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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我。”
“嗯。”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百货公司，上了停在路旁的车子，他们都没有发现在十公尺之外，刚要从车上下来，却在看见他们后又慌慌张张逃回车上的王玲，她惨白着一张脸，简直比受胃痛折磨还要难看。
秦亦的车子早就开走了，王玲却还傻乎乎地隔着车窗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秦亦居然真交了女朋友！虽然她早有了这样的觉悟，也替自己作了心理建设，但亲眼所见带来的冲击力却还是像晴天霹雳一样，把她整个人都下震晕了。
秦亦交了女朋友，他会对她笑、会对她温柔、会刮她的鼻子、会摸她的头、会亲她的额头、会牢牢地把她抱进怀里……心甘情愿地对那个女人做她用钱买来的服务。
王玲整个人仿佛被扔进大海里，被盐水浸泡得又咸又涩，难受极了。
秦亦把曾茜茜送回家后，就立刻回到王玲的家，但开了门却一个人也没有，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王玲，打了好几次才接通。
“王玲，你不是说请假在家吗，我怎么没看到你？你跑到哪里了？”
秦亦挂了王玲的电话之后就有些后悔，王玲请假铁定有原因，十有八九又是胃痛，但她又是倔脾气，一发起火来就会说气话，他那时候被她气 昏头了，也没多想，直接就挂了她的电话，一定让她伤心了。
手机那端没有一点声响，秦亦放软了声音，“别生气了，之前是我不对，我明明是你雇的男朋友，却一点也不负责任，只管自已玩，太不该了 ，你真该好好骂骂我，我现在回来了，要打要骂都随你，你千万别跟自已呕气，胃最怕受气了。”
秦亦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听得王玲强忍多时的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你还愿意关心我？”
“废话，我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秦亦听出她的哽咽，心尖上像被扎了一针，痛得厉害，“王玲，你现在在哪？告诉我是不是胃痛很难受。”
“我胃已经好了，不难受了，我跟同学有个聚会，就不回去了。”
王玲胡乱抹了抹眼泪，她绝对不能让秦亦看见自已这副狼狈的模样，他说不定会知道她已经发现他有女朋友的事实，然后就会跟她终止合约，她就会彻底失去他了，她不能冒险。
“这样啊。”秦亦并不相信，但她不愿意说，他不会强人所难，“那你记得早点回家，别嘴馋吃冰，我晚上会煮你最爱吃的菜。”
“嗯，好的。”王玲匆匆地挂断电话，怕再晚一秒，秦亦就会听见她控制不住的抽泣声。
这么温柔的秦亦、这么体贴的秦亦，她真的没有办法放手，说她不道德也好，说她没有原则也罢，她宁愿做个彻彻底底的坏女人，也要把秦亦留在身边，这样的行为被秦亦发现一定会被讨厌吧，但她真的不能没有秦亦，她已经不能想像没有秦亦的生活了。
为了留住秦亦，王玲开始搞起了小动作。
故意在秦亦身上喷女用香水，故意趁他不注意，在他脖子上咬出红色的暖昧痕迹，故意把自已的头发留在秦亦的衣服上……
这种花样王玲玩了两次，秦亦就发现她不对劲，她那双眼睛完全藏不住情绪，他看一眼就能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应该是被发现他交了女朋友吧。
秦亦几次想要找王玲摊牌，她却总是转移话题，那副战战兢兢的楔样像极了受惊的小动物，他哪还说得出狠话。
王玲暗恋一个人暗恋了十几年，把自己搞得身心俱伤，好不容易抓住他这根救命稻草，当然不肯轻易松手，或许他该等等，给她足够的时间，等着她自已想明白，王玲心地并不坏，她一定能够自己想通的。
对了，她不是一直吵着要吃酸菜鱼，要不今晚就如她所愿吧，少放点酸菜辣椒，应该也不会伤胃，他应该对她更好一点，只有温暖了她的心，她才能更快地走出失恋的阴影，一旦彻底走出失恋阴影，也不会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哇，酸菜鱼？秦亦，你之前都说我胃不好，不能吃这种酸辣的东西，今天怎么愿意弄给我吃，你吃错药了啊？”惊喜过后，王玲疑惑地看着秦亦。
“你这张嘴都说不出好听的话来，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秦亦替王玲挟了一片鱼片，“我少放了酸菜和辣椒，味道可能不够，看。”
秦亦本来打算把鱼肉挟到王玲碗里，但王玲的脑袋主动凑了过来，无比自然地就着他的手吃下鱼片，秦亦也不知为何，竟然有点不知所措地愣住了，这个老夫老妻的动作让秦亦的心跳猛地加快，竟然像得了心脏病一样怦怦怦乱跳。
王玲像美食家一样仔细地品了嘴里的鱼肉，朝着秦亦竖起大拇指，“哇，秦亦，你不去开餐厅真可惜，太好吃了。”
“是吗？”秦亦看着王玲大快朵颐的样子，一句话还没经过思考就说了出来，“既然你喜欢，以后我一直做给你吃好不好？”话一出口，他就被这句话所包含的承诺吓了一大跳。
王玲明显惊喜过度，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张大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保持傻笑的模样傻乎乎地看着秦亦。
秦亦一顺心都因为她傻乎乎的目光而变得柔软，他正要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王玲一眼，“我先接个电话。”
第十二章
王玲傻笑着跟他点头。
秦亦拿出手机，是曾茜茜的电话，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站起来走到窗边，接起了电话，“喂？”
“秦，我被人泼红油漆了，我好怕，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在这时候打电话给你，但我已经忍了一个多小时，我真的很害怕，需要找一个人说说话。”
一个多小时，秦亦下意识看了王玲一眼，一个多小时前王玲还没有回家，有足够的做案时间，他的心狠狠一跳，“没事，茜茜，别慌，你冷静下来，你看见泼你红油漆的人了吗？”
王玲已经从呆子状态变回正常人状态，她竖起耳朵，听到秦亦叫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恨得牙痒痒的，茜茜，叫得可真亲热。
“我没注意，当时太仓促了，只记得是一个女人，穿了粉色的衣服，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吧，我应该不会得罪这类型的人啊。”
今天王玲就穿了一件粉色的毛料连身裙，秦亦一颖心立即就沉了下去。
“秦，你现在能不能来陪陪我？我真的好害怕。”
“好，我马上过去。”秦亦挂了电话，别说告别，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王玲，通自朝玄关走去。
“秦亦，你去哪？”王玲讨厌被他忽视，冲到秦亦面前，张开双手挡住他的去路，秦亦沉下了脸，“让开，我有事要出门。”
“什么有事，你是不是去找那个茜茜？”王玲还是没忍住，把她视为禁忌的名字喊了出来。
“对，就是她，我知道你已经发现她是我的女朋友，现在我要去找她，让开！”秦亦向来十分自制，但现在只要想到这个女人不知天高地厚做出这种事情，他的火气就不断往上窜，呈现完全失控的状态。
王玲用自己纤瘦的身躯挡住门口，“不准去，我不准你去。”
“你还不让我去，王玲，我自认为了解你，但我发现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你。”秦亦怒极反笑，“我以为你心地善良、心思单纯，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所以你搞小动作，我都不在意也从不质问你，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你竟然跑去泼曾茜茜红油漆。”
“泼红油漆？”王玲愣了愣，刚才秦亦打电话的时候，她也听到了这个。
秦亦冷笑，“你还要跟我装傻？今天你比平时晚回家，你去哪了？茜茜说看到做案者穿了一身粉红衣服，你又怎么解释？真有道么凑巧的事情吗？”
“我、我……”王玲看到秦亦一副认定她是凶手，恨不得为另一个女人找她算帐的样子，又硬生生地把那一句“今天刚好加班”吞回肚子里，反正她说什么秦亦都不会相信她，反正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恶毒的坏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干嘛还要多费唇舌解释给他听。
“怎么了，说不出话来了？没办法自圆其说？”秦亦还在冷冷地嘲讽她。
王玲脑袋一热，有些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对，就是我千的又怎么样？我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什么心地善良、心思单纯，我最讨厌这些没有大脑的白痴女人了，别把我和她们混为一谈。”
“王玲！”秦亦反射性地扬起了手。
王玲不甘示弱地扬起脖子，“干嘛？要为她出气？来，打我呀，我干了我就敢认，我也敢承担后果，你要打就打，别磨磨蹭蹭的。“
秦亦人生第一次差点被一个女人气得晕过去，明明是她做错了，不仅不认错，居然还敢跟他呛声，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她错得有多离谱，如果曾茜茜报警……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然而对着这张怒瞪着他的精致脸庞，秦亦悬在半空中的手硬是甩不下去，他悻悻地收回手，垂在腿侧紧握成拳，因为用力过度，骨节都泛起了一层青白色。
“干嘛不打我？我可不会感激你。”王玲还在不知死活地撩拨秦亦的底线。
秦亦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那如同火山般几欲喷涌而出的怒火，冷眼看着王玲，“你好自为之，合约终止，我不会再做你的生意了，再见。”
说完这一句话，他将呆若木鸡的王玲从门前拉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玲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许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秦亦、秦亦，你给我站住，我不准你走……”
她门也不关地追了出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进电梯，在电梯门阂上之际，他投给她一个冰冷无比的眼神，王玲的心一下子就被冻结了。
合约终止，我不会再做你的生意了，再见，这一句话反覆在她脑海里播放，如同魔咒一样把她整个人都侵蚀了。
王玲魂不守舍地走回家，走到餐桌前，餐桌上摆放着还没正式开动的三菜一汤，热气散了，可怜兮兮地被留在桌上。
在不久前秦亦还跟她说，只要她喜欢，他愿意为她做一辈子的饭，那一刻她简直像被幸福砸中了脑袋，快乐地去了天堂，但还没等她好好地把天堂逛一圈，他就反悔了，他就对她说了再见。
“骗子骗子，讨厌鬼秦亦，我讨厌你……”王玲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她越骂越凶，眼泪却也越流越凶，身体里的沮度和暖意也随着眼泪一起流走了。
秦亦去了曾茜茜那里，她被吓得不轻，一看见他就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他反射性地想推开她，然而听到曾茜茜的啜泣声后也就随她了。
花了好长一段时间，秦亦好不容易安抚曾茜茜的情绪，她冷静后就对秦亦说出他最担心的要求，“秦，陪我去报警，我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
“别冲动，这件事情不能报警，“秦亦斟酌着用词，“会做出泼红油漆这种事情的人一定很冲动，你一旦报警，员警一时间抓不住她，反而会刺激她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你冷静点，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我是万事屋的老板，我会帮你找出那个人，这段时间我会守着你，不会再让任何人袭击你。”
秦亦也知道该给那个不知悔改的小女人一点教训，但他实在舍不得，用尽心思也必须让曾茜茜打消报警的念头。
“对，我不能报警，但我害怕，你这段时间会一直守着我吗？”曾茜茜倒没有怀疑秦亦的用心，听他说得合情合理，不断点头。
“我保证。”
秦亦陪了曾茜茜两天，在这两天里他再也没找过王玲，王玲倒是打了不少电话给他，那铃声吵得他心烦意乱，后来索性把王玲的号码列入黑名单，他不想再听见王玲的声音，他不想再让自己心软。
第三天的时候，曾茜茜接了一通电话后，神情古怪地看着秦亦。
“怎么了？”
“泼我红油漆的女人自首了，员警要我过去做笔录。”
“啊？”秦亦立刻就想到王玲，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王玲，但她的手机却处于关机状态，回答他的总是那礼貌又没有感情波动的女声。
不会吧，她不会那么傻吧？秦亦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这辈子都没那么焦虑、上心忑不安过，他抓起曾茜茜的手，“茜茜，走，我陪你去做笔录，但我要请你帮忙一件事情，你能不能跟员警说你没有被泼红油漆？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拜托你一定要答应我。”
“秦，你弄痛我了。”
曾茜茜皱起了眉头，秦亦慌张地松手，“对不起、对不起。”
曾茜茜看他一脸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认识这么久，一直觉得他是个把情绪隐藏得很深的人，第一次发觉他也会有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刻，她被吓到了。
心思聪敏的曾茜茜立刻就联想到总能让秦亦情绪波动的那几通电话，她看着秦亦，试探地问：“你是不是认为是你的朋友泼了我红油漆，你想保护她？”
曾茜茜的说法已经十分客气了，她知道秦亦有一个特别关心的女性朋友，而且这位女性朋友也十分在乎秦亦，为了让曾茜茜知难而退，也做了不少小动作，她不是笨蛋，都一一看在眼里，只是秦亦不说，她也懒得说破。
第十三章
“对。”秦亦也知道这时隐瞒没有任何意义，索性如实相告，“对，那天我和她在一起，她跟你目击到的做案者穿了同样色的衣服，也没有不在场证明，我想十有八九就是她，但是她行事鲁莽，其实没什么恶意，是我不好，没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你要怪就怪我，请你一定要原谅她。”
“秦，这些话居然会出自你的口中，真让我意外。”曾茜茜苦笑，“你放心好了，我不知道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但泼我红油漆的女人不是她，是我一个下属的妻子，之前他犯了错，我开除了他，他妻子不服，一时冲动就找我报复，现在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害怕，所以跑去警局自首了。“
“啊，不是她？”堵在胸口的那块石头不见了，秦亦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欣喜若狂的表情，他双手按着曾茜茜的肩膀，不停地道谢。
曾茜茜看秦亦这副样子，自己和那位女性朋友谁比较重要，她也不需要再自讨没趣地问一遍了，她推开秦亦，“不用谢我，我什么都没做，你走吧，以后不用再来找我了，我们的关系就这样吧，我去做笔录了，再见。”
“茜茜……”
“千嘛？”
秦亦朝她由衷地道歉，“对不起。”
“嗯，收到，再见了。“
本来还以为秦亦会说一些“也喜欢过你”这种话，果然是她异想天开，曾茜茜撩开遮住眼睛的浏海，背对着秦亦，挂着自嘲的笑容离开。
跟曾茜茜分别后，秦亦立刻去王玲家找人，上次他离开得匆忙，虽然说要和王玲一刀两断划清界限，但他的衣物都没带走，王玲家的钥匙也没有归还。
秦亦用钥匙开了门，找遍了每个房间，都没看见王玲的踪影，他不死心地又拨了王玲的手机，果然又是关机状态。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她不可能在公司吧？虽然抱着这样的想法，但秦亦也不知道王玲能去哪里，又驱车到她的公司，有几个人还在加班，王玲却不在其中。
“她一下班就走了，最近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她每天脸色都很不好，工作也心不在焉的，出了好几次错，被李经理骂惨了。”
同事显然很为王玲抱不平，语气里自然而然带了些许的责怪。
秦亦听了十分自责，“嗯，是我不好，我会向她赔罪的。”
出了公司，秦亦只能再回到王玲的住处，他不敢打电话给她的家人，如果王玲没和她的家人在一起，他这通电话打过去反而让她的家人担心，如果王玲跟家人在一起，那一定没事，他只要在她家守株待兔，总能等到她。
挂在墙上的时钟分针仿佛也感染了秒针的急躁，急匆匆地转完一圈又一圈，秦亦越来越无法冷静，他如同困兽般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跟分针简直有得比。
也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夜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秦亦的眼皮用力一跳，急忙冲了出去。
被昏黄灯光笼罩着的走廊上，走来一对姿态亲密的男女，女人好像喝醉了，无力地任男人揽着她的腰肢，男人的手却十分不规矩，趁着女人意识不清，眼看着就要朝她的胸口摸去。
“给我住手！”秦亦引以为傲的理智在一瞬间就被愤怒吞得一干二净，他不管不顾地冲上去，狠狠地打掉那只咸猪手。
“神经病，你干嘛？”男人也被打出了火气。
“我还要问你，要我报警吗？她是我的老婆，你想干嘛？”秦亦长了一张俊秀的王子脸，但一旦凶狠起来也十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