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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赵静很快敛了表情,话音严厉起来; “我想你考到嘉中来,也是想着上个好大学,而不是让两男生为你争风吃醋; 是吧?”
戴殳心头大跳。
“两男生为了一枚印章在那叫价,以为是痴情吗?幼儿园的小朋友看见了,说不准会给他们塞根棒棒糖。还有社团的那件事; 打场比赛还要闹得人尽皆知,两个大男生磨磨唧唧,不如捋袖子直接上。”
“老师,打架要记过的。”戴殳嘀咕一句。
她没想到老班连社团的事都知道。
这件事,她也是听李婷婷口述,说是周易申请加入网球社,傅景白亲自考核。
周易的网球技术如何,她再清楚不过。周叔叔亲自当的教练,她当的球童。论球类项目,周易最擅长网球和足球,反倒是男生耍帅的标配篮球,他只是个半吊子。
当天的结果是傅景白被虐,两人只打了一盘,大比分6:3,最后周易还以一记装逼到底的ACE球结束赛局。
网球的场地在户外,据李婷婷透露,ACE球出现时,女生尖叫的分贝,不亚于撞见俩美男当街激吻。
只是,这件事虽然高调,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让老班觉得两人是在“争风吃醋”?莫非是通过那场拍卖联想到的?
“我刚只是玩笑话。”赵静看她一眼,“校方是明令禁止早恋的,不过,我知道你们这些毛孩子也不会听。上一届呢,的确有手拉手上北大的一对……前段时间的跳水世锦赛,你有看吗?”
戴殳没想到老班话锋一转,会转到跳水上,她愣愣地点点头,世锦赛,她的确有看。
“嗯。手拉手上北大就是5156B的难度。所谓成也5156B,败也5156B,你要是现在成绩稳定在年段前五,我半个字都不会说,可你只有188。校方对周易寄予厚望,他这次要能在冬令营出成绩,也算刷新了嘉中的竞赛史。不过我看悬,他之前干的那些事,哼,我就不提了,单说这次期中考,作文四十分说不要就不要,他当分数是充话费送的吗?这是一个思维缜密的竞赛生会做的事吗?”
“……”有生之年,听到周易被老师黑,戴殳觉得自己也是圆满了。
赵静絮絮叨叨说着,最后是晚自习第一节 课结束,另一个班的老师推门进来,她才住了口。
那名老师边走边问:“老赵,我那本日志,昨天下午是不是顺手放在你这了?哪里都找过了,就是没找到。”
“我给你找找。”赵静翻动着桌子上的一摞资料,结果真找到两本班级日志,她把上面那本递还,正在这时,一张照片从下面那本日志里飘了出来。
戴殳定睛看去,大脑几乎炸开。
那是周易和她的牵手照。
出来办公室,戴殳脑子乱糟糟的,类似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
到最后,她只有一个问题,那张照片是谁拍的?
难怪,那些事都有傅景白参与,按老班的说法,两人也是在争风吃醋,偏偏,老班觉得是周易和她在谈恋爱。
照片的背景像是在植物园。
周五、植物园,谁会在那?谁又会这么有心,拍了照片,还交给了赵静?
******
就在第二天,戴殳得到了答案。
每个周五,戴殳都是中午回去整理行李。这天吃完饭,她回到寝室,没想到程筱也在,还有一名她不认识的女生。
戴殳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开始理自己的东西。她正把床底下的脏衣服打包,程筱走了过来,“戴殳,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表,就是你说很漂亮的那只手表?”
“没有啊。”她随口答道。
“奇怪,怎么不见了呢?”程筱皱着眉咕哝。
隔壁班的女生建议:“你看看衣柜那边有没有,我有时候进门就随手放那了。”
嘉中的衣柜和书柜是分开的,衣柜在进门左侧,分上下,上面是敞开的,可以放一些零碎东西。
“对,我看看。”程筱先找了自己的柜子,没找到,于是问戴殳,“戴殳,你的柜子,我能看看吗?”
“嗯。”
好巧不巧,手表还就在戴殳柜子的左边角落找到了,被保温杯挡着,相当隐蔽。
程筱发出惊叫:“怎么在这里!”
戴殳一听,觉得不对,在书桌前侧过身,只见程筱举着手表站在她的柜子前,一脸的不可思议。
隔壁班的那名女生看她的眼神立时变了。
戴殳反应了三秒,反应过来,她这是被……栽赃了?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所以,她现在应该据理力争还是自认倒霉?
这厢,她还没解释,那厢,程筱已经自行为她辩解,“肯定是我误放在这的,可能你没留神,推保温杯的时候把手表一起推过去了。”
误放?推保温杯?
看来,这锅她不能背了。
戴殳慢慢朝自己的衣柜走去,她立在程筱身边,轻笑,“误放,我想是不可能的,这块石英表,我听你说过,是别人送的,你很珍视。至于推保温杯,就更加不可能了,我来给你表演一下啊。”
说着,戴殳踮起脚,要去够那个保温杯,结果她手指左右飘了半天,还是没能够到。
她重新站好,耸了耸肩,“看到了?以我的身高,保温杯在角落里,我肯定够不到。所以,我从来不会把杯子放在角落,而且,每周我都要把杯子拿回家除水垢,因为怕周五忘带走,我今天早上是把杯子放在这的。”
她指了指柜子左外的位置。
果然,她话音刚落,程筱立即变了脸色。
戴殳靠在柜子上,抱着臂,学起了张年年的玩世不恭,就差抖腿了。
她慢悠悠道:“其实,昨天你回寝室的时候,我正在床上睡觉。包括你拉窗帘,我都知道。”
程筱露出震惊的神情,她嗫嚅:“你昨天明明……”话未完,又捂住嘴。
戴殳忍不住在心里比了个剪刀手,看来,她是赌对了。
昨天下午,程筱跳完高后,曾以出汗为由,回了趟寝室。
她既然这么珍视那块手表,势必不可能把手表搁她柜子上数天时间,且容易被发现。今天的话,她既想找目击证人,又想完成一系列行动,太匆忙,而且搞不好别人会发现她手上原本是戴着手表的。
最可能的是昨天,当时所有人都在操场,她一个人回了寝室。
至于拉窗帘,以其谨小慎微的性格加上洗澡因素,是肯定的。而且,程筱比她高个几厘米,趁另一名女生不注意,把保温杯从外侧挪到里侧,轻松搞定。
她昨天当然没在寝室,不过这个时候程筱已经乱了分寸,大概也想不起来她昨天到底在没在操场了。
话到这份上,戴殳索性撕破脸,当着第三人的面说:“程筱,之前你在班里说我坏话,我都可以不在意,但偷东西是人品问题,诬陷别人偷东西,更是人品问题。”
程筱垂下眼,喃喃:“我不是故意的……”
隔壁班的那名女生见情况不对,火速撤离,“那个,程筱,我想起来,我行李还没收拾,先回去了。”
寝室转眼只剩下两个人。
戴殳收起原先的姿态,走到姚巾帼的书桌前坐下,她反坐着,双臂搭在椅背上,再把脑袋搁手臂上。
“我也想相信你是无意的,但怕你良心会痛。所以,程筱,我们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吧?你为什么看我不爽?”
原因很简单,因为徐侑倩喜欢周易,而周易喜欢戴殳。
“从军训你晕倒那天起,我就知道他喜欢你。你没看到,他看见你晕倒时的脸色和眼神,那种感觉就好像……全世界,他只看得到你一个。而你呢,说好听点是没心没肺,说难听点,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最后这句果然难听,戴殳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说你只把周易当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有人真心喜欢他啊。”
程筱的眼里放出神采,开始描述另一个人是怎么个真心喜欢法。
不用说,那个人是徐侑倩。
越说,就越多。
“侑倩人超好的,小学的时候我有腋臭,被班里的女生嘲笑,只有她站出来护着我。她人很聪明,很努力,也很耐心,给我这个后进生讲题的时候都不会不耐烦,我是比她更努力,才能追着她的脚步进嘉中……”
戴殳之前就看出,程筱几乎是盲目地崇拜着徐侑倩。
可今天,程筱坦白她小学有腋臭的时候,言语间的那种神情,莫名让她感到畸形。
“侑倩很骄傲的,之前只有男生追她,我从没看过她主动接近一名男生。前天周易对她说了句重话,她难过得晚饭都没吃。”
戴殳下意识地问:“什么重话?”
“就是她陪跑,周易在跑完三千米后,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这对于一个处在青春期,还揣着一颗少女心且相当骄傲的女孩来说,已经是再重不过的话。
戴殳有片刻闪神,视线游离来游离去,一台照相机突然钻入她的视界。
三号桌上,摆着一台照相机。那张桌子,是程筱的。
她想起来,程筱之前加的是摄影社。
戴殳猛然抬起头,“那张牵手照,是你拍的?”
“是又怎么样?那天我正好在植物园采风。”程筱坦然承认,一脸嫌恶地看着她,“你真恶心,如果喜欢周易,为什么前天要给傅景白喊加油?如果不喜欢周易,为什么那天还和他牵手?脚踏两条船,你都不怕翻船的吗?”
戴殳脑子里回荡着“恶心”两个字,她突然埋下头,低低地说了句:“我没有……”
******
从十一月到十二月,转眼就入了冬。到一月份,嘉市的冷已经可以刺进骨子里。
嘉中有冬季校服,厚厚一条棉大衣,穿上身,丑是丑了点,但御寒指数五颗星。
期末考逼近,班级里低气压盛行,期末考的分量一向比期中考的重。
学校的名人墓碑前,经常可以看到有人送文具,送花,甚至下雨天还有送伞的,在期末考面前,信科学什么的都是晴天的浮云,风一吹就散了。
周易去了楠市参加冬令营,获准不用参加期末考。
这两个月,他明显比准备联赛时还要忙,不但是他在忙,学校也在忙,哪里有讲座,有交流,就把他往哪里塞。
忙成这样,他还不忘提醒她吃早餐,吃阿胶,每天她的手机也都会收到天气短信。
那层窗户纸,他不捅,她也没尝试去捅,怕捅破了,影响他参赛的状态。
期末考成绩出来之前,周易从楠市回来。他拿了国二,签约最高学府之一的一本线协议,且不限专业。
高一就拿数竞国二,也是嘉中第一人,学校二话不说,返校日又是发奖状,又是发奖金,就差把他整个人裱起来装进宣传栏里。
戴殳这次的期末考成绩也不错,前进了足足五十名,惹得赵静都怀疑她是打算顶风作案。
两个小的都获得了不俗的成绩,温静汀高兴,学习上,她对戴殳没什么要求,成绩好,她自然高兴;成绩不好,说明女儿随她的学渣属性,是亲生的,她还是高兴。
于是,两家人找了家户外烧烤店,吃起了热乎乎的烤串。
大的烤串,两个小的就在一边找乐子——练习深蹲。
让周易意外的是,戴殳在肿成熊的情况下,居然还做了十个深蹲。
蹲完后,戴殳走至木桌边坐下,喝了一口鲜榨橙汁,口感很好,她贪嘴,一下子喝下三分之一。
因为是常温的,周易并未阻止。
“这次去,收获是不是特别大?那些人应该都很厉害吧。”戴殳先起了话头。
周易仰脖灌了一口水,“嗯”了声。
戴殳歪着头打量他。
他好像都不怕冷的,每年冬天都穿着不厚不薄的运动服,连里面的毛衣都是没领子的。
鼻梁、唇线、微微滚动的喉结,莫名散发着诱惑。
她看到他眯了下眼,那个动作,再度让她心跳加速,之后,那两片嘴唇翕动,逸出一句话:“见识了真正的大牛,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
“你就是那个人外的人啊!”戴殳不服,“你才高一诶,不是说了,竞赛都是高二高三出成绩,你能拿国赛银牌已经很厉害了。”
“这么维护我?”周易轻笑,侧头看她,“我随便谦虚一下。”
“……”你高兴就好。
无语归无语,戴殳的视线还是转不开。
这趟回来,她觉得周易有了些许不同,是什么呢?
许是见过大场面的原因吧,少年人身上的意气风发以及锋芒都露了出来。
“周易,明天我们去个地方吧。”她突然说道。
周易侧过头,眼里的某些情绪快要溢出,她觉得刺眼,连忙撇开。
“好。”
第42章 公主 。。。
多年以后; 张年年问起戴殳,在把狗粮洒遍中华大地的过程中,她和周易有没有吵过架。
戴殳绞尽脑汁; 想到了高一的这个寒假。
他们不只是吵架; 而是几乎到了决裂的地步。
因为,在烧烤店约周易的是她,第二天赴约的则另有其人。
周易回来时,她正在睡觉,结果被粗暴地从床上扯了起来。
她今天早上才睡下,被暴力扯起,难免头晕目眩,不过面前这张风雨欲来的脸; 还是吓跑了她所有的瞌睡虫。
“是你让徐侑倩来的?”
周易压着嗓音,极低极沉,戴殳从未听过他发这样的声线,莫名心颤。
“嗯。我室友说你运动会后; 就有意疏远徐侑倩,她最近状态不大好; 期末考跌了二十几名,就求我帮她约一下你,让你们把话说清楚。”
周易像是听到了笑话; “所以,今天你就让我接客,指着我迎来送往?”
“嘻嘻; 你别这样嘛,说得好像青楼名妓一样。我知道错了啦。”戴殳讪笑,“我是觉得徐侑倩这姑娘挺好的,而且和你一样也是学数学的,有共同语言嘛。”
周易攥紧手中的腕骨。
她说喜不喜欢的问题以后再说,他应了;在楠市,同行的一名学长和他谈及规划,谈及创业,他意识到他和她还小,把感情先放一放,维持现阶段的关系也未尝不可;昨天,她突然约他,他以为她想通了,喜欢就在一起,他觉得也好,至少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护她平安顺遂。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会兜头送他一棒。
当他到达那家真人密室逃生店的门口,迎面而来的不是她,而是徐侑倩。
一瞬间,暴怒、羞恼、失望,还有疲惫齐齐涌上心头。
尤其眼下,她居然还能装成一个没事人,他不禁自嘲。
把心掏给她又有什么用?
在她眼里,那不是一颗心,而是一颗心脏;而心脏,不过是一个负责血液循环的脏器罢了。
“你放开,疼。”手腕被捏得生疼,戴殳忍了半晌,没忍住,小小地挣扎了一下。
周易慢慢放开她的手腕。
她的皮肤很薄,不经捏,这么一捏,手腕处迅速见了红,他压下安抚的冲动,直起身,俯眼看她,“我最后确认一次,这是你的答案?”
戴殳低着头,默不作声。
沉默等于默认。
强加干涉,欺骗隐瞒,这次徐侑倩的事,本就不像她会做的事。大概是顾念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她不想当面拒绝他,于是用了这样的方式;然而,却是最恶劣的方式。
视线里的那双棉拖终于消失。
戴殳掀开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
周家搬走了。
戴殳是第二天早上下楼才知道这个消息,周易走后,她睡了将近一天。
温静汀被她红肿的眼睛吓坏,“昨天怎么也叫不醒你,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和易易吵架了?”
她接过递来的三明治,摇摇头,“没有,睡肿的。”
温静汀放下心,之前戴殳也有过假期前几天怎么睡都睡不醒的经历。尤其嘉中的课业紧是出了名的,早上还有晨跑,自家小公主能在嘉中安全度过一个学期,在她看来,已是不可思议。
她啜了口黑咖,轻叹:“不是和易易吵架就好。你周叔叔一家,昨天突然搬市里去了。说是趁年底搬进去,讨个喜气。”
戴殳正往嘴里塞了一大口三明治,许是喉咙太干,被吐司刮擦到,她猛然咳出了声。没想到越咳越厉害,原本红肿的眼睛添了两汪水光,看上去可怜得不行。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咳嗽能咳出两行黯然销魂泪的。”温静汀心疼地拿餐巾纸替戴殳抹掉眼泪,“哭什么鼻子,又不是见不到了。而且你周叔叔一家迟早要搬,就是昨天搬走,突然了点。说起来,昨天易易都没出现,也不知道是忙竞赛呢,还是怕见到你哭鼻子。”
戴殳吸了吸鼻子,为什么她会觉得,是真的见不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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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中高一的寒假作业没有多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年前,戴殳拖拖拉拉地完成了大半。
今年嘉市相当给力,下了一场大雪,就是非山区,依旧到处可见皑皑的白雪。
雪停后,张年年约戴殳去山上打雪仗,后者一开始兴致缺缺,听到杨盛林也来,同意了,到山上,没见到意想中的人,她的情绪又瞬间低落下来。
杨盛林解释:“这厮大概学竞赛学上瘾了,我软硬兼施,都没把他拖过来。”
张年年已经知道周易搬家的事,抢过戴殳的手机,问杨盛林要了号码,直接拨过去,而后把手机贴在戴殳耳边,“班长只有你请得动。”
听着机械的忙音,戴殳心跳不止。
有多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至少有十天了吧?
接通后,要说什么呢?他会不会还在生气?他一定还在生气,这么久不联系她,又怎么可能不在生气?如果他生气,她到底要说什么呢?
心思百转,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些心思,她都白转了,因为周易根本没有接通。
手机里传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戴殳沉默地垂下手。
“怎么了?”看她的脸色不对,张年年焦急地问。
“他没接。”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