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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云墨安对萧瑾有意,这几日他更是亲眼所见,女儿迟早也是远嫁的,把她交给云墨安,比什么别的不知底细的人,他还是较为放心的。
只是,从他观察来看,萧瑾显然还没有真的开窍。
对此,萧定雄亦无奈,轻轻地叹道:“这一切都因我而起,我这个女儿呀,从小就把她当男孩子养,因而她一向很有自己的主张,我本意是让她诈死,只是最让我担心的事情,是她一定不肯就此隐姓埋名,这次既然你能陪同一起去江南,寻到合适的机会,帮我说服萧瑾,不要再回这个京城了。”
“我一定会尽力,大将军请放心,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她这样冷静的女子。”
“你就别夸奖她了,你帮我好好约束她,不要让她鲁莽妄为,孤身犯险。”
萧定雄挥了挥手,自己女儿什么德行他是了解的,他又补充了一句,“但她愿不愿意和你去东南,就要看她自己了,墨安,你懂我的意思吗?”
云墨安闻听此言,明白萧定雄这边竟是并无意见了,当下他心中微喜,轻声道:“墨安明白。”
……
秋风瑟瑟,寒风肆起,草木凋零,今年冬季似乎要提早了。
在离开京师的官道上,几十匹马在奔驰着,训练有素的黑衣卫士的矫健英姿和战马的嘶鸣声随着风渐行渐远。
云墨安刻意放慢速度,策马徐行,与她并排而立,目光摄摄看着她,“如何?赛马你也是赢不了我的。”
骑马萧瑾从小练到大,居然也不是他的对手,武功、下棋、赛马,她一向应以为傲的几个才能,都不是他的对手。
她实在有点失落,一路被他打击的都快失去信心了,这个云墨安之前一直都很收敛低调,自从离开京师,各种展现彪悍本性,真是妖孽呀。
“现在可以说说吧,你到底怎么得到这个监军的位置的?”
她实在想不通,云墨安毕竟是东南王的世子,在京师是作为质子身份,兵部怎么会让他来做平叛的监军,而且还是来江南,江南和东南可是一步之隔。
云墨安笑的不以为然:“无非就是付出一些代价,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陛下也不太顾虑我们东南。”
萧瑾了然地点了点头,就她所知,南部四大藩王,西南和兴南是势力最大,尤其是西南的卫王兵力强盛,兴南次之。
定南十几年前叛乱过,被她父亲平定后,定南王族主动把原郑王踢出来顶罪,现在的新任郑王是原郑王的弟弟,他们现在倒是很低调。
只有云墨安的东南,一向本分,从来没有什么异心,而且据说云墨安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云王公认地懦弱胆小。
可接触到云墨安越久,她觉得凡事不能看表相,也许以后有机会见见这位云王,是否真如大家传言的那样懦弱无能之辈?
萧瑾以前绝没有想到,自己再次离京会是和云墨安一起,看着身旁的一袭白衣的他,忍不住感叹道:“回京不到半年,又要再次离开去,只是京师之后,又会有一番腥风血雨吧?”
“这些已经和我们无关了,此时江南风景秀丽,天气舒爽,绝不同于大昌北部风情,相信我,你会喜欢那里的,有空我带你去游览一下,江南各处独绝的景致。”云墨安温柔地看着她,相信他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
萧瑾闻言,侧头看他,忍不住坏心地提醒道:“监军大人,我们不是来游玩的,我们可是奉旨在身。”
只是,已经开始刮起了腥风血雨,江南又岂会是一片乐土?
与此同时,京师质子府。
两名身着华丽衣袍男子正坐在一起喝酒,其中一个偏瘦的男子对另外一个高壮肃然的男子道:“卫世子,不知您听说了没有,云世子居然开溜。”
高壮肃然的卫世子,端起面前的酒杯大口地干掉了,轻轻一掷放下了杯子,带着一丝不屑地冷笑道:“他云墨安真是好手段呀,真是想不到,东南王那么一个懦弱无能之辈,居然有这么一个八面玲珑的嫡长子……很快这里又会有一番动荡,我们也要早做打算了,别真的把命搭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
偏瘦的男子眉宇中带着忧心忡忡,自怜自叹道:“我们兴南可比不上你们西南,兵力强健,西南王爷又极为爱重世子您,我父王他……根本就不想我那么早回去,哎。”
闻言,卫世子拍了拍偏瘦的男子,承诺道:“林世子,你请放心,我离开时一定会带上你。”
两人相视一笑,端起酒杯继续喝酒。
第五十四章 谁诱惑谁
夜晚,某客栈内。
“我们是不是先派人去歙州先摸摸情况。”萧子忠来到萧瑾房间,请求下一步的行动,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他一定要保重少将军的安全,他可是答应了石佑。
萧瑾含笑摇了摇头,直接否了萧子忠的建议,“不用了,我们直接进歙州。”
萧子忠皱眉,“直接去,这样太冒险了吧?现在叛乱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现在我们谁也不知道,我担心,叛乱可能扩大了范围。”
见到子忠还是一脸担忧,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声,“放心,我不会那么冲动的,你忘记了我们还有一个人,云墨安。”
有他在,又何必还需要派人去打探消息,他一定早就知道歙州里面的情况,要不当初她又如何会被派到这里来平叛呢。
“对喔,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们还有个风云阁的幕后首领在。”萧子忠后知后觉地叫了一声。
“只是今晚要怎么才能让他主动开口,这倒是个难题,云墨安明显不想告诉我。”
一路上,萧瑾向他打探了多次,他都一直装傻,似乎他并不想让自己去平叛,不会是她父亲这么早就想让她诈死吧?
萧子忠见她还一脸纠结,突然想到什么,笑了一声。
萧瑾被这笑声打断了沉思,疑惑道:“怎么了?”
“我觉得少将军,你去**云世子吧,我相信肯定能成功。”萧子忠笑着丢下这句话,直接跑开,留下一脸呆滞的萧瑾。
她在云墨安门口徘徊了好几个来回,刚举起手准备敲门,又停住了,本来心里还没有什么,被子忠这个家伙说得,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敲门了。
这大晚上的来敲门,云墨安会不会对她有所误解?
反正这歙州她是肯定要进的,知不知道情报,她都要进,想一想还是算了吧。
思此,她转身准备离开之际,云墨安的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里面还传来云墨安的低沉声音,隐约带有一丝叹息的感觉。
“萧将军,这可不像你,进来吧。”
罢了,犹犹豫豫、踟蹰不前确实非她的风格,萧瑾大步走进了云墨安的房间。
定眼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瞧她看到了什么,居然是一副美男出浴图。
屋内雾气氤氲的,云墨安这厮居然刚刚洗完澡,他全身只穿着里裤,上身未着片缕,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在两边,青丝还滴着水,水滴顺着肩膀滑落到胸膛,再沿着结实胸膛一直往下流……
想不到云墨安外表一副风雅书生样子,内里身材挺好的,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这人武功高强,肯定平时经常练武。
青丝上水滴还在慢慢地往下流,不能再看了,萧瑾赶紧收回视线,同时转过身背对着云墨安,满脸通红催促道:“你……你快穿上衣服。”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慢慢调整呼吸,可是脸上的热度怎么都无法消退,现在到底谁**谁呀?
“我都被你看光了,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起责任呀?”带着一丝调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简直是可恶!
萧瑾再次被云墨安的调侃挑起脾气,转过身气急败坏对他怒道:“你一个男子看光了算什么,说到底到底是谁吃亏?之前你还占了我几次的便宜呢,我还没有和你算呢,哼。”
云墨安看着气鼓鼓的萧瑾,嘴角的笑确是遮掩不住地溢满了脸上,他忽然换了一副委屈地小媳妇的语气,“我是真的想负责,是你不给我机会的。”
“你胡说什么,我来找你,有正事的。”萧瑾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冲动了,赶紧收敛心神。
云墨安看到她再次逃避了这个问题,微笑几不可察的顿了一顿,眸子里带着的审视,望着萧瑾,到底她是怎么想的?
从他平时从不遮掩的行为来看,连萧定雄都能看出来,他云墨安喜欢她,她这么聪慧,又如何会不明白呢?
可为什么她一直再逃避?是还有所顾虑?还是真的不喜欢他?
想到此,云墨安的眸色突然深的几乎像是乌云笼罩的黑夜,沉沉如墨。
但他暂时亦无能为力,做太多反而怕吓到她,他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他拿起一旁的毛巾,同时又看了她一眼,问道:“正事?你是想知道歙州叛乱的情况?”
“没错,”萧瑾赶紧点了点头,可又怕他不告诉她,又故意补了一句,“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
“不用说好听的,你知道风云阁的规矩,你想知道的消息,打算用什么交换?”云墨安摆了摆手,并不以为意。
萧瑾一愣,又有条件?她顿时一脸戒备,“你又想要什么?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消息,你就算不告诉我,我直接进歙州很快就会打探到。”
“嗯,你说得有理,”云墨安先点了点头,笑道:“所以,只要你帮我搽干头发,我就告诉你,这个条件不过分吧?”说完,还挥了挥手上的毛巾。
“你……”萧瑾气的有点说不出话,她气的就要转身走了,身后的云墨安赶紧又叫住了她,“哎,这种事情还是不勉强得好,不愿意就算了,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
他一边拿着毛巾自己擦拭头发,一边道:“这次所谓的叛乱,其实说白了,算是一次民变,据说是歙山的一群山夫聚众造反,而且一个月前他们杀死了那里的全部官吏,攻占了附近的县衙……”
“这些我也从兵部那里有所了解,后来他们说派了附近的当地驻军去平叛,可惜居然大败而归,反而折损了不少人马。”
萧瑾接过话,把掌握的已知情况也粗略地说了一下。
“那后续呢,可知道歙州现在情况如何?”这才是她当前最想知道的情况。
云墨安又示意萧瑾坐下,继续道:“放心,这群乱民并无多大志向只是小打小闹,当初造反应该也是迫不得已,因而他们占领县衙之后,似乎很安稳,倒是没有别的大动作了。”
“嗯,和我预料的倒是差不多,这种揭竿而起,最怕的就是附近的百姓流民纷至投奔响应。”说到这里她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让她和北勒打仗什么的,她还完全没有什么怨言,可是让她去剿灭穷苦老百姓,真是让人纠结呀。
“对了,你可知道他们一开始暴动的原因?”她又问。
云墨安斜睨她一眼,手上的动作并没停,“奇石纲,你以前听过没有?”
“奇石纲?”萧瑾想了想,“你是说,那个专门用来运输陛下喜爱的奇花异石的名目?”
“没错,歙山这里就盛产一种的青石雕,这种奇石需要从陡峭的山运下来,就需要不少山夫民夫,而且还据说,在其搬运过程中有多少山夫,白白葬送了性命。”
擦完头发,云墨安又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审视地看着对面的女子,“怎么样?听完这些,你还是要继续去平叛吗?”
萧瑾沉默好一会,疑惑问道:“你是一开始就不希望我去平叛?所以才把我弄到江南来?”
“不,让你来江南只是刚好有这个机会,这并不是我的算计。”
云墨安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至于到底要不要去平叛,我只是监军,你才是将军,这一切你说了算。”
萧瑾突然站起来,似乎下定了决心,“好,明天一大早出发赶往歙山。”
临出房门云墨安还听到了萧瑾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别忘记了,我同时还是一位武将。”
第五十五章 老弱残兵
两日后,当他们一行来到了歙州,靠近歙山的州驻军的临时大营时,已是晚上。
众人下马,萧子忠上前出示文书,证明他们一行人的身份后,官军的守营军士,原本很不耐烦的表情,顿时变得客客气气地领到了军营内。
军营内过一会稀稀拉拉出现了一群人,其中一位面相普通,却长着一双精明的小眼睛,满脸谄媚对着他们队伍中的云墨安,问道:“小的姓张,是这里的参军,将军一路辛苦了。”
云墨安闻言淡淡一笑,指了指他旁边的萧瑾,“原来是张参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才是我们的萧将军。”
张参军顺着云墨安手指向的方向,见到了队伍中毫无出众的年轻小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还是不确定地向云墨安确认道:“这位兄台,他真的是你们的萧将军?”
他们稍早时候就接到兵部的通知和刺史大人的告知,但是也只是说有朝廷派了一位三品大员的将军来这里帮忙平叛,可谁也不知道这位将军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认错人,萧瑾她一向和萧子忠他们一样,喜欢穿黑衣。
这队伍里面唯一出众的云墨安是穿着白衣的,而且穿着打扮高贵,任谁都会误解云墨安才是他们的将军。
更加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比他们刺史大人还要高一级的三品大员,居然是这么年轻,这位少年明显看起来没有成年呀。
而且云墨安刚说完,对面另外几人发出的声音更响,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摇着头,甚至其中还有不少嬉闹的声音,萧瑾顿时脸沉了下来。
萧子忠等一干护卫本来都出自萧家军,基本萧家军中没有人不认识萧瑾的,而且萧家军军纪一向严明,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
可是萧子忠毕竟还是在军中混了很多年,他走上前咳嗽了一声,大喝道:“放肆!这位就是我们的萧将军,朝廷亲封的三品的云麾将军,还不让你们的都尉大人出来迎接。”
按理都尉大人是州驻军的最高首领,歙州是属于小州,都尉大人一般都是是五品,比萧瑾品级低,所以让他亲自来迎接是合情合理的。
对面的一堆人中,这时走出一个人身材魁梧的中年将领来,再次打量萧瑾几眼,不由升起几分轻视之心。
他哈哈大笑起来,“对不起,这位小公子,我们这里的都尉大人因为平叛失利,被朝廷降职革办了,没法来迎接您,我看不如这样,小公子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据说歙州城内有个百花楼,那里才是你玩的地方。”
不得不说,萧瑾的外貌太过年轻了,实在让大家都以为,这位是朝廷某位大官员的小公子,放出来历练玩玩的。
“就是,就是,百花楼那里不错的。”后面一个将领也附和起来。
“你们敢放肆!”萧子忠勃然变色,众人还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行动的。
刚刚说话的那位中年将领正被他用一把弯刀顶上了喉咙,萧子忠同时冷笑,“胆子真不小,这位大人死之前是否先把名字报出来呀?以免做无名之鬼。”
其他人也被这突然起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不约而同都往后退了一大步,看着萧瑾眉毛紧紧皱了起来,这群人的军纪也太差了,难怪连小小的山夫叛乱都打不赢。
而那位被萧子忠正威胁着脖子的将领,反倒是激起了几分气概,鼓起勇气大喊:“老子冯刚,是这里的副都尉,现在就是这里的最高将领,要杀便杀,哼。”
萧瑾上前,把萧子忠的弯刀轻轻拉开,并让萧子忠退开到一旁,淡淡地看着这位副都尉道:“原来是冯副都尉,我来这里不是和你们逞口舌之快的,现在带我看看驻军的情况。”
冯副都尉倒不是怀疑这人的身份,因为一早验明过了他们一行的身份。
出言顶撞,只是一时气愤,没有想到朝廷派了这么个不中用的将军,现在冷静下来,还是客气的见礼:“末将见过萧将军,请吧。”
“这就是我们的兵力?”等冯副都尉带萧瑾,参观了整个临时营地,一向淡定的她也忍不住目瞪口呆了。
“是呀!歙州本来就是下州,而且江南一向屯兵较少,这里的兵力还是汇集了两州的兵力。”
冯副都尉一脸无奈的笑容,“萧将军,我们和那群乱民打了好几场仗了,兵员严重不足,还有这么多伤员。”
现在这里只有不到三百的兵,而且分明都是老弱残兵,其中就有很多伤员。
“对了,这位是云世子,是朝廷派的监军大人,这位是萧副将。”萧瑾也把云墨安和萧子忠介绍给冯副都尉和张参军认识。
“原来是监军大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