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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营很快就追了上来。
“主子。”
“连营,有诈。”
墨静殊回过头,看着连营。连营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也是面色一僵。
脑中快速的想了想墨静殊的所指,也很快就想到亲兵令上来了。
“主子,末将这就去寻爷。主子身体不适,还望多加保重。”
说罢,连营就看了边上一眼道:“送主子回大殿。”
接着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主城之上。墨静殊站在那,看着他快速消失的方向,腹部有一丝丝的难受,暗卫也发觉了她的异常,在她有所动作的时候,立即挡了她的去路。
“主子,得罪了。”
墨静殊紧绷着神精,想追,却是不敢冒险。这样的自己只会是那人的累赘。
紧咬着牙,墨静殊站在城墙之上,雨细细密密的落下来,暗卫只得撑了伞替她遮了雨水。
李云偲一行人马往着皇陵的方向而去,边上景郡王离的不是很远。
“云偲送走了王妃,身边没有体已的人照料,茜儿十分担忧,几次提出要前往照顾。你也知道茜儿一直以来都是有云偲你的,哪怕是在北堂的那些年,常有书信与香儿,也多问及云偲,这几日更是茶饭不思,云偲便收了茜儿,哪怕是个侧妃,也算是了了茜儿的一片痴心。”
上穷碧落,下黄泉 29、活着都没有斗过本王,死了就更是妄想!
景郡王说的声情并貌,李云偲的表情始终是淡漠而疏离的。
李慎偲在边上始终一言不发。
景郡王阴沉着脸,许久才感叹一般的道“罢了,罢了,茜儿到底是配不上皇爷了,怪她福薄。”
“景郡王何时回封地?”
李云偲转过身在来,目光淡淡的看着景郡王。可那双眼睛里的冷厉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太后尚未入殓,这般早早离去过于不尽人意。”
景郡王说的哀愁。
李云偲的眼中跳过一丝嘲讽。
“皇帝年幼,景郡王有封地而不归,手中又似有军权,留在京中才是不尽人意。”
李云偲的话很直白,景郡王脸色一冷,一句要你李云偲多事差点暴出来,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脸上赔着笑道“皇王以为本王留在上京是另有所图,那本王也只能待太后入殓后速速离去了。”
看他说的委屈求全的样子,李云偲挑眉:“难道景郡王真是有所图?”
话语间,李云偲的目光往着皇帝所在的位置飘着,还含着一股子深深的敌意。
景郡王眉目中戾气突闪,这李云偲多年不见,竟是如此难缠,咬了咬牙,没有找到三军令,亲军令虽然在手,可是却并不有为已所用,太后那只老狐狸算计的太厉害。
但是李云偲哪里是她所想的那般好算计,不然现在也轮不到李云偲给她入殓,而是她来张罗李云偲的葬礼。
可是如今手上有亲兵,如果不拼一拼,他又不甘心。原本打算着,李云偲愿意娶景茜儿,那还可以再留他一留。眼下他连景茜儿的名都不曾入眼。那也不能怪他不念及情面。
皇陵位于西城城郊,出了西城门,送丧队浩浩荡荡的排了看不到尽头一样的长龙。
李云偲坐在敞开的马车上,队列不快不慢的在队列的前方,上官沐阳与看剑一同压尾。
皇帝坐在中间。到皇陵的路并不是太远,但因为大多是步行,所以走的极慢,雨不停的下着,水滴沿着四角的车篷顶缓缓的滴到泥泞中。压底的气氛更显阴沉。
景郡王闭了嘴,坐在那,不再说话。李云偲闭了眼,养着神。
一切显得异常安静而庄重。
终于在午时一刻,众人来到了皇陵境地。
前来接队的是来此守陵的泊桑。
两年多的时间泊桑并未有太多的变化,李云偲与他目光相撞的时候微微动了下,两人的目光都有所交集。
随后就入了陵。
入殓的仪式十分的繁复,小皇帝由着宫人扶进扶出,宫人时不时的哭天抢地。
坤宁宫的一众人是全部要陪葬的。
看着那些人一个一个绝望的样子,李云偲终移步走了出去。先帝的陵早已经合了,毕竟钟淑珍不是原配,顶多只算是扶正。所以没有入主陵的资格。
不过她的陵也不算小,便是在先皇陵边不远的地方,墓是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亲自设计的。
这些事,李云偲自是不过问的。
再看一眼,就看到不远处一座已经修好了近三年的陵墓。
那里是他的陵。心中有些空洞的冷,抬眸,看向皇宫的方向,想起晨起时,女子靠在自己胸口的那一抹温和,嘴角便是浮了些笑意。
“云皇爷。”
一声低沉的叫唤让李云偲回神,身体却没有转过来。
“皇兄何必如此。”
李云偲如是说着。
被唤为皇兄的泊桑顿了下。
“李博偲只存于皇谱之上,世间却并无此人。在下泊桑。”
李云偲回转过身来。
“皇兄抵触这个身份,我能理解,但是有些责任并不是理解就能说的过去的。”
泊桑没有说话,依旧垂着目,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李云偲抿着唇,静静的看着他。
两人身形相差无几,就连面容细看,都会有几分相似。
“母妃逝世时,我便与她一并死了。这天下的事,与我没有半分关系。倒是你。最近皇陵并不安稳。”
泊桑说着,声音很平稳,没有任何的起伏。
李云偲拧了下眉,复又一派的疏离模样。
“即然与你没有半分关系,你又为何出现在此。”
泊桑咬着牙,不回话。
李云偲知道他心底还是关心他的。这世间,他唯一剩下的血缘也就他了。
“姨母的仇,母后的仇都已经湮灭,我的时间不多了。回来吧,皇兄。”
泊桑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些许的动静。
可没一会,他又平静了下来,“我走了。”
丢下话,他便匆匆转身。
“等一下。”
李云偲突然喊住了他,然后从袖中掏出一枚东西,一步一步走到泊桑的面前。
“这个,是你的。我不会再帮你保存了,你要走,便走吧。”
李云偲将手中的物件塞了过去,泊桑顿了下,然后消失在雨幕里,李云偲长叹一声,久久都没有再动一下。
雨依旧在下,流程走的一直都很顺利,看着棺椁放到墓内,再将那些陪葬物品放入陵中,接着就是陪葬的活物。
礼官拿着长长的清单不停的念着,多数大臣竟在打哈欠。
李云偲的表情十分寒冷,景郡王似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他那副无事勿近的样子,终咬了牙,不再说话。
待墓室一层一层的封填起来,众人则一层一层的往外退。
最终只剩了最后的一个仪式,封墓门。
这个原本是由皇帝来封的,毕竟他是太后带来这个世间的,所以便应由他来关闭,代表着,他送她离去。
可皇帝才这么点大,根本就完成不了这项不大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由谁来代劳呢。
李云偲。
宫人撑了伞,李云偲一袭白衣,连孝都不曾戴,可是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他一步一步踩着泥泞往着那最后的开关走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大批的士兵围了过来。
李云偲停下了步子,站在那里,紧抿着的唇,微眯的眼,俊逸如仙人一般的面容冷冷的看着雨中将他围于墓室间的亲兵。
难怪找不到亲兵的下落,原来竟在这里,这倒真是他的失误。
“李云偲,你派人火烧坤宁宫,杀害太后,如今,本王便要你在此给太后陪葬!”
景郡王如同正义的使者一样,站在那马车之上,高高的马车使他看起来更显气势。
李云偲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他。
景郡王咬了咬牙道:“亲兵听令,李云偲涉嫌火烧皇宫,以上犯上,现在即可就地论斩。”
他的话音方落,那亲兵便一拥而上。
李云偲却也不急,竟是弯了弯嘴角,目光始终冰冷的看着这群人。
而就在这时,“住手,先皇陵寝重地,谁敢在此犯杀见红。”
泊桑的声音很低沉,一身麻布白衫,清携俊逸,同为仙人之姿,却又比李云偲更为深沉些。
皇陵的守卫就这么全部围了过来。
景郡王愣了下,实在没有算计到这一点,怕是太后也算不到,这泊桑竟然会在李云偲危难的时候伸手,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能调动守卫军。
其实实在是太后都不知道泊桑的真实身份。
何况景郡王。就更不知道了。
皇子守陵,自然有调动守卫军的权力,这些守卫之所以知道他的身份,因为那枚像征着皇子身份的令牌。
“你,你们都反了!”
景郡王知道,这一次弄不死李云偲,那么自己接下来便是真的与他撕破了脸。
李云偲的不好惹,只要是和他有过交手的,基本都是知道的。
“反?反的人是景郡王吧。你说本王烧坤宁宫,有何证据,你说本王杀害太后,太后是怎么死的,在场的都心知肚明,景郡王突然这般扣到本王身上是何意?是想杀了摄政王的本王后,好取而代之么?”
李云偲的话冰冰冷冷的,四月的雨季明明已经很暖了,可是众人无端还是感觉到了深不见底的寒。
“你,太后临终前曾与本王说过,就是你放火烧的坤宁宫。太后在死前自然不会诬陷于你。亲兵,还不上。”
景郡王依旧气势汹汹。
李云偲一步一步走到墓里,修长的指尖把着那最后的一道石封。稍一用力,顿时一声巨响,最后一道石封将陵墓死死的封尘。
他转过身来,亲兵抽剑,直指李云偲。
李云偲看了所有人一眼,“还不护着皇上赶紧回宫?”
这一声喝令,所有的大臣及随行的守卫全部都颤了颤,上官沐阳有些犹豫,想上前,但是被李云偲一个冰冷的眼神阻止了。
无奈,上官沐阳只好护着小皇帝匆匆离去。而另一边的李慎偲没有离去,站在景王的边上,看不出他的意图。
“闲杂人等都已经不在了,李云偲,还不速速拿命来。”
景郡王直接抽了刀子往着李云偲逼了过来。
“终于忍不住了吗?”
李云偲看着景郡王。
景郡王阴沉着脸,看剑一剑逼过来,挡在了李云偲身前。
“本王确实斗不过你,可如今有亲兵在此,本王就不信弄不死你。”
李云偲嘴角拉了个笑。
“活着都没有斗过本王,死了就更是妄想!”
上穷碧落,下黄泉 30、直接跳城墙
墨静殊静静的站在城墙上,远远的隔着雨幕看着送殓的队伍由着远处的城门慢慢的走来。
紧提着的心却半分都不敢松懈。
看到上官沐阳与皇帝一起时,她的眉头紧紧的皱成了山峰。紧握的手泛着一阵的白。
看了一遍又一遍,李云偲不在,景郡王、李慎偲都不在。
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你们速速去支缓!”
墨静殊对着暗处道。暗卫几个影子一闪,快速的离去。
小皇帝来到城上方时,已经是天完全黑了下来,宫门关的很早,李云逸看着站在城墙边的墨静殊早熟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的深沉。
“皇嫂。”
墨静殊回眸,李云逸顿了下。然后走了过去。
“逸儿。”
墨静殊和李云逸的关系好了很多。
仔细看的时候,墨静殊会发现,李云逸很多时候的表情和李云偲的表情很相似。
且相处了几天,墨静殊有些了解李云逸的性子。他是个天生当帝王的人,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再沉的住气,到底还是个孩子。情绪低落的时候,他的嘴角会像李云偲一样,微微向下。而此时他的嘴角维持向下了很久很久。墨静殊莫名就想到了此时李云偲的处境,或许是太过担忧,又或许是须要有个点支撑她的情绪,下意识的将弯下身子,就将走到她边上的小小的身子环到了怀里。
被突然被住的李云逸愣了一下,嘴微微轻启了下,随后又恢复了无表情的样子,他仰着头看着墨静殊。
墨静殊一愣,在她怀着李云逸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他全身都颤了一下,那不该是一个帝王该有的反应,但却是个孩子天生的反应,他僵在那的样子触动了墨静殊的末稍神经,不有将人松开,而是看着他,弯了下嘴角。扯了个淡淡的笑。此时她很脆弱。
“皇兄不会有事的。”
李云逸的话很笃定,这就像给墨静殊吃了颗定心丸一样。
墨静殊也不是傻子。站了整整一天,直到这一刻,她心里再明白不过,只要没有消息的时间越久,李云偲的危险系数就越小,她便也越加的相信,李云偲一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
墨静殊一张嘴,才发现声音低沉的吓人。
“皇嫂吃些东西。”
小皇帝的声音很严肃,说出的话却表露的是他那套着冰冷外衣的关怀。
他话音才落,边上提了食盒的公公立即就走上前来。
“若是不吃,皇兄会担心。”
小皇帝一定是第一次关怀人,因为墨静殊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然。那种不自然让人莫名的产生出一种心疼来。
鬼使神差的,点头,然后真的开始吃起东西来,一天没有进食的墨静殊虽然吃了一些,但也没有吃多少。
随后天上的雨慢慢的停了,好在这城墙有着挡雨的设计,所以墨静殊站了一天,早上因着淋的几滴雨早就干了。
墨静殊静静的坐在公公搬来的椅子上,与李云逸一并坐着。
李云逸开始有些拘谨,墨静殊等的很累,因为确定李云偲不会有事,这会紧绷的心也放松了下来,但是不看到人,她并不能放心,就和小皇帝这么坐着。
在感觉到小皇帝的拘谨后,墨静殊想了想,便开始和他聊些话题。
雨后夜间的上京城清晰明朗,整徘的灯笼照着长长的街道,水洗过的地面反着柔的光,那种感觉暖极了。
墨静殊没有和李云逸聊国事,没有聊民生。而只是这么闲聊着。
“逸儿最喜欢的是什么?”
李云逸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小脸一派沉稳。墨静殊有点尴尬,却又生出一些心疼。
想了想,看了看远处的星空。
雨后的星空落满了星辰,几生几世下来,墨静殊都从没有厌倦过第一世时从来就没有看到过的如此美丽的星空。
“我很喜欢星空,你知道吗,曾经,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到大草原,去看成片的花海,还有皑皑的雪山。光是想想,就感觉心都要飞了过去。”
李云逸顺着视线看了眼远处的天空,星辰点点确实很美。但是他却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大草原,什么叫大草原?还有雪山,是像皇宫后禁区的那些山一样,到了冬天就像白白的山丘一样,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吗?那有什么好看的。
李云逸没有将心中的疑虑问出来,而是很认真继续思考她话中的重点。喜欢的人。
“是和皇兄一起吗?”
李云逸仰着头看墨静殊,墨静殊微愣。然后竟然不知道他的关注点到底是怎么转到这个上边的。
她明明是在很认真的引导他,培养他要有自己的爱好。
算了,可能是太小了吧,墨静殊在心中如是说。于是点头回应道:“嗯,想和他一起去,但是似乎暂时是去不成的。”
嘴角含着微微的失望,李云逸又抿了唇,嘴角向下。
墨静殊却没有看到,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皇城城门突然迎来了一队火光的亮点来。
她几乎是瞬间就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队人马慢慢的往着皇宫的方各而来。
心跳的很快很快。墨静殊却是一动都不敢动,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那队人马。
李云偲一身雪白的衣服染成了斑驳的红黑之色,俊朗的面上泛着可见的倦怠。
再看,就能看到另一边一身黑衣的李慎偲,他的衣服比李云偲好不了多少。
待队列到达城下的时候,墨静殊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纵身就上了城墙,这古代的城墙有着四层楼高的高度,墨静殊在上了墙后连犹豫都不曾,在李云偲一抬头,两人目光相撞的那一瞬间,面纱下的唇带着渲染了整片天地一样的笑容,纤细的身子像风中的落叶一样,突然就这么从墙上飞落了下来。
那一瞬间,天和地都失了光彩,昏黄的华灯柔亮的照在她潋滟的眸子里,似装了全世界最美的风景一样,欣喜而满怀着向往。李云偲看呆了,可不足一秒后,他立即松手放开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