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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人……”彭飞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伸出手一把把她拉了起来:“坐在地上不会冷吗?”他声音低沉,透着一丝责备。
闻雪嘿嘿尴尬地笑了两声,揉着自己酸麻的小腿,站也站不住,靠在大树上连声说:“还好还好,习惯了。”彭飞脸色一黑,却又不由自主伸出一只手扶着她的手臂。孙鲁一笑道:“今天我有事先走了。找个时间大家一起聚一聚,以后各奔东西再想聚也就难了。”说完,留下电话给闻雪,挥挥手走了。
彭飞扶着闻雪一瘸一拐地往外走,闻雪看看他,小声说:“咱们去城墙外面的河边再看看,好吗?”她演唱会那天听见彭飞和孙鲁一约好周一下午来拿成绩,特地在办公室门口等他,就是有事情要和他说清楚。
彭飞嘴角向上一勾,眼里满是笑意,“嗯”了一声,带着她走出校门,往城墙走去。
走了一会儿腿部血液恢复通畅,不再一瘸一拐,闻雪悄悄站直了身子。彭飞眼神黯了一黯,松开了抓住她手臂的手,指尖下柔软细腻的触感却久久不去。
两人来到河滩角落的那棵歪脖子树下,看着三年来看过无数次的景色,从第一次的相识到后来的冷战,再到最后的释然,都是在这里发生,已经成为各自记忆的一部分,见证着他们的成长。
闻雪从河面上移回自己的目光,转身面对彭飞,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注视着他冷峻不羁的脸,虽然还带着少年的青涩,却已经让人惊心动魄、不敢直视。
“彭飞同学,我知道喜欢你的人有很多,我也知道我并不漂亮,也不算聪明,有些方面还笨笨的,但是我想对你说,我是喜欢上你了。”
彭飞眉毛跳了跳。
闻雪专注于自己的告白,紧张得手心都是汗,继续说:“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是没关系,我喜欢你,我也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
彭飞闻言慢慢低下头,看着她小鹿般的眼睛,湿润纯净,如同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倒映着他慢慢靠近的脸。闻雪紧张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最后他在两人的鼻尖快要碰到的时候停住,淡淡地说:“你是说,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我不能阻拦你喜欢我,是吗?”
闻雪被他靠近的脸庞刺激得头脑一片空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困难地吞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想知道我的答案吗?”彭飞顿了一顿,站直了身,接着说:“明天我再告诉你。在家等我的电话。”
闻雪鼓足了勇气才说出那一番话,本来想着是死是活今天都要了却这桩心事,不再患得患失,结果被他一棒子又指到了明天,顿时气恼,心想为什么连表个白都要被你夺去主动权,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踮起脚“吧唧”一声在彭飞微微翘起的薄唇上亲了一口,还故意恶狠狠地沾了点唾沫在上面,然后转身飞奔逃跑了。
一边跑,她一边得意地想:哼哼,让我等到明天,今天老娘就夺了你的初吻,也算是赚了!得意忘形之中,却忘了,这也是她十八年来的第一个吻。
彭飞呆立在原地,修长的手指慢慢抚过嘴唇,刚才柔软湿润美好的感觉还在,看着她仓皇逃跑的背影,脸上浮现起一丝讳莫如深的笑容。
☆、在家等我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闻雪就醒了过来,看看闹钟才七点钟,再躺了下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懊恼地坐起身,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只好穿了衣服出去买了豆浆油条回来,放在餐桌上,摆好碗筷。
闻妈妈起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闻雪穿戴整齐,坐在餐桌边吃着早餐,桌上还有一付碗筷是留给她的,透明的玻璃杯里已经盛好了乳白色的豆浆,旁边一个碟子里放着两根油条,还有一个茶叶蛋。看到闻妈妈披头散发地走出卧室,闻雪喊了一声:“妈,快来吃早餐。”闻妈妈站在卧室门口,老泪纵横,这个女儿什么都好,从来不需要她操心,可是就爱睡懒觉,而且不善厨艺,养了她十八年,妈妈我从来没有享受过坐下来就能吃饭的待遇啊。
闻雪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心想:至于吗?不就是一顿豆浆油条吗?下次如果再早起,我给你去买牛肉面配米酒。
母女俩难得地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吃完早饭,闻雪收拾碗筷洗干净,闻妈妈推着自行车出门上班去了。闻爸爸出差还没有回来。
收拾完以后,闻雪坐在琴桌前开始练琴。虽然高考之后的这个暑假几乎可以用醉生梦死来形容,但是每天练琴却从来不曾放下,周末也还是要去听从师父的耳提面授。即使是高三学习最紧张压力最大的时候,她也不曾放松过,从十二岁到现在,古琴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部分,并不觉得是个负担,反而能够让她得到精神的放松,学会从学业中暂时地抽身出来,专注于另一件事,而不是在一条原本就狭窄的道路上越走越窄。
今天的闻雪却有些心浮气躁,她频频的抬头去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又不时的跑到沙发旁边拿起茶几上的电话听筒,检查电话是否工作正常。当指针指向九点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
闻雪急忙站起身跑过去,腿不小心撞在琴桌的角上,生疼,也顾不得。拿起电话,刚刚“喂”了一声,那头传来彭飞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闻雪,我在巷口等你。”闻雪急忙道:“好,我马上出来!”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
闻雪拿起自己的小包,冲了出去。
闻像一阵风一样地冲到了巷口,站在了彭飞面前,由于跑得太快,小脸绯红,胸脯上下起伏,几缕乌黑的卷发贴在脸上,眼睛却又圆又亮。她今天穿着一条淡蓝色和白色相间的扎染连衣裙,前面一排磨砂银的扣子从上到下,领口微开露出小巧精致的锁骨和细腻雪白的皮肤,一条细细的磨砂银腰带把腰线勾勒出来,上身合体下摆蓬开,显得腿长腰细,少女已经发育良好的胸部更是曲线玲珑,小小的袖子遮住了手臂最粗的那截,裙长不到膝盖,露出她细致的膝盖和最细的小腿,脚上一双银色的细带人字拖,更是拉长了腿部线条。闻雪虽然胖,但是骨架纤细,而且比例很好,这条裙子穿在她身上,扬长补短,再配着高高扎起的马尾,更是青春逼人。
彭飞把眼光从她身上移开,耳朵有点微红,淡淡地说:“今天很漂亮。”闻雪诧异地看了看四周没人,才确定他说的是自己,不由有点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这条裙子是她和妈妈去逛服饰批发市场的时候买的,样子不错可是做工很差。买回来以后光是修线头就花了她半小时,她又把原来的塑料扣换成了磨砂银的仿金属扣,再配了根PU革的腰带,没花多少钱,但是她自己很满意。听到彭飞的夸奖,更是高兴。
彭飞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和白色相间的细条纹衬衫,配着一条石磨兰的浅色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球鞋,头发好像刚刚理过,整个人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清爽干净无害,但是五官却又冷峻不羁,整个人如同一个矛盾的混合体,又好似一只蛰伏的狮子,优雅而又危险。
闻雪正在奇怪他问什么骑在一辆自行车上,他拍了拍后座,说了声:“闻雪,上来。”
闻雪看了看车后座,有点尴尬:“那个……我很重的……你带得动吗?”
彭飞斜眼看了看她,好笑道:“我身高一八三,体重七十五公斤,可以横渡护城河来回二十圈不休息,你说我带得动你吗?”
闻雪讪讪地侧身坐上后座,一手抓着车座,又拼命吸着自己的腹部,好像这样就可以减轻车辆的载重,却忘了问彭飞要带她到哪里去。
彭飞骑着车载着她在小城的道路上飞驰,身后她的呼吸轻轻地扑在他背上,暖暖的,柔柔的,他抬头看着前方灿烂的早霞,心中一片柔软。
从大路又转进了小路,彭飞载着闻雪在一片棋盘纵横的小巷中绕来绕去,穿过了一片老房子的住宅区,终于来到一个小院儿门口。路盲的闻雪早已被转得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方,只好跟在彭飞身后,看着他打开了木门,推着车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里面有一棵香樟树,树干粗到一个人抱不过来,树冠巨大,几乎遮住大半个小院儿,树下放着一个木桌,几把木椅,院子四周还种着高高矮矮的不知名的各种植物,但是看上去都是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一条碎石小路从木门向里延伸,尽头是一间很迷你的的红砖小平房。
闻雪一头雾水跟在彭飞后面,走进小平房。里面的结构很简单,进门就是一间小客厅,左手边的房门微开,隐约看见里面摆着一张单人床,右手边是一间小小的厨房,厨房再过去还有一个小门关着,闻雪猜测里面是卫生间。客厅正对房门的那面墙上有一排玻璃窗,光线很亮堂,照着里面简单的餐桌餐椅、小沙发、电脑桌,倒也不觉得拥挤。最显眼的是墙角一个巨大的书架,放满了各种书籍和CD。
彭飞转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淡淡笑道:“我家欢迎你,闻雪。”
闻雪眼睛瞪得老大,下巴也掉了下来,她心中太多疑问:这是面瘫君的家?为什么面瘫君把她带回来?他的爸妈呢?为什么这里看上去只有一个人住?为什么他会一个人住在这里?他是怎么一个人生活的?……
正当她开始自行脑补起七八岁左右童年时代的彭飞,鼓着圆圆的包子脸,一个人生活在这个远离市中心的被遗忘的小院,每天背着又大又沉的书包一个人走很长的路去上学,回家啃着冷冰冰的馒头的画面,一脸的悲天悯人,在心里感叹着“好口怜的娃啊,快到姐姐怀里来”,脑门上突然吃了一个暴栗,抬头看见彭飞正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
彭飞似乎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嘴角微微一勾,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沙发前坐下,又去厨房烧了水,泡了一杯茶放到沙发旁边的小茶几上,这才开口说道:“我上初三那年,我父母终于离了婚。他们是大学同学,都非常优秀,曾经深深相爱,毕业后就结了婚,以为会从此白头偕老、至死不渝。毕业后他们各自在自己的领域都闯出一片天地,别人都特别羡慕他们这一对,有事业有爱情有家庭。却没有想到多年以后,他们各自爱上了别人,也曾经迟疑愧疚,也曾经试图挽救婚姻和家庭,他们像所有的怨侣一样,曾经吵得天翻地覆,又曾经冷战三年,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决定离婚。”
闻雪心中大震,没有想到这么狗血的情节会发生在那么出色的一对爱侣身上,爱情已逝,想要继续追随,却已无可挽回,反而伤害更大。想到彭飞还只是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时,就要天天面对往日知书达理相亲相爱的父母恶言相向、分道扬镳,心中不由隐隐隐酸痛。
彭飞继续说道:“他们的离婚对于我来说,是个解脱,两个不再相爱的人天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对自己对别人都是一种折磨。因为我当时已经快满十六岁,所以在他们离婚时,我提出要自己独立生活,不跟随他们任何一方去新的家庭,他们也同意了。这个小房子是我爷爷的,这一片都是以前的老民宅,住的都是不愿意搬到市区的老年人,他去世以后一直空置着,我就搬了过来。”
彭飞看见闻雪红红的眼圈,心头一暖,摸了摸她的毛茸茸的头,笑道:“我爸妈对我还算不错,每月的生活费从未拖欠,这个小房子也给了我。我现在可是有房一族,虽然破旧了点。”
闻雪被他逗得噗嗤一笑,接着又想到他年纪小小就要独立生活,爹妈各自成家,他必然是被忽略的那一个,否则怎么会同意他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小人儿独自在这个偏远的破旧小屋生活,也不知道屋顶是否曾经漏过雨。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心酸,嘴角也不自觉地耷拉下来。
仿佛是为了安慰她,彭飞接着说:“后来我考上五中,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学校,这里就只有放假才回来住,虽然简陋,但是无拘无束自在得很。你可是第一个客人。”
闻雪这才笑道:“那你不早说,第一次上门拜访,我应该带礼物来的。”已经过去的事情,再想也没有意义,难怪面瘫君养成了面冷心冷的性格,以后要对他好一点,闻雪心里暗道。
彭飞微微一笑,说:“不急,有你送礼物的时候。”他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手背感觉水温刚好,于是递给闻雪。闻雪接过喝了一口,虽然茶叶不如她在师父家喝的藏品,但也清冽爽口,于是又多喝了两口,才在茶几上放下。
彭飞不动声色地拿起茶杯,就着闻雪喝剩下的喝了两口,站起身去厨房加水。
闻雪正被那个大书架吸引,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她来到书架前,认真地看了看,惊喜地发现这里的书竟然百分之八十的她也看过,当然她没钱买回去,都是在图书馆或者蹭同学买的书看完的。还有CD,最多的当然是摇滚,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它风格的音乐,例如古典、爵士、黑人灵魂乐、等等,比她家的那几盘多多了,很多都是她垂涎已久的。“面瘫……哦,彭飞同学,我可不可以借几盘CD回家听?”闻雪对着厨房喊道。
“可以。”厨房传来彭飞清朗的声音回答。
于是,等到彭飞端着茶杯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闻雪撅着屁股忘乎所以地趴在他的书架上认真找CD的画面。这家伙是不是忘了今天来的目的是干嘛的了?他心里有点酸酸的被忽视的感觉。
“咳咳……”彭飞佯装镇定,一本正经地问道:“闻雪,你昨天说的话,还想不想知道答案?”说完,这个耳朵都红了。
闻雪一听,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英勇夺吻”的事情,脸刷的一下通红,心跳得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我……”她直起身,不知如何是好。
彭飞慢慢地走过来,在她面前立定,把她挤在墙角和书架,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不容她躲避,缓缓而又低沉地问道:“你是说,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我不能阻拦你喜欢我,是吗?”
闻雪紧张地快要晕过去,一脸痴呆,麻木地点了点头。
彭飞冷峻不羁的脸上邪魅一笑:“答案是,我不愿意。”
闻雪嘴里发苦,心中如同万蚁啮心,那细细麻麻的疼痛让她快要直不起腰来,眼眶发热,她挤出一个微笑,抬头看着彭飞模糊的脸,说道:“哦……没关系,我喜欢你,本来就是我的事……我先走了,拜拜。”
她正准备绕开彭飞,却被一把抓住,下一秒已经落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衬衣下的肌肉均匀有力,心脏“砰砰”地跳得比自己还快。
彭飞把她的脸死死按在自己的胸前,想到刚才看见的她瞬间惨白的小脸,蓄满泪水的圆圆的眼,嘴角挤出来的难看的笑,心中暗暗咒骂自己。半晌,才开口说话,声音低沉暗哑:“小雪,我不愿意你喜欢着我却卑微地接受我不喜欢你……我喜欢你,而且我也要你喜欢我!”
这段绕来绕去的话,闻雪居然好像听懂了,她不相信地猛地抬头,惊问:“你说什么??”
彭飞亲了亲她圆圆的眼睛,宠溺地一笑,说道:“告白这种事情,当然应该由男人来做。而且,你已经夺去了我的初吻,你可要对我负责。”
闻雪傻傻地看着他,心里又惊又喜,就好像在梦里,她坐着过山车,从高空猛地坠落,紧接着又冲上云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彭飞看着她呆萌的表情,眼神梦幻迷离好似云岚雾霭,脸上似惊似喜,小小的粉色嘴唇微微张开,心中猛地一紧,不由低下头去,衔住那一抹蔷薇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终于男女猪脚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了。新人写文,写得有点忐忑,不知道看官们看得如何?
☆、吻
彭飞低头衔住那一抹蔷薇色,脑中刹那如同绽放千万朵焰火,烧得他几乎理智尽失。半晌他都不敢动一动,生怕稍微一动,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就此焚心似火,燃烧殆尽。
他不想做出什么伤害闻雪的事情,可是又不想就此放开,怀里的柔软身躯正在轻轻颤抖,唇齿之间细嫩清甜的触感让他发狂,一阵少女的清香传入鼻翼,他忽然想起曾经缠绕他久久不去的那个梦,梦中闻雪黑色泳衣下的一身雪白,曲线圆润玲珑有致,如今就在他的怀中,更加让他热血喷张。
闻雪紧张地几乎站立不住,踮着脚被彭飞紧紧搂在怀里,嘴唇被他咬地越来越紧越来越痛,眼睛偷偷睁开一道缝,看见彭飞脸色微红,双眸紧闭,眉头紧蹙,面露微微的痛苦神色,嗓子里发出难耐的低吟声。闻雪心里一慌,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上嘴唇,以示安慰。
彭飞心中一把火终于“轰”地烧起,之前压制地有多厉害,现在反攻地就有多凶猛,瞬间野火燎原,不可收拾。
两人都是初经情爱,虽然平常的小说电视里也看过些,但终究是雾里看花、不明觉厉。现在真的身在其中,早已不能思考,一切凭本能行事。从最开始的唇齿相依,到后来的啮咬吸吮,再到后来的长驱直入,最后终于纠缠辗转、缠绵不息。
直到闻雪再也立不住,向后靠在了书架上,仰着头轻轻喘气,眼神迷蒙,彭飞见状只觉一条火线从脚底穿到头顶,闷哼一声,低头含住她抬起的下巴,一路向下吻去,最后停留在微微打开的领口处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