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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给我招恨呢,我把小纸条揉吧揉吧塞到嘴里去,吞下肚子,死无对证,看她怎么给我招恨?
“走,绕过去破门而入,来一场贼喊捉贼,我是一个大度的人不跟她一般见识!”说着我直接踩脚就往前门走去,梵音跟在我的身后:“主子,还是去找一下楚公子比较好,这是他的人,生与死,他都要负很大的责任!”
嘴角冷冷一勾:“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他不知道这个人已经死了?”
楚长洵绝对不可能只带了一个人出来,看不见的人,谁知道背地里隐藏了多少个,这种人,想把什么都掌握在自己手上,自然而然的会做很多有备无患的事情。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才绕了过去,就看见了楚长洵正在匆匆而来,我和他打了个照面,他的视线从我来的地方绕了一圈:“你是从后边过来的?”
嘴角含笑,不打算隐瞒,如实道:“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着救人造福的心,想着如果她没死的话,我帮她一把……”
“帮她一把什么?”楚长洵温润的眼眸没有一丝情感波动,而是截断我的话直接道:“帮她踹凳子吗?”
我扑哧一笑:“公子爷,您真是太聪明了,可惜她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踹凳子,她就跑啦!”
“倒真是可惜的很!”楚长洵眸光一闪:“你们几个,去把她带回故里!”
他对身后的人说道,身后的那三个人,躬身弯腰进了房。
梵音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我挪了脚步,“公子爷,我家梵音说,你这个好手下,好像搞了一个什么飞鸽传书,给她的姐姐,你说她的姐姐等一下会不会牵连无辜跟我过不去啊?”
楚长洵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瞥过梵音:“不会与你过不去,毕竟飞鸽传书已经被你吞了,现在用刀子割开你的肚皮,扒开你的肠,字迹也模糊了。更何况等到那个时候,所谓的飞鸽传书,早就上田遗臭万年了!”
进去的人直接把颜幻嫣抬了出来,看着一个美女就这样消消玉损了,我用手肘拐了拐楚长洵:“你就不觉得有点可惜啥的?人家好歹看着跟你多少年了,你就这样说不要就不要了?”
“人死不能复生!”楚长洵淡然的说道:“更何况她得罪了夫人,这天底下的人都可以得罪,都可以原谅,得罪夫人,就是罪大恶极不可原谅!”
说的跟真的似的,可见这就不是他一个至关紧要的人,人都是一样的,在乎一个人,把这个人当成自关紧要的人,就不会伤她一分一毫。
“我勉强相信你说的话!赶紧找马车,明天就走,可千万别耽误了行程!”
特别想对他笑,我才发现我真的笑不出来,这个人就像一团黑雾,也不知道黑雾里面藏的什么东西,想去拨开的时候,特别害怕里面会窜出一头野兽来。
我的故作轻松,楚长洵用折扇敲在我的脑袋上:“你可千万别想着跑了,这明天的广陵城,没有令牌是出不去的啊!”
我瞬间干笑道:“我哪里有出去啊!我是跟你一起走,等你找马车咱俩一道!”
楚长洵也不拆穿我,转身就走: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我也不拆穿了,明天吃完早膳之后,一起出城,安南!
看着他的背影,对他狠狠的竖起了一个中指,梵音有些吞吞吐吐的问我:“主子,您竖着中指是什么意思?”
“鄙视他的!”我直接捞起梵音的手臂,“晚上速战速决,处完之后,咱俩晚上连夜出城,从城墙上直接跳下去,我就不信了,我还逃离不了这个广陵城!”
我的话刚一说完,梵音一盆凉水直接泼下来:“主子,您还真的走不了了,广陵城在您回来之前,已经开始戒严了。白天戒严,晚上戒严的更严重!”
我去啊,这真是把我往绝路上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气呼呼的就回了房间,闷头大睡,到了晚上,直接直奔主题去了颖川亲王府。
我也知道身后除了梵音还有人跟着我,一个人还是特地让我知道他的行踪,大概是我太弱鸡了,害怕我死在半道上,跟着我的。
而我害怕司空炎一时半会死不掉,把他睡的房间里,撒了不少毒药,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还扔了一把火在他家。
一把火正好扔在蓝梦晴停尸大堂内,大火燃烧起来,整个屋子烧得亮堂堂的,然后就听见司空炎杀猪般的哭喊声。
坐在屋顶上,支着下巴望着,侧耳倾听着司空炎那悲痛欲绝的哭声,就觉得这是整个晚上最动听的乐章。
直到那间屋子烧得精光,房粱断裂在棺椁上,我才起身跳跃而走,心情都是美妙的,回到屋子里兴奋的跳床睡不着。
楚长洵阴魂不散的声音,直接在我的屋顶上传来:“气消了吗?”
我从床上移,望着屋顶,屋顶上有一个洞,楚长洵正在上面对我摇手致意,我咧着嘴哼哼的笑了两声:“您老人家可真是阴魂不散呢?干嘛做房上君子,直接下来,我请你睡觉!”
楚长洵拍了拍屋顶:“你怎么不上来?我请你睡觉啊!”
“那我们俩还是各辞其位,你继续晒你的月亮吧,我睡了,晚安!”拉过被子直接蒙头大睡,一般心思重的人都不容易睡,而我,梵音在外面我是容易睡的!
都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凌晨,天还没大亮的时候,是人最困的时候,也是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出去,绝对是最好的法子。
特地挑了这个时辰,一出门就看见了楚长洵倚靠在马车上,对我摇手示意,我心里就纳了闷了,这个人一天到晚不睡觉,盯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黄鸡在他的肩头跳来跳去,兴奋的不得了。
我呵呵笑了两声,抬脚往那边走,边招手边道:“这么巧啊,吃早饭了没有!我请你吃早饭啊?”
十颜从旁边一下子横生过来:“早安夫人,您要吃什么,我这边准备了,十样早点!”
真是够客气的,我简直插翅难飞,人生真是惊喜连连,完全没有逃避的可能。
“随便来几样吧!”我又气无力的说道,就一辆马车,我坐哪里啊,跟楚长洵一道行走,指不定被气死了。
十颜笑嘻嘻的脸和我苦哈哈的脸形成了对比,垂头丧气的趴在车子上,马车很是宽敞,躺三五个人不成问题。
我占据马车的一角,把自己缩起来,当成一个透明体,楚长洵进来之后,坐下来也不搭理我,手中拿着一卷竹简在那里看着。
我这才看见在马车里的装饰挺豪气冲天的,硕大的夜明珠,跟牛眼一样大镶嵌了好几个。
在看他手中的竹简,有了一些年头的竹简,上面的字,至少我都不认识,把车缓缓的行走。
我和他的气氛可真够尴尬的,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打破僵局的是楚长洵,他见我瞅着他的竹简,就把竹简递到我的面前:“修命改运之法,上古遗留下来的,你有兴趣吗?”
眼珠微睁,难以置信的问道:“修命改运之法?你所说的是什么东西?”我的手忍不住的指了指天:“可以逆天的那个修命改运?”
楚长洵眉头挑起:“你说的没错,都有不死鸟存在,有修命改运之法,没有什么奇怪的,何况漠北还有国师,国师通神,有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也是说得通的,你说是吧!”
嘶!
倒抽一口凉气,手碰到竹简上,又缩了回来,离那个破竹简远远的:“我是一个无名小卒,国师能通神,那也是在传说之中,我没见过,改日等我见过之后我再跟你讨论!”
“至于你说这个是修命改运之法,上面的字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左右横竖都是你说,我没反驳的余地啊!”
想我大天朝泱泱华夏五千年,有那么多的历史传说,都没有听说有什么修命改运之法,这里有修命改运之法,这水分是不是有点大?
更何况国师之流基本上都是神棍,像古楼兰,都是有国师女巫,也没听说他们通神呢?
楚长洵嘴角微微一翘,扬了起来,从旁边抽出一本书,直接对着我丢了过来:“这是我整理的修命改运之法,你瞧一瞧看看是不是可行的!”
我双手一接,这本书是崭新的,抱着十二分狐疑,翻开一页,上面的笔墨都是新的,这上面的字我都认得。
这一认得,看得我惊心动魄,心情澎湃,大约看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看完,看完之后,一个侧身直接对上楚长洵,“这上面说可以撕开时间的裂缝到达别的地方?”
我仿佛看到了回家的路,仿佛看见魂回大天朝的路,我不属于这里,我得回去。
楚长洵一把把书压下,手点在书上:“上面说可以撕开时间裂缝,可以到达别的地方没错,你到底有没有把这本书看全了?”
我死死地盯着他:“我来这里你知道,就像我来这里跟你没有关系,应该也跟你脱不了干系,楚长洵,你既然知道我的来处,就该知道我在想尽办法的回去!”
“要得几十万人的性命,用鲜血才能开启,你忍心吗?”楚长洵视线慢慢变冷,冷光射入我的眼中。
我哼笑一声,觉得自己像一个魔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魔鬼:“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七国鼎立太久,总是要用鲜血来洗礼,不如我将计就计,用这场鲜血来开启,就谈不上什么叫忍心,什么叫不忍心了!”
上面记载着修命改运之法,想撕裂时间的缝隙,就必须用鲜血来祭奠,鲜血越多,祭奠的效果越好。
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这里死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想回去,很迫切的想回去。
楚长洵盯着我的双眼都没有眨一下:“如果你要回去,就必须搅乱这七国,搅乱之七国,你就会变成我口中所说真正的引子,终离落,你准备好了吗?”
我愣了一下,眼中复杂的光芒闪烁着:“你觉得我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多事儿,还是觉得你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多事,你需要找一个帮手?我答应了,我们就是合作关系,我不答应呢?”
楚长洵声如冰冷:“你若不答应,我再想尽办法让你答应,事在人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要的执着。就算你不想回去,离余皇后和长公主的仇你不报了吗?”
腰间的簪剑直接脱手而出,对着他的脖子就去:“你在威胁我?我最恨别人威胁我!”
第0025七国:一门亲事
我来势汹汹,杀意十足以楚长洵身手完全可以避开,避开之后还能把我簪剑给夺下来。
可是他没有,手中簪剑直接划破了他的脖子,紧接着我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反转剑簪直接插在他的脖子上,皮肉撕裂和鲜血流出的声音交织着。
他一吃痛,双眼眯了起来,手摸在脖子上:“你真下得了去手?一点迟疑都没有?”
我冷笑一声:“你是医者!应该知道我没有插到你的动脉!皮肉伤,死不了人的,你说呢!”
我下不了手,我还去心疼他?脸真够大的我跟他无亲无故,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楚长洵带血的手放在眼帘看了看,我压在他身上,他倒没有反抗,也没有急于起身,慢慢的把手放下,附和我说的话:“的确,如果伤及了血脉,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我连话都会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然后等死了!”
“所以说,我还是下不了手的!”我笑着望着他,手肘卡在他的下巴下,我真是下不了手,如果真的下得了手,就直接把他给干掉,多省事。
“楚长洵都说英雄不问出处,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不愿意说你的秘密,又把这修命改运之法在我眼帘下面晃着,意欲何为?”
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用几十万人民来祭奠,助我拉开时间的缝隙他不愿,非得说我搅乱七国,我是搅乱这七国的引子。
又不让我回去,又让我替他搅乱七国,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都让他给占了。
楚长洵清咳了两声:“我这么一个两袖清风的人,能有什么意思?只不过告诉你有这修命改运之法,等你做完你在这里欠下的事情,也许可能回去!回你真正的家!”
这个人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前后说话反差这么大,真是过分得让人忍不住真的一刀结果了他。
簪剑抽出来,就直接插了进去,这一下子直接用细细的簪剑挑动了他的脖子皮,看着血淋淋的场面,我只有兴奋没有害怕。
“我要回去撕裂时空,得用几十万人的性命作祭奠,你不是不愿意看到的吗?现在说这话?出尔反尔,倒格外的像一个奸诈的小人了!”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谁跟你说我是君子啦!”楚长洵红润的嘴角变得苍白,用尽全力跟着我说他的人品:“之前想做君子不愿意看到别人死,可是你的刀都架在我脖子上,我贪生怕死就同意了,难道贪生怕死就跟奸诈小人是一个样子?”
王八犊子,直接把他的脖子挑破一大块,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把簪剑对他的衣袍上擦了擦,顿时白色的衣袍几缕红色,扎眼的很。
“说吧,怎么合作?事先声明我要最大利益化,如果没有给我最大利益化,大家一拍两散,七国鼎立统一跟我有屁关系!谁愿意统一统一,谁愿意干嘛干嘛!”
楚长洵缓缓的坐起来,掏出药,对着自己的脖子撒去,他的药粉可真好,流着鲜血冒着泡一下子就止住了。
抽出一条湿帕慢条斯理的擦着:“一个女儿家,说话怎可如此简单粗暴?哪里还有一国公主的样子?”
真是去他的一国公主,我简单粗暴关他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重新把修命改运之法拿在手上,敲打着:“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咱们还是长话短说,到底怎么合作,别浪费彼此的时间,毕竟出了在广陵城,大家就各走各路了!”
楚长洵眼皮一抬:“你走不了的,终离落从我带你出皇宫的那一刻开始,你再往后就必须跟我拴在一起,我们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死活都得在一道!”
“啧啧!”哪来的大言不惭!我啧啧有声嘲讽道:“我是我,你是你,我现在对你的用处,不就是因为我认识安南的王上,如果我不认识安南王,你能跟我一条绳上拴着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这么虚伪,看着真是恶心!”
“你们俩私交甚笃,每年都要见上几面,这件事情极少数人知道,这几年你的外祖父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这眉头是越皱越紧,这人说话我越来越抓不牢了,我爱上了谁?安南王?
可算了吧,我要爱上他直接做了他的皇后,哪还轮得到和亲嘉荣?我和他就算得上是酒肉朋友,彼此知道彼此的身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玩的就是彼此只是酒肉朋友。
面色沉静,双眼如钩的望着他,没有否认,直接还承认:“爱上又怎样?跟你没关系吧?把我的事情查的这么一清二楚,你是多久开始谋划了?搅乱七国风云,公子长洵这是要大杀四方了?”
“可真是够厉害的?怪不得你说你和漠北柔然国师好友,看来你们两个这准备有大动作啊?”
楚长洵帕子全被鲜血染红了,他就着那鲜血染红的帕子,擦着脖子,手帕根本就不顶用,雪白的脖子鲜血仿佛越擦越多。
“就是要大杀四方了!想要得到的得不到,要这天下太平有何用?”
平添一丝戾气,让我很莫名,我捅他一刀子他都没有生气,这平白无故的生哪门子气?
“你自己慢慢玩,别拉上我!”我撩开车帘看向外面,天还没有大亮,马车走的不急不缓。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拉上你怎么玩?”楚长洵声音越发冷淡,就仿佛是冰渣子扎到骨头里,冷从骨头里发出来的。
我直接对上他,说的话比他的话还冷:“要人没有,要命一条,你玩吗?”
这是说什么都要拉上我了?为什么要拉上我这七国之中出名的女子多的是,慕折雨就是一个好女子,是一个非常理智的好女子,拉上了她,比拉上我来的强。
楚长洵眸光慢慢的凌厉起来,声音掷地有声:“那就拿命去玩,玩完之后,我修命改运再把你拉回来!”
霎那之间,寒冷的气息从四周袭向我的身体,我竟不知不觉的止不住的发冷,发抖……在害怕。
看了他半响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修命改运再把我拉回来,这个人到底是魔鬼还是什么?几十万条人命对他来说,只是随口说说?比我还要来的蛮不讲理。
楚长洵嘴角噙着一丝阴笑,一字一句的重复着,道:“我说,你把命玩完了,我修命改运再把你拉回来,继续玩,直到玩到我满意为止!”
瞳孔抖动,连忙双手交握,指尖在颤抖,我害怕自己的害怕被泄露出去,双手狠狠的交握着压着自己颤抖的指尖,让自己看着是正常的。
眼前这个以温润如玉如嫡仙般的男人,一直以来我以为他是泼皮无赖,反正不是什么好人,现在的他完全呈现出跟以往不同的神色。
似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做到,这命改运之法我刚刚已经看过了,上面的东西完全是可操作的。
难道我来这里是他的手笔?我从小做大的每一件事都是他的手?他一直在旁边窥探于我?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是他的手笔他要做什么?
他把我拉到这里来干什么?
助他一统大业?
他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公子长洵?或者又是别的什么?
他那么聪明的人要什么女人没有?我不觉得自己有何优点,刀枪剑戟是懂,行兵布阵也会。我完全没有达到顶级的那种人,因为我是一个女子,在外面的名声总是会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