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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也喝得有些多。
她一整晚都关注着身边的申凯,不时给他夹菜盛汤。可申凯除了点头称谢,几乎没有和她多说一句。她除了灌自己酒,没有兴致干别的。
这周公司里人人都忙,Jane想跟申凯见个面都难,更别说找机会再继续讨论他出差前的话题了。
☆、隔墙有耳
申凯和安虹一起走出了樊家。
“我送你吧,看你喝了不少酒,别在路上被袋鼠劫跑了!”申凯说着打开自己的车门,把手包扔在了后坐上。
他抬手要给安虹开门,安虹忙说不,自己家没有几步路,今天夜色不错,她就走回去好了。
申凯无奈地摇摇头,“正好我也吃多了,陪你走回去当散步了。”
“你的车怎么办?”
“一会儿再回来取吧,反正我也很少有时间在这么美的月色下散步。”
“你确认?”这么走来走去的,不怕麻烦吗?
申凯笑着颔首。
安虹好像没什么可推辞的了,她低头笑笑,“那恭敬不如从命,一起月下散步吧!”
申凯把车挪到不远的街边。这样,过会儿来取车,也不会惊动樊家人了。
今晚的月亮真的很美,窄窄一弯,正正挂在当空。暗蓝的夜空中,无云无风,那弯皎洁的光芒让四周的繁星失了光彩。整片天空中,只依仗这月光,就不觉得夜太黑。
安虹和申凯在住宅区的小路上走得不徐不缓。申凯问安虹怎么吃那么少菜却喝那么多酒,安虹笑答菜每天都吃得到,那瓶远道而来的红酒却不是每天都能喝到。
“没想到,这几年不见,你还变成了酒腻子,亏我还怕你喝多了,随时准备驮你回去!”
安虹侧头看看申凯,嘴角翘了翘,“我还是不能喝。只是,我老公一直管着我不让我喝酒,现在他不在,我倒想尝尝樊总这瓶好酒的味道。”
申凯看安虹说得平静,倒不像是被老公管得太烦心的样子。
“那个王,我是说你老公管你管得很严吗我记得当年他向你求婚时,显得挺紧张的。。。。。。我以为,他会很宠你。。。。。。”
“宠,谈不上。结婚前,他迁就我比较多。结婚后,他一直在外面工作进修的,家里的事情都是我的。养家糊口,柴米油盐,大家各司其职吧。”
申凯没想到安虹会说出这番话。他感觉,安虹应该是那种被宠着,被纵着的,虽然她认识的安虹,从来没有“恃宠而骄”。
“你觉得你老公。。。。。。对你不够好?”
“也不是”,安虹轻轻一笑,“他是个事业心企图心很强的人,在他努力奔前程的时候,我不能强求他还能事事想着我。男人嘛,开创事业的时候,不可能围着老婆孩子转。”
虽然安虹说得淡然,申凯还是听出了她话中淡淡的寂寥之音。
“那你现在的状态,是你婚前想要的那种生活吗?”
安虹听了申凯这句问话,沉默了。
她抬脚踢了块路中的小石块,腿带动裙摆,划出个漂亮的弧度。
申凯觉得,她粉色的圆弧,就像朵水中的夏荷,粘了水珠在花瓣上,灵动鲜活。
“答应他的求婚时,我没有想太多将来的生活。他当时求婚很仓促,我只是被他的诚意和执着打动了,而且,他从我大学一入校门就追求我,到那年,有八年多了。”
安虹抬起头,望着悬在头顶的那弯明月,好像回想着八年前的那段混乱又意外的日子。
“我无法拒绝他八年的坚持,也无法拒绝他那几周万里迢迢来照顾我的心意。我这个人,在情感上一直都很被动,很犹豫。他那么主动,那么强势,让我无法拒绝。你知道,他向我求婚时,我有好久脑子都是懵的。我一直在纠结,如果我拒绝了他,他该如何下得来台。”
申凯走在路边大树的阴影中,他目光直直地盯着安虹,眼中尽是悔恨和不敢相信。
原来,他和幸福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这些话,如果在八年前听到,他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在众人面前主动表白,逼她不忍心回绝。或者,更早些,他就对她剖白心意,步步紧追地把她据为已有。
申凯麻木地走着,不知自己该作何回应。
他和安虹一直都逃避安虹当年答应王健青的求婚这个话题。但今天,这个月朗星稀的夏夜,安虹如此平静无波地娓娓道来,竟让申凯心中翻起了狂涛骇浪。
那时,她对他的婉拒和疏远,他尊重,他给她空间让她选择。但到头来,这份情,他竟守了十年,现如今还是身陷囹圄,不得超生!
是他太懦弱吗?是他太优柔寡断吗?他不想让她为难,不想让她纠结。可自己这近十年的一腔热血,数千个日夜的万里相思又能向谁来诉!
安虹没再说话。都怪今晚的夜色太撩人,她突然有种想倾诉的欲望。潜意识里,她也想对那年的割舍抉择向他做个交代。
追随王健青移民到澳洲这些年,她没有时间深想:现在这忙忙碌碌不得喘息的日子,是不是自己当初想要的生活。
现在申凯问起来,她细细想想,得到很多,也失去不少。
如果人能活到古稀,现在自己已经近半。她自诩尽了为人子女,为人妻子,为人母亲的责任。从职场明日之花,回归女人最原始的相夫教子的角色里。她也在这经年柴米油盐的人间烟火中,燃尽了自己的抱负和企图心。
申凯任澎湃心神肆意征伐,面上却不得不装得波澜不惊。
回眸望她,夜色太温柔,徐徐罩在她的身上。粉色长裙在月光的投照下,让她整个人仿佛又回归了青春年少,生意盎然。
一切,还是那么单纯而美好。
……………………
屋前有一株蓝花楹,满数沉甸甸的花朵,在月色泼洒的清辉下,泛着暗蓝色的光泽,神秘而浪漫。
悉尼一到春夏季就到处可见这色彩夺目的花朵,更有诗歌乐曲歌颂这生于南半球,长于南半球的绚烂花树。
申凯看安虹的婀娜身影已经隐在树下的阴影里,仿佛花树诞下的精灵般,娇弱,静谧。
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会儿,才扭头离开。没走几步,就听见安虹在身后叫他。
“哎呀,刚才走得匆忙,居然把手机忘在樊总家了。看来今天真是喝多了。”安虹有些懊恼。
“没事儿,大不了你再陪我走回去,正好我一个人走怪寂寞的。一会儿我取了车,再送你回来。”
申凯有些窃喜,这样送来送去,送不完才好。
“行吧,我和你一起回去取吧。我知道条小路,快走几分钟就能到樊家。”
安虹看看手表,已经九点半了。这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们竟走了近五十分钟,果真是月夜下漫步,撩人心弦,乱人脚步啊。
安虹带申凯绕到房子后面的小河旁。
此时河边一片寂静,只闻蛐蛐青蛙的几声鸣叫,在沙沙的芦苇荡中,更显孤寂。
“这看着挺偏啊,你经常来吗?”申凯有些不放心安虹。
“我大白天的来过几次,晚上这还是第一次。半个人影也没有,黑漆漆的,我可不敢过来。”
幸亏今夜月光如炬,照着脚下的路也不那么坎坷。他们走过小桥,安虹又想起了那个暴雨天。
“有一天下大雨,我还在后院看见一男一女在那片芦苇荡里吵架,影影绰绰地,好像那男的兜里还藏了把枪!”
“你看清了吗?那真是把枪?”
“就是没看清楚才按兵不动的。那天雨特别大,天阴得像夜里似的。我连他们的脸都没看清。”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樊家后院墙外。安虹指指侧柏后隐藏的大宅,说这就是樊家。
樊家一侧有条小径,正好可以穿过去到正门。两人正准备拐进去,突然耳边传来樊茹泓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极力压着嗓子,语气也是仓惶而惊恐。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她的长辈。。。。。。”
“什么意思,你不懂吗?我喜欢她,喜欢她不是一天两天了!”
男人的声音虽然也不大,但透着冷漠凉薄,是Jeff。
他们应该在后院侧面的围墙内,墙外和邻居隔着这条人迹罕至的小径。如果不是安虹和申凯抄近路而来,这个时间,他们的对话不会有任何人听见。
“你喜欢她?!可她是你的,你的。。。。。。”
“你最清楚,以你我的关系,她对于我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可,你,她。。。。。。比你小这么多。。。。。。”
“那怎么了,我还不是比你小十岁,咱们不也做了这么多年夫妻。”男人的语调轻蔑而嘲讽。
“可我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那她。。。。。。”女人的声音更加弱下来。
“夫妻?是夫妻,只是法律上的夫妻。你有哪怕是一天,让我成为你真正的丈夫吗?!”
男人的声音大了起来,好像忿然又似委屈。
“可,可这是我们当初讲好的。。。。。。在感情上的亏欠,我在经济上已经加倍。。。。。。”
安虹和申凯此时都停住了脚步,隔着堵墙,凝神静气地听着。
“你是说你砸给我的那些钱?哼,那不仅是补偿我的感情,更多的是想封我的口吧!”男人打断女人的低语,口气很是不善,控诉着心中的愤怒。
“Jeff!咱们今天能不能不谈这个,今天两个孩子都在家,不想让她们听到什么。。。。。。”女人的气势完全败下来,她的口气开始低婉恳求。
“她们不都睡了吗?呵呵,你做的事情怕你的孩子们听见吗?你还想保持你那高贵的形象吗,樊总?!”
“Jeff。。。。。。”
“怪我当年鬼迷心窍,遇见你,就一头栽了进去。我以为你终究有一天会爱上我的。。。。。。”男人的声音突然如此的悲伤。
“你知道,当我看见你和那个人在床上接吻抚摸时,我有多崩溃吗?!你明明知道他是不可能爱你的。。。。。。”
听到这儿,安虹和申凯不由大惊,两人皱着眉头,对视了一眼。
樊茹泓,这位优雅高贵的商场女强人,私底下有这样的过往?
“够了!够了,Jeff,你别再说了。。。。。。孩子们都在。。。。。。万一她们醒了。。。。。。”樊茹泓哀求着,声音颤抖,透出些焦虑和哀伤。
“你觉得够了吗?真的够了吗!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在西澳还想着他为什么他已经娶妻生子了你还想着他为什么回到悉尼你又去见他!!”
男人的声音已经失去控制,他暴怒,又带着些绝望。
没有回声,女人像失了声音,久久没有应答。
“你,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这些的?”女人已经哽咽得话不成句,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眼前的男人窥探已久,声音由不可置信变成了惊恐。
男人冷笑一声,“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喜欢她,要得到她,你,不能阻挠。那句话,你们中国人怎么说的,退而求其次,谁让她和你那么像,是你的女儿。”
面对女人弱得几乎快听不到的声音,男人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像砸在冰面上的水滴,瞬间冷却变硬,凝结成霜。
安虹倒抽了口凉气,Jeff想得到Jane吗?他爱上了他的继女!可Jane一直是对申凯情意绵绵的呀。
安虹抬眼看申凯,见他眉头紧锁,眼中尽是不解之色。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逼我。。。。。。我知道,你是想报复我。你想要我,我,我。。。。。。可以给你。。。。。。可你,不要对她怎么样。。。。。。”
女人低声地抽泣着,她应该是用手捂着嘴,因为那抽泣声低沉又压抑。
两人没了声音,墙内隐隐传来细细簌簌衣料摩擦的声音,还有女人小声的□□和痛苦低喘。
“我等了这么多年。。。。。。你一直不给我。。。。。。你要明白,我要的。。。。。。不只是你的身体,我还要你的心。。。。。。我要你忘了他,彻底和他。。。。。。断了往来。。。。。。”
男人喘息着低喃,墙内传来布料撕开的声音和人撞到墙上的闷响。
女人开始反抗,但声音已经绝望“别,我求你,别在这里。。。。。。我可以给你。。。。。。如果你放了我们。。。。。。但是,你让我和他断绝来往,我,我。。。。。。做不到。”
又是布料撕扯开的声音,还有女人呜呜地低泣声。
安虹此时听得心惊肉跳。他们,樊茹泓和Jeff难道一直只是徒有虚名的夫妻?那爱着别人的樊茹泓,为什么要嫁给小她十岁的Jeff
撕扯的声音开始平息,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更加清晰。
没过几秒,男人暴怒的声音传来,“你还要跟他厮混?他已经是人家的先生,人家的爸爸!他能给你什么未来!”
女人哭声凄惨,不过竭力控制着声响,怕人听到。
“对不。。。。。。起,Jeff。。。。。。你的感情。。。。。。我真的无以为报。。。。。。我人已过中年,这身体,你如果。。。。。。要,可以。。。。。。拿去。可是,我。。。。。。给不了你感情。。。。。。我们始终。。。。。。只能做。。。。。。家人。”
有瓦罐摔碎的声音,男人“Fuck”“Shit”地骂着。重重的脚步声击在石板地上,纷乱而狂躁。
最后,他恶狠狠地甩了一句“你折磨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然后脚步声远去,好像走回了屋里。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女人仍低声抽泣了一会,然后也传来缓缓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安虹此时已经无力地靠在围墙上。
月光仍然皎洁,但这皎月清辉让安虹觉得从头到尾的寒冷,简直寒意刺骨。
他们无心听到的,应该是悉尼商场女大佬的闺房秘辛了。
可这不堪的秘密,让安虹怎么也难相信,表面看起来如此幸福成功的樊茹泓,原来有着这么多年的坎坷感情。不管是她红杏出墙,还是和Jeff结婚本来就有什么内情。总之,她的婚姻生活可算是不幸而混乱的。这位Jeff看来也是为情所伤,才对樊如此怨恨粗暴,可这外强中干的情绪,正说明他对樊茹泓爱之深责之切呀。
申凯此时脸色也显青白,他看安虹仿佛受到了惊吓,就拉拉她的手腕,示意她赶紧离开此地。
两人沉默地退回河边小径,沿河边走了一小段,看见又有条小径才拐了出来。
两人找到申凯的车,开车到了安虹家门口。
申凯把车停在安虹家的车道,熄了火。
两人在车内坐着,谁也没动,没说话。
过了许久,申凯看安虹还是魂不守舍的,就伸出手,拍了下安虹的肩膀。
“好了,你的手机,明天樊晓玲肯定会带给你的。今天的事,说到底是人家的家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你,不要多想。”
“怎么没关系,他说要得到Jane,你不怕他真的乱来吗?”
申凯收回手,低着头想了想,“Jane已经是成年人了,如果真有什么危险,她会警觉。还有,她妈妈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呢,你会不会保护她?毕竟她一直对你。。。。。。情有独钟。。。。。。”安虹没忍住,还是问出来了。
申凯看着安虹,神色复杂。
他张张嘴,舔舔嘴唇,说道:“她是对我有想法,咱们去墨尔本出差前她就对我说了。可,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她还那么年轻,只是一时新鲜罢了。”
安虹忽然觉得申凯好像在向她辩解,有些不习惯地垂下了头。
“如果她真有什么麻烦,作为老板和同事,我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他顿了顿,接着说,“今天的事,尤其关系到咱们生意伙伴的声誉,咱们还是谁也不要吐露,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吧!”
安虹看申凯那殷殷的眼神,郑重地点了点头。
看安虹进了家门,申凯才启动,开车走了。
刚偷听到那么耸动的□□,又回到黑洞洞空荡荡的家,安虹觉得更加孤单害怕。
她检查好前后门,拉上所有的窗帘,开了卫生间外所有的灯。
明晃晃的日光灯,射灯,地灯,台灯的灯光给屋子增加了些温度。
安虹楼上楼下忙完,颓唐地倒在客厅的沙发中。
忽然想起那首老歌的歌词:我曾经认为简单的事情现在全不明白,我忽然感到眼前的世界并非我所在。。。。。。
安虹还记得歌者那苍凉沙哑的嗓音: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这世界变化快。。。。。。”
☆、商业酒会
周一清晨,吴心美从昏睡中苏醒。
昨晚,她去参加公司组织的一个商业酒会时多喝了几杯,现在,宿醉让她感觉到头疼欲裂。
眼睛好不容易睁开,窗帘缝隙中投射进耀眼的光,让吴心美不禁又闭上了眼睛。今天天气不错啊!
今天周一,距离大单结果揭晓还有六天。
中国企业,不管工作日还是周末,他们选好的是本月十八号,想在那天得个好彩头。
今天去公司,要把供应商提供的参数最后确认一下。下午,两个销售部门还要一起开个会,据说副总Charles要对竞标价格进行新一轮的讨论。
讨论,讨论,讨论个头啊!这两个多月,都讨论了几百遍了,最后价格是什么她不敢保证,但她保证今天讨论出的结果绝对还不是最终报价。这帮高层,碰到个大单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还不如她这个纯娘们干脆!
眯眼看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时间还早。不过,估计昨天灌了个水饱,现在急需方便。吴心美懒洋洋地把身体从床上拔起来,走向卫生间。
吴心美挠挠头,向前走,可此时,身后杂乱的大床上,似有动静。
她回头,大床上一片狼藉。她的枕头被子,晚礼服,手袋,订婚时陆子峰给她买的传家宝钻石项链,还有。。。。。。一双粗壮的小腿
吴心美打打自己仍然被宿醉侵袭的漂亮脑瓜,有幻觉?
她走过去,拿脚踢踢那小腿,硬梆梆的,不如陆子峰的脚感好。
不是,不对,这是男人的腿?
吴心美终于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