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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小姐喜欢什么款式?”
掌柜的知道虽然大公子第一次来,但今儿个定是这位女子才是主角。
“我,我也不知道,景大哥……”
孟眠思看向景云合,她不知道啊,她从来也不怎么戴首饰,都是采一朵野花戴上去的。
“请问掌柜的店内可有青玉做的饰品?”
景云合略一沉思。
“有有有,请大公子、小姐稍等,小人速速给二位取来”
掌柜的连忙去店内找,刚走开,便见雅间的门开了。外面传来一声女子清冷的声音。
“请问里面是大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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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柳眉星眼他不知
“柳眉星见过公子”
那女子也不见外,扶着一个小丫鬟便走了进来。孟眠思听着这一声行礼,抬头看去,却见一白衣女子正向着景云合行礼。
“柳姑娘免礼”
景云合有些错愕,但还是温和道。
“适才在隔壁听掌柜的说大公子,眉星唐突,来此见过公子”
那柳眉星站起了身子对着景云合一笑,孟眠思才看到那女子的模样,好一个高冷绝艳的女子,正应了那一句“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孟眠思看着柳眉星的时候,柳眉星也在打量孟眠思,见这少女粉腮玉面,俏若三春之桃,若霞映澄塘,虽是少女桃之夭夭之态,但不知为何,柳眉星看着孟眠思,心中却出现另一句不相干的诗“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这位小姐是……”
柳眉星看向景云合。
“我叫孟眠思,见过柳小姐”
孟眠思站了起来,没有行礼,只是淡淡说道。一旁的景云合也没有解释的打算,便静静的坐着。
柳眉星见此,眸中有了些深意。还未说话,却见那掌柜的端了一个托盘过来,那掌柜的见柳家小姐到此,连忙给行了一礼。
“大公子,小店所有新款的青玉首饰都在这了”
“眠思,你看看喜欢哪几件”
那掌柜的连忙将托盘放到孟眠思手边的桌子上好让她挑选。
“都很漂亮呢,我,我挑不出来”
孟眠思转头看向景云合,一脸纠结。
“那就都要了”
景云合笑的一脸宠溺。
“啊?那怎么行,太多了,景大哥”
孟眠思吓了一跳,看这些首饰的花样,虽然孟眠思不懂玉,但还是感觉的出来这些都买下,估计她就没钱了。
“怎么不行?”
景云合说着,从那托盘里拿出一支简单的青玉如意簪插到了孟眠思头上。
“很好看,恩,剩下的都送到沾衣巷孟府去,青盂,结账”
景云合拍板道。
“啊?景大哥,首饰也要你买给我?,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有钱,用我的”
孟眠思一听景云合要替她结账,赶紧掏出自己的荷包,却被景云合拦住。
“怎么不行,我的命可是眠思救的,眠思要是再推拒,我可要生气了”
“可是……”
一句话说的眠思不敢再多嘴,她可记得刚刚在锦衣坊不肯让景云合给她结账,景云合当时脸色就变得冷冰冰,人前的大公子总是温润亲和的,骤然严肃,可把眠思吓坏了,最后妥协了景云合才恢复脸色。
“是,大公子,稍后小人就将收拾包好送过去”
掌柜的笑的脸都快开花了,他没想到大公子居然为这么一个女子出手阔绰。
一边的柳眉星早已经呆住了,她见到的大公子从来都是温润知礼的如今为这个女子却是亲手簪发,更为惊讶的是景云合和那女子之间的熟稔亲密,让她觉得无比难受。
“大公子,眉星出来许久,就先告退了”
柳眉星感觉自己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连忙起身告退,景云合点点头,看了她一眼,便又将目光投向孟眠思。
“小姐……”
身边的小丫鬟看自家小姐脸色苍白,有些担心,自家小姐一直爱慕大公子,大公子却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真是太过分了。
“我没事,回府吧”
柳眉星定了定神,强自镇定道。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名字来源:柳眉星——柳眉星眼
☆、第十六章上元节上明心意
在龙城最好的酒楼清和楼二人吃了饭,孟眠思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吃进去,她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这么好吃的菜,不过当问了景云合这顿饭多少钱后,她就开始心在滴血了,这这这也太太太贵了罢,合着他们不是在吃饭,是在吃银子了。看着孟眠思震惊的两只眼睛瞪的滚,有一副肉痛的表情,景云合终于忍不住开口大笑起来,看着大公子不顾形象的大笑,孟眠思更加怨念了,看来自己真是一个土包子。
不管孟眠思肉不肉痛,这顿饭吃完后已经是酉时末了,此时正是上元节最热闹的时候。
景孟二人穿行在人群中,不时的看着身边的花灯,孟眠思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眼睛都感觉不够用似得,眼睛瞪得溜圆,像一只山间的小鹿一样,纯真美好。
他想起在孟家养病的日子,有一天,院子里跑来一只小松鼠,还跑到她脚边要吃的,孟眠思惊的眼睛睁大,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果子递给小松鼠,生怕那果子压着小松鼠,那时,他靠在窗前看着院子里这一幕,觉得孟眠思真的是一只住在山间的精灵,纯净的不染纤尘。那段日子,是他二十多年过的最轻松最没有防备的日子,也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就是景云合自己也没有发现此刻他看着孟眠思的眼神有多么的宠溺温柔,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合该就有这样纯净的笑容,看着她笑,就仿佛上元节所有的花灯都嵌在她的眸子里。偶有擦身而过的人,惊叹于景云合的相貌,都要定定的多看几眼。路过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孟眠思又一次停了下来。
“景大哥,你看这个面具好好看,我们一人买一个好不好?”
孟眠思一脸撒娇的对身边的景云合道。
“好,那这个白色的给你”
景云合拿起一个半遮面的白色绘着银色花纹的面具戴到孟眠思脸上。
“那景大哥带这个银色的”
孟眠思也帮景云合戴上,靠的太近,景云合看到孟眠思眼中细碎的小星星,就像满天的星光,星光中却是自己戴着半截面具的脸,他一瞬间有些冲动,他想要摘下脸上的面具,看着自己在那片星光里的样子。
“景大哥,你快看,那边的灯好好看”
呆愣中景云合被孟眠思拉着手向前跑去,他的大手此刻被一双温暖的小手拉着,他仿佛感受到那双小手上皮肤细腻的触感,“轰”的一下,他的脸就那样红了,他感觉那双小手的暖意直达他的心扉,他知道,自己动心了,对这个单纯美好,自认识后就不对他设防的的傻姑娘动情了。像他们这种心思深沉、无时无刻不在计算得失、计算人心的人,遇到这样简单单纯的人,那便是致命的吸引,因为自己没有,一旦遇上,便会深陷。
“景大哥,快看那个小鱼的灯,好可爱,咦,这鱼长得好奇怪”
孟眠思嘴里嘟囔着。
景云合的脸还在红着,好在脸上带了面具,灯光下更是看不出来。此时孟眠思那声‘景大哥’让他无比的沉迷,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从那张小嘴里说出的话怎么会那么动人,他听见孟眠思那句嘟囔,看了一眼那鱼,嘴角翘的更高,眼里仿佛洒满了星星。
“眠思,叫我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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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花灯四面绘我心
“眠思,叫我云合”
景云合迫切的想听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小嘴里说出来是什么感觉,从他们相遇起似乎孟眠思就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诶?为什么啊”
孟眠思没有察觉到自己不以为意的一次牵手,就让面前这个男人泥足深陷,毕竟她长在深山,没有男女大防的观念。
“叫我云合,我就给你买那只小鱼的花灯”
景云合谆谆善诱,像一个诱惑小女孩的坏叔叔,他的声音此刻低沉惑人心。
“好,云合,快给我买那只小鱼的,要被人买走了”
孟眠思没想其他,只想这好像也没什么,眼看着旁边有人也看中了那盏灯,便急忙喊道。
“好,老伯,那只小鱼的我要了”
景云合得到自己想要的,便满眼含着笑对那卖花灯的老伯道。
“好嘞,小姐你拿好,公子要不要也拿一盏,凑个对”
老伯实在是会做生意,看见景云合对孟眠思的宠溺就连忙叫卖。景云合心情极好,便顺着那老伯的意思指了指角落里那只不起眼的素白花灯。
“好,老伯,将那只素的花灯给我吧”
“公子,这……”
老伯犹豫着,那只花灯是用这些花灯剩下的边角料扎的,老伯也没想到会有人看上它。
“老伯,我就要那只,请问有没有笔墨?”
景云合嘴角微扬问道。那老伯一下子意会,连忙拿了笔墨出来。
孟眠思好奇的看着景云合,不明白要笔墨做什么。
却见景云合拿着笔在那花灯上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一个少女端着药碗缓缓走来的场景,赫然就是景云合初见孟眠思的场景,画完这一面,景云合将手中的花灯转了一个面,又画了一幅,这次是少女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只松果小心翼翼的递给地上的小松鼠。又相继画了两幅才罢手,第三幅是少女在梨花树下的秋千上笑的娇憨,第四幅却是少女一身红衣舞剑的场景。
停下笔,景云合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一边的老伯已经看呆了,这公子真是长了一双巧手,寥寥几笔就将少女沉静、认真、娇憨、飒爽的风姿勾勒出来了。
“喜欢吗?”
景云合看向身旁已经呆住的孟眠思,唇角勾起笑,轻声问道。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景大哥,你太厉害了,你是天上的神仙吗?把我画的这么美”
孟眠思一时激动,又将景大哥叫了出来。
“小傻瓜”
景云合摸摸孟眠思的头。笑着给了那老伯一锭银子,牵着孟眠思走远了。
那老伯看着眼前这一锭银子,久久回不过神,刚要唤住那个公子,想告诉公子,这锭银子可以买一百个他的摊子了,张了张口,却见那公子回过头点了点头。老伯眼里含了泪光,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公子要最角落最不好看的那盏花灯。
“谢谢公子,小人会为公子祈福的”
老伯默默地在心中说。这么心善的公子一定会幸福的。
上元灯节刚过,第三天就开始下起了大雪,景云合原本打算今日带孟眠思去龙城西面的盼山赏花时表明心意的,因这一场大雪不得不作罢,却不知,他因此错过了孟眠思,也错过了一辈子,再也没有得到……
☆、第十八章 无情天灾欲义诊
这一场大雪一下就是半个月,却丝毫没有雪停的迹象,大阎东边受灾严重,被大雪压塌的房屋农舍不计其数,不少人也在这场大雪中丧生,被饿死、冻死的成千上万,一大批流民向着龙城而来,朝堂上也是一片混乱,几个大臣提出不同的对策,闹得皇上头疼不已,讨论了一天也没理出一个好的章程,把皇上气的拂袖而去,只是就算皇上拂袖而去也不能解决雪灾的问题,皇上无法,下了朝,又将六部官员、丞相、太子、罗王等人又招进了御书房,继续议事。
孟府中,孟眠思正听管家报事,景云合送来的人确实十分尽心,许是景云合叮嘱过孟眠思什么都不懂,老管家便只是将一些大事以及处理结果告诉孟眠思。不用孟眠思事事操心。
“小姐,现在雪灾严重,到处都是流民,大公子说若是没有事还是不要外出的好”
老管家对着孟眠思恭敬的说。孟眠思见老管家年龄大了,就不让他站着禀事,非要让他坐着,老管家实在拗不过孟眠思,只好坐了末位。
“恩,我知道了,钱伯,这次的雪灾十分严重吗?你仔细说说”
孟眠思一听雪灾严重就连忙道。
“是,据闻,现在受灾面积已经达五郡十八镇,受灾人数已有十一万,龙城外的流民就有五万,皇上已经下令在城外搭粥棚施粥了”
老管家简单的说了些情况。
“那有没有人生病?人多吗?”
孟眠思作为一个大夫,最关心的便是病人了。
“有,流民吃不饱穿不暖有千里逃荒,不说饿死冻死,现在病死的人就十之有一了”
老管家虽然没有去城外亲眼所见,但听那些出城回来的下人就足够知道城外现在定是人间炼狱。
“钱伯,你去派人和景大哥说一声,我想与大哥一起去城外义诊,看看景大哥有什么建议”
老管家一听,心中很感动,小姐确实是宅心仁厚,怪不得大公子对小姐如此上心。
“是,小人这就去”
老管家派人将孟眠思的想法告诉景云合,景云合当下便答应了,原来,他也正有此意,皇上施粥,他们景家不能和皇上争功劳,便打算让景家的府医去义诊,说起来,二人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景云合知道孟眠思医术精湛,但深处流民之中到底是不太安全,不过有孟泽庥在旁,他便又派了四个青卫暗中保护孟眠思。
收拾了一些药材,又准备了一些必备的东西,第二日一早景家派了马车来,接了孟眠思和孟泽庥二人,与景家府医一同去城外义诊了。
到了城门口就见官府的粥棚已经搭了起来,十几口大锅架起来正熬着粥。
大阎当今皇上其实是个勤政为民的好皇上,孟泽庥幼年的时候和父母走江湖在其他地方也见过灾民,那时他还小,那些惨不忍睹的景象给年幼的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走近了之后,一行人便见粥棚周围站了一圈维持秩序的官兵,施粥的队伍很和谐,即使那些流民再饿,也没有一个人插队,也许是因为周围的官兵,但孟泽庥知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些百姓相信皇上。
☆、第十九章 桃李不言自成蹊
队伍里有几个十来岁的孩童,他们穿着露着脚趾的破草鞋和破烂的单衣,冻得瑟瑟发抖,却仍旧努力踮起脚,朝着那几口散发着热气的大锅望去,还有几个披着破麻袋的老者佝偻着背也望着前方,眼中露出和那几个孩子一样的热切。
领了粥的流民便自己寻家人或者寻一处空地喝起来,有的着急在粥棚前领了粥便迫不及待的喝起来,官府不仅施了粥,还每个人发一个馒头。
灾民们纷纷叫好,直言皇上圣明,那一张张因为雪灾不断逃难而变得麻木的脸,也因为这一碗热粥,一个馒头而变得生动起来了。
旁边一个十来岁骨瘦如柴的少年裹着脏兮兮的衣服,喝着碗中的粥,喝了一口,却是一串眼泪落下来,他连忙用脏兮兮的手背擦掉,生怕掉在粥里添了苦涩的味道,却不想越擦越多,最后只好把头埋在一只臂弯里,孟眠思只看到那男孩肩膀一抽一抽,却是听不到声音,她走过去,向那孩子递出去一块帕子。
“用我的吧”
她轻声说道,眼里的泪差点流下来。
那孩子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却见脸上眼泪混着灰糊成一团,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蒙,就那样看着她。
“谢谢,姐姐,不,不用了”
男孩子缓了一下才开口说话。孟眠思没有把帕子收回去,直接替男孩擦起脸来,擦干净了却见那男孩长得很清秀。
“姐姐”
那男孩没有拒绝,眼泪却掉的更快了,把孟眠思弄得有些慌张。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没有”
那男孩哽咽的说。
“那就好,好了,都过去了,以后会更好的,赶紧把粥喝了吧,不然一会儿该凉了”
孟眠思替男孩擦了擦眼泪温柔的说。
“恩”
男孩端起碗大口大口喝起来,就着那一个馒头将粥都喝完了。
“你叫什么名字?”
孟眠思看那男孩子吃完才温言问道。
“我叫李不言”
男孩低声道。
“桃李不言,下自成行: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名字很好”
孟眠思身后传来一声清润的声音。
“景大哥,你怎么来了?”
孟眠思回头看见景云合向着他们走来。
“龙城粮食只够这些流民吃三天,还有很多流民还在赶来,世家联名捐了粮,我来看看这边的情况,看什么时候把粮食运来。”
景云合看着孟眠思通红的眼睛,心里叹了一声,这个傻姑娘,他来还不是怕她看见这些灾民难过,他担心嘛。
“大哥,你把马车上的衣服拿下来分给孩子们”
孟眠思向着站在马车边上的孟泽庥喊到。自己拿了一件过来给李不言披在身上。这些都是街坊邻居知道孟眠思要来义诊捐的一些旧衣服,还有景家捐的一些,衣服不够,只能先拿来分给孩子们。
“谢谢姐姐”
李不言感觉自己的眼睛又热了,爹,娘,姐,弟弟,你们看,我活下来了,我会好好的连同你们那一份都活着。
“小言,姐姐是大夫,你能和姐姐说说生了病的人都在哪里吗?”
孟眠思看了一下四周发现都是一堆一堆的人,看不出来哪里是生病的人,看着所有人状态都不太好。
“姐姐,生病的人被那些官兵隔离到那边的棚子里去了,我带你去,姐姐,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李不言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的孟眠思心里难过,他只是个孩子,不该露出这样的表情的。
“你说”
☆、第二十章 君主圣明百姓归
“我,我能去给你帮忙吗?”
李不言小声的说出来。
“好啊,当然可以”
孟眠思惊讶了一下,这孩子自己还受着冻,心里却想着帮助别人,真是一个好孩子。孟眠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