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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梦儿拉着刀豆就往一个方向走,通往山顶的路她们只知道一条,就是上次野营的时候赵文论带她们走的那条,学生会闹得更厉害,虚张声势为她们制造时机。
场面越来越乱,刚到溪边,动作慢了一步,她们就被围了起来。
刀豆会点防身术也架不住这么多,紫荆家族的人动手没个轻重,对她们一视同仁。后来田望出现了,不然学生会就得玩儿命了。
倒不是那群孩子有多仗义,他们都不知道赵文论发生了什么,就是好玩起哄来凑个热闹。
田梦儿还是一副冰山脸,田望皱着眉,“你不要不识好歹!”田梦儿冷漠开口:“让开。”
田望看他态度作势就要打,刀豆手快截下,她的力气不小,田望顿时冷汗就出来了。他的人又要动手,被他呵住,“妹,你真的要去?”
那些人一听就楞了,他们不认识田梦儿,感情都是顾来的。田梦儿点头,让刀豆放手,田望揉了揉手对她说:“你去吧,不过我提醒你,就算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们可没忘记。”
她是紫荆家族的人,就算她对这整件事情毫不知情,也摆脱不了要被人怀疑。
“我们走。”田梦儿根本不理会他,刀豆向那边打了个手势,那边会意,才紧跟了上去。
少年看她们走了,没理由他们还不如两个女生。他动手就意味着很多事情,美波要铲除某些组织,通常都会让他先去露个面。他只要一动了手,下面的人心领神会。
专业的保镖和专业的打手区别就在于,保镖打人有很多的顾虑,打手不会跟你客气那么多。
少年热过身后,拍拍手,看着地上躺着打滚的一堆人还算满意,对杨瑞说:“走,带你们超近道。”
杨瑞到达山顶刀豆和田梦儿还在路上,溪边那条道是上山最远的路,而且路不好走。
严寒风还没醒,在这种时候他不是个有心思补午觉的人,而且他从来不睡午觉,杨瑞诧异:“怎么回事?”
赵文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仔仔一听就哭了,他们退出房间,仔仔留下陪着他。现在重要的是人,人还在就好。人不在了,又找谁追究呢?
事隔这么多年,这就是她一直找的人,付出了很多代价,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不希望他再受伤。那么多人都在保护他,可那么多人为什么都保不了他一个?
少年给美波汇报骆驼雨的事,给赵文论留下空间。
赵文论把他知道的都先跟杨瑞说了,他被困着,而且他的身体,他也说不准,现在只能依靠杨瑞。
首先杨瑞必须得把川美樱文的事压下去,这是现在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一切的猜测都还在合理中,所以还没人注意到他们。但是纸始终包不住火,不把这事压下去迟早会泄露。
这对杨瑞确实是很勉强的事,但他不能不去做,三个大活人平白无故的消失,与他们三兄妹相关的人会首先受到波及,杨瑞就首当其冲。手腕再硬遇到政府都白搭,所以他必须去做。
杨瑞没有答应,也没不答应,权衡利弊算是默认了。两人走到草地上又聊了一会儿,秋天中午的太阳还带着夏日的余温,明媚的阳光提醒着他们要保持清醒。
他们没离开多久,严寒风醒了,看见仔仔还以为是幻觉。“严寒风。”仔仔叫了一声,有点心疼,也有点愧疚。“仔仔。”严寒风似乎还不太相信。
“我想起来了。”仔仔说,这在严格意义上,应该是两人一别九年多之后,第一次都知道对方身份的再次相聚,可他们完全没有欣喜感。仔仔有点局促,“我们出去吧,杨瑞来了,他在等你。”
严寒风身子是软的,走路得让仔仔扶着。赵文论看见他便住了与杨瑞的谈话,他走到阳光下,抬手遮了遮眼睛,今天天气倒是意外的好。
刀豆和田梦儿也在这时候赶到,杨瑞突然沉下脸,他对严寒风道:“你想让我带什么话?”
“你告诉沈义武,让他去老地方拿一个东西,就可以了。”
“就这样?没别的了么?”
严寒风点头,“你告诉他,他会懂的。记住一定要亲自告诉他。”通讯工具不能用,不然也不需他亲自跑这一趟。
杨瑞答应,刀豆跟离她最近的杨瑞打了声招呼,上前自然的从仔仔手里接过严寒风的手,严寒风看见她也不意外,刀豆是行动派的人。只笑着问她你们是怎么上来的?完全没注意到仔仔。
田梦儿的表情虽然看不出什么,但从语气里能听得出来关切。杨瑞说了三个字:“假惺惺。”便调头直接下山了。
“他怎么了?”刀豆诧异,仔仔更是不解,在仔仔的印象里,杨瑞和田梦儿才分手没多久,还是杨瑞的原因,怎么现在完全反过来了。
“怎么回事?”赵文论也疑惑,田梦儿也没隐瞒,把事情说了,她就是来道歉的。她其实非常的无辜,可事情是紫荆家族做的,她就必须得来道个歉。
刀豆和严寒风听完还算淡定,仔仔是有点害怕,他们都是同班同学,都是同样的年纪,他们都是身边最容易相信的人,树欲静而风不止,比喻的原来就是这样!
赵文论对她说:“你别太自责,你现在才告诉我们虽然有点迟,但知道总比不知道好。我相信与性命攸关的事你不会视而不见,我们接受你的道歉。”
田梦儿意外,“你相信我?”
“杨瑞应该是对你有误会,下次见到他我给他解释一下,他会理解的。”
田梦儿对赵文论和严寒风深深的鞠了一躬,无论杨瑞信不信她,她还是得谢谢赵文论。随后,她也转身下了山,独自一个人。
☆、第四十八章:成长
杨瑞一下山,就被赵世洪的保镖带去了赵世洪的新居处,他自己的要求。赵文论说严寒风没有多少时间时一脸的无奈,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他得阻止这件事。
东欧式的房子极尽奢华,保镖将近百人,杨瑞去得不巧,保镖在路上也没告诉他赵世洪不在。管家对他很是客气,不限制他的活动,但就是一点,不能走!
管家说,董事长晚上就回来,瑞少爷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不如耐心等等。
谁他么没事!但他不能说,严寒风放的东西傻子都知道是对付赵世洪的。他是不长记性被困在冬娱还不够,直接把自己送到人老窝了。
杨瑞喝了好几壶茶,管家就在一旁慈祥地为他斟茶,不去在意本质,画面倒是温馨得很。
晚上赵世洪回来,杨瑞被带到书房,赵世洪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眼神,没有欣赏,没有父爱,那只是他看待一件作品时的成就。
杨瑞非常反感,可他不能发火,在这种势单力薄的局面下,发火就代表着脆弱。赵世洪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你是我的儿子,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难道赵文论不是?”杨瑞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话,赵世洪勾起嘴角一笑,“你说呢?”杨瑞脑子内就轰的一下,“什,什么意思?”
“生三胞胎两男一女的概率并不是没有,但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吗?”
“他们是什么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他们身体里流着跟我一样的血。”这个问题杨瑞不是没考虑过,但每次只要联想到他们是自己的亲弟弟妹妹,后面的猜想就断了。
他们比普通人厉害,但也比普通人脆弱,比如严寒风如果有点什么事,三个人可能随时说没就没了。
爽朗的笑声传进杨瑞的耳朵,杨瑞跟他谈判,“我可以做你的继承人,但你必须得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你才是赵文论。”
杨瑞跟他对视,“一个名字而已。”赵世洪说:“十七年前,我发现你妈怀孕了,是三胞胎,于是当时我们准备庆祝一下。”
这件事他要让杨瑞知道,而且是今晚让他知道,他就自己过来了,果然心有灵犀。
“我们做了一个实验,如果他们成为超人类的存在,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可以限制我们?”赵世洪语调憧憬向往着,表情却很平淡。“实验是在海上做的,那场海难你知道,因为实验失败了。”
那场海难死了很多人,杨承武的妈妈,白舒的丈夫,白舒的女儿,水手,以及很多员工。
“白萱很完美,赵文论很完美,但我万万没想到,严寒风竟然会成为他们的牵制。那天风云剧变,我们站在海风的中央,风寒裂刺骨,那场海难,就是因为严寒风。”
“严寒风小时候的性格并不是这样,随着他的成长,他身边没有一个人待见他,包括杨之稷,陈显,所有的知情人。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就不会牺牲那么多人!”
做那种实验,当时的赵夫人得有多爱他,才会答应这种事情。“事到如今你还想怎么样?严寒风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放过他们吧!”
赵世洪一笑,“你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
杨瑞惊讶,下意识的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他现在才认清楚,赵世洪是个疯子,还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疯子。
赵世洪安慰道:“不用担心,你跟他们不一样,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想怎么样?”
“小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人身上同时拥有白萱和赵文论的力量,那会怎么样?”他起身踱步,“那才是真正的完美,真正的成功。”
杨瑞亲耳听到,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虎毒不食子,“你疯了!”
“你错了,他们是失败的实验品,我赐予了他们生命,给了他们常人没有的力量,现在收回,难道不应该吗?”
赵文论对杨瑞说过,如果警方插手,一切会变得不可收拾,他现在开始理解严寒风了,赵文论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一切已经变得不可收拾了。
“你疯了,他们都是你的孩子。你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难道从来就没有爱过他们?”
赵世洪顿步,“小瑞,你是我的继承人,不该这么天真。”他说:“不过,过了今晚,你就会成长起来,这也算我对你尽了父亲的责任。”
“你不怕我报警么?”
“呵呵呵。”他摇头,“没人会相信这么骇人听闻的事,实验本身是不存在的,不然你以为玉石与玉石之间的磁场,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发现过?科学家不会承认他们的疏忽与错误。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成功了。”
他感慨道:“那场海难死了太多的人了,知道的人不敢说,不知道的人无从想,所以,没有人能阻止我。”
他是那么的肆妩忌惮,理直气壮且无比自信,让人绝望!杨瑞跟他已经没什么好谈的,声音在杨瑞身后响起,“站住,你要去哪儿?”
门一开,书房外的管家一脸慈祥谦卑地站着,正好断了出去的路。赵世洪说:“你还没吃晚餐,这对身体可不好。”
管家微笑着让开,做了个请的手势:“瑞少爷,这边走。”
杨瑞回头,赵世洪上前:“我说过,今晚之后你就会成长。但在那之前,咱们父子应该共进一顿晚餐。抓紧时间!”
餐厅非常的大,这是一场非常严肃的晚餐。严肃不是因为杨瑞的心情而严肃,而是因为它本身就十分严肃。
你一定不希望,在你吃饭的时候,旁边有二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大汉站着。
杨瑞在看到保镖分出来的第一个小碟很稳当地端到他的面前时,他就已经完全没胃口了。食不知味,里面盛的什么已辩不清,在这种情况,再精致的食物都是无色无味的。
他一口都没动,管家进来,颔首,说:“客人到了。”突然澎的一声闷响,窗户玻璃应声碎了一片。
杨瑞一惊站起来,被他旁边的保镖从侧面一脚踢开,他甚至都感觉到肋骨作疼。
保镖一下从身后掏出□□,咔咔上膛,赵世洪不紧不慢的起身往一个地方走,他就被人从地上拽起来,双手押到背后跟着上前。
子弹横飞,消音处理过的枪声不间断的在耳边发出嗖嗖的声音,这就是客人!路过的地方已经一片狼藉,这种情况让杨瑞始料未及,这可是真正的枪林弹雨。
左右两个人押着他,感觉手臂上的力道一松,左手得到解救,他在庆幸之余却听到那人痛苦的闷哼声,回头一看,子弹在他脑袋上留下的窟窿还淌着血。
右边站着的人也中了枪,血液顺着手臂往下流,杨瑞赶紧一把推开。管家接过他继续前进,跌跌撞撞的下楼,一楼是火拼的核心,绕到后院,后院人更多。这哪是逃命,这就是找死啊!
最后终于到了一个温室,算安全了,枪声渐小,护送他们的人都挂了彩,接下来,杨瑞经历了他这一生都难忘的一幕。
他看到了那块白玉!
只有半块,悬浮在一个司南中。司南搁置在罗盘的中央,罗盘之上排列着很多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黑色石头。
轰一声,室内震动,温室的门应声倒地,杨瑞看见美波的那一秒惊讶绝对不足于美波看见他的惊讶!
美波的人很快控制了出口,双方持枪对势,却没人再开枪。杨瑞感到一个冰冷的物体对着他的脑袋,拿着枪正做着这个动作的人,正是赵世洪。
“你再往前踏一步,我可就开枪了。”赵世洪语调轻松,美波怒极反笑:“我不是杨之稷,你拿他威胁不了我。”
美波抬手,杨瑞感到不好,刚往后退一步,耳边的枪声就响了。子弹贴着他的刘海就擦了过去。那一刻,当生生父亲用□□对着你毫不犹豫的开枪时,人内心的成长是飞速的。
杨瑞躲开,赵世洪再次把枪对准他,说道:“他是赵文论承认的哥哥,如果不能威胁到你,你想毁掉司南,随时可以动手。”
美波只要动一下手指,毁了司南,拿到白玉他就成功了。可他如果开枪,毁掉司南的瞬间杨瑞也会受伤。
以赵文论的尿性,赵文论一定不能接受。
“妈的。”美波都快把后槽牙磨穿了,瞪着杨瑞,“撤!”出去后又是一阵火拼,他把经过的地方都毁了一遍,为了泄愤,用的是最暴力的方式,炸!
美波走后,杨瑞才知道他被利用了。以美波的狠戾,美波来这里绝对不会毫无所获的回去。他突然向司南扑过去,他要毁了那个东西。
势单力孤,他本来就势单力孤,心理战术对别人起作用是战术,对自己起作用那叫自欺欺人。保镖这时候全都变了一副脸,全都对他拳脚相加。
杨瑞开始大骂,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骂人。应该也是最后一次。赵世洪看着这一切,满意的离开。
切身感受过什么是真正的冷漠无情,身心的,甚至灵魂的,才是真正的成长!
☆、第四十九章:希望
围殴之后,杨瑞被带回之前他呆的房间,往地上一丢,就没人再管他。
他的手和脸都没事,疼的都是身上,被打的都是看不见的地方。忍着浑身的疼痛站起来,一点一点的爬过去,抓住把手,门一开外面的保镖又一脚把他踹了回去。
严寒风仰望星空,他身下仍然是昨晚的那一片草地,毯子搭到他的背上,仔仔坐在他的旁边。仔仔感慨地说:“你和你小时候,差别真的好大。”
“我不觉得有变化,是你把我美化了。”仔仔微笑着摇头,严寒风有点拘束。“对不起,我不会说话。”
“没关系,对于我来说,你并不是外人。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你就是严浩之后,我反倒没那么喜欢你了。”仔仔回忆着说:“严浩是完美的,优秀的,他开朗,勇敢,知道好多冷门的知识,去过很多的地方,没有一件他办不到的事,而这显然不是你。”
那段时间严寒风正处于被监视最严重的一段时期,他没有朋友,自由,身体状况也十分的差,连洗澡都要被监视。所以他非常珍惜给仔仔写信的机会。
每次写信,他就天南海北尽情的吹牛,怎么舒服怎么写,不过他再怎么吹,也没仔仔说的这样。“你确定,你没把我美化么!”
仔仔吸吸鼻子,一切就好像梦境一般,那么的不真实。在严寒风心中浮起一幕幕,激起一圈圈涟漪,他问仔仔:“今后,你准备做什么?”也就只有她有今后了。
“我会陪着你们。”
他的喉咙有点堵,严寒风希望她可以放下,别再活在那个虚幻的回忆里。“仔仔!”
仔仔对他哼一声:“你以为,那么轻易就可以甩掉我?不可能的,我还要做你嫂子呢!”
严寒风一楞,“你喜欢赵文论?”仔仔说:“我才发现喜欢的人原来可以改变,真正的你并不是那样的。而一直保护关心我,那么完美的人,其实是赵文论。”
“仔仔,你……赵文论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完美,他只把你当妹妹,他也有很多缺点。比如说自负,不然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严寒风有点紧张,他的意思是,赵文论和他其实没有区别,仔仔无论爱谁,她的命运她的爱情最终都会夭折,没有结果。
何必呢!已经失去了整整一个童年,现在正是她人生最美好的阶段,何必呢!
“你放心吧,你们一定会没事的,我可以等。等你好了,或许萱儿还能回来,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年,再多等几年又何妨。”
“可是……”
仔仔打断他,“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
“嗯,赵文论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就算没有希望,他也会制造希望。”她说:“严寒风,你不相信,但是我们所有的人都相信,所以,你也应该相信他,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良久之后严寒风才点头,星宿那么孤寂,又何以寄托希望?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他曾坚信过的一句话:铸就命运的是人,改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