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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ta怎么样了?”简单凑过去,看了一眼短信。
“已经慢慢恢复。”徐司熠心上一松,总算安定下来,他关上手机,抱起简单进房间,“换衣服出门吧。”
简单点点头。
两人穿戴好,然后徐司熠开车,过了大半个小时,到了Zita所在的医院。
进门的时候刚好碰到来检查的副院长,见到徐司熠,他笑着说:“还不能太劳累,说完就让他休息。”
徐司熠点点头,简单也和副院长简单打了招呼,两人进房间之后,只看到Kevin坐在Zita旁边,两人似乎正在谈话,见他们进来,Zita笑了,Kevin也看着他们,眼底虽有很重的疲惫,但是却也十分清明,也笑了。
看来这一个礼拜,Kevin真是在病床前照顾了很长时间,听说他连家都没回,这样一想,简单又想起那一天在露台他对自己说的话,愈发觉得他对Zita是真心的敬重与喜爱。
所以才会嫉妒Zita对随后进公司的徐司熠,像个孩子一样。
不过如今看到林起森的眼神,简单心下一定,大概在照顾Zita那么久之后,他已经想通。
“都坐。”Zita的模样看起来还是十分虚弱,如今他已经年迈,一场手术并不是能那么快就恢复的,何况他原本身体就不好,如今更是得好好休养,但饶是如此,他的双眼还是十分有神的。
两人坐在床的另一边,徐司熠问Zita:“身体,好点了吗?”
Zita笑着点点头,然后问:“这几天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他自然知道公司那边此刻一定很多麻烦,但是徐司熠却说:“不知道,这几天我都把他们晾着,没有管。”
Zita哈哈大笑,Kevin也目露笑意。
“Erin,这几天,我想通了很多。”Kevin看着他们,忽然开口,“你女人说的话,让我想了很多,我自己也知道,我无意真的要把你怎么样的,只是男人的自尊心,让我实在有点不甘。”
徐司熠看着他,没有说话。
“但是Zita,已经老去。”他说,然后像是十分遗憾得,叹了一口气,“原先,仗着Zita还能主持大局,我才能任性得非得和你比个高低,但是现在,已经不行了,我也是时候要成熟起来了。”
Zita笑着点点头,握住了他的手。
下一秒,也握住了徐司熠的手。
“你们都像我的孩子。”Zita的眼角,都是慈爱的皱纹,“Kevin犀利果断,Erin沉稳冷静,要是你们能够一起管理Zaid,我相信,Zaid一定会朝着我想着的那个方向走的。”
徐司熠点点头。
“Zita已经在这几天,把绿色餐饮的企划跟我详细说了一遍,前期的工作,我的确不能帮上忙,但是如今已经到了中期,也不怪你们不把企划告诉我。”Kevin说,“我过几天会回一趟挪威,和我的父亲详说这件事,美国这边,就先拜托你了。”
“当然。”徐司熠笑着点头。
“也谢谢你,简小姐。”两人只对看一眼,就知道了彼此的认可,Kevin这才把目光,放在简单身上,隐隐笑意,“一位女士都能想到的道理,我反倒需要你来提醒,真是惭愧了。Erin很幸运,你是个优秀的女人。”
简单抿唇笑了,随即大大方方得看着林起森说:“谢谢夸奖。”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qwq上一章还在努力解锁
☆、求婚
Kevin能想通,简单心里也很高兴。
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的发展,徐司熠其实早就知道,他也知道关于林起森,他并不是一直没想到,只是他的自尊一直不容许罢了,如今Zita已经年迈,公司很多事情都不能再交给他操心,他才终于愿意,如简单所说的那般去面对事实。
都是聪明人,很多话不必多说,而这几天照顾Zita,林起森也和Zita聊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事,最起码对于徐司熠,已经少了许多心结,剩下的,还得交给时间。
又过了几天,两人再次以Zita的名义开了一次会议,林起森说要暂时把公司的事情交给徐司熠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沉默了,这意味着什么,还能有谁不懂?自然也无异议,会议沉重而又正式得结束。
“这一个礼拜,拜托你了。”会议结束后,等大家都离去,林起森对徐司熠说。
徐司熠点点头:“我只帮你看这一个礼拜。”
林起森笑了笑:“中国那边被你耽搁那么久,回去之后肯定有得忙。”他边收拾文件,边说,“这一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徐司熠若有所思,只是眼中已慢慢浮现笑意。
简单在徐司熠身后,也笑了。
“简单,真不愿意留下,替我做事?”林起森快要离开,对于简单,终究是觉得有点惋惜,然而他也看出来徐司熠对她的执着,临行前,便半开玩笑地又调侃了她一次。
徐司熠扫了他一眼,简单却笑了:“不了,美国的快餐食物我适应不了,平民吃习惯了粗茶淡饭,我还是比较喜欢上海。”
她反过来调侃他,林起森失笑。
“当日说错了话,感觉要被记一辈子。”林起森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喜欢就好,Erin,你们结婚,记得请我。”
两人闻言,简单脸微微一红,徐司熠淡淡地说:“不用你操心。”
林起森微微一笑。
林起森离开后,徐司熠便借此机会,了解了许多美国公司这边的制度章程,这其中也有林起森所托,徐司熠对管理一向深谙此道,便大手一挥,不动声色地替林起森整治了许多碍眼的小毛病,这一周过得倒也不辛苦。
简单却因此学到了很多东西,因此这一个礼拜过得是精神抖擞,这几日她跟着徐司熠同进同出,公司里很多人早已猜测他们的关系,只是两人都不是在乎这些的人,也就由得他们猜测,两人一前一后,一个不紧不慢地教,一个兴致勃勃地学,倒也是过得甜蜜而平静的。
一周很快就过去大半,和Kevin也每日联系,知道他那边父亲总算点头,也理解了Zita的良苦用心和不偏不倚,Kevin最后留下的消息,是在两日后温哥华有一个邀请了世界各地的餐饮企业举办的大型美食节,Zaid作为举办方其中之一,也有相应摊位。
美食节他们都早就知道,只是之前在中国的时候说好是美国这边派人去,Kevin却说机会难得,反正他赶不回来,便让徐司熠带着简单去见识一下,简单听完后也兴致勃勃,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心底也是有兴致的,但是要为此去温哥华一趟,她自然是觉得不可能,但是现在能公费去,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徐司熠见她心动,两只眼睛又大又亮,想必真的是挺想去,便告诉了下面一声,让陈秘书订好机票,在美食节前一天出发。
出发前日两人还去看了一次Zita,徐司熠说美食节过后就直接回国,等林起森回来把事情都安排好,再来看望,简单虽然觉得有点不舍,但是也没说什么,Zita点点头,最后对简单说:“记得多来,等我身体好了,我就和Erin带你去骑马。”
美食节举办十五天,他们只打算逗留一周,毕竟只是开幕式需要露个脸,玩一周已经足够。
到达温哥华的时候是下午,但是两人昨夜没有怎么睡,等下了飞机,简单已经十分疲惫了,徐司熠也心疼她这几日跟着自己到处走动,没有怎么好好休息,下了飞机就先回了酒店,让她吃了点东西,就让她上床睡觉。
现在安排房间再也不用纠结安排一间还是两间,陈秘书觉得很高兴,站在椅子旁边等徐司熠安排好,就准备出去先去举办方那边替徐司熠打声招呼。
等陈秘书离开,徐司熠看了下腕表,已经八点多,她已经睡了四个多小时。
去洗了个澡,穿着浴袍出来,走到床边,看着她缩成一团的睡姿,他缓缓坐下,看着她轻浅的眉眼,没有动。
她会这样习惯侧着身子睡,一来大概是这几年过得并不好,睡的床窄小所养成的习惯,二来大概也是缺乏安全感的缘故。
他的眉心,边想,边染上几分心疼。
她总是能让他如此。
因为她现在很正常,和平常的女孩无异,让人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已经父母双亡,还吃过那么多苦的女人。
他伸手,推了推她,让她不要再睡。
简单睡的浅,几乎一推就醒了,她慢悠悠醒来,抬眼看到陌生的天花,下一秒左手被执起,她感觉到徐司熠在指尖落下一吻,近乎虔诚。
她很喜欢他这样吻她,仿佛她是他掌心里的珍宝。
她从被窝里动了动,暖洋洋的空调褪去了浑身的寒冷,下一秒徐司熠就俯过身来,面容遮挡住灯光,细细碎碎而又缠绵地吻她的唇。
一时情动,两人都抛去羞涩,如胶似漆地相拥亲吻,简单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慢慢褪下,才失笑地推了推他宽厚的肩膀:“我才刚起床。”
“反正你不会出门。”他一只手还在做坏事,却在她胸前抬起头,亲了亲她的耳垂,低语,“夜色正好,不要浪费。”
他每次一哑着声音这么说话,简单都势必缴械投降,耳朵一软,便也由着他来,等他翻来覆去把她吃了个遍,简单已经动都懒得动,摊在床上欲哭无泪。
徐司熠躺在她身边,见她一脸可怜,便拿起遥控器,打开了落地玻璃窗的帘子。
“看。”徐司熠示意简单往外看。
简单一转头,被眼前满目的星光,给深深震撼。
如今冬日,在城市的上方,看这干净的天空与漫天星光,真是一个很大的震撼。
她以前也在广东的那个小城市里,看见过很美的星空,但是也不曾见过那么多,那么亮的。
她笑着坐起来,徐司熠又把台灯的亮度,调到最低。
温哥华的夜空,就像给房间,镀上了一层银色的柔光。
简单渐渐看得入迷。
她笑着回过头去,却跌进另一片深邃夜空中。
徐司熠正专注地凝视她,目光如墨,竟满满都是情深。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简单心底,狠狠地悸动了,或许可以说,感动了。
忽然就明白了,这辈子,再没有谁,会像他一样看着自己,也再没有一个人,执着如他,愿意等自己,找自己,没有了,再不会有这样的人。
也突然有点后怕,若是当初的自己没有下定决心去上海,若是见不到他,那么他们此生,或许就会这么错过了。
他那么好,那么好,她丝毫不想错过。
两人一时,跌进了美好的安静中,谁也不想打破,谁也不想先开口说话,只徐司熠凝视着她,手微微上前,碰到了她放在床上的手,轻轻一转,两人在一片美好静默中十指相扣。
“我知道,你还没想过,但我还是想先告诉你。”他轻轻说,声音里,温柔而认真,“除了你,我没有打算,亦不会娶别人。”
我的人生,除了你,再没有过一个人,让我愿意等待,愿意与之共度一生,没有谁,能如同你一般,让我深爱。
短短一句话,让简单心底更加震动。
“你这是求婚吗?”简单声音也哑了。
徐司熠缓缓一笑,没有说话。
他不愿意让她草率做决定,她还小,还可以看见更好的蓝天,他愿意给她这样的空间,他看过更多美丽风景,也见过更高更好的世界,那是等他一步步爬到顶端才能见到的风景,因此希望她也能看到。说这句话,只是想提醒她,若是飞的远了,不安了,别忘了他,别忘了还有他。
他等得起,也愿意等,只是她也不允许嫁给别人,她的人生,他要先行预定。
无声胜有声,简单忽然闷头扑进他的怀里。
谁不会感动?这样一个男人,在温哥华最美的星空下向她求婚,眉目英挺,丰神俊朗,是多少女人盼都盼不来的这样一个人,她几生修来的福气,此生,能遇到爱她,珍惜她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又病了。。。这学期第二次生病
艰难无比更了这一章
我要躺下了
☆、林家
第二天两人相拥着醒来,两人挤在一起亲昵片刻,又一起洗漱,出门的时候两人都一脸神清气爽。
徐司熠穿着一身得体修身的黑色长大衣,显得一点都不臃肿,反而还觉得多了几分雅气;简单的衣服是徐司熠挑的,难得挑了一件大红色小斗篷,红色高腰及膝百褶裙,里面配了一件雪白羊毛衫和长裤,脚上踩一双小短靴,整个人站在雪地上显得鲜妍又俏丽,像是一团火,十分耀眼。
简单有点好奇,他一向低调,今天一改常态把她打扮成这样,然后仿佛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徐司熠边走边说:“今天我代表Zaid出席,你站在我身边。”
一句话,就让简单心里明白了。
是想让大家都注意到徐司熠身边的她,也是一种宣告手段。
心底有点甜。
酒店离开幕式的地方不远,两人便也没坐车去,陈秘书一大早就已经到了会场,见两人手牵手走过来,便迎上去,和徐司熠确认待会儿的开幕式事宜。
徐司熠一边听着,手还牵着简单不放,这些都不是简单关心的内容,她望了望不远处人山人海,感叹一下不愧是餐饮界盛事,来的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多,有各地知名餐饮企业,更多的是她没有见过的,十分面生的餐饮连锁店老板,剩下的一些,甚至都叫不出名字来。
“开幕式十点开始,开始之前你们可以先去走走。”陈秘书见简单心不在焉,便笑着说。
徐司熠也看向她,简单一笑,眼底露出几分馋意:“为了这个早饭都没吃呢。”
徐司熠和陈秘书同时失笑。
她有时候私底下露出的顽皮的一面真是十分可爱的。
徐司熠摸摸她的头发,今天她没弄头发,只是梳顺了披散在肩头,他摸了几下就有点放不下来,但是周围人多,也有人看到他来了已经准备过来打招呼,他便对陈秘书点点头,让他继续去安排工作,然后带简单走进人群中找一下喜欢的摊位。
一路上有好些人认出徐司熠来,各人用各国语言向徐司熠打招呼,简单只懂英语,很多外语都不了解,但是她能听到徐司熠流利得回话,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一边转头和别人说话,那些说话的人自然没有忽视这一点,许多人都试探而友善地询问,徐司熠都回答是自己的女朋友。
这是徐司熠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公开承认的女友,大家都表示很祝福,也有人想着趁此机会聊一下合作上的事情,但是徐司熠指一指简单:“我这次是陪她来的。”大家也就明白,不敢再强求。
简单再听不懂外语,都能大概猜出来那些人脸上的失望是什么意思,边看着自己感兴趣的摊位,边好笑地说:“这下一来被埋怨的就都是我了,Erin,你这就不厚道了。”
徐司熠陪她继续向前走,两人一路走到中国区,简单看到了许多熟悉的招牌,徐司熠边看边笑:“自然不是白白借你的名义,你要什么补偿?”
简单知道他嘴巴厉害,只瞪了他一眼,可是两人走着走着,简单忽然在一个摊位不远处停下,徐司熠一直体贴她,此刻也停了下来,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前方,那几个正在说话的人。
她的背脊有点僵硬,徐司熠的大手能感觉到。
他抬眼,看了一眼摊位名字,上面写着“易林”。
这边离开幕的地方远,人本来就开始少了,简单心底明白,这一来避无可避,她有心转头,不想让徐司熠察觉,但是脚却像定住一样,前进和后退,都迈不出去。
这时候在易林摊位前说话的一个高大清秀的男人忽然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微微转过头来,目光落在简单身上,忽然凝住,他身旁原本背对着简单的一个女人,也顺着目光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已经衰老的,但是也看得出来有在仔细保养的女人的脸,她的目光落在简单身上的那一刻,简单已经收起了原本的神色,表情变得十分淡漠,而那个女人,目光从一瞬间的诧异,又瞬间转成憎恨。
是简单所熟悉的憎恨,多年前见过,只是曾经对象是她的母亲,如今,对象是她。
林家,居然开始搞餐饮业了。
她这几年一直没有去找人询问关于她们的消息,一来眼不见为净,二来她也在逃避,她选择餐饮业的一个原因,就是知道林家一直在做的不是这行的生意,想着就算她将来到了职场,也没什么机会遇见,但是命运有时候真的就是那般捉弄人,那个大大的易林两个字,让简单的目光渐冷。
她的父亲,叫林沉。
那个女人和身旁最先看到简单的男人吵了几句,然后她转身就往自己这边走过来,那个男人想要拉住她,却也被甩开。
简单挺直了身子,冷冷地看着那位昔日的,不,如今也是,这位骄傲的林夫人,简单记得她叫陈枫,她走到自己不远处,眼里再看不到别人,只看着简单,咬牙切齿地说:“孽种!”
简单面无表情。
而那个男人也快步走到陈枫身边,拉住陈枫的胳膊,说:“妈!”
简单把目光放在那个男人身上。
当年,和陈枫一起到自己家为难她们母女的,是陈枫那边的亲戚,还有陈枫的小儿子,眼前这个人,估计就是那个她没有见过面的,当年被送到国外读书的大儿子。
“她是妹妹!”男人脸色很严肃,为他清秀和善的五官染上几分厉色,但是下一秒一巴掌狠狠扇到他的脸上,周围有人不明所以望过来,陈枫喘着气,眼睛都红了,说:“你没有妹妹!你只有一个弟弟!这是把你父亲的钱抢走的孽种!”
简单深吸一口气,正想说话,腰间的手忽然一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