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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萦旧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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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墨笙本来已扶着田慧珠往门口走,听见这几句就把手放开了,看着田慧珠叫了声:“母亲,”

☆、第55章

听见田慧珠讲林嫮生有男朋友,顾墨笙一想就明白了,能在林嫮生面前有这待遇的男人除了陆凌桓还有哪个?是陆凌桓的话,可以说是一点威胁性也没有,如果林嫮生要喜欢他,早就喜欢了,还能拖到现在?只不过如果田慧珠误会,对林嫮生有看法就不好了。所以顾墨笙又把田慧珠扶回沙发,按了她在沙发上坐了,自己依旧在田慧珠面前坐下,把田慧珠的手拉在手里,认真地说:“母亲,您说的男人是不是比我矮一点,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相貌很端正的?”
    田慧珠一听顾墨笙的描述和她看见的那个那人颇为相似,就点了点头。顾墨笙笑着讲:“那就对了。那个男人姓陆,叫陆凌桓,是嫮生爸爸的学生。您也知道嫮生的爸爸是大学教授,陆凌桓作为学生,在老师没空的前提下帮着接送下老师的孩子,这是很正常的事,您说对不对?难道在母亲的眼里,我是会插足别人恋情的人吗?”
    田慧珠本来就叫顾墨笙解释得将信将疑,等到顾墨笙再讲了最后一句就是心上再有怀疑也不敢再提了,点了头讲:“墨笙,妈妈没有这个意思。妈妈是怕你不知道实情。既然你有数,我也放心了。”
    顾墨笙微笑着把田慧珠扶起来:“母亲,嫮生不是那样的人,您尽管放心。”这才把田慧珠扶出办公室,又交代了门口的秘书几句,就亲自把田慧珠送回了家。
    也是因为田慧珠特地找过来,所以顾墨笙有了防备,又敲打了顾玉笙几句。顾玉笙哪里敢惹顾墨笙,又知道如果顾墨笙真的娶了林嫮生,就是看在她是林嫮生同学,为了林嫮生的名声,顾墨笙也要对她照顾一点。所以都不用顾墨笙多说,在田慧珠一次在她面前提起陆凌桓时,就顺着顾墨笙的意思讲了,田慧珠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同顾玉笙讲:“玉笙,林小姐又年轻又漂亮,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真是叫人眼前一亮,我心里其实是喜欢她的,就怕有意外,你这么讲我就放心了。”
    顾玉笙暗中撇一撇嘴:“你是不知道还有夏继祖呢。夏继祖现在是吃官司去了,五年后可还是要出来的。”可当着田慧珠的面哪里敢提这句,倒是还顺着田慧珠夸林嫮生的话讲了几句,讲得田慧珠对林嫮生更满意了。
    等顾墨笙知道顾玉笙这样知情识趣自然满意,就把顾玉笙看中许久的俄罗斯银狐短大衣买了来送她。顾玉笙收着好处,自然是更乐意为顾墨笙出力,就亲自跑到电影公司门口等林嫮生,要请林嫮生吃饭。
    林嫮生和顾玉笙两个讲到底也没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自从顾玉笙低了头之后,虽然不好说又和以前一样亲近,做回朋友也是自然的事,所以看着顾玉笙来请她吃饭,林嫮生就没有拒绝。
    只是从前顾玉笙明摆着对陆凌桓有些意思,林嫮生又同陆凌桓提过,陆凌桓分明没有意思,就不好叫陆凌桓再跟着,怕双方尴尬,就请陆凌桓替她回去打声招呼,好叫林开愚和章丽娟放心,陆凌桓自然答应,又叮嘱林嫮生早点回家,如果顾玉笙不方便送她要给他去电话,他好来接等等,直讲得林嫮生都有些不好意思,催着陆凌桓走。
    顾玉笙从前喜欢陆凌桓也不过是因为陆凌桓卖相好,家世也不错,重要的是顾玉笙看惯了陆凌桓对这林嫮生温柔体贴的样子,以为如果她做了陆凌桓女朋友,陆凌桓也能这么对她。可是几次接触,陆凌桓那从来没把她看在眼里的态度终于叫顾玉笙死了心。现在再看陆凌桓对林嫮生的态度,又知道自家大哥顾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脾气,倒是有些怜悯陆凌桓,挽着林嫮生的胳膊同陆凌桓笑着讲:“陆家阿哥,你放心,我接了她去,一定会把她安全送回家的,不然林教授林师母那里我没法交差呀。”
    陆凌桓还是有点不放心,看着林嫮生上了顾玉笙的车,就开车远远跟在后面,一直跟到金门大酒店,看着林嫮生和顾玉笙下车进了大酒店,才开车到林宅把林嫮生的去向交代了。
    再讲顾玉笙倒还是知道点分寸的,约林嫮生是真约,并没有中途安排顾墨笙出现,又把林嫮生拍电影时的趣闻拿来问,所以一顿饭倒也吃得宾主尽欢,等吃完饭要结账时,侍应生就偶同顾玉笙讲:“顾小姐,您这一桌已经有人会过帐了。”
    听见有人会钞结账,顾玉笙自然要问:“是谁?”侍应听见问话就笑嘻嘻地把眼光往林嫮生身上一瞟,鞠了躬就退出了包厢。
    顾玉笙看侍应这个表情,自然以为是顾墨笙,就笑着同林嫮生讲:“嫮生,侬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通知伊的。”话音未落,就看包厢门一开,先进来一个侍应,手上捧着一篮子白玫瑰,走进门来把花篮放在林嫮生面前。
    一看见这篮白玫瑰林嫮生面色就变了,立刻站了起来。顾玉笙看见林嫮生变色,也条件反射一般地跟着起了身,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林嫮生为什么紧张,就看见从门外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白净面孔,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顾玉笙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男人就是上次看到的那个阴森森的自称叫做石野村的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顾玉笙第一眼看见石野村就害怕,现在看见石野村走进包厢,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把身后的椅子也带翻了。
    石野村却是眼角也没扫顾玉笙一下,径直走到林嫮生面前,欠了欠身,带了些笑容地讲:“又碰到林小姐了,真是有缘,希望林小姐喜欢我的花。”林嫮生把花篮往石野村面前推了推:“抱歉,石先生,我不喜欢白玫瑰。”
    石野村好象没听见林嫮生的拒绝一样:“林小姐知道白玫瑰的含义吗?”不等林嫮生开口,又若无其事地讲,“白玫瑰代表着纯洁的,唯一的爱。”他这句话出了口,一旁的顾玉笙倒抽口气,转头看向林嫮生。
    林嫮生的面孔涨得通红地开口:“石先生对花倒是有研究,不过,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石野村推了推眼镜,满脸笑容地讲:“没关系,林小姐现在知道也是一样的。”语气之温柔体贴叫人听在耳中,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顾玉笙本来就怕石野村,看见石野村这样,不由自主地躲到了林嫮生身后,拉了林嫮生衣裳的后摆问:“嫮生,怎么办?”
    林嫮生先朝门口看了看,石野村挡在她们走出去的路不算,就是门口也站着两个男人,如果石野村不肯放行,她和顾玉笙一个也别想安安静静地走出去。而看石野村的态度,也不象会这么容易就放她走的样子。总归石野村是冲着她来的,倒不如叫石野村放顾玉笙走,只要顾玉笙出去,就能通知人救她。
    林嫮生定了定神,先是对石野村一笑:“石先生是有话和我说吗?”除了林嫮生到医院探望因为救她而受伤的石野村那次,可以说林嫮生从来没拿这么温柔的态度对石野村说过话,所以石野村有些受宠若惊地问:“林小姐终于愿意听我倾诉了吗?”林嫮生指了指身后的顾玉笙:“石先生不觉着这位顾小姐在这里很煞风景吗?”
    石野村面孔上的笑就淡了点:“林小姐,我放了顾小姐走,好叫她搬了她哥哥来吗?不,林小姐,我没这么愚蠢。”
    林嫮生一听石野村竟是拒绝了她的提议,心就往下一沉,面孔就落了下来:“石先生。您这话就有趣了。是不是您打算绑架我们伤害我们?所以不肯放走顾小姐?”
    要说林嫮生真是聪慧过人,明明知道石野村是冲着她来的,又知道石野村尽管不打算放她走,也应该没打算劫持她,不然不会选她和上海警备司令的女儿在一起的时候动手,所以在放顾玉笙去求救的计划失败之后,就把顾玉笙和自己混为一体,好混淆石野村的思路。
    “林小姐,您误会了,我怎么会伤害您呢?如果我打算伤害您,我怎么会选在这个公众场合和您见面。”也是叫林嫮生料准了,石野村并没打算对她不利,果然态度诚恳地否认了。
    林嫮生立刻接口:“既然您不打算伤害我,就是顾小姐请了她哥哥来与您又有什么妨碍呢?您又何必这样固执己见。再说顾小姐走了,我们说话也自由些,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顾玉笙听着林嫮生口口声声地叫石野村放她走,愿意单独和这个看起来像神经病的男人周旋,到底有些感动,红着眼叫了声:“嫮生。”
    石野村却是摇了摇头,对着林嫮生温柔地讲:“林小姐,我就说几句话,不会耽误您和顾小姐很久的,您先坐。”石野村越是这样温柔,顾玉笙越是害怕,看见林嫮生在自己面前坐下,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又怕叫石野村看见,更加惹怒他,可是石野村怎么看得到顾玉笙,他全部心神都在林嫮生身上:“林小姐,今天的白玫瑰很新鲜,您闻闻看。”

☆、第56章

依着林嫮生平时的娇纵,叫石野村这样纠缠,当场就会叫他下不来台,石野村从前就吃过这样的苦头。可是今天形势比人强,林嫮生看自家叫石野村堵在了饭店的包厢里,又晓得这个人脑子有点不太正常,不敢刺激他,听见他讲玫瑰新鲜,就把花篮往面前拉了拉:“倒是蛮新鲜,石先生,花篮我已经收下了,如果你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石野村根本没离开的意思,反而在林嫮生面前坐下:“林小姐不必着急,我有个故事讲给您听,您听完就可以走了。”
    林嫮生眉毛微微皱了皱,倒是坐定了没动。石野村从花篮里拔了朵玫瑰在手上,转了几转,终于开口:“从前有一位唐小姐,品貌端庄秀丽,当然,林小姐,她是比不上您的。那位唐小姐是个可怜人,从小没了母亲,父亲很快继娶,,亏得唐小姐有个姨母,怕继母待她不好,仗着自家嫁了个有力的丈夫,就把她接到身边抚养。”
    顾玉笙听到这里就反应过来石野村要讲的是顾墨笙和唐喜若之间的事,刚想解释一两句,叫石野村笑着看过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松开了拉着林嫮生袖子的手。
    石野村又看回林嫮生,一样都是面带笑容,看向顾玉笙时,石野村面孔上的笑容叫人不寒而栗;而看向林嫮生时眼睛里都是温柔,可是从他嘴里讲出话,却是叫人不寒而栗:“唐小姐长到二十岁就由她的姨妈做主,嫁给了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兄。林小姐,李白有首《长干行》您记得的吧:‘十六君远行,瞿塘滟预堆。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黄,□□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她那位表兄丈夫一去异国就绝了音讯,连信也没有给她来一封。嫮生,你说这样的男人,值得托付终身吗?”
    林嫮生眉头也皱紧了,直觉石野村讲的这个男人她认识,就抿了嘴唇不出声。石野村本来也没存指望林嫮生会和他同声共气地指责那个表兄,又自顾讲下去:“过了几年,唐小姐的表兄丈夫学成归国,依然冷漠地对待唐小姐,从来不与唐小姐过夫妻生活,简直当她是陌路人。唐小姐是个纤弱文秀敏感的女孩子,自然受不了这样的精神折磨,不久就得了重病,被她的姨母婆婆和表兄丈夫送去了杭州疗养。可能是国内的医疗水平不够,唐小姐第二年就病故了,唐小姐从她母亲处继承的丰厚嫁妆自然也归了她的夫家。灵堂上,唐小姐的父亲曾经来要过说法,可是他是一介草民,怎么强得过上海警备区司令呢。顾小姐,我有没有撒谎?您过世的大嫂是不是叫唐喜若?”
    林嫮生听到这里就转头看向顾玉笙,顾玉笙抓着林嫮生的袖子:“嫮生,事情不是这样的。”这句话一出口就是承认了,所以石野村面孔都是笑容,摘下金丝边眼镜,用丝绸手帕擦了擦镜片:“我哪一句话撒谎了,顾小姐可以指出来。”
    顾玉笙急着辩解:“嫮生,你听我讲。我前头大嫂的父亲待她一点也不好,大嫂在我们家十几年,她父亲一次也没来看过她。等大嫂因为肺结核过世了,就来争大嫂的嫁妆。难道要把嫁妆还给他,好让他补贴他后来的妻子儿女吗?嫮生,你说是不是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也是石野村栽赃的本领高超,讲的话里一大半是事实,偏偏在重要的几个情节处做了模糊处理,又把个贪图媳妇嫁妆的罪名扣在顾家头上,依着他了解过的顾玉笙的脾性,第一个就要解释这个。只要她一开始解释,就是承认了事情全部是真的,不怕林嫮生不因此对顾墨笙失去好感。
    林嫮生怎么也没想到石野村竟然会讲出这样一段密辛来,再看顾玉笙反驳的话也是承认那件事是真的,把她印象中有绅士风度的顾墨笙的形象完全颠覆了,一时间竟是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心口象堵了块石头一样。
    石野村看着林嫮生紧紧皱起眉头,就又加了句:“嫮生,你这样年轻单纯,怎么能想得到世界上有这样狠心的男人呢?要不是机缘巧合,我也不能知道顾大老板是这样道貌岸然的人。他能这样对他的前妻,自然也可以这样对后来人,只不晓得哪家的小姐不走运了。”
    石野村只以为他这句是画龙点睛,没想到到林嫮生这里就成了画蛇添足,林嫮生固然觉得顾墨笙从前的经历叫她失望,但是石野村特地过来把顾墨笙的事告诉她,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她不受骗,所以倒是冷静下来,同石野村讲:“哪家小姐不走运和石先生关系不大吧。不过,还是谢谢石先生特地来告诉我这件事。”说完同旁边又急又怕的顾玉笙讲:“玉笙还是会送我回去的吧?”
    顾玉笙正为林嫮生知道了顾墨笙从前婚史的事着急,怕林嫮生要是因此而对他们兄妹生了意见,田慧珠会迁怒她,没想到林嫮生竟然还是要她送回去,顿时喜出望外,面孔上都有了笑:“嫮生,我们是朋友啊,我自然会送你回去。“
    石野村也没想到峰回路转,正要开口再劝几句,就看见林嫮生拎起了面前的花篮,对他一笑:“谢谢你的花。”石野村就松了口气,笑着讲:“嫮生你喜欢就好,也不枉我亲自一朵一朵地挑选。”
    林嫮生正走到石野村身边,听见石野村这句话提着花篮的手紧了紧,若无其事地转头对石野村点了点头:“费心了。”讲完就挽着顾玉笙向包厢门口走去,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得着石野村示意就把路让了出来。
    一出包厢的门,顾玉笙就加快了脚步拖着林嫮生往前走,直到出了金门大酒店,上了车,顾玉笙才放开了林嫮生的手臂转而去抓林嫮生的手:“嫮生,我大哥和前头大嫂的事,”不等顾玉笙讲下去,林嫮生打断了她:“他哪一句是假的?”顾玉笙嘴唇动了动,到底说不出石野村哪句话是假的,到底唐喜若去世的时候,她也不过十来岁,其中的纠葛也不是很清楚,石野村歪曲事实的手段又高超,她竟是无从辩解。
    林嫮生点了点头:“明白了,开车吧。”金门大酒店门前霓虹灯的光线照得她的面色忽明忽暗,看见林嫮生这样,顾玉笙心上更加不安。
    林嫮生一向聪明过人,就是在发火的时候还能保留几分理智,明白石野村这一趟是要离间她和顾墨笙。尽管石野村成功地叫林嫮生对顾墨笙产生了些看法,但是同时也暴露了石野村心理阴暗,这样久远之前的事,如果石野村不是仔细调查过,又会是从哪里知道的?总不可能是顾家的人告诉他的。
    再讲林嫮生今天去金门大酒店吃饭可以说是临时起意,他石野村是怎么知道她在的?如果是巧合遇上,那那篮白玫瑰又从何而来?总不见得石野村每天带这么一篮花在身边吧。十有八玖,她是叫人跟踪了。前些天是陆凌桓接送他,石野村不好露面,今天看见是顾玉笙,所以买了花赶过来。
    而所谓贼不走空,如果她拒绝接受这篮白玫瑰,下头石野村自然还有后手,所以林嫮生拿上这篮白玫瑰就是为了叫石野村放松警惕,现在离开了石野村的视线,那这篮花也没有再保留的必要了。所以顾玉笙的车子开过两条马路之后,林嫮生摇下了车窗,把花篮从窗口扔了出去,洁白的玫瑰落在黑黢黢的路面上,格外醒目。
    顾玉笙看林嫮生把那个神经病的花扔了才松了口气,正要讲几句比如“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这样的话,叫林嫮生看了眼,又说了句:“玉笙,你要还当我是朋友,现在什么都不要说。”顾玉笙只好默不作声。
    车子开到林嫮生家弄堂前停下来,林嫮生推门下车的时候忽然想起顾墨笙那天送她回来,也是停在这个位置,不由得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弄堂。
    林嫮生一推开门,就看见章丽娟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织绒线。
    因为陆凌桓特地过来关照过林嫮生是和顾玉笙去吃饭,所以章丽娟还放心,再看林嫮生回来得也早,正要问林嫮生玩得怎么样,就听她讲:“姆妈,我没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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