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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中他径自开门,夙震孝好奇地回头,正巧看到月泠不甘心地放下手中的杯子。
一时间,房间里同时响起,夙震孝和叶雨臻的笑声,伴随着笑声飞向震孝的是,月泠原来要放下的茶杯,穆天毅头也不回地拉开夙震孝,接着侧身出右手轻轻地一接、一送,那个被月泠扔出去的茶杯又转回桌上摆在原处。
两个大男人,只当做没看见月泠脸上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双双大笑地进入电梯离去。
「他总是如此纵容你吗?」雨臻愉悦地看月泠替她打评估报告。
「偶尔吧!他和我约法三章,不随便展露武学,只有在家里的时候,不必特别隐瞒;只是他打抱不平,见义勇为的本性难改,每次我们出门去,若不巧被他碰上个三只手的小毛贼,或是什么意外状况时,他总要消失个几分钟再出现。」
「你不担心他会出意外?」
「凭他那身本事!不会。我警告过他,如果遇到枪一定要躲,其他就不会有问题了。」
「他和妳住在一起?你难道不怕闲话传到静园姑爹的耳里去,会闹得天翻地覆?」
「上行下效而已。再说他和我只是生活在一个屋檐底下,不要想得那么复杂好不好?记得别在曜风的面前说溜了嘴。」
「你在自找麻烦知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他搬来和震孝一起住,这样不是方便得多吗?」
「当初我留他住下时,说得斩钉截铁不会有问题,这些日子他的表现完全是个君子,现在才说让他离开,那岂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虽然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是闲言闲语总是困扰,你自己要小心处理。」
「没事的,你不要那么杞人忧天。」
「是哟!你是太乐观了。」
月泠不在乎地笑笑,心里想着:留穆天毅住下,正好可以制造一些假象,来气气静园里的老头子,如今就等着闲话传进静园里,恰巧达成目的。
雨臻看到月泠脸上露出一副诡计得逞的表情,不禁摇头,料想她又在计画着计谋,只不知道这回要换谁遭殃了。
第九章
更新时间:2013…04…25 00:09:46 字数:11020
「你总是如此纵容她?!」办公室里夙震孝好奇地问。
「偶尔逗逗她,让她开怀地笑,胜过见她沉默寡言,心事重重要好,是不?」
「穆天毅,月泠是众人的宝贝,你若胆敢让她受到委屈,我是不会在乎你的身手,照样修理你。」
「就像对付宋庆城一样?」
「哦!你知道那件事?想不到月泠会再提起。」
穆天毅对夙震孝惊讶的语气不解,微扬起眉头看他,等待他的解释。
「宋庆城对她而言,是个难忘的噩梦,他的恶意追求害得月泠不但有家归不得,还丢了工作,最后不得不接受她最痛恨的『仲业』所伸出的援手,远走他乡;当初我们若不是看在他无意中,促成月泠回来的份上,单单是招惹她这一项,就足以让宋氏冰消瓦解,无力立足商界。」
「这个梁子结得够深,事隔多年他一直不忘讨回来吧!」
「从当初到现在,『宋氏』就没有放弃和『仲业』的竞争,在商场上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只是公司里居然有人和宋氏勾结,吃里扒外,这表示管理阶层需要大力整顿。」
「这是贵公司的家务事我不便置喙,但是这个内奸行迹已露,看来对方的气数该尽了。」
「穆先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可是看出端倪了。」
「有几分揣测,尚须证实。」
穆天毅低声地和夙震孝商谈,夙震孝略显为难地频频摇头……
「这个方法当然好,但是两个都是无价之宝,不论伤了谁都不可以的。」
「你的顾忌我能了解,那么当面问问她们,让那两位自己选择。」
「她们两个会争着当饵,二者选择其一,我看还是让雨臻来做吧!」
「夙兄,好胸襟!」
「不如说,我怕伤了曜风的心肝宝贝,招架不住他的怒气。再说雨臻是公司的一分子,为了公事若有闪失,我只能怪自己能力不够,保护不周,对总裁还说得过去。」
「不行,这样对雨臻不公平。」
办公室被丁月泠突兀的吼叫声划破寂静,夙震孝抬头正好瞧见她圆滚滚的双眼瞪着他,侧目旁观的穆天毅连点惊讶的表示也没有,显然他早巳发现月泠溜进办公室来了。
「你很没有规矩,怎么可以不敲门就乱闯?」
「别发火,我给你送资料来,最新的评估报告,还热腾腾的哟!」
「少邀功,你是拿它当跑下来的借口吧!」
「是又怎样?我如果没下来怎么能听到你们的『阴谋诡计』?」
「没你的事,我们已经决定了。」
「我不同意让雨臻冒险,就算曜风在他也一样不会肯的,所以应该由我来做,尤其这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正好是我,不是吗?」
「别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你好像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吧!你如果有个万一,要我对静园的老爷子和曜风怎么交代?」
「哼!少对我提静园,他是他、我是我,有什么好交代不交代的。」月泠不屑的冷哼。
「一切有我,绝对不会让她有意外发生。」穆天毅对这个在丁月泠身旁频频出现的名字,有着一识其人的好奇,更有着一较长短的豪气。
「你瞧,我有个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保镖陪伴着,你尽管放心。说真的,你还是把心思留着多关心点雨臻吧!」
夙震孝看着穆天毅坚定的眼神,豁然地了解到月泠在穆天毅心里所占的分量,恐怕不亚于他对雨臻的重视,虽然曜风和他都很疼爱她,但是爱情和亲情毕竟是无法放在同等点衡量的。转望月泠,夙震孝怀疑这个精灵的丫头,面对穆天毅的感情,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不懂?
「死盯着我看什么?不服气我说的话是吗?你自己心里明白,公司的事情她大可以撒手不管,每年那么多的股息够她环游世界,当个优闲的大小姐,如今她这么卖命还不是因为你和曜风,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为了你,扪心自问你对她又如何?」
「我哪里对雨臻不好?居然让你这么忿忿不平。」
「你哪里对她好?想理人的时候才待她像个宝,别扭的时候又拒人千里,谁受得了你的阴晴不定,反复无常。」
「我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有没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夙震孝望着丁月泠,看她摆出一副「对牛弹琴」的表情,实在忍不住想笑,他清清喉咙故作严肃地说:「小孩子少管我的事,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曜风吧!」
「哼!他又不会吃了我。」
「很自信嘛!到时候就会知道。好了,谈正事,评估报告怎会这么快就做好?」
「早上雨臻根本没有在休息,而是辛苦地忙着赶报告,刚刚我们俩共同努力,当然快啰!有了最后的这部分,这个共同开发的案件可以成定局了吧?」
「差不多了,就只等曜风下决定去签约。」
「依照我们的猜测,昨天潜入总裁办公室的家伙,目标可能就是这份报告书。」月泠看到夙震孝对她说的事一点都不意外,明白她猜对了,「所以我们准备了两个版本,让双方各取所需,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等对方发现情报有错时,事情早已完结,到那时候你们就有时间好好的整顿公司了。」
「行!就这么办,这点子不错,想是出自你手,雨臻心软绝不会赶尽杀绝的。」
「喂!这么说不公平?!是你们说『无毒不丈夫』的,现在怎么我变成恶人了。」
「这是在夸赞你,大小姐你就别抗议了!」夙震孝对丁月泠一向是既疼爱又喜欢逗她,每每碰在一起就免不了会斗嘴。「再说,你自己对雨臻说的话没有忘记吧!要撒娇也需找对人,你别搞错对象了。」
月泠对于夙震孝的调侃,心里虽然甜甜的,脸上却掩不住羞意,她明白震孝在回报她早上对他和雨臻的捉弄。
「你敢笑我,没关系。等我告诉雨臻,亚莉莎要到台北来时,看谁难善后。」
丁月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夙震孝收起玩笑的表情,他紧绷嘴角,微睁眼瞳,「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我初春的纽约之行,在时代广场巧遇亚莉莎,她对你念念不忘,频频地问起你的一切,例如婚事、工作--我当然据实回答,临行她托我问候、转告你,秋天将有亚洲之行,她会专程来拜访,和你叙叙旧情。」
月泠看着夙震孝越皱越紧的眉头,心底暗暗偷笑,「算算时日,只怕也快到了。」
「你怎么不早说,非等事到临头,才等着看笑话吗?」
「早说又怎样,能改变什么吗?早些被雨臻知道,只会让她再哭一次,让她记起当年因为亚莉莎的事,赌气答应和曜风假结婚,为着去向你解释,却变成在你的加护病房里度蜜月;我不希望这些陈年往事重新困扰她,尤其你的态度不明,无法给她支持和依靠的时候,那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当年是亚莉莎太一相情愿,才会有后来以讹传讹的误会,弄得不可收拾;如今我的心意如何,雨臻不会不懂的。」
「你不把对她的情意表示清楚,她会懂才有鬼,到时候雨臻要是一气之下出了什么事情,后果绝对够你受的。」
「你很幸灾乐祸。」
「错了,我很鸡婆……」
穆天毅轻松地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打量丁月泠,看着她卖弄唇舌,真的是本性难改,偏又碰上夙震孝这个万事精明,却被爱所困的人,难怪唇枪舌战永远不会平息。
缓步向前,穆天毅环住丁月泠的肩膀,打断她的话,「丫头,既知多事,莫再饶舌,往昔有一话最切此时,『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感情一事,唯有当事人最清楚,你少操心,我们还是早些离开,不要耽误了夙兄的正事。」
穆天毅不待丁月泠抗议,伸手拿桌前的空白报表纸振笔直挥,瞬间掷笔起身,向着夙震孝礼貌的告辞。
丁月泠好奇地想看穆天毅在纸上写了什么,却被他勾着臂膀带出夙震孝的办公室。
夙震孝拿起那张纸一看,就被那手苍劲的笔迹吸引住目光,他喃喃念着纸上词句:
尘封宝镜懒梳妆,
落尽庭花怕卷帘,
良缘若非前生缔,
难道相逢竟偶然。
他不禁落入沉思。
****
「金融卡、存折、图章。」
推开桌上的披萨盒和可乐罐,月泠把从银行办出来的东西交给穆天毅。一离开夙震孝的办公室,月泠就带着穆天毅赶在银行下班前,将他的银行帐户办好,存入卖了金元宝的支票,和多笔他工作的酬劳。
穆天毅对多样化的各国食物充满新鲜感,每次外出月泠总是带他尝试不同的口味,看着她吃下大半个的披萨,和满满一杯绿茶冰淇淋,使他对月泠怎样保持匀称的身材感到好奇,不禁摇头。
「别小气啦,你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月泠晃晃手上的存折,「才让你付这点帐就心疼了吗?」
「怎么可能?我最不计较这等身外之物,是你坚持要我办这些东西的,依我之意,钱就交给你处理岂非方便。」
「那怎么行,你得学着自己处理财务,以免哪天我不在身旁时,才不会穷困潦倒、流落街头。」
「这倒不会,反而是哪天换成我回去时,这些钱与我何用,还不如全数交于你。」
「别吓我好不好?说什么回去嘛!你能回哪里去?」月泠被穆天毅无意说出口的话,搞得心神一乱,不由得情绪大落。
穆天毅惊见月泠的明眸霎时一暗,急促的语气掩不住心里的慌乱,安抚性地他拍拍她的肩膀,「别紧张,我只是说如果,何况天意难测,说不定何时何地我又会突然消失,就像我平空出现一样,那并不是我的意志所能控制的。」
「别再说了,我不想听。」月泠孩子气地捂住双耳,又气又急的模样更教人怜爱。
穆天毅完全没料到他一句无心之语,会引来月泠如此大的反应,轻轻地拉下她的双手,将她娇柔的身躯纳入他的怀中,双手轻扶她的纤腰,盯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慎重地说:「我保证,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再提离去的事情,当然除非你赶我走。」
「真的,不骗我?」
「我辈江湖中人『轻死重一诺』,你胆敢不信?」穆天毅故意沉声逗她。
「相信、相信,我怎敢不信,不过你还要答应我,即使我开口赶你,也不许走。」
「丫头,这样说太霸道了吧!」
「哪里会呀!想来,我一定是说气话才会赶你,所以你绝对不可以当真。不管啦!你到底答不答应嘛?」
「唉、唉……!」穆天毅连声叹气,他从她的眼眸中看到深深的期盼,俯下头,他用鼻尖磨着她的,故意迟迟不做答复。
听不到想要的承诺,月泠失望地一挣,想离开他的怀抱,穆天毅却已两手交握于她身后,将她拥得更紧。
无力挣脱,月泠只好嘟着嘴怏怏地看着他。
「你真的被宠坏了,而且又很不讲理,但是偏偏一遇上你撒娇、生气,我就心软,你说怎么办好呢?」
「你的意思是答应了,对不对?」
「你的要求我怎么敢不答应,万一你火大赶我走,我是走、还是不走好呢?」
丁月泠羞怯的娇颜满布红云,白了穆天毅一眼嗔道:「讨厌,你笑我。」头一低害臊地藏入他的怀中。
「月泠!」
轻轻地她「嗯!」了一声。
「知不知道你的头发有多少,想让我数一数,是吗?」
月泠双颊红晕泛至耳后,抬起了头,神情猛然一震,因为穆天毅的脸就在眼前,好近,好近;她的心怦然乱跳,她看见了穆天毅的双眼,他也正看着她,她想躲,但是却像被迷住了一般无法移动。
忽然,她觉得穆天毅的两眼越来越近,也越来越亮,跟夜空里的两颗星星似的。闪亮的星星带着光和热,慢慢向她逼了过来,逼得她透不过气,热得她双唇发干,心跳加剧;终于,那热落在她的红唇之上,炙热,这股炙热像电一样,刚落在唇上就传遍了她的全身,她忍不住泛起一阵轻颤,而且感到一阵晕眩……
许久,许久,月泠从晕眩中苏醒过来,羞怯怯,不敢再接触那双眼睛,却忍不住想看看他。
低低地,穆天毅温柔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生气了?」
「没有。」月泠在急促地回答声里,仰起头,才惊讶地发现她和他的脸依然如此接近,只要她再往上抬一时,或是他再往下移一时,他们的唇就会再次相触。月泠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再尝试一次,但是却羞涩的不好意思行动。
「你怎么可以……」她喃喃低语。
「那么你给我一个不可以的理由?」
「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很短嘛!」
「时间的长短并不代表人与人相识程度的深浅,对我而言,你我之间可以交心、交命,这和时间长久于否,又有何相干呢?」
「可是……」
「别再可是了,如果我告诉你,在你我初识的当时我已经有这个念头,而我将它藏于心底许久,就是怕会吓着你,这样你是不是好受些呢?」
「唉!我惨了,居然留只大野狼在身旁,要是让雨臻知道,准会笑死我,下午我才对她说,你是位谦谦君子,叫她不要杞人忧天,如今,唉、唉呀……」
「怎么叹起气来了呢?我有哪里表现得不像个君子吗?」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还像个君子,浪子倒比较像。」
「那我岂不是空担了风流之名,既然如此,我就让你见识一番什么是浪子行径。」
穆天毅在月泠的眸中看到各种情绪闪动--娇羞、不安、欲望。他只注意到欲望,他的唇轻滑过她的太阳穴。
她的膝瘫软如水,心慌地想扭开头,「不,不要……」她惊骇地发现自己不稳的口吻。
穆天毅细语喃喃,手滑上她的背直到她的身躯和他贴合,「放心,别紧张,我只是要吻你。」背后的手指移动,按紧月泠转动的头,她的头驯服地向后仰。穆天毅的唇随即覆上。他的唇轻刷过她的,在逗弄、在折磨、在撩拨。嘴贴着嘴的抚慰,游戏般的轻咬。甜蜜、轻柔而且引人入胜。他的唇温软滑腻,在她的嘴上划下呢喃的痕迹,他的舌探入,亲密地品尝她。
她全身一僵,不是出于恐惧、愤怒、更不是抗拒。那是震惊,一波接着一波。一股说不出的愉悦跃进她心湖,这是她从来不曾梦过的诱惑。悠然、闲适、酥软却无可逃避的诱惑。他的唇吻上她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