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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来时一样,完颜宗翰乔装混入了一支北上的商队。商人逐利,完颜宗翰舍得花钱,商人自然就肯带着完颜宗翰上路。而完颜宗翰这一走,完颜希尹的心里也是暗松了口气。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想要世界和平,除非人类灭绝。大金国建立时日虽短,但内部的斗争也开始愈演愈烈,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问题就出在大金国的继承人上。
完颜阿骨打决意起兵抗辽之初,为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同时也是担心自己横遭不测,跟女直族带来灭顶之灾,完颜阿骨打与他的支持者决定,一旦他战死了,继承者将从他的支持者中选出。
可问题就坏在这里,完颜阿骨打身经百战,却就是没死,而且不仅没死,反倒让大金国越打越强,昔日的强敌辽国反倒是日薄西山。
江山继承,多是父传子,子传孙,可碍于当初起事时所立下的誓言,大金的下任皇帝不是完颜阿骨打一脉中的子嗣,而是吴乞买。但在金国军队里掌握人马最多的却是完颜阿骨打的长子完颜宗望。
谁人不想做皇帝?完颜宗望野心勃勃,吴乞买同样也不是易于之辈,二人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只不过当时完颜阿骨打身体还不错,这才将二人的矛盾压下,但随着完颜阿骨打的身体日益衰弱,二者的矛盾就变得再次尖锐了起来。
每个人都需要站队,中立者往往在很多时候都会成为左右两派率先攻击的目标。完颜希尹与完颜宗弼,也就是完颜阿骨打的四子向来交好,而完颜宗翰则是吴乞买的支持者。这次来大周结盟,二人同样也是面和心不和,此时完颜宗翰走了,完颜希尹自然也要开始自己的任务。
……
河北真定府
作为齐王柴英的都城,这段时间大周军队的异动时刻挑动着他的神经。身为河北之主,当初既然决定起兵反周,此时他自然也不会选择向大周低头。尤其是在得知柴慎自焚与王宫的消息以后,柴英对投降一事更是再也没有任何念想。
他清楚自他决定起兵的那刻起,他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成功便成仁的不归路,等待他的结局要么是登基坐殿,成一代人王地主,要么就像柴慎那样身死,要么就像柴勇那样被软禁,随时可能暴毙而亡。
不想死的柴英自然不会选择向大周低头,而随着大周军队的异动,柴英也在积极准备当中,除了招兵买马之外,柴英更是与安西、安东以及辽国签订了攻守同盟。柴英知道,辽国的耶律定跟自己的情况差不多,都是需要被搭救的角色,所以对于耶律定的态度,柴英是平等相待。但对安西和安东的态度,虽然不能说谄媚,但低头示好是在所难免。好在李墨跟秦八郎都是厚道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与柴英来往也尽量保持礼节。
安西李墨知道仅凭柴英自身的力量难以抵挡大周军队的征讨,不得不承认,胖子招揽的那些朝中大将还是有一定能力的。在确定了安西对大周的防线之后,李墨派兵进入辽国境内参与防守,而作为之前两家商议的结果,在得到察哥与阿里奇所率的三万精骑以后,耶律定也派手下大将郭药师率领两万人马进入了河北,参与防备大周的军队。
李墨并不打算直接派军队进入河北,那样容易授人话柄,柴英也理解李墨的做法。同时他也要照顾自己手下的情绪,毕竟之前两家还属于敌对关系,现在握手言和只是因为来自大周的压力,但军队间的配合很重要,柴英不想在这时出现任何差错。
“王爷,房大人求见。”
“快请。”
房学度劳苦功高,是柴英的主要谋主,柴英对房学度也是十分信任,听说房学度求见,柴英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王爷,好消息,安东派来了两万人马助战,领军之人乃是军中宿将张清。”房学度一脸高兴的对柴英报喜道。
相比起郭药师那样的外人,柴英明显更相信张清这样的自己人。张清本是常胜军内的一员战将,追随秦八郎离开,也成了大周朝廷眼中的“叛将”。但柴英不是大周朝廷,对张清自然不会存在偏见。与此相反,对秦八郎舍得将张清派来助战一事,柴英感受到了秦八郎十足的诚意。
“他人现在哪里?”柴英问道。
“此时已经安排进了军营,王爷若是相见那张清,不如等到晚上接风宴上。”
“嗯……此事就劳烦房卿多费心。房卿,我们自家的人马准备的如何了?”柴英点点头,问起了另一件自己关心的事情。
“王爷放心,众将斗志高昂,对与大周一战并无任何胆怯之心。”
听到房学度这话,柴英稍稍松了口气。房学度是个实诚人,既然他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不过柴英也了解房学度,他不可能只是为了报告安东援军到达这点小事就亲自跑来一趟,之所以过来,肯定是有其他事情要对自己说。
“房卿,你此来肯定还有别的事情。”柴英看着房学度说道。
“王爷英明,微臣此来确有他事。”
“你我之间有何事需要这么客气,你但说无妨。”
“此事非是微臣之事,而是张清将军那里出了一点小问题。”
“唔?什么问题?”
“在微臣安置张清将军等人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你有话直说,莫要再绕圈子。”柴英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张清将军手下有一将名龚旺,他与邬梨将军手下的……”房学度话未说完,有一人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一见柴英就叫道:“王爷,不好了,打起来了。”
“休要慌张!谁跟谁打起来了?”柴英见状喝问道。
“是,是安东的援军跟邬梨将军的人马打起来了。”
“什么!?”柴英跟房学度都是一惊,对望一眼之后,房学度起身说道:“王爷,我先去看看。”
“速去,务必不要让事情闹大。”
“微臣明白。”
房学度匆匆赶到安置张清人马的营地,就见两拨人马在营前对峙。张清带着两员副将守在营门前,而房学度一看到来找事的那员将领,脑瓜不由生疼。
跟张清等人对峙的那将是员女将,是邬梨将军的义女琼英。这琼英女孩子家家不好好待在家中,偏偏要学做一员武将,还别说,在邬梨的精心培养上,琼英的武艺不俗,更要紧的是打的一手飞蝗石,百发百中,而且专打人脸。以往有不服气者上门讨教,无一不是事后躲在家中十天半月不敢见人。
今天看到了她,房学度的心里就暗自叫苦。不为别的,就因为这琼英不仅长得貌美,而且百般伶俐,颇得齐王喜爱。若不是已被邬梨收为义女,保不齐就会被齐王收为义女。这样的“刁蛮”丫头,房学度平时也不愿招惹,但现在事关两家和睦,房学度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琼将军何故在此?”房学度上前问道。
“房叔,你怎么来了?”琼英认识房学度,知道房学度是齐王柴英身边第一亲信,也不敢怠慢,连忙问道。
“听说有人要找张清将军麻烦,故此特地赶来,以免两家生出误会。”
“……原来他叫张清。”琼英似乎没有看到房学度的眼神暗示,喃喃自语道。
“琼将军,不知是何事让你来此?”房学度见琼英走神,不由提高了一个调门问道。
“……无事,只是听闻安东有援军到此,来长长见识,顺便讨教一二。”
房学度:“……”
第347章 一石之缘
有房学度在场,琼英想要跟没羽箭比比谁打飞蝗石更厉害的想法自然没机会实现。不过这不代表琼英就死了这份心,只是暂时作罢。房学度也知道琼英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主,在安抚了张清之后,立马匆匆赶回了王宫,想与齐王柴英商议一个对策。
在河北,能叫琼英老实的只有四个人,琼英生母、邬梨夫妇以及齐王柴英。房学度不好直接去找妇道人家,自然先找柴英。齐王柴英听后也是有些头疼,可能是受凤鸣军的影响,齐王柴英对女子从军一事并没有什么偏见。对琼英这员武艺高强的女将也是颇为喜爱,听了房学度的“告状”之后沉吟片刻,吩咐道:“去把邬梨将军请来。”
琼英自小失去父亲,是母亲抚养长大,这期间多亏有了邬梨夫妇的出现,才叫琼英没有受什么苦不说,还练了一身的本领。从某种意义上说,邬梨夫妇也算是琼英的生身父母。如今要商量琼英的事情,把她义父邬梨找来也不是不合情理。
邬梨知道女儿琼英又惹了祸,连忙向齐王请罪。柴英摆摆手,“邬将军莫要自责,本王请你来可不是打算问罪,而是想要与你商量一下,有何办法可以让琼英那丫头消停一些。”
“呃……还请王爷做主。”邬梨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也有些头疼,闻言试探的问道。
柴英瞧了瞧房学度,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叫房学度出个主意。在邬梨没来之前,房学度就开始琢磨,心里也有了腹案,见柴英望过来,笑了笑后问邬梨道:“邬将军,不知令女今年贵庚了?”
“唔?今年一十有八。”
“嗯,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令女的年岁可不小了。”房学度语重心长的说道。当时的社会风气就是那样,女子十四五就出嫁的多得是,像琼英已经十八还没许人,这的确已经有些晚了。
邬梨听了房学度的话后不由叹了口气,“唉~房大人此话有理,可问题是那丫头不肯嫁呀。非说什么自己不嫁平庸之辈,除非有人可以胜过自己的飞蝗石不可。可房大人也知道,咱们河北单论飞蝗石,谁能比得过她?召析家里那口子倒是使飞刀算是一绝,可偏偏又是个女的。”
“呵呵……邬将军莫要苦恼,早就听闻张清将军人称没羽箭,也极擅使飞蝗石,若是他能胜过那丫头,那邬将军的烦恼不就解决了嘛。”
“唔?房大人的意思是想用琼英那丫头与安东联姻?”邬梨闻言试探的问道。
房学度也不否认,点头说道:“联姻好处多呀,如今我河北与安东唇亡齿寒,正是两家精诚合作之时,安东都护府这次派兵来援,正是两家加强关系的好机会。而且张清为人正派,一表人才,尚未娶妻,若是能与琼英结为连理,于公于私都是一桩好事。当然最重要的……邬将军,你莫怪我说话直,令女如今一手飞蝗石打遍河北无敌手,将来想在河北找婆家不容易了,还是趁此机会了结你一桩心事为好。”
房学度最后一句话说的含蓄,但邬梨心里明白,他那宝贝丫头已经成了河北军中一害,无人敢惹。这没人惹自然就不会受欺负,可同样想招婆家也就不容易了。
“此事非我一人可做主,不如容我回去与那丫头生母以及她义母一起商量商量,再答复王爷如何?”邬梨想了想后说道。毕竟是宝贝丫头的终身大事,邬梨在此事上显得谨慎一些无可厚非,柴英与房学度都表示理解。
等邬梨离去以后,柴英这才问起房学度为何会建议将琼英许配给张清一事。房学度沉声说道:“敢问王爷怎样看待如今这天下大势?”
“还请房卿明言。”
“王爷,依微臣之见,安西、安东日后必定自立。虽此时二者依然尊周,但只不过是时机未到。王爷占据河北一地,可曾想过将来如何自处?”
柴英苦笑一声,问道:“房卿的意思是想让本王现在就着手开始挖安东的墙角?”
“也不能算是挖墙角,只能说是未雨绸缪。安东与安西不同,安西地域广大,众将也多是李墨亲自招揽,对李墨的忠心难以动摇。而安东的秦八郎虽然手下众将也有忠心,但受地域所限,日后必生内变。”
“房卿为何有此断言?”柴英不解的问道。
“无他,僧多粥少,难免赏罚不均,到时隐患自然就会埋下。而且秦八郎非是李墨那等擅于结交人心之辈。虽然二者自立皆为自保,但微臣还是更加看好安西李墨能成一番大事。”
听房学度如此看好李墨,柴英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快,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遂笑着提醒房学度道:“……房卿还是小心些为妙,以本王对琼英的了解,若是叫她知道是你提议将她许人,保不齐会来找你麻烦。”
谁知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人禀报道:“王爷,琼英将军在王府外等候。”
“唔?她可说有何事?”柴英闻言问道。
“呃……”来人瞅了房学度一眼,答道:“她说等人。”
等谁?不用问呐,肯定是等房学度啊。房学度摸了摸鼻子,出声问柴英道:“王爷,可否让微臣由后门离开?”
“啊,可以,房卿这几日小心些。”
“是,微臣告退。”
琼英的确是在等房学度,她家离柴英的王府没多远,也就隔着一条街。被房学度赶回家后正琢磨着如何去找张清比试比试,就见小丫鬟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告诉了她一件大事。
义父邬梨回来后就命人将自己的母亲跟义母找了过去,琼英不由有些好奇,便悄悄来到义父的院落,偷听到了自己三位至亲正商议的事情。听说是房学度提议,琼英心里不由暗恼,姑奶奶要嫁谁,管你房学度何事?
带着一丝羞恼,琼英离开家要找房学度算账,别的先不提,见面先赏他一记飞蝗石,叫他多管闲事!
只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房学度从王府出来。琼英又不好直接进王府伤人,只好闷闷不乐的回了家。刚一进家门,就被人领进了客厅,义父义母坐在正中,生母坐在一侧,那三堂会审的架势叫琼英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乖女,过来,义父跟你商量件事。”邬梨笑着冲琼英招了招手。
“义父,何事吩咐?”琼英故作不知的问道。
“呵呵……今日为父听到一件事,说是安东有位张清将军人称没羽箭,擅打飞蝗石。我与你母觉得此人与你颇为有缘,不知你可愿嫁他?”
“……义父容禀,女儿要嫁之人,必是能胜过女儿之人,那张清虽然号称没羽箭,可若是不能胜我,女儿也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唔……也就是说只要那张清能够胜你,那你便愿嫁。”
“……是。”琼英咬咬牙,点头答道。她是见过张清,对张清也的确心生好感,但此时就谈婚论嫁实在太早。一见钟情的事情在故事里听说过不少,但现实中会发生的却是万中无一。琼英又不是花痴,她去找张清其实就是单纯的想要跟张清比试比试谁打飞蝗石更厉害,儿女私情却是半点也无。只是现在偏偏有人非要将比试跟自己的婚事联系在一起,一想到这里,琼英对房学度的不满又加深了一些。
“阿嚏~”已经回府的房学度不由连打数个喷嚏,一旁的家人连忙关心的问道:“老爷这是受凉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无事,估计是有人正在怨我。”房学度揉了揉鼻子说道。
……
比武招亲!
张清毕竟是客将,齐王这边不可能在人刚到河北就上杆子去联姻。在与邬梨商议过后,便答应了这个折中的意见。通过比武招亲,只要张清能胜过琼英,那成亲的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无论哪一方都能满意。
只是琼英的“凶名”在河北军中深入人心,擂台摆了两天,愣是没人敢上台,气得琼英心中暗恼,可又不便发作,总不能因为别人不肯上台就把人打的满面桃花开吧。只是对提出比武招亲这个馊主意的房学度更加怀恨在心。
“叫姑奶奶丢人现眼!要是这事收不了场,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琼英暗暗赌咒发誓,那脸上更是面沉似水,这样一来,更没人敢上台找不自在了。
女主角已经出面,可男主角却迟迟不上台,作为此事的发起人,房学度自然心里也有点急。他倒不是怕张清会输给琼英,而是琼英那位“姑奶奶”这几日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劲,仿佛有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意思。
求人不如求己,房学度左思右想,索性亲自出面,作为东道主,邀请张清进城游览一番也算是略尽地主之谊。挑了一个张清休日,房学度登门拜访,将张清领进了真定府。除了张清这位正主外,房学度并没有带人,以免叫张清误会。
二人在城中闲逛了一会,就来到了琼英比武招亲的地方。看到了站在台上的琼英,张清不由一愣,这姑娘的大名张清这几日已经有所耳闻,忽然看到琼英出现在台上,也不知这姑娘又在发什么疯。
“张将军,今日房某请你进城其实是有事相托。”房学度低声对张清说道。
“房大人请说。”
“看到那位姑娘了吗?她是我好友之女,平日里被宠坏了,这几日也不知发什么疯?要学别人以武会友,只是她那手飞蝗石实在厉害,咱们河北军中竟然无人能够胜过她,这不,她已经立下擂台好几天,但却已经有几日无人敢上台了。听说张将军也擅使飞蝗石,能不能上台将她击败,也好让她能有个收场,总这么摆着不是个事啊。”
张清哪里能想到这擂台是比武招亲的擂台,听房学度如此请求,他也不好当面拒绝,只得应下。而围观群众看到终于有不知死活的人上台了,顿时叫好声不断,期待着来人被打下擂台的那一刻。
“你终于来了。”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