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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把她送给那忠顺王，不如自己答应下来，提出那些条件，如果他们知难而退，林姑娘不就没有事情了吗？却是我们府里得罪人了。”
袭人道：“哼，林姑娘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孩，哪有那么多的心眼道道。就是得罪了王爷又有什么，横竖我们有娘娘在宫里呢，难不成为了他们的事情皇上还能怪罪我们吗？”
听了袭人的话，宝钗一愣，心一动，自己心里的不安更加扩大了。难不成林姑娘……想到这里，宝钗惊出一身的冷汗……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 潇湘情浓
不说薛宝钗这里猜测黛玉的意思惊惧莫名，但说黛玉回到潇湘馆以后，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两眼空空洞洞的，谁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潇湘馆的丫头婆子跪了一地，王嬷嬷跪倒床前，用手抚摸着黛玉的头，心疼的道：“姑娘，姑娘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姑娘呀，若是老爷太太还在，怎能让姑娘感受这样大的委屈。姑娘，您做什么决定老奴都不拦着，但千万千万不能伤了自己，姑娘，老奴现在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有姑娘和你那奶哥哥，姑娘，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呀。姑娘！”
说到这里奶娘也是泪流满面。道：“都是奴才无用，护不了姑娘呀。”紫鹃雪雁也跪在那里，哀哀哭泣，道：“姑娘，您不要这样委屈自己，姑娘，您就哭出来吧。”这是那个李嬷嬷道：“姑娘，若是实在不愿意，莫不如我们连夜逃出去，外面怎么也有姑娘存身的地方，奴才们就是要饭也要供养姑娘，还请姑娘不要太伤心了。”说完咚咚的磕起头来。其他人也都点头称是，一时之间热闹起来。
过了能有半个时辰，黛玉才慢慢的缓过神来。让紫鹃扶自己坐起来。看着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担心的看着自己，心中也有些感动。不过虽然自己已经自断后路，这些人却不能不安排好。想到这里，黛玉看看大家。道：“紫鹃，把灯拨亮些，今天晚上我把所有的话都和你们交代清楚，明天开始我们这潇湘馆里是不会消停的。”
紫鹃点头。王嬷嬷道：“姑娘累了，现少用点饭，我们再说话如何？”黛玉微微一笑，道：“我不饿，现在陈我还有些子力气，把些话交代明白才好，不然岂不误了你们这些侍候我的人。紫鹃雪雁，把潇湘馆所有的人都叫过来，大门紧锁，今天晚上不放任何一个人进来。”紫鹃答应着，和雪雁下去吩咐。
一会大家就都过来了，也有十多个人。老的少的，大家都站在那里，黛玉道：“今天索性就不分什么尊卑了，大家随便找个什么地方坐着，我有话要说。”听了黛玉的话，王嬷嬷虽然不愿，不过看黛玉不同以往，也不敢说什么，大家也就找小凳子，或者垫子，坐在地上。
看找这些人，黛玉深深叹了口气，道：“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如果不是平儿悄悄派人过来说与我知道，我就是怎么被人卖的都不知道，我早就知道这府里呆不得，只是我一个孤女确实是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虽然有爹娘给我留下的珠宝银两，我也是不会花用，原本以为，老太太太太能看在爹爹每年送银两，又白白给他们几万两银子，还有我的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能让他们对我网开一面，没想到还是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黛玉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扑簌簌落下来。雪雁急忙递过帕子，黛玉擦擦眼泪。道：“今天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这府里最多我还能呆上三天，三天后，你们的去留倒是我挂心的事情，毕竟你们服侍我一场，不能让你们没下梢。现在到要好好的合计合计你们以后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婆子道：“姑娘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我们都是自由之身，说个走谁都是拦不住的。回去后家里有几亩薄田，还有这一双手，怎么都能过下去的。倒是姑娘，怎么能那样的委屈。姑娘，我们是粗人不懂得什么，不过做人家的妾可不是好玩的，每日里朝打暮骂的，别说是王爷府，就是那些大户人家里，也是不好的，姑娘万万不能去的。”
那李嬷嬷道：“姑娘，其实我们这样的人家虽然贫苦些，待人却是真诚的，姑娘，前儿我回去和我那老头子还有儿子说了姑娘的事情，我那老头子说道，看起来这府里人可是没有安什么好心，让姑娘小心着，还说如果姑娘愿意，索性就离了这府里，明的走不了，我们就暗中走。我们家老头子和我那儿子弄个车在外面等着，我们瞅个机会从花园子的角门出去也就是了，我那老头子说了，虽说不能像这府里享福，却也不能委屈了姑娘，一定让姑娘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
李嬷嬷一说，大家都说好。黛玉微微一笑，道：“嬷嬷的话虽说是为了黛玉好，可是黛玉是堂堂的御史千金，怎能让别人说我私逃家门，不守闺训。这是不行的。更何况，现在的贾府早就戒备森严了。你没听刚刚平姑娘过来告诉，让大家都小心些，晚上媳妇婆子每半个时辰巡查一次。这分明就是来给我报信的。不过这贾府是一定要出去的。再出去之前我也想好了，给你们都安排好，也不枉你们待我的情分。”大家还要说话，黛玉道：“你们切不要急，等我说完后，还有求于你们大家呢。”那些人听到这话，也就不多说了。静静地听黛玉说话。
黛玉道：“雪雁，去把书架上的小匣子拿来。”雪雁答应着到书架拿过来一个小匣子。黛玉接过小匣子，打开看了看，伸手拿出一叠银票，笑道：“这些都是我爹娘给我留下来的，以备不时之需。早些日子我让嬷嬷去换了些小额面的，每张是二百两。现在就分给你们，还有这戒子首饰什么的，也都不多，给你们每人两件，也是个念想。以后想我了，看看也就是了。”
看到黛玉这样，大家心中都不是滋味，明白事情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大家还要说什。黛玉摆摆手，让紫鹃雪雁把那些银票给每人发下去一张，那戒子钗环什么的，也都一人两件三件的，大家厚薄一样，也没有个偏了向的。大家结果银票首饰后，给黛玉跪下磕头谢过。黛玉摇摇头。
雪雁给黛玉递过茶来，黛玉喝了几口，道：“三天后，我一定要离开这荣国府。不过如果不是上花轿，他们不会让我平安的离去。到那个时候，王嬷嬷，紫鹃雪雁，还有你们大家，今天黛玉就在这里求大家了。”说着，黛玉下了地，对这些人深施一礼。吓得那些丫鬟婆子急忙站起来又扑通一声跪下，道：“姑娘不要这样，这岂不是折杀了我们这些奴才。”
黛玉示意大家起来，又坐了回去，道：“那天不管姑娘我做什么，你们都不要拦着，就算姑娘血溅华堂，把命扔在这荣国府，你们也不要拦着。只有一样，你们一定要把姑娘我送出荣国府，我林黛玉就是一具尸体，也要离那荣国府远远的，你们明白吗？”大家还要说什么，看黛玉那种不怒自威的样子，也都不敢说什么了。只得流着眼泪答应了。她们懂了，姑娘这是以死相拼呀。
黛玉还要往下说，只听外面有人叩打院门。咚咚的很急的样子。黛玉示意。那李嬷嬷出得屋去，来到院门前，问道：“什么人呀，这么晚了。”一个声音道：“我们云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都过来看林姑娘了，请打开院门。”李嬷嬷陪笑道：“侍书姑娘吧？我们姑娘从前面回来，累得很，已经睡下了，各位姑娘请明天来吧。”
只听一个声音道：“不行，我们现在就要见林姐姐，林姐姐，你快出来呀，林姐姐你什么都不能答应呀，林姐姐。”这时候紫鹃出来，走到门前，道：“云姑娘，我们姑娘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吧。”这时只听湘云的声音道：“不信，我才不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林姐姐哪里能睡得着，紫鹃，快给我开门。”
这时候探春道：“紫鹃，开门吧，我们知道林姐姐没有睡，开开门吧，不管怎么说，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很该过来和林姐姐说说话。”迎春也在门外道：“紫鹃，你若是不开门，万一林姑娘出了什么事情，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紫鹃，你对林妹妹是忠心，我们则是姐妹情深呀。”
听了这些话，看着无奈的紫鹃，黛玉走出来道：“紫鹃，开门吧。我就知道她们等不得明天。”听了黛玉的话，紫鹃点点头，李嬷嬷和另外两个婆子打开了大门。大门刚一打开，一个身影就扑向了黛玉，抱住黛玉放声大哭起来……
（六十一） 姐妹情深
扑进黛玉怀里的正是湘云。听着湘云的哭声，借着丫鬟们拿着的灯笼的光亮，黛玉看湘云的眼睛已经是肿起来了，看样子哭的时间不短了。黛玉摇摇头，笑道：“云丫头，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我们屋子里去说，不要这样子，让别人笑话。”湘云还是哭着不撒手。黛玉无奈，只得道：“紫鹃，扶着云姑娘进屋子去。紫鹃和雪雁上来一边一个总算是拉着湘云进屋子里去了。黛玉这里让着三春姐妹一起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大家各自落座，春纤献上香茶。也许是刚刚哭得太厉害了，也许是湘云要说话，拿起茶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抬起头道：“林姐姐”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看湘云伤心的样子，黛玉也有些鼻酸，不过今天可不是哭的时候。于是黛玉强笑道：“云妹妹这是怎么了，感情是在哪里受了委屈，到这里竟是哭个不住。”
听到黛玉这调侃的话，湘云更是伤心，又扑了过来，抱着黛玉哭道：“林姐姐，他们怎能这样对你？林姐姐，他们怎能这样做？他们怎能就这样把你卖了？他们怎能为了富贵荣华一点廉耻都不顾？林姐姐，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的糟蹋你？让你这样一个女孩子如何承受得起？林姐姐，这都是为了什么呀？”
湘云的这一段哭喊，让探春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毕竟这些都是她的亲人。迎春倒是没有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黛玉。看着湘云哭骂，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过了好半天，湘云才不哭了，也是哭累了，偎在黛玉的身边歇息。黛玉强笑道：“云妹妹，你看可惜了我这一身衣裳，被你弄得皱皱巴巴的。”
湘云声音有些低哑，道：“林姐姐，你心里不痛快，哭出来就好了，别那么忍着，会憋出病来的。”黛玉道：“我没有什么不痛快，毕竟再有三天我就出嫁了，不管怎样，我就离开这府里了，不用再寄人篱下，不用再看人脸色，不用再思前想后，也不用在经历着勾心斗角。”湘云道：“林姐姐，你不愿意，为什么不和老太太说呀，老太太那么疼你，一定不会委屈你去给什么王爷做妾的。林姐姐，只要你说一句话，老太太一定会同意的。”
看着湘云焦急的模样，黛玉苦笑道：“云妹妹，老太太会因为我得罪忠顺王爷吗？老太太会因为我让贾府陷入危险之中吗？老太太能为了我让宝玉得罪北静王吗？老太太能为了黛玉得罪西宁王府吗？云妹妹，这就是我的命，林家的女儿贾家的棋。云妹妹，听我一句话，早些回自己的家里去，毕竟你有叔叔婶婶，毕竟你有一个家，毕竟他们是你的家人，毕竟你有一个未婚夫，毕竟你将有一个完全属于你自己的家。”
听了黛玉的话，湘云还是有些不相信，道：“老太太历来最疼的就是爱哥哥和林姐姐，怎么能眼看着火坑让林姐姐往里面跳呢？林姐姐，你一定弄错了，你一定误会老太太了，林姐姐，我们这就去求老太太，老太太一定会答应的。”黛玉微微一笑，看向迎春，道：“二姐姐，老太太会答应我不去做妾吗？”迎春摇摇头，道：“林妹妹，在老太太眼里，我值那八千两银子，你呢，不仅是要银两，还要你的裙带搭起一座五彩桥，让他们走上山顶。林妹妹，可惜他们忘了，任是谁，也无法让你做妾的，如果你不愿意，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黛玉一笑，道：“二姐姐果然有大将之风了，以后进了婆家也不能受气了，这样的二姐姐我也放心了。”迎春道：“妹妹，我的那盘棋死劫是你给打开的，那么你自己的呢？你又如何去解开她？”黛玉摇摇头道：“佛曰：不可说”。迎春道：“这污浊之地总有出口的，那污水横流的地界，总有一个口子是向外的。”
黛玉道：“多谢二姐姐指点。”这时候探春道：“林姐姐，我看着事情倒也没有二姐姐云妹妹说的厉害，虽说那忠顺王年近五旬，须发皆白，不为林姐姐看好。那北静王爷却是个风流倜傥的，而且听二哥哥说起也是个好的，性格温柔，才华出众，又是朝廷重臣，林姐姐嫁了过去，也算是好的。这样也解了林姐姐的危难，也全了林姐姐的名节，林姐姐，你看如何？”
听到探春的话，黛玉冷冷道：“真格的，三姑娘是来劝婚的，真是兄妹呢，说起来竟是一个论调。宝二爷历来是个无事忙，把我们的诗词传了出去。老太太又给我补祝什么及笄生日，现在也算达到了目的。现在我是一女三聘，名声早就在外了，这也是贾府十年教养换来的。我不管上了那家的花轿，对贵府上都是百利无一害的，三姑娘，这就是你说的荣耀吗？十五个春秋，今天我才知道了什么是亲情，骨肉亲情。”
黛玉说到这里，探春红了脸低下头，道：“林姐姐，这样的事情不是女孩子能插上嘴的，我们就是不同意又能如何，不过就是为了家族的兴旺罢了。比起二姐姐来，林姐姐也算是幸运的，毕竟那王府的尊贵不比别处，以后林姐姐回门也是分外荣耀的，北静王风流倜傥，温文尔雅，听闻那北静王妃也是个大方的，想来林姐姐不会受委屈，那忠顺王爷虽然年老，却也是个英雄，怜香惜玉也是有的，那忠顺王妃历来就喜欢美女，姐姐这样的花容月貌，一定会受宠的。以后也会有好日子过的。请林姐姐还是放宽心，不管怎样，我们这国公府还是林姐姐的娘家。宫里又有娘娘，他们总是要给些面子，不能让姐姐受委屈的。”
听了探春的话，黛玉心底一阵悲哀，什么时候这样一个水葱的女孩也学会了这样的势力。唉。想到这里，黛玉冷冷一笑，道：“林家祖宗不能蒙羞，黛玉的父母不能蒙羞，就是我这样一个干干静静的女孩子，也是有一身傲骨，不容欺负的，三姑娘这些话还是免谈吧。不管怎样，三天后我都会离开这荣国府的。”
探春一惊，道：“林姐姐要做什么？”黛玉道：“三天后是我出嫁的日子，当然要出了荣国府呀。难不成我还要再呆在这府里白吃白住十年吗？”这时候惜春道：“出了这污浊地就好，林姐姐，出了这里，以后就不要回来了，永远永远不要回来。”黛玉来到惜春的身边，轻轻揽过惜春瘦弱的双肩，低声道：“是的，是的，我永远不会再到这里，永远也不会。我不管在哪里，都会祝福你。”说到这里，黛玉终于流下了心酸的泪。
过了一会，黛玉来到湘云的身边道：“云妹妹，你的性子一定要改一改，说什么话的时候要想一想，毕竟你也是快出阁的人了，一切都是要规规矩矩的。云妹妹，回府去吧，那里才是你的家，你总说你婶娘让你做这做那，可是你婶娘她们也没有闲着呀，那不过是管家的方法罢了。云妹妹，毕竟你有一个家，有你的叔叔婶娘为你张罗一切，你看这些姐妹，二姐姐那样一个人家，如果二姐姐不厉害起来，以后只有受苦的路。大老爷那是二姐姐的亲生父亲，只是为了八千两银子就卖了二姐姐。”
湘云点头。黛玉又道：“我更是如此，云妹妹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少宝贝都借了出去，却再也没有还回来，云妹妹，回去吧，好好和你婶娘叙叙天伦，暖暖你婶娘的心吧。毕竟养比生大，你婶娘还要承受更多，回去吧，好好享受一下母亲的温暖，家的温馨。”湘云点着头，道：“林姐姐，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林姐姐，你也不要嫁给那个什么王爷，好不好，你受不得那些委屈的，林姐姐，我不要你去。那王府里不是好地方，更何况，你看宝姐姐，现在多受委屈呀，你看三姐姐，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能喊上一声，林姐姐，你不要去好不好。”
听了湘云的话，黛玉搂过湘云，仿佛要从她的身上汲取些温暖。探春一边甚觉刺心，道：“云丫头这话说得就不在理，哪有个主子姑娘喊奴才做娘的，你也是个侯门千金，怎么说出这样没有规矩的话。林姐姐哪能不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说那王爷权高势大，林姐姐若不上花轿，岂不是惹恼了王爷，连累了我们府里。在我们府里这么多年，不管怎么说，就是林姐姐的话，养比生大，就是再亲的亲人，也该报这份养育之恩吧？”
探春的话一落地，湘云就要说话，让黛玉给拦住了，黛玉也不恼，笑道：“三姑娘说的是，三天后我一定会还了这养育之恩的，到时候干干净净的离开荣国府，清清白白的离开这朱门玉户，和贵府上再无一点瓜葛。如何，三姑娘。”探春被黛玉说的面红耳赤，也不言语。迎春道：“林妹妹，不管怎样，我们的姐妹情谊还在，林妹妹也不要忒寒了心。”黛玉点头，“二姐姐，厉害起来吧，拿出你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