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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母亲从不对自己说她的真实姓名,甚至连自己姓什么也从不说起?少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疑问,真想张口便问,喉咙里却似被塞了一团棉花,哪里说得出话来。
皇上目不转睛地瞧着少丹,心中越看越爱,忍不住便想要上前拥住这个近二十年从未谋面的儿子,却听皇后在一旁说道:“皇上,此事关乎皇室血统,臣妾请皇上三思而行!”
皇上转头瞧向皇后,道:“皇后的意思是——”
“亿安妹妹离宫二十年,生死未卜,今日突然冒出个孩子来,”皇后说罢,转向少丹,问:“少丹,你母亲人在哪里?”
少丹对皇后十分厌恶,可见她此时慈眉善目,换了一副面孔,心中忖道:“她先前不知我是谁,所以才想把我杀掉。”当下答道:“我母亲在十年前被山贼给害死了!”
皇上已知此事,却佯作刚才知道一般,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来,皇后闻言脸色也是一变,喃喃自语道:“山贼?安妹妹怎会遇上山贼?”
少丹想起母亲惨死,低头不语,皇后脸上大现怜惜之色,道:“少丹,这些年可让你受委屈了!”
这话让少丹心口一热,真忍不住便想大哭一场,却听太子在一旁抚掌道:“父皇,母后,儿臣今日多了个弟弟了!”
这话让少丹更是心潮澎湃,他眼瞧着太子先前为救自己三人苦苦向皇后哀求,心中对他大生好感,当下又见他叫自己“弟弟”,忍不住便想叫一声“哥哥”。
却听皇后蹙眉又道:“皇上,臣妾觉得,龙脉之事不可草率!”
皇上心中明白皇后所想,将手一招,王商立刻走上前,恭声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宣太医!”皇上道,“朕要滴血认亲!”
王商领命应诺,刚想退下,却听皇后道:“慢!”
皇上瞧着她,皇后又道:“当年忆安妹妹离宫而去,民间沸沸扬扬,传言妹妹与男子私奔,臣妾与妹妹素来交好,从不相信此类谣言。然天下悠悠之口,怎堵得住?”
皇上忙问:“皇后意下如何?”
皇后眼睛朝场内之人脸上缓缓扫过,一时鸦雀无声,只听她缓缓说道:“今日十九,明日正是百官上朝的日子,皇上何不在百官面前当众滴血认亲,也好还妹妹一个清白!”
皇上一怔,随即连连点头道:“皇后所言甚是,好,便这么办!”
太子见虽是明日才滴血认亲,可少丹已然便是自己弟弟了,当下笑盈盈地对皇上说道:“父皇,今晚让弟弟住东宫罢,儿臣有好多话想跟他讲!”
他心中思慕小雨,故而爱屋及乌,对这个长相秀美的少丹第一眼初识便已有了三分好感。
皇上刚要点头应允,皇后却嗔道:“凗儿,名不正则言不顺,你这弟弟眼下还未定名分,你急什么?”
见太子脸现沮丧,皇后又道:“明日一过,你想接你弟弟到东宫小聚,岂不更好,二十年也过了,也不差这一日!”
太子这才笑道:“是,儿臣听母后的。”说完他拿眼笑盈盈地看向台上小雨,向她招手道:“小雨,过来!”
小雨心情大好,双足一蹬,便飞扑过来,稳稳落到太子身边。
皇上冷不防见她身形灵活地一跃到了眼前,倒吓了一跳,只听太子对自己说道:“父皇,她叫小雨,是孩儿在宫外结识的朋友。”
皇上此时一颗心只放在少丹身上,眼见小雨对自己莞尔一笑,叫了声“皇上”,也只嗯了一声,点头道:“好。”
眼睛却又看向刑台上的少丹,隔着这十来丈的地,他真想一步走上去将这个儿子拥入怀中。
小雨对太子甜甜一笑,道:“多谢你来救我!”
她笑时酒窝浅浅,眼波流转,太子只觉一阵欢喜,低声对她说道:“你放心,我会一直保护你!”
小雨陡经人生大起大落,不但化险为夷,还得知少丹竟是个皇子,她满心欢喜之下,竟没能体会太子“我会一直保护你”的真正意思,只对太子又是甜甜一笑。
这话却被皇后听见,她对这青年男女的悄悄话微微一笑,将头别开,对皇上说道:“皇上,依臣妾之见,今日仍让他三人住回‘回心院’,等明日朝罢,皇上便可与亿安妹妹的亲骨肉团聚了。”
原来那关人的大牢因关的都是重要人物,只等着皇上回心转意能免去罪行,故称为“回心院”。
皇上沉吟片刻,点头道:“段成志!”
段成志猛听到皇上叫自己,忙答道:“属下在!”
“今日你守着他三人,万不可出半点纰漏!”皇上道:“明日你也上朝,朕要重重赏你!”
段成志赶紧应道:“是!”
皇上眼扫着四下内府侍卫,大内侍卫及禁卫军,朗声命道:“这三人若少一根汗毛,朕诛你们九族!”
众人心头一凛,齐声答道:“属下遵旨!”
☆、滴血认亲
翌日卯时三刻,大明宫宣政殿内火烛通明,京官职事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监察御史,太常博士早已候在殿内。
大殿龙椅之中,皇上身着绛纱袍,外着朱里红罗裳,头戴通天冠,他两眼扫视过文武两列大臣,心中寻思着如何说出少丹之事。
却看见一人走出队列,朗声奏道:“臣听闻二十年前失踪的陈贵妃诞下的孩儿已和皇上骨肉团聚,臣恭贺皇上!”
说话之人身高六尺有余,身材魁梧,一身紫色蟒袍,腰系金玉带,乃是当朝皇后的亲哥哥,皇上的国舅安国侯。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皆吃了一惊,忍不住相互窃窃私语一番,皇上心知是昨日皇后差人通风报信,只微微一笑,道:“宣李少丹!”
“宣李少丹进殿——”声音一层层传下去,片刻,一个青年迈进殿来,正是昨日险些被绞死的少丹。
一早内侍命人为他梳洗一番,换了身青衣锦袍,头发衣饰收拾齐整。众人见他走进来,不觉眼前一亮,有早年见过陈忆安一面的老臣在心中赞道:“只有贵妃那般模样的人儿,才能生出如此俊俏的孩儿。”
陈贵妃当年突然失踪,不想今日竟冒出一个儿子来,孟丞相心中生疑,出列奏道:“皇上,事关大唐皇室血脉,万万不可大意啊!”
皇上微微一笑,抬手止住丞相的话,道:“丞相对大唐忠心耿耿,朕自然心知肚明。宣太医!”
许太医提着药匣子迈进殿来,拜倒在地三呼万岁。
安国侯见他步子有些蹒跚,笑道:“许太医,月余不见,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许太医略略垂首道:“惭愧!”
皇上道:“平身!”
许太医谢过皇上,站起身来,安国侯又道:“许太医,今日之事,关乎龙脉,你可万万不能大意啊!”
许太医垂首恭敬答道:“老臣自先帝登基,便在宫中伺候先皇,皇上和各位娘娘,三十余载,不敢有半点疏忽大意!”
安国侯哈哈一笑,道:“臣瞧皇上之意,早已认下这个儿子,若太医滴血认亲失败,只怕你人头不保啊!”
许太医浑身一颤,看向一旁少丹,只见他昂首而立,脸上带着几分好奇,当下又转向皇上,拜倒在地道:“老臣一片丹心,只尽忠于皇上,从不敢有半点怠慢,可世事难料,皇上,今日若是——”
他顿了顿,老泪纵横地续道:“老臣上有八旬老母,全家一十七口人,若今日——”
皇上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道:“许太医,你只需按律办事,不必多虑!”
许太医再磕一个头,应道:“是。”才站了起来。
他打开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捧出一只白玉小碗来,只见那碗通体雪亮,碗周围围着一尾鱼。又从一把小银壶中倒出些许清水在碗里,再从药匣中一方锦袋中抽出一根三寸来长的金针,颤巍巍地向少丹走去,说道:“老朽要取尊驾一滴血!”
少丹点点头,将右手伸出去。
眼看那根金针便要刺向少丹指尖,猛听得安国侯大喝一声:“且慢!”
一时大殿之内鸦雀无声,众人都瞧向安国侯,只见他上前横一眼孟丞相,指着那碗说道:“皇上,臣见这孩子眉目清秀,与陛下有三分相像,可人心叵测,难保有人会在这清水之中做下手脚,臣恳请皇上换一碗清水。”
皇上略略点头,命道:“取水来!”
一旁太监王商立即取来一壶清水,将玉碗中的水换掉,许太医谢过皇上。
许太医小心拿那根金针在少丹手指尖上刺破,挤出一滴血来,又来到皇上面前,低声道:“皇上,请恕微臣无礼。”
皇上点点头,伸出手来,一时大殿之上,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一般,孟丞相盯着皇上,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瞧着碗中动静,突然脸色大变。
只听“啪”的一声响,那只琥珀玉碗被他一掌挥起,拍落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碗中血水四溅,洒在地上,滴滴触目惊心。
少丹一怔,尚未反应过来,皇上已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脸色铁青地对人他喝道:“你不是朕的儿子,你的父亲是谁?”
少丹一时懵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护国候的脸此时阴沉无比,喝道:“我早瞧出陈忆安一副狐媚样子,又不明不白地逃出宫去,生下你这么个野种来!”
少丹眼睛一瞪,对他大声怒道:“我不是野种!不许你说我娘坏话!”
只听“啪”的一声,少丹脸上被皇上重重打了个耳光,皇上想起碗中那两滴各自分开、毫不相融的两滴血,只觉心上被人剜了一刀一般,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忆安,朕将你百般疼爱,才入宫三年,便已贵为皇贵妃,为何要这样辜负朕?
孟丞相被皇上愤怒的举动惊得呆了一下,忙上前道:“皇上息怒!”
皇上恨恨地瞪着少丹,只觉这孩子形容龌龊,羁傲不逊,哪有自己半分影子!只见定国候走出列队来,朗声说道:“启禀皇上,此人竟敢冒充皇上血脉,妄想一步登天,这种欺君之罪,罪当立诛!”
皇上猛然想起,喝道:“宣段成志上殿!”
段成志一进殿,只见皇上铁青着脸,便心知不妙,果然,他才拜倒在地,皇上便怒斥道:“段成志,你是何等居心,竟敢替杀人凶手说情,编出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谎来!段成志,朕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朕决不甘心!”
段成志一听如五雷轰顶,少丹是安妹妹亲生骨血,万万没错,可为何滴血验亲会出这种岔子,段成志稍一思量,忙道:“皇上,属下万万没有胆子敢欺骗皇上,这中间原委,属下也不知!”
皇上怒道:“好,你即不知,朕也容不得你,来人,将这两人推下去砍了!”
段成志呼道:“皇上杀了属下,属下半点怨言也无,可少丹的确是皇上和陈贵妃的孩子,皇上为何不信?”
皇上听到陈贵妃三字,心中一软,不由向少丹瞧去,只见他怒容满面,一双怒目也正瞪着自己,眼睛清澈如水,不由心中忖道:“这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只听段成志又呼道:“属下斗胆,请皇上开恩,给属下三天时间,让属下查明真相。”
定国候怒道:“住口,皇上乃万尊之体,哪容你一再糊弄!来人,把他拖下去!”
殿前侍卫一涌而上,拖起段成志与少丹便往外走,少丹一怔之下,被两人牢牢抓住胳膊,气得拼命挣扎骂道:“我娘没有和人私奔!他们血口喷人!”
皇上心中又怒又气,骂道:“你还敢狡辩!”
少丹大声道:“你不是我爹,我不要你当我爹爹!”
段成志心头大急,眼瞅着自己与少丹已被拖到大殿门口,他奋力一挣,挣脱两名抓住他的侍卫,翻身跪倒在地,道:“皇上,贵妃娘娘临终前嘱咐属下将她葬得高一些,说是要日日夜夜瞧着大明宫!”
皇上心头一震,问道:“她,她真这么说?”
段成志含泪道:“贵妃娘娘,还吩咐属下将她孩儿找到,送还给皇上!”
听到陈忆安的名字,皇上心中大为犹豫,半晌,他才道:“好,段成志,朕再给你十日之期,你若不能给朕一个交待,朕立斩你二人!”
☆、陈年旧事
皇上心中烦闷不已,再无心理会朝中之事,他将手袖一拂,自己去了两仪殿,独自坐在椅中发呆。
陈贵妃二十年前离奇失踪,皇上心中隐隐知道原因,可今日滴血之事让他觉得自己二十年的猜测竟然错了,这无疑让他像被人重重抽了一记耳光,眼下竟连说话的力气也全无了。
到了日落时分,皇上只喝了半碗粥,王商心中焦急,却不敢多劝。待到月上枝头,皇上终于长叹一声,站了起来,说道:“王商,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王商应诺,跟在皇上后头向御花园走去,一大群宫女太监只能远远地跟在后头。
此时一轮下弦月清冷地挂在半空,御花园里了无生息,只时不时传来皇上沉沉的叹息之声,显得格外凄凉。
二十多年前,自己便是在这里与陈忆安第一次相会,往日一言一语,一颦一笑,一齐涌上心头,皇上心中百味杂陈,又是苦恼又是痛惜!
王商不敢言语,亦步亦趋紧跟在皇上身后,忽见他停住脚步,仰头看着那残了一半的月,道:“王商,你说人死之后会去哪里?”
王商尚未开口,却听树后一个声音幽幽答道:“魂兮归来,与君同在!”
皇上一惊,听出声音是谁,问道:“是杜美人么?”
果见杜美人从一棵垂丝海棠下聘婷而出,屈身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伸手将她扶起,问道:“天已晚了,美人如何一人在此?”
杜美人轻声答道:“臣妾心中烦闷,想一个人走走!”
皇上苦笑一声,道:“朕以为只有朕才有烦闷之事,想不到美人也有烦闷之时!”
杜美人回道:“皇上烦闷之事,自当也是臣妾烦闷之事!”
后宫消息传得十分快,皇上也不吃惊,他长叹一声,脸现苦涩,却听杜美人继续说道:“臣妾听闻贵妃姐姐貌若天仙,贤淑端庄,以臣妾愚见,贵妃姐姐断不会做出背叛皇上之事来!”
皇上闻言心中大为宽慰,不由伸手握住杜美人的手,道:“美人真这般想?”
“嗯”,杜美人柔声道,:“好女不嫁二夫,臣妾尚且不愿做苟且之事,贵妃姐姐当年盛宠之下,怎会做出如此荒诞不羁的事来?”
皇上转念一想,觉得杜美人所言极有道理,一时不免想到,或许忆安根本没找到,这一切,不过便是段成志为救少丹编出的一个谎言。
他不由连连点头,道:“还是美人知朕心意!”
杜美人抬起头,一双秋水半怨半盼地瞧着皇上,道:“臣妾知皇上心头烦闷,不如去臣妾宫里,让臣妾为皇上抚上一曲《湘妃怨》。”
炎帝死后,妻子日夜思念,眼泪洒在竹上斑斑点点,后世才有了湘妃竹,皇上心中一动,点头道:“好,朕许久没听美人弹琴了。”
难得一天之中,皇上此时才展出一丝笑来。两人正欲转身走开,迎面却来了一群人,却是窦婕妤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
杜美人一怔,心头暗叫不好。只见窦婕妤走上前,向皇上先问安,又向杜美人行下礼去,口中虽说道:“臣妾见过美人姐姐”眼中却大含嘲讽之意。
皇上便在左右,杜美人只得伸手相扶,道:“妹妹不必客气!”
窦婕妤笑道:“臣妾刚从皇后娘娘那里出来,听到有人说话,便过来瞧瞧,不想是皇上和姐姐,臣妾打扰到皇上和姐姐了。”
说罢她便退到一旁,示意两人先走,杜美人心中正自疑惑她今日为何如此谦逊,却听皇上嗯了一声,已先走一步,当下便跟在皇上后头。
才走出两步,却听“啊”的一声,立在路旁的窦婕妤身子晃了一晃,便要向地上倒去。皇上一惊,忙上前一把将她抱住,问道:“婕妤怎么啦?”
窦婕妤秀眉紧蹙,道:“臣妾一定是眩晕症又犯了,皇上!”
她比杜美人更多了三分似陈忆安,皇上见她一双眉目半睁半合地瞧着自己,大有楚楚可怜之意,不由心生怜爱。
杜美人心下雪亮,冷冷说道:“妹妹病了,赶快找太医来!”
窦婕妤倚在皇上怀中,软软糯糯地说道:“姐姐无需担心,妹妹一会便好了。”
皇上见她全身无力,又怜又爱,犹豫半晌,终于对杜美人说道:“婕妤今日身子不好,朕送她回宫,你先回去,朕改日去看你!”
杜美人心头又气又恨,却也只得忍气吞声地向皇上行礼回宫而去。
当下皇上携着窦婕妤回到长春宫。绕过照壁,皇上此时再见院中一草一木,屋中一桌一椅,心中自不免又一阵长吁短叹。
自陈贵妃走后,此宫一直空着,直至窦婕妤入宫,可皇上仍吩咐不得动屋中摆设,是以二十年过去,仍和当年一模一样。
宫女拨亮火烛,皇上缓缓走到那张花梨木翘头案几之前,一晃二十载,那面板仍是光鉴照人,皇上伸手轻轻拂过,脑海之中又想起那个夜晚。
那夜皓月当空,皇上手执朱笔,在这张案几上画着一副丹青,陈忆安伫立在一旁,瞧着皇上画完,又在那纸上题下一首诗来。
那画上是一个美人,倚在一块石旁,一丛牡丹在她身边,开得正好,陈忆安见画上之人眉目与自己颇有些神似,便问道:“皇上画的是谁?是臣妾么?”
皇上收好最后一笔,叹道:“神仙也画不出爱妃美貌,朕只能粗显十一!”
陈忆安嫣然一笑,道:“臣妾哪有这般美?皇上过誉了!”
皇上哈哈一笑,轻轻揽过陈忆安的腰,道:“忆安之色,天下无双!”
陈忆安垂下眼帘,道:“红颜易老,过上三五年,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