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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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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官家道。
“澶渊之役,陛下不以为耻,而谓准有社稷功,何也?”
官家愕然,一时说不出话。
王钦若便道,“城下之盟,《春秋》耻之,澶渊之举,是城下之盟也,以万乘之贵而为城下之盟,其何耻如之!”
关于《春秋》里的城下之盟,我曾读过,但我们是胜方,怎会为城下之盟?
澶渊之盟中确实有献岁币的“屈辱”,自古签订这种合约的,都是史书钉上的无能之臣,甚或,弄臣奸臣。
可寇相怎会是这样的人?
我始终没有想通为什么明明我们大败了辽军,却签订了向他们献岁币的合约,但我知道的是,若按王钦若的来,现在恐怕连都城汴梁都没有了。
这样比较,他王钦若有何脸面视澶渊为耻?
可笑的是,朝中还真有一大波官员跟着王钦若的脚步攻击寇相,仅仅两年,满朝皆视澶渊为耻,寇相也不得不上了辞相位的表书。
官家没有挽留。
寇相挥起马鞭作势要驱赶我们,“为什么?”
我问他,我想知道为什么,签下了那样的合约,而受人把柄。
他摇摇头,猛地提起缰绳,马儿受惊,倏地飞奔起来,“澶渊之役已经过去了。”
这话说完,眼前已只剩茫茫黄尘。
寇相走后,我和沈桑萎靡了好一阵子,直到修仪娘娘召见。
她一眼看穿我们心中所想,她说,“寇相会回来的。”
我们相信。
“那可劳烦副相了。”修仪道。
我忙跪下谢恩。
“王卿古道心肠,乐于助人,不会觉得麻烦。”官家呵呵笑着。
我这才回过神来,官家指了王钦若为我加冠。
“劳烦王大人。”武大人在我一旁向王钦若作礼道。
“好说好说,武大人,还是你眼光毒啊哈哈。”王钦若转向我,“封大人,日后前程无量。”
待冠礼完成后,王钦若亲自带着我一一拜会前来祝贺的官员,旁人都道,我简直是他的门生了。
我向后退了一步,“小子怎敢当副相的门生。”
这场很是隆重的冠礼半日便落幕,我也要很快回到画院,武大人送我到门口,“修仪娘娘的排场果然不同。”
我点头,却又顿住,“武大人如何看王副相,修仪娘娘又是如何看?”
“我如何看他,对他并没有任何妨碍,但是修仪娘娘是明理之人,她看副相,也看天。”
武大人指指暗沉沉的天,衣袖划过紫蒙蒙的雾气,没能丝毫惊动它的庄严。
我于是拜别虞部员外郎,仍回到层层宫闱里的延福宫。
“你没有告诉我是王钦若为你加冠。”果然,沈桑很是责怪我。
他将一副裱得十分精美的画扔到我面前的案上,我拿起那画,“我怕告诉你了你便不去了。”
“可你没有告诉我,就让我白白跑一趟。”他气鼓鼓地看着我。
“专程去看你这个副相门生有多左右逢源么?你的冠礼,原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男子加冠,即可成家。沈桑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不偏不倚地戳到了我们的最痛处。
我们可以同屋而住,同案而书,甚至同塌而眠,可是我们如何,同家?
但我仍想要沈桑在我的冠礼上,看看我终于成人的样子,而不是看到那无关紧要的外人。
沈桑,你如何懂我?
沈桑愣了一下,随即猛地转身出去了。
我打开那副画,果然就是格桑梅朵,八瓣的,白中带着丝丝浅浅的粉色,花心处斑驳着几点朱红。
真好看。


第42章 天书神迹
我和沈桑奇怪地别扭起来,他不会以为我忘记了寇相,转而投向王钦若,他所在意的,大概只会是我那个独独缺了他的冠礼。
我同样在意。
于是他崭新的画案一直放在我这里,连着我刚为他洗净的砚台也在这里。
我画完了画,便呆呆地望着那琴月样的花纹,苦苦想着,他不做画了吗?不会的,那他在用什么?
哦,我曾在街上淘来了许多砚台都赠与他了,肯定够用,可他,大概还不愿用我的。那他还是不要作画吧,免得用了旁人的。
我生气。
这样没有他的日子,过着过着居然也到了下一年。
去岁深秋还开得肆无忌惮的格桑梅朵,如今也变成了枯黄的枝子,见不到花朵,更别提那难觅的八瓣花。
今年的格桑梅朵怎么还没有发新芽?我怔怔地望着眼前破败的院子,二月自然春寒,可这花怎也不争争气,居然就这样被风声压了下去。
“封大人,官家下令召集百官前往承天门。”
一小黄门过来传话,“请封大人快些去,勿误了时辰。”
我应下,走之前又吩咐道,“西院还有一位沈大人,也劳你去传圣谕了。”
承天门外各色官服围了一层又一层,我自然挤不进最里面,只听得周围人皆议论。
官家昨夜梦见神人,说上天会在承天门降天书。便召集文武百官共同前来,瞻仰天书。
人们议论纷纷,官家也不禁止,任由这些官员们任意说着风言风语。我没有加入,但沈桑应该会喜欢这样的氛围,他总觉得一些秘事奇闻很有意思。
我四下望去,竟果真和沈桑四目相对。
三个多月来,我和他只有公事上的往来,太庙斋郎和承务郎之间的交集原来是这样少,若没有私下的情分,我们就只见了那么两面。
第一次是年尾,我和他一同接受内侍对画院事务的核查。
那内侍年纪大了,说话颠颠倒倒,一会拿这,一会拿那,我和沈桑忙着吩咐画学生们一样样去做,在冗杂的事务间隙,我才偷偷看了他几眼。
想来不会被发觉。
第二次是开年时,我从武大人府上回来图画院,路过沈府。远远地便听到嬉笑声,便看到穿着大红棉袄的少女从里面跑了出来,手上犹拿着晶亮的冰糖葫芦——沈桑也爱吃的。
接着沈桑也跑了出来,抢过少女手中吃食,咬了大大一口,又还给她。沈桑急于躲避少女的愤怒,匆匆走了。
待我走进后,那少女大声喊着,“哥哥可要记得回来!”
想起来了,沈桑有一个豆蔻年华的妹妹。
今日在人头攒动中,我隔着许许多多峨冠,看到了同样沉默着的沈桑。
他眼眸依然纯净,含着潋滟水光,那似乎叫做桃花眼,二月桃花未开,便是他在料峭春寒中弄三两新枝,□□青叶。
我要告诉他,我想他了。不论冠礼是否有他,不论有没有结果,我都控制不住自己,我很想你。
噬入骨髓。
“恭喜皇上得此天书!”周围诸人陆续跪下,面向承天门,对中间的官家行礼,我和沈桑随着人流跪下去。
城门南面的鸱尾上真的挂着一条黄帛,宰相王旦恭谨地捧着“天书”,跟在官家身后,往紫宸殿走去。
众人鱼贯入殿,官家亲自接过天书,倏地展开。
“赵受命,兴于宋,付于恒,居其器,守于正,世七百,九九定。”
这便是让满殿文武群臣疯狂的天书,天书之意明明白白,赵宋之兴,天命所归,恒(官家的名讳)守正器,不世之功。
官家兴奋之至,接受了一番臣子恭贺之词后,当即宣布改年号为大中祥符,今岁便是大中祥符元年。
诸人再度恭贺一番,满殿喜庆。
“天书降,普天同庆,诸卿休沐五日,以贺天书降凡。”官家又道。
除了年节,官员很少有连续休沐五天的,这次托了天书的福,在二月早春有了休息的时间。
我随着人流挤出紫宸殿,外面侍立的内侍宫女亦皆喜气洋洋,穿过他们,好容易回到画院,我便径去沈桑的西院寻他。
沈桑还没回来,我坐在他院内的藤条椅上,一摇一晃地等他。
“城外果真有红色的泥土么?”
听到少女清甜的声音,我忙起身过去,正在院门遇到沈桑。
“沈桑。”还没来得及想好要说什么,这二字就已从我口中滑出。
“哥哥。”沈桑的声音不大,画院内犹有学生们的各种吵嚷,我便只看得他嘴巴张了张。
心上,却听到他只对我一人叫的,哥哥。
“哥哥?”少女的声音大得多,她和沈桑离得近,自然听到了,“哥哥什么时候也有了哥哥?”
她跳到我面前,“哥哥真高啊,比哥哥还要高。”
沈桑抓住她鼓鼓的衣服,“妍君,不得无礼,这是封大人。”
沈妍君向后倒了倒,呲着牙大声道,“许你叫哥哥,怎么就不许我叫了。”
她气呼呼地看着沈桑,个子虽比他矮了很多,却有十分的气势。
“我只许他一人叫。”
她转过身仰起头看向我,大概我的神色太严厉吓到了她,她怕怕地道,“哦,封大人。”
沈桑噗地笑了出来,“小小姐终于有怕的人了。”
沈妍君瞪了他一眼,脚却不自觉地挪到了他身后,一会整个身子便就只剩头在沈桑的手臂旁探来探去。
我和沈桑中间便没有了任何阻挡。
“休沐时候我带妍君到城外游玩,你要同去么?”沈桑道。
我点点头,“你先照顾你妹妹,明日我来找你。”便先行离开。
我先前有很多只想跟他说的话,可听他叫我一声哥哥,我便一切都不必说了,一切他都知道了。
第二日晴好天气,日光仿佛一天之内变得温暖,照得城外护城河旁的柳树都发了新芽,软软地垂在日影里。
沈妍君在前面跳来跳去,“她少有能出来玩的时候,只最近几天可以了。”沈桑就近扯了一根柳条,拿在手上摇来摇去。
我和他离得很近,那柳条便时不时打在我的衣袍上,我拽住那柳条,“听你说过小妹天性顽皮,大概越大会越想跑出去了。”
他摇摇头,“三月,她便要入宫了。”
入宫……参知政事的小女入宫,自然是为充盈官家后宫的。
“她才十三岁。”我道。
“三月初一虚岁就十四了,入宫的时间定在三月初三。”沈桑语气中有落寞,亦是无奈。
沈桑在沈府的地位很是尴尬,他的父亲是祖父沈伦与某个早已寻不到踪迹的婢女私相生下的。
沈老夫人对此深以为耻,故始终不许桑父入府,直到桑父母俱亡,孤苦伶仃时,才被接回了沈府。
沈桑在画院,也尽量少地回府,但每年年节也必须回去。即便如此,沈府于他而言依旧陌生。
在那座大房子里,唯一使他感到开心的便是妹妹沈妍君了。
他常跟我说,妍君太闹了,不知道将来有谁能制住她,“原来是他。”他望向城内,宫墙的飞檐隐隐可见。
“他自然能制住她了。”


第43章 天气晴好
“我听端儿说,踏春时节许多女子都会戴上好看的柳条帽,哥哥,我怎么弄不出来帽子呢?”
妍君不知何时折下了一根细细的柳条,短短的小手犹在不停摆弄着,却丝毫看不出形状。
沈桑拿过那软得撑不起样子的柳条,“可真是难为你了,找到这么细的枝子。”
妍君立刻生起气来,将手伸到沈桑面前,“还给我。”
她的掌心红红的,仔细看去,原来是被柳条鞭出的印子。沈桑一手举起柳条,一手拿住她的手,“怎么又弄伤了。”
我这才看到妍君的手上不止这些红痕,还有一些旧伤的痕迹,好端端的手便被这些伤痕弄得很是怪异。
妍君一手被拿住,另一手在袖中寻摸了半天,终于拿出了一个纸包,“药我都带着呢。”
沈桑将柳条递给我,接过药,握住妍君的手腕,将她牵起来,“走,上药去。”
他扭头看向我,“这药要以水划开涂在伤处,你记得……”
他话未说完我就点了点头,去岁我们曾在一处小径里找到了一湾浅浅的活水,便可以去那里取水化药。
那地方不远,只是要准确无误地穿过杂草丛生的荒地,便阻隔了大部分人入内。我们进入时,果然只听到泉水叮咚作响。
那里是半壁青色的石块撑起的天然洞穴,一泓清泉汨汨而下,也叫石壁映成一种诡异的蓝青色。
妍君被这天然的奇幻景色惊呆,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泉水近前,以手伸向那丝倾泻而下的泉水。
她的肤色像沈桑一样白,如早春寒雪,让那青绿的水硬生生转了弯,四处迸溅。
沈桑已蹲在浅湾旁化药,我随着他蹲下去,从地底溢出来的寒气顺着鼻息钻入身体里,我将沈桑的薄氅使劲向里面笼了笼,“别着了凉。“
他掌心的药渐渐化了开,呈乳白色,在他手掌纹路中缓缓流动,一股奇特的香气逐渐蔓延开来,沈桑将妍君唤过来为她涂上药。
”这药的效果是最好,香气能持续多久,药效便能持续多久。“他将余下的药洗了净,拍拍手。
我嗅了嗅,果然那穿厚厚红棉袍的少女周身都盈着那奇特的药香了,”她恐怕这辈子都要带着这香了。“沈桑道。
我站起身,将沈桑也拉起来,”这里太冷了,还是快些出去吧。“
我环顾一圈这青色的幽境,”夏日再来才是个好去处。“
出得那处,依旧站在柔和的日光中,我和沈桑踮了踮脚就扯下了最适合做帽子的柳枝,又盘坐在柳树边,沈桑手圈着,我将柳条一根根缠绕上去。
一会便做成了一顶小小的帽子。
妍君一直没闲着,在一旁蹦得气喘吁吁,总算是弄来了几支嫩地还带着黄的柳枝。
沈桑将黄绿的皮撕了下来,在帽子上系了一圈,他举起这帽子,还带着细细柳叶的枝子紧紧缠绕着,坠下如发丝般细软的外皮,阳光透过帽子洒下来,又给它渡上一层浅浅的金光,分外好看。
妍君蹭得奔了过来,规规矩矩站在沈桑面前,”哥哥你真厉害!“
”哟,这会倒觉得我厉害了?“沈桑叫柳条帽在手中打着转儿,却丝毫没有要给妍君的意思。
我直起腰一把便拿过了帽子,很快地递到妍君手中,”快去吧。“
”哥哥!“
这一声,却是沈桑叫的。
我的手趁机放在他的肩头,”你妹妹是很可爱,可我却不愿她一直在我们身边了。“
沈桑红扑扑的脸在春日里泛起了瓣瓣桃花,连着他眸子含着的水都带着甜味。他半倚在古柳树旁,树干硬硬的褶皱沟壑上也生出了嫩嫩的绿芽。
他时而看看天地,时而目光追着鸟儿去了,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被牢牢固定在我怀中。
却就是不看我。
我站起来拉起他,他的手还笼在凌乱的白衫中,我手滑过薄薄的布料,恰恰勾住他两个指尖。他指甲轻轻刮过,痒痒的,有一丝酥麻。
这日天气真好。
回到画院,他同我一起到了太庙斋郎的院中,他一季未来,院中的墨鱼儿都多爱了他几分,绕在他指尖游个不停。
我抓起了他的手,“随我进来。”
给他看我作的画,两个小人坐在石头台阶上,此外是用颜料渲染了一层又一层的灰色夜空,这二人在皓大的天地之间小得几乎辨不出来。
但他们的喜怒哀乐,嬉笑怒骂,比这广袤的苍穹,要有趣得多。
人生在世,不就要做些有趣的事吗?
他退后半步,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将那两张拼在一起的画案推了开,“怎么不一样高?”
“工匠做的,我哪知道。”我一手一个,按住了两个画案,“我都用着很好。”
他蛮横地将我推开,“我的还没用过,怎么就给你了?”然后对着我的鼻尖道,“你付钱了吗?”
我忍不住将他的头揉了揉,看着他梳得整齐的头发变得乱蓬蓬,才双手将较矮的画案搬起来,自顾往西院去了。
沈桑翘着腿坐在藤条椅上揺地吱吱呀呀,“哟,哥哥来啦,快快,将画案放进去罢。”
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盏茶,嘴上这样说着,身子却一点没动,只大大地喝了口茶。
我搬着画案,比他走得慢了许多,就给了他这样做作的机会。放好画案,还不见他进来,我几步跨出去,抢过他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却……
“沈桑,你放了什么?!”
他早已笑得直不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陶罐,上书“盐”。
我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些东西的,便看着他笑得脸通红,终于从藤椅上滚了下来。
傻。
妍君以先帝宰相沈伦之孙,淮南转运使沈继宗之女,将相后人的高贵身份入宫。
沈桑作为他的庶兄,三月初三一早便去当了导引官,晚间才回到画院。
“妍君初封才人,行册封礼时,有礼仪官紧急来报,说兖州父老吕良等千余人及诸道贡举之士八百余人请求官家封禅,其时已到承天门外了。”
“我和妍君随官家来到承天门外,那里人山人海,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承天门有那么多人,比——”
他想了想,“比降天书时的人还要多得多,诸人跪请了许久,官家都不曾答应。”
“不过却大赏了他们,民间之士看到妍君站在官家身侧,误以为妍君是国后,一时赞美奉承。官家见此即刻便升了妍君为四品美人,并在百姓群臣面前行了正式的册封礼。”
“皇后娘娘病着,官家特诏了修仪娘娘主持妍君的册封,礼仪结束,妍君随官家回了福宁宫,修仪娘娘便唤我去龙图阁。”
“现在,妍君和修仪是同样身份的了。”沈桑说到这,怔了半晌。
妍君才十四岁,刚刚入宫,目前自然与修仪娘娘没有什么冲突,可谁能知道日后呢?
沈桑随我,一直依附于修仪娘娘,但妍君是沈桑的妹妹,孰重?
“我们也不过小画师而已,跟这些当无太大干系。”我道。
但往后几月,局势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四月份自大皇子死后缠绵病榻多年的皇后娘娘瓮了,朝中登时掀起了一场立后的议潮。
官员们几乎都谏议立沈美人为后,自妍君入宫,官家确实待她有异于其他妃嫔,但群臣上书,官家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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