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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没有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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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澄没有回。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她不想利用他,更不想伤害他。

第二天去上班时,同事们都还没有进入状态,到得都很晚,还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只有田澄闷闷不乐地看手机。

她把那幅秦书的画传到电脑里,放大了仔细看,希望能找到点什么线索。

“哟,看谁的画呢。”跑艺术条线的记者谭莉刚好从她身后经过。

“我倒是想知道是谁画的呢。”田澄支着头说。

谭莉平时跟她挺熟的,把头凑过来说:“看着风格笔触挺成熟的,不是成名的画家吗?”

“我也不知道……”田澄忽然想起什么,抓住她衣角问,“你能通过这幅画确定画家叫什么名字吗?”

“啊?”谭莉惊了一下,“这有点难度了。国内画家那么多,风格相似的也不少啊。通过一幅画就看出来估计不可能。而且他的风格……也不是那么独特。”

“那能不能缩小到几个人的范围呢?他以前一直是在北京的。我看到他脸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所以你知道他的脸,但是不知道他名字?”

“嗯……”田澄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谭莉想了想说,“北京我不熟,那边画家有名气的没名气的又很多,估计挺难的。”

“哦……”

可能是她的表情过于失望,谭莉琢磨了一下又说,“你把照片发给我,我发给北京一个认识的画廊老板让他看看。”

“好啊。”

正好刚上班没什么事,谭莉对她这件事还挺上心的,没两天就来跟她说:“我问过人了,类似这种风格的画家在北京有几个,比较出名的我可以发链接给你,你看看是不是。”

田澄飞快地看了她甩过来的画家介绍,没有一个是秦书。

“都不是啊?”谭莉也有点挠头了。

“算了。”田澄也知道这事是海里捞针,哪有人看到一幅画的照片就立刻在茫茫人海里猜到画家是谁的,又不是梵高莫奈毕加索的画。

谭莉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这件事好像激起了她很大的兴趣,又帮田澄打听了一番,第二天过来跟她说:“田澄,我想到一个办法。”

“你说,你说。”田澄眼睛发光。

“北京不是有很多画家工作室吗?798,宋庄都有很多,你把这幅画带着去那边,说不定有人能认出来。我可以让我朋友帮你缩小一点范围,带你跑几个收这种风格作品的画廊,再去找几个比较可能的艺术家工作室。”

“那行啊。”田澄被她挑起了斗志,一拍桌子说,“你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去找他。”

“到底是什么人啊?让你这么激动,非找到不可?”谭莉笑眯眯地看着她。

“他欠我很多钱。”田澄认真地说,“得找他追债。”

谭莉接着笑,“情债吧。”

田澄脸皮厚,没有脸红。

谭莉给了她一个叫“老丁”的人的电话和微信,让她去798园区找他就行。

“我已经把画的照片发给他了,他会先做做功课的。不过田澄,这事可是有点悬,找不到你可不要怪我。”

“当然当然,你花这么多心思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这就买票去北京。”田澄站起来说。

谭莉哭笑不得地说,“你先请个假啊……别说是我助纣为虐啊。”

“知道知道。”田澄一溜小跑地去了领导办公室,说她家里有事,需要请假两天,领导也没有细问,就同意了。

她兴奋不已地去等电梯,在电梯口碰到了高正铭。

他见她一脸高兴就问:“上哪儿去啊?”

“……家里有事。”她马上收敛了笑容。

高正铭揣摩着看了她两眼,似乎已经猜到了她要干什么。

“晚云是不是生病了?”他没有追究,换了话题,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问。

“……”田澄这两天没有跟陆晚云联系。她满脑子都在琢磨找人的事情,没有顾上陆晚云那头。

“她怎么回来做了一天直播就找人代班了?”高正铭接着问。

“……”田澄还是答不上来。

“她这两天也不在家,到底上哪儿去了?”他声音里已经有点焦急,田澄忽然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毕竟他已经是打算跟陆晚云求婚的人,多多少少总有点感情吧,现在陆晚云消失了……田澄觉得他跟自己居然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

不行不行,她怎么能同情这个人。

“那什么,她应该没事,我回头问问。”田澄丢下一句话就上了刚开门的电梯。

她在电梯里发消息给陆晚云,很快就收到回复了,“我是生病了。这两天咽炎犯了,不过已经快好了。没事的。”

田澄猜到她肯定是跟蒋一澈在一起,决定不要提高正铭各种着急的事。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记得找我。”

“好。”

她在手机上买好了两个小时后的高铁票,又收到袁野的消息:“你怎么样了?心情好点没有?”

她回复说:“心情正常。现在要去北京了,赶着去坐高铁,回头再跟你说哈。”

“虹桥站还是火车站?”他问。

“虹桥,怎么了?”

“去虹桥的话坐地铁,这个点路上有点堵。”

“哦好的,谢谢。”原来是职业病犯了,要给她安排出行路线。

她家离单位近,回去随便收拾了一点行李,再去坐地铁,赶到虹桥火车站时离发车还有半个小时。

她直到这时候才有点忐忑起来。

她怎么这么想找到秦书?居然连这么希望渺茫的方法都毫不犹豫地用上了?

找到他要干什么?找不到他又要怎样?

她其实一点头绪都没有。

排队过安检的时候,有人从她背后拍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袁野带着一脸神秘的微笑站在她面前。

“你来干什么?”她大惊失色道。

“陪你去北京啊。”他很理所当然地说。

“你知道我去北京干嘛么你就陪?”她皱眉问。

“我不管你干嘛。”他耸耸肩,“我正好调休没事干。大不了就陪你坐趟高铁,然后自己去玩。”

田澄败下阵来,“你太闲了。人民警察都像你这么闲可怎么办。”

她已经有点承受不了这样的进攻,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你买的哪趟车?”他一边问,一边就看到了她攥在手里刚打好的车票,看了看时间车次,飞奔去了卖票窗口。

她暗自祈祷车票卖完了,自己安检完一个人走到检票口排队,却看到他眉飞色舞地跟了过来。

这块牛皮糖是摆脱不掉了。田澄认命地想。

算了,找人的话,有个警察跟着也是好事。虽然他只是个交警……但好歹也算一个系统的吧……她自我安慰道。

袁野跟着她上了车,把她的小行李箱和自己的双肩包都放到行李架上,又跟她旁边座位的一个大叔换了位子,顺利地在她身边坐下了。

“到北京就晚上了,我请你吃涮羊肉吧。”他又旧事重提。

田澄没什么心思,她低头给老丁发了条消息,约他明天一早见面。

袁野见她在忙,就没有继续跟她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等她收了手机望向窗外才问:“你去北京到底是做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田澄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他,“我找人。”

“找什么人?”

“找一个欠了我债的人。”

“哦……”他没有追问下去,想了想又问:“你晚上住哪儿?不会又是半岛吧?那我可住不起。”

田澄终于笑了一下,“还没定酒店呢,明天早上我要去798,要不就住那附近吧。”

“好。”他像是收到圣旨一样,立刻翻手机找住的酒店,连续给她看了几个,问她要住哪家。

她随便挑了一个最便宜的,就让他定了两个房间。

他订完酒店又开始看饭店,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田澄就继续转头看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了。

扭回头来时他正在她身边低头看着手机,额头上有一丝薄汗,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微光。

“你热吗?”田澄问。车里的温度挺合适的,他穿得也不多,身上只有一件黑色卫衣而已。

“啊?”他摸了摸额头,“哦……我比较怕热。”

田澄觉得他脸色有点奇怪,热的话不是应该脸色泛红吗?他怎么反而比平时苍白?

“你没事吧?”田澄皱起眉头问。

“没事啊。”袁野很莫名地反问她,“我有什么事?”

她也不好再问下去,站起身来说:“我去餐车买点午饭。”

他点点头,依旧坐在那儿,没有要跟她一起去的意思。

她去餐车给自己买了点零食,又给他买了一份便当拿了回来。

他吃饭的动作一反常态地很慢很艰难,这下她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她凶起来,质问道。

他手里的筷子抖了抖,“我……这两天有点拉肚子……”

说着,他就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捂着肚子去了厕所。

田澄如释重负地叹了叹气,拉肚子就拉肚子,这么害羞做什么。

☆、14…田澄…4

袁野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田澄等他坐下就说:“拉肚子就别吃涮羊肉了。找家喝粥的店吧。”
他闷闷不乐地点点头。
田澄这下真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许笑。”他正色说,“你难道不会拉肚子吗?”
田澄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不得不承认,这趟虚无缥缈的旅程因为他,而变得有了一丝愉悦。
晚上到了北京,他们只是随便找了酒店门口的一家快餐店吃了点东西,田澄见袁野还是吃不下饭,就默默地去马路对面的药店给他买了药,递到他手里。
他看着那盒药,整个人的眉目都舒展开来。
田澄扭过头去,假装没有看见他眼底的喜悦。
老丁办事很靠谱,第二天一见面,就带着田澄去了几家他事先联系好的画廊。
几个画廊的老板和策展人已经见过秦书那幅画的照片了,田澄一到,他们就翻出了几个自己熟悉的画家的照片和资料给她看。
因为那些画家都是不出名的,所以市面上很少有他们的个人信息流出来,那些照片都是老板们在朋友圈里翻出来的,老丁甚至带她去了几个画家的工作室,让她认了一眼在工作室学画的学徒们。
可是他们都不是秦书,连一个长得跟他像的都没有。
他那双眼睛,化成灰了她都认识。
他们在园区里转来转去,像是几只没头苍蝇一样。
田澄越来越觉得自己荒谬了。
她已经被人抛弃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恬不知耻地找他?她真以为找到了他,就能跟他厮守一辈子吗?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会消失了。
袁野从一早就陪着她出来,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跟着她走来走去。
他可能还是不太舒服,好几次田澄都看到他一个人走在后面的时候偷偷捂了一下肚子。
阳光亮的刺目,天上的蓝天白云对比如此强烈,田澄有点睁不开眼,心情一点一点地低落烦躁起来。
晃到了中午,老丁问:“这边可能就差不多了,你哪天回去?要不咱们去宋庄转转?就是那儿有点远,得开车……”
田澄低头想了很久,才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不找了。”
老丁倒惊讶了,“你大老远的过来,这就不找了?”
田澄继续摇头。
袁野也开始劝她,“来都来了,还是去看看吧?万一……”
“我不找了!”田澄忽然大声说,“找到了又有什么用?欠的债也要不回来了,还找他干嘛?”
老丁搓搓手说,“行,行,随你便,不找就不找了哈……”
袁野则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搂了一下她的肩膀,柔声说:“你不想找就不找了。没事的。”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抬眼看看他说:“你是不是还是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他对上她的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两秒才说:“好,都听你的。”
她有点想靠在他肩上,但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卑鄙了,便硬生生地忍住了。
买火车票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天是情人节。
“我们俩居然挑了这么浪漫的日子一起坐火车。”袁野乐呵呵地把车票给她看,明显是想逗乐她。
田澄不能再装傻了。
事实上,她忽然决定不再找秦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袁野跟来了。
她明知道他对自己的意思,再拖着他找另外一个男人,也太铁石心肠,太心狠手辣了。
“你喜欢我什么?”坐下来以后她问。
“啊?”袁野被她的直接吓到了,“我……我也说不上来。”
“那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他还是答不上来。
田澄有点头疼地靠在椅背上。
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这么单纯的喜欢。这让她压力很大,心情很沉重。
“你肚子还疼吗?药吃了没?”她换了个问题。
“吃了,不怎么疼了。”他很乖巧地回答。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他的脸色还是有点白,见她在打量自己,便快速地捂住了脸颊,只露出一对浓眉大眼。
她跟他四目相接,看着他俊朗的眉眼,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袁野送了田澄回家,两个人站进电梯里以后来了一个抱着一摞纸箱的快递小哥。小哥是匆匆地跑进电梯的,视线完全被手上的东西遮挡,一不小心用手里的纸箱角撞到了袁野。
他脸色变了变,也没说什么。
“没事吧?”田澄问。
他摇了摇头,低声说,“就蹭了一下。没事。”
电梯很快就到了,他跟她出来,看她走进家门,就挥了挥手准备回去了。
田澄进门换上了拖鞋,才意识到她折腾了他这么久,都没有跟他说一句谢谢。
她拉开门想叫住他,却一眼看见他背对着她的方向,蹲在地上,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几乎要栽倒在地。
她想都没想就奔过去,跑到他面前也蹲下来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脸已经扭曲了,“没……没事……”
“没事你个大头鬼。”田澄扒开他的手,没发现什么问题,就想拉他起来。
他刚一动,就又条件反射一般地把手按了回去。
田澄反射弧再长这时候也意识到不对了,她先努力地扶他起来,接着就毫不留情地拉开了他外套的拉链,又掀起他卫衣的下摆。
看见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一瞬间,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的腰上缠着厚厚一圈纱布,已经在往外渗血了,染红了一片雪白。
“我靠。”她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傻的?都这样了还……”
她说不下去了,着急地转头往家走说:“你等一下,我拿钥匙开车送你去医院。”
她很快就回来了,“钥匙都被锁在家里了。”
袁野居然笑了,“你……你换个……指纹锁吧……”
她气到要砸墙,不知道是气他蠢,还是气自己蠢。“走走,打车去医院也是一样的。你行不行?要不要叫120?”
“行……行……你扶我一下就行……”
她没有片刻犹豫地一手揽住他腰,把他的一只手臂架到自己肩膀上。
站在电梯里时,他还在解释,“刚……刚才那个箱子……正好撞到我的伤口了……本来其实没事的。”
“你闭嘴。”田澄没好气地说,“刚才那一下能有多大力气?本来的伤是怎么搞的?怎么受伤了还跟我跑来跑去?我怎么没看出来呢?你那么能装吗?”
她一次性问的问题太多了,他没有办法回答,只是虚弱地笑了笑。
田澄自己反应过来,“前两天据说我们楼下有精神病人拿着刀乱跑,后来被交警制服了,还捅了交警一刀,那个交警不会就是你吧?”
“为……为人民服务嘛。”他又笑。
田澄扭过脸去,眼眶已经红了。
她能感觉到他把体重压到了她身上,便又贴近了他一点,小心翼翼地搂住他。
“去华山医院……”他低声说,“我的病床还在呢……”
“……”田澄心里翻江倒海,几乎把所有心力都用在控制眼泪上了。
她陪他去了医院,听他被医生骂了一顿,又陪他换了药,扶着他躺回病床上。
“你晚上怎么办?”他已经恢复了一些,至少不再流血了。
田澄犹豫了一下。
他抬头看着她,忽然说:“你不要说对不起。”
她又没出息地眼睛红了。
“我去问问有没有陪护床。”她一溜烟地跑出了病房。
跑到走廊上以后,田澄蹲在地上抱住了膝盖。
她真是太蠢了。
不是蠢在没带钥匙出了门,不是蠢在跟他相处了两天都没发现他受伤了,而是蠢在居然要去找那个什么狗屁秦书。
如果她不去找他,如果她从他消失那一刻就把他抛诸脑后,就不会伤害现在躺在病床上那个人了。
那个现在让她无比内疚的人。
田澄租了一张折叠的陪护床,吭哧吭哧搬到袁野的床边放好。
他的病房是双人的,隔壁床的一个大叔已经早就睡着了。田澄帮他拉好了帘子,站在他床边细声细气地问:“你还疼不疼?”
他摇摇头,拉着她手往腰上摸了摸。
她隔着薄薄的病号服,感觉到他绷紧了的肌肉。他没有瑟缩,反而挺直了身体让她把自己的纱布摸了个遍,然后就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完全就是仗着生病耍流氓。
田澄没辙,只好在他床边坐下来。
他可能还是疼的,眉心微蹙,脸上有一丝痛苦。
她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拿出手机,插上耳机,把两只听筒分别塞到他们两个人的耳朵里,低头点开一个听广播的APP,然后就死死用两手握着手机不敢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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