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退回车里,不在看他,心中怅然。靳旬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他这么做,一定其他目的,只是我们一时看不见。
“宇文泽那小子,也是个英雄气短的。听说皇帝早就跟他提过的,只是他一时被色所迷,反倒成就了我们。”
胡尔勒善得意忘形,还在继续说着。
我坐在车里,没有回应,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挖掉了一块。
宇文泽,靳旬。他们两个到底把我当做什么?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查了草签拉到人市上贱卖的奴隶一样悲哀。
范静庄,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心里有个声音提醒着我。是啊,三座城池换一个女人,我的价值也算是可以了。
这么想着,我苦笑起来。
北国人的动作很快,从交接故土不过几日光景,这三座城池都已经有了北国的驿站。明天再走一段时间,便是边境了,傍晚时分,我们投宿在最南面的驿站里。
下了马车,我浑身乏累,草草洗漱一番,我变翻身躺在床上。掏出随身的药瓶,我把药丸塞进嘴里。那天毒发让我心有余悸,这几天,我总是按时的吃着这该死的药。
半睡半醒之间,我感觉有人朝我的床边走来,我猛地睁开眼睛,一只手把我的嘴捂上了。
我看着那人,放下心来,用手把她的手拿开。
“你怎么来了?”我奇怪的问。
她淡淡的看着我,说:“我男人也在随行的队伍里,我跟着他来的。”
“我没有看到他。”我坐起身来,平静的说。
她笑了笑,说:“胡尔勒善怕有人阻挠,让他暗中随行的。”
“那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我看着她问。
她认真的看了我半天,开口说:“阿泽,真的没死吗?”
我点点头,说出了宇文泽现在的处境。她叹了口气,说:“如果他回来,发现你不在了,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风波来。”
“胡尔勒善让平信大哥暗中保护我,难道不是怕宇文泽的人出手吗?或者他也知道,宇文泽并没有死?”
平信的女人或者说宇文泽的姐姐看着我,说:“胡尔勒善是个聪明人,一切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知道谁才是对北国最有利的守护者,一切不过是他设计的一场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她,感觉有些莫名。
她无奈的说:“女人,在政事方面,永远斗不过男人。明天你就要回到故乡了,我也不妨告诉你。过不了几日,北国的大汗,还是阿泽。”
听她轻猫淡写的说出这个秘密,我恍然大悟。又是一场戏。人生如戏。
“宇文泽知道吗?”我苦笑一声,问。
她看了我一眼,说:“如果他知道,一切还会这么顺利吗?”
“为什么不会呢?”我被她认真的样逗笑了。
她见我如此,微微摇了摇头,说:“不管你信不信,虽然阿泽从小就离开了我们,但是他的性格没有变过。他是一个需要权力来满足自己的人,可是你却改变了他。你们的皇帝不止一次的和他提过交换这件事,可是都被他否掉了。”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呢?难道你舍不得我离开?”
她底下眼睛,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也许是我愧对阿泽吧。当初,如果不是我执意嫁给平信,同意父汗和亲,阿泽就不会被迫去做质子,也许,他就不会这么恨我。如今,我又把他最重要的女人送出去,不知道我们姐弟此生心结是不是还能解开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与蠢人对话
不知道是经历了这些,我的心变得硬了还是对于北国女人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她情真意切的说着这些东西,我却毫无兴趣。接连打了个两个呵欠,我起身走到一旁,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她对我的举动大感意外,一时有些尴尬的看着我。
放下手中的茶杯,我抬眼皮看着她,说:“我对你和宇文泽之间的恩恩怨怨没什么兴趣。如果你是来给我讲故事的,我直接告诉你,没兴趣。明天我就要跨国边境,如果不出意外,可能此生不悔再与北国有什么瓜葛,你大可放心。”
她看着我,有些失落的笑了一下,底下眼睛,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父亲究竟是因何而死的了吗?”
听闻此言,我一下子愣住了。这些日子活着已是不易,哥哥交代给我的事情,早已经无暇顾及。如今听她说的如此气定神闲,我的心再次被揪了起来。
只是,跟这些人打交道,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抓住弱点。一次又一次的教训换来的经验,让我藏起眼中焦虑的神色。淡淡一笑,说:“我父亲的死,自然与你们北国脱不了干系。只是我身弱力薄,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差异呢?”
她显然被我的镇定镇住了,这回还她不淡定起来。她走到我面前,两只眼睛看着我,说:“如果我能帮你杀了你的仇人,你可愿意帮我做一件事?”
“你们北国的人,各个都这么精于算计吗?”我用喝水掩饰心中的急切,同时自然的躲开她探究的眼神。
她笑了一声,别过脸去,自顾自的说:“三日之后,我会让人把你仇人的项上人头送到你手里。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你送来一封两国从此休战的和书。至少,百年之内,两国那不得为敌。如何?”
“你真是看得起我。”我忍不住笑出声音,“军国朝政是男人的事儿,我一个女人,如何做的了这个承诺呢?”
“你不用谦虚。为了你,皇帝可以交出三座城池,许诺拜年的休战,又有何难?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这么做了。”她说着,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的反应。
我闭上眼睛,默默盘算一番,笑的得意。
“你可以斩下那人人头,说明此人并非你的之亲骨肉。换句话说,宇文泽是无辜的。而你能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可见,此人和你并没有利害关系。而能够设计祸害我父亲的人,地位定然不会很低。所以,我也基本上知道了,他的身份。宇文专珠。是也不是?”
说出宇文专珠的名字,我在她脸上看到了我心中所想的表情。毕竟这么多年,她一直是为人妻母,并没有绿萝,晚秋和宇文晓那般深沉。得到了她的默认,我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她,说:“你还是好好的回去做你的夫人吧,这些阴谋阳谋的,不适合你。宇文专珠的人头,我要定了,但是,不会和你做交易。”
她见我如此,一时情急,竟然冲到我面前,她本是个温顺之人,却强做霸气。我无视她的反应,继续说:“我想你俩见我,不是宇文泽的主意吧。如果是他,跟我谈这种条件,一定比你沉得住气。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帮我省了重新调查的麻烦。同样的话若是别人告诉我,我还会怀疑真实性,而你说出来,我绝对相信。就像你说的,女人,涉及权谋永远斗不过男人,但是你,确实连女人本身都斗不过的。”
说完,我把她丢在一旁,重新躺下,翻身朝里,说了句不送。
可是她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里。半天,我回过身来,看着她,一脸颓然。
“你不想两国打仗吗?”我躺在床上看着她问。
她好像在想什么很久远的东西,目光呆滞,半天才反应过来我说的话。点了点头,说:“我从来不想两国交兵。特别是事关我的亲弟弟。”
“那你可知道,两国如今的局面并非我们引起的。我们只是被迫迎敌。”我说着,重新做了起来,盘着腿,坐在床中间。
“是吗?可是事情的一切源头,难道不是你们夺了我们的城池吗?”
“据我所知,在此之前,是你们的先人为了扩充疆域,一路南进。我们反击,边境三地不过是顺手获取的。若论根源,究竟哪个在先呢?”我们讨论的这个根源,实在太遥远了,远在我们出生之前。可是,既然她提起,我倒也可以应对。
她看着我,无奈的说:“若是如此说来,我们的先人为何南进?还不是你们南国先祖贪心不足,逼着我们年年进宫岁岁称臣?若是如此探究,那里有穷尽呢?”
她说的没错,往上倒几百年,确实如此。我一时语塞,有些同情的看着她,也从心里同情者我自己。几百年前的先祖做的事情,竟然像一把大火,绵延的烧到了百年后的我们身上。
不过,我可不想跟她在这里谈古论今。既然她刚才的主动优势已经被我打破了,那么现在,我就要好好的利用我的优势了。
看得出来,她不想打仗,我说:“两国言和的事情不是不可以有,你只要交给我一份潜藏在南国的北国奸细的名单。别急着否认,这些我早已经查得清楚。如今的京城之中,还有为数不少的南人,在向你们通风报信!”我说的虽然言之凿凿,却也都是听哥哥说来的,所谓查得清楚,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她却被我这副自信模样唬住了,眼神有些闪躲,说:“就算如此,我也无法得到准确的名单。那些人有的已经在那边生活了数十载,有的已经是两代人。”
她说着无意,我听者有心。两代人,这个说法让我心一颤,想不到,他们竟然埋伏的如此之深。
“就你所知,这些人都是狼营训练出来的吗?”我语气稍缓的问。
提到狼营,她身子一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可是我对此并没有一点儿的兴奋,甚至有些失望起来。看样子,她虽然是宇文泽的姐姐,可是却没有一点儿价值。她的城府远不及宇文泽的万分之一,恐怕就是宇文晓知道的事情,也比她要多。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同情她了,看样子,她来给我谈条件,不过是想给宇文泽一个交代而已。
毕竟,把我送回靳旬身边,不是宇文泽的主意,她这么做,只是想要在宇文泽回来之后,有个说辞。
没什么好谈的,我让她离开。她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不再去看她,她终于还是走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全无睡意。坐在房中,直到天亮,胡尔勒善派人过来,带我走了出去。
靳奕带着人在边境的另一边等着。胡尔勒善的队伍停了下来,我想一个被交换的俘虏一样,从车上下来,自己走过边境。
琥珀已经换上了女装,激动地把我迎了过去,我们朝着等在一旁的马车走去,身后是靳奕和胡尔勒善隔着边境喊话的声音。
内容不过是一些场面上的和平言辞,我无心去听。挑开车帘,我吓了一跳,差点儿踩翻脚下的凳子。
琥珀一把扶住我,顺着我的眼神看去。她笑了笑,说:“你放心,晚晴是我们的人。”
晚晴?我抬起头仔细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她面带微笑的看着我,眼中隐隐透出一抹杀意。不!她不是晚晴!那张脸虽然和晚晴一模一样,但是眉目之间的一股寒凛,确实抹不掉的晚秋的印记。
我回过头想要跟琥珀说,可是她已经到了我身边,看着是在扶我进马车,可是在琥珀看不到的地方,一只匕首已经抵在了我的腰间。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阴婚不善
此时琥珀转头跟车夫说着什么,晚秋已经贴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快进来,别逼着我冒险。”
我无奈,只得先跟着她坐进车里,本能的离她远一些,琥珀也已经满脸春风的走了进来。她坐在我旁边,接过晚秋递过来的茶水,交到我手里,贴心的说:“一路上辛苦,你先喝口茶。等他们说完话,咱们就启程回宫。皇上已经拍了三匹快马来问了。”
我笑容有些僵硬,琥珀却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发现。她背后,晚秋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她冷冷的看着我,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头一阵眩晕,我忙掏出身上的药,塞进嘴里。就着茶水吃了下去。
琥珀诧异的看着我,问:“你哪里不舒服?这是什么药啊?”
我忙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在北国水土不服,宇文泽给我配了些补药而已。吃惯了,反倒离不开了。不吃,心口就憋得慌。”
琥珀皱起眉,从我手中把药瓶拿了过去,倒出一粒在手心上,反复看着,说:“离不开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不要吃了的好。回宫之后,让兰霜给你好好看看才是。”
提到兰霜,我鼻子发酸。竟然像是听到了前世的旧人一样。琥珀看出我的情绪,忙说:“别想太多,车上你好好休息。”
这时,外面传来马蹄声,靳奕在我们车外说:“准备启程了,琥珀,你好好照顾庄儿。”
琥珀应了一声,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
晚秋在琥珀面前伪装的很好。琥珀全然没有对她起一点儿疑心。我本来有些困顿,可是不知道晚秋究竟要做什么,只得不断与琥珀说话,眼睛时时主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倒也是老实,只是坐在一角听我们聊天。
从琥珀口中我知道,宫中这些日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欢儿已经不再是贵妃,靳旬回宫之后,便因为我的失踪迁怒后宫众人,贬的贬,杀的杀。欢儿也被贬做了妃子。
“看来靳旬对她还真是仁慈。”我随口说着,琥珀却误会了,以为我在吃醋。忙说:“你别多想。皇上不过是看着她是你的妹妹,才对她格外开恩。从那时之后,回言交给了兰霜抚养,皇上从来没有踏进她的宫门一次。”
我没有解释,只是看着琥珀笑道:“你这列王妃做的可好?靳奕带你如何?”
琥珀听我问起,有些脸红,说道:“还不是平常夫妻。”
平常夫妻,四个字让我羡慕不已,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今生是否还有这个福气。
路上,她不时的提起靳旬,可是我听着,却感觉如此陌生。时间过了这么久,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靳旬在我心中,似乎已经是剩了回忆,那种曾经强烈的感觉,已经无法再被唤起。可是看着琥珀如此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不好扫她的兴,只是含笑默默地听着。
“对了,齐耳……”琥珀想起什么,突然话题一转,我正拉着她的手,不禁猛地用力。我瞥了一眼晚秋,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在休息。可是我知道,她的耳朵一定没有闲着,在偷偷听着我们的话。
“齐耳和宇文晓被扣住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抢先一步开口,琥珀脸上露出一墨诧异。晚秋这时也睁开了眼睛,我无法对琥珀有所暗示,只是希望她能心领神会。可是,毕竟她不知道晚秋顶替了晚晴,她露出一脸诧异,说:“我就是要说这个啊。靳奕已经安排人去找了。应该很快就能有她的消息。”
我无奈的点点头,尽量的不动声色。晚秋在琥珀身后想我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嘴角含着嘲笑的一味。
我怕琥珀说出更多的事情,忙转了个话题,说:“宫中其他人都怎么样了?海蓝现在还在茯苓堂吗?”
“没有,她已经被放了出来。如今竹燕已经臣服,海蓝珺珂功不可没。如今在宫中,除了范静欢,就是她位分最高。毕竟,拉拢稳定竹燕,咱们才能避免腹背受敌不是。”
琥珀真的对我毫无隐瞒,可是此时,我却是提心吊胆。好在她还没有说出全部秘密,我们已经到了驿站,靳奕安排我们下车休息,琥珀一路把我送进房间。晚秋自然也跟了进来。
“晚晴,你去准备些吃的过来,这一路上,娘娘应该也饿了。”琥珀转头寻常的交代着,晚秋低头,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浑身一下子不自在起来。
“晚晴怎么跟着你来了?”见她离开,我急忙把琥珀拉到一旁,小声的问。
琥珀无所谓的说:“是她主动要求来的。当初她放火烧了同鸳殿之后便到我这里自首。说出了宇文泽的一切安排。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听说还有个姐姐。她们自小被北国掳去了,不得已,助纣为虐。”
正说着,晚秋又走了进来。琥珀回头看她,皱着眉问:“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厨房已经在准备了,我跟他们说,一会儿就送过来。我担心粮为主子有什么需要的,所以先回来了。”
琥珀不疑有他,我却胆颤心寒。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不放心我,怕我在琥珀面前说出她的秘密。
我不敢妄动,只是和琥珀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直到吃完饭,琥珀被靳奕派人叫走离开。
晚秋彻底卸下了伪装,冷着脸坐在我对面,我看着她,脱口问道:“你把晚晴怎么了?”
“她死了。”晚秋毫无情绪的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说,“她背叛了大汗,背叛了她作为狼崽子的责任。你觉得我会留着她吗?”
我再次被她的冷血吓到了,看着她如同说着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人的样子,我对自己刚才没有在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