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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的根基是我们毁的,难保不对付我们。他手上仍然藏着三千私兵,隽之查了许久查不出他藏在何处。前些日子他匿在户部的人让隽之发现了。我在那奸细跟前使了些手段,迫他鱼死网破。”
贾赦倒吸一口冷气:“你逼他造反?”
齐周道:“那么点子人逼宫是不够的,想是忠诚王爷也算计了他一道。隽之在他府中藏了钉子,已得了些蛛丝马迹。”又道,“这位忠诚王爷日后须得防着些子。”
贾赦想了想:“他这是卖好与你呢?”
齐周淡然道:“他欲渔翁得利。这等人不会使自己居于险地,恨不能旁人斗完了自己捡便宜。世事哪有那般容易的?他若肯置之死地而后生许能成事,这般躲躲闪闪难成大器。”
贾赦伸了个懒腰:“那乐善起兵之日我们要不要将家小运去郊外躲着?唯恐那厮狗急了乱咬人,专门来报复我们。”
齐周思忖道:“他无有搅乱京城之力,倒是不妨事,你当浩之他们是白拿兵饷的不成。既有了日子,我与隽之商议打探去。”
贾赦琢磨了一会子道:“横竖原五成不了事,他有心帮我们,我们好歹莫将他卖了。”
齐周点头:“你心里如何想的我知道。”
具体的事贾赦不爱管,也没那个智商管,自回府去了。
谨慎起见,他赶着采买上预备了许多生化武器,还寻人做了些生化武器发射装置。
这头还在预备防守武器,一时下人的人回道,小叶子的乳母来求见过老爷。贾赦忙打发人去何事。
原来如今小叶子嘴刁,愈发爱吃绿豆酥了,旁的都不爱吃,恨不能日日只捧着绿豆酥盘子。凤姐儿只道小孩儿家嘴馋,并不大管;贾琏压根不知道这个。
偏她乳母得了贾赦吩咐,须盯着姑娘莫使得偏食挑食。乳母拿她们姑娘没法子,只得来寻贾赦。
贾赦一笑,特爱吃一种点心可比特不爱吃一种菜蔬好对付的多。
因使人将全城的绿豆酥各买了两盒子,亲送去给她:“祖父知道小叶子爱吃绿豆酥,特将全京城的都替小叶子买了来!小叶子可好生尝尝,哪家的最好吃。日后祖父专去那家买。”
又吩咐下头的人:“这些日子不必管她,她爱吃什么吃什么、爱吃多少吃多少。”
小叶子大喜,抱着贾赦的大胳膊直嚷嚷“祖父最好了!”后数日连饭也不吃,专吃绿豆酥,只差不曾抱着绿豆酥睡。
待她将全部绿豆酥吃完了,也不曾分辨出哪家的最好吃,倒是再也不爱这个了。
到了二十八日,贾赦只称校长高兴、请学生们吃顿大的,将他们接来荣国府,齐周也将媳妇梁氏送来这边。晚上巡防队悉数预备好了,唯恐有事。
果然,到了四更天,有马蹄声在宁荣街踏破一夜清静,继而有人拍门。
那头早有巡防队员藏在树上举着望远镜看,只见来了一溜火把,约莫两百人,只有一匹马。
贾赦这夜本不预备睡的,得了报极为精神抖擞,亲披着朱红色大氅来到门前。
门房打着哈欠问是谁。
外头道:“姜武将军使我们来的。今夜恐有不虞,特派了我等来护卫荣国公。”
贾赦好悬一个趔趄。姜武手下是特种营,怎么可能这个点儿来护卫他?因笑向何喜吩咐了几句,何喜得令过去大门那边。贾赦遂昂首挺胸如真的将军一般,下令:“化学武器准备!”
巡防队的早将早已预备好的生石灰包架在小投石器上,威风凛凛道:“回老爷,预备好了!”
“生物武器准备!”
另一组巡防队也将辣椒面子预备好,喊道:“回老爷,好了!”
这头何喜隔着大门向外头问道:“既然是姜武将军的人,应当知道牛顿氏第一定律是什么?”
那人大约不曾听过这等问题,半晌才笑道:“兄弟莫要哄我,今夜之口令不是这个。”
何喜也笑道:“我们不是兵士,不知道口令。只是姜浩之将军的人都知道这个。若你是新调去的,尚不曾到学这个,想必重力加速度总是知道的。请问重力加速度是多少?这个总不能不知道吧。”
人家上哪儿知道去!只得哄道:“下官才调入姜将军营中不过十余日,兄弟莫要为难我。”
何喜忍笑道:“原来如此。既这么着,哪种果子掉在牛顿氏头上砸了他一下你总知道的吧。”
那人终是明白自己今日诈不开门了,哼了一声:“动手!”
树上的巡防队员看他们举刀来剁门,忙向下面的报信。
贾赦一声领令下:“化学武器发射!”
两架小投器将生石灰包隔着门投了出去,投过门檐时有巡防队的弓箭手一箭射散了外头包着的竹纸,大片白灰就飘了下去。
贾赦又命:“生物武器发射!”
辣椒面子包也投了出去。
只听外头一片哀号,刀枪落地咳嗽声此起彼伏。
后树上的巡防队员一见他们安生了些便报信儿,贾赦又让发几个出去。外头见这两样东西都是迷人眼鼻的,从拿巾子掩住口鼻,眼睛却掩不了,进退两难。
忽听又一阵马蹄声传来,远远的过来一队人马,遥见荣国府大门烟尘漫天,领头的做了个手势,一行人隔了老远立时站住了。静了一小会子,只闻一声马嘶,长街上箭如雨下。因诈门的都是步兵,且前头的不少才被迷了眼,后头的被箭雨一追,尽往前涌,反乱了套。不一会儿,就听树上那巡防队员传信下来——那些诈门的已向宁荣街另一头逃了。
贾赦得信心下大安,哼道:“这厮还算不太笨。”
有巡防队的问:“老爷,杀出去么?”
贾赦抬手就给了他一下子:“杀个头!万一搭上自己人怎么办。咱们是良民,打仗的军人是活计。”
树上又传信下来:救兵见他们府门口尽是烟尘,远远的站着不过来,也不去追那些诈门的。又过了好一会子生化武器都落地,他们方慢慢从荣国府门前踏过,向前追过去,现在门口没人了。
贾赦笑道:“挺聪明。”
偏那些诈门的逃开后见后无追兵,便绕去后头试试运气。
谁知后头运气也不过尔尔。
因恐有意外,黛玉今晚便住在东大院迎春的屋子,她那梨香院里贾琏领了些巡防队的守着。
半夜里前头出了事,满府都被喊起来了。三味书屋的学生们帮着在各门处守着,贾政宝玉去陪贾母;凤姐儿护着一双儿女陪着邢夫人与齐周太太梁氏;贾琮胆子大,领着贾兰到处乱跑;李纨与姑娘们聚在迎春屋里团团坐着。姑娘们总归年纪小,起先个个惊惧得很,待前头的捷报传过来了,又觉得有趣起来。
忽听说梨香院也有诈门的,黛玉笑道:“可瞧我的罢!”狠狠替他们出了三道物理题,还说,“请告诉他们听,但凡答得上来一题便信他们是姜二叔的手下。”一面向姐妹们等得意道,“连牛顿氏第一定律都答不上来的,我竟不信他们答得出这些!”
迎春不禁搂着她笑道:“从前竟不知道你这丫头胆子这般大。”
她这般一闹,连惜春都不怕了。湘云还追着问“牛顿氏第一定律是什么?”
黛玉与她细细说了一番,叹道:“可惜不曾见到他们犯愁的模样。”
可巧外头贾琮溜进来,泼了她一瓢冷水:“林姐姐莫想了!你那题目太长,我们的人才念一半儿,人家不曾听完便走了……”
黛玉听了极为沮丧。
惜春瞧瞧她林姐姐那模样,想想外头的坏人,不禁伏案大笑。
她领头儿一笑,满屋子姑娘都笑了起来,湘云绝倒在迎春的炕上半日起不来。
贾琮低头暗笑,不曾告诉她们人家走是因为听见有马蹄声传过来,追兵来了。
这回没有生化武器作祟,荣府的救兵与那诈门的在梨香院门前的那条道上一阵混战。
此时贾赦早已赶过来了,并不敢开门。只听树上的巡防队员传信下来:救兵这边领头的使的是一丈长鞭。
贾琮“嗷呜”了一声,隔着门跳起来大喊:“彭姑姑加油!!”
话音刚落,树上又有信传下来:路那头也被救兵堵上了。
贾赦点点头,想来彭润方才便已分兵了。
贾琮溜拉过来拉着他爹的衣角:“爹,彭姑姑会赢么?”
贾赦笑道:“她还不曾输过。”因仰面望长空,天上一钩下弦月,恰如武将手中的弯弓,冷漠,却可靠。
果不出所料,不过小半个时辰,外头打完了。彭润领着人将俘虏圈了起来,因使了人来打门——他们带的绳索不多。
贾赦亲去开门,见彭润勒马立于霜天之下,身上染了不少血迹,向他稍一颔首。
贾赦眼眶一热,长揖到地。
贾琮早已跳了出来:“彭姑姑!我就知道你会赢!”
是夜,乐善郡王谋反,领了二千私兵从密道进入宫中行刺圣上未果,意图挟持太后离宫,终为御林军骁骑参领姜武擒获。其心腹谋士白乾领了八百人护送其子出逃,为九省都检点王子腾所获。
因记恨户部侍郎齐周,乐善郡王专派了二百人往齐府去欲施报复,谁知齐府前门虚掩,阖府无半点人迹。遂改去齐大人之挚友荣国公贾赦府邸,不曾攻入荣国府,于荣府偏门为女将彭润所破。
圣人心念乐善郡王为长兄遗孤,只将其阖家贬为庶人圈禁于府,不曾害其性命。举国感念圣人仁慈。
兵祸中宫里死伤宫女太监无数。冷宫里的窦氏更衣为乱兵所杀,她身边的费公公不知所踪。
此后忠顺王爷声色犬马、忠诚王爷潜心开办医学院、老圣人卧病不起、内阁老臣亦渐渐不敢有违圣意了。
至此朝堂大定。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告一段落,继续睡觉。
68
白驹过隙;春去秋来。姜文终于入阁了;老圣人依然病着。三味书屋早已第二届招生;还添了两位先生。一位教琴棋书画;理科生也需要修养。另一位乃是贾赦从南边求来的机关大师;姓丁,人称丁鲁班,自然是教机械的。贾赦前辈子工科出身,与丁鲁班思路相通且有无数精妙点子,又极为敬重他。丁老头一辈子何曾受过公侯这般对待?深引其为伯乐知己,后半辈子都算卖给他了。
司徒塬也跟着第二拨招生。因贾赦肃然说了好几回;西洋医术确有所长,遂心领神会聘了两位西洋和尚来教西洋医术。五原医学院许多套路照搬贾赦的三味书屋,贾赦极是高兴。圣人早在五原医学院安置了探子,见贾赦一心恨不得天下书院都如他的一般,虽心下好笑,既是司徒塬专心办学不问政事,他自乐见其成。
转眼贾茁便要周岁了。此为国公府嫡长孙,帖子发了无数出去。
贾茁果然应了他的小名儿,长得极壮,极爱同旁人顽,才会说几个字,又恰在蹒跚学步,整日没个消停。饶是将屋里全部棱棱角角都拿厚布包过,一个不留神竟仍让他磕在门槛上撞起一个大红包,心疼得凤姐儿搂在怀里好生哄了一阵子,又将跟着的人骂了半日。贾茁倒只哼哼了几声,还望着他母亲笑,让凤姐儿啼笑皆非。
为了抓周讨个好彩头,贾琏与凤姐儿日日拿小金印小书本去哄他顽。偏他们竟不知道,贾琮背着人也拿了小球哄他、小叶子拿了糖罐儿哄他。此事可巧让迎春知道了,说与黛玉听了做顽笑。黛玉笑道:“舅舅说,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赶。”她也趁着逗贾茁顽之时哄他拿了个小钟摆哄他去抓。迎春虽不帮着,也不说出去。
贾茁抓周这日荣禧堂简直来了小半个朝廷。眼见荣国公自己在家中坐着,和他沾边的个个升官,谁不来凑个吉利呢?贾赦平日最烦这些应酬,然今儿个是他大孙子抓周礼,四处都是恭喜他的,那些假笑看着都顺眼许多。
见只见那大案子上满满的摆了一案的东西,凭是世上能有的都替他寻来了。时辰一到,贾琏亲将穿成一只小老虎的儿子抱了出来,轻轻放在案上。
贾茁见了许多好顽的,便往大案中间爬去。见他爬到小糖罐儿旁边,伸出小爪子抓了一下,贾琏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旁人不敢说话。贾茁因四处寻他姐姐等亲亲。等了一会子没等到,生气的撒了糖罐儿,贾琏那心才放下。贾茁继续往前爬,见了一旁的小钟摆,也抓了一爪,依然没漂亮姑姑揉揉,又撒了。他便爬来爬去,抓了小金印木有爹爹举高高,抓了小木有妈妈抱抱,抓了小球球木有小叔叔哇哇叫,贾茁委屈极了,一样没抓,只将那些东西拨来拨去的。大人不讲信用,好讨厌啊……
贾赦见了大乐,伸手从怀里掏出他三味书屋的公章来,递给贾茁。
贾茁见终于有人理他了,忙伸小爪子接了攥在手里胡乱挥舞。
众人齐声惊叹,吉利话儿旋即一串串冒了出来。贾琏虽有几分不甘,也无法,眼瞧着他老子将他儿子抱起来在众人跟前显摆,老脸笑成一朵老菊花。贾茁见祖父抱他起来后许多人围着他笑,他也咯咯的笑起来。因齐周来看过他几回,他竟认得,向齐周直伸小拳头嗷嗷叫。齐周三十好几偏一直无子,见了他十分喜爱,不禁也过来逗他顽。一时荣禧堂里热闹得很。
人群后头有父子四人,颇为不显。见贾赦将孙子托了坐在肩头满屋子显摆,便知道热闹已完了,悄悄退了出去。恰是圣人领了三位皇子。
出了荣国府大门,圣人问儿子们如何做想。
二皇子性急,先笑道:“荣国公此孙日后想是会如他祖父般专爱些奇巧淫技。”
三皇子道:“我观荣国公素来不愿在朝堂显名,今日也是他将校印交予长孙。”
五皇子道:“恐是为了不愿太招人眼目之故。”
圣人叹道:“贾恩侯乃是真心愿孙子继承其志的。此人年幼得了奇遇,有高人指教,故其所思所想与常人不同,无意名利,只求本心。你们可知他不愿入朝为官是为着什么?”
五皇子笑问:“儿臣不知,为着什么?”
圣人笑道:“他爱睡懒觉,不肯早起。”
三位皇子俱是一愣。
圣人苦笑道:“起先我以为他是托辞,乃不愿以太上皇老臣之身杂入朝堂纷争之故。后来看了这两三年,才知道是真的。贾赦委实单单为了这个不肯入朝。”
皇子们面面相觑,三皇子迟疑道:“这也……委实……太无意名利了些。”
圣人道:“好吃好穿好睡便是他一世所求。旁的他也爱,然若损了这三样,不论是何物他一概弃之如敝屐。平日里斤斤计较,偏若其亲友有所求,无不设法替其达成。”
何等好亲!几位皇子心中俱叹惋不曾将他女儿纳入府内,然此时迎春早已订亲,听说明年便要出嫁了。
五皇子眼眸一闪,如有所思。
原来大半年前他去访一位高人欲求其为幕僚。其时黄昏,二人于乡间土坡上望夕阳西下,论古今王侯,甚是相契。忽远远的见路上有一大队车马过来,在土坡下停了。中有一辆看着颇为寻常的青绸马车上居然下来四位衣着鲜艳的女子,虽隔着颇远,那几位女子也带着纱帽,却可见其身姿娉婷袅娜,举止大方从容,必是大家闺秀。后听说那些竟是荣国府的女眷出游。
他心道,虽荣国公独女已有了人家,听闻他尚有一位侄女一位甥女年已十三,那甥女还是前巡盐御史林海遗孤,林海万贯家财俱归了此女。
待他回去寻了当日求来之谋士商议。
那谋士姓郝、单名一个石字,本是江南人氏。空有满腹才学,科考时不甚污卷贴出,又不甘回乡,遂在京郊谋了一处私馆,教了几个乡绅之子,欲求贵人赏识。可巧有五皇子的一位门人与他认得,荐给了自家主子。
那郝先生闻言连连摇头:“依我说殿下竟别去碰这个钉子。前些日子我遣人向几家同他们府里往来的人家打听了,都说林御史女儿性情活泼大方、浑不似丧父孤女,原来竟是因了荣国公爱若珍宝、宠成那般的,同他亲生女儿也不差什么。殿下已然有了正妃,荣国公如何肯让他的宝贝甥女居于人下?”
五皇子笑道:“他若助我成大业,来日立他甥女为后何妨?”可巧林家没了人了,贾家纵对那林小姐千般好,也不是正经外戚,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郝先生愈发摇头:“荣国公摆明了无意朝堂,岂肯趟下这趟浑水。况殿下自己求他家甥女,过于显了,必引得旁人侧目。不若于门下寻一合适的人家、有好子弟的,可向荣国公求娶。”
五皇子只不信,道自己天潢贵胄,纵贾赦不肯、他那甥女必然肯的。
郝先生乃说:“殿下若非要试一试,请直问荣国公本人,说与旁人无用。只是万莫提曾与京郊见过几位小姐身形,远远的一眼也不成。那般似有威胁之意,荣国公决计不肯受人胁迫,惹了他他恐反去助旁的几位殿下去了。”
五皇子笑道:“先生多虑了,我哪里那般不知事的。”
贾赦在家全然不知道人家在算计黛玉,在家里带孙子呢。
贾茁这么大的孩子最好顽儿,走路不稳偏爱走,还不乐意有人拉着他,摇摇晃晃的两步便摔了。所幸贾赦专弄了间屋子地底下铺了热水铜管,地面又是厚厚的褥子,凭他是滚是爬总归无事。屋子里堆着各色大玩偶,都软乎乎的,还有大大的彩色布球,贾茁只管撒欢儿乱走乱爬,贾赦拿着小铃铛小拨浪鼓引着他转来转去,又教他说话儿。
因贾琮捣乱,贾茁最先学会的几个词当中便有“球球”,见了布偶一律喊“球球”。贾赦欲让他分清楚泰迪熊不是“球球”,引着贾茁来抓布熊顽,偏不给他,举着熊向他直念“熊熊!”贾茁抓了半日见祖父不给他,也不喊“熊熊”,转身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