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空澈冲他摆摆手,示意他退下。那太医便是行了礼,躬身退下,紫烟见状,忙跟上去相送。
却听得一旁的苏洛宁道:“你在这里伺候殿下吧,我去送送李太医。”
那李太医闻言心中一惊,忙道:“不敢不敢,下官自己走便是。”
苏洛宁却是对他笑道:“无妨,正好我也有些话要跟李太医说。”
回头看得司空澈正凝眸看她,苏洛宁冲他浅笑点了点头,便跟那太医一起走了出去。
等走出了内殿,苏洛宁这才轻声开口道:“李太医在这宫中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吧?”
“回澈王妃的话,有四年了。”
“四年了啊?确实是不短了,那李太医可知在这皇宫之中生存第一要紧的是什么?”
听到苏洛宁这般幽幽然的语气,那太医的额头直冒冷汗,“下官愚昧,还请王妃指点。”
“在这皇宫里,得懂得审时度势,有的事情能说,有的事情不能说,明白吗?”
那李太医顿时明白了苏洛宁的意思,连忙道:“下官明白,今日之事,下官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那就好。你要知道,就算澈王殿下犯了错,他顶多被皇上叱骂几句。但是,若是你李太医犯了错,也许,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你这个人了,明白吗?”
“明白,明白,下官今日不曾来过鸢萝宫,也不曾见过澈王和澈王妃。”
第75章 太子之位
目送那李太医离开,苏洛宁方才回到内殿去,却见司空澈转头看她,“其实没必要这样做,我倒是不怕他说出去。”
苏洛宁柔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闹将起来,大家都不好。”
此时四皇子亦是开口道:“这话说得不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经这么晚了,你们快出宫去吧,再呆会儿,宫门就要关了。”
司空澈却不甚在意道:“不碍事,就算宫门关了,我也有办法出去。”
四皇子无可奈何道:“难道你忘了上一次你私闯进来的事情了?你再这样,无非我们两个都受罚而已。”
司空澈闻言却是微抿了一下嘴角,道:“隽,你以为五年过去了,我还会像以前那般莽撞吗?我如此说,自然是有信心瞒下这件事。”这五年,他长得可不止是岁数。
看着司空澈自信泰然的神情,司空隽有些愣怔,眼前之人的确是他最熟悉的兄弟,可那眉眼之处却分明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而苏洛宁亦是因着司空澈的这番话而暗暗心惊,方才他话里的笃定之意,分明意味着他能私自调动城门守卫,并且让他们守口如瓶。
虽然洛宁并未在皇宫之中生活过,但是她也知道皇宫门禁有多么严谨。为防刺客混入,皇宫大门一旦关闭就绝不会打开,除非拿着皇上钦赐的令牌,否则任何人都别想出入。而司空澈却自信自己能在门禁之后出得宫去,而且不被任何人得知,这番笃定让洛宁不得不怀疑他在皇宫之中的势力。
但司空澈到底也没有跟四皇子司空隽聊多长时间,五年之前的事情,两人都不想触及,而这五年之内……却又显得那般陌生。
因着今日乃是皇上寿宴,所以宫禁的时间往后推迟了不少,等司空澈和苏洛宁到得宫门,守门的侍卫才刚要关门。
二人出得宫门,便上了马车回澈王府去。
马车之上,司空澈见苏洛宁安静出神,不由出声道:“在想什么?”
苏洛宁回神凝眸看他,然后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在想,你这个澈王爷的势力可不简单,我当真小瞧了你。”
司空澈抬手轻抚苏洛宁的长发,“五年前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开始明白,要想保全自己亲近之人,手中没有势力是不行的。其实,五年前隽被软禁在鸢萝宫之后,我曾经偷偷潜进去过,可是还是被人知道了,结果我被父皇罚跪太和殿五日,而隽被罚重打三十大板,整个后背都被打得血肉模糊。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私自潜进去了,我不怕自己被罚,但我不能让隽受我连累。”
苏洛宁看着他,伸手握住他无意识收紧的拳头,她能想象得出五年之前那个意气的少年挺直了脊背在大殿跪着,心中却是怎样的沉重煎熬,比自己受罚更让人难受的是,自己的好兄弟因自己的擅自作为而受到重罚,这比打他三十大板还要难受。
“其实之前那个给四皇子送饭的太监是你的人吧?”不然他在出来的时候也不会问紫烟之前那个太监是什么时候被换掉的。
司空澈反手握住她的柔荑,点头道:“是,那个太监是我安排的,只是没想到他突然被换掉了,明天我得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这五年之内,司空隽的情况他也并非是一无所知,只是他也明白司空隽渐渐孱弱的根本原因并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心。
“可毕竟四皇子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这样对他,心肠未免太硬了些。”洛宁惋叹道。就算再怎么生气,五年的时间也该够了吧?难道还能一辈子都把四皇子软禁在鸢萝宫不成?
司空澈嘴角笑意凉薄,“他的心肠何止是硬,简直冰冷到冻人,为人君者向来都是这样的,只要有人让他不舒服了,就算是亲生儿子,他也照样狠得下心。”所以他才不想要那个位置,他不想变成跟父皇一样的人,麻木、冷血、无情,仿佛除了皇位、威严,心里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为人君者……那太子也算是半个君了,他也是如此吗?当年,他是如何……当上太子的?”很显然,这件事跟自己的王爷夫君有关。
外人眼中的太子,聪颖、儒雅、博学,有治世之才,仿佛太子之位除了他之外不做二人之选,而当年定下太子人选的时候又有何内幕?
司空澈轻笑:“也难为你了,好奇这么长时间,这才问出口。”接着顿了一顿,就缓缓道:“在隽被软禁起来的第二年,父皇决定册立太子,当时他让我们每一位皇子都写一篇治国策,虽然父皇当时没有明说,但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这篇治国策意味着什么。母后当然是日夜督导,生恐太子之位旁落。”说到这里,司空澈微微一笑,“其实母后这些年活得也挺累的,整日里要看着这个守着那个,生恐哪一天被别的宠妃给压下去。”
“所以……司空景偷了你写的治国策?”话说到这里,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难猜了。
司空景和司空澈同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同住在一个宫中,想要偷看对方的其实并不算很难。
苏洛宁心中暗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司空景真的是不太磊落了,这样的人能做一国之君吗?
司空澈轻轻点头,“所以,当父皇让太子念出他写下的治国之策时,我就知道,我手里的东西已经成为了一张废纸。而且最可笑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母妃之前明明看过我们两个分别写下的治国策,可当时她只是一言不发地听着太子念出我写的治国策,同时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告诉父皇。”
第76章 芊雅使绊
其实如今再回想起这件事来,司空澈倒也觉得没怎么在意了,反正他也从来不想要太子之位,而且若是当初他真的当上了太子,大概就遇不到宁儿了,那是他万万不愿意的。
只是有一点他却觉得有些奇怪,当时司空景读罢自己写下的治国策之后,自己对父皇说自己什么都没写出来,父皇竟不像以往那样怒斥或者责罚自己,他甚至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失望地看着自己。要知道父皇对皇子们向来很严苛,写得好写不好是一回事儿,写不写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司空澈本来都已经做好被皇上责骂的准备了,可到最后皇上竟一句话都没说,这让他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事后,太子和皇后有向你解释吗?”苏洛宁问道。
司空澈摇头,嘴角笑意讽刺,“直至今日,司空景亦是没有跟我解释过半句,其实他拿去便拿去了,我一点都不在乎。但事后不解释也不道歉,实在是太失风度。至于母后,她倒是找我谈过,无非就是说司空景乃是皇长子,被封为太子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叫我不要太计较,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之类的。其实我也知道,这太子之位哪里就是一篇治国策就能定下的?只是皇兄和母后的态度让我很失望。”
听罢司空澈讲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苏洛宁不由暗自感叹,所以说,若是依照那些流言来判断一个人,实在是差之千里。人们都说太子司空景如何如何优秀,五皇子司空澈如何如何不堪,实际上呢?司空景未必如何优秀,司空澈也没有那么不堪。
苏洛宁这么一想,却觉得有些有趣,不由笑道:“司空澈,你说如果当初没有偷换治国策的事情,那今日做太子的岂不就是你了?而我……则可能不会遇见你,也许会遇见,但也只限于京城街头的偶尔一瞥,或是春日桃柳之下的擦肩而过,仅此的缘分了。”
且不说身份地位的差距,就凭着他太子的头衔,自己就会对他退避三舍。
“我却不这么认为。”司空澈笑道,“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我遇见了你,就绝不会放过的,定要拐了你成亲才肯罢休。”
洛宁歪头笑着看他,语带嗔意,“你以为我是那么好娶的?要不是悠关苏家上上下下数百条性命,我能嫁给你?就单说我祖父这一关你就难过,他老人家可一直打算找个上门孙女婿的,就你这样的,完全不列入考虑。”
“那我就死乞白赖呗,我就赖着你,我娶不成,别人也休想,就这样赖一辈子好了,看谁熬得过谁。”
洛宁笑道:“真是越说越没谱了。”
“是没谱,这种假设的事情,何必再去想。事实是,我们已经成亲了,是夫妻了,只不过……”司空澈突然靠近洛宁,温浅的呼吸缓缓蕴在她如玉的侧脸上,“宁儿,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打算什么时候补上啊?我可是一直都准备好了的。”
这人,又来了……洛宁下意识反手一推,却是立即痛呼一声。
司空澈连忙低头查看她的手,同时眉头微皱,“小心点啊。”
“一时忘记了嘛。”洛宁无辜道。
“你说你当时为什么要弄伤自己?我自有……”
“好了好了,”洛宁打断他,“你又来了,这话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们澈王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了?”
“你还嫌弃我,这也就是对你,若是换了别人,想让我唠叨,爷我还不乐意呢。”
“是是是,澈王殿下能对我唠叨,是小女子的荣幸,小女子洗耳恭听……”
夜深风凉的晚上,一辆马车载着满厢的暖意驶回澈王府,其内浅笑低语,习习散于明月清风……
皇帝寿宴已过,苏之牧想着这下宁儿该没有理由再避着自己了吧,停了两日正准备再去澈王府找洛宁寻对策,却陡然收到了一封急信,苏之牧打开看罢之后,当即脸色一变,然后就是命人备马,准备出府。
“怎么了?”苏夫人见苏之牧面色不太对,担忧地问道。
“信上说父亲在彭州的岳西县病倒了,我得赶紧赶过去看看。”
“彭州?父亲不是一直都呆在同州老家吗?怎么跑彭州去了?”说罢,也不等苏之牧回答,径自道:“我这就去替老爷打点行装。”
苏之牧却是拦住她,“算了,来不及了。我先走,你们打点好行装之后随后跟上,我看信上的意思是父亲的状况不大好了,怕是要熬不过去,大家都过去看看吧,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
苏夫人闻言愣住,心中惊诧,“父亲的身体不是一向很好的吗?怎么会突然……?”
“我也不晓得,信上说是突染急症,药石不进,情况大危,具体的情形得等到了才知道。行了,先别说了,我先走了,呆会儿你跟绮蔓她们都说一声,让她们都去。”
“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对了,还有,别忘了找人去澈王府一趟,父亲最疼爱宁儿,就算谁都不去,宁儿也要去的。”
“好,我知道了。”苏夫人一边答应着一边送了苏之牧出门。
而此时苏绮蔓和苏芊雅正好一起来给苏老爷和苏夫人请安,看见苏夫人这等模样,不由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苏夫人便把方才之事跟她们姐妹二人略略说了,一边着急地唤来仆人,让他去澈王府给二小姐报个信儿。
苏芊雅看那仆人转身离开,便对苏夫人道:“母亲,既然如此,那我跟姐姐就先回房去收拾行李吧,您去通知琴姨娘她们,也好省点时间。”
“好,你们去吧。”苏夫人一边应着,一边急急出了房门,往琴姨娘的院子里去了。
可是这厢苏芊雅步出了苏夫人的房间,却并未立刻回自己的房里去,而是快步追上了方才那仆役。
“等一等。”苏芊雅出声唤住了他。
“四小姐有什么吩咐吗?”那仆人立刻回身看她。
“你不用去澈王府了。”
“可夫人刚刚说……”那仆人满脸疑惑,四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第77章 太子同行
苏芊雅素来知道这些下人的,若是没有点实际的报偿,他们哪里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自己办事儿?但是此时自己身上又没带银两,想了一下,便见她抬手取下自己发上的一支玉簪来,递到那仆人的面前,道:“这一趟你就不用去了,但是事后别人若是问起来,你就说你已经去过澈王府了,别的事情你一概不知,明白吗?”
“这……”那仆人犹是有些犹豫,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二小姐在苏家的地位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这要是得罪了二小姐,他哪里有好果子吃?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苏芊雅见他犹豫,又是上前一步轻声道:“你在苏家做事,月银是不少的吧?若是失了这份月银,不知道你家里顶不顶住。”
这句话明显就是威胁了,那仆人听闻此言果然脸色一变,要知道他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呢。心中正踌躇着,便又听得苏芊雅放柔了声音道:“其实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他们有什么证据说你没去报信呢?”
那仆人想了片刻,终是一咬牙接过苏芊雅手中的玉簪,道:“奴才知道了,请四小姐放心。”
苏芊雅满意点头,“嗯,去吧。”
看着那仆人走远,苏芊雅身边的贴身侍女不由担忧地开口道:“小姐,你把自己的玉簪给了他,这不是留下证据吗?万一以后他拿出来……”
苏芊雅却是满不在乎地微微一笑,“拿出来又怎么样,我完全可以说是他偷的,别人是信他还是信我?行了,别在这耽搁时间了,我们赶快回去收拾行李去吧。”
虽然只是一刹那,但是苏芊雅却忍不住想,若是这一次祖父真的顶不住了,那……对自己来说也不算是件坏事儿,毕竟自己一直都在担心那批布的事情被祖父知晓。
但是苏芊雅绝对没有料到的是,早在苏夫人吩咐仆人去澈王府报信之前,就已经有人给她带去消息了,苏芊雅这个绊子使得当真是无用之极。
澈王府中,原本正在房内修剪花枝的苏洛宁此时正紧步往前厅赶,见了厅内站着的人,开口就问道:“祖父怎么了?”
“二小姐。”来人先是向她见了礼,接着道:“方才老爷收到一封信,信上说老太爷在彭州的岳西县病倒了,情况不大好,估计……估计熬不过去了。高管事已经陪着老爷出发去彭州了,临走之前吩咐小的来告诉二小姐一声。”
熬不过去了?怎么会突然这样?苏洛宁心中万般疑惑,但是此时她却是鞭长莫及,也不知具体情形如何。
“寄雨,你快去给我收拾行李,要简单一点,我们得赶紧赶去彭州。”说罢,又是唤来管家柳淑儿让人备马,她要进宫一趟,只因着司空澈一早就进宫去了,她得找他回来。
祖父大病,司空澈这个做孙女婿的怎能不露面?而且她从小在祖父身边长大,比起苏家别的小姐来,她跟祖父的感情还要深厚一些,自己替嫁之事,祖父本就痛心,司空澈在外的风评又是如此之差,祖父心中自然是不甘愿的。
万一……万一祖父这次真的过不去这个坎儿,能让他见一见司空澈,让他知道司空澈并非如传言不堪,他总也能走得安心一些。
不多时,苏洛宁就上了马车赶去了皇宫,谁知等她到了皇宫,司空澈却已经走了。
“澈王妃,皇上请您进去。”皇帝身边的随侍太监恭敬地道。
对于皇上的旨意,洛宁自然无法推辞,虽然心中万般焦急,但也只能稳了情绪,随着那太监进入殿内。
但殿内却并非只有皇帝一人,太子司空景竟也在此。
“听李公公说,你似乎有什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