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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皇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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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明了萧瑾不可能谋反,因而萧定雄入狱的罪名不攻自破,他回到将军府,第一件事就是支走自己的女儿,把云墨安拉到书房。

    “墨安,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不说服萧瑾,跟你回东南?你明知道纪嵩并不敢动我。”萧定雄脸色一沉,朝着云墨安质问道。

    云墨安早就料到未来岳父会责怪自己,带着一丝苦笑道:“岳父,以萧瑾的性格,她又怎么可能放任您在大牢,安心和我回东南?”

    萧定雄本来有些怒气,听着云墨安这么自然的就叫出了“岳父”两个字,他的脸上的怒气差点儿没绷住。

    两人只是定亲,还没成亲呢,贤侄,你的脸皮也太厚了吧?

    “哎,”萧定雄叹息一声,“你既然知道萧瑾的凤星身份,更加明白,现在她女子身份一旦曝光,有心之人迟早会怀疑的。”

    去年萧瑾离京去江南平叛,萧定雄之所以放心,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云墨安照顾,除了云墨安喜欢萧瑾,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云墨安仅仅凭借许多不相关联的线索,自行推测出萧瑾的凤星身份,甚至来到自己面前,说愿意助一臂之力。

    “岳父,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利用舆论把凤星都推到了沈汝玥的身上,现在天下之人就算知道萧瑾的女儿之身,也不会有人再联想到凤星。”这也是云墨安敢于,此时把萧瑾的女扮男装丢出来的前提条件。

    萧定雄紧皱着眉,一只手轻轻地敲着书案道:“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了,先说说东宁出兵的事情。”

    云墨安心中咯嘣一声,转瞬又化作平静,萧定雄虽然一直都是韬光养晦,低调地做人,以免引起帝王的怀疑,可不代表他不了解天下的形势。

    想到此,云墨安突然上前,单膝跪地,低头承认道:“东宁确实是我卖的消息,可即便我不卖这个消息,北勒、东宁也迟早会出兵,这点岳父大人,比墨安更加了解,不是吗?”

    萧定雄望着,正跪在自己面前请罪的云墨安,脸色未明道:“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他能容忍云墨安做的这些事情,可不能容忍云墨安把算计打到他们父女身上。

    云墨安咬了咬牙,终于坚定地抬头道:“东北和西北形势一触即发,以岳父大人在大昌军中的威信,为何要一直隐忍?”

    “云墨安,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你是再建议我举兵造反吗?”萧定雄眼睛微眯,透出几分凌厉。

    云墨安只是眉毛轻挑,眼神连闪都没有闪一下,静静注视着萧定雄,反问道:“为何不可?如果岳父大人觉得无法违背“永不背叛大昌”的那个承诺,其他交给我来,我会让大昌彻底灭亡,您再举兵也不迟。”

    “简直胡闹!”萧定雄突然怒意横生,随手抓起书桌上的砚台,朝云墨安扔了过去。

    云墨安跪在地上,动也没有动一下,仍然道:“萧瑾既然是凤星,岳父大人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大昌迟早要亡。”

    萧定雄气极而笑,“墨安,是你一直没有自知之明吧?萧瑾既然是凤星,你既然想娶她,为何不在东南好好经营,你善谋、萧瑾善战,你们两个算得上当世之最强组合,大昌即便真的动乱,我女儿也有个安身立命的场所。”

    这本就是萧定雄为女儿留下的最终后路,现在云墨安居然反过来逼自己,他岂是为了一起私欲,挑起天下战火之人。

    “凤星从来都是图了天命所归,我从不相信这些,只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既然有上策可选,何苦要选择下策?”说完,云墨安自嘲一笑,东南才一万多兵力,整个大昌有将近一百万的兵力,而且即便他想在东南壮大自己,可纪嵩他们对岳父动手,萧瑾又岂会眼睁睁看着?

    萧定雄苦笑不得,故意问道:“那你愿意做驸马?我只有萧瑾一个女儿,以后你们的孩子要姓萧,你也愿意?”

    云墨安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云家还有我小弟。”

    这个答案,萧定雄有些无语,囔囔笑道:“真不知道我女儿到底喜欢你什么?”

    说完,就把云墨安扶了起来,又慎重对云墨安道:“你不该算计到我身上,这么多年的征战,我也累了,一旦寻到合适机会,我打算去和你师父一起去深山做个伴,墨安,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好好待萧瑾。”萧定雄从自己的妻子去世,就已经萌生退意,现在又岂会举兵。

    云墨安不甘心,意有所指道:“岳父,那你就忍心让萧瑾以一人之力,去东北力挽狂澜吗?”

    东宁出兵,之后纪嵩忌惮萧定雄,一定会安排萧瑾出征东北,这就是云墨安之前对这个计划,犹豫再三的原因。

    萧定雄无奈道:“这既然是你和萧瑾两人,共同的选择,以后的路,你们自己走。”

    本来他就搞不定唯一的女儿萧瑾,现在又多了一个人,他萧定雄是造了什么孽。

    与此同时,他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两人在一起,会把这天下掀起大风浪,他突然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

    云墨安还想说点什么,可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果然门外,就传来萧瑾敲门的声音,“父亲,全叔他们都回来了,你们还要聊多久?”

    闻言,萧定雄打开书房的门,见一身女装的萧瑾,正笑面如花地看着自己,突然心中一热,也许云墨安的这个计划也有可取之处。

    至少自己的女儿,终于可以正大光明恢复女装了,这是作为父亲,多少年来的寄望。

    以后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再看一步了,想到此,萧定雄心情稍好了不少,微微笑道:“好,去见见全叔他们,我入狱这期间,他们的日子一定也不好过。”

    说完,就走出了书房,如果忽略书房内,两个年轻人的话,他想他的心情会更好些。

    萧瑾走到云墨安面前,拉住他的手,一脸担心地低声问道:“我父亲没骂你吧?”

    云墨安眉眼微动,语气之中居然带着一丝委屈对着萧瑾道:“没事,岳父大人,骂我也是应该的。”

    见到云墨安的俊脸上除了之前自己咬的牙痕,额头还有一小块青紫,又见书房地上的砚台,将军府虽然被封,可是并未被抄家,东西摆设是一样都没有动的,她顿时明白了什么。

    “父亲怎么还动手了?”她斜着眼,对着云墨安怀疑地问:“你不会又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吧?”

    书房门口的萧定雄喝了一声,当他不在吗?“够了,萧瑾,你跟我一起去。”

    答应两人定亲是一回事,可是亲眼和亲耳所见,这两人如此亲昵,尤其是云墨安还装可怜,他一个江湖高手,小小的砚台砸到了又如何?

    萧定雄绝不承认,他妒忌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惊天传闻一

    一个月前,先帝驾崩,太子年幼登基,宁王殿下谋逆起兵,朝堂上一片风声鹤唳。

    不过这几日,无论上至钟鸣鼎食之家,下到引车卖浆之流,人人都在议论大将军之子、萧瑾女扮男装的事情,整个京师一下热闹起来。

    “听说了吗?天大的消息,原来大将军之子,萧瑾竟然是女子。”

    “怎么可能,这种传言怎么可能有人相信,少年战神怎么可能是个女子,他可是亲手擒获北勒摄政王的人,你见过那个女子那么厉害的?”

    “为何不信,满大街的人都传遍了,大将军也被无罪释放,说是萧瑾根本就没有谋反,甚至连太后娘娘都发了懿旨,为萧瑾恢复女儿身。”

    “你们说,为何萧瑾要女扮男装?”

    “懿旨上说,当初萧瑾出生之时,外敌虎视眈眈,萧定雄为了有个继承人,才不得不把唯一的女儿当做男子来培养。”

    左相府邸,书房内。

    纪嵩大怒骂道:“呸,这种理由居然也有人信?居然还说的萧定雄多么高尚。”

    纪嵩干骂了几句,见书房内自己的几个亲信都低垂着眼,大气不敢发出一声,他心情更加不佳,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只留下文纪升。

    “太后娘娘不想让人诟病皇家中人,想出如此站不住脚的理由,那你去把派人去把这个理由好好说道说道。”纪嵩眼中闪着精光。

    文纪升看着纪嵩,犹豫了一下,终究问道:“一定要这么做吗?现在萧定雄只有一个女儿,只要让萧定雄一直待在京师,他根本不会影响到大人的地位。”

    纪嵩闻言,小眼微眯,问道:“你不会是真的看上了那个萧瑾吧?”见文纪升眼中一怔,他又补上一句:“女子还是温柔似水的好,而且你别忘记了,你的身份。”

    “大人,您说得对,女人确实温柔点的好。”文纪升忽然潋滟的脸上轻轻一笑,“我这就去办。”

    纪嵩噎了噎,叹道:“纪升,我不是说了,私下,不要叫我大人,等之后朝局稳定一些,我就让你认祖归宗。”

    文纪升低头,嘴角微微一斜,低语道:“我知道了,父亲。”

    继萧瑾女扮男装的消息,在京师飞速的流传开来,不知何时何地,突然冒出一些所谓的“秘辛”也开始在京师散播。

    秘辛是说当年高宗皇帝、当年小皇帝的祖父,曾有言在先如果萧夫人生的为女子,就必须迎娶长平长公主为妻,因为萧瑾女扮男装的原因,其实是萧定雄故意逃婚,有欺君之嫌,现在萧定雄又仗着在军中的威信,威胁当今幼主帮萧瑾正明身份。

    短短几天流言竟然传的满京城都是,甚至还有越演越烈之势,一开始还分为两派,其中一派,大多为文人书生,深信这个秘辛之说,哀叹幼主孤立,权臣嚣张,全然忘记不久之前萧定雄刚刚入狱。

    另一派大多是贩夫走卒,一开始都不相信萧定雄是这样的人,都说萧定雄是大昌英雄、守护者,又岂会有故意欺君,只是那些文人书生义正言辞,讲太后懿旨之中漏洞颇多,很快这一派人也慢慢被说服,一时之间,大将军府在世人眼中,变得有些复杂了。

    甚至最后有一些冲动的读书人,受人挑破之后,公然跑到将军府门口抗议。

    而此时,将军府花园的凉亭内,萧定雄云墨安正在下棋,而萧瑾正在一旁围观,时不时还插上几句嘴。

    “萧瑾,你难道不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对于一边下棋,一边还得听自己女儿嫌弃自己的落子,萧定雄脸色都黑了。

    萧瑾扑哧一声,笑道:“父亲,你忘记了,我已经是女子了,不是真君子。”

    而且不怪她出言提醒,主要是不提醒,父亲就输了,父亲下棋一向太过稳重保守,当然这种保守是对于萧瑾来说的,因为她几乎能猜出父亲之后的下子位置,云墨安下棋的风格飘忽不定,很阴险,经常使阴招,萧瑾作为观棋的局外人,本来就是高手,所以比较冷静,总是想提醒一下父亲,有更好的奇招可走。

    萧瑾甚至说完,还对云墨安眨了眨美目。

    坐在两人对面的云墨安,欣赏着萧瑾难得的娇态,之后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下棋上,很快就输了。

    “哎,胜之不武。”萧定雄丢在棋子,感叹了一句。

    没想到自己女儿为了让自己赢,居然还是用美人计,这实在让他赢得心中不痛快。

    “瑜儿,我来吧。”不再下棋的云墨安,顺手接过萧瑾手中的茶壶,萧瑾煮茶的手法实在太失水准了,云墨安决定不虐待自己的口舌。

    萧瑾更是巴不得,她把茶壶往他手中一递,然后就坐在一旁看着他泡茶。

    萧定雄看着两个越凑越近的两个小辈,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是心中热乎,一方面又有些许失落,女大不中留的感觉涌上心头。

    见到自己的女儿视线扫了过来,萧定雄赶紧脸色一正,说道:“你以前你母亲怀你的时候,说要是女子就取名萧瑜,要是男子就取瑾,你要不要干脆把名字也改过来?”

    也真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了给她一个后路,顾清恺当初给萧瑾取名,取了“瑜”这个字,现在既然恢复女装,名字改过来也不成问题。

    萧瑾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必了,萧瑜感觉怪怪的。”说完,又看了看旁边的云墨安。

    “鱼儿”她习惯了,可名字变成“小鱼”,她表示接受不了,话说她母亲不是大昌第一才女吗?为何取这么有谐音的名字?

    云墨安耸了耸肩,他巴不得萧瑾不改名,瑜儿他一个人叫就好了。

    萧定雄白了两人一眼,然后教育萧瑾道:“瑾瑜,美玉也,你哪里能明白你母亲其中的深意,她一方面意指你宛如我们心中的美玉,一方面如果你是女子,希望你能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萧瑾心中暗暗吐了吐舌头,原来母亲是故意取这个名字,不过一想外面正流传的传言,顿时也明白了母亲的顾虑,她一定是担心自己生了女儿,父亲就不得不娶长公主。

    “小姐,苏知秋和孙棠武求见。”正在萧瑾还在和父亲讨论,觉得名字没有必要改的时候,萧子忠进来院子禀告道。

 第一百四十章 惊天传闻二

    萧瑾“咦”了一声,好奇问道:“现在将军府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他们怎么来的?”

    萧子忠有些苦恼的道:“这群人严重影响我们的出入,不过今早吕将军已经派兵把将军府后门看守起来,因而现在后门可以出入了。”

    那些书生虽然胆大,敢来将军府门口抗议,可毕竟都还是怕死的,吕方一派兵守住了后门,把那些抗议的人都赶走了,他们即便有怨言,也只是换了到大门口继续口沫横飞罢了。

    “哦……那他们俩现在在哪?”萧瑾眨了眨眼睛,随口问道。

    萧子忠有些犹豫地道:“现在正在你的院子里。”

    以前萧瑾对外身份是男子,所以对于她的两个好友来说,是没有闺房之说的,除了卧房锁了起来,别的都是随意他们进的,现在萧瑾恢复了女子之身,萧子忠突然觉得,他把这二人带小姐的院子,这做法似乎有些不妥。

    “那我去见见他们。”萧瑾完全不知萧子忠的顾虑,想到自己的两个好友,一定是为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而来。

    说完,萧瑾对着父亲和云墨安微微交代了几句,就随着萧子忠去了自己的院子。

    仍然留在花园的翁婿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了然一笑。

    云墨安把煮得香气扑鼻的茶,递了一杯给萧定雄,“这是今年新出的闻林春茶,岳父,你尝尝。”

    萧定雄端起茶慢慢品味,许久突然道:“辅政大人,这招挺狠的,现在弄得我们将军府连个客人都只能走后门。”

    同样喝着茶的云墨安,语气带着明显地嘲讽,“闹得越大越好,这些人这么容易被挑拨,等明天又有新的传言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自处?”连他都替将军府不值,守护大昌这么多年,平定多少叛乱,大昌还能稳定至今,将军府功不可没,而且隐忍多年,低调做人,可外面那此人,被人随便一鼓动就开始怀疑将军府了。

    萧定雄沉思了一会,问道:“为何要闹这么大?”其实如果将军府插手,这些传言不会闹得这么大,可云墨安非常让他们不要插手,反而在后面推波助澜。

    云墨安淡笑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不如疏,通过这次大闹一场,以后谁还会再去怀疑萧瑾女扮男装有别的意图?”

    萧定雄点了点头,对云墨安又告诫道:“不过此事,你千万不要告诉萧瑾,她并不知自己的凤星身份。”

    云墨安一脸沉思走出花园,满脑子想的都是:萧瑾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凤星身份的这个问题。

    从平时的表现看,确实看不出一点端倪,他试探了好几次,萧瑾从来没有露出马脚,他很想和萧瑾坦白,可是岳父大人又说她不知情,怕给她增添负担。

    “萧瑾,你也太过分了了,你是女子居然一直瞒着我们……想不到你女装这么美,连我都动心了……”一个熟悉爽朗的声音传入云墨安的耳中。

    作为大昌十大高手,云墨安耳力一向很好,这个声音是萧瑾的其中一个好友孙棠武的声音,云墨安不由好笑,原来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萧瑾的院子外面,果然还是放心不下吗?

    院子内,萧瑾清淡的声音,同样断断续续传来,“一直以来对你们隐瞒真实身份,自知愧对我们的情谊……请你们不要怪罪于我……我还是我,你们也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云墨安默默把一只,正欲踏进院子的脚给收了回来,还是不进去了,要相信萧瑾,而且他现在进去,仿佛是在炫耀自己胜利的姿态。

    另外一个温柔地声音也传来,“……平时也不知道露了多少马脚,也只是棠武这种粗心的家伙,从没发现,我……”云墨安往回走的身形一滞。

    夏日艳阳下,灼目而耀眼,一袭白衣男子,缓步踏入院中,朝他们而来。

    院子中除萧瑾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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