,还好么?’的话,我和刘姥姥方知道此事蹊巧,所以,我和板儿立马赶到城东李婆婆家,去要人。”
“那李婆婆怎么说?”
“那李婆婆一见我们,就直嚷我们是妖怪,直把我们往外推,我和板儿哪里肯依,硬是闯了进去,满屋的搜了,确实未见小孩子。”
黛玉闻言,靠在椅子上,沉思半晌,“也就是说,你们曾经怀疑是那个李婆婆偷了孩子,不想,那里却没有小孩,是么?”
史湘云点了点头,“正是。我们在那里找不到孩子,又见李婆婆似疯了般的在那里乱嚷嚷的,想着她只怕是受了刺激也说不定,所以,我和板儿只好又赶回村里。”
黛玉深吸了一口气,“要知道,这薛氏女人已近痴呆,她的话,怎可相信,只怕,你们是听错了的。”
“不!”史湘云焦急的长跪起来,“当时,二嫂子神智好得狠,说话清晰,直说她生的是个女儿,漂亮得狠,长得像二哥哥的,只是后来,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那个李婆婆受刺激非小,不出二天的,此事就传得沸沸扬扬的。起先,我们还瞒着二嫂子,可二天了,二嫂子见我们不把孩子给她,于是就着急起来,不得已,我和姥姥只好哄着她,说小孩出生就……就先天不足,已是、已是去了,听了此话,二嫂子伤心欲绝,成日哭泣。可不久,村里的人就指指点点起来,一些话就传入她的耳中,她这方知道她生的是狸猫的事。自从听了此事后,二嫂子就疯了,成天抱着枕头说‘女儿、女儿!’的。也就是大人现在看到的情景。”
“嗯。”黛玉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薛氏妇人不是神智有问题,而是在听闻她生的是狸猫的时候受不了刺激而神智不清的。”
史湘云点了点头。
“那么?这件案子,当初你们为何不告,却要在事隔这么多年后方来告呢?”
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