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层小楼里,环境客流都是一级棒。
一楼是食品生鲜日用品,二楼一侧是个甜品店,整日供应冷热饮品和新鲜面包甜品,另一侧主要销售精致熟食,烘培点心,各国的高档舶来食品。安虹他们公司的货品就基本摆在这个区域。
樊茹泓今天邀请了悉尼半个商界的人士来给“泓二”的开张撑场面。另外,从一个多月前开始,樊茹泓就让市场部安排人手,在“泓盛”和“泓”散发“泓二”开业的传单,并印有开业头一周所有商品九五折加限时促销的字样。离剪彩仪式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泓二”外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家迫不及待,都想进店里抢购心仪商品,并一睹这间悉尼闻名连锁新店的风采。
申凯作为剪彩的嘉宾,被樊茹泓请去里面做准备。
安虹这一两周经常在“泓二”帮忙理货,统计和盘库,对这个新的高档超市已经非常熟悉了。
因为今天是周末,同事们都没来。只有Jane被樊晓玲拉着,来给母亲大人的商业版图扩张鼓掌助威。三人此时站在人群中,翘首期盼剪彩仪式的开始。
十一点整,主持人请出各位剪彩嘉宾,和樊茹泓一起,为“泓二”开业剪彩。
几位嘉宾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西服革履,装扮考究。虽然行套不错,人就不敢恭维。高矮胖瘦,肚满肥肠,头顶油亮,把申凯和樊茹泓两人衬托得更加优雅俊秀,风姿卓越。
安虹瞥见身旁的Jane眼睛一直盯着申凯看,姑娘的那点心事在脸上写得清清楚楚。
主持人一声令下,几位开动剪刀,把大红绸子咔嚓嚓剪断。现场顿时鞭炮齐鸣,掌声雷动。
樊茹泓在热闹声中,接过主持人的话筒,向到场各位致辞。
这时,安虹的手机响了。安虹看看屏幕,赶紧挤出人群,接起了电话。
是王健青从机场打来的。他今天回到悉尼,刚下飞机。
本来安虹叫他直接回家休息,可他听说安虹和申凯要一起参加一个剪彩仪式,就一定要到现场接安虹回家。这个王健青,现在一听到申凯的名字,就进入战备状态,预警系统直接调到最高御敌级别。
反正剪裁仪式很快就完,安虹告诉他自己所在地址。王健青说还要过关取行李,大概一个小时后到。
樊茹泓和几位商界知名人士简短致辞后,“泓二”大门被工作人员拉开,迎接第一批宾客。
此时又是鞭炮齐鸣,彩带纷飞。安虹和樊氏姐妹也一同进入了装饰一新的“泓二”超市。
安虹和樊晓玲已经来过多次,Jane却是第一次来。樊晓玲拉着姐姐的手,给她介绍超市布局和各色商品。
坐滚梯到了二楼,甜品店已经开张。大家都在专心参观购物,这里还没有什么客人。安虹就拉两人落座,说请她们喝咖啡吃甜品。
樊晓玲小姑娘心性,一听有好吃的,鼓掌雀跃,高兴地拉堂姐过去挑甜品。安虹对着这一对姐妹花,母爱泛滥,除了要了她们点的甜点,还又多加了四五样,说是犒劳大家这一段辛苦的工作。
这两周,公司众人在申凯的带领下,在悉尼各个合作伙伴的超市商家奔走忙碌。半个月下来,还真有了明显的出货业绩。照这样下去,那后面还要来的远藤的几十集装箱货,拖不了几个月就能消化掉。
三人在忙碌的人群里,寻了这块净土偷懒。几样甜点摆在眼前,既赏心悦目又香甜可口。不一会儿,她们就吃得满足,喝得惬意,连总是对安虹一副冰山美人脸的Jane都有了笑摸样。
樊茹泓和申凯也上了楼,在扶梯边谈了一会儿。看两人神情严肃,应该是在谈进货的事情。樊茹泓最后笑着拍了拍申凯的肩膀,像是承诺了什么,申凯也终于露出了释然的样子。
“好啊,你们几个在这儿逍遥呐,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樊茹泓终于看到了她们三个。
三个人从刚才看到他们就缩着头窃窃私语说“看不到,看不到”。没想到,还是被大Boss抓到了。
樊茹泓今天高兴,她拉申凯也一同坐下,说一起来偷会儿懒,尝尝她家的甜品。
申凯坐下来,扭头笑着瞥了一眼安虹,分明在说:好啊你,我在忙着谈正事,你倒领着两个小的跑这里躲清闲来了。
安虹心虚地缩缩头,狗腿地把眼前还没动过的一个甜甜圈放在申凯面前,脆脆地说了声“申总请”。那样子,就差再把身后的尾巴露出来扭上几下了。
对面Jane见两人看对方都眼带笑意,什么都没说,却尽在不言中。她看得妒火中烧,放下手中的叉子,说了声“我去趟洗手间”,起身就走了。
樊晓玲对Jane突然离开的原因浑然不知,她热情地招呼姑妈尝尝眼前的甜点,每样都让她说得超级好吃。
樊茹泓倒是眼明心亮。前几次她就瞧出Jane好像对这位儒雅俊秀的老板态度暧昧,只是,女儿现在从不跟她说心里话,她问也是白问。
反观申凯这里,看着对自己的女儿没有任何不寻常的神情举动,可和这位漂亮能干的女下属,倒似关系匪浅。几次她偶然看到申凯看安虹的眼神,简直可以用柔情似水来形容。
樊茹泓刚刚也瞥见了申凯和安虹的小动作。Jane突然离席,看来这丫头对申凯还真是上了心。那两人默契地眉眼带笑,看着还真是不止听晓玲说的老同事那么简单。
安虹手机铃响,王健青说已经到超市门口了。
安虹告诉他自己在二楼甜品店,让他过来找她。
没几分钟,王健青坐滚梯上到,一边走一边叫了声“安虹”。
安虹笑着站起身,伸手打招呼,对在座几位说,“我先生来接我了”。
申凯笑笑没作声。
樊茹泓听了那声“安虹”,背对着滚梯的身体像座石雕般一动不动,脸色一瞬间变的煞白,手中的叉子滚落在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樊晓玲乖巧地拿了把新的叉子递给樊茹泓,可樊茹泓如呆了般没接也没抬头。
王健青已经走到近前,他一眼瞥见坐在安虹旁边的申凯,心中的无名火蹭地冒了起来。
“申总,您这大周末的还带员工加班,真是够辛苦啊!”
申凯闻听这句,知道是他怪罪自己让安虹加班,只得尴尬地笑笑站起来,和他握了握手。
安虹一看气氛不对,赶紧介绍在座的另两位。一位是已经在热情打招呼的樊晓玲,一位是一直背着身子不言不语的樊茹泓。
“樊总,这是我先生,王健青,他刚送孩子回国,今天回来,刚下飞机。这是我们的大客户,樊茹泓,樊总。”安虹热情地介绍两人认识。
王健青闻言脸色大变,身体僵在那里,手里拖着的拉杆箱突然脱了手,啪地倒在了地上。
响声像惊醒了王健青,他弯腰扶起行李箱,然后站起身,定了定神,说了句,“你好,樊总。”
樊茹泓缓缓起了身,回身伸出手,和王健青僵硬地握了握手,“你好,王先生。”
两人都很不自在,眼神一碰之下,赶紧挪开。樊茹泓的手更是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样,收得飞快。
安虹看见王健青脸色铁青,以为他是长途旅行累着了,就轻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坐飞机累着了?”
王健青半天没说话,眼睛无措地盯着地面,像想着什么,又像丢了魂似的。
樊茹泓语气干涩地开口道,“今天是我的。。。。。。新店开张,因为Rainbow和申总是。。。。。。我重要的客户,所以请他们来参加,打搅了你们度周末,王先生不要见怪啊。。。。。。”
樊茹泓说话时,刚刚一直飘忽的眼神终于固定在了王健青的脸上。
王健青如梦初醒,勉强笑笑,说“客气了,这是她的荣幸。”
安虹看王健青一副不愿开口的样子,觉得他可能是不太习惯这种商场的应酬。她拉拉他的胳膊,小声说,“你刚下飞机肯定累了,我这边差不多了,咱们这就回去吧。”
王健青刚要答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各位,都在呐!”
白胖余总顶着每人不同的目光,晃晃悠悠从滚梯那边踱过来。
他走到桌子前看了看站着两男两女,笑了一声,对着樊茹泓道:“今天这么大个场合,樊总怎么也没给我发个请柬,我到了,人才算是到全了!”
樊茹泓本来就煞白的脸色一下变得更没有血色,她瞥了一眼安虹和王健青,回身对余德禄赔罪道:“余总别误会,前两天听说余总回国了,所以就没送请柬过去。今天余总屈尊降贵来我这个小店的开业庆典,让我这儿蓬荜生辉啊!”
余德禄没想到樊茹泓今天这么给面子,连“屈尊降贵”“蓬荜生辉”这么高级的词都用在他身上了,顿感五脏六腑都舒服得紧。
他大脸上露出个猥琐的笑容,眼光在樊茹泓身上乱瞄,嘴里却谦逊道:“樊总客气了,我们都是好朋友,你开新店,我来道贺是理所应当的,哪里谈得上什么“屈尊降贵”。”
他说话间,眼神飘到正坐在樊茹泓身后的樊晓玲身上,立马又惊为天人地上下打量。
这丫头长得还真是水灵,那小脸嫩得简直能掐出水来。再看那眉眼,真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而且,小丫头跟樊茹泓这个小婊子长得还真像,难道是她另一个女儿?
余德禄色迷迷对樊晓玲看了又看,见那小美人被自己看得脸都红了,低下头露出个白皙的脖子,那样子更加勾人。
余德禄向前一步,冲着低头默默喝水的樊晓玲说,“这位小妹妹是谁呀,怎么没给我介绍一下。你好啊,我是你余哥余德禄。”
说着抬起白嫩肥腻的双手,凑到樊晓玲近前。
樊晓玲虽然年纪轻,但也看出来这余总眼神猥琐,不像只好鸟。她看他逼到近前,自动把身子往后面挪了挪,把双手抬起来给老余看,说自己手上都是奶油,怕把余总的手弄脏了。
樊茹泓此时也像只急于保护小鸡的老母鸡,两步堵到余德禄身前。
“余总,这是我的侄女,她年纪还小,不懂事,您见谅啊!”
余德禄看樊茹泓护犊子护得厉害,颇为败兴。一家子美人,却都是看得见吃不着,白瞎了当年自己付出的一片真心!
他整整上身敞着怀的花衬衫,回头看了看面色黯淡的王健青和他身边的安大美人。
“哟,王先生今天也来道贺了,是啊,樊总的场子怎么能缺了。。。。。。”
“余总,您看您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不如就趁今天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还没等余德禄说完,樊茹泓抢先把他的话打断了。边说着,还上前半步,抬手在老余那肥爪子上拍了拍,露出个很有女人味的笑容。
余德禄被樊茹泓这顾盼生辉的笑容给闪了眼。他虽然明白这是樊茹泓为了不让他再说出什么,故意施的美人计,不过,看在她难得给他这么个好脸子,他也打算顺坡下驴,吃了她这颗酒心巧克力。
余德禄趁两人挨得近别人看不见,故意反过来用肥爪子揉了揉樊茹泓的手。看樊茹泓低眉顺目地没反抗,他那圆脸上才堆起了笑容。
“哎呀,樊总,你真是说对了,这么多年没见,我老余还是很惦记你的。趁今天,咱们是得好好聊聊往事了。。。。。。”
樊茹泓向申凯安虹勉强笑笑,说今天多谢他们光临,她先招呼余总,请二位自便。
申凯从刚刚王健青出现,就觉得事情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这樊茹泓在商场浸染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本领。王健青和樊茹泓两人,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但刚刚安虹介绍他们时,他俩的眼神里分别是满满的震惊和慌乱的躲藏。难道这两人以前就认识,是旧相识?
还有,这余德禄上次在陆子峰的订婚宴上撞见樊茹泓,申凯就觉得樊茹泓和这白皮老余之间以前一定有过什么。要不然,老余平时除了看女人时色一些,一般情况,对人还都是笑脸相迎。可这两次,他一碰到樊茹泓就冷嘲热讽,那语气里分明夹着愤愤不平,和求而不得的不甘。
今天,看他们三人的样子,申凯更加怀疑,这三人之前应该就互相认识,而且曾经有什么往事,让樊茹泓和王健青不愿面对,怕人提起。而余德禄却知道这其中曲直,并和两人都有着不太愉快的过往。
申凯看看安虹,她从王健青来到,就一直在对他嘘寒问暖,对周围人和事都没太上心。申凯心中暗叹:这个傻丫头,不知那人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却浑然不知,还一心只作个关心先生的好太太,让自己怎么能不为她忧心!
那厢樊茹泓带着余德禄去坐滚梯下楼,正遇见往回走的Jane。她看看冲她挤眉弄眼的余德禄,又看看面色阴沉的樊茹泓,堵在他们前面,问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樊茹泓拉了拉Jane的手,说妈妈跟余总出去谈点事情,让她帮妈妈送送申总。
Jane有些不放心,总觉得这余德禄不安好心,就让樊茹泓和余总谈完,给她来个电话。
樊茹泓闻言心中感慨,还是亲女儿,关键时候,还是担心妈妈的。
樊茹泓抬手摸了下女儿的脸,笑笑说放心。转头,招呼余总下楼去了。
Jane回到座位,看见正要离开的安虹和王健青。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望望刚刚消失在下行滚梯上的樊茹泓,突然脱口而出,“你刚才见到她了?!”
安虹以为Jane是问她有没有介绍自己的老公和樊总认识,忙开口道,“是啊,我刚才已经介绍我先生和樊总认识了,不过樊总要和余总谈事情,先走了。”
Jane一双大眼不看安虹,只盯着王健青,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王健青此时看那两人已经走远,渐渐回了魂。他看见这位安虹的同事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他,有些疑惑地看看安虹。
安虹解释道,“这位Jane,是樊总的千金。”
几个字震得王健青刚刚恢复生气的脸重又失了颜色。恍惚间,他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站在门口的小姑娘,指着他问,“他是谁?他为什么在这儿?我讨厌他,让他走。。。。。。”
王健青看着Jane眼中的目光变得尖锐而严厉,他在这目光中渐渐有些不堪重负,不得不低垂了眼帘,不敢再直视。
☆、剑拔弩张
王健青和安虹向众人道辞,准备回家。
安虹看王健青好像很累的样子,就让他坐在副驾驶,自己开车。
路上,安虹问他孩子怎么样,在姥姥姥爷家还听话吗?自己父母怎么样,身体都好吗?王健青一直嗯嗯啊啊的,没一点生气。
安虹问他怎么了,他有气无力地说这次回国时间短,来回折腾,有些累着了。
安虹让他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实在不行,就在家再休息一天。
王健青闭了眼睛,半天没有吱声。
安虹以为他要闭目休息了,他却突然睁眼,问了一句,“那个樊总,你认识她很久了?”
安虹有些意外,老公怎么会问到樊总。她没多想,回答道:“也不算太久,就这一两个月吧。她是Jane的妈妈,有次来看Jane,在公司里碰到的。后来有机会合作,现在也是公司的大客户了。”
“噢,你跟她。。。。。。很熟吗?”
“熟?嗯。。。。。。还好吧。因为有业务往来,倒是经常见面。对了,你知道吗,她家也住咱们那边,隔不了几条街。最近,我还去过她家两次。。。。。。”
“什么,你还去过她家?!你为什么要去她家?谁让你去她家了!”王健青好像很烦躁,他很少这么粗暴地打断安虹。
安虹被王健青不知所谓地发脾气吓了一跳,看来真是这来回一周的长途旅程把他累坏了。
安虹见他一脸倦容,只好柔声解释道:“是人家邀请我去的,一次是去她家取个合同。还有,上周末,是她为了感谢我们让她侄女去我们公司打工,请我们在她家吃了顿饭。”
“我们,你和谁去的?。。。。。。是申凯吗?”
王健青扭头看见安虹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心里更是火上浇油,嘴里的话说得呛人得很。
“你们公司就你们两个人吗,你为什么都要和他在一起!拜访客户在一起,出差在一起,周末剪彩一起,去客户家赴宴还要一起!你就不能躲他远一点,他到底是你老板,还是你男人!”
安虹一脚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幸亏已经进入家附近的小路,后面没有车。
安虹气得脸涨红,她觉得今天王健青到“泓二”后就开始状态不对。刚才那些话,更是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说得最重的一次。那态度让她如此陌生,也如此寒心。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去上班难道还能挑和谁一起出差,拜访客户。今天去剪彩樊总也请了别人,是你只看到我和申凯的。去樊总家做客前,她也没告诉我还请了申凯,我是到了才知道的。。。。。。王健青,我不知道你何出此言。我和申凯是既是原来的老同事,也是现在的上下级,我于公于私都不可能躲着他。更何况,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躲着他!”
王健青刚刚话一出口,也觉得自己说得重了。他知道今天自己状态很不好,这个时候跟安虹说什么,都难免情绪失控,适得其反。还是暂时压下心头之事,一切等他自己冷静后,从长计议吧。
他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情,手搭在安虹的椅背上,身子探过去说,“Sorry,老婆,可能是我太累了。。。。。。这一周,孩子们在姥姥姥爷家都兴奋得不好好吃饭,不按时睡觉的。。。。。。你爸妈也只是宠着他们,弄得我挺累心的。。。。。。我刚才说话有些急了。。。。。。不过,你最近周末老是加班,我也很担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