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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当真是把自己就这般托付出去后,便和蓉姑娘隐居起来了。
似乎还有流沙罢……
千泷望着眼前的铜镜,自己的容貌是越发脱俗,阴阳术的造诣也早已在阴阳家除却东皇太一任何一人。
这次如果能与荆天明逃离阴阳家的话,会不会更好一些……
摇了摇头,控制自己不再去想别的事情。
她只是太过渴望那片光明了罢,于她而言,天明便是那片最大的光明。
似而记忆中还是有一些人,燕国的雪天里,陪在自己身边的,除却母后还有何许人呢?
记忆突然被拖沓冗长的脚步声打断。
“星魂大人如此喜欢擅闯他人阁房?”千泷敛了睫毛,垂下头去,似乎不想让眼前人看到自己一丝一毫。
“我也只不过是随意看看,反倒是千泷大人,我还没有进你的阁房,自己便先出来迎接我了?”星魂一如既往的笑着说,只是那笑较之天明带了些许狡黠的味道。
“还是不肯放手?君非良人,吾等不可亵玩焉。”星魂继续说道。
“我自是晓得,我不会做任何违背阴阳家的事情,放心吧。”千泷的语气也不复刚开始的冰冷,毕竟星魂和月神,是阴阳家里能让她感到温暖的仅有的两个人。
“你与那小子,还是早点断了念想的好。”
“这就不劳星魂大人担心了。”
两人客套一番后,千泷便不由自主的来到了天明的卧房附近。
似是感觉到一些事情即将到来,似是自己的私心,可千泷确实是已到了天明的卧房附近。
他的卧房是紧挨着集市的,即使是墨家巨子,住这般的卧房也全然不失身份,乱世之中,谁主沉浮。天明已是特殊的存在。
千泷不知道的是,她与天明的身份,早已被背后的一只手,暗暗查清……
那是一个秘密,关乎秦始皇与荆轲当年的图穷现匕为何没有成功,关乎阴阳家与姬如千泷的联系……不仅仅是千年血统的关系。
时代的变迁,给了他们变化最好的理由。
而扶苏公子,也是少数知道这秘密的人之一。
罗网的六剑奴似乎也在蠢蠢欲动,不安于现状。
李斯也在听信谗言之中迷失了自己的本意。
而韩非子之死又充满了疑点,知晓这一切的人,已经少之又少。
天下百姓不知道秦始皇暴政的根本原因,也全然不知起义只是一个幌子。
这个幌子,欺骗的不仅是天下苍生,还有布这个棋局的人……
他们已经在乱世中,迷失了自己。
而注定的,天下易主。
千泷终究不知道自己也早已变为一颗棋子,而天明则是在拼命帮她打乱这盘棋局,使她逍遥自在的退出这盘棋局。
千泷终究不知道天明的一番苦心。
她以为他还是彼时的他,只会冲动的做事,不会考虑后果;在做事的时候马马虎虎,从不尽力,也不思考。
可恰恰是这样的天明,在这几年拼了命搜寻自己与月儿的身世之谜,也是他,使墨家及时解散,却一人肩负着墨家巨子的使命,让任何矛头都直接指向他。
千泷微微一愣,似是明白了什么,却好似还糊涂着。
那些背后之事,千泷,抑或是曾经的月儿,都会明白。
天明在屋中单手托腮,依旧像明故来前一般发呆。
这次,来人是盗跖和少司命吗?
天明却没想过,会是千泷,和另一个他熟悉又陌生的人。
☆、横生变故
千泷只是呆在天明的阁房外,脸上的面纱偶然被吹起,露出绝美的脸庞。。
里面的人现在该是要就寝了吧?
漫天星空,一如她初入阴阳家时,只不过当时她没有迷失在星空中,而现在却迷失了。即使仍能够选择最正确的道路走下去,却不知道这个选择是错的。
幻音宝盒在慢慢关闭,一切都寂静如初。
姬如千泷,这一尊贵的血统,也不过是用来夺天下的一个旗号而已。
而在千泷暗自思索的时候,却没有察觉到,屋内已经传来细语声。
盗跖早已偷偷进入屋中。而少司命在一棵树上,只是看着千泷便有些出神。
两个命运相同的人,自是会产生一些惺惺相惜的感情罢。
微风一阵阵袭过,夜晚却总会让人产生无尽的遐想。只是在这美妙的夜空背后,却藏着许多英雄人物的辛酸往事。抑或这星光,其实是那些最朴实无华的愿望,只是在这乱世中无法实现,便草草了结这一生。
轮回之说,未必是假的。
少司命是一直坚信,她想在这一生做出一些无愧于心的事情,所以当她知晓了苍龙七宿的秘密之后,毫不犹豫的告诉了墨家中人——墨家便是因此而被天明解散。
苍龙七宿的秘密,其实阴阳家也仅破解出了十分之一罢了。
天下易主
仅这四个字而已。
这便是千泷明明是必须要杀之以绝后患却活到现在的原因。
他们还需要姬如千泷。姬如千泷的千年血统。当真滑稽可笑啊。
想必除月神和星魂以及少司命外,阴阳家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呵,倒还忘了湘君和湘夫人,据说是双双坠下悬崖死去,可事实谁会知晓呢。
千泷的心里,仅这一瞬而已,便有这么多念头一一浮现。这些平时自己竭力压制的念头,在看到屋内男子的面容时,就无法抑制的填满了她的脑海。
她真的很想找一个人一诉衷肠,这些年在阴阳家的痛与苦。
想必这些,少司命是可以理解的。
少司命早已褪下了阴阳家的长老装,换上了一袭粗布青衣,却别有一般滋味,面庞并不因几月的奔波而显得消瘦,仅是苍白了些而已,长发简单的挽了一个髻,她已经及笄了。
盗跖见到她的第一面,竟是怔住而不晓得说什么话。这着实令她吃惊不少。
不过她也早已学会把情绪掩藏。
房间里断断续续的声音令千泷猛地清醒过来,仅用了一个阴阳家的术法,便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小子,你长大了不少啊。”盗跖仍是笑嘻嘻的摸样。
“切,我刚刚才送走了一个翻版盗跖,这会儿原版就又来啦。”
“是明故那小子吧。”
“知道就好,师兄变成那么个性格,这其中你不知影响了他多少。”
“废话不多说,苍龙七宿的秘密你没必要知道,我这次来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我真的要走了。”
“…… 我 懂。”天明呼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出口。熟不知这两个字已经包含了他的全部情感。
“那么就此别过,从此路人吧。”盗跖再不复往常的轻快口气,知道这一别便再不能见面。
几乎是与话语同时出现的少司命,只是看了盗跖一眼,二人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千泷甚至还没来得及阻拦,只能望着那一对璧人离去,心里却是泛起淡淡愁绪。
可仅是一刹那,便收回了所有想法,随意叫出一个人,便让他跟着盗跖而去了。事实上,她清楚地知道派人跟去也很快被甩掉,可如不这样,便给不了东皇一个交代。其实她一直,也是为天明着想的罢,只不过自己浑然不知。
长发在风中飘扬,衣摆猎猎作响。
天明已然看到千泷那一副迷茫无助的样子,透过那双眼睛仿佛还能看到那日的橘衣少女,巧笑倩兮,手持萤火虫灯,声音也是悦耳动听。眸中的清明依旧。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以为那盏灯,能帮助他们驱散黑暗。可是天明却发现自己宁愿做那盏灯,来帮助月儿驱散黑暗,月儿却不是她的真名,到底应叫她千泷还是月儿,自己早已拿不透。本就是一个人,甚至连性格都是相同的,只不过表现给他的这一面不同而已。
他是很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学武功,如果当时学武功,是不是月儿就不会被月神抓走。能透过那双眼睛看到她曾经有过的迷茫,无助。
然后是坚强。
坚强这两个字,一直都是月儿独特的形容词。
没有了父皇、母后,没有了蓉姐姐,没有了天明。
没有见到父皇最后一面。
千泷也看到了天明那双仅仅注视着自己的眸子。
苦笑,然后是无尽的回忆。
那天恢复记忆后,她却多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而那份记忆,便是天明的。
她明白了天明为她做的事,可自己当真做得到背叛阴阳家吗?
为了月神,想必她也不可以。
所以还是这样一直让天明以为自己不懂他的好。这样便可以斩断两人的情丝。
可令人无可奈何的事情便是,月儿与天明被下了双生蛊。
一人亡便二人皆亡,一人伤便二人皆伤。
且,在解开记忆咒印时,双生蛊开启,两人记忆互通,功力相等。
似是命运就这般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秦国的身份不明的孤儿,和燕国公主下了这样的蛊。
意是让这位燕国公主痛苦不已,从而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却不想这个孤儿身份是最难以捉摸的。
两人均是尊贵的象征,也必然是乱世最后的赢家。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便都是后话罢,仅在这一天,两人的心意便已经互通。
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均为对方着想,而后自己的幸福却弃之不顾。可是明明只隔了一扇门罢,却恍如天人永隔。想必二人皆是这种感觉。
天明倏地露出一个笑容,似乎有什么,撞击到了千泷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那是关乎记忆中的燕国,大雪中的燕国,真的好美呵。
对视良久,千泷便再无留恋地转身离开。似乎刚刚那一切仅是一场幻梦,醒来便了无痕迹。
天明却是一直目送到那个身影消失。
看到自己和盗跖碰面却仍无向东皇和盘托出的想法,月儿仍是为了自己着想。孰是孰非,究竟谁能分的清楚。
月儿,我很快,就能带你离开了呵。
☆、始皇忽崩
一眨眼天明便在阴阳家禁足了三年之久。
湘君湘夫人的下落早已是阴阳家人尽皆知。因想脱离阴阳家,而被折磨致死。
但千泷宁愿相信那是流言,是东皇为了震慑他人而放出来的消息。
而与此同时,咸阳内,流言正在飞速地传播。
似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或许那便是生命。
三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比如长子扶苏即将到来的命运;比如天明即将回到他出生的地方。
三日之后,始皇三十七年,七月丙寅,始皇崩於沙丘平台。
至此,天明的身世开始被揭开。他便是当年因母亲丽姬而受尽秦始皇宠爱的次子。而荆轲当年图穷匕现没有成功的原因,便是丽姬替始皇挡了那一剑。随后,荆轲也自刎而死。
天明早已清楚自己的父亲的身份,却不曾想到父母死的竟这般凄惨。而个中缘由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母亲为何要挡那一剑,实际上她没有理由。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恍如计划好的一般,不然母亲不会在临死之前的一个月,便交代好一切事情,只是她唯一没有料到的是,秦始皇对天明在丽姬死后对这个所谓的“亲生“儿子,确实非同寻常的残忍。
幸而丽姬身边的宫女冒死将当时仅五岁大的天明送出宫外,可也无法护他周全。
天明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还是在阴阳家东皇派姬如千泷说与他的。
与此同时,丞相斯为上崩在外,恐诸公子及天下有变,将此作为秘密,不发丧。棺载辒凉车中,故幸宦者参乘,所至上食。百官奏事如故,宦者辄从辒凉车中可其奏事。独子胡亥、赵高及几个宦者五六人知道始皇薨的消息。赵高故尝教胡亥书及狱律令法事,胡亥私幸之。高乃与公子胡亥、丞相斯阴谋破去始皇所封书赐公子扶苏者,而更诈为丞相斯受始皇遗诏沙丘,立子胡亥为太子。更为书赐公子扶苏、蒙恬,数以罪,赐死。行从直道至咸阳,发丧。太子胡亥袭位,为二世皇帝。
天下,至此似乎已经安定了,可腥风血雨的争权夺位,才刚刚开始,试想赵高怎会满足现有的权?而苍生不满□,纷纷起义,也都被镇压,而给赵高带来震撼最深刻的一句话,便是那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但那时他早已拥有了滔天之权。这便也成了后话。
天明听完所有消息,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扬起不自觉的弧度,回忆起在小圣贤庄的日子,少羽终究也是要开始复国的使命了。
千泷却是一贯的平静无波,只是在看到天明嘴角的弧度时,心悄悄紧了一下,周围点着熏香,两人对坐,中间只隔一张雕花的桌子,再靠里些便是睡卧。又是三年,阁房中的摆设如常。
可是这三年,天明恐怕不像表面上的那般安静,也许,在背后已经设了一个圈套给阴阳家跳也不一定。
千泷知晓所有天明做的事情,她早已深谙读心之术,可每次她几乎都用不上。
大多时候,天明都会自己主动说出来,每次当他说时,就好像回到了机关城的那些日子,安稳,平定,没有波澜却让人感到超凡的安心。
☆、一诉衷肠
千泷望着眼前男子的眸子,里面清楚地倒映出自己的影像,真实而又虚幻,他只不过一转头,眸中便可以盛满另一人的影像,千变万化在眼前,总不能一直望着一个人。
这片穹天之下,竟没有值得自己留恋的一样东西,如果硬要找出一样东西的话,便也仅能说是这乱世之中给予自己温暖过的人们内心所拥有的物质。
房外乃是别有洞天,明故三年未能再次与天明相见便是由于这房外所设的阴阳术阵,一旦有不明进入屋内办法的人;便会立即被废去全身武功,明故较天明来说还是更珍惜自身得来不易的武功,故而二人便一直没有见面,仅能通过道家术法说话,却也不可说多,否则便会过度消耗内力而晕倒。
七行七列梨树,七七四十九种变化,空气中弥漫的梨花香气久久不能散去,有时强风刮来,漫天梨花掉落,好不烂漫。这所阁院方圆十里无任何大户人家,仅仅是咸阳内的集市的聚合地。每至三六九便有一场集市可赶,而那时却也是天明能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渠道。
天明望着眼前的千泷,她眉眼如画,三千青丝束起发髻,身上的香味是进来时染上的梨花香,面纱薄如蝉翼,隐约能看出她正咬紧下唇,他似乎想把她这一刻的样子牢牢地记下来,却也徒劳无功,千泷自始至终都不愿摘下面纱与他坦诚相见。
“机关城的日子,的确很令人怀念。我也很感激那些大家一起走过的日子,现在我便用我的自由换你的自由。”千泷毫无预兆的开口,仅两句话便道明了过去的自己与将来要走的路,而话中也明白的说出来她即将要做的事情。
“乱世之中同伴之间的感情应当是最真挚的吧。我们还是当初的同伴,好吗?
“在阴阳家我也从未说过这么多话,可是见到你之后,我的记忆被解除,同时拥有了你的记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那么我只能这么报答你。
“燕国公主早已死去,现如今有的,只不过是阴阳家的一个傀儡——姬如千泷。
“言尽于此,我们就此别过吧。”千泷话音刚落,天明便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似是被施了一种阴阳术法。眨眼之间,天明已经被千泷藏在了幻术结界当中。她自己却缓步向门走去,再未回头。
天明脸上的惊诧是显而易见的,他一直想告诉月儿自己拥有她的记忆这件事,却不曾想到二人均拥有对方的记忆,那么这便不是阴阳术法,否则月儿当是肯定知晓的,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两个人被下了双生蛊。
一荣俱荣,一衰俱衰。
仅是一炷香的功夫,便有许许多多个人在房中来来回回的察看,不肯放过一丝一毫。而天明可以看得见,千泷正被他们押解着进来,却不过是用一种特制的绳索绑住双手而已。
千泷对于阴阳家来说,还有用,至关重要的作用。
☆、容兮遂兮
千泷仅在三日后便被送往咸阳宫破解苍龙七宿最终的秘密。
天明就望着月儿带着决然的笑容离开,而自己却不能动弹丝毫。当他被明故救出时,眼睛几乎已经没了焦距,一片茫然。
明故终究还是作出了去咸阳宫救千泷的决定。
走在咸阳的宫殿中,天明凭空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故斜乜着眼望向身旁带路的侍婢,,那侍婢生的眉清目秀,却在眸中隐约可见爱慕之情,时不时的偷偷望向明故。宫中即使是一个侍婢,身后来的势力却无法想象。这却又是哪个嫔妃的侍婢呢,不得而知,可但看她眉间的一丝傲气,便晓得她身后的主子当是有权有势之人,也有可能仅仅是受宠的一个女子吧。只是帝王之家的爱憎又能持续几时,繁华不过一念间。
阿房宫,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秦川宫、阳宫、雍宫,使人看了眼花缭乱。
明故望着这些宫殿,但笑不语,身上的凌虚剑早已还给张良,他也是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实际上当是不配这把剑罢,永远是不可能做到无仇无怨,仙人之姿。情不自禁的摸向自己的脸庞,三年的变化也早已让他成为一个翩翩佳公子,却不晓得这皮囊是一副女儿身。明月故在,当今已物是人非事事休。藏了十许年,今日是要恢复原身了罢。
这路并不长,仅半柱香功夫二人便走到了大殿之内,明故抬头望向胡亥,些许年未见,与扶苏的面貌相似至极,君子颜如玉,他竟是一丝未变,却凭空夹杂着傀儡的感觉。而紧随其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