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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夫人那么喜欢关心我的事,怎么不告诉您女儿,男人的床不是随便乱上的。”
云暖和宫允分手那么久,一直没有说过宫允的坏话,倒是这几位华侨太太,八卦她的感情状况,不由分说的甩了一顶锅盖过来,云暖自然要甩回去。
钱夫人一时语塞,指着云暖的鼻子,支吾了半响,不想云暖站的笔直,说道:
“您要是觉得我做人太过分,倒不如问问您的女儿。”
钱夫人从未知道女儿钱茵和云暖之间的瓜葛,倒是突然间听到云暖拐弯抹角的说了这样一句话,看周围人看她的神色不对,低着头灰溜溜的走了。
她本想陪着乔景延继续作画,但乔景延的好心情被这帮女人一搅和,索性收了画板,和她一起离开花田,走在弥漫着玫瑰花香的小道上,大概云暖在小镇上的小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大家都知道她回来了,一路上遇到不少和云暖打招呼的人。
乔景延说道:
“你在这里很有名气。”
云暖无奈的笑道:“我那时候很张扬,参加过几次地下斗香大会,自然就很受瞩目。”
小镇以香水出名,云暖又是这圈子里少见的颇有天赋的调香师,名声自然很广,所谓站得越高,摔得越疼,云暖停下脚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所以知道我失去最为宝贵的嗅觉之后,我摔的很疼。”
他察觉到她说这话时而微微颤抖着的嗓音的乔景延,原本不打算再问下去,云暖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陪伴在他的身侧,说起了很久以前的过往:
“我和钱茵都是被格拉斯香水学院录取的,我是化学专业毕业的,她不是,学的耿耿绊倒,那时候搭了一把手,后来一起去参加地下斗香大会,认识了宫允,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只知道调香第一,友情第二,感情第三,所以才会被人钻了空子。”
云暖和宫允交往的时候,正直她忙着调试自己人生中的第一瓶香水,像是走火入魔,他们往往半个多月才能见上一面,其余时间全部放在调香室,每日每夜的沉寂在各种香水里:
“我爷爷不喜欢我学调香,觉得这东西没有钱途,但我喜欢。”
一定想要学有所成的云暖,全凭着临走时和云老爷子说的那一番豪言壮志,所以第一瓶香水“樱花小姐”问世之后,她以为人生之路便会一路平坦,直到某一日,她察觉到邻居太太送来的玉米浓汤失去了它独特的香味……
云暖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乔景延提及这些过去的陈年旧事,只是当这件事情逐渐从口中说出,她的心里像是得到了某种发泄的时候,她才知道乔景延对于她来说,也许还是一位合格,永远不会泄密的倾诉者。
“那你是后悔自己当初把香水看的太重要,以至于失去了宫允。”
云暖听闻乔景延那么说,往身侧那个人脸上看了一眼,突然笑起来:
“毕竟看清楚了一个人的真面目,我才不后悔。”
她是真的释怀,甚至说起这个名字来也格外轻松,看乔景延走的缓慢,她还刻意放慢了脚步,和乔景延说:
“我厨艺不错,今晚大显身手给你看看。”
——
云暖带着乔景延从熟悉不过的集市里买了食材,回到住处的时候已是傍晚,被夕阳晕染上温暖色调的小镇宁静和谐,就如同她在乔景延哪里看到的那些画卷,世界被一片温暖的颜色包裹着,像个沉睡的婴儿。
乔景延洗了手,从卧室出来,云暖便注意到他换了一件黑色系的衬衫,好奇的问他:
“你的衬衫,都是黑色的吗?”
乔景延摩挲着走到厨房,解释:“黑色不那么容易脏。”他看不见,只怕什么时候穿了白色,染脏也毫无察觉,弄了笑话,自然就把衬衣选择了统一的颜色。
也正是这抹颜色,他整个人的感觉才会充满了神秘,稳重和成熟,犹如浓重的黑夜。
云暖想让他换点靓丽的颜色,便提:“什么时候出尝试一下白色,整个看起来会很阳光的。”
她话音刚落,楼下的露西太太就打扰了两个人的谈话,敲响了门铃,云暖看乔景延试着摸到门口去开门,便一直跟在身后,怕他撞到磕到,乔景延以为又是露西太太送食物,一打开门,便闻到一股浓烈的百合花香。
会送这种花示好的,只有宫允。
乔景延接过鲜花,到了感谢,听闻露西太太用法语和云暖说了几句话,好像是顾忌他会听到。
关了门以后,云暖倒是自己招了:
“她说是宫允送的。”
乔景延哦了一声:“还挺锲而不舍。”
他知道云暖不喜欢那束花,便抱到地板上,准备拆开插花,找点事情做做。云暖瞥见他手指上还沾着些没有洗掉的颜料,想了想,返回洗漱间拿了块湿毛巾出来,坐在他的身侧:
“手给我。”
乔景延正在摆弄花枝,侧着耳朵嗯了一声,茫然的把手摊开:
“怎么?”
乔景延刚刚伸出手去,就被她的温暖掌心拖住,拿了湿毛巾一点一点擦拭他的指尖……
“我给你擦擦。”
乔景延的手指常年累月接触颜料,被腐蚀的有些粗糙,指纹深刻清晰,还带着些薄茧,云暖却并不反感,把他指缝间的颜料擦掉,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工艺品,云暖轻轻的笑道:
“艺术家的手要好好保护好啊。”
被这姑娘的一句话触碰到内心的柔软,乔景延抬手揉了揉鼻子,莫名觉得耳根子像是被什么闷热的气体撩到,有些暖暖的,等到他回过头来,云暖已经跑去房间翻东西了,不过一会儿,云暖重新在他身侧坐下,在他的手背上抹了点带着洋甘菊味道的柔软膏体,云暖看他还在抬着手发愣,以为他没抹过护手霜,抬起手,不拘小节的帮他抹匀,自顾自的说:
“这是护手霜,洋甘菊的,味道你应该喜欢。”
乔景延沉默了好半天,把手从她的掌心抽出来,低着头,把那双抹过护手霜的手放在鼻尖闻了一下……
云暖问他:“是不是还挺好闻的?”
那人过了半天才放下手:“与其说是洋甘菊的味道。”他看向她那边,唇角勾起个微小的弧度,“不如说是你的味道。”
第17章
云暖的厨艺确实很不错,只用仅有的几样调料就能做出味道不错的家乡菜。
初来乍到这个陌生的环境,乔景延庆幸自己身侧跟的是这个心灵手巧的小姑娘,一顿晚饭也能照顾到他的心理,面面俱到。
晚饭以后,云暖接到了陈奚妍打来的电话,自从前次和云暖达成共识,这个丫头就学聪明了,主动把最近云氏的情况告知,又问她:
“去你的学校看过没有?”
云暖哪里敢去香水学院,中午和乔景延去玫瑰花田作画,都是绕着远路走的,于是故作轻松的和陈奚妍开玩笑:
“你是不知道我多有名,怎么能随随便便去学校。”
“你看看也无妨嘛。”
陈奚妍噗的一声笑出来,不再提起这件事情,倒是关心起了和她一同前来的乔景延,这通电话大概是有史以来两姐妹之间通话时间最长的一次,足足聊了二十分钟,云暖看乔景延要洗衣服,主动挂了电话,说是去帮帮他。
乔景延的衣服洗的很勤,当天换下来的衣服就会马上洗掉,第一天的衣服由云暖代劳,这次自己能找到水池的位置,乔景延便自己动了手,云暖看他并不需要自己帮忙,反倒有点不好意思,问他:
“我怎么觉得我在你这里像个客人?”
她这个助理倒是当的很轻松,既不用处理公务,也不用事事照应。
“我只是需要个人陪着我说说话而已。”乔景延的生活自理能力很强,这种事情就没想过要麻烦云暖,他想了想,又提:
“我也没把你当客人,只当朋友,当成我的眼睛。”
云暖一直依在门边,听闻他说这句话,便把目光往他那边看去,他刻意停下来,往她那边看了一眼,笑了笑:
“你能如实告知我这世界是什么模样的,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是说他是信任她,相信她的。
能遇到这样一位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人,已经是幸运的了。
——
云暖不知道乔景延这一次准备在这边呆多久,想起晚上陈奚妍的那通电话,便没了睡意,大晚上的又爬起来,翻出之前她在香水学院写的笔记,她并未翻开,只是靠在床头,摩挲着笔记上皮质的封面,感受着上面的温度和因为岁月而沉淀下来的纹路,想起陈奚妍说的那句话:
“去看看也无妨嘛。”
说出来倒是无比简单,只是一去看,大概就不是呆一下就走的问题了。
她想的入神,却突然被阳台上的传来的声响打断,于是只得疑惑的收了笔记,下了床走出去查看。此时正值夏日,皓月当空,在月光笼罩下的房间静谧如初,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云暖紧闭着呼吸听了一会儿,猛然间被落在窗子上的纸团吓到,跑到阳台打开门,她一低头,就看到宫允站在大马路边,抱着鲜花喊她的名字:
“暖暖,你让露西太太放我上去吧,你就不能好好的听我解释解释么?”
云暖和露西太太交代过,一旦宫允想要找上门就直接婉拒,眼看中午送去的花她虽然收下,却没有任何回应,索性又耍起了曾经追逐云暖花招。
宫允性子本就比云暖幼稚太多,当初追求云暖能成功 ,也是碍于自己的死皮赖脸,现在想重修于好,索性故技重施,在楼下和云暖哀求:
“暖暖,我知道你就是存心气我的,我知道错了,我和钱茵真的没有上过床,你信我啊。”
“这次回来我带了好些调料过来,你不是喜欢吃中国菜吗?”
云暖被这人的喋喋不休吵的脑仁疼,打开阳台门出去,狠狠瞪了一眼,宫允怕她,知道她这是生气了,声音越发的小了下去:
“我们约个时间好好谈谈,好不好?”
“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宫允还在楼下演着自己的苦情戏,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云暖听惯了他这些伎俩,刚刚把阳台门关上,就看到乔景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出来了,她本想走进去问问他需要什么帮助,却看到乔景延从冰箱里拿了果汁和两个杯子出来,走到阳台上的桌子上坐下,给云暖倒了小半杯果汁,安静的坐在阳台上听戏。
乔景延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宫允说话,这才开口:
“宫先生还有什么冤屈,你继续说,我耳朵还听得见。”
宫允看到乔景延出来,先是楞了一下,早先他还不相信这人是陈奚妍的“姐夫”现在看到他三番两次和云暖出现在一起,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张着嘴支吾了一会儿,又听到乔景延说:
“云暖眼睛不行,不然也不会遇人不淑,你说你要和她谈谈,我就在旁边听一听,给点明眼人的建议。”
云暖不知道乔景延嘴巴还能那么利索,忍着笑意,偷偷往他那边看了一眼,这人挺直了背脊帮他说话的模样,像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把楼底下的宫允呛的半天说不上话。
乔景延侧着耳朵听了半天,没听到他说话,又站起来往楼下说了一句:
“宫先生已经扰民了,再不走的话,我要报…警了。”
看到宫允吃了一肚子灰,等到他走远了,乔景延才和云暖说:
“我选择来格拉斯,就是想看看这人还有什么本事。”
选择来这个云暖不敢去面对的小镇,不过是强迫她面对一些无法去逃避的事实罢了。
云暖愣住,没想他原来是记着这个人的,现在突然间说了这样一句话,云暖反倒觉得自己处处都在打扰他,心生内疚,却不想那个人无所谓的摊摊手:
“我也给你带来不少困扰不是么,谁不知道我是你‘男朋友’?”
他这个假男朋友,因为她的原因而名声大噪,现在想要和她装出毫无瓜葛的样子也无济于事,不如试着看看解决某些问题。
那晚乔景延脸上满是豁达和宽容的笑意,像是印在云暖心尖上的太阳,把她原本还丧气的心也烘干了。
——
第二日一早,露西太太给她送了烤面包上来,问起了昨晚宫允的情况,看到乔景延在屋子里煮牛奶,露西太太笑了笑,和她说:
“你男朋友真是霸气。”
云暖没有否认,甚至也不再过多的解释自己和乔景延之间的那层说不清楚的关系,好像被人误会成男女朋友,也不是什么坏事。
今日的行程,原本是准备陪着乔景延去花田作画,只是早上起床的时候乔景延突然改了目标,问她能不能去附近的香水博物馆看看。察觉到云暖并不怎么愿意,乔景延又提议:
“如果你不愿意进去,你在门口等我。”
“进去吧,没什么的。”
云暖感激乔景延做出的退让,却也有些许后怕,还能不能挺直了胸膛走进去。
吃过午餐从露西太太家的楼上下来,云暖始料未及的,在门口见到带着一群校友过来的钱茵。
这是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云暖第一次见到钱茵,她不在像是她认识时那个谦逊的姑娘,而是和一群小姑娘站在一起,走在了她和乔景延必经的小道上,云暖都认识那些校友,此时看他们怀着嘲讽的目光,撇下乔景延,先几步走上前去,问钱茵:
“怎么,勾上床的男人拴不住,找我泄愤来着?”
钱茵看她说话总是一副自信傲然的模样,挡住那个人想要走向前的女生:
“暖暖,我们好歹校友一场,我对你也没有恶意,你没必要那么咄咄逼人。”钱茵的态度还算平和,大抵在宫允哪里碰了不少灰,她看起来清瘦了不少,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邀请函,递给她:
“我是来邀请你参加斗香大会的。”
云暖看着面前的大会邀请函,又看了看钱茵,直接连手都没有抬起来:
“年年我都是优胜者,这次把这个机会赏给你,我毕竟是那么大度的一个人,把人渣也让给你了,再让一个冠军也没事。”
钱茵身侧的华人姑娘哟了一声:
“你别是忙着谈恋爱,嗅觉退步了,找理由不参赛。”
“我不稀罕去参加这种比赛,和不喜欢的人站在一个台上。”云暖说完,转过身要走,又被那个姑娘挡住,几个姑娘轮番给她下激将法:
“你大概是不敢去参加了吧。”
“因为你从‘樱花小姐’之后,再也没有调制过任何香水。”
“你或许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因为你已经不是调香师了?”
云暖面对钱茵带来的这些校友们的激将法,只能在心底默默忍着,正准备开口轰人,原先被他甩在身后的乔景延已经走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我来替她参加斗香大会。”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也终于要入v了,入v时间是:明天中午(1月1日),入v之后如无特殊情况,会保持日更,也会根据订阅量给你们万字加更,还请大家多多支持,2017年的最后一天,感谢你们都在,谢谢你们陪伴我又走了一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健康平安,永远十八岁~~(づ ̄3 ̄)づ
第18章
云暖愣住; 抬起头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这人毫不犹豫把她护在身后的行为,像是大树和暖阳; 悄无声息的替她阻挡掉那些她不愿意去面对的缺陷,又将她那颗潮湿的心脏烘干。
他察觉到钱茵身边围绕着挺多女孩子,她们不怀好意; 身上喷洒着带着奇异味道的香水; 这样刺鼻的味道,不怀好意的气氛; 连他自己都无暇去细想,便直接把云暖护在了身后。
钱茵抬起头看着挡在云暖面前的男人; 这人肤色很白,却穿着一袭冷色调的衬衫,被黑色衬托的有些冷漠; 听闻他们对云暖说了嘲讽的话; 俊朗的眉峰便一直紧皱着; 俨然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传闻云暖这次来格拉斯; 带了个“男朋友”; 据说还是个盲人; 钱茵原本不屑一顾,直到见到这人毫不犹豫的站出来; 把云暖护在了身后,哪怕身有不便,他还是愿意选择当一个出头的男人。
乔景延习惯了用耳朵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时刻警惕,并未听到女孩子那方有人说话,大概都在面面相觑,后来还是钱茵开了口:
“抱歉,我找的是云暖。”
“既然有人说她已经不是调香师,你们还非要她来参赛,若是非要比个高低,我作为她的男朋友,代替她去又有什么不妥?”
乔景延试图说服这些傲气心高的女孩子:
“不过是为了口舌之爽,就必须要拉着一个不愿意去竞争的人?”
钱茵被乔景延说话的态度说服,问他:“先生也是调香师?”
“我不过,是个闲暇时喜欢摆弄颜料的闲人,不过我嗅觉还不错,倒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斗香大会。”
乔景延的前半句话,就已经把钱茵身侧的人逗笑,在他们的眼里,颜料和香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组合,这人倒是自信的很,作为调香师,并不是嗅觉灵敏就行,还要有专业精准的化学知识和一副能嗅出上千种味道的鼻子。
钱茵想了想,直接把邀请函塞到乔景延的手上:
“既然这样,我会全力以赴,不会因为你的不便有任何手软。”
“那自然再好不过。”乔景延接过邀请函,心里像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待到听觉里,关于那伙人的步伐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他的耳边,乔景延把邀请函递给云暖,说了一句:
“你看看是几月几号。”
云暖不用看日期也知道那天是几月几号,接过那张邀请函,直接撕掉。
乔景延愣住。
倒是云暖,因为心虚,害怕和那双眼睛对视,侧着身看着身后的大马路,夏日和风,小镇两边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