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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立刻抬高声音和他争执起来,“我怎么就想一出是一出了?我陪季少去坐牢,我他妈乐意,碍着你了?”
季予南抬手压了压眉心,紧绷的下颚看不出具体情绪。
电话那头,争执声还在继续。
安德鲁:“季少那是金融案子,你想跟也没那资本啊。”
“我他妈端把刀捅个人,一样进去。”
“万一没分在一间牢房呢?”
凯文:“……”
“季少那就是牵连罪,顶天了判个几年,你捅个人,法官一个看你不顺眼,判你个七八十年,你就等着死在里面吧。”
凯文有些气馁:“……那我捅轻一点?”
“万一位置没选好,来个终身瘫痪,你去端屎端尿?”
司机憋不住想笑,但从后视镜里触到季予南的脸色,又生生的忍住了。
听筒里,继续争论,俨然已经忘记正在打电话这件事了。
“那你去,”凯文恼了,说话也硬生硬气的很不客气,“时……”
电话被掐断了。
司机:“……”
打电话来就是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听墙角的?
想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司机略有些迟疑的问后座的季予南:“季少,您这是要……”
话说一半。
季予南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并不十分的棱角尖锐,但却让司机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凉透了,像是突然被塞进了冰桶里,彻骨的冷。
他立刻记起自己的身份,专注的看向前方,不敢再多说。
季少的事,不管正确与否,都不是他一个司机能插手的。
车子以60码的速度在路上匀速行驶,这个点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了,路上并不拥堵。
空旷的道路、性能特别好的豪车,配这个速度,完全不成正比。
司机频频的从后视镜里看季予南,心里酸涩,却也毫无办法。
只想着速度慢点,说不定走到半路,季少就自己想明白了,打道回去了。
被通缉的死刑犯尚且还有逃命的念头,何况季少这种,摆明了是自己上赶着要凑上去伸出手让人拷。
他正想着事,一辆出租车突然横在前面,拦住了去路。
距离太近,又正好在恍神,反应过来后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踩刹车,扳方向。
好在车速不快,没撞上。
但丝毫不能因为没撞上就抹杀掉刚才的危险举动。
若是他车速再快些,一场车祸就避免不了了。
但如今反应过来却又隐隐后悔,说不定出了车祸能让季少改变决定。
他的手搭在门把上,正要开门,出租车后座的车门已经被推开了。
一条属于女人的、纤细修长的腿从里面迈出来,细高跟的鞋子踩在地上,很有气势。。
下一秒。
画面一转。
女人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司机正要开门的手一顿,惊讶,“太太?”
后座。
本来在闭目养神的季予南听到‘太太’两个字时睁开了眼睛。
时笙抿着唇,一脸不愉的朝着这边走来。
步子迈的很快,带起的风将零散的碎发撩起,高跟鞋的鞋跟撞击着地面,季予南甚至能听到发出的‘嗑嗑’响声。
他皱了下眉,开门下车。
时笙也正好走到他面前。
季予南先是看了眼停在前面的出租车,又看了眼面前矮他一个头的女人,脸色沉的厉害。
刚才的突发情况他是知道的,但因为刹车及时没出什么事,他又处在心情不佳的状态,便没有去理会。
但此刻,见从车上下来的人是时笙,便有些不同了。
他几乎是劈头盖脸的在时笙开口之前说道:“你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
没有哪个司机会将车不打灯就直接横在别的正在正常行驶的车的面前,即便是菜鸟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更何况还是出租车司机。
看那车停放的轨迹和速度,明显是故意的。
时笙:“……”
她被季予南一番严词厉色的指责弄的愣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愣仲的看着他。
时笙的位置,平视正好能看见季予南微动的喉结,微微仰头,便是男人下颌凌厉的弧线。
天气转暖。
季予南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衬衫,没扣袖扣,袖扣松松垮垮的卷起,到手肘的位置。
不算严谨的装束,但每一处褶皱都透出一股浓浓的禁欲气息。
时笙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蠢蠢欲动。
无关感情,单纯的,一个女人被一个长相出色、身材出色、气质绝佳的男人吸引的冲动。
她干咳了一声,努力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却正好看见笔挺的衬衣领口下,男人微微凸起的锁骨……
时笙再次不动声色的转开视线:“上车。”
季予南站在原地不动,但却微微侧了下身子,让出了车门的位置:“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你呢?”
“我还有事,可能……”他沉默了几秒,“晚点回。”
事情最后是什么结果,他现在也不十分清楚,不想将话说得太满。
总有时间留给他和时笙。
他没问她为什么没回中国,对他而言,只要她愿意,在哪儿都可以。
“晚点是几点?”
季予南皱眉,却不是不耐烦,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意外。
时笙从来没有这般咄咄逼人过,以前她是他的秘书,后来她逼着自己娶她,两人刚刚拉近的关系一度变得极度恶劣,之后没多久,她便知道了过去的事,屡屡躲他。
这么算下来,时笙根本没有咄咄逼人的机会。
“现在不清楚,看对方。”季予南回答的滴水不漏。
时笙咬了下唇瓣,有点疼。
季予南侧身的那一瞬间,她看到后座上,那份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
脑子里像被人打了一闷棍,有点疼,有点眩晕,但更多的,是愤怒。
猛的从心里窜上来,压制不住的愤怒。
他这是准备代替季时亦去坐牢?想弥补自己?
时笙面上如同面具般的冷淡慢慢的开始有了龟裂的趋势,不过,并没有让季予南看出来,只冷硬的说道:“推了。”
“抱歉,”男人声音很沉,但却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已经定好了,推不了,你如果有事,我可以让凯文……”
“季予南,”时笙抬高声音,厉声打断他的话,目光冷凝,“你不要妄图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我,我不稀罕。”
季予南沉默的看着她几秒,点头。
抬步走到前方的出租车旁,从钱夹里抽出几张,弯腰,从副驾驶半开的窗户递进去,“送那位小姐回去。”
做完这些,他折返回去,“时笙,你先回去。”
时笙知道,季予南已经下定决定并且不打算更改。
如果再这样含糊其辞的说话,他只会像推皮球一样踢回给她,或者逃避,不作理会。
她很生气。
为他的自作主张,自以为是,为他自认为两全的牺牲方式。
替季时亦去坐牢?
那个自私的只想着顾全自己,连亲身儿子都不顾的人渣。
时笙不稀罕,季予南越是牺牲自己想要两全,她就越是厌恶。
厌恶他,更厌恶那个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吃饭喝水洗脸洗澡都需要人伺候的人。
但能怎样?
直接转身走掉?
看着他去坐牢?
如果可以,她如今应该在飞机上,而不是站在这里。
“季时亦知道吗?”
季予南:“……”
看出她眼里的讥讽,男人菲薄的唇紧紧抿着,不答。
时笙会知道他的计划,他并不意外。
以凯文的性格,都能想到持刀捅个人陪自己去坐牢了,肯定已经找过时笙了。
第四百零八章如果这辈子都不行呢
作者:阳光浬|发布时间:2018…02…17 12:00|字数:3706
季予南叹了口气,略显得有几分无奈的伸手,绕到时笙身后,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揽进怀里。
低头。
柔软的唇瓣落在她的额头,温热的,柔软的,一扫而过。
速度很快。
拥抱和亲吻似乎都只是眨眼之间。
男人强势的气息灌入她的感官,但很快又散了。
季予南松开她,退后一步和她拉开距离,眉眼间已经没有半点旖旎。
他的神情郑重,从下颚绷着的弧度能看出他是紧咬着牙的,“时笙,这是我唯一想到的,能偿还你的方式。”
时笙:“……”
她动了动唇,想说话,却最终没说出口。
她甚至想冷笑。
但季予南并没有给她机会,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哑的道:“还当年的事一个真相,替你冤死的父母报仇,不是你想要的吗?”
“所以呢?你替他去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他?季予南,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时笙的话音刚落,下巴就被他抬了起来,带着薄荷清香的气息喷洒而下,“他如今这样,即便事情公开出来,也能申请法外就医,你一样会心有不平。所以……我来还吧,季家欠你的,他欠你的,由我来还。”
他略一沉默,“我去坐牢,来平你心中的怨气。你乖乖的在中国等我,等我出来,我就来找你,恩?”
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淡淡的响起。
“明天美国的各大媒体就会将你父亲的事登载出来,季氏会陷入丑闻,受到重创,甚至可能分崩离析,这些你都不用管。回中国,出任新公司的CEO,那是一个全新的公司,如果有事情处理不了,去找三哥,或者让沈南乔去找三哥。那里曾经是你父亲的心血,所以,你要将它守好了,等我出来。”
时笙眼眶发热,咬着牙转开了视线。
说出的话却冷漠的很,还带着锐利的尖刺,“既然你都决定了,那偿还后,就别再见了。”
男人将她的脸蛋强硬的扳了过来,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脸颊上重重的碾压。
粗沉的呼吸带着势在必得的强势意味,贴近她的耳廓,似笑非笑的道:“我去坐牢,可不是为了换和你永不相见的。”
“难不成,你还准备强绑我在身边不成?”
她明明是打定了主意来阻止他的,也不知道怎么就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而且,有越说越僵的趋势。
“我不太想用这样的方式。”
话虽如此,但季予南脸上表达出来的意思却并非如此。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盯着她,清楚明白的表达出:你若不乖,我就只能将你强绑在身边了。
“时笙,我不想之后的岁月都背负愧疚面对你,所以,我选择去坐牢,但你应该知道,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和让步,不是因为我思想崇高、有觉悟,我只是想用另一种方式来留住你。”
他重重的吸了下腮帮,道,“如果你觉得烦,那抱歉,我跟你,命中注定要这样牵扯不清,不管是之前,还是未来,即便是现在,我也没想过要放手。”
时笙:“……”
季予南很少说情话,但每一次说,带给她的,都是种鱼死网破的决绝感。
她没办法忽视这些话带给她的心里悸动。
声音很低的道:“你在里面,说不定活不到刑满释放的那天。”
季家是混迹黑道起家的,加上季时亦处事的风格又霸道狠辣,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在少数。
那些人要真想在监狱动点手脚很容易。
即便季予南已经安排好了,但从高处跌落,沦落成囚犯,那些人还会像以往那般忌惮他吗?
他的肤色,决定了他没办法在美国有政治权利,若是没有金钱和权利傍身,他的性命,不过如同蝼蚁一般。
季予南淡淡的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不会有事的。”
时笙哼了一声,明显不信。
监狱那种地方,也不是有钱就能当大爷的,他总不能在里面雇保镖吧。
如果真如他说的这般轻松,凯文不会擅做主张来找她。
时笙垂下肩膀,无力的道:“季予南,过去的事我已经不追究了,你又何必揪着不放?”
“但你要走。”
并且,不打算再回来。
时笙沉默。
这一点,她没办法欺骗他。
从知道她父母的死是季时亦造成的后,她就没打算和季予南再在一起。
虽然她知道这样对季予南而言,并不公平,但她没办法过自己那关。
“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去坐牢,所以季予南,”她看向他,“别闹了,回去吧,把新闻稿收回来。即便你公开了,我爸妈也活不过来了,事情到此结束,挺好的。”
季予南挑了挑眉,眼睛里有深暗的冷光流过,“事情没有结束,你一天不安安心心的呆在我身边,事情就一天不会结束。”
时笙皱起眉头。
男人慵懒的笑着,声音沙哑,“你有怨有怒,都可以冲我来,如果觉得我在里面呆一年不够就呆两年,两年不够就十年。”
他抬手要抱她,被时笙避开了。
时笙瞪着他,像一头被逼入困境的小兽,龇牙咧嘴却找不到下口的位置。
“时笙,如今我什么都没有,有的也就只剩下时间了,后半身,我们一起耗,就算是折磨,也只能是我们两个的彼此折磨。”
他哑声,淡淡的道。
他们站的位置是在路边上。
车子的喇叭声不绝于耳。
季予南的话被分割得断断续续,但并不影响时笙听懂他话中的意思。
“你不累吗?”
即便是深爱,这样的纠缠也是痛苦和欢喜掺半。
“累,但若是轻松的代价是和你从此陌路,我更愿意这样折磨一辈子。”
时笙站的位置是风口,头发被风吹得一直往脸上糊,她用手指别到耳后,刚松手,又被吹乱了。
反复了几次,索性不管了。
头发拂过脸颊,有些痒,有几根甚至被吹到了眼睛里,弄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不得不眯起眼睛看他。
“短时间内,我没办法放下对季家的成见。”
季予南清俊的眉目微微隆起,却似乎并不是因为她的话而心生不悦,甚至连注意力都没在她的话上,而是紧盯着她被风吹的不停飞舞的头发。
“我可以等,多久都行。”
总有淡忘的一天。
“如果这辈子都不行呢?”
“那我就陪你耗一辈子。”
他移了移步子,挡在时笙面前。
风停了。
她的头发没再凌乱的不停飞舞了。
时笙看着他滚动的喉结,低低的呓语,“我永远不会去见你爸爸,更不会原谅他。”
“我不会带你去见他们,更不会要求你原谅。”
“……”
时笙的思绪有几分涣散和飘忽。
她盯着季予南解开了两颗扣子的衬衫在想:
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无奈多些,还是愤怒多些,亦或者,是欣喜多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季予南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要来不及了。
“时笙,你……”
站着一动不动的女人突然伸手,握住他垂落在身侧的手,在季予南愣怔的瞬间,五个手指像凝脂般挤进他的掌心中……
张开。
和他十指相扣。
和他的粗粝不同,女人的手指又柔又软,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季予南低头,目光胶在她精致的脸蛋上。
这种时候,按理说应该直接吻上去。
但季予南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她这是什么意思?
……
街道上,嘈杂的喇叭声沦为了背影。
不过一秒钟的时间。
季予南扣住时笙的腰,带着灼热气息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密密麻麻的纠缠着她的唇舌。
长驱直入,缠着她肆意亲吻。
时笙仰着头,被动的回应。
男人的眼底蓄着疯狂汹涌的暗流,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时笙,沙哑到极点的嗓音模糊不清的在时笙唇侧响起,时不时的伴随着几声暧昧的吮吸声,“时笙,你知道这种时候牵一个男人的手,代表什么吗?”
时笙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他贴着她的唇说话的间隙,时笙推开他,急促的喘息。
季予南笑着揽过她,下颚抵着她的发顶,轻轻的磨蹭,“我就当你是知道的,反正你也没有离开的可能。”
时笙懒得理会他的自言自语,“你放开。”
她快被他给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