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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她来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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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姿势,熟悉的味道,陈牧却清醒得很,再无当初心潮澎湃的感觉,甚至没有一丝的迷失。
他紧紧缚住杜靓妮的双手,顷刻占据了主动权,走过去,把身上的人不温柔地扔到了沙发上。
他在一旁坐下,点燃一根烟,语气极冷:“你可以走了。”
杜靓妮从沙发上坐起来,整着有些乱的发:“有求于我的时候就笑脸相迎,用不着的时候就把人往外推,陈牧,你不是个东西。”
“我在你心里不早就是人格破产的王八蛋了?多一项无所谓。”陈牧不屑地笑,“这儿没你住的地方,滚吧。”
杜靓妮冷笑着站了起来,但并未有走的意思,而是忽然转身,骑坐到了陈牧的大腿上。
她一手取下他唇间的烟,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又放了回去,一手伸进他的裤腰里,往内滑去。
陈牧捉住她的手:“干嘛?”
“装什么正人君子啊,”杜靓妮轻轻朝他脸上吐着烟气,“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
“我什么德行?”
“见到我走不动的德行。”
陈牧忽地笑了:“彼此彼此。”
不过这一笑还是让杜靓妮放松许多,她干脆没再去管被他抓着的手,烟往指间夹住,身子往前一挺,与他更紧贴着。
等她坐定,手轻轻一扬,便将他勾到脸前。
“你都没怎么变……不对,变了,更男人了!”
杜靓妮靠过来,唇在他的脖颈间游走,而后身子落定,深切地吻他。
“急什么?”
不过她的唇刚贴上来,陈牧往后一仰,便避了过去。
他还抓住她的手,猛地一抬,扔到一旁,然后从她的V字领毛衣内探入。
“你好像比我急哦。”杜靓妮没有躲,也没制止他的动作,只是睁着眼睛,情绪不清的望着他,“陈牧,你在想什么?”
“做这种事,还能想什么?”陈牧捏着她浑圆的胸,皱了皱眉,“弹性不如以前了。”
“去你妈的。”杜靓妮怒声咒骂,醒目的眼睛在陈牧身上扫着,“你还不如以前久呢。”
“你又没试过。”
“你倒是敢让我试试?”
陈牧低头笑了笑,手从她的胸口拿开,反手钻进她的短裙内,用力掐了一把大腿内侧。
“嗯……”杜靓妮嘤咛一声,抱紧了他。
“这就有反应了?多久没男人了?”
“我要说除了你,我还真没跟其他男人好过,你信吗?”
“不信!”陈牧抽出手,在她的衣服上抿了几下,“脱衣服。”
杜靓妮一怔:“在这儿?”
陈牧捏着她的下颌:“怕了?”
“你不怕她听到?”杜靓妮笑着试探。
陈牧把烟摁灭在烟灰缸内:“过会儿爽的时候,别叫那么大声不就行了。”
“可是……”杜靓妮像在赌气,“我才不怕。”
“不怕就脱吧。”
杜靓妮一件件脱着衣服,先是西装外套,然后是紫红色毛衣,白色打底衣,最后才是橘红色的胸衣。
陈牧摸着她的腰,看她又停了下来:“怎么了?”
杜靓妮在他耳边吐气:“以前你都会帮我脱的。”
陈牧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那是以前,我现在不侍候了,”
杜靓妮看他冠楚楚地坐着,一点不像要亲热的样子,顿时起了戒心:“你先脱,我最后再脱。”
“脱都脱了,矫情什么?”陈牧一个翻身,将她掀到一旁,一把拽下她的胸衣,然后双手一扯,她身上的裙子也离了身,转眼便只剩下一件内裤。
陈牧去抓她最后一件衣服时,杜靓妮推开他,双手环在胸前,遮着隐秘的地方,生气地看着陈牧:“别碰我,你什么时候这么粗鲁了?”
“现在知道装冰清玉洁了?刚才又搞得跟明码标价一样,玩不起就别玩嘛。”陈牧坐在沙发上,上下打量着她,“肚子有赘肉了,还是先去减减肥吧,不然光看一眼就没欲望了。”
“陈牧,我□□大爷!”杜靓妮此刻才知道陈牧要耍她,转身去抓沙发上的衣服,却被陈牧转身夺了过去。
“别总操来操去的,实在痒得慌就找个墙角自己蹭去,”陈牧甩着她的衣服,“下次再这样,我就让你光着身子出去。”
杜靓妮憋红着脸,没再还嘴:“咱们走着瞧。”
“我跟你瞧得着吗?明天一早就滚,别让我看见你。”
当天夜里,杜靓妮还是住在了陈牧家,因为夜已经过半,陈牧也不忍真把她往外轰,就把侧卧让了出去,一个人去旅馆住了。

☆、第33章 陈牧其人

方琛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杜靓妮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
陈牧也从外面回来了,因为没赶得上做早餐,就从外面的早餐铺买了包子和豆浆。
他看到方琛从卧室走出,就过去接过她的拐杖,把她扶到椅子上,然后打了盆水给她洗漱。
“你今天回警队吗?”擦完手,她把毛巾递给陈牧道,“或者小罗他们有人来城里办事吗?”
陈牧把牛奶倒进玻璃杯里,递给她:“先吃饭。”
方琛只是把杯子捏在手里,动也没动一口:“要是他们来的话,跟我说一声。”
陈牧听出了她旁敲侧击的意思:“昨天打扰到你了?”
方琛没说话,也就没否认,她夜里确实失眠了,一直到凌晨才睡着,不过她睡不着,不完全是外面闹出的动静,而是……因为陈牧。
陈牧昨日的表现让她不舒服,觉得他对杜靓妮有些不尊重,就算她向来恭默守静,不爱插手别人的事,却也做不到无视……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完全不必这么刻薄……”她低着头,像是昨天受辱的那个人是她,“喜欢一个人又没错,何必侮辱人家,就算得了那点骄傲,又能怎么样呢……”
“嗯,我也觉得不好,不会有下次了。”陈牧看着她面前的包子道,“能吃饭了吗?”
陈牧的态度以柔克刚,让方琛有种拳头打进棉花的感觉……
他真认为自己做错了吗?
但没等她思考出结果,陈牧已经把最后一口包子吃完,穿上外套准备出门了。
她扭头问道:“去哪儿啊?”
“长春。”
陈牧系着鞋带道,多说一句都不肯。
“出去多久?”
“一周吧,”他说道,“我不在,应该就没那么多破事烦你了。”
她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也没事。”
陈牧走后,周身一下陷入了沉寂。
方琛啃着萝卜丝的大包子,望着静宁的房间,虽然是个全新的客人,却没生出不适感,或许是墙上的那些照片吧,一家人其乐融融,让人莫名的心安。
如果他的爸爸妈妈都在,现在的他会是怎么样的呢?还会像现在一样,整天冰着一张脸吗?
方琛想到这儿,就觉得痛惜,他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挺过那段日子的呢?尽管她也失去过父亲,但至少她还有妈妈。
思索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慢腾腾地跑过去,打开门,看到阿依莎就拖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东西带的还真多,像是要定居的节奏。
阿依莎穿着白色背带裤,黑色绒衣,进来后扶着方琛的肩转了一圈,很大声地笑:“很好,没少胳膊没少腿,不然我一定揍死王韶峰。”
其实该揍陈牧才对,但自己人总比别人好使,所以只得搬出王韶峰了。
“你来了,赵馆长一个人忙得过来吗?”方琛想到博物馆,很是歉疚,“等我能走了,咱们就尽快一起回去。”
阿依莎忙宽慰她:“你不在,文物没人修,都暂时搁在储藏室了,想忙也不行了,所以你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赵馆长……”
“老赵说了,让我把你照顾好了,你好了才能尽快去修文物啊,都压一堆了,嘿嘿,方琛姐,他给了我十天假,我工作这么久,赵老头第一次这么大方,我猜他是紧张啦,怕你跑了。”
这话说得没错,文物修复师能抵得住寂寞,未必禁得起恶劣的生活条件,何况对于方琛来说,又有一条性命之忧呢。
赵平确实怕她受不住要走,所以才想最大限度地为她提供方便,以便留住她。
不过尽管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方琛却从没想过要走,因为还没到和董雪约定的时间,而且就算走了,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虽然常年被妈妈保护在羽翼下,她没吃过太多物质上的苦,但她的抗压性并不差,在她看来,自己和小幺差不多,甚至还要大一两岁。
既然小幺能忍得下,她认为自己也可以,何况自己还有走的那天,小幺他们却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她低声说:“我不走。”
“那最好了,”阿依莎又从兜里又掏出两个红鸡蛋给她,“老李老婆生了,七斤十两的大胖小子,他让我带给你的,大家都有份,陈队他们的我放警队了。”
“真好,恭喜他啦,”方琛笑道,屋里忽然多了个人,心里暖了许多,“你喝点水吧。”
阿依莎一进来就说个不停,还真怕她渴着。
“你别动,我来,他家我可熟了,反正他自己一年也住不了几天,有时候有亲戚朋友进城,累了就在这儿歇脚了。”
阿依莎先把她扶坐下,然后走到饮水机旁,给她和自己倒了两杯水,又打开抽屉拿出一罐茶,抓了小把茶叶放进杯子里,然后才在她对面坐下,一看就是陈牧家的常客了。
“姐,那个女人是不是来过?”喝着茶,阿依莎忽然说了新话题,“你见她了吗?”
方琛听得懵怔:“谁啊?”
“姓杜的呗,陈队的前女人。”
阿依莎屁股刚挨到凳子一会儿,又随即站了起来,拿出刚在路上买的红富士去洗。
她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陈队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会招惹到她。”
“你是说杜靓妮啊?”方琛一时摸不到头脑,“你怎么知道她来了啊?”
“王韶峰说的,他们去长春了,你知道的吧?”
阿依莎习惯对王韶峰直呼其名,但语气却又带着甜腻味,听着比任何称呼都亲密。
方琛点头:“听他说了。”
“我刚和王韶峰聊了几句,他说陈队从出发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想来想去答案只有一个,难缠的女人又回来了。”
“哦,”方琛不知该怎么回答阿依莎,毕竟两人夜里的谈话也不方便告诉她,只能笑着说,“不是很清楚他俩的事,她确实来过,但早走了。”
阿依莎从厨房出来,削着苹果皮,语气嗔怒:“分都分了,还回来干嘛?你是不知道,这女人当初把陈队害得有多惨。”
“为什么这么说?”以前似乎也听巴希尔的妻子阿海德讲过一些只言片语,方琛忍不住想把支离破碎的信息拼凑完整,“他们怎么了?”
“姐,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他们本来是一对呢,当初恋情挺稳定的,都要准备结婚了,但这女人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寻死觅活地要和陈队分手,陈队肯定想挽回啊,没想到这女人来了招更绝的。”
阿依莎没有亲身经历过两人之间的事,很多都是从王韶峰那儿听来的,但即便如此,讲起来也有种掩不住的愤怒,为陈牧惋惜。
“她把陈队叫到家里谈分手的事,然后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说陈队绑架她,你想啊,陈队当时是刑警队长,肯定得罪过不少人,还有些眼红他这么年轻就当上队长的,那些人等了这么久,可算是抓到他的小辫子了。”
方琛试着问:”你是说有人陷害他?”
“可不是嘛,当时陈队可惨了,有人说他给警队和父亲丢脸,也有人说他为了个女人把男人的颜面都丢光了,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人攻击他的工作。”
“是吗?”
方琛听到这儿,竟然有些微微的心疼,似乎总有人喜欢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阿依莎说起来恨恨的:“说他有暴力倾向,以前破那么多案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冤假错案呢,要不是那时候的大队长陆军和一帮同期的老同学为他求情,他都差点被开除呢。”
方琛第一次听人讲陈牧的事,没想到一向雷厉风行无惧无畏的陈队长竟也有过这么无奈的过往。
但她有些怀疑阿依莎是不是放大了事实,因为她熟悉的是现在的陈牧,而不是以前的陈牧,社会上,因为分手因爱生恨的例子比比皆是,感情极致下,会让人变得不正常。
她并不肯定陈牧就一定不是这样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诬赖他呢?”
“姐,你怀疑陈队真打过人啊?我觉得不能,一个男人有没有品是藏不住的,要是他真的能为分手绑架一个女人,还会忍着气让她毁了自己的仕途,不跟她拼命才怪,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警方最后调查,也没查出实质性的证据来,后来那个女人还向警局写过谅解书,说看在曾经感情的份上,不追究他的责任呢,你认为她要真被揍了,会这么好心?”
事情还真复杂,方琛忽然觉得这样妄加揣测陈牧的心思有些对不起他,便说:“那就不清了。”
“人被污名化就是这样的,一辈子都脱不了的罪,总会有人信的,就算法律上还了他清白,还是免不了被人议论,脏水已经泼了,晒干也会留身味。”
阿依莎似乎并不满意方琛的中庸说法,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姐,你要相信陈队,他是个好人,李建军那家伙才是小鸡肚肠。”
“李建军又是谁啊?”陈牧从未对她不起,就算暂时相信也不为过吧,方琛接过苹果,认真地说,“嗯,我信他。”
“李建军是现在的公安局局长啊,他是陈叔叔的同学和工作搭档,江湖传言,一开始要提拔为公安局长的人选本来是陈叔叔呢,后来陈叔叔出事了,就换成别人了。”

“你是说陈牧的爸爸差点当上局长?”
“是这个意思,哎,真是可惜啊,”阿依莎哀痛地说,“其实上任局长卸任后才轮到李建军,虽然是搭档,但两人性格一点都不一样,陈叔叔重情义,更多的是在乎人本身,李建军重策略,讲手腕。”
“既然是搭档,应该关系不错吧?”
阿依莎摇着头:“据说陈叔叔生前批评过李建军的做法,李建军记恨不记恨不知道,但他一上去就把陈队调任了。”
方琛忽然想起陈牧在巴希尔家说过的话:“他不是自己提的?”
“姐,你也是工作过的人,知道架空孤立一个人的感觉吧?他的人都被解散编排到别的队伍里了,他不走能怎样?”
“那是说被迫?”
“不然呢?其实那个时候绑架的事已经快平息了,陈队就是不能再升职,但继续做他的刑警总是可以的,幸好那时候是事实不清,要是有证据,李建军一定会表演一场大义灭亲的戏呢。”
一个公安局长,一个刑警队长,再讲下去就讲到国家机密了吧?
方琛忙打住阿依莎的话:“我饿了。”
阿依莎果然放下了水果刀,快步走向厨房:“今天给你做溜牛肉段,姐,我一定每天不重样,把你喂胖三斤,陈队来了,我要领赏呢。”
“那我有口福了。”
方琛笑着,不经意地又看到了照片中的陈牧,不知是不是阿依莎的话起了作用,再看他竟然觉得胸口有点堵。
忽然又想起早上的对话,她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一通批判,他几乎辩都没辩。
她偷偷给陈牧发了短信:“是我武断了。”
良久,陈牧回了她:“你没错,那是两码事。”

☆、第34章 一次危机

有阿依莎在,再枯燥的日子都能活色生香起来,她心灵手巧,每天翻着花样给方琛烧饭。
因为久坐不好消化,方琛只得逼着自己强忍着节食。
而在阿依莎细心的照顾下,她开始一天天好转起来,从一开始不敢下地,到了现在已经能站起来了,还可以慢慢走上几步。
阿依莎又饶有风趣,每晚跟她讲警队里的逸闻趣事,比如王韶峰怕死蟑螂,小罗不近女色,主要是因为自恋,认为没人美得过他,还有关于小幺的……
小幺跟方琛的上一任,一位上海来的文物修复师谈过恋爱,双方都见过父母了,但是男方后来却溜之大吉了,任期没满就离开云来县了,走的时候甚至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拉黑了联系方式。
据说回家过年时,男方相亲认识了一位银行行长的女儿,因为小幺是警察,怕她报复,所以一直避着她。
小幺因此难过了好一阵,甚至在身边的朋友看来,她到今天都没恢复。
方琛对小幺的事情印象深刻,因为和小幺爬双驼山时,有过一段共同作战的革命友谊,她听了忍不住心疼小幺。
失恋的滋味她也尝过,说不出哪儿疼,但却浑身不舒服,她在最痛苦的时候,甚至还在妈妈怀里哭过。
想到妈妈,方琛忽然有种久违的思乡感,来了小一个半月,都没怎么和妈妈联系呢。
那天傍晚从医院复查完回来,路过一家报亭。
报亭在街角弄堂靠里一点的位置,很安静,方琛看到里面有卖明信片,上面全是介绍云来县特色景点的,问了问老板可以代寄,便提出买一套给妈妈。
阿依莎陪着她挑了四张。
她拿着水笔写下隽秀的宋体字,一笔一划地描着每一句祝福,最后的一句是“董雪老师说我可以进工作室的可能性极大,盼望早聚,爱你,方琛留。”
“姐,你的字真好看。”阿依莎羡慕地说,“你从小练字的吧?”
“嗯,用的是很老的那种字帖。”方琛合上笔盖,笑着说。
“你教我吧,我也想练。”阿依莎捧着脸说。
“练字不用我教哦,你跟着字帖临摹就好,”方琛想了想说,“我来的时候带了字帖呢,回去送你,不许拒绝。”
“好哒。”阿依莎笑道,这么多天来,她早就和方琛混得亲同姐妹了。
两人沉浸在明信片上的风景中,根本没注意身后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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