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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不答,却抽抽泣泣地哭了起来,吴越只好取了自己的一条白绫帕子递过去,软言安慰道:“好妹妹,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
小满摇摇头,吴越又问:“可是想家了么?”
小满刚过十三岁,两年前被送到花满楼来,做了婉儿的贴身丫头,她还是个小孩子,自然想家。
无奈家离长安尚有五十余里地,来了两年,只见了爹爹一次,每每想家,便会捂着被子大哭一场。
听到吴越的话,小满心中一酸,抽泣道:“家里托人带了信来,说爹爹病重,家里没钱请大夫,只怕,只怕……”
吴越一怔,问道:“要多少银子?”
小满伤心抽泣着答道:“家里说,少不得要十两银子。”
吴越心里一沉,自己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是朱禹辰从未给自己一文钱,小满月钱是婉儿账上支付的,每月只有五百文,她自然也没有这么多银子。
吴越不由蹙起了眉,只听小满又续道:“自小爹爹便最疼我,每次赶集都会给我买冰糖葫芦吃。”
说着竟大哭起来。
吴越心中一酸,记忆中爹爹模样已十分模糊,可也记得他每次赶集,会给自己买一串冰糖葫芦。
当下思忖片刻,对小满道:“公子过几日便会来瞧我,到时我跟他要些银子给你。”
小满抬头望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随后却又怅然低下头去,喃喃道:“隔几日?只怕爹爹挨不到那时了。”
小满哭了这半日也哭累了,她拿帕子抹了眼泪,将地上的线团一个个捡回线篓子里,终于找到一只浅粉的线团递给吴越。
吴越接过线团,正准备拿针穿线,却听见有人敲门,抬头一看,应儿推门走了进来。
只见她手中捧了一只绿色陶罐,笑道:“姑娘又绣花呢?”
吴越迎上去,道:“我晌午正要去瞧姐姐,妈妈说姐姐出去了,可回来了么?”
应儿笑道:“自然已经回来了。”说着将陶罐放在桌上,道:“小姐让我把这个送给姑娘。”
说罢便揭开盖子,吴越只觉闻到一股极香甜之气,问道:“好香,莫非是杏?”
应儿笑道:“正是,小姐上回瞧胡大夫,胡大夫给了她一个方子,说多吃杏仁粉可以补气,还可调理脾胃,小姐说姑娘这次病后体虚,便舀了一些出来,让姑娘一块吃。”
说罢便又盖上盖子,可屋子里仍是甜香四溢,只听应儿又道:“这罐子小,只够姑娘吃上半月,小姐让我对姑娘讲,吃完后她自会再送来,让姑娘别惜着吃。”
吴越最喜杏仁,当下莞尔一笑,道:“那便多谢姐姐了,我一会过去瞧她。”
应儿嗯了一声,屈膝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吃过晚饭,吴越忖道,姐姐对自己这般好,常有礼物相送,可自己从来没送她过东西,这次又送来杏仁粉,刚刚让小满兑了半碗,果然又甜又香,自己无论如何也得送她点东西。
思来想去,最后从屉中取出一双月牙缎子鞋,这是自己刚刚做好的,眼下天冷也穿不上,可屋中实在没有东西可送,只好将就用它。
当下便带上门下楼而去。
走入院中,便听见前楼大堂里嘻笑之声不绝,此时花满楼姐妹已开始忙碌起来,吴越自小生活在此,也不以为意。
她绕过回廊,正向楼后的那楼梯走去,却听见院中那丛千叶石榴花底下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正是婉儿的声音。
原来姐姐便在院中,吴越心头一喜,正要绕过花丛,却听应儿问道:“小姐为何还要对她如此之好?”
那声音忿忿然,吴越一怔,不由停下脚步,隐约觉得应儿说的正是自己。
只听她又忿忿说道:“朱公子自和她好上之后,便再没和小姐——”说道这里陡然止了口,只听婉儿幽幽长叹一口气,道:“公子喜欢妹妹,我心里也欢喜得紧。”
应儿急道:“小姐,何苦这般折磨自己,我听着小姐夜夜抽泣,心中真是恨不得、恨不得——”
说到这里应儿顿住,吴越一惊,人前婉儿总是那般千娇百媚,谁曾想她竟有如此心酸。
只听婉儿轻轻道:“是啊,从前公子待我,也像待妹妹一样,唉,妹妹昏了三日,公子抱着她守了三日,我在一旁,公子理也不理我,可我心里仍想,只愿妹妹醒来,我便是死了,也心甘!”
吴越一怔,心骤然跳了起来,自己昏睡几日,原来竟都是倚在他的怀里。
应儿啐道:“小姐对公子的心意,谁人不晓,公子怎说变心就变心?”
婉儿幽幽说道:“公子是在责怪我呢!那日我听说妹妹去冰嬉,原想去瞧瞧热闹,便拉了公子一块去,却不知那地冰薄,妹妹一来,便掉了下去。”
说着声音便哽咽了,道:“我若存了害人之心,便让我日后不得好死!”
吴越一惊,自己从未想过婉儿会害了自己,那日的确是她招手让自己过去,可谁又知道那地冰薄呢?
应儿将帕子递给婉儿,道:“老天爷自然知道小姐的心,小姐整日在屋中念佛,这才感动了上天,让她又醒过来。”
吴越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感动,公子待自己好,姐姐待自己也好,可如今公子不喜欢姐姐,偏偏喜欢自己,可如何是好?
只听应儿不依不饶地说道:“她刚来时,妈妈待她不好,常不给她饭吃,还是小姐可怜她,可如今连秋菊都背地里嘲笑小姐,说小姐养了一只白眼狼!”
吴越一怔,脚步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只觉委屈万分,自己何曾想过要和婉儿抢朱禹辰。
中秋之前,甚至没曾见过他模样,那晚本来自己是存了求死之心,可到后来,自己也竟身不由己。
想起前后之事,吴越不由大为惭愧,似乎正如应儿所说,自己正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若不是自己,婉儿和公子必然还会和从前一样好。
只听婉儿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待她如自己亲妹子一般,公子变了心,我自然也不会怨她,我心里,替她欢喜。”
说到后来,又哽咽住,声音低微,几不可闻,吴越却无端心头一痛。
只听应儿急道:“小姐心慈,若是我,便不会这么罢手!都说男子负心薄情,我瞧她也会有这一日的!”
婉儿忙道:“别这么说,我只愿公子待她永远便这么好下去……”
声音透着无比凄苦与悲凉,吴越心中酸楚,婉儿平日甚是清高,瞧其他姐妹从来不用正眼,自己虽与她交好,却从不知她心里竟有如此苦楚。这几月婉儿清减不少,原来竟是因自己而起。
心中思潮起伏,竟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婉儿说道:“我觉得有些冷了,咱们回屋去罢!”
只听脚步轻响,两人向楼里走去。
吴越伫立花树背后,久久无语,只听得前楼姐妹们嬉笑之声愈加大了些,她抬头瞧那三楼东首,里面已点起昏黄灯烛,在这夜里显得十分落寞。
吴越仰起一张小脸,瞧见天上一轮清月悬着,四周却无一点星光,那月在这晚,也显得这般孤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颗泪珠从吴越脸上滑落,掉在土里,顿时无影无踪。
☆、周姓侍郎
不觉天一日比一日冷起来,花满楼里客人渐少。这日屋外又下起了雪,老鸨自然又和姐妹们聚在厅堂里烤火取暖叙闲话。
秋菊从厨房里拿来几只番薯,让小丫头洗了埋在炭火底下烤着,一会儿,便有了香喷喷的香味飘了出来。
老鸨笑道:“死丫头,你不知道这番薯如今有多贵,你倒好,专挑个大的!”
秋菊笑吟吟地说道:“今日算我请客,妈妈,回头你在我账上除成不成?”
老鸨眼睛一眨,呵呵笑着,道:“你今日倒大方,早说呢!”
夏荷仍是绣着一块缎子,笑道:“这番薯从西域过来,从前咱们吃也吃不完,何曾看在眼里?唉,如今倒像个宝贝似的,还得省着吃!”
秋菊嘴快,马上接道:“朱公子从前待她好,隔三差五地送些西域产的瓜果给妈妈,婉儿再怎么横,吃不了的,也还想着给咱们分一些,让咱们也带着享享福,如今倒好,所有好处都只让吴越一人占尽了。”
春兰瞅瞅门口,生怕吴越从里头出来,便悄声道:“秋菊小声些,朱公子如今送吴越的东西,哪是些吃的,尽是千两银子的东西,教咱们如何分去?”
秋菊不以为然地用火钳将一只番薯翻了个转,拿两只手指在上面飞快地捏了捏,又用炭火堆上,道:“说她又怎么,我瞧朱公子也不过图个新鲜,过不了一年半载也便腻了。”
众姐妹眼见婉儿如今受了冷落,心里便替她有些不平,想起青楼女子的命本该如此,心头不免都有些兔死狐悲的伤感。
这时门帘一掀,夹着一股寒风进来一人,只见他一张木瓜脸,两只老鼠眼,唇边长了两撮小胡子,身上穿了一件貉子毛大氅,头上戴着一顶黑狗皮毡帽,左手中指与无名指各戴了一只金戒指,右手大拇指上则戴了一只硕大无比的青白玉扳指。
老鸨抬头一见此人,立刻满脸堆笑地招呼道:“哟,周大人,这么大的雪也来了?快坐下烤火!”
这人正是周侍郎,他哈哈一笑,迈步走了过来,眼睛四下一望,问道:“妈妈,婉儿呢?”
老鸨笑呵呵地对这丫鬟屏儿吩咐道:“去把婉儿叫下来,周大人来了。”
屏儿应了一声,飞快地朝楼上奔去。
秋菊丢开手中火钳,摇曳着走上前,一手攀在周侍郎肩上,笑道:“大人来了,眼里只有婉儿,咱们这些旧相识的,连瞧也不瞧一眼!”
周侍郎哈哈一笑,用手指勾起秋菊尖尖的下巴,小声道:“改日我便去你房里瞧你,把你上上下下仔细瞧个够!”
秋菊啐了一口,笑嘻嘻地甩开他,春兰问道:“大人如今官居七品,到底做些什么差事呢?给咱们也讲讲呗!”
周侍郎哈哈一笑,一屁股坐到秋菊身边,搂着秋菊的腰道:“皇后娘娘让我负责城里的治安,我整日忙里忙外,不得半日空闲。”
从前周大毛成日打架偷东西,鸡鸣狗盗,调戏妇女,无所不做,如今倒管起治安来,众姐妹听着心里暗暗好笑。
老鸨笑道:“如今大人管了这份差事,长安城里的确比从前太平了许多!”
姐妹们都捂了嘴咯咯地笑起来,周侍郎正要打个哈哈,却眼珠发直地看着楼梯,放在秋菊腰上的手不觉也松了下来。
只听楼道环佩叮咚,走来一个丽人,只见她身披一件银鼠皮大麾,项上戴着一只黄澄澄的金项圈,耳上一对金嵌珍珠耳环,手掖在大麾下,露出一只黄澄澄的金手镯。
那脸上只淡淡地抹了些妆粉,淡扫蛾眉,在眉间贴了一片红色花钿。
见到周侍郎,脸上淡淡一笑,道:“周大人,婉儿来迟了。”
周侍郎魂不守舍地迎上去,一迭声叫道:“不迟!不迟!婉儿,我的宝贝!”
婉儿伸出一只皓若白雪的小手,周侍郎立刻捧了似地牵着。
春兰笑道:“婉儿,你又要和周大人去听戏么?”
婉儿眼波流转,在众人脸上淡淡一扫,没有说话,周侍郎却替她答道:“今日是婉儿母亲的冥日,咱们要去庙里进香!”
婉儿转头瞥了一眼周侍郎,周侍郎立马止住话,牵着她的手向门口走去。
帘子一掀,两人便走出大门而去。
秋菊见两人走了,啐了一口,道:“呵,还穿着去年那件皮子呢,周大人长周大人短的叫得那般亲热,怎不见他给你重新添一件新的呀?”
春兰用手肘支了支她,岔开道:“番薯快要糊了,快捡上来!”
秋菊用火钳夹了一只,果然已经熟了,于是众姐妹一声欢呼,将几只番薯分开来吃。
正吃得高兴,门帘又一动,进来一人,却是朱禹辰,老鸨抬头见到是他,笑道:“喲,朱公子来了。”
朱禹辰点头道:“妈妈,我来瞧瞧越儿。”
秋菊见他腋下夹了只黑漆盒子,问道:“公子又送吴越什么东西?”
朱禹辰淡淡一笑,道:“是前日托人寻的一支人参。”
老鸨心中连连咂舌,吴越这一番病,又不知花了朱禹辰多少银两,可惜自己半个子也没捞到,心中不免一声叹息,大感惆怅。
她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小满慌慌张张地从通往后院的门里冲了进来,便骂道:“小蹄子,走路也不会好好生生地走?”
小满似充耳不闻,见到朱禹辰,竟怔了一怔,才叫道:“朱公子,不好啦,姑娘自己走了!”
众人皆是一惊,不由面面相觑,春兰嗔道:“小满,你好好说话呢,大白天,满口胡说什么呢?”
秋菊也哼了一声,笑道:“吴越妹妹定是又和她那一起长大的哥哥出去玩去了——呵,这病才好,便出去了!”
小满也不理众人,对朱禹辰道:“这是姑娘留给公子的!”
只见她一手捏着一封信,皮上写着“朱公子亲启”五字,手心里攥着两锭白花花的银子,另一只手拎着两双缎面鞋,一大一小,分明是一双男鞋和一双女鞋,那鞋面用红□□各绣了一对鸳鸯。
朱禹辰大惊,展开信纸,只扫了一眼,只觉心底腾起一层凉意,他手一松,腋下那只盒子摔在地上,里面一支雪白人参滚了出来。
☆、佳节元宵
冬日里又连下了几场大雪,转眼已是元宵。长安府里照例按往年习俗,要在永平坊办灯会,让家家户户门口都挂上灯笼,长安城老百姓聚在这里赏灯猜灯谜。
这年元宵又恰逢未来太子妃十五岁生日,知府为讨好皇后与定国侯,令人将各式花灯做得格外精美。
只见一只只兔子灯、莲花灯、老鼠灯、蝴蝶灯,吊在屋檐下,挂在树枝上,个个栩栩如生,件件精美绝伦。
夜幕降临,永平坊大街上人头攒动,远远望去,一片火树银花,好不热闹。
人群之中,只见两个俏丽少女,正携手而游,一个身穿白色及地貂皮斗篷,将全身裹了个严严实实,只见她长了一张鹅蛋脸,肤如凝脂,眉目如画,行若弱柳扶风,只能隐隐见脚上穿的是一双缀了一圈花貂皮的皮靴。
旁边的同伴头上梳了个双髻,拿两根红绳绑了,肤色微黑,一双眼灵动顾盼,说话之间便露出两只浅浅酒窝,衣着却十分朴素,身穿红色大棉袄,下身穿一条裹了白边的蓝棉裤,脚上一双帛履,虽是十分干净,左脚却露出一个线头,显是已穿了两三年。
两名少女皆貌若春花,一路携手而来,引得路人频频回顾,而两人却浑然不觉,兴致勃勃地瞧着两旁花灯。
只见那红衣少女向左右一顾,说道:“咦,少丹怎么不见了?”白衣少女侧头略略一顾,脸上大有焦急之色,道:“人太多,少丹哥哥走散了。”
红衣少女笑道:“不管他!咱们且自己玩罢!”
两人走到一只莲花灯前驻足,向那灯笼上的字凝神瞧去,只听那白衣少女口里念道:“一把刀,顺水漂,有眼睛,没眉毛,嗯,姐姐,我猜是鱼,你说是什么呢?”
红衣少女歪着脑袋沉吟片刻道:“我也猜是鱼!”
白衣少女却没有反应,红衣少女觉得奇怪,转头看她,却见同伴秀眉微蹙,怔怔地瞧着远处。
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隔了十来丈远的一棵树下站着一男一女,两人皆锦衣玉袍,男才女貌,一对璧人一般。
红衣少女脱口而出道:“是回蛮子!”
再回头看同伴,两颗泪珠儿已从她眼里滚了出来,红衣少女不由唤道:“吴越妹子,你——”
原来这两人正是吴越和小雨,两人与少丹在元宵佳节相伴赏花灯,少丹却在人群之中走散了。
小雨话没说完,袖子却被吴越一扯,拉着她躲到一棵大树背后,小雨一躲之间,看见婉儿头向这边偏了过来。
虽是躲开,眼中的泪珠却止不住掉了下来,小雨叹了口气,将自己那张半旧的白绢递了过去。
吴越接过去抹了抹眼泪,又忍不住去瞧那树下之人,可泪眼朦胧中,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心中一阵酸楚,无以言表,吴越低头垂泪。小雨道:“你别哭,我便去把人给你抓来,你有话便跟他讲清楚!”
说完便要走,吴越忙一把拽住她,低声央道:“好姐姐,咱们回去吧!”
说着便拉了小雨往回走,好如今住在长安城西北街的义宁坊,是一片庶民居住之地,住的多是匠人、仆从,房屋矮小,多是一进一出的两间屋子,前面是厅,后面是房,房后带个小院,用作厨房。
坊西的来雀巷,隔一道坊墙已近田陌,小巷东头有一间木房,木漆斑驳,屋檐也残了一块,那便是吴越住所,两人走到门口,开门进去。
吴越借着外面灯光,将屋内烛火点亮,小雨伸手将大门关上,只觉屋内阴暗潮湿,还不及自己那三间破瓦房,当下笑道:“好端端的花满楼不住,却赁了这破房子,每月竟要花费一百二十文!”
吴越默然不语,脸上仍残着两道泪痕,她走到桌旁,愣愣发呆。
小雨走过去,拿起桌上一只针线篓子,道:“你成日绣这些花,虽也卖些钱,可实在太辛苦,前日我和你少丹哥哥说,不如邀请你搬到我们那里去,省下这一百二十文不说,咱们三人成日在一处,不更热闹么?”
吴越摇头,轻轻说道:“你们那里屋子也不大,我什么活也做不了,去了只是累赘。”
小雨知她心思重,又说道:“我瞧你心头分明想他得紧,却又为何偏偏不见他?”
吴越听他问话,那才止了的泪水又滚了出来,抽抽泣泣说道:“小雨姐姐,是我不好!”
小雨扑哧一声笑,道:“你哪有不好,我瞧你好得很!”
吴越不愿拂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