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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逼婚,新妻难招架-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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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细的手指划过屏幕,“喂。”

    “南乔,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你方便来趟医院吗?”

    白橘芳在哭,却不是那种大声的嚎啕,而是压抑着哽咽,断断续续的抽噎,呼吸很重,一声声似乎都透过听筒抽在南乔的脸上。

    医院这个词。

    从来都是意味着不好的事。

    何况还是这种语气。

    南乔起床换衣服,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床头柜上,“怎么了?”

    “你伯父……”她说不下去了,剧烈喘息了好几次才接着道:“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南乔穿衣服的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僵住,脚下有一点飘忽,身体都有些晃。

    最后一面?

    “伯母,您什么意思?”声音低颤,喃喃。

    “你伯父不行了。”

    南乔这时候才缓过来些,“怎么会这样?不是动了手术吗?”

    电话那头,白橘芳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医院地址报了过来,是离陆家不远的一家小医院。

    她脸色煞白,换好衣服出门,手按在门把上,都在微微地颤抖。

    南乔开车去的医院。

    医院很小,找到陆伯父所在的病房很容易,陆伯父插着管子,戴着氧气面罩,瘦削的脸庞几乎凹进去了,额头、眼眶和颧骨那一块凸起的特别显眼。

    陆伯母握着他的手在低声说话,声音太小,南乔听不见。

    她走进去,“伯父。”

    听到南乔的声音,陆恒费力的睁开已经半眯的眼睛,将手颤颤巍巍的从白橘芳手里抽出来,伸向南乔。

    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完成这个动作,所以在南乔看来,他只是将手从白橘芳手里滑落到了床上而已。

    但她看懂了。

    南乔弯腰,握住他的手,“伯父,我来了。”

    白橘芳起身给她让座,陆恒的唇蠕动着,呼出的气在氧气面罩上形成了一层白雾。

    南乔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即便将耳朵凑到他嘴边也听不见,但陆恒的表情看上去却很急躁,呼吸急促的很,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手鸡爪一般痉挛的掐着她的手背。

    不得已,她只好将氧气罩取下来,“伯父,不急,慢慢说。”

    陆恒缓了缓,情绪总算平静下来了,他浑浊的眼睛里有笑意,唇角蠕动,低声说了句:南乔,该放手了。

    南乔喉咙哽痛,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该放手了。

    放谁的手?

    陆焰的、陆家的。

    她知道,陆伯父是让她不要再背负陆家这个责任,让她去好好开始新的生活。

    下一秒,老人紧紧掐着她手背的手突然松了,那双浑浊的、带着笑意的眼睛也闭上了,南乔一恍,那只手从她的掌心中滑落,笔直的跌在床上,又轻轻的弹起。

    身后,白橘芳压抑的哭声终于化成嚎啕大哭。

    心电监护仪发出清脆的警报声,那些原本起伏的线条变成了三条直线。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群穿百大褂的人冲进来,将漠然站在一旁的南乔和哭得不能自控的白橘芳请了出去,“对不起,家属请出去,我们对病人进行抢救。”

    门关上。

    白橘芳还在哭,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南乔木然的将她扶起来坐在一旁的休息倚上,没哭,也没安慰身旁泣不成声的白橘芳。

    几分钟后。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医生走出来,摘掉脸上的口罩,朝南乔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的心脏已经衰竭得没办法再负荷他的生命所需了。”

    “衰竭?”南乔重复了一遍,面容淡薄,显得有几分面无表情:“不是前不久才动了手术吗?怎么会衰竭?”

    医生:“我们检查过了,病人没做过任何心脏有关的手术。”

    “……”

    “家属请节哀。”

    医生走了,白橘芳也没哭了,住院部的走道虽然比不上外科急诊室那么人声嘈杂,但依旧是有声音的。

    但南乔忽然觉得那一瞬,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她就像处在一个真空的环境,听不到任何声音,直到白橘芳叫她:“南乔。”

    南乔深吸了口气,周围又开始闹腾起来,说话声、电视声、护士奔走的声音。

    她神色平静:“怎么了?”

    白橘芳从破烂的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南乔,粗黑的手指捏着一张小巧的绿色卡片,却是格外的触动人心。

    南乔看着她。

    老人头发花白,布满沟壑的脸上还隐忍着悲伤,因为长期的劳作,脸上都是一块块的黑斑,占据了她大半张脸。

    “南乔,这是这次手术你给我们的钱,我都给你存着的,拿着吧。”

    “……”她控制不住的哽了哽喉,“为什么不动手术。”

    “年纪大了,即便动了手术也活不了多久,何必受那个苦呢。”

    如果南乔不曾听到他们那番话,大概就真的信了。

    他们不是怕受苦,是怕花钱。

    “南乔,听你伯父的,走吧,以后陆家的事,我的事,陆然的事都不要管了,”她苦口婆心的劝:“你现在已经结婚了,那个男孩子看着对你不错,家境应该也很殷实,他可能不介意你和阿焰交往过,但南乔啊,没有男人会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把前男友的家人当成娘家人来关心。”

    白橘芳不懂什么名牌,只知道莫北丞那身衣服质量看着和街上那些几百上千的差不多。

    在她眼里,能穿这个价位衣服的,已经是家境不错了。

    南乔站着没动,白橘芳便伸手推她:“走吧。”

    以白橘芳的力气是推不动南乔的。

    但南乔却被她推着进了电梯。

    她伸手替南乔摁了一楼的键,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屏幕上的数字开始跳动,终于捂着嘴哭了出来,她不敢发出声音,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

    白橘芳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接起来,“喂。”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才传出声音,简短、干脆、利落,一如对方历来的处事风格,“谢谢。”

    “不用谢我,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南乔,我如果早知道会影响她的婚姻……”

    她没有再往下说,但对方明白她的意思。

    “不管怎样,谢谢你。”

    电话挂断了。

    白橘芳回了病房,看着被白布从头到脚盖住的陆恒,眼泪又下来了。

    ……

    南乔木然的出了医院破败的住院大楼,上了车,却一时不知道去哪。

    天已经快亮了。

    最边缘的部分已经陇上了一层白光。

    她摁亮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

    所以,莫北丞还没有回去。

    她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行驶,这个时间路上基本没有行人,车辆也少,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

    南乔也不知道要去哪,就这么毫无目的地的胡乱开着,等她发现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一片废墟前。

    这里,是原先藤井小区的地址。

    陆焰的出租屋!

    已经拆了,钢筋水泥、杂物门窗扔的到处都是,边上停了几辆挖掘机。

    南乔解开安全带下车,早上的空气里还有润润的水汽,她没有往里面走,更没有发神经的去寻找藤井小区的遗址,她在外围走了一圈,最后躺在一个做仰卧起坐的健身器械上。

    天空是蓝色的,没有大朵大朵的白云。

    她一直盯着看,看的眼睛都疼了。

    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来锻炼身体,那些谈话声落进了南乔的耳朵了,都是些家里长家里短的琐碎事。

    “王太婆家可真是赶上时运了,就这一片,之前说拆后来又说不拆了,拖拖拉拉了四五年,他儿子和女朋友为了房子的事本来都闹掰了,结果,拆了,赔的还不少。”

    “我儿子在拆迁办上班,据他说,要不是上面施压,就这片地,再过个几年都拆不了。要那么高的赔付,政府哪愿意,事情才一直拖着的。”

    “那这多出来的钱谁出的?”

    “谁知道,说不定哪个集团老总看上这一片了,准备搞大投资,不在乎这点小钱。”

    “就这地方,偏的鸟不拉屎的,修墓地还差不多。”

    “呸呸呸,大清早的,说什么晦气话,修墓地我们岂不是住墓地旁边了。”

    他们又聊到其他话题上了。

    南乔睁开眼睛从器械上坐起来。

    上面施压——

    她并不想将这个施压的人联系到莫北丞身上。

    南乔的手机响了,这个点,除了莫北丞不会有别人。

    她盯着屏幕上‘莫北丞’三个字看了许久,直到电话即将自动挂断才接起来,“三哥。”

    “桂姐说你不在家。”男人的声音里蕴着火气,但并没有发泄出来。

    南乔的眼眶有点红,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心里头像是窝了一团火,扑不灭,烧不大,让人烦躁的要命。

    她闭了闭眼睛,“你也没在家。”

    莫北丞:“……”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冷,但已经比刚才柔和了,“生气了?昨晚临时有点事,怕吵醒你了你又失眠,就没跟你说,本来以为早晨之前能处理好的,结果弄到现在。”

    “恩。”

    南乔不怎么想说话,恹恹的应了声。

    莫北丞抿唇,眸子里的颜色淡得几乎透明,“如果很累,今天就请假不用上班了,或者去周边散散心。”

    他没问她半晚上出去干嘛了,也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在莫北丞准备挂电话时,南乔开口叫住他:“三哥。”

    “恩?”

    她默了几秒,低低的说:“公司见。”

    “好。”

    那头挂了。

    南乔听着‘嘟嘟’的忙音,还有几分回不过神来。

    她看了眼时间,起身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没有回浅水湾,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就直接去了公司。

    她虽然和莫北丞说在公司见,但两人不在一层楼,如果不是刻意,一天都见不到。

    南乔心情不好,画不出什么有质量的设计,所以,基本一天都在查资料。

    有事情忙,时间过的很快。

    她一整天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陆伯父过世,陆伯母怎么办,陆然知不知道这事,有没有申请监狱出来办葬礼。

    陆伯母说的没错,没有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将前男友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娘家人照顾。

    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操办陆伯父的葬礼!

    南乔有些走神了,等她回过神来,眼睛的余光就扫到面前站了个人。

    她握着书的手指微微抽紧,抬头,目光宁静的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三哥。”

    “在想什么?半天没见你翻一页。”

    “看的有点累了,走神了。”

    莫北丞目光极其深邃的看了她一眼,“走吧,下班了。”

    南乔不知道他是真的相信,还是只是不愿意拆穿她的谎言,她的手指蜷了蜷,握住了莫北丞伸来的手。

    “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在外面吃?”

    他牵着南乔的手走出办公室,设计部的人已经习惯了下班时间看到莫北丞,没人惊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唯一觉得尴尬难堪的,估计只有王悦了。

    虽然除了南乔之外没人知道她对莫北丞的心思,但每次她都觉得,莫北丞看她的眼神格外嫌弃,满满的‘你怎么还在’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想多了产生的错觉。

第192章 你帮我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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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车。

    南乔一路都没说话,神态恹恹的,整个人明显是不在状态,莫北丞也看出来了,不过并没有拆穿她。

    车子行驶过一处正在维修的路段,有点堵,莫北丞降下车窗,手肘支着门框,点了支烟。

    “三哥,华崟路那一段拆迁,你知道是谁操作的吗?”南乔认真的看着他的侧脸,一脸严肃的问道。

    ‘砰’。

    前面一辆车追尾了。

    莫北丞反应迅速的踩了刹车,才没有紧跟着撞上去。

    本来就窄的路顿时全堵死了。

    “想问什么直接问,”莫北丞扫了眼前方的状况,索性熄了火,将才刚点燃的烟顺手扔出了窗外。

    那股从早上被她怠慢,就一直隐隐存在心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男人劲长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脸上笼着一层淡淡的笑意,除了冷,却是半点温度也没有。

    南乔被他捏的有点疼,皱了一下眉头,也不吭声。

    但她越是不吭声,莫北丞就越是可劲儿的捏她。

    终于——

    南乔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莫北丞松了力道,看着她的眼睛冷漠的说:“你想问,是不是我,对吗?”

    他稍稍一倾身就把南乔逼得靠在了椅背上,眼睛有些冷漠地微眯了起来,咬着牙道:“是我。”

    一针见血。

    直刺南乔心里那一片最柔软的地方。

    她的睫毛微颤了一下,莫北丞就低头吻过来,凶狠放肆,毫无半点温柔,一只手扣着她的下颚让她被迫承受他的侵犯。

    车窗虽然贴了膜,但前挡风玻璃和前排座椅两侧玻璃并不是贴的单向透视膜,外面只要稍稍多留意两眼,还是能看见的。

    这和大庭广众有什么区别。

    南乔抗拒的推开莫北丞,有些委屈的用手指擦了擦嘴唇上被他咬破的地方。

    流血了。

    莫北丞声音带怒,“疼?活该。”

    南乔冷漠的别过头不理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份委屈究竟是为何而来,估计是被莫北丞宠习惯了,才会变得越来越矫情。

    交警来了。

    前面两辆追尾的车也开到边上去协商处理了。

    车流开始动起来,莫北丞的车在最前面,身后喇叭声连成了一串,催促他赶紧走。

    莫北丞启动车子,冷峭的脸绷得很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部几根青筋凸起。

    车内气氛紧凝。

    没人说话。

    到了浅水湾,莫北丞停下车,打开车门直接朝着里面走,也没去管副驾驶的南乔。

    南乔在车上停留了几秒也开门下来了,莫北丞却走的早不见人影了。

    她走了几步便不想走了,坐在路灯下的椅子上,环着双膝盯着花园里一棵腊梅树出神。

    后来,视线就移到了二楼主卧。

    男人站在阳台上抽烟,纯黑而质地精良的大衣和白衬衣,修长挺拔的身型,雪白的灯光照在他身后,让他冷厉的一张脸完全置身在了阴影中。

    她看不清楚。

    自然也不知道莫北丞有没有再看她。

    一支烟抽完,莫北丞转身进去了。

    南乔垂下眸子,她现在可以确定,他刚才没有看她。

    他只是恰巧在阳台上抽烟,又恰巧,他们的卧室对着她现在坐的这张凳子。

    半个小时后。

    她将踩在凳子上的脚放下来。

    那样蜷缩的姿势有些久,两条腿都麻了。

    莫北丞穿着一套深色的家居服从别墅里出来,居高临下的站在南乔面前,脸上的表情冷淡又漠然,“你蠢吗?”

    南乔仰着头看他,黑发之下,是一张精致漂亮却淡漠平静的脸,她道:“你怎么才出来啊?”

    莫北丞:“……”

    他虽然还沉着脸,但唇角却微微有些松动,语气依然很凶,“我不出来,你就打算一直坐到明天早上?”

    南乔摇头,一本正经的说:“不是,我打算进去了。”

    莫北丞冷漠淡定的脸上出现了龟裂的痕迹,他看着她,严格来说是瞪着她——

    半晌。

    他没理南乔,转身进去了。

    南乔起身,从身后轻轻环抱住他,“对不起。”

    男人的身形一僵,虽然没有回应她,却也没有再往前走了。

    她的侧脸贴着他肌理结实的背脊,“我没有其他意思。”

    这个其他意思指的是——兴师问罪。

    莫北丞任由她抱着没动,也没说话,他不想承认自己这么好哄,一句话就巴巴的原谅她。

    但两人僵持了没几秒,他便扣住了她环在他腰上的其中一只手,泄气的吁出一口,不冷不淡的道:“回家。”

    南乔的手被冻得都没温度了,莫北丞拉着她上楼,进了房间就一言不发的开始扒她的衣服。

    她摁住他的手,一脸认真:“还不行。”

    “呵,”男人哼笑,将她揽近了一些,锋锐劲长的眼睛里一片漆黑深邃,他盯着她,“你以为我要干嘛?”

    话音落下,也没打算听她的回答,直接将她推进了浴室。

    恒温的浴缸里注满了水。

    莫北丞还在生气,语气也不怎么好,“自己洗澡,身上泡暖了再出来。”

    南乔:“……”

    南乔在浴室里泡的有点久,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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