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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街面太空阔,又或许是孤独一人太寂寥。傅子箫只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块。
他忍不住停顿在原地,双手抚上自己的胸口,看着周围的画面在他的眼中变化,心里却没有安定的时候。
暗中跟着的白一,看着傅子箫站在街面上,总觉得那一道颀长的身影,寂寞又孤独。
他心里忍不住一酸。
他是打小跟在主子身侧的,对主子的一切很了解。
他见过狂妄的主子、嚣张的主子、气势凌人的主子,唯独没有见过被孤独萦绕的主子。
如今一看,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的主子,不应该被这种情绪环绕的。
就应该花前月下,美女环绕。
可是,可是,当孤独萦绕在他的身上时,白一也知道,这一份孤独,是自己的主子应该承受的。
傅子箫可不知道身后的白一已经因为他的一个背影想了那么多。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很乱,乱得连他自己都理不清。
不知不觉中,他站在一绣坊的对面。
‘陌上绣坊’四个大字,横亘在店面的中间,却有着属于它自己的磅礴大气。
这是他和墨云锦一起合作做下的生意。
一起……
想到这里,傅子箫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一勾。
看,这是他和她一同的心血!
此时的傅子箫,完全把一些事情放到一边,比如说:这间店铺,算不上他和墨云锦的心血。
因为,他只是在最初注入一笔银钱,这个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是墨云锦整理的,至于当初装潢时,他确实是出了一些力。
但,真的算不上所谓的心血。
不过,那已经没关系了,反正,傅子箫此时就是这么认定了,旁人也无从得知。
暗中的白一只看到傅子箫的嘴角微微勾起,那带着醉意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柔情。
他心微微一顿。
这样的笑容,有些许日子未见了。
曾经,在主子面对墨姑娘的时候,经常露出那样的笑容。
如今,只是看到与墨姑娘有关的‘陌上绣坊’就这样了吗?
白一总觉得有些事情,往不可抑制的方向发展,而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看着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正在傅子箫沉迷在以往的‘柔情’里时,一个素色身影,突然闯进他的眼帘之中。
是她!
那素色的身影摇摇晃晃又有些不清楚。
傅子箫感觉有两个相同的人往自己走来,越来越近,直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不进去?”
真的是她。
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傅子箫的心一颤,眼眶不自觉地跟着红了。
墨云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傅子箫。
‘陌上绣坊’有一些事情,需要她亲自处理。她也是抓紧时间,把事情处理完了。
倒是没想到,出门就看到站在街对面,好像雕像的傅子箫。
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过来。
不过,靠近傅子箫时,她那柳眉微微蹙起。
酒气。
他喝酒了。
感觉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她有心说些什么,却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算了,与其残留念想,不如断得干干净净。
像是朋友之间的聊天,她问了一句,却迟迟没得到傅子箫的回应,微微抬手时,却看到他微红的眼眶。
这……
墨云锦突然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她抿了抿自己的薄唇,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开口,“有事吗?”
一句‘有事吗?’彻底激发了傅子箫内心深处的痛苦。
他昂着头,脸上带着痛苦,“没事,就不能找你?”
他其实更想说的是,墨云锦,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跑腿小厮吗?
他知道他不应该这样想的,可是,看着墨云锦这样一副淡然又怕沾惹麻烦的模样,他心里不是滋味!
墨云锦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皱眉,在傅子箫心里,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确实怕沾惹麻烦。
最近她的名声落到低点,加上傅子箫在京都的知名度,以及她他的身份,若是有些人看到,势必要编排一些流言。
她不怕,却担心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傅子箫。
听见他那压抑着痛楚的嗓音,墨云锦心里一顿,似是开玩笑,又似认真。
“你现在也知道我的身份了,须知避嫌……”
“墨云锦!”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受不住地冲着她大吼出声,“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利用完了就丢对不对!”
墨云锦面色一白。
她根本没有想过要利用傅子箫。
哪怕当初她很缺银钱时,也不过是与他说,要找个活计。
可是后来……
是她错了吗?
墨云锦有些怔,她想起当初说找活计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面色越发难看。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是结束,也是新开始
第七十四章是结束,也是新开始
她相信傅子箫,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偌大的京城里,她不认识几个人,这傅子箫她也是放在心上的,不过是朋友的位置。
可是到头来,所有的事情都成了她的错。
那一颗本来有些焐热的心,在这一刻,如同在冬日里,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得到的是一个透心凉。
信任,果然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
墨云锦的心很钝痛。
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再次信任一个人,到头来还是被伤害。
“嗬嗬嗬……”
墨云锦突然笑了出来,脸上的笑意看起来很是刺眼。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傅子箫,只觉得自己真的是不会看人。
每每信任的,都会在关键的时候,狠狠地捅她一刀。
千疮百孔的心啊,又新添了一个伤口,而这个伤口,正在汩汩流血。
“傅子箫,今日,我也把话放在这里了。”
“你这个朋友,我是真心结交,从来没想过利用完就丢。”
“当初,隐瞒身份不过是觉得我自己的身份不方便,加上名声也不好听,觉得没必要。”
但现在想想,曾经做的事情真的是画蛇添足。
真正的朋友,发自内心的信任,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流言而有一定的改变呢。
是她,强求得太多了。
墨云锦觉得自己的眼眶发热,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在内心告诉自己:不要悲伤,所有的一切痛苦,都会随风而散。
或许是这样的安慰起了作用,那颗躁动的心终于冷静不少。
看着面前呆愣又茫然的傅子箫,墨云锦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她不是常人,也无法用常人的目光看待这件事情。
傅子箫是喝醉了,但她也没法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他说的都是醉话。
她始终相信一句话:酒后吐真言。
如果他的内心里,真的没有一点‘觉得被她利用了就扔’的思想,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周围的目光有些怪异,墨云锦深深地在心里长吁一口气,毫不留恋的抬步离开。
从此刻开始,偌大的京城里,她又是孤独一人了。
原来啊,不管是爱人还是朋友,亦或是亲人,都这么难得。
墨云锦离开了。
傅子箫还停留在原来的地方。
他怔怔地看着那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背影,那一颗空落落的心,彻底地空了。
心头突然染上一丝慌乱,傅子箫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听着周围细小的谈论声,他的酒也醒了几分。
“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利用完了就丢是不是!”
一句话语突然绕上心头。
傅子箫努力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他的脑海中,他猛然瞪大自己的双眼。
“……”墨云锦!
他的视线落到她离开的方向,差点就要吼叫出声。
只是接触到周围的目光,他猛然刹住自己的嘴。
差点,他差点就把她的身份暴露出来。
傅子箫不知道的是,他现在虽然没有暴露出墨云锦的身份,可就在刚刚,他也有喊出墨云锦的名字。
虽然,只是一两个人听到了,但经不起传……
此时的傅子箫,满脑子想的都是墨云锦离开前说的话。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他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心慌的傅子箫,也顾不得周围的人了,匆忙朝着墨云锦离开的方向追去。
身后,议论声顿起。
“嘿,你们刚刚听到没有。那个安定候府的小霸王似乎叫了称呼那人为‘墨云锦’?”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呢!原来你也听到了!”
“那就是没听错了。那墨云锦不正是这段时间,大街小巷里流传人的名字?”
“是这样的没错。看样子还真的是应了平日里的流言,要不,安定侯府的公子哥怎么就说她‘利用完就丢’呢。”
“……”
他人的谈论越来越热烈,傅子箫完全不知道,他今日里的酒醉,带给墨云锦的,是无尽的麻烦和升级的流言。
“让开!”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白一,傅子箫心情烦躁,呵斥出声。
白一心肝儿一颤,想到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些话,还是鼓足了勇气,低头恭敬地说着。
“爷,您现在不适合去向墨姑……云夫人解释。”
称呼习惯了,一时换了白一自己也觉得别扭。
只是在某些事情上,他有责任提醒自己的主子,有些事情愈演愈烈的。
谁知道,当他抬头时,哪里还有傅子箫的身影。
白一心中一惊。
转身往前方看去,只见一道残影在那边的尽头消失。
糟糕!
白一眉头紧拧,还是快速地追了上去。
相府。
从‘陌上绣坊’的街对面,与傅子箫离开后,墨云锦直接回到了相府。
她没有去邢冷那里,把云念泽带过来。
因为她很清楚她此刻的情况,根本不适合带孩子。
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沉重得让她出气多入气少。
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捏着她的肺部,直让她承受不住。
刚回到安乐苑的院门,墨云锦伸出手用力地掐着边缘,这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
痛。
比起身体上的痛,心理的痛更让她承受不起。
一股腥甜从嗓子涌上,偏偏到了喉咙的转折点,怎么也吐不出来。
墨云锦凄惨一笑。
勉强伸出已经有些血肉模糊的手,在自己的身上用力点了几下。
噗。
那腥甜从她的嗓子里猛然涌上,一下子吐在地上。
黑色。
看着地面上的血迹,墨云锦也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
医者不自医,这在医界里似乎成了一个定律。
不过,对于墨云锦来说,这个中的事情,还真的没有这么复杂。
比起别人,她更相信自己。
从她学会医术开始,便知道自己郁结在心,需要找时机疏通自己心口的闷气。
却不曾想,今日因为傅子箫的原因,那一口郁气倒是出来了一小半。
笑自己的身体情况好了一点?
还是哭自己再次被伤?
都没必要吧。
墨云锦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打起精神往上房走。
直到她躺在床榻上时,才闭上早已疲惫的双眼。
相府外厅。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一身酒气却强硬提出要见新夫人的傅子箫。
云岭管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第一百零一次重复:“傅少爷,大人不在府中,您有事还请等大人回来再说吧。这事,老奴着实做不了主。”
要是以前,这安定候府的少爷前来,他是不会拦着的。
先不说这傅少爷和大人关系本就不错,就说傅少爷是安定候府的公子哥,他也没有阻拦的道理。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啊。
这傅少爷前来要找的,是他们相府中的新夫人。
如今正是特殊时期,加上男女有别,就算不为了这相府夫人的名声着想,他也得为了相府名声着想。
拒绝,是必须的。
只是,傅子箫很坚持。
“小爷现在就要见她!”如果晚了,她说不定就不会听他的解释了。
酒真是误人啊。
脑仁‘突突’疼着的傅子箫,想到自己说的那些混账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他恨不得马上见到墨云锦,然后……然后开口解释。
他本意真不是这样,只是心里憋闷。
“傅少爷,您就别为难老奴了。”云岭觉得自己人生的耐心都放在劝说傅子箫的身上了。
他就不明白了,平日里说话都吊儿郎当的人,怎么就这么执拗呢。
“你让我见她,我就不为难你了。”
傅子箫甚是一本正经地道。
“……”
觉得自己要被气晕的云岭已经无话可说。
左右都是为难,还说不为难。
这安定候府的少爷,还是这么厚脸皮。
云岭心里是这样想的,不过他没表现出来。
傅子箫的威力他还是见识过的,真要折腾人可是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他这把老骨头了,是真的经不起他的折腾了。
下定决心维护相府名声的云岭,什么都没说,只是拦在傅子箫的面前。
傅子箫挪一步,他也跟着挪一步。
反正,就是不让傅子箫达到目的。
傅子箫很头疼,可面前的管家不同他人。
要知道,云管家可是相府里的老功臣了,他若是对云岭不敬,等云殊回来,指不定怎么折腾他。
云岭不让步,傅子箫也急着见墨云锦。
两人相互僵持,谁也不退步。
他们二人都不知道的是,刚才所说的话,都被一人听在了耳里。
叶卿卿本是准备外出的。
只是要穿过外厅时,却听得‘争吵声’传来,加上又有‘新夫人’等话语,她当即凑上前。
谁知,会听到这么一个消息。
素有京城‘小霸王’之称的安定候之子傅子箫,居然认识墨云锦!
而且,看样子和墨云锦的关系还不错。
一瞬间,叶卿卿的脑子转了又转,很快想出了一个主意。
不管是傅子箫,亦或是云岭,都没有想到双方的僵持,会给叶卿卿一个可趁之机。
当某些事情彻底爆发开来时,是一个结束,却也像是一个新的开始。
当然,这是后话。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第七十五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看到云殊从外面回来,已经上了年纪的云岭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都不敢保证,大人再不回来,他能不能守住这相府的名誉了。
所幸的是,在他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大人还是准时回来了。
“大人……”
云岭上前,连忙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说了一遍。
他倒是没有添油加醋。
不过,有些要避嫌的事情,放到明面上来说,双方又是心知肚明时,总会有几分怪异。
“我……我找她有事。”
虽然与云殊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但在很多事情上,傅子箫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上云殊。
好像现在。
云殊站在他的面前,一句话都没说,甚至都没有任何的表态,偏偏他心生怯意。
首先露怯的人,已经失去了先机。
何况,在这件事情上,傅子箫终归是心虚的。
喜欢自己好友的……妻,无疑是羞耻的。
可是,在某些事情上,傅子箫也不愿意退步。
作为发小,他很清楚自己的好友,对逝去的原配有多深情。
他不觉得云殊能够给墨云锦幸福。
傅子箫心里一瞬间闪过各种念头,不过,他也下意识地忽略了世俗的事情。
比如说,就算云殊真的给不了墨云锦幸福,那他傅子箫,能够给吗?
很显然的是不能。
先不说傅子箫是安定候的嫡子,就说傅子箫与云殊是感情极深的发小。
就算云殊和墨云锦真的过不下去了,墨云锦与谁在一起,也不能与他傅子箫在一起。
世俗的话语,太过恐惧。
刚忙完公务的云殊,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听着好友的请求,他微微拧紧自己的眉头,“你找她做什么?我可以代为转告。”
这几日,外面的流言一直长盛不衰,哪怕是他,在上朝又或者私访京城周围时,都能听到关于‘墨云锦’的字样。
先不说他乐不乐意让傅子箫和墨云锦接触,就说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