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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手静静握了一会儿,梁竟把两人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皱着眉问:“戒指呢?”
苏禾不看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扔了。”
“什么时候?”
苏禾不回答。
“为什么?”
梁竟似乎特别执着于这个问题,苏禾觉得意识在一点点的离开,他闭上眼,像是无所谓一般回答:“你说过我不在乎的,扔了还是丢了也是我的自由。”他差点丢掉的,远不止这些。
没有说话,梁竟看着苏禾的侧脸,他拉住了苏禾的手放到唇边,然后极尽温柔地在他手背上印下一吻。
“我会让你的脸恢复的。”他在保证,也像是起誓。
“不用了。”苏禾有点昏昏沉沉地说,“本来也不好看--”
“不管怎么样,你受伤是因为我--”说到一半梁竟突然停下了,他觉得如果再说下去苏禾可能会误会什么,虽然以前他从没有在意过,但是这次他不想。
苏禾再没有说话,也没有睁眼,像是睡着了。
梁竟静静地看着了他一会儿,把他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然后摸了摸苏禾的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声说了一句:“苏禾,从现在开始,我会对你好一些的。”
他们之间的爱情,可能只是需要一个人的培养,另一个就会跟着他一起开花结果。他这个年纪也许学不会别的,但至少可以开始学着去照顾一个人。
67
67、第六十七章 。。。
梁竟开始履行他的承诺,把苏禾带回了家,但并不是他住的地方,而是苏禾的公寓。
公寓并不算大,一个人住刚好,再多一个人倒也算不上挤,不同的只是感觉而已。
当苏禾头上盖着梁竟的外套,被他横着抱上楼的时候,整幢公寓的人几乎都在看他们。苏禾并不在意被人指指点点,让他受不了的梁竟的态度。
这个男人,分明是要跟他一起住的意思。
身上的伤没有恢复到可以行动自由的程度,苏禾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能让伤口裂开,更要小心不能让伤口感染。有人照顾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是这个人却并不一定要是梁竟。
房子明显是已经被收拾过了,整整齐齐之外,还多了很多生活用品,比他自己住的时候更像个家。
躺在床上,苏禾对梁竟在干什么不闻不问。一连几天,几乎每天都有医生来为他检查身体和换药。不能下床走动,简直像个瘫痪的人一样。
深吸了一口气,腹部的疼痛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苏禾双臂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枕头放在身后靠在床头之后,额头上已经冒了一层薄薄的汗,这种软弱的感觉让人心烦。
抬起头看向窗口,窗台上放着一大把沾着露水的玫瑰,红得刺目。苏禾皱了皱眉,移回目光缓缓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连手掌心都有一条半长不短的伤口,这次他真的算是“遍体鳞伤”了。
摸了摸脸上的纱布,他到今天还没有看到自己的样子,梁竟似乎在刻意让他回避照镜子。这种所谓的关心让苏禾想笑,难道,还真把他当女人了?连承诺都是。
客厅里,梁竟和身穿白衣的男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后者仔细地看着手里的病历,梁竟点了烟,一言不发地等着。
“总得来看,病人恢复的不错,他本身身体状况就还算可以,而且伤口处理的也很及时,目前只要静下心休养,慢慢就可以恢复了。”男人抬起头对梁竟说。
点点头,梁竟拿掉嘴里的烟问:“他的脸可以恢复到什么程度?”
“这个--”男人犹豫了一下,“我不是整形医生,关于这点还是问专业人士比较好。但是现在整形技术这么发达,去处疤痕应该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梁竟没说话,低头想了想,再对他点了点头,“麻烦医生了。车在楼下,我让人送你回去。”
男人点头,收拾了东西之后起身离开。
梁竟静静坐着抽完了一根烟,弄灭了烟头之后站了起来,走到卧室门口停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了。
进门之后就看到苏禾坐了起来看着窗外发呆,他皱起眉问:“你怎么起来了?”
苏禾回过头看他,“我不是瘫痪病人,只是想起来坐会儿。”
知道他要强,梁竟叹了口气,边走过去边说:“你想起来可以叫我帮你,自己碰到了伤口怎么办?”
苏禾没说话,重新看着窗外,突然问:“在监狱里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梁竟正要帮他盖被子,听到他这样问随口说了一句:“哪有这么舒服--”
苏禾轻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以往他跟梁竟在一起的时候也很沉默,但是这种沉默往往是因为梁竟的“聒噪”,那时梁竟乐此不疲地撩拨他,苏禾为了面子忍了又忍,偶尔忍无可忍爆粗口骂上几句,总能让梁竟乐得前仰后合,像是中了奖一样。
像是一种无忧无虑的调剂,两个人关系再差也乐得轻松,现在,一切好像都变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走到今天,一点点的物是人非。
梁竟像是反应过来了,抬头看着苏禾,男人侧脸几乎被纱布整个遮住,连眼神似乎都有些看不真切了。
两个人日子,相敬如宾。
这与梁晚预想的完全不同,但是他又好像一时忘记了他当初想的是什么样的。他觉得现在的苏禾不像是苏禾,而他也不再像是梁竟。他说过要开始对苏禾好一些,会学会去照顾一个人,那他现在做的不对吗?
“苏禾--”梁竟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扳过了苏禾的脸,“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这样--”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有一个人要被憋坏,以前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仿佛遮遮掩掩一样的相处。
沉默了几秒,苏禾轻声问:“真要我说?”
梁竟点头。
苏禾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嘴唇,平静而清晰地说:“滚远点。”
梁竟面无表情地僵了脸。
“梁竟,你现在这副老婆伺候老公的样子很让我倒胃口。以前你那副混蛋样子虽然讨人样,但至少你就是那样的人。现在这副样子,我看不习惯。我受伤是因为你,但是你不必一副补偿的样子,真想补偿我--”苏禾闭上眼皱了皱眉,像是把多日来积攒的话整理出来,再睁开眼侧过头看着梁竟,“这样远远不够。”
梁竟拧起眉,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苏禾,良久之后,脸色稍有一点缓和,转过来问苏禾:“我对你不好你怨我,对你好你又觉得倒胃口,你到底想要什么样?”
苏禾冷笑了一声,“你错了。你对我不好,我从来都怨过你。”怨这种感情,太过单纯。
“你到底--”
梁竟突然意识到他和苏禾可能怎么样也回不去了,不论怎么补偿,怎么修复,发生过的事情也不可能改变。意识到这些,他觉得很累,这种没营养的争吵,和他们从前相去堪远。
苏禾别过头,连看都不再看梁竟。
气氛一时间陷入僵持,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而就这时梁竟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像是打破了什么一样,梁竟重重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按了接听键之后对苏禾说:“你先休息吧。暂时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肚子上的伤好差不多了,我安排最好的外科和整形医生来治你的脸。”
然后呢?苏禾很想问,但是终究没问出口。这种像是“打发”一样的保证,一次比一次让人麻木。
看着梁竟转身走出房间,苏禾突然说:“我想出去走走。”
梁竟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好。明天吧。”
等到梁竟关上了门,苏禾缓缓皱起眉--他突然想问梁竟:你是否知道“皮开肉绽”的感觉--
反手关上门,梁竟拿起手机放到耳边,“人找到了?”
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他缓缓拧起眉,背靠在门上压低声音说:“找霍靖宇给我找出来,我不管他和林家有什么关系,总之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敢动我的人--”
梁竟愣了一下,后面的话也吞了回去。重新再吩咐了一句之后他挂了电话,整个人靠在门上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突然想知道墙那边的男人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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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 。。。
第二天,梁竟带着苏禾出门。他对苏禾像是“有求必应”,但是除了“滚远点”之外。
抱着苏禾小心翼翼地上了车,两人并排坐在后座,开车的人是赵行奕。看到苏禾现在这样,他并不吃惊,点了一下头之后,再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一直沉默地开着车。
苏禾也没有跟赵行奕说话,两个人似乎都明白,现在根本说不出什么来。寒暄和问候有时候也会变得虚假和公式化。
坐在车里,苏禾一直看着窗外,虽然隔着深色的车窗,但是阳光比在屋里的感觉还要强烈,他眯起眼,想要放下车窗,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他脸上的伤已经基本愈合,至少不需要再用纱布包着,但是梁竟一直没让他拿下来。他能看到玻璃上的自己的样子,出乎意料的容易接受。
梁竟也很沉默,除了问了苏禾一句伤口疼不疼之外,再没有说话。他们难得这样“和平”共处,和平得像是两个陌生人。
苏禾只说要出去走走,并没要去多远的地方。梁竟带他来到一个像是花圃的地方,草坪上各种盆栽和花卉摆成排,不远处还有一幢玻璃花房,四周环绕着很多树,一副“世外桃源”的风格。
梁竟下了车拿出准备好的轮椅,然后把苏禾从车上抱了下来,除了身高上的差距,梁竟抱苏禾丝毫不费力气。
苏禾看了一眼四周,问:“这是哪里?”
“一个朋友的地方,我觉得环境不错,今天晚上我们可以住在这里。”梁竟把薄毯盖到他腿上,然后走到他身后推起轮椅,走之前对赵行奕说了一句:“在这里等我。”
赵行奕看了两人一眼,点了一下头。等他们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对苏禾说了一句:“多保重。”
这次,仅是身为一个老同学的问候,苏禾却觉得比梁竟的歉意更让他容易接受。
“谢谢。”他回过头朝赵行奕微笑。
梁竟没说话,推着苏禾慢慢离开。
许多天没有出过门,苏禾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有些不适应此时这种弥漫着植物气味的空气,但是感觉并不是不好。只是有种奇怪的臆想,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个垂暮的老人,在阳光低下慢慢干枯着。
他下意识抬起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梁竟,后者却也在低头看着他。
看到苏禾看自己,梁竟笑了一下。
背着阳光,除了他扬起的嘴角,苏禾看不到梁竟的表情。
梁竟带着苏禾来到了一片紫藤架下,成串的紫色花序挂在枝藤间,蔓延了整个花架,看来被养护的很好。
“喜欢吗?”梁竟从后面弯下腰看着苏禾问。
虽然他不喜欢什么风花雪月的地方,但苏禾承认,的确如梁竟所说,这里是个好地方。
“不错。”他点头。
梁竟也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揉乱了他一头柔软服帖的直发,“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很快就回来。”
苏禾看着头顶的紫藤,没有说话。等梁竟走了之后,转过头看一眼他的背影,一时间若有所思。
等梁竟走的看不到了,苏禾回过头说了一句:“出来吧。”
没过多久,从紫藤架后面走出来一个人,男人戴了副墨镜,竖起的衣领也挡住了大半张脸,但是苏禾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霍靖宇笑着说:“苏警官,好久不见。”
其实也并没有很久,但苏禾也好像突然有了种“很久”的感觉。虽然表面很冷静,但是霍靖宇的出现仍然让他有些吃惊。
此时霍靖宇走到苏禾面前,蹲□体与苏禾平视。与那天不同,今天的他很绅士地笑着,仿佛只是一个来探望朋友的人,他们之间的血腥仿佛也只是一个意外。
“身体恢复的不错啊。”
苏禾微微一笑,“托你的福。”
“这句话我听着别扭,你是在挖苦我吧?”
苏禾笑而不语。他的确很擅长挖苦。但他跟霍靖宇之间,不是光靠挖苦就可以解决的。
“恨我吗?”霍靖宇突然问。
苏禾不说话,于是他再问:“我和梁竟哪个你恨得多一点?”
两个人能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谈论这样的话题,实在有些诡异,苏禾似乎早就习惯了和霍靖宇的这种诡异气氛,听到他这样问,也只是别过头笑了一下,“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的“以后”,让霍靖宇莫名的期待起来。
“难为你竟然还能找到这里--”苏禾说。
霍靖宇摇头,笑了笑说:“是我一直在这里而已。”
苏禾回头看他,什么意思?
“这里是林子安妹妹的地方。”看到苏禾愣了一下,霍靖宇笑得更深,“没想到吧?这种花花草草的东西,除了女人也不会有其他人有兴趣了吧?梁竟跟林子安关系算不上和谐,但是林薇薇却一直是对他死心塌地,至于我这个前未婚夫,反倒可有可无了--”
霍靖宇跟梁竟之间是“夺妻之恨”,还是利益之争,苏禾没有兴趣。他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同情,抬起头,眯起眼看着从叶子缝隙中透过的阳光。
想了想,霍靖宇站起来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苏禾说:“我想晒晒太阳。”
霍靖宇点头,走到他身后推着他离开了紫藤架,阳光陡然热烈起来,让人不由得闭上眼,昏昏欲睡。
“你继续休息吧。我先走了。”
“你不怕我告诉梁竟?”苏禾问。
霍靖宇转身看了他一眼,“你尽可以告诉他,顺便也替我告诉他一声,我跟他的事没完。我们看谁能笑到最后。”
梁竟和赵行奕站在车边,听赵行奕汇报了这两天发生的之后,梁竟皱了皱眉。
“去问杨刀疤,看来我以前对他太客气了。拔掉他一半的牙,让他知道在外面多嘴是什么下场。”
赵行奕犹豫一下,“真的要这样?”
没说话,梁竟从口袋里掏出烟抽出一根放到嘴里,点上之后慢慢抽了一口,看着远方说了一句:“去吧。”
虽然这次比起以往有点过火,但是知道他决定的事不会再改,赵行奕也不再说什么,但是有些事却是不能不提。
“你现在很不安全,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要那批东西。为什么不马上离开?”事实上,梁竟离开的行程早已经确定。
梁竟低下头,抽着烟说:“这是我的事,我自己决定。”
“霍靖宇可能会送一颗炸弹给你!”
“他有本事就亲自送来。他不送来,我就先送给他。”
赵行奕皱眉,他不理解现在的梁竟。这个男人是张狂,但是并不顽固。懂得进退,知晓轻重,这次却不同。
“因为他?”他问。
梁竟没有反驳。
赵行奕低下头抿了抿嘴唇,最后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们只是--”
“只是什么?”梁竟抬头看他,似笑非笑地问:“只是玩玩?”
当然不是。但是却没想到会到今天这个地步。赵行奕觉得自己是个中间人的角色,他了解梁竟和苏禾,但是这两个碰到一起,他更不了解他们了。
等梁竟回到紫藤架下的时候,看到的是苏禾在太阳下,仰着头闭着眼,像是在享受阳光的温暖。
他走过去站在苏禾身后,弯下腰问:“有人来过?”
苏禾缓缓低下头,说:“没有。”
梁竟看着他,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两人一言不发地在阳光下又呆了一会儿,苏禾突然说:“这里的太阳,没有那里的好--”
他不知道梁竟是不是明白他说的“那里”是指哪里,但是很快,梁竟就说了一句:“那下次再去。”
苏禾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当天晚上,他们住在了花圃后面的二层小别墅里。苏禾支字未提关于房子的主人是谁,入夜之后,气温降了下来,四周的空气比城市里更加湿润,泥土的清新确实能让人放松下来。
和梁竟一起吃完了饭,苏禾躺在卧室里,就着墙上壁灯乳白色的灯光翻着杂志。没翻几页,梁竟进来了,穿着睡袍,手里拿着一个塑料盆和一块毛巾,盆里的水冒着热气。
苏禾不能洗澡,这几天一直是梁竟为他擦身体。
等梁竟把热水放到床头柜上之后,苏禾合上杂志看着他说:“我自己来吧。”
梁竟把毛巾沾湿,看了他一眼说:“衣服可以你自己脱。”
他们之间已经不存在害羞什么的,苏禾也懒得再说,把杂志放到一边开始动手解身上的衬衫纽扣。
绞干了毛巾,梁竟坐到床边,伸手掀开被子,被子底下,苏禾只穿了条内裤,笔直修长的双腿微微交叠着,衬衫低下的隐秘部位若隐若现。
本来也没什么,梁竟突然抬头看了苏禾一眼。两人视线正好撞上,苏禾微微一愣,然后低下头,解开了全部的纽扣,露出了他缠着纱布的肚子,看上去整个腰都粗了一圈。
梁竟无声一笑,拿起毛巾开始擦苏禾的小腿。不知道他是不是太“敬业”了,从小腿开始慢慢向下擦拭着,然后是脚,几乎把苏禾每根脚指都擦过了。
苏禾也并没有拒绝,温热的毛巾捂在脚上很舒服,只是当梁竟握住他的脚之后,明显已经不是单纯的擦身了。
一手握着苏禾的脚腕,梁竟抬起头看着他,这种时候,男人脸上的性感得可以。在夜里是一种无声无息的诱惑。
他们很久没有亲近过,也许是条件气氛太好,也许只是单纯的欲望。和梁竟对视片刻,苏禾垂下眼皮,想要抽回自己的脚,但是没有成功。
梁竟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扔掉了手里的毛巾,起身半跪到了苏禾腿丿间,没有任何犹豫地分开了他的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