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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灌了一口酒,墨静殊挑眉。看着他道:“说吧,圣堂尊上,什么目的。”
其实墨静殊早早就知道子夜啼呆在云殊山庄肯定不是简单的江湖萍水相逢这么简单,之前不确定他的真实身份,还想着将人留下来,可是如今知道了那层身份。就不得不挑明了来讲。
在回到上京城的前几天,她已经收到飞鹰堂由着江南以南发来的信件,确认了子夜啼的真实身份。南巢圣堂尊主。
子夜啼好似没有听到墨静殊的话一样,自喝着酒,等喝够了,才回过头来,目光迷蒙而清澈的看着墨静殊道:“本尊暂时还没有想到,等想到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说完子夜啼笑的如同妖孽一般。
墨静殊沉着眉,阴沉沉的看着他,一点也不为他如此妖艳的容貌所魅惑。心中气结,“好啊,等你想到的时候,再来找我。出门往右,恕不远送。”
子夜啼没有料到墨静殊竟然会直接赶人。
挑了眉头,目光有丝阴沉。随后又如鬼畜一般的笑道:“本尊为庄主出生入死,身受重伤,庄主怎能如此不近人意,利用完就赶人呢?”
说着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直勾勾的看着墨静殊,看的墨静殊眼角直跳,恨不得甩手就将人抛出去,有多远甩多远。
“要住也可以,不能白住。”
墨静殊知道这人不安全是真,但是真要是个敌人,倒不如放在身边,方便监视。
“开个价。”
子夜啼吊儿朗当的说着,脸上恣肆的笑越发的张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不干净的勾当。
墨静殊脸一黑。
“一万两。”
“成交。”
“黄金。”
子夜啼默。
墨静殊冷冰冰的看着他。
“别后悔。”
子夜啼直勾勾的看着墨静殊,墨静殊冷哼一声:“放心,你敢拿出来,我就敢收。”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定了下来。
子夜啼离开的时候,突然记起来了什么一样,倒了回来,看着墨静殊道:“慕容青华?你带回来的?”
墨静殊愣了一下,没有料到子夜啼会认识慕容青华,看样子还很熟的样子。
“有问题?”
子夜啼有些尴尬的以中指摩擦了下自己的脑侧,笑的没心没肺一样的道:“与你没问题,私人问题。”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墨静殊拧眉,是真没有料到这两个人,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怎么会扯上的交集。
不过想到两人背后的势力,也就不奇怪了。
在这个江湖上混,时间久了,自然都会有所交集,云殊山庄倒真的是年岁浅了些。从这人脉一点上就看的出来,不过眼下与这南巢的第一地下组织南堂有所关联,倒也算是开始进入到江湖这个圈里来了。
想到接下来还要应对的,墨静殊不觉有些头疼,接着便是下意识的就上到了楼顶。
墨静殊站在楼顶上,心跳的极快,她站在那里,往着那熟悉的院落里看。
当看到李云偲坐在院中呆愣的样子时,心一下子就沉到了底,好在他没事。
墨静殊松了口气。就这么痴痴的看着。
心中千般想飞过去,扑到他的怀里。
可是想到这次回来答应连营的事,她只好忍着。
陶醉芊来的时候,就看到墨静殊呆呆的站在那里,都快站成了望夫石的模样。
心中一动,拧了眉,心里的东西便是不知道该不该拿给她看。
墨静殊很快就感觉到了陶醉芊的存在。
“来了?”
“嗯。”
陶醉芊走到她的边上,看着她站在这里,竟也戴着面具,心中也不知做何感。
墨静殊自与飞鹰堂联系上以后,几乎是不打探李云偲的事,这是她在药谷时养成的习惯。当初是因为云殊山庄初时发展,她不想让他知道,一是怕他阻拦,二是不敢收到相关于他的信息。
因为在墨静殊的心里,李云偲的消息,有就是坏的,没有就是没事。
所以她宁可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也不想得到她不好的消息。
于是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那日她离开后,李云偲是怎么应对那些人的。
“他为什么不看书了?”
墨静殊看了李云偲很久很久,终于发现他的异常。
陶醉芊一怔,张了张嘴,却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发声。只能尴尬的避开视线,什么也不说。
墨静殊见他这样,心中的警铃立即大作。
一双潋滟的眼死死的看着李云偲,又看向陶醉芊。
“他是不是出事了?”
墨静殊的声音透着无法抑制的绝望。
陶醉芊咬了咬牙,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资料,全部放到边上的桌子上。
接着飞一样的速度退离。
“我先下去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墨静殊就是再傻也知道,李云偲真的出事了,她看着那叠资料,此时的上京城有些风,资料被风吹的一页一页的翻动着。
颤抖的手将书执了过来。
目光深沉沉的看向那人。
这时李云偲突然转过头来,往着墨静殊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
墨静殊的心在那一刻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是那人平静的神情瞬间就让她整颗心直接跌落到了谷底。
他似乎看不到她。
想到这,墨静殊的泪就这么直接的流了下来。
牙死死的咬着唇,连呼吸都停了,就这么与他隔空相对着。
李云偲如往常一般,被看剑勒令到院中休息,突然感觉像是有人在看他。而且还是从那个特定的位置。
想到那人已经远离上京,心中便是一片荒凉。她不在,又有谁会站在那里看自己呢?
果然哪怕是将人送离了,他也静不下心来。
想她,从她离开的那一秒开始,相思一点一点的入骨。
好在眼睛看不见了,这样还能假装她其实就在自己的身边,就那样安静的在那一处,看着他。
叹口气,李云偲收回思绪,站起来,步子稍小的往着主屋走。
墨静殊看着那人一步又一步稍稍的进到屋里,心痛的根本就没办法呼吸。
直到那人完全消失在院里,墨静殊才回过神来。确定,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拿起桌上的资料,墨静殊开始疯了一样的看着。
那天她离去后,李云偲就病倒了。
冒充云王妃的女子不知所踪,墨家小姐以王妃之名住到了云王府。随后大修敌军再次入侵泊罗,李云偲病危之中让李少棠驻守上京内卫前往泊罗应敌。
首战告捷。李少棠十万大军破敌十五万大军,签下三年和平之约。
回京后,李云偲将原属于墨家的三军之令移交到李少棠的手中。
上穷碧落,下黄泉 10、我去喝口酒
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提到有关于李云偲身体异常的半点信息。
墨静殊越看越奇怪,直到将这份资料翻完,也只是看到李云偲成亲当日突然晕迷,随后病重,在府中休养,仅此而已。
难道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李云偲眼睛有问题这件事?
墨静殊紧咬着唇。
脸色青黑的可怕。
随后将资料往边上一丢,快步的下楼。
陶醉芊没有在院中,墨静殊也没在意,直接往着明玥的院子走去。
果然就见明玥和陶醉芊还有慕容青华都在院中。
明玥拿着医书,阮紫在边上捣药,陶醉芊一个人坐着喝茶。
慕容青华则是找了个地方站着,目光一直看着院里一院的药草。
“明玥师傅!”
明玥知道她会来,放下医书,点了下头。
“小姐。”
慕容青华从失神中回过神,目光也自然的落到了墨静殊的身上。
在这个院子里就他一个人是不知道墨静殊与对面云王府纠葛的存在。
“他的眼睛。”
明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看剑引我过府扶过脉,眼睛并没有问题,只是受了毒发的影响,所以暂时失明。”
墨静殊的脸一下子化为了惨白,知道他看不见是一回事,听到这件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心一阵又一阵的抽痛。心中对那些逼迫他的人更加的憎恨起来。
“小姐。”
边上的芳如扯了扯墨静殊的袖子。墨静殊眼睛通红的看着芳如,随后咬着牙,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随后很艰难的问道,“其他的?”
明玥看她这样,心中很是担忧。
“其他的倒没有什么,这些日子在府里调养着,我每日夜里会过去施针,所以除了眼睛,其他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明玥是不想墨静殊担心,所以说的没有那般严重。
墨静殊又怎么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慕容青华的身上。
话在喉头,她却不知如何开口。慕容青华是她唯一的希望,虽然这个希望破灭过,可是在他用一只命蛊便取出她体内五只蛊时,那消散的希望又凝聚了起来。
只是不同于上次,这次她更加的小心亦亦,不敢问,生怕再一次失望,生怕再一次体验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转身走了。
慕容青华看出来她似有话要说,也明白她带他带来上京城是有求于他的,只是她不开口,他便不好去问。
心底里,慕容青华是不想问的,虽然他很想帮她,但是直觉告诉他,她要拜托他的事,一定会让他为难。
所以慕容青华宁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这是自幼刻在骨子里的性格,改不了。
连营一直在暗处,看着墨静殊这样,其实他也很担心,他比墨静殊更早发现李云偲的异常,可是眼下他不能离开这里半步,因为他知道,在爷的心里,墨静殊才是他的命。他不能让爷的命有一丝一豪的危险。
云殊山庄有王傅婉在看着,所以并没有出太大的乱子,而且这一整年的动作计划在来上京城以前就已经规划完毕了,有王傅婉看着,也没有出大乱子。至于飞鹰堂,只是在初建时,她费了些心力,后来将运营的技巧与方式转手给陶醉芊后,飞鹰堂就由着他自由发挥了。从现下来看,他倒是领悟的很不错。
没有事情可以做,墨静殊坐在顶楼,风将她墨色的发吹的满天飞舞,杯中的茶冒着热气,可是墨静殊就是感觉冷。
看着天上的太阳慢慢的落下去,她在等待天黑。
连营自是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虽然她说,回京后,再无墨静殊,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阻止不了什么。
让她去见爷,这也是他心底所想。
爷要怪就怪吧,这两个人太苦了。
墨静殊手里的茶换了又换,喝的却不多。
脑中想着那日在南城的茶楼里,他拉着她就走的情形。
他的眼睛是极好看的,平时总是淡漠而疏离,其实仔细看才会发现,他的眼角是微微上翘的,凛然中夹着不可见的情深。
越想,心越发的纠痛。
终于,墨静殊等不了了。她一个飞身,驭着极好的轻功往着对面的云王府而去,连营立即跟上,长风则安排府中人将府外打探的探子尽数引离。
墨静殊进到云王府后,才记起来,资料中显示蕴月以墨家小姐住进了云王府。
这件事和上辈子的轨迹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不同的是,李云偲知道她并不是自己。仅此而已。
想到蕴月在这府里,墨静殊开始有点感觉自己冲动了,但是人都来了,她是不想离开的。
暖阁里,那人坐在那,边上破浪拿着什么,一字一句的念着,但是声音极细。站在外边,跟本就听不到什么。
墨静殊站在那,隔了窗,看着他执着笔,坐在那,认真的听着,睁着的眼睛除了没有焦距外,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长长的指甲掐到肉里,指节白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因为李云偲这次的病重,所以府中人对他的要求也高了起来。
便是到点就让他吃饭睡觉,一点都不纵容。
李云偲虽然不愿,但是无奈,现在眼睛看不见,只能被这群人欺压着。
心中明白他们是为他好,也不再多坚持。
破浪看到院中的墨静殊时顿了一下,正欲出声,墨静殊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
空灵而轻飘的声音有些警惕。
“回爷,没事。”
破浪沉静的回答。
李云偲也没有多想,便往着主院而去。
这条路一直在走,所以李云偲走的很顺畅,破浪看着站在主院外的大门处,看着灯光下,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而他的身后,一袭绛红色的身影一紧不慢的跟着。
两个人就那么走着,莫名的,破浪就感觉脸上有些湿润。仰头,却不见天空下雨。
心中酸涩,猛然用袖子擦了擦进了沙子的眼睛,然后头也不回的往着边上一跃。
“我去喝口酒。”
丢下话,便闪入了夜色里。
墨静殊从暖阁一路跟着李云偲。
想着那日成亲,自己盖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就被他那样抱着。
走的便是这条路吧。
不想第二次走竟是这样的情况,他看不见,她只能跟在他的身后。
李云偲走着走着,总感觉后边的破浪有些不对劲,平时他跟的远,今日跟的并不是那么远,可是脚步声却是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李云偲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和平时是不一样的。
可眼下,蕴月被禁在院子里不能出来,加上自己眼睛的事,府中的家丁是不能随意走动的,且跟在自己身后的,除了破浪,也只能是看剑。心里虽奇怪,但是不能看,所以也只当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
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李云偲想到那日站在这门口牵着墨静殊的场景来,想到这,他突然停下了步子,回过身来。
高高的门廊之上挂了一串密集的灯笼,李云偲清瘦了许多,脸色依旧苍白,可是丝毫也不影响他那天人一样的气质。
墨静殊站在那里,竟是看呆了。
李云偲顿了下,轻轻的嗅了嗅,空气中有一股淡然的香味,是很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他只在一个人的身上嗅到过。那人便是墨静殊。
这一天,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到她的存在了。
虽然天天都欺骗自己,她就在边上,可是那种感觉都没有这一天来的强烈。
好像她真的就在他触手可极的地方。
想到这,李云偲垂首笑了,那是一种忧伤到骨子里的笑,看的墨静殊泪流满面。
她伸手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两人就这么站在那里,隔着百米不到的距离。
一声叹息后,李云偲转身入屋。
墨静殊站在院子里,她以为自己有勇气扑上去,可是她没有。
因为她怕,怕扑上去,伤到李云偲,李云偲的骨子里是一个骄傲的人,他一定不希望现在的样子被她看到。
墨静殊在意李云偲,所以在意他一切的一切。
夜风将梁上的灯笼吹着无声晃动。
墨静殊一直站在外面。
直到屋里传来李云偲的声音,看剑才应声而入。
屋里的人喝过晚饭,洗净后,躺在矮榻上。接着没料到明玥竟然来了。
白天时,她说过,每日会过来替李云偲施针。
墨静殊走上前,固执的接过她手里的药箱。
明玥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并未多说,想了想,在袖子取出一包药粉,随后交到走过来的看剑手里。
“这是安神香,今日施针会痛些,先燃着,随后我再进来施针。”
其实墨静殊这一路走过来,明玥也一直看着,所以知道她并不想让李云偲知道,他这模样她已经知晓的事,所以才会让看剑点迷香。
墨静殊感激的看着明玥,明玥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一边去了。
李云偲嗅着空气中安神香的味道,恍惚中好像又嗅到那种独特的香味。
想询问些什么,可是眼皮莫名的沉重。
上穷碧落,下黄泉 11、哭出来也好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指尖,还有那人抽泣的声响。
李云偲觉得自己肯定是做梦了。
不是做梦,怎么会觉得那远在天边的人,近在眼前呢?
呵,就是在眼前,他也看不到。
李云偲叹息了一声,然后再也撑不住,晕迷了过去。
墨静殊颤抖着手,轻轻的从他的眉眼处描摹着他的轮廓。
屋中灯火微跳,看剑和明玥都守在了外面。墨静殊俯下身子,轻轻的在他的眼睛上落下一吻。泪落到他长长的睫毛上,她用指尖轻轻的抚了去。
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