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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过这二人?这一美一丑两位女子,不论哪一个都是让人看过一眼,绝不会忘的,没道理他会不记得。
难道,这二人也是冲着丁典而来?
想到此处,大汉仅剩的那只手悄悄背在身后,蓄力于掌,冲着狄云叫道:“姑娘,我的伤口痛得厉害,你可有法子帮我止止血?”
狄云看他伤情可怜,连忙点头,转身拿了包袱里的金疮药就上前为他包扎,可他人刚到那男子身边,就被那人劈头一掌给打得懵了。
男子先前击碎断木的力道两人都看的清楚,这一掌若是打实在狄云胸肺处,就算他的身体经过了神照经与急湍瀑布锻造也要重伤。千钧一发之际,戚芳扯过船头的船桨就在那男子断臂处重重一砸,刚刚有些愈合的伤口瞬间被这一击给伤得血肉崩裂,鲜血不断。
那男子眼前一黑,挥拳的手掌也失了力气,落到了地上。
戚芳并不曾因为男子丧失战力而留手,改拍为劈,用船桨尖锐一角重重地顺着男子脖颈挥下,只听咔嚓一声,男子头颅软软垂下,显然是脖颈骨头被戚芳这一下给劈得粉碎了。
狄云怔怔看着那倒地断气的男子,有些晃神:“师妹,他,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你怎么不问一问他,就把他给杀了?”
戚芳将船桨丢到一旁,弯身把那男子的尸体翻了个面,细细打量男子的背部。她方才看得清楚,那悟勤一刀先是从他背部劈下,刀尾上挑之时才以刀锋带过了这人的手臂。没道理此刻他手臂都断了,可背部却半点伤都没有。
听了狄云这呆怔怔的问话,不由嘟了嘟嘴:“师兄这是嫌弃我手辣,怪我乱杀人咯?”
狄云这一问出口就觉得自己的话不对,再被师妹一反问更有些慌乱,连忙解释道:“不是,阿芳你也是为了我好,他要杀我你就杀他,我知道的。就是,就是这人和咱们也无冤无仇,我们还救了他,我不明白他干啥子要对我出手,才想着问一问的……阿芳,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相信我!”
这还差不多。戚芳鼓起的腮帮子下去了一些,从腰间掏了一把匕首就开始在那男子尸体上比划,这举动让狄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经过了方才的失口,此时就算借狄云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开口发问。
戚芳戳了几刀,只觉刀刃刺入衣服后遇上一层似软非软、似硬非硬的东西,不论再怎么用力也无法继续刺进,顿时一喜,心知这人怕是身上穿了护体软甲之类的宝物。
“师兄,快,扒了他的衣服。”戚芳开心地把匕首收起来,盘腿坐到一旁指挥狄云动手。
“啊?”狄云被这没头没脑的使唤给弄得发晕,可师妹既然开了口,也只能照办。这一脱,就发现这男子里头穿了一件乌黑发亮的里衣,衣服只有前后各一片、用金丝线密密地扣了起来。
戚芳见此,那亮若星辰的双眼顿时完成了两轮小月牙,唇边梨涡甜得胜过蜜糖:“师兄,把这衣服扒下来贴肉穿上吧。”
狄云听话照办,把这死人的衣服贴身穿好才腰背笔直地站在师妹面前任她检查。
戚芳见空心菜照旧对她言听计从,方才问话果然是无心,才满意地一脚将那人的尸体又踢回了江里头。
“这衣服是用大雪山的上乌蚕蚕丝织成的。刀剑不入、水火不侵,最是一件防身的宝物。”戚芳懒懒地伸着懒腰,极其自然地将手伸到狄云面前:“帮我捏捏……有这么件宝物穿身上,难怪我戳得手疼。这人心肠不好,宝贝倒是难得。”
狄云就像是那最温顺的小媳妇一样低眉顺目地帮师妹按摩着白嫩嫩的小手,时不时瞄戚芳一眼,涂抹了脂粉的脸明明白白写着好想问问题五个大字。戚芳得了宝物,又见师兄听话,便爽快地一并替自家傻师兄解了惑,否则这家伙还不知道要纠结到什么时候去。
“好啦。那人要杀我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来他是这江上的地头蛇,我们打着当地渔娘的名头在江上行走,他却从没见过我们,起疑很正常,起疑之后消除不安定的人物也是常理。”戚芳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自家师兄的身上滚了滚,终于寻到了最好的位置才蜷成一团:“二来嘛,他今日从那几个大和尚手中逃生,本就艰险,断了手臂又受了内伤。这人在江湖,谁没几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啊。万一我们不小心把他未死重伤的消息给传了出去,那些大和尚不甘心回头再杀他怎么办?他的仇人知晓,来找他麻烦怎么办?当然是把我们两个小人物给灭了口,才最是方便快捷咯。”
狄云重重咬着后槽牙,手下却不敢用力,怕伤了自己师妹:“这人也太坏了,他以为人人都同他一般没有良心不成。”
“所以啊,你下次可别见到什么人都救,这东郭先生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戚芳趁机教育自家那干净得像是闺阁少女一样的师兄。这江湖上可容不得良心,有良心的都早死了。
狄云点了点头,表示受教:“下次阿芳叫我救,我再救。不过,东郭先生是谁啊?”
戚芳换了只手递给师兄,示意这一只也要揉,心中暗唾戚长发黑心肠,真是什么都不教,活该没人送终:“就是个什么人都救,最后笨死了的蠢货。”
☆、买盐
戚芳二人西行一日夜后,到了碧云乡时,恰巧遇上食盐用尽。狄云担心那一行恶僧并未走远,不肯让戚芳进镇,最后一人上岸。
这一去,直到日落西山,都不曾回来。
戚芳等了又等,到底担心那傻瓜出了事。只得将小舟系在镇外的简陋码头上,就着夕阳余晖进镇寻人。
碧云乡西扼滇、黔要冲,东抵湘北腹地,虽然只是一小镇,却因为这地势之优,来往宾客络绎不绝。戚芳这样一个面生的单身女子出现在镇子上,也并不曾引起太多关注。
一方面正是因此,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此时街上的人都被另一桩事给吸引了注意力。
“那个丑八怪也真是胆子大,居然敢一个人对上五个大和尚。”经过戚芳身边的行商低声和同伴讨论着,边说边摇头,显然对他口中的不自量力的丑八怪很是同情。
丑八怪三字一入耳,戚芳心底就腾地升起一股不安。她连忙快走两步,到了那行商面前:“您说的丑八怪长得什么模样?他在哪里呀?”
那行商说着话,面前就多了个娇俏小美人,不由一愣。又见对方是在探问那丑八怪的下落,琢磨着该不是那丑八怪的家人听到他在背后说人坏话,寻过来了吧?行商当即就有些警惕:“我刚刚可什么都没说,小姑娘别冤枉人。”
戚芳也是心焦于狄云下落,害怕那傻小子一个不慎又惹来祸事,被这行商反问一句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不对,当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哥,您别误会。我那姐姐人有些呆,方才我们被人流冲散,我心急寻她呢。您若是见到她,还请您告诉我一声,也算是对我们姐妹的恩德。”
她边说,边将两枚大钱递了过去,顿时那行商的面色就好看了起来。这随口一句话就是两个大钱,傻子才会拒绝:“就在前面右拐的王家豆腐摊前头。你那姐姐摊上大事了,小姑娘家还是回去找你们家大人来吧,你去也是白去。”
戚芳谢过对方,连忙运起轻功向着那王家豆腐铺子而去。行商只觉眼前一晃,那美貌小姑子就不见了踪迹,当即和同伴对视一眼:“这碧云乡也不知道咋回事,怎么一天里头来了这么多江湖人,莫不是要变天了?”
不论身后行商与同伴如何猜疑,戚芳此刻已是隔着层层叠叠围观的人到了那王家铺子。听着那路人你来我往的言语,算是明白了狄云为何又遇上事情了。
狄云今日带着银钱进镇买盐,本该在正午之前回返。只是他刚从那杂货铺子走出来,就碰上了那五名恶僧。
宝象最是个好色荒淫的性子,偏偏这杂货铺旁边就是整座碧云乡最漂亮的女人,王家豆腐西施的店。狄云出门可以看见什么,戚芳只用脚趾头想一想都能想出来。
狄云就算开了窍,有了脑子,还是那个狄云。见到柔弱女子光天化日之下,被恶人j□j,他就算再脱胎换骨也没法子袖手旁观。这一挺身,王西施是没了踪迹,狄云却被宝象五人堵在巷子里围殴,此刻已是没了半条性命。
小镇上没有捕快,只有保长,却是个无事横、有事跑的性子,这闹事双方又都是外乡人,自然没人来替狄云出头。
戚芳从人群中挤进去时,就看到狄云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任宝象下死力狠踢。这脚脚向着人胸腹柔软处猛砸,若不是狄云身着乌丝宝甲,必定早命丧当场。
宝象踢了这么久都没把这个碍眼的丑八怪给踹死,顿时没了耐心,也懒得理会悟勤不要在镇子里闹出大事的嘱托,脚腕一转就冲着狄云的头部而去,这一脚踩下,只怕狄云非死不可。
戚芳来不及再多想,飞扑上前就抱住了那宝象扬起的右腿:“姐姐!”
凭空多了个人来碍事,宝象本是打算一脚踢开对方。却在不经意低头之际,看到了戚芳半扬起的素白小脸,顿时蓄力的右腿微微一顿,居然真的被戚芳这一抱给抱住了:“这丑八怪是小美人你的姐姐?不是亲生的吧?”
“大师傅,姐姐脑子不好使,心却是极好的。小女只有这一个亲人,还望大师傅放她一马。”戚芳眼底蓄泪,小脸发白,看着好不可怜可爱:“您的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
宝象回想了下方才见到的那个豆腐西施,再对比了面前这面如芙蓉眉如柳的小美人,顿觉这笔买卖很是划算:“这丑八怪坏了爷爷我的好事,想要我放过她,小美人可要赔你宝象爷爷一房小妾才是。”
狄云方才已是被宝象踢得几乎要闭过气去,此时刚刚缓过来,就听到了师妹和宝象这番对话,如何还能安心装哑巴,当即就抬起头来嘶声欲吼,可口中却是一麻。却是戚芳一口药粉塞进了他嘴里。
这药粉药性颇烈,入口就将狄云的声音给堵了回去。他试了几次,都只能发出嘶嘶声,连忙拽住戚芳就往身后扯,极力用眼神向师妹示意,让对方快点跑。
戚芳不是没看懂,却没有照做。她既然扑上前来,不把这个傻瓜带回去就白费了她那几滴泪。
“我和姐姐在江上讨生活,有今天没明日的,早就想要有个归宿。”戚芳含羞带怯地靠着自己所谓的“姐姐”,一副闺中女儿遇上可托付良人的娇羞模样:“先前在沅江边上我就看出大师傅们都是有本事的人。这女人可不就求个有本事的男人么?”
她边说,边羞答答地向着宝象身上投眼波,那眼神中欲语还休的劲头让宝象顿时身上就热了起来,只觉眼前女子真是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合他的心思眼缘,就算随身带着那丑得恶心的姐姐也因为这小美人变得憨厚可爱起来:“好好好,老子就喜欢这种懂欣赏的女人。之前那几个都没意思的很,被宝象爷爷看上还要死要活,让我还得费力气去杀,没意思得紧。小美人,你乖乖跟着我,到时候保管叫你快活似神仙!”
胜谛哼了一声,瞥了戚芳一眼,拧身就往外走去:“没意思!”
胖胖的善勇倒是没走,可他对宝象这种随地捡人的做法也是不太赞同:“咱们是要去寻丁典、问宝藏的,你带着这两个女人只怕要误事。今晚上随便玩一玩也就是了,别带上船!”
宝象难得遇上一个心甘情愿跟随自己的女人,哪里还能放手。当即便扯过戚芳搂在怀中:“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说。乖乖回去做你的酒肉和尚罢。”
“你当我喜欢管你,要不是担心误了师尊的事情,你就是真得了马上风,我也不会替你收尸。”善勇可不是胜谛,只会动拳头。论起这口头上的功夫,他们师兄弟五人,还没人能比的上他。
戚芳温顺地靠着宝象的肩膀,对他一身的腥膻之气仿若未觉,眼中满是依恋爱慕,偏偏脸上还有两份惶然怯怯:“宝象师傅,你不要阿芳了么?”
美人这样对自己说话,宝象要是还能将对方推走,他连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宝象胸中豪气顿起,掏出短刀向着旁边的石墙一劈就是半指深的刀痕:“这两个女人老子带定了,谁啰嗦就拿刀出来和我说话!”
善勇气得鼻孔不停地开开张张:“冥顽不灵!愚昧不堪!”
眼见两人就要打起来,一直沉默的悟勤终于开了口,却不是对他的两个师弟说话,而是看向躲在宝象怀中战战兢兢如小白兔的女人问道:“你说,你们姐妹是在沅江边上讨生活的?”
戚芳含着泪点头。
悟勤眼中一亮:“那你们可认得从此地到荆门的路线?”
得到了戚芳肯定的回答之后,悟勤当即拍板,带上这两个女人上船!他们到了这碧云乡才知道自己先前一直走错了路,竟然是从湖北一路进了湖南地界,正缺一个向导重新寻路。如今这两个渔娘送上门来,却是正好。
☆、赶路
既然悟勤发了话,善勇也就不再多言。只是他看向戚芳同宝象的眼神却还是凶煞煞的,惹得戚芳不停地往宝象身后躲。
五名僧人着急赶往荆门,如今得了戚芳二人作为引路向导,更是一刻也不愿意在这湖南呆下去。当下也不顾天色昏昏,就围着戚芳和狄云令其扬帆启程。
狄云倒是想告诉几人这夜间行船的危险,却碍于先前师妹的那把药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指手画脚半天,只惹来阿芳一个白眼:“姐姐,你平素身子就弱,快回舱里好好歇息下吧。今晚掌船的事情我来就行啦。”
身子弱?宝象等人狐疑地看了看狄云堪比男子的壮硕身材,实在很难将这样的女子同身子弱联系在一块。只是这也不是他们要关心的事情,弱就弱吧。宝象粗臂一伸就想要挽着戚芳的纤腰,俨然已经将这小美人划为己有。
戚芳到了船上,可没岸上那样配合。只见她灵活地一矮身,像是一尾游在水中的鱼,绕着宝象就到了两步外:“大师傅真是性子急,这小船只能载了这么多人,可经不得大动作。小女要小心摇桨,防备撞上礁石呢。早晚人家都是您的人,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嘛。”
悟勤一听这水中会有礁石,连忙出声喝住还想继续扑上去的宝象:“安心坐着,到时候翻了船,你就到阎罗殿去做你的风流鬼吧。”
月迷风吹,一叶小舟飘荡在沅江上,除了木桨划过水流的有规律的声响,只能听到风声、水声和模模糊糊的睡梦声。狄云睁着眼睛,听着身边那几个大和尚起伏不停的呼噜声,一动也不敢动。方才师妹推他进来的时候偷,告诉过他,若是他动了,她就和他一同跳到这沅江里。戚芳最是个干净利落、说到做到的人,他不敢赌。
就在狄云数着船桨划过水流的声响数到第五百二十三下的时候,身边的那个叫做宝象的色和尚突然起身了。狄云浑身一僵,却发现那和尚并不是要对他出手,而是掀起了船舱帘子,到了船头。
他是要对阿芳下手!
狄云想到这里,再也按耐不住,就要爬起来,却发觉自己虽然神智清醒,却四肢酸软,没有半点力气。这是,被下了药?他猛地想起之前阿芳丢到自己口中的那把药粉,顿时困惑不已。阿芳这是打算要干什么啊?
“阿芳,先把船停一停,咱们把事情办了吧。”宝象迫不及待地将袈裟掀了起来就打算将戚芳压住,却见白日里楚楚可怜如同风中白荷的戚芳此时眼角带媚、眼若秋波,说不出地妖娆惑人:“大师傅,咱们在这里成事,若是叫出声来,吵醒了他们可怎么办?那样我可没脸见人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老子平日里办事的时候从不避着他们……”宝象拽着戚芳的腰带就要动手,却见美人眼波勾勾缠缠满是委屈,顿时心就软了:“行行行,咱们两都把嘴巴堵起来。谁也叫不出声,咱们就自己爽快可以了吧!”
戚芳甜蜜地点了点头,随手从袖子里拿出了带着淡淡花香的巾帕,向着宝象脸上就是一甩。那花香远远闻着觉得淡,可在脸颊上拂过时却令人仿佛身处百花丛里,说不清到底是什么花,却令人心神迷醉。
宝象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顿觉四肢飘然,整个人如坠云端:“美人就是香,来,让大爷尝一尝,是不是吃起来也这样香?”
戚芳咯咯笑着,指尖挑起那香帕一角,递到宝象唇边,只拿着一双水汪汪、清凌凌的大眼睛看着对方,咬着唇不说话。
宝象终日在脂粉堆里,哪里不知道这些手段,顿时心领神会,张开大嘴就将那帕子一点一点地咬进口中,这眼睛还放肆地在戚芳浑身上下逡巡,这眼睛到了戚芳胸前,就停了下来,大掌循着就要摸上去。
眼看他的手指离戚芳身上的隆起只有一指远,宝象口中半含着的香巾突然被重重一推,狠狠埋进了他的喉头,顿时将他恶心得反胃。他双目一瞪,就要翻脸,却看到戚芳古怪一笑,然后下,体一疼,那孽根便火烧火燎地疼到心口上。
却原来戚芳和他勾勾缠缠之际,一刀将小宝象给剿了。
他想要大喝,声音被那香帕子给堵得严严实实,如此一来,宝象也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思,他抬起手来就想要一掌将这个口蜜腹剑的妖女给杀了。
直到抬掌之时,宝象才发现自己浑身的功力不知何时都散了个干净,更糟糕的是,他此时四肢发软,就连抬掌都有些吃力。这一惊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