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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那小子挺不错的,至少比你讲道理,也懂得感激,而且尊重我。”
萝莉努努嘴,没有反驳。
“萝莉,骆齐为你牺牲了不少,放着富家公子不做,毅然决然为你脱离家庭,虽然你们是两厢情愿,但你要记住他对你的好,你都快做妈妈的人了,应该成熟点。”忍不住切切叮咛:“你要负起你身为妻子的责任,好好照顾属于你们自己的家,好让骆齐毫无后顿之忧地在外头打拚。你更得收敛起小姐的睥气,别再那么任性,骆齐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与他共同吃苦,能支持、鼓励他的女人,你一定要和他携手共渡这个难关,知道吗?”
“我不在,你一定很想念训示我的乐趣吧?”萝莉闪闪发亮的双眸,缓和了话中的嘲弄。这是她头一次心平气和地接受娄慧轩啰嗦的训话,而丝毫不觉得不快。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我该走了,再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打破这难得的‘停火期’。”
“何必急着走?留下来吃饭吧,反正我也得弄给骆齐吃。”萝莉假装随口问问,一副随便她的模样。
“你做饭?”娄慧轩故意装出惊恐万分的模样来取笑她:“能吃吗?以前你连米都不会洗,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真的变成一个贤妻良母了?”她乐于见到她为骆齐所做的一切转变。
萝莉好笑地翻了个白眼。“毒不死你的。”
“我相信你不会忍心让骆齐陪葬,但还是算了吧!”她轻笑道:“我怕自己又会忍不住教训起你来,除非你想整顿饭不断聆听我的耳提面命。”
“那么那些菜的下场绝不是被吞下吐里去,而是砸在你的脸上。”萝莉佯装一脸死也不愿忍受的表情。
“那我们还是都别冒险得好。”娄慧轩站起身,让萝莉送她到门口。
临走前,她又忍不住回头,脱口而出:“萝莉,有空回家来看看,你不会连回家的路都给忘了吧?”
“我知道。”萝莉轻声回答,脸上缓缓绽开一抹温暖似春风的微笑。
娄慧轩不甚满意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和满床被淘汰的衣服,她应该多花点心思在自己身上,多犒赏自己一点,也就不至于面临现在这种找不到衣服穿的窘境。
看到萝莉整柜子的名牌服饰,她真想借几件来穿,但一想到两人差了将近二十公分的身高差距,要是被骆奕看成是偷穿妈妈衣服的小丫头,岂不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提醒自己根本不必为了见骆奕而盛装打扮。这不是约会,说明白一点是谈判,为什么她却翻箱倒柜,像个初次约会的小女孩,渴望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出来呢?
其实在内心深处,她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一个她不愿对自己承认的原因。
这是骆奕第一次主动约她谈骆齐和萝莉的事,她本来不愿赴约的,一想到他们两个每回各为了这件事而争执不休,她实在感到筋疲力竭;要不是骆奕三番两次恳切地邀约,在态度和语气上有明显的软化和妥协,证明他确实有解决问题的诚意,所以她愿意做最后的尝试。
她接受了骆奕的邀请,也依他的安排,让他那长得一脸凶相的司机小陈到家里来接她。
约定的时间一到,门铃分秒不差地响了起来,娄慧轩对着镜子做最后的检查,才抓起皮包赶去应门。
“哇——”小陈夸张地惊呼,露出一副惊为天人的震惊模样,却仍不失调侃:“没有想到你平常‘恰北北’的样子,一打扮起来还真‘水’哦!”
娄慧轩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面对一个既赞美又取笑她的人,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反应。
小陈率先朝大厦外走去,领着她来到停车的地方,必恭必敬地弯身替她打开车门,用不甚流利的国语,礼貌地道:“娄小姐,请上车。”
娄慧轩静静坐上车,待小陈也坐妥之后,反过来调侃他。“我还是比较习惯你蛮横无理的模样,你是当初在这同一个地方,溅得我一身脏水的那个邪恶司机吗?”
“这就是人家说的不打不相识啦。”小陈故作有学问地说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我不会跟你计较啦。”
“这么说来,我应该感激你大人大量喽?”娄慧轩差点噗嗤笑出来,忙掩住口,她发现这个“邪恶”的司机其实挺有趣的。
“好说,好说。”他耿直地听不出她话里的嘲弄。“我是为了我们老板,他想‘追’你。”
娄慧轩粉脸一红,无奈地摇头。“堂堂一个‘骆氏’的负责人,怎么会任用你这种口没遮拦的司机!”
小陈发动引擎,小心翼翼的回头看她。“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说我们老板很喜欢你,你别生气。”
“怕我跟骆奕告状?”
小陈夸张地瞪大眼珠子。“我是怕你一生起气来,又会拿高跟鞋敲我的脑袋!”
慧轩再次被他逗笑了,即将见到骆奕的紧张情绪顿时缓和了不少。
开车上路后,小陈主动地透露:“要不是我们老板,我也不想做这种司机的工作,想当初我在道上还有点小小的知名度哩。”
“你混过黑道?”她害怕得瞪大眼睛。
“别怕,我已经受我们老板的精神感召,改邪归正了。我对骆先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愿意一辈子跟在他身边报答他。”他说这话时甚是豪气。
“骆奕究竟帮了你什么,让你对他如此忠心?”娄慧轩好奇地追问。
小陈轻松自若地驾着车,一边回答她:“我和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那时我挑上他制造假车祸,想跟他‘借’点钱应急,要不是我老母躺在病床上等着钱开刀,不然我也不会做这种没志气的事。”
“然后呢?”
小陈干笑了两声。“我有眼不识泰山,又倒霉透顶,老板实在太‘利’了,一眼就识破我的诡计,让我反而弄得灰头土脸。”一扫玩笑的神情,小陈正经八百地继续说道:“可是他却以德报怨,不但没有将我送进监牢,还出钱让我老母开刀,把病医好,好心地给了我这份差事,要我好好重头做起。他就像是我的再生父母,这辈子只要他有用得着我的一天,我为他做牛做马也甘心。”
“原来你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娄慧轩沉静了下来,脑际浮现出骆奕那俊挺的身影。她早怀疑像他如此注重门面的人,怎么会任用小陈这种带着江湖气,又一脸凶相的司机。没想到,这背后竟蕴藏着这么一个令人感动的故事。
她不得不以新的眼光来看骆奕。这么一个以德报怨、宅心仁厚的男人,怎么会是她印象中那个自以为是,霸道又严酷的骆奕呢?
他之所以决意反对骆齐和萝莉的结合,会不会真有他自己的理由,而非蓄意的阻挠?
她提醒自己,待会儿见到骆奕时,一定要心平气和地听听他的理由;还有,她更得把持住自己,千万不可被他的魅力所诱惑。
“娄小姐。”小陈透过后照镜打量着她,一副不吐不快的模样。“我们老板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呢!我实在想不透,他怎么会喜欢你这个恶女子?”
慧轩白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你的后脑勺多了一个洞,最好闭上你的嘴!”虽然她语带威胁,嘴角却泛起一丝笑意。她已经相当习惯小陈的口没遮拦,并不是真的在意。
一路上与小陈轻松、逗趣地交谈,很快地,骆家大宅已然出现在眼前。
车子平缓地驶进骆家,娄慧轩却再度紧张了起来,远远便瞧见骆奕等候在屋前,一张粉脸不由自主地因紧张而微微泛红,一颗心“怦怦”直跳。
车子终于在屋前停了下来,骆奕立刻迎上前替她打开车门,殷切地扶她下车。慧轩在紧张之余还夹着一丝兴奋和欣喜,骆奕对待她的态度,仿佛她是全世界最美丽娇贵的公主般。
“请进!”
这短短的一段路,他始终轻扶着她的手时没有松手,娄慧轩也没有挣离他,因为怕失去了他的扶持,自己虚软无力的双褪极可能会“咚”地一声跪倒在他面前,那会令她更难为情。
骆奕直接引她来到二楼起居室外的阳台上。那儿摆了一张小圆桌,桌上铺了一张极为精致的餐巾,上面摆了餐具和水晶酒杯,还有一朵娇艳欲滴的的玫瑰和一对漂亮的蜡烛……显然地,他精心布置了一切想讨好她,而且她必须承认,他成功了。
“谢谢你别出心裁的安排,在清风明月相伴之下进晚餐,我相信一定别具风味。”她慷慨地赞美他,并且给了他一个柔柔的微笑。
骆奕因她的笑靥而深深陶醉。“对我而言有你相伴,是我最满足的事。”
娄慧轩闪动灵活的双眸,俏皮地露出了迷人的酒涡。“这么说,你只要看着我就饱了,根本不必吃东西了。”
她幽默的玩笑不含丝毫的诱惑,但骆奕却将它当成是煽情的挑逗。他低沉的嗓音似爱抚般。“看着你,会引发我另一种饥渴。”
他大胆的示爱让娄慧轩好不容易被夜风吹凉的双颊,再度红似火烧。
“我现在唯一渴望的是食物。”她画蛇添足地强调:“是真正能填饱肚皮的食物……然后,接着谈正事,那才是我今晚赴约真正的目的。”
“一切依你的意。”他看起来有点失望,但还是彬彬有礼地同意。
在他的示意下,很快的有人陆续送上精致的晚餐,有浓汤、肉排、蔬菜和香槟,然后又很快地离开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咦,你的眼镜呢?”娄慧轩现在才想起从那次“事件”后,她看到的骆奕都没戴眼镜,她忍不住问:“你还在等我赔你一副眼镜啊?不戴眼镜你看得见吗?”
骆奕露出微笑。“要等你赔我眼镜,我那些工作都别做了。我没有近视,戴眼镜不过是让我看起来温和一点,不碍事的。”
“没想到经过了这么久我才发现,你怎不早告诉我?”慧轩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有些迟钝。
“谁教我们一见面总是剑拔弩张,你从不给我好脸色看,我怎么告诉你?不过,我倒得感谢那副眼镜,让我有缘与你认识。”骆奕语带深意。
娄慧轩俏脸为之一红,轻声道:“对不起。”
“好了,不谈这事了。骆奕分别替她和自己斟上金黄的香槟,举起杯子。“敬今晚,敬你,和我。”
“敬你。”娄慧轩轻触他的杯缘,故意提醒他。“更该祝骆齐和萝莉。”
他无奈地苦笑。“我觉得那两个孩子,就像阻隔在我们之间的两块大铁板,我努力想靠近你,却总是被撞得伤痕累累。”
她也不喜欢那两个大孩子挡在她与骆奕之间,但事已至此,她能如何呢?
“我饿了,这些食物看起来非常美味。”她率先动起刀叉,以掩饰自己迷乱的情绪。
骆奕静静看着她吃,细细啜饮着香槟。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今晚的你好美、好动人!”他凝视她的眼神温柔似水。
“如果你不想让我食不下咽,就请你闭上嘴巴,而且别老是盯着我看。”她将一大块牛排送进嘴里,假装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其实根本是食不知味。
骆奕叹气之余,忍不住漾开笑容。娄慧轩真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克星,他曾几何时如此委屈过自己?百般地讨好、追求她,甚至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净对她说一些连自己听了都脸红的爱语,不但未能打动美人芳心,还反过来受尽无数的奚落。
不过,这些都无法教他退缩,就连她的率直、不解风情和难缠,在他心中都是与众不同的;看来他这“百炼钢”,就快被她化为“绕指柔”了!
“你要我们就这么静静的用餐,一句话也不说?”
“不,那会更令我尴尬。”她坦承。“我受不了你那对像雷射光般锐利的眼神。”
“我该庆幸自己对你并不是毫无影响力的。”他展颜一笑:“不过,我反对现在谈骆齐和萝莉的事,那会让我消化不良。”
娄慧轩同意的颔首。“那就聊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好了。”
“聊什么?”他深感无趣地耸耸肩。“聊台湾的国际形象或者国内的政治、经济?”
“都行,只要不谈你和我。”慧轩坦率而认真地回答。
结果,骆奕只好顺她的意,除了“他们”的事之外,天马行空地谈及天文、地理,甚至包括星座。他同时也意外地发现,对娄慧轩而言,采取迂回的追求比直接大胆的示爱有效了许多,瞧她这会儿凝神倾听他说话,而且始终笑靥如花的模样,他感觉满足到了极点。
“再来点香槟?”
她摇头,用餐巾轻拭双唇。“很棒的一餐,谢谢你,不过我们现在该谈正事了。’
娄慧轩努力地拉回自己的神智,方才她差点迷失在骆奕的魅力之下,而忘了来此的真正目的。一思及此,她立刻变得正襟危坐。
骆奕认命地接受属于他们短暂的欢乐时光已然结束,他深深明白,那两个孩子的事一天不解决,他和娄慧轩便没有未来。
“你见过他们了。”这并不是一句问话。
“你怎么知道?”娄慧轩讶异地瞪着他。“我并没有告诉过你。”
“打从他们出走的第二天,我就已经掌握住他们的行踪,而且一直严密地监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你说什么?”她漂亮的双眸瞪得更大,两簇熊熊的烈焰燃烧着。“你为什么瞒着我?害我像无头苍蝇似地到处寻找他们!”
他义正辞严地回答她:“因为我不想你破坏我的计划,不想你太快找到他们,一肩扛起照顾那两个任性孩子的责任,我不想让你被这个沉重的担子压得喘不过气来。”
骆奕想拉她的手却被甩开,他无奈地轻叹,耐着性子试着解释自己的用意。
“慧轩,你应该明白那么做并不是真的对他们好,反而会阻碍他们成长。你不能妄想一辈子牵引着他们,教他们怎么走,成长的道路必须靠自己摸索,你一味地护着他们,只会加重他们的依赖心,永远也学不会独立,为自己负责。有一天你不能再扶持他们的时候呢?一旦你放手,他们就会茫然失措,从此一蹶不振。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沸腾的怒火渐渐冷却了下来,娄慧轩深思他的话。
骆奕热切地望着她。“我并非如你所以为的心如铁石,我只不过是想借机使他们成长,给他们一个磨练自己的机会。不然,就算我当初答应他们结婚,你以为就此便无风无浪了吗?”
娄慧轩只能瞪着他看,却插不上任何一句话。
“我了解骆齐,他是个本性善良的好孩子,但在骆家少爷的身份之下,他已经养尊处优惯了,他根本还没能力提早负起为人夫和人父的责任,这样的骆齐真能带给萝莉幸福吗?反之亦然,萝莉准备好负起身为人妻、人母的责任了吗?她真能陪伴骆齐走过一生一世吗?”骆奕激动地说。“慧轩,我真的不以为富裕、无后顾之忧的生活,就能保障他们的婚姻美满,如果他们学不会成熟,为自己负责,学不会为彼此着想、同甘共苦,这样的婚姻很快便会以悲剧收场,而最无辜的人,会是萝莉腹中的孩子。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极力避免这样的结局。”
娄慧轩突然转身踱向后方花木扶疏的园圃,她需要藉扑鼻的花香和微凉的夜风,来使自己脑际清明,好厘清紊乱的心绪。
想起骆齐的转变,即使他正因四处碰壁及生活的艰苦而受尽磨难,但身上却散发出一股为理想而奋斗的耀眼光芒;再想到萝莉的转变,虽然她还不算真正的成熟,但至少以前那个任性,从不懂得为别人付出的她,也开始懂得为骆齐牺牲和忍耐。想到这,她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骆奕缓缓走至她身侧,轻轻扳过她纤细的身子,温柔地凝视进她的眼眸深处。“我跟你一样心疼他们,只是我表达关心的方式跟你不同罢了。”
慧轩幽幽地开口:“我不想承认,但我必须说,你是对的。”
骆奕像沉冤终于得救般,露出开心的笑颜。“一旦骆齐通过考验,我会立刻将他们接回来,而且真心欢迎萝莉成为骆家的一分子。”
娄慧轩宽慰地回予笑容,淡淡地透露:“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看不起我们平凡的家世,认为萝莉配不上骆齐,才决意反对他们的婚事。”
“你显然将我当成是冥顽不灵的势利鬼。”他抛给她一个十足委屈的眼神,接着又极为认真的问道:“就因为这样,所以你才百般拒绝我的追求,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她缓缓地摇头,再度转身看向灯火辉煌的夜景。“不仅仅是这个原因,我对感情的付出是相当慎重的,而且……你太令人迷惑……”
他再度温柔却坚决地扳过她的身躯,不让她逃避。“你会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