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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没多问,直接就接了过来。
从那晚他们不欢而散后两人就一直没说话,上下班也是各走各的。
时笙敲门。
“进来。”
听到他的声音时笙才推门进去。
季予南在打电话,背对着办公室门站在窗边,挺拔的身姿在地上投下一道浅浅的暗影,侧脸的弧度不见得温柔,却也不是冷若冰霜。
时笙走进去,正好听他说道:“礼物我带过去不是一样?你非得跑一趟自己来取?”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季予南简单的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他回头,看到时笙,微皱了一下眉,嗓音温凉,“怎么是你?傅秘书呢?”
但唇角却几不可查的轻轻勾了一下。
时笙收敛了眸子里的情绪,将手中的文件放在办公桌山上,“傅秘书有点不舒服,就让我将文件送进来。”
在被慕清欢挑衅的时候,她居然有冲动想当面问季予南要那枚小印。
现在看到他这般冷淡不喜的态度,越发觉得自己不只是天真,还是傻。
她哪里有自信能越过慕清欢在季予南心里的位置。
季予南盯着她。
良久,见她根本没有要说话的打算,薄唇不悦的一抿,握着手机的那只手青筋跳跃,俊美的脸压抑着湛湛的冷意,“出去。”
指望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主动服软,他还真是病的不轻。
季予南拉开抽屉,里面放着那枚小印,如今,这东西对他而言除了本身的经济价值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作用了,只要她开口求他几句,也不是不能送。
可是她宁愿跟他耗着也不愿意开口。
越想越火大,在她心里,他还比不过那颗破钻石?
他要愿意,买多少颗都行。
红的蓝的粉的黑的,能给她拼个彩虹了。
没眼光,没远见。
难怪不讨人喜欢。
泄气的将小印扔回抽屉里,像是扔一个没人要的垃圾一般,再也不看一眼,‘砰’的一声关上了抽屉。
…………
第三百四十一章需要在季总手机上关
作者:阳光浬|发布时间:2017…12…12 11:00|字数:3737
慕清欢生日那天正好周末,时笙起来的晚,从房间出来季予南已经不在家里了。
她昨晚几乎一整夜都失眠,以至于今早起来头重脚轻,整个人都难受的紧。
路过季予南的书房时,她像是魔怔了一般直勾勾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去偷小印?
她从小到大没偷过东西,所以即便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她也一时跨不过心里的坎,不是圣母婊,这是道德问题。
偷过来又怎样?
这东西还是贴着季家的标签,一辈子见不得光。
难道她要放在家里偷偷摸摸的藏一辈子?然后自欺欺人的觉得,她拿回了妈妈的东西。
如果不偷。
等季予南送给慕清欢,说不定她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
她本来可以等傅亦将当年的事告诉她后再决定的,但现在傅亦出差,电话又打不通,季予南也没有给她弄清真相的时间。
偷还是不偷?
她进退两难。
时间越来越晚,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了,就在这时,慕清欢发过来一条信息:予南说那枚蓝钻很配我,但我这人实在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后面还有几张照片,都是宴会上拍的。
季予南一身燕尾的黑色正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身体的每一处棱角都透着不容人忽视的冷然气度。慕清欢挽着他的手臂穿梭在锦衣华服的宾客中间,微卷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披散下来,额头上坠着一枚泪滴型的白钻,在灯光的折射下刺人眼睛。
男才女貌,也就如此了。
时笙咬牙上楼,本来做了最充分的心理准备,结果季予南的书房锁了。
憋着的气卸了一半,她垮着肩,从未有过的沮丧。
时笙盯着书房的锁研究了一会儿,不得其法,只好叫了开锁公司的人过来。
对方看了看锁,“您是这别墅的主人吗?”
“是,我今早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将钥匙忘在里面了。”
这别墅装修的色调虽然深沉,但细枝末节处还是能看出女人生活的痕迹,于是他也没怀疑,开始动手开锁。
工具才刚伸进锁孔里,门锁就发出滴滴的声音,几秒后刺耳的警报声从别墅各处响起。
时笙:“……”
开锁匠已经将门打开了,见时笙还愣着,道:“快关警报啊,这锁连着警察局,一分钟内不关闭警报警局就会出警……”
这锁外观上和寻常的古董锁没有区别,他也是听到报警声才知道的。
话没说完,楼下客厅的大门已经被人用力撞开了。
一群穿着黑衣的男人以警戒的姿势持枪对着书房门口的两人,领头的那人看到时笙,微皱了一下眉:“时小姐?”
开锁匠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双膝一软,直接瘫坐在地方上了。
时笙:“……”
她闭了闭眼睛,“能不能先把警报关了。”
黑西装男人:“这报警器连着季少的手机,只有他能关。”
时笙没想过能瞒过季予南,打算拿了东西就走人,她预想的是季予南知道她拿了小印后至少也是生日宴会之后了,如果幸运,那时候她已经在费城的机场了。
但现在还得给他打电话让他关警报。
怎么说?说我本来要进你书房偷东西,结果触发警报了,麻烦你关一下。
真是日了狗了。
而且,说不定他现在已经知道了。
保镖还看着她,手里的枪也没放下,时笙毫不怀疑,她只要稍微表现出要跑的意思,就会被射成筛子。
时笙拿手机拨了个号,不过不是打给季予南的,而是打给慕清欢的。
她背过身,压低声音道:“季予南跟你在一起?”
“你走了没有?”
慕清欢不耐的声音穿透吵杂的背景声传来,很模糊。
“我触到了别墅的保卫系统,你用季予南的手机将警报关了,半分钟之内,要是惊动了警察,你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
“你是蠢吗?”
时笙抬起手腕看表,“还有二十五秒。”
“该死。”
慕清欢低咒一声后挂了电话。
时笙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挂了电话后没多久,警报停了,领头的那名保镖接了个电话,带人退出了别墅。
……
游轮上。
慕清欢挂了电话,转头看向从电话接通后就一直抽烟不曾说话的男人,从后面抱住他,脸轻轻的靠过去,贴着他挺拔的背脊,“予南,我就跟你说了,她目的不纯。”
季予南拉开她的手,“那就多谢你的提醒了。”
说完,他没再做任何停留,带人离开了游轮。
目的不纯?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目的不纯,但是,他还是赌了这一把。
是相信她,还是太过自信?
季予南冷笑,眸子微微眯了一下——
时笙,你好样的,居然敢让我输得一败涂地。
他阴鸷的脸上全是戾气,像是要把入目的全都化为齑粉。
季予南开着车回长岛别墅,半路上接到保镖的电话,“季少,时小姐开车去了机场。”
男人抿着唇,英俊的侧脸阴沉而寒洌,声音里带着浓厚至极的寒意:“她一个人?”
“是,没带行李,进航站楼了。”
季予南重重的眯了下眸子,“把人给我截住。”
……
初冬的天黑得早。
六点不到,天色就已经彻彻底底的暗下来了。
季予南到机场就只看到保镖站在机场入口,并没有时笙的身影。
他唇角一勾,冷漠又阴戾,“人呢?”
保镖低头不敢看他,他们都是经过重重训练淘汰,最后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如今居然被个女人甩了,“季少,时小姐到了机场就去了洗手间,一直没出来,等我们察觉不对劲进去找时人已经不见了。”
男人眼底掠过凛冽的寒芒,“那现在人呢?掉马桶里去了?”
季予南是从宴会的地方直接赶过来的,身上还穿着正装,打着领带,衬衫扣到了最上面的扣子。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机场里推着行李匆匆而过的人群,眉目间笼罩着深重的戾气。
好。
很好。
他从来没被一个女人这般彻彻底底的戏耍过。
他以为她的目的只是那枚小印,没想到却已经计划着要离开他了。
保镖:“季少,我们查到时小姐定了九点的机票去中国,您说她会不会在候机室?”
季予南看了看时间,“调监控。”
没有机票是进不了安检口的,他不确定时笙是否进去之前不想劳师动众。
监控很快调出来了。
时笙进洗手间没多久后就有个戴棒球帽的金发女人低着头从里面出来。
很普通的装束,在遍地金发碧眼的美国机场中并不引人注目。
而且和时笙之前的衣服没一样是相同的。
引起季予南注意的是她抬手撩头发时正好露出的表带。
保镖不认识,但季予南却认出这是时笙平常戴的一款。
几年前某品牌出的经典款。
时笙家境不优越,但她的工作又需要奢侈品支撑门面,所以她买的都是不过时的款。
他从注意她开始,就一直看她戴这款表。
季予南修长的手指指着屏幕上的人影,“这个人,看看最后去哪里了。”
时笙最后出现在视频的画面里是在候机室,之后又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后就走到了监控的死角,便再没出现过了。
季予南一直盯着屏幕里的那个身影,眼底弥漫着冷酷的笑意。
他以为她有多能跑。
结果还不是在机场大厅乖乖候着。
季予南打了个电话,之后由机场工作人员陪同着从vip通道进了候机室。
目光一扫,轻而易举的就看到站在角落里背对着他的女人。
她正在打电话,一只手环胸,脚无意识的踢着地面,百无聊奈的模样。
季予南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迈着修长的腿不疾不徐的走过去,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并且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工西装,黑色的西装裤包裹着的腿笔直修长,不经意透出的矜贵气场吸引着一大片女人的目光。
他想也不想的扣住女人握电话的那只手,“想往哪里跑?”
……
此时的时笙正坐在去往费城的班车上。
这是最后一班,车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她靠着窗,由着车子颠簸时头不轻不重的撞击着车窗玻璃。
手里一直攥着那枚从季予南书房里偷来的小印,小印的棱角弄的掌心有点疼,但她却恍然未觉,像是握着一个绝世珍宝,连半点松懈都不曾有,只是木然的盯着窗外出神。
有些事看似难以选择,却其实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就像季予南和这枚小印。
其实哪一样都不属于她。
她不能从纽约直接买机票回中国,从机场出来后,她直奔客运站,也没有目的要去哪里,只是当时就只有这班车了。
去费城。
那时的时笙心里一片茫然,没有任何目的地,只想在季予南找到她之前,快一点逃离纽约这个地方。
……
班车到达费城的客运站,时笙才将小印塞回包里。
她站在路边打车。
这个时间段车站外的车已经很少了,她拢着衣领,恨不得将脑袋整个缩进衣服里。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网约车的时候,一束强烈的车灯突然朝她射了过来。
第三百四十二章我是偷了东西逃出来的
作者:阳光浬|发布时间:2017…12…13 11:46|字数:3197
时笙抬手挡在眼前,眯眼朝车灯照射过来的地方看去——
入目的是一片白晃晃的亮光,什么都看不清。
车子的轰鸣声很响。
周围只有她一个人,车站的警卫都在里面大厅,时笙有点畏惧的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忘大厅跑。
没在这片地方呆过,永远无法了解他隐匿在光明下的腐朽和黑暗。
“呜。”
车子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之后,朝她直冲了过来,在她前方猛的转了方向,稳稳的停在了她面前。
车灯熄灭。
时笙才看清面前是辆经过改装的,色彩炫目的超跑。
她高高提起的心落下来一半,能开这样豪车的人,如果不是心理变态都不会做抢劫的事,当然,其他的就说不准了。
时笙一边往后退,一边将手伸进包里,眼睛紧紧的盯着车子的前挡风玻璃,手指熟练的解锁,按下报警电话。
驾驶室的车门打开。
一双修长的腿从里面迈出来,纤尘不染的皮鞋踩在地上。
“咚…咚…咚…”
时笙能听到自己快到不能控制的心跳声,而眼前的场景又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点点在她脑子里拉伸延长,在贫民窟的那段经历再次清晰的浮现出来,她以为她已经忘了,但现在才发现,她没忘,甚至连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似乎过了几分钟,又似乎只是下一秒,里面的人终于彻底暴露在了她面前。
是艾伦。
时笙手脚发软,包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没说话,手指正小幅度的轻微颤抖,即便站在灯光下,也无法掩饰她脸颊的苍白。
艾伦全然不知道时笙刚才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心理恐惧,他激动的跑过来,将女人抱了个满怀,嘴角扬起的笑压都压不住,声音却满是抱怨和愤恨,“时笙,你这个坏女人,居然一声不吭的就跑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他找不到她,就去烦唯安。
唯安被缠得没法了,才告诉他时笙回季氏总公司了,却整死也不告诉他时笙的电话。
他去纽约找过她,但还没见着她的人就被家里的老头子一个电话给逼回去了,他家老头子已经对他采取放养的手段了,突然这么强势的勒令他,其中是谁的手笔,傻子都看的出来。
但这么丢脸的事,艾伦自然不可能说。
时笙被艾伦勒得都快喘不上气了,“你先放开我。”
她声音听着有些怪异,艾伦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太激动,讪讪的松开她,抓了抓自己被风吹的凌乱的金黄色头发,“你这次来费城是出差的吗?那什么时候走?能不能不走了?要是还得走能不能带我一起去纽约。”
时笙:“……”
“艾伦,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话锋转的太快,艾伦‘啊’了一声才道:“什么忙?”
时笙弯腰将掉在地上的包捡起来,她想找个人先替自己保管着,等她回国后再给她。拉开拉链,手握着小印顿了又抽了出来,“没事。”
她其实想的很简单,小印放在她身上不安全,她想找个人先替自己保管着,等她顺利回国后再给她。既然冒了这么大的险才拿出来,自然要妥善保管,即便她被季予南找到,至少这东西还在,也算是完成了母亲一半的遗愿。
但在触到小印上那一处凸起的字样时,她还是犹豫了。
这东西除了是母亲让她一定要找回来的之外,对她而言就只剩下物品本身的价值了,她觉得艾伦可信,所以想交给他,若真是看错人导致小印遗失,对她的损失也是可以估量的。但这东西对季予南乃至整个季家的意义就不仅如此了,若是丢了或被有心人利用,损失的就不单单只是钱了。
所以她在短暂的犹豫后又将手抽回来了。
艾伦却是沉了脸,拦在她面前,“让我帮什么忙?”
“不用,我能自己搞定。”
“时笙,”艾伦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她,他都是一脸不正经的叫她‘时小姐’。
英俊的男人静静的看着她,薄唇抿紧,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神色晦涩难辩,像是结了一层冰霜。
“你们中国人不是很信发誓那一套吗?那我发誓,如果我不能保守秘密就让我死在赛场上,让我……”
他伸出三根手指,动作看着不伦不类,但也给了时笙不小的震撼。
“你胡说什么?”时笙冷着脸打断艾伦说了一半的话,她虽然不信这些,但艾伦从事的是高危行业,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
见艾伦一副她不说话就拦着不让走的执着模样,时笙摊手,“送我去个地方吧。”
季予南就算查到她来了费城,也大概不会想到这么晚了,她还会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