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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嫮生也看到了顾玉笙身后的田慧珠,再一听田慧珠的口气,就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是顾玉笙的姆妈,面孔上就带了笑,乖乖地喊了句:“伯母好,我是玉笙的学妹嫮生。”
“原来你就是嫮生啊,以前常听玉笙说起你。”田慧珠对林嫮生又看了眼,看小姑娘虽然看起来娇气了点,但是打扮清清爽爽,也不像脾气不好的样子,面孔上就笑得和蔼了些。
林嫮生哪里晓得因为顾墨笙对她的回护,田慧珠对她印象不怎么好,又听顾玉笙提过她的出身,知道田慧珠不是她生母,所以看田慧珠摆出一副长辈的气派来一点也不奇怪,尽管心上不太喜欢,但顾玉笙是她朋友,顾墨笙也帮过她,所以还能笑吟吟地回答:“是的,伯母。”
田慧珠又点了点头,转向顾玉笙:“玉笙,这位太太是谁,你怎么也不给妈妈介绍介绍。”这话倒是没怎么说错,可是可能她对林嫮生有些看法,所以带对章丽娟语气也有些傲慢。
顾玉笙正后悔自己怎么嘴快喊出了林嫮生的名字叫田慧珠知道了,现在田慧珠挑剔起林嫮生来,万一惹得林嫮生不喜欢了,大哥不能把他妈怎么样,自己是肯定要倒霉的。就是林嫮生没生气,章丽娟一向不是好惹的呀,万一她不高兴了,倒霉的一样是她。所以后悔得不得到了的时候忽然听到田慧珠问章丽娟,尽管田慧珠语气不太好,顾玉笙也只好同田慧珠讲:“妈妈,这位太太就是嫮生的妈妈,我们大学历史系主任林教授的夫人。伯母,这是我母亲,上海警备区司令的夫人。”
相比与田慧珠的苍老,章丽娟可以说看起来最多三十出头,依旧年轻漂亮,听到田慧珠对林嫮生讲的话,已经有点不开心了,听到顾玉笙介绍自己,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原来是顾司令的夫人,失敬失敬。早知道有顾夫人这样的大人物在,我和嫮生应该早来拜见的。”
田慧珠已经多少年没叫人这样不阴不阳地堵了,一下面色有些变:“林夫人也是受过教育的女性,难道不知道现在是民国了,哪里还有拜见谁的说法。”
章丽娟眉头也不动一下,她又不求着顾家什么,没有必要怕什么司令夫人,再退一步讲,如果得罪了田慧珠,叫田慧珠不喜欢嫮生,拘束着顾墨笙不来纠缠林嫮生也算是好事了。所以接着堵田慧珠:“原来现在是民国了呀。刚刚顾夫人那个语气,我平民百姓,胆子小,误会了,顾夫人可不要往心里去。”
☆、第74章
田慧珠自嫁给顾云飞以后不好说百事顺心,可是也极少听到章丽娟这样明褒暗讽的话了,又加上昨天顾墨笙很可能叫这个看起来娇气得一句话也受不起的林嫮生打了耳光,一口气就忍不下,冷笑着讲:“我为什么来找你们说话,林小姐心里不明白吗?”
林嫮生根本没想到田慧珠这番话指的是昨天她打顾墨笙那个耳光,倒不是林嫮生不把这件事放心上,而是林嫮生认为依照顾墨笙的年纪怎么可能把这种事告诉自己妈妈,又是不是小孩子,所以听见田慧珠忽然点了她的名,讶然地张大眼睛看着田慧珠。她的黑眼珠本来就大,眼睛又黑白分明,睁大了眼睛看人的时候尤其显得无辜,看在田慧珠眼里,更加添一重气:“林小姐做了什么没告诉林夫人吧。”一边的顾玉笙眼看着自己要遭池鱼之殃,连忙劝田慧珠:“妈妈,经理还等您做决定呢。”田慧珠瞟都不瞟顾玉笙,反而看向了林嫮生。
章丽娟听到田慧珠点了自家女儿名,她本来就是个护短的脾气,所以连眉毛也挑了起来:“顾夫人,做人坦白点好伐?我们家嫮生到底做了什么事要劳动到顾夫人当我面教训她。”
田慧珠哼了声,眼睛朝林嫮生的手上一溜:“林小姐真是要我在大庭广众说明白吗?林小姐也是女大学生,你做得出,我可说不出,不过文明两个字林小姐总该知道怎么写吧。”
章丽娟是聪明人,从田慧珠的口风中听出自家嫮生肯定做了什么她不喜欢的事,而且这事可能有损她的颜面,所以她不能明讲,只好用这样含沙射影的方式来败坏嫮生的名誉,所以一点不急,瞟了瞟目瞪口呆地在旁边看戏的经理和售货员,微微一笑:“我一直以为顾夫人是有身份有气派有胸襟的,进退得体的贵夫人,既然顾夫人不肯讲我女儿做了什么让你不愉快的事,那我也不奉陪了,经理这根项链多少钱,结账。”
顾墨笙一个大男人叫个小姑娘打了耳光这种事,田慧珠怎么说得出口,如果她说出来,固然会有人以为林嫮生这个小姑娘表里不一,可是顾墨笙一个男人脸上就好看了?田慧珠到了这时才懊悔不应该没问一问顾玉笙章丽娟到底是什么脾气,贸贸然地上来说话,倒是叫她冷嘲热讽得下不来台,如果再纠缠下去倒像个泼妇,可是想转身又连个下台的台阶也没有,田慧珠不由得尴尬起来。
一旁看戏的经理反应倒是快,立刻笑嘻嘻地过来讲:“顾夫人刚才您挑的几颗珍珠是不是给您包起来?”田慧珠才勉强吞下那口气,同经理讲:“都包起来,送到我家里收账。”讲完又对章丽娟林嫮生母女两个看了眼:现在墨笙已经帮着这个小姑娘了,再有这么强势的岳母,以后还有她说话的立场吗?就是她想顾墨笙再成家,也不是叫他娶个祖宗回来的,所以走出去的时候脚步快得顾玉笙几乎跟不上。
章丽娟眼梢里看着田慧珠顾玉笙走了更加笃定,会了帐还有心思同林嫮生在衣料柜台兜了圈,帮自家和林嫮生都选了两块料子,还当场量了尺寸叫裁缝做洋装,这才领着林嫮生出来,上了自家的车子,章丽娟才问林嫮生:“囡囡啊,侬做了啥事体叫顾玉笙的姆妈介生气?”
林嫮生也奇怪:“姆妈,我老多辰光和顾玉笙没有碰头了呀。我怎么知道她姆妈生气点啥。”讲到这里,林嫮生忽然顿住了,抿了嘴巴不响,要到章丽娟快要没耐心了,终于轻声轻气地讲:“要么,是昨天我从电影公司出来,正好碰着顾墨笙叫我。我以为是那个疯子跟出来了,所以打了他一耳光,但是顾墨笙那么大年纪,也不应该会告诉他姆妈的呀。”
章丽娟哼了声:“侬现在晓得讲伊年纪大啊。当时姆妈讲伊年纪大的时候,侬只小鬼讲点啥?现在是民国又不是前清。不过,依照顾墨笙的身份脾气,的确不应该是他讲的。”说到这里章丽娟又有点高兴,看田慧珠今朝的态度,分明是不大喜欢囡囡,肯定会反对顾墨笙追求囡囡的,再怎么说,在婚姻大事上,顾墨笙总不能完全不听父母的话呀,所以高高兴兴地把林嫮生抱进怀里,“乖囡囡啊,今朝阿拉接了侬爸爸一道去红房子吃西餐好伐,再叫上凌桓,好伐。”
林嫮生叫章丽娟忽然高兴起来的态度搞得莫名其妙,认认真真地看了看章丽娟:“姆妈,侬做啥介开心?”章丽娟笑着亲了亲林嫮生的脸颊:“戆囡。姆妈开心还勿好啊。小黄,先去教会大学。”
林开愚看到妻子女儿过来自然高兴,不光一口答应了一家门去红房子西餐厅吃午饭,对章丽娟讲的叫上陆凌桓也是深表赞同,还笑着讲:“凌桓应该解决了合约的事,请他吃饭就当谢谢他了。”
林嫮生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翻校刊,听到林开愚这句话就嘀咕:“就是人家没有解决合约,也可以请人家吃饭啊,白请请又不要紧的。”
章丽娟又好气又好笑地点了点女儿的鼻子:“侬只小鬼头,介快就帮人家了。”林嫮生面孔上有点红地瞟了眼章丽娟:“伊是阿哥呀。”章丽娟笑着同林嫮生讲:“晓得伊是侬阿哥。”林嫮生嗔了声:“姆妈。”把校刊扔在一边就走了出去。
陆凌桓在办公室里忽然连打了几个喷嚏,坐在他对面的任君柏关心地问:“陆先生是感冒了吗?”陆凌桓刚想说话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才算是稳定下来,用手绢擦了鼻子:“我没事。我刚才说的价格,任先生觉得怎么样?”
任君柏笑着拿起面前的茶杯,掀开盖子看了看里头的茶色,喝了两口才开口:“陆先生,所谓的隔行如隔山。你做生意买进卖出,调动轮船自然是行家里手,可是拍电影,您是外行了。您看啊,一部电影,胶卷、场景、摆设都要花钱不说,主角有主角的服装首饰,配角有配角的服装首饰,龙套总不能光着身子上吧。”
陆凌桓十指交叉地搁在书桌上:“任先生的意思是,这部电影的所有开销都要算在嫮生头上了?”
任君柏眯了眼睛笑:“陆先生这话就不对了,现在电影已经拍到一半了,费的胶卷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演员们是我明星公司的人,工资不算,可拍电影是额外要给补助的。还有白莉莉小姐,她是昆仑公司借过来的,片酬是三百大洋,已经预付了两百,这笔数,陆先生不能叫我抗吧。”
陆凌桓根本不听任君柏算的帐:“任先生只要保证,把现在已经拍摄过的胶片统统交给我,由我负责销毁,你的数目可以商量。如果任先生打着从我这里敲一笔款子,而现在已经拍摄好了胶片剪去嫮生继续用,两头赚的话,我也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任君柏叫陆凌桓说破打算,倒是不慌不忙,笑吟吟地讲:“陆先生何必这样,堂堂光华公司哪里在乎这点小数目呢?难道不是林小姐的身心愉快更重要吗?”
陆凌桓敲一敲桌子:“任老板这是打算吃定我了?”不等任君柏再说什么,伸手在叫人铃上一按,门外的秘书应声而入。陆凌桓对任君柏的方向扬了扬下颌,“请任先生出去,告诉他我们法庭见。”
任君柏本来以为陆凌桓喜欢林嫮生,为了叫她脱身自然愿意一掷千金,何况依照光华公司的规模和财力,几千大洋并不是大数目。收了陆凌桓的钱之后,另外选个女演员把林嫮生的戏份再拍一遍,反正现在还没有剪辑,这样的结果可以讲是皆大欢喜,没想到陆凌桓的耐心这样不足,竟然没说几句就下了逐客令,倒是叫任君柏有些捉摸不定:难道真的要上法庭?
如果真的上法庭的话,光华公司有自己长期雇佣的大律师不说,另外再请几个大律师组个律师团也是小意思,这方面自己明显是要吃亏的。再说外面的舆论,他陆凌桓当时能作弄许艳晴,又怎么不能作弄他,还不把他从前的风流韵事兜底翻一遍?
更何况一上法庭,自然不是两三天就能解决的问题,少说也要拖几个月,耽搁的可都是钱。任君柏想到这里,就回过头来同陆凌桓说:“陆先生,您何必这样性急呢?林小姐要和平解约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啊,我们再谈谈,您看怎么样?”
陆凌桓这才摆一摆手,秘书退了出去。任君柏松了口气,拉一拉身上的西装又坐到了陆凌桓对面,这次也不装模作样了,解开了西装前扣子,一只手臂搁在陆凌桓的书桌上,身体前倾着讲:“陆先生,既然你是个有决断的人,那么给我句老实话,您觉得林小姐的合约值多少钱?或者我讲更明白些,在陆先生心里林小姐的身心愉快值多少钱?”
陆凌桓笑了笑,反问任君柏:“任先生的意思是我数目给少了,就是不在乎嫮生的身心愉快了?那么任先生也痛快一下,告诉我个数目,我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也只好和任先生法庭见了。至于嫮生,她是个明理的,不会因为我不肯叫你讹诈就不愉快的。”
任君柏咬牙看着陆凌桓,等了几分钟终于报了个数字,比一开始开的价降了一半有余,这个数字已经是仅能保本的数目了,所以任君柏是咬牙切齿地说:“陆先生现在就开出支票的话,可以派人跟着我立刻去取胶片,可以保证一盘不拉。”
陆凌桓看了会任君柏,又按下了叫人铃,秘书应声而入:“陆先生。”陆凌桓吩咐他:“请岳律师过来起草解约文书。”秘书答应了声又退了出去。
连律师都叫了来等着,分明是对和平解约势在必得,不到万不得已不想上法庭的,还能做出一副不在意上法庭的样子,逼得他退让到极限,这个陆凌桓年纪轻轻倒是稳健辣手的,任君柏对陆凌桓看了一回,终于挑起了大拇指。
☆、第75章
任君柏在岳律师的起草下,签下了同林嫮生的解约合同,陆凌桓亲自跟着他走了趟明星公司,把以前拍好的胶片都收拢了来又收回了林嫮生和任君柏签的那份合同。任君柏因为上了当到底有点气,看着陆凌桓带来的人把一只只装着胶卷的铁盒搬出去十分心痛,就不阴不阳地说:“陆先生为着林小姐这样费心费力花费这么多金钱,就不怕未来竹篮打水吗?林小姐那样会得招蜂引蝶。”
陆凌桓开始倒是不以为意,别说林嫮生现在接受了他的追求,就是林嫮生依旧没把他当做男朋友,他为林嫮生出力也是心甘情愿的,并不要求回报。但是陆凌桓是林开愚章丽娟讲林嫮生都要回护的,怎么能听得进任君柏说林嫮生会招蜂引蝶,一记上钩拳由下而上地打中任君柏下巴,将他击倒在地。
陆凌桓是练家子,下手又重,任君柏吃着这一拳本来已经头脑有些糊涂了,仓库里又是水泥地板,这一下摔得两只眼睛都冒起了金星,还不等他任君柏清醒过来,叫陆凌桓拉着衣领警告:“任老板,有些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讲完手一松,任君柏被拉起的上半身又倒回地板上,嘴巴里满是腥气,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陆凌桓一回到公司就收着秘书通知,说是林小姐亲自打电话来请他去红房子西餐厅吃饭。听见林嫮生名字,陆凌桓的面孔已经柔和下来,再一听林嫮生请他吃饭,看时间也要将近十一点了,陆凌桓就放了秘书去吃饭,自己进了办公室正准备摇电话到林家要寻林嫮生,电话就响了,打来电话的正好是林嫮生。
一听见林嫮生的声音,陆凌桓两只眼睛里都是笑:“嫮生,你是要请我吃饭谢谢我吗?”林嫮生反应也快:“咦,阿哥,你拿到合约了呀。”陆凌桓好声好气地回答:“是的啊。阿哥没辜负嫮生的托付。”
林嫮生停了一停:“阿哥,任老板是不是开价很高。虽然我爸爸说解约金由他负责,可是阿哥,我是知道你的,你肯定会少报数目,自家贴补。”陆凌桓叫林嫮生这句说得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嫮生,没关系的,阿哥自家愿意的。”林嫮生在电话那头不出声,过了两分钟才说:“阿哥,半个小时以后红房子西餐厅见。”讲完就轻轻挂了电话。
就象林嫮生预见的那样,吃饭的时候,陆凌桓同林开愚报的数目不过是他同任君柏谈妥数目的四分之一。林开愚听见这个数目,眉头就是一皱,开门见山地讲:“凌桓,你告诉老师,这个数目是不是你少报了。”章丽娟也在一边劝:“凌桓,侬放心,数目再大点也不要紧的,我们负担得起,你老实说好了。叫你去帮我们谈判已经辛苦你了,不好再欠你人情的。”
不等陆凌桓开口,林嫮生已经打断了她父母:“姆妈爸爸,你们一面叫阿哥帮你们去谈判压价一面又不想欠阿哥的情分,不可以这样的,难道你们足额还给阿哥,阿哥帮我们出头的情分就可以算了吗?这样对阿哥不公平的。”
别说陆凌桓没想到林嫮生竟然会得帮他在林开愚和章丽娟面前帮他讲话,就是林开愚章丽娟夫妇也没料到林嫮生会得说他们对陆凌桓不公平,三个人都有些吃惊。在陆凌桓惊讶之余,心里的喜欢都要满出来了,顾不得林开愚和章丽娟在场,伸过手去握住林嫮生的手:“嫮生,有你这句话,阿哥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林嫮生抬起眼睛对陆凌桓看了看,倒是没收回叫陆凌桓握着的手。
陆凌桓的胆子因此大了起来,握着林嫮生的手,转头同林开愚和章丽娟说:“老师,师母,我知道在这个时间段,这个地点,说这段话不太合适,但是老师是知道我的,我从第一次看见嫮生就喜欢她,这几年来一天比一天喜欢。难得嫮生现在可以接受我,所以能不能让我和嫮生订婚?老师,师母,我一定会象爱护自己眼睛一样爱护嫮生,不叫她受一点伤害。至于我父母那里,老师师母,你们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父母一贯是喜欢嫮生,绝对不会反对的。”
林嫮生完全想不到一向温吞水一样的陆凌桓胆子这么大,在大庭广众下就向她求婚,还是向她父母恳求,话又说得这样热情,雪白的面孔红得像滴得出血一样,努力要抽回手。可是以陆凌桓的力气,她又怎么收得回,只好叫:“姆妈,爸爸。”
林开愚和章丽娟也没想到陆凌桓竟然会得当众求婚。不过陆凌桓这次求婚和石野村那一次请求林开愚同意他追求林嫮生从此被打成挟恩图报的小人不同,陆凌桓几乎是林开愚和章丽娟看着从少年变成青年,而他对林嫮生的爱护他们夫妇也一直看在眼里,所以林开愚终于还是点了头。
章丽娟也同陆凌桓讲:“凌桓,囡囡的脾气侬是晓得的,娇气任性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