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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君知我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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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发式?”陈嘉树感兴趣道,“阿宓你梳一遍我学学。”
彭萋深知已经没她说话的份了,便乖乖的把头发交出去安静的坐好。
冯宓一边熟练的梳着一边时不时的送出一缕秋波,无意间看了一眼镜中的彭萋,彭萋正透过镜子对着笑呵呵的陈嘉树顽皮的吐舌头,冯宓手一顿,心中多了计较,状似无意道:“你学这个做什么,萋萋又不像小时候要你给梳头发。”
“她们呐。。。。。。”陈嘉树提起这个一脸无奈,嘴角却是大大的上扬,“我不学着点,不指点她们一二,没个小半天是出不去门的。”
陈嘉树这个“她们”自然就是连带上了明善,冯宓对明善倒是不甚在意,所以听了这句心里骤起的小波澜也就过去了。
“萋萋是大姑娘了,身上也该戴些首饰才是。”冯宓系好发带收尾,端详着自己的作品,不满意道,虽然彭萋有一股天真烂漫备受宠爱的劲儿摆在那儿,但冯宓自己戴惯了金银珠翠便觉得着实有些素淡。
彭萋按按梳好的头发,想起来头上唯一起点装饰作用的簪子已经遗落在陆府的厅堂里了,正考虑着那根簪子的去向,就看冯宓拔了自己头上一根发钗兴致勃勃的对着她比划。
“不,不用!冯姐姐!我有的!”彭萋连连向前躲,忙不迭地从万象包里掏出不常戴的备用的几根发饰,金银珠玉玛瑙的都有,样式却都是简简单单光秃秃的那么一根。
彭萋拿起一根纯银的白果叶簪子往头上随便戴,摆摆头照照镜子,开心道:“这样就是了,冯姐姐的手艺真好。”
冯宓一脸不赞同,但也没坚持什么,她嘴上对彭萋笑着说,眼却是看向陈嘉树的,道:“你以后慢慢就会在此事上用心了。”
下了楼,一眼就看到了温逐流,一楼的食肆就坐着他一位客人,面前摆着一碗未动的青菜卧蛋面。
“温逐流!”彭萋看到与她一同度过困境的小伙伴,便跑到温逐流那桌打招呼。
“你醒了。”温逐流敲敲桌子的邻边,示意彭萋在他旁边的板凳上坐下。


第15章 诱拐
“这家厨子只会做面。”温逐流道。
“厨子只会做面?这里又不是面馆。”彭萋奇道,她见客栈冷清好像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人,门外的街道上一直没有行人经过,她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想得太美好了,其实根本没有脱困,往客栈的柜台里探了探,彭萋不禁问道:“掌柜呢?”
彭萋在温逐流这桌坐下,陈嘉树和冯宓也在剩下的两边落座。
“没有掌柜了,整间客栈就剩一个厨子,你想吃什么面得去厨房和他讲。”温逐流的面已经坨掉了,他却依然没有下筷的意思。
掌柜、伙计、客人都消失了,只剩个厨子按部就班视若无睹的做着日常该做的事,彭萋明白过来,顿时没有吃饭的胃口了。
“我们这就出城了,温逐流,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彭萋道。
温逐流沉吟道:“我也出城。”
彭萋本想顺嘴接着问问温逐流要去什么地方,但想想各人出行各有目的,不像师兄和冯宓之前就有不浅的交情,温逐流与他们即便共患过劫难,现在也该是要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三位出了呼兰城,要往何处去?”温逐流却是大大方方的问出了彭萋咽下去的话。
“是呀,师兄,咱们去哪儿啊?”彭萋记得师兄之前说要带她去武王州做衣裳,现在多了个冯姐姐,也要一起去么。。。。。。
“先送阿宓回碧云馆,咱们再继续往下走。”陈嘉树道。
碧云馆一行人途径呼兰城遭此劫难,除了冯宓其他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冯宓不敢一个人留在城里等师门增援,便打算跟着陈嘉树先离开。
去碧云馆啊,那这一路岂不是要三人相对了,彭萋心底别别扭扭的,因为她感觉师兄和冯宓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好多余,浑身不自在,好想找个缝儿把脸埋进去,但又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
陈嘉树和冯宓走在前面说风说雨,开始彭萋还被拉着不知所云的应了几句,随后她便锁紧肩膀故意落后脚步,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和后面的温逐流说起话来。
陈嘉树客气了一下也没有同行的意思,但温逐流也跟着一起出了城,走了好远也没有告辞分道的意思,彭萋生怕得了空,便不停的与他讲话,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拿来说上半天,他知有反常,但也乐得奉陪。
到了一处旷野,陈嘉树提议打几只野味,稍作休整便直接御剑上路,此言一出彭萋和冯宓纷纷颔首赞同,陈嘉树看了自行加入又没有自觉告辞的温逐流一眼,温逐流主动地开始收捡木枝准备生火,再没有其他意向。
陈嘉树只好道:“萋萋,来,跟师兄打猎去。”
彭萋低头对着手指扭了扭身子,闪烁其词道:“我不去,我连只兔子都逮不到。。。。。。”
“那好。”陈嘉树想师妹是惫懒不愿动,也不强求,“萋萋你就在此处等着,我去去就回。”
彭萋嗯了一声,在压到的枯黄杂草上坐下,表示自己听话,陈嘉树转身就要投身日落夕阳中寻觅猎物,冯宓便脉脉含情的随着他,脚下一顿,其实他想拜托冯宓留下关照一下师妹,但对上那双大胆表露情意的眼就迟疑了,陈嘉树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见到师妹正拿着一把宽长的枯叶配合着聚柴点火的温逐流小心的扇着风,心中笑骂自己操心过头了,便与冯宓一道打猎去了。
彭萋手扶着脸心不在焉的扇着风,直到温逐流叫她可以不用再扇了火已经点好了,她才没精打采的将手里的枯草送进火堆燃尽,站起身四处张望了一下就要往外围走。
“你去哪儿?”温逐流叫住彭萋。
彭萋抻抻衣摆,道:“我去河边洗把手擦擦脸。”
“一起去。”温逐流简洁的说。
小河几步就到,落日余晖洒在河面上呈现淡淡的金色,彭萋拨着水想着心事。
“冯姑娘喜欢陈公子。”温逐流学着彭萋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啊?”彭萋张大嘴,结结巴巴道:“喜欢?什么意思?”
“就是。。。。。。”温逐流卖了个关子,才道:“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彭萋不是完全不明白,但又有些似懂非懂,她皱眉苦想了半晌,失落道:“好像师兄也喜欢冯姐姐。。。。。。”
“你,不愿意陈公子喜欢其他姑娘?”温逐流试探道。
不愿意么?彭萋也在问自己,是有一点点古怪的小情绪,就像是独生女被外来的小孩分走了父母的宠爱,但这并不足以让她闷闷不乐,“没有不愿意,他们能相互喜欢挺好的,就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很不自在,像走开,但我是和师兄一块儿出的门,我又不能走也没地方去,反正就是。。。。。。”彭萋苦闷的就要去抓头发。
“很尴尬?”温逐流帮彭萋说出了答案,并按住彭萋欲要抓乱发髻的手。
“对!尴尬!”彭萋知道师兄没有想排斥她在外的意思,但那氛围真不是能控制得住的,她这个师妹自觉的认为自己多余,想把眼蒙上。
早知道这样,不和师兄出来好了,现在想想当时应该求师姐带她去旸城。
温逐流那双大小眼幽光一闪,轻声道:“碧云馆远在淳西舞源郡,又不能一直御剑,走走停停得要四五日能到,冯姑娘好客,到了那儿肯定是要留你们十天半月的。”
彭萋越听越为难,脸色也跟着差起来。
“你不是好奇摘星楼有多高么,我带你去看那?摘星楼下,泛舟妃湖。。。。。。”温逐流抓着了彭萋犯难的点,趁着无人便放开手脚,语调轻缓的诱哄起来。
彭萋好像对这一提议并不感兴趣,她睫毛忽闪了几下,突然眸中一亮,对温逐流道:“你知道旸城在哪个方向吗?”
温逐流的心思飞快的转了几个来回,他一丝不苟的指着一边,回道:“这个方向。”
“这边。。。。。。一直走就是了吗,有多远啊?”彭萋顺着温逐流只得方向在夕阳下远眺。
“不算远,和碧云馆比起来可以说是很近了。”温逐流意味深长的说,此刻他心里幻化一只大尾巴狗,毛茸茸的大尾巴摇出欢快的节奏,最后他又再接再厉的加了一句,“我就要去旸城,就是这个方向,不会错的。”
“你要去旸城嗷!”彭萋羡慕的睁大眼睛,又小声纠结道:“我也想去。。。。。。”
“那我们正好同路,也能有个照应。”温逐流直接将彭萋那句“我也想去”的“想”字忽略,兴致勃勃的说道。
彭萋真的有些意动,问:“恩,你御剑稳吗?”御行法器,她会是会,但是御得不稳,而且压根就没用过几次,因为最初练习的时候从天上掉下来摔断过一次腿,从此几乎就没再用过,反正路远的地方,随便师父师兄师姐都可以代步。
“当然稳。。。。。。”眼看着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温逐流想要再接再厉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无情的打断了。
“萋萋!”陈嘉树拎着三两只野鸡兔子,沉着脸从后面叫道。
温逐流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他清楚地知道陈嘉树根本什么都没听见,所以,他诱拐人家师妹没有被当场抓包,可是为什么陈嘉树看他的冷漠眼神中,满满都是“你这只黄鼠狼,竟敢趁我不在想要叼走我的崽儿”,温逐流有些心虚,不是他怕了陈嘉树,而是很明显目前彭萋是百分百受陈嘉树影响的。
陈嘉树:虽然不知道你们都说了什么,但是,温逐流!你干嘛带着那种人贩子的眼神,还离我的小心心那么近!
彭萋:呵呵,现在想起来你的小心心了,我以为你有了小亲亲就忘了小心心了呢!
冯宓:我静静的不说话,欣慰的看着这一切,小温道友干得漂亮!
陈嘉树内心是不悦的,他很想呵斥温逐流这小子离师妹远些,但他又没办法对师妹解释为什么,就只叫了师妹一声便一言不发的在河边蹲下收拾干净了野鸡野兔。
彭萋看了师兄一眼,嘴一撅头一扭,生起了闷气,她有些埋怨师兄不顾着她,明明出来时说好了要一起巩固境界提升修为寻宝赚钱,现在送人就要送那么远,按理将冯宓送一送是应该的,可这种情形让她如何自处,而且她用女孩子的直觉可以肯定,冯宓对她的防备和在意可不少。
干嘛呀,那不是她男人,但是她师兄啊!看得出来你们郎有情妾有意,她也想识趣儿的避个嫌,给二位多点空间,她也想就此分作两路放你们二人世界,可师兄会同意么,她用她那久未进食的胃想都知道答案肯定是否定。
关键的一点是,经过呼兰城之困,彭萋有些事情急着去旸城和师姐说,她已经在短时间下了不会动摇的决定,无论师兄同不同意,她都会直接去旸城,或者她会悄悄的前往。


第16章 御器
烤好了野味,彭萋也不用刀割,自己上去撕了条兔腿下来握在手里啃着吃,眼珠骨碌碌地转个不停,瞄了一眼你让我我分你的师兄和冯宓,暗暗谋算着什么时机开溜,再瞅了瞅刚削了只鸡腿正问她吃不吃的温逐流,搭着温逐流去旸城这个主意真的很让人心动,省心又省力,但她也只是脑袋热那么一下想想而已,别以为她真的看不出来温逐流别有用心,她怎么会跟一个居心不明的人同路呢?
温逐流那一些没有解释的小动作,彭萋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说归说笑归笑闹归闹,但要真想让她顺意而行,那是不可能的,别说这点防人之心,彭萋在这世间除了师父兄姐对谁都竖起高高的围障,所以她对师弟韩谊只是偶尔心血来潮的面子情,谁让韩谊入门晚呢,所以她对冯宓是一百个不愿靠近不愿相处,谁让冯宓介入了他们自家人相处的好时光,看不出来是么,目前为止谁也看不见除了彭萋自己,皮囊后面高高的薄冰围障才是她真实的温度。
都以为她是朵太阳花,朝着太阳笑得灿烂仿佛永远照不进阴霾,好像所有人都认同这一浅薄的认知,但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彭萋又不是装的,她的脸她的眼她的笑都是真的,将敏感与防备藏起来留给自己不需要展示给每一个人,不仅她,谁又不是这个样子呢?
至于温逐流。。。。。。彭萋是心思敏感想得多,但绝不是以最坏的恶意构想他人的那种防备,况且呼兰城他们已经出来了,她也不用再被迫对里面的事感兴趣,温逐流身上的疑点有没有解释也不在她在意的范围内了,而她本人身上又没什么可图的。。。。。。
趁着师兄吃完去河边洗手冯宓也跟了去的空档,彭萋夹着尾巴点着脚尖用她最快的速度,跑路了。
方向就是朝着温逐流指给她的方向,为了安全起见彭萋暂时还没御法器的打算,不过她对自己的速度还是蛮有自信的,比对自己的回复术还有自信,在彭萋蹽得正起劲儿的时候,肩膀被拍了一下,她扭头一看,惊得从半人高的野草梢头栽了下去。
“你,你,跟着我做什么!”彭萋站稳赶紧四处看看除了眼前的这个还有没有别人。
“彭姑娘,你跑着跑着方向偏了,我提醒你一下。”温逐流讨好的笑了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彭萋也就没好意思疾言厉色的质问温逐流尾随在后居心何在,她板着脸道:“什么方向偏不偏,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怕你走迷了路,旸城的方向要往西再偏一些。”温逐流积极的说。
“蹲下!”彭萋突然不由分说的把人往野草丛一按,强调的竖起手指,“嘘!”
“路我熟,顺利的话明早就能到旸城。”温逐流跟着蹲下,依然积极地推荐着自己。
彭萋一直眼珠不动机警的竖起耳朵,片刻耳廓微抖,她低喝一声:“趴下!”
温逐流立刻与彭萋同步,趴在了草梗之间,他依然没停下对彭萋的劝说,“我可以御剑带你过去。。。。。。”
“别说话!”彭萋举起勾成爪的五指威胁温逐流,用口型无声的说道。
“没关系,陈公子在天上御剑,我们都已经趴在地上了,草这么高,他发现不了我们的。”温逐流放低了声音。
彭萋想想也是,但还是为了保险起见小声说:“我走我的,你跟过来干什么,师兄洗个手回来发现你我都不见了,肯定以为你把我绑了,小心他找你算账。”
彭萋是当着温逐流的面跑的,但没想到这人竟跟着她一起跑了。
“我走不走,你不见了,陈公子也是要拿我试问的。”温逐流枕着手臂对彭萋道,陈嘉树似乎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这回怕是更加不好了。
才不会呢,彭萋暗暗撇嘴,她有留字条,只有师兄能看的字条,什么言语也没有就遁走,师兄还不得找疯了,留个字条,兴许师兄就半推半就的放过她了。
“那个,你不用等我,我还另有事情,你先去吧!”彭萋委婉的表达出让温逐流赶紧滚蛋的想法,哎,她真是面皮太薄太温柔了。
“我想送送你,你看你又不会御剑。”温逐流极没眼力见儿的爬着往前蹭蹭。
彭萋嘴角一抽,恼羞成怒的手掌一拍,啪的一脸土,“呸,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不会御法器,啊?大眼还是小眼?”
温逐流总算识相的闭上了嘴,但还是坚决不动地方,就是要和彭萋面对面的趴在草丛里。
彭萋感觉师兄与冯宓已经离开了,先是跪起来仰脖望望繁星点点的夜空,在四处看看黑咕隆咚的旷野有没有可以的迹象,然后她猫着腰匿身在高草里走了两步,确定师兄真的御剑离开了这一范围才放心的放开了手脚,没办法不小心不行啊,这旷野中没有天然的遮挡物不好跑呀!
“别跟着我了,呼兰城事已了,你该干嘛去干嘛去吧!”这人怎么赶都赶不走,彭萋就要急眼翻脸了。
“我想跟着你,趁我还能见得到你。”温逐流第一次对一个人有如此执着的想法,他又没什么要紧的事,当然是想争取一下独处的机会。
这话说得彭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久久不退,她忍不住抱紧手臂使劲搓搓,暗自叫苦,这人什么毛病,别是个变态吧,听其他峰上的弟子说,有些钻研旁门左道的修者喜欢抓小姑娘回去修炼,哇呜!可怕!她是不是该赶紧跑啊,不行呐,温逐流跑得比她快,刚才不就被追上了么。
那么,不如。。。。。。先赏他一记“不语”。。。。。。
彭萋正暗搓搓的要动手时,温逐流又说话了,“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就是觉得你这样的姑娘不该风尘仆仆的赶路。。。。。。”
“我这样的姑娘,该怎么赶路?不用走的不用飞的,难道要用爬的吗?”彭萋手一顿,哭笑不得道。
“应该有人为你遮住沉沙挡住风雨。”温逐流放缓了进攻的步伐,以退为进道:“是我不好,既然你不喜欢,我不该强求的,彭姑娘,你走吧,我不会再跟了。”
彭萋没再说什么,她僵硬的笑了笑,与温逐流面对面的后退几步,将春泥抽出向空中一抛,捏好御行决飞身跃起就要离开此处,温逐流的话一出接一出她听得云里雾里也没太明白说的到底是个啥,但最后那句“不会再跟了”总是听懂了,所彭萋当即决定御法器前行,比起甩大轻功当然还是御法器快,快点离开这个她不懂的小圈圈才是正理。
“噗通”一声,无情的大地狠狠拍在了彭萋的脸上,与其说天不遂人愿,不如说。。。。。。学艺不精。。。。。。
跃上春泥的那一脚,彭萋,踩空了,空了。。。。。。
“呸呸呸!”彭萋揉着可疼的下巴,使劲的往外吐啃进嘴的草屑。
“擦破皮了吗,我这儿有伤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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