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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你想要什么？”
“我……我……”
肖小昂也是难得心虚，他也不想这么心虚，可是没有办法……他必须要为肖言争取一下，必须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你想要苏小萌？”
肖小昂忙抬起头，眼睛瞬间就亮了，他看着殷时修连连点头，“对，对对！你真聪明啊！我就是想要苏小萌！”
“……”
门都没有。
答案肯定是这四个字，但是殷时修没有说，只是沉默了一会儿……
肖小昂巴巴的望着殷时修，天真到以为殷时修猜出他的目的应该就会答应他。
“如果你觉得钱不够的话，我会让我爸爸给你，只要你把苏小萌还给我和我爸爸。”
肖小昂认真道。
这是一个五岁孩子里蹦出来的话？
这要是换了旁人来听，一准儿都得瞪大着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但殷时修心里却挺平静，人小鬼大……那殷怀瑜不就是个典型么？机灵古怪，殷瑾兮不就是个典型么？
肖小昂，鬼心思多的很，可终究是个天真又单纯的孩子，再鬼的心思也只有一根筋。
他注意到这孩子的措辞……
“还？为什么说是让我把苏小萌还给你？”
肖小昂深吸口气，而后便开始认真说道，“因为是你把苏小萌从我和肖言这里抢走的啊！那当然用还字啊。”
“既然你说的是“还”，那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钱？”
殷时修问。
这问题倒是问住了肖小昂，他眼珠子转着，而后忙道，“会抢别人东西的人就是强盗。”
“……”
殷时修扬了下眉。
“强盗又不讲理，我只能拿钱让你还哪……”小家伙说的有理有据，有他自己脑子里的一根逻辑线。
殷时修不知道这话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但是殷时修已然知道，这个孩子非常的善于思考也乐于思考，不然，他不可能做到和成年人对话顺达如流。
“是谁和你说，是我从你手里抢走了苏小萌？”
“这个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
“如果你不能告诉我，那我也不能把苏小萌“还”给你。”殷时修耸了下肩，人又靠回了沙发上。
肖小昂这下就有点懵了，心里头放着的那杆秤有了天平的倾斜，反正他就是不喜欢蒲杨，就算说了也没什么要紧吧，毕竟双双的爸爸会不会把苏小萌还给他才是最重要的。
“是我爸爸的未婚妻。”
肖言的未婚妻——蒲杨……
殷时修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而后又问肖小昂，“她是怎么和你说的？”
“她说苏小萌是我的妈妈，是你抢走了我妈妈，我妈妈才不能和我还有肖言生活在一起。她说，只要你肯把苏小萌还给我和肖言，她就不和我爸爸结婚，让我们一家三口团圆。”
“她说……苏小萌是你的妈妈？”殷时修眸子沉了沉……
“昂！”
“那她有说你爸爸是谁么……”
肖小昂眉头皱着看着殷时修，“那还用她说么！我爸爸是肖言啊！”
“……”
说实话，殷时修这会儿有点糊涂了，糊涂的不是肖小昂到底是什么身份，糊涂是蒲杨到底做的什么打算。
依他对蒲家那一家子人的了解，蒲杨除非是疯了傻了，不然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嫁进肖家的机会。
更别说什么好心的让别人一家三口团聚。
“所以……也是蒲杨让你来找我的？”
“昂！对啊。”肖小昂点头。
“所以……肖言不知道你来找我？”
“恩……蒲杨说如果肖言知道了，就不让我过来找你了。”肖小昂实话实说道。
殷时修摸着他自己的下巴，脑子运转着，这蒲杨要是能这么好心……母猪都能上树！
他心下笃定那蒲杨心下肯定是已经打好了一拨损人利己的算盘。
肖小昂还眼巴巴的等着殷时修的答复，可殷时修的思绪却已经不知不觉的飘远了……
“还有问题么？”肖小昂问殷时修。
他谨小慎微的看着殷时修，殷时修拉回自己的思绪，看着小昂，道，“饿了么？”
“啊？”肖小昂眨巴着自己的眼睛。
“肚子饿了么？”殷时修又问了一遍。
肖小昂摸着自个儿瘪着的肚子……其实他早就已经饿了，平时这个点他应该已经到家大吃特吃上了……
殷时修看他的脸红了起来，轻笑道，
“走，我们去吃晚饭。”
“啊？”
肖小昂又是一脸懵的看着殷时修，然而帅大叔已经拿起刚挂上没多一会儿的大衣，帮他收拾起了书包——
“唔，真的去吃晚饭么？”
肖小昂还是有点怀疑……心下忖着，双双的爸爸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第881章 大结局：一团迷雾，但他不急着解开
殷时修把刚才肖小昂从书包里坑出来的东西悉数都装了回去，但是肖小昂给他的储蓄罐，卡通钱夹还有那一本写了十张签名的画本却没有放进去。
他稍作整理了一下后竟是塞进了他的包里。
肖小昂眨巴着他的大眼睛有些喜出望外的看着殷时修，“你收下我的钱是同意了么？”
“我们先去吃饭，吃饭的时候不讨论这个问题，毕竟……你很想要苏小萌，我也很想要，我得好好考虑一下，对不对？”
肖小昂忙点头，
“对，对！”
“那咱们先去吃个晚饭，把肚子填饱。”
“好。”
殷时修把肖小昂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把围巾给他好好系上，这才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殷时修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已经六点了。
身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殷时修看了一眼，正是苏小萌打来的，殷时修看了眼肖小昂，还是接了起来。
“你在回来路上了么？”
“我今天不回来吃饭了。”
“啊？哦……好。那你在哪儿吃饭啊？”苏小萌随口关心了一下。
殷时修又瞄了眼肖小昂，随即便想到了之前小萌和肖言父子大晚上的去簋街吃夜宵，还很得意的和他说什么秘密……
“关心啊？要不要过来蹭？”殷时修一边打趣的问，一边开了车锁，让肖小昂坐进去。
殷时修坐到驾驶座上。
“切，才不要，和谁一起吃饭啊搞的这么神秘，都不提前和我报备不会来吃饭……”苏小萌嘟囔着，而后酸不溜几的说，“哪位美女，说出来我也许还认识呢……”
殷时修勾着唇，看了眼后视镜，肖小昂乖乖坐在后边等着，殷时修对他道，
“把安全带扣上。”
“……哦。”
肖小昂应了一声，又把安全带给扣上了。
肖小昂可是非常聪明机灵的，他现在就是要乖乖的听话，绝对绝对不能让殷时修讨厌自己，不然那说不定他就会反悔了。
苏小萌在电话那头，这耳朵可也是竖的相当高了，仔细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
“小孩儿的声音？”
“哇，夫人，您这是狗耳朵啊。”
“你才狗耳朵呢！”
苏小萌当即驳斥过去，殷时修蓦地一笑，车后座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肖小昂听着殷时修在讲电话，总觉得好像……
殷时修灵敏的多，往那后视镜一瞄，就瞄着了肖小昂一脸狐疑外加蠢蠢欲动的模样儿，立刻对小萌说道，
“秘密！回来再说。”
这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的苏小萌看着被径自挂断了的电话，眼睛一瞪，“殷时修，你竟然敢挂我电话！”
“妈妈……”
“干嘛！”
“……你好凶哦。”双双嘟囔了句，而后便立刻凑到了哥哥边上。
苏小萌深吸口气，又瞪了手机一眼，心下暗暗道：等你回来，我们好收拾！
————
“刚才……是苏小萌？”
果然。
肖小昂那机灵的神情，殷时修就知道他听出来了。
“恩，是苏小萌。”
“啊，那你怎么不让我也和她说句话呀？”
“我为什么要让你跟她说话？”
“……”肖小昂嘟着嘴，嘀咕了句什么“真小气”就坐了回去。
殷时修见他安全带系好了，问，“你平时喜欢吃什么？”
“披萨。”
“好，那我们就去吃披萨。”
“我只爱吃必胜客的披萨。”肖小昂补充了一句。
然而殷时修却说，“我们今天不吃必胜客的披萨。”
“啊？”
“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吃披萨。”
“可是我只爱吃必胜客的披萨啊。”肖小昂连忙又说了一遍。
殷时修头一偏，定定的看着他……肖小昂伸长的脖子慢慢缩了回来，哼唧道，“好吧好吧，随你。”
谁让苏小萌还在他手上呢。
殷时修带肖小昂去的是米其林五星的一家法式餐厅，以肖言家的财力，他能给肖小昂的，肖言都能给，这点，无需考证，他便能笃定。
只是……
肖小昂爱吃必胜客的披萨没问题，但他不能让肖小昂只爱吃必胜客的披萨。
肖小昂站在米其林餐厅外，看着这一片仿佛有点点星光装饰着的漂亮建筑，张大了嘴，哇叹了一声。
“先生，有预约么？”
殷时修从内怀钱夹里掏了一张卡片递给上来接待的服务员。
服务员接过卡，微笑伏腰请他们往里面走。
肖小昂又眨了眨眼，跟在殷时修身边拽了拽殷时修的衣服，问道，“他们为什么向你鞠躬啊？”
“这是法式餐厅服务员对待客人的基本礼节，是欢迎我们的意思。”
“哦。”
肖小昂点了点头。
殷时修熟稔的穿梭在餐厅的最高等级贵宾通道，“我们不要包厢，河景靠窗位置就行了。”
“好的，先生，这边请。”
服务员领着他们落座在一个靠着河景的位置，从窗边看下去就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河面，河面上有几艘小船，月亮慢慢从云层里浮出来。
“menu。”
服务员把菜单拿给殷时修，殷时修对他道，
“他喜欢吃披萨，比较适合小朋友口味，你们店里做的比较好的推荐一下。”
服务员对殷时修介绍了几种，殷时修也没有特意的去问肖小昂的口味，而是凭着他自己的直觉选择了一款。
又点了两道主餐，几个配菜和饮料。
肖小昂又站到落地窗边，看着底下河面的眸子里像是闪烁着星辰一般……
殷时修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鹰一半锐利的眼，此时眸子里是旁人难以察觉的温情。
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抚平自己心里巨大的起伏波动！
他窝在大厅的沙发椅上，头歪着，睡的没什么形象，小毯子盖都没盖好，柔顺的碎发斜到一边，额头中央那殷红的花形胎记……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掉。
那一瞬间，他心里有无数的疑惑，有太多的死结，有理不清的情绪……震惊，甚至是恐惧突然就向他袭来。
肖小昂的出现就像一个用巨石制作的锤子，重重落在他身上。
那一瞬间，他无需再去纠结小萌为何总是和肖言父子纠缠不清，他无需再去纠结为何小萌那么牵挂他，惦念他……
肖小昂是他和苏小萌的孩子。
他甚至连dna鉴定都不用做，就可以笃定这一点。
从外貌上，从性格上，从眉心的这个胎记上，这些就足够说服他了。
餐点上的很快，但是披萨有点慢，肖小昂尝了一下殷时修点的鹅肝，又尝了点海鲜，觉得味道都挺不错，于是也对即将送上来的披萨有了点小小的期待。
披萨送上来之后，也的确没有让肖小昂失望。
他吃的满嘴都是油，殷时修只是静默的吃东西，肖小昂已经完全被自己面前的披萨给征服了，自然也是顾不上吃饭。
殷时修想，上天可能真的是很喜欢和他开玩笑，一个接着一个，玩不腻似得。
埋怨着上天的同时，也只有天知道，殷时修此刻心里有多少感激。
他不知道五年前，小萌的难产的那场手术是怎么做的，不知道那中间还有他不知道的利益关系，情感纠葛，不知道明明说是女孩儿的小宝怎么会长成一个男孩儿，明明已经手脚冰凉成了一个死婴的孩子怎么就好好的活了下来，长大了。
五年前发生的一切对此时此刻的殷时修来讲就是一团迷雾。
可他现在不急着解开这团迷雾，他现在就挺享受着和这个莫名其妙就长大了的孩子坐同一桌吃饭的感觉。
一份披萨大约是四个成年人的份，但看肖小昂这架势是打算一个人吃上两人份……
“你这肚子能装的下这么多东西？”
“好吃嘛！”肖小昂坦诚道。
殷时修擦了擦嘴，轻笑着看着他，问，“那你觉得是这里的披萨好吃，还是必胜客的？”
“这里的！”
肖小昂没有半点犹豫，立刻就给出答案，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必胜客有儿童乐园。”
肖小昂这已经张望了一圈了，也没有见到可以让他们小孩子游玩的儿童乐园。
“好像是哦。”
“而且必胜客还有玩具送。”
肖小昂又补充了一点，结果这话就不偏不倚的被一旁的服务员听到了，那服务员暗暗地嘲笑了一下，心想，他们这是什么餐厅，必胜客那是什么餐厅，能比么？
就那么轻轻的带着一丝自得和嘲味的一笑，就被殷时修不经意的看见了。
他抬手，示意那服务员过来一下，那服务员立马毕恭毕敬的走了过来的，“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助您的地方么？”
“你去过必胜客么？”
“啊？哦，去过。”
“那你吃过那里的披萨么？”殷时修又问。
“唔……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那里的披萨和我们店里的肯定没法比啊。”
“看你的年纪，有孩子了么？”
“……还没有。”
服务员有些惴惴不安，不是很明白他问这些话的意图在哪儿。
“将来如果你有孩子，千万不要带他来这里吃饭。”
服务员一时间不是很明白。
殷时修见他一脸疑惑，道，“因为会被服务员嘲笑。”
“……”服务员面色一僵，对上殷时修含着戾气的双眸，忐忑不安。
第882章 大结局：真正完美的一石二鸟（求月票！）
纠错：米其林三星，不是五星。【智商又暴露了，想的是三星，写的是五星，崩溃……谢谢读者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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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小昂趁着殷时修和服务员说话之际，就抓紧着往自己嘴里塞了好几只龙虾球，哪还会关心殷时修和服务员之间说话的内容。
只是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抬头瞄了一眼殷时修和那服务员，就觉得那服务员好像在哆嗦似得……
“喂，大哥哥！”
“啊！什！什么？”肖小昂只是喊了服务员一声，却没想到服务员像是被吓的魂魄都出窍了似得，应答的声音听着都有些扭曲。
小昂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服务员。
服务员忙咽了下口水，舔了舔唇，赶紧调整好心情，他忙冲小昂弯下近九十度的腰，毕恭毕敬道，
“小少爷，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肖小昂挑高着两道眉毛，看着面前的服务员，很认真的对他道，“大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披萨打包一下？”
“哦，可以的，您稍等。”
和小昂说罢，那服务员又朝着殷时修的方向半鞠了个躬，这才去准备打包盒。
服务员走后，肖小昂就问殷时修，“为什么他那么怕你啊？”
“你猜？”
“唔……买单的是大爷，你是要买单了么？”肖小昂说的还挺正经。
“……”
殷时修看着肖小昂，心下其实挺无语的，不过……
“他是怕我不买单还弄丢了他的工作。”
“啊？”肖小昂就更不明白了。
殷时修只是笑笑，而后道，“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这家餐厅吃饭。”
肖小昂立刻就是一脸戒备的表情，防备的看着殷时修。
“怎么了？你不是喜欢这家餐厅的披萨么？”
“喜欢是喜欢……可是等你把苏小萌还给我以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
肖小昂捧着面前的果汁，喃喃着说道。
服务员拿着打包盒过来，他的手里还拎了个小蛋糕，“小少爷，这个蛋糕是送的，巧克力口味。”
“哇。”
小昂一听是送的，喜上眉梢，不过……从服务员手上接过来之前，肖小昂竟是先看了一眼殷时修……似是，询问。
殷时修没有想到肖小昂还会请示他这一眼，唇角上扬，他点了一下头。
肖小昂高兴的接过服务员送的这蛋糕。
而后就见服务员替小昂打包着这还没有吃完的披萨。
殷时修知道米其林三星店也并不轻易就会送这么一个蛋糕，蛋糕是送的还是有人心虚着买来的……他看破不说破罢了。
重要的是肖小昂高兴。
两人离开餐厅，再看一眼时间，已经过八点了。
小昂提着他从餐厅里打包的披萨还有那个服务员送的小蛋糕，而后挺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爬上了车。
殷时修开车门的同时，苏小萌的电话打来了……
他先接起了电话，还没出声，就听那头苏小萌急疯了似得声音，
“时修，肖小昂不见了，他可能被人拐走了！那孩子趁着幼儿园孩子们都午睡自己溜出了幼儿园，不知道去哪儿了，肖家的司机到点去接人，老师才发现那孩子不见了！怎么办，你说他是不是还是没想通，死活不肯接受肖言和蒲杨结婚的时候所以离家出走了……唔……你说他这样一个人走在马路上会不会被人贩子给带走了！”
电话那头的苏小萌已经急的直抓自己的头发，踱着步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语速快的殷时修根本找不到缝隙插嘴。
好不容易等她说完了，殷时修才不急不缓道，“你说的那个什么人贩子……是我。”
“对啊，万一遇上了人贩子，万一——你说……什么？”
苏小萌眨眨眼，咽了下口水，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小昂跟我在一起。”
“啊？他……你……你们怎么混到一起去的？幼儿园调出来的监控显示她出了幼儿园之后就打了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