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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拉洪笑道:“大伙说什么这么开心呢?”他一边打手势让大家落座,一边走向西首第一张案几前坐下,仆从们忙给他斟上酒。
木克郎笑道:“殿下久居长安,去年才回来,大家都盼着你给大家娶一位美丽的王妃呢!”
依拉洪朗声笑道:“木克郎,谢谢你的好意,依拉洪不会让你失望的。”
木克郎指着帕勒塔洪说道:“我们刚刚问帕勒塔洪送了多少牛羊给可汗,他一张嘴像被缝了线一样不肯说。”
帕勒塔洪笑道:“我说了没送一只牛羊,你偏不信,不信你问殿下!”
依拉洪微微一笑,道:“帕勒塔洪没送一只牛羊,帕勒塔洪送的东西,是父王最想要的东西。”
众首领一怔,面面相觑,木克郎嘟囔道:“帕勒塔洪,你这个草原上最狡猾的狐,事前也不跟大伙商量一下!”
帕勒塔洪脸上现出得意之色,将一大撮葡萄干塞入口中大嚼起来。
便在此时,只见一仆从大声喊道:“可汗到——”
只见阿萨兰高大魁伟的身影出现在侧门,他身上穿的是花树对鹿纹绫紫绯对襟锦袍,头戴高高金冠,看上去气势非凡,威风凛凛。他快步走到最中间那张座椅上坐了,大厅内众人一起起身向他拜道:“可汗万岁,万万岁!”
今日是他六十大寿,可他脸上却无半点笑容,比之往日倒多了几分冷峻。
阿萨兰环顾四周,摆手示意众人落座,问道:“阿克木苏为何还没到?”
“可汗,我来了!”随着话声,一个又高又壮的男子出现在大门,只见他五十上下,腆着一个大肚,黑黝黝的脸上一双目炯炯有神。他快步上前行礼道:“阿克木苏来迟了,该罚酒三杯!”
阿萨兰略略颔首,一名仆从将满满三大杯酒送上,阿克木苏一口一杯将它们喝完,阿萨兰指着东首第一张座道:“阿克木苏,坐吧!”
阿克木苏走到自己那张位上坐下,笑道:“可汗是咱们回骰的王,阿克木苏祝可汗身体康健,万寿无疆!”
说罢他伸手在头顶击掌两声,两名侍从抬着一只箱子进来,打开箱子,只见满满一大箱的金银珠宝,璀璨夺目,令人目眩神晕。
阿克木苏眼睛扫过众人吃惊模样,心知今年所送厚礼无人能及,不由得意洋洋,大声说道:“可汗,阿克木苏送的礼物可还让你满意?”
阿萨兰汗却叹了口气,道:“阿克木苏,让你破费了。不过,太阳总有落下去的时候,人总有垂暮的一天,我已经老了,只怕无福享用啊!”
说罢他挥挥手,仆从们流水介地将煮好的牛羊肉端了上来,送到每张桌上,他自己抓起一块肉,放入口中吃起来。
阿克木苏一怔,大声道:“可汗今年才六十,正像正午天上的太阳一样高高照耀着草原,离下山还早着呢!”
阿萨兰汗摇摇头,只吃着肉,看上去似有满腹心事,帕勒塔洪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帕勒塔洪知道可汗还有心愿未了,十六年来,可汗像天上的太阳一样照顾着咱们回骰人,帕勒塔洪愿将部落里两万人全交给可汗,助可汗完成心愿!”
阿萨兰汗脸现喜色,道:“好样的,帕勒塔洪,你忠诚的心,便像天山上的雪莲花一样洁白无瑕!”
帕勒塔洪大喜,起身行礼道:“多谢可汗夸奖!”
阿萨兰汗摆手让他坐下,说道:“我阿萨兰有你这么个兄弟,便是死了,也甘心了!”
众回人这才恍然大悟,帕勒塔洪并未献上一牛一羊,却早已向可汗说明自己要将全部人马交给他。
木克郎当下也站了起来,说道:“解薛部落又小又弱,是可汗一直的护庇才没被其他人欺负,木克郎手下只有五千兄弟,可个个勇猛得像狼一样,木克郎愿誓死效忠可汗!”
木克郎是解薛部落首领,人口最少,地方最偏远,阿萨兰汗心中感动,道:“木克郎,好样的,去年党项还了我一大块地,今日我把它赏给你吧!”
木克郎大喜,道:“多谢可汗!”
莫尔哈特起身道:“莫尔哈特自小便没了爹爹,若不是可汗,莫尔哈特兄弟俩早被狼吃了!可汗将我兄弟俩养大,在我成年之时还将部落还给我,这种恩情,便是为可汗做牛做马也还不了啊!莫尔哈特愿亲上战场,为可汗一血仇恨!”
一时众人纷纷献出自己部落军队,表明自己愿与可汗共同进退之忠心,阿萨兰汗心中盘算着各个部落人马,心中暗喜,心中忖道:阿克木苏手下有五万人马,凑上正好二十万,足以成事了。
阿克木苏坐在椅中,用两只手指捏起一杯核桃,微一用力,核桃壳便应声而裂,他将核桃肉放入口中,吃下,再喝一杯酒,如此反复,却一言不发。
木克郎大声问道:“阿克木苏,你怎不说话?”
阿克木苏哈哈一笑,随即便沉下脸来,道:“可汗!阿克木苏不想打仗!”
众人正说得兴起,突听得这话,都是一怔,一时大厅静若无人,木克郎大声道:“阿克木苏,你这个胆小鬼!一听到打仗便吓得尿了裤子!每年可汗赏赐你们部落的东西最多,你成天吃着上等的牛羊肉,喝着上等的美酒,却变得如此贪生怕死!”
阿克木苏将桌子一拍,大声喝道:“我阿克木苏从不怕死!”说罢他将袍子一扯,露出胸口一块大大的疤来,道:“二十年前我同可汗打大宛,为救可汗挨了一刀,差点送命!”
木克郎一怔,道:“那你是忘了咱们十六年前的誓言了么?”
☆、温言钦语
阿克木苏道:“我从没有忘记。不过,唐国地大物博,物产丰饶,远胜了咱们回骰百倍,咱们同它打仗,有如羊要吃狼一样,只怕会白白送死!”
此言不假,众人一时无话可驳,依拉洪站起身缓缓说道:“汉人说,兵贵神速。我此番回来,便是瞒天过海,他们万万想不到咱们会攻打长安,咱们打它个措手不及,以弱胜强、以少胜多!”
阿克木苏怔了一怔,莫尔哈特也站起身来说道:“我哥哥不能白白死去,这个仇,我一定要为他报!”
众人听得热血沸腾,道:“对,狼吃羊便是在雪夜无人看管时,咱们要打唐国一个措手不及!”
阿克木苏摇摇头,冷冷地说:“可汗,这么多年咱们没有打仗,回骰才一天天强壮起来。牛羊有草吃,孩子有奶喝,难道你非要让咱们年迈的父母没有儿子,年轻的妻子没有丈夫,年幼的孩子没有父亲么?”
一时大厅众人皆不言语,阿萨兰汗心中好不生气,忖道:“他若再说下去,只怕会动摇了其他人的决心!”
当下他招手将一仆从招来,对他耳语一番,那仆从点点头,击掌两声,大厅里所有蜡火一齐熄了,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阿克木苏心中大叫不好,耳边却听到叮叮当当一阵铃铛之声响起,随即便见厅中烛火又燃起几支,鼻中闻到一股浓郁香气。借着微弱光线,只见厅中立了一名女子。
那女子脸上蒙了一层面纱,身上裹了一层紧紧的红色短衣,露出肚脐周围一大片雪白肌肤,下身是一袭及地红色长裙,上面缀了不知的东西,在烛光下闪闪发光,显得女子婀娜身材更为妩媚。
女子立在厅中雪白羊羔地衣之上,双手举过头顶,一双美目一一扫过众人脸庞,阿克木苏瞧不见那女子相貌,却觉那双眼睛如夏中里的阳光一般火辣辣地扫过自己脸庞,不由心儿怦怦跳了起来。
历来回骰王邀众人饮酒,自少不了歌舞助兴,可这女子非但不言不语,还围了面纱,让众人觉得一股无形之力牵着各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盯着她瞧,喝酒的人手端着杯子停在半空,塞入口中的食物一时也忘了咀嚼。
只听得一阵密如雨点般的鼓点响起,那女子腰似水蛇一般扭动起来,和着那鼓点声,阿克木苏只觉心跳得一阵比一阵紧了起来。
那女子长裙及地,时有一只白玉般的小脚露出,每只脚踝上挂两只铃铛,发出叮当之乐声。
阿克木苏见她舞的却不是平日大伙看的“胡旋舞”或是“胡腾舞”,比起前两者,柔中带刚,恰似一条沙漠里的响尾蛇一般,时而妩媚,时而狡黠。
阿克木苏只觉生平从未见过如此美妙舞曲,只觉全身燥热,喝下一大杯酒,却仍是口干舌燥,他忍不住放声喝彩道:“妙极!妙极!”
那鼓点突而戛然而止,那女子立在中央,摆了无比撩人的姿势,众人先是静了一静,随即响起热烈掌声。
那女子快步上前,将手交叉放在胸口,屈膝弯腰向阿萨兰行礼,阿萨兰点点头,笑道:“婉儿辛苦了,起来!”
跳舞之人正是婉儿,她自知自己舞技惊人,便向依拉洪脸上瞧去,依拉洪事先并不知她会献舞,却一眼便已认出她,见她看自己,对她微微一笑。
婉儿面纱底下也不禁展颜,只听阿萨兰汗道:“赏婉儿一百金!”
婉儿娇声笑道:“谢可汗!”她伸手摘下面纱,又向阿萨兰汗行了一礼,阿克木苏坐在东首,只瞧她一眼,便觉全身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动也不能再动弹一下。
婉儿觉察有人正看向自己,目光转向阿克木苏,见他那目瞪口呆模样,便对他嫣然一笑,退了下去。
阿萨兰汗不动声色地吃下一大口肉,对阿克木苏说道:“阿克木苏,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已经娶了五位夫人了。”
阿克木苏一怔,大声说道:“我那五位夫人比起刚才那位女子,又老又丑!”
帕勒塔洪笑道:“阿克木苏,你这只草原上的癞□□,你可知刚刚那位姑娘是谁吗?”
阿克木苏听他叫自己“癞□□”,心头十分不快,却问道:“是谁?”
阿萨兰汗笑道:“阿克木苏,长安女子个个柔情似水,似刚才那姑娘一般!”
阿克木苏心下已猜出那女子来历,脸上大现失望之色,他一言不发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却听依拉洪说道:“阿克木苏,你若遵守十六年前诺言,助父王攻打唐国,破唐之时,本王将婉儿送给你!”
阿克木苏一怔,道:“果真如此?”
依拉洪微微一笑,阿萨兰汗笑道:“我阿萨兰的儿子一言九鼎,怎会失信于你?”
阿克木苏大喜,随即又问:“可是,咱们最多只能出兵二十万,若——”
他瞥一眼可汗,没说下去,依拉洪知他心思,道:“只要你肯发兵,我便遵守诺言!”
莫尔哈特朗声道:“自安史之乱后,大唐国力大不如前,咱们人少却兵精,只要上下一心,定能破唐!”
依拉洪点头道:“不错,咱们虽只有二十万人马,可史上以少胜多之事举不胜举,项羽在鹿城便灭了秦军主力,曹操在官渡大败袁绍,周瑜赤壁火烧曹军。咱们上下一心,定能破唐!”
阿克木苏心中只想着婉儿那千娇百媚的模样,当下大声道:“可汗,阿克木苏部下五万人马,愿交付可汗调遣!”
阿萨兰汗哈哈大笑,道:“好,来,咱们喝一大杯!”
他举起杯子,一口饮下。这时塔可古娜捧着五匹帛走上前来,向阿萨兰敬了个礼,道:“尊敬的可汗,这是吴越小姐送给您的寿礼。”
阿萨兰汗见是五匹帛,哈哈一笑,道:“依拉洪,替我谢谢她!”说罢便命身后仆从去接那帛。
依拉洪道:“父王不想瞧瞧这帛么?”
阿萨兰汗忖道,不过几匹帛,有什么稀罕?却见依拉洪一脸慎重,当下走了过去,翻看那帛。
却见那帛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正是自己每日晨昏都要念诵的《古兰经》,他心中大喜,道:“我一直想命人抄《古兰经》,可国内甚少有人写字!我要将这部汉文《古兰经》放在床头,每日诵读!”
依拉洪走上前,单膝跪了下去,道:“父王,孩儿求你答允一件事!”
阿萨兰汗与他父子心意相通,见他神情便已猜出八分,当下朗声笑道:“你是想求我赐婚么?”
依拉洪点点头:“孩儿对吴越一见倾心,求父王答允!”
阿萨兰汗笑道:“早该如此!明日父王便命人操办此事,一个月内你便可与她成亲!”
“不”,依拉洪摇头道,“父王与孩儿心愿未了,孩儿要等大事成了再与她成亲!”
阿萨兰汗点头道:“好,父王依你便是!”
厅中众人一阵欢呼响起,木克郎借着酒劲嚷道:“殿下,今日何不让大伙瞧瞧你那天仙一样的王妃?
依拉洪见众人已喝得七八分醉意,忖道:“你们这些模样,只怕会吓坏越儿!”
当下便摇头道:“酒是陈酿的香,时辰未到,不能启瓶,本王成亲之日,你自然便会见到了。”
木克郎大为失望,阿克木苏却想,世上美女,不会再有比婉儿更美之人了。
只听帕勒塔洪笑道:“我说那位姑娘比仙女还美上三分,木克郎,到时你可别成了疯子!”
当地相传,天山上住着仙女,谁要是见了,便会朝思暮想,变成疯子。
厅中众人哄的一笑,阿萨兰汗又命人送上牛羊肉,与众人畅饮起来。
这一夜众人饮得酩酊大醉,直至丑时才散去。
依拉洪也饮了不少酒,他让奴日汗自己去歇息,独自一人向吴越寝殿走去。
一路脚步轻快,他要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越儿,他想,越儿定会和自己一样满心欢喜。
想到那娇羞模样,依拉洪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
走过自己屋前,却猛然止住脚步,他抬头望见已向西偏去的月亮,忖道,此时越儿早已睡熟,我何必扰了她的好梦?
可心中又舍不得等到太阳升起,便犹豫不决,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身回走两步。
便在徘徊不决之时,只听一人轻轻唤道:“殿下——”
一棵树后闪出婉儿身影,依拉洪愕然道:“婉儿?这么晚了,你怎在这里?”
婉儿退出大厅,却未离开,后来之事,她躲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听到依拉洪要将自己送给阿克木苏,如五雷轰顶一般,自己央可汗侍从安排自己献舞,原本是想再次唤起依拉洪对自己的爱意。
殊料,这曲自己苦练两月的舞曲并未让他对自己动心,却被他当牛羊一样赏给他人!
婉儿抱着一丝侥幸,在依拉洪屋前苦候半夜,终于等到曲散人尽,依拉洪走了回来。
“殿下,你骗了阿克木苏,到时如何向他交待?”婉儿心中惶恐不安,脸上却强挤出笑来,续道:“难不成要向他赔礼道歉?”
以依拉洪地位之尊,必不会低声下气乞求阿克木苏,婉儿想,此计不过是缓兵之计,事后向他赔个不是便了。
清冷月下依拉洪面若刀刻般冷峻,目光深邃有如冬夜寒星,他蹙眉道:“阿克木苏部落有最肥沃的土地,你过去,定能过上好日子!”
婉儿脸色大变,她强自镇定,道:“殿下如今厌了婉儿,便要将婉儿送人么?”
依拉洪道:“我曾答允你一年之后便送你回长安,当日你哭着说你死也要留在这里!”
他见婉儿脸已煞白,放软语气又道:“阿克木苏喜欢你,他定会好好待你!”
“不”,婉儿拼命摇头,眼圈一红,已有了泪花点点,“婉儿只想留在殿下身边!”
依拉洪道:“婉儿,我早说过,我心中只有越儿!”
婉儿一怔,颤声道:“男子三妻四妾,原本再平常不过,殿下贵为回骰太子,何以容不下两个女子?”
依拉洪微微一笑,脸上现出一丝温柔来,道:“我从前不知如何叫一心一意,直到见到越儿,这才明白,原来心里真正爱上一位女子,其他女子便都视而不见了!”
婉儿胸口像被人用针猛然一刺,立刻痛楚难当,她道:“婉儿伺候公子已近四年,一夜夫妻百日恩,公子一点昔日情分也不念么?”
依拉洪摇摇头,道:“如今我心里,只想与越儿一生一世,白日举案齐眉,夜里红袖添香!”
昔日这个男人对自己千依百顺,一掷千金,今日却如此冷酷无情,婉儿怔怔地瞧着依拉洪,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浑身像置入一个冰窖之中,迅速寒彻透骨。
半晌,她才颤声问道:“殿下在见到妹妹之前,可曾也这般真心对过婉儿?”
初次相识也是在八月十五,婉儿上台献舞,依拉洪一眼看中自己,从此燕燕轻盈,莺莺娇歌,让自己时常忘了身在何处。
可不过四年,眼前男子,却让人陌生到不敢相认。婉儿心如刀割般痛着,泪珠儿一串串地滚了出来。
依拉洪见她面容惨淡,心中不忍,说道:“婉儿,你很美,我那时见你第一面便喜欢上了你,可是——”
他顿了一顿,才又续道:“你和越儿不一样?”
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婉儿身子不由向后仰了一仰,险些跌倒在地,心中立时有一千个,一万个为什么涌了上来,真恨不得将自己倾心的这个男人的心掏出来瞧瞧,为什么他会负了自己。
只因为吴越那时仍是处子,而自己不是么?婉儿泪如雨下,泣道:“婉儿家贫,父亲无奈之下只好将婉儿卖入青楼,并非婉儿所愿!”
眼前女子梨花带雨,仍是娇媚动人,可令无数男人神魂颠倒,依拉洪心中一声叹息,自己虽也曾迷恋于她,可自己从未忘记自己是谁,为何留在长安,与这个名噪长安的花魁在一起,无疑让自己行事多了几分安全与方便。
依拉洪不想拿她与吴越相较,点头道:“我知道,不过我第一次见越儿,便决心要娶她为妻!”
自去年八月十五他见到吴越,便没与婉儿亲近,便是约着在百花园看花,出城踏青,也不过相伴而行,却无半点肌肤之亲。
婉儿怔怔道:“那日我曾问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