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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泥也想扶上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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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病发


“肖先生,您该午睡了。”肖莫没有反应,启叔就又说了一遍,态度还是很恭敬的。
“啪!”厚厚的精装书被摔倒启叔脚边,落在柔软的草坪上甚至又弹起一下。 
我惊讶地看着肖莫,许久不曾见他这么生气。镜片后澈亮的眼睛里仿佛有火苗在跳跃,那是肖莫愤怒到极致的表现。 
“怎么?鼎鼎有名的启叔也只能照顾我这个病人?啊,对了,因为你对青帮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了?对吧,所以叶翔那混蛋把你扔这。老头子,你该歇息了。”第一次,见到肖莫用这么阴寒讽刺的语气,咄咄逼人。
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肖莫接下来的话——不会是我想听的。 
“陈树是怎么对你的?你居然勾结叶翔害死他!哈!现在你也被叶翔利用殆尽,没有价值了!这就是报应!” 
“……”大脑一片空白,我只能僵硬的转头,看到启叔老树遒劲的双手好像抖动一下,抑或只是抑制住自己不去下意识地反击。
即使被肖莫抓住衣领,老人家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继续用死水般平静的声音说道:“肖先生,您该午睡了。” 
“而且,情绪太过激动对您身体不好。身体到底是自个儿的,病痛的罪都是自己受,还是好好爱护的好。” 
我看肖莫脸色有些青白,唇色俨然发紫,左手抓着启叔的衣领,右手握拳就要打出去。他本就不是逞勇好斗的人,生病后身体刚更加瘦弱。虽然身高多出启叔一些,也是纸糊般,哪里是练家子启叔的对手——就是老了,单挑几个健壮的年轻人也不在话下。 
“肖莫,放手!别激动!”启叔的背叛带给我的冲击——不,或者说毁灭感很大,但肖莫的身体才是最紧要的。也许……我又在下意识的逃避。 
也不知道病了那么久的人力气怎么这么大,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和赶来的医护人员一起制住他。清瘦的只剩筋骨的人,被放平了躺在担架上,却拒绝吃医生递上来的药物。 
他看着启叔,眼睛很亮:“你扪心自问,会不会罪恶沉重?陈树几乎算是被你一手带大,你晚上会不会做梦梦见他粉身碎骨浑身是血的样子?叶翔那个畜生甚至连个墓地都没给他立……” 
“别说了!”我止住他,肖莫的眼睛亮的让我害怕,大喊一声之后,胸腔传来的闷疼越来越剧烈,我声音也低了下来:“别说了……肖莫……陈树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肖莫被喝止后就有些怔忪看着我,没多久就合上眼睛睡了。用酒精棉球给针刺过的皮肤消毒,医生把用完的注射器扔到托盘上,问我:“这位先生要不要处理一下伤口?” 
“……啊?”我仍然僵立在那里,顺着医生的眼光低头,才发现胸前泅开了一片拳头大小的血迹,在浅蓝色的衬衫上十分显眼。难怪那么疼…… 
跟着医生走到外科,对伤口消毒上药。因为是枪伤,不好缝合,只能精细地包扎起来。这里的医生明显素质很好,看到枪伤也识趣地什么都不问。因为是伤口长到一半又裂开的,没打麻醉药,消毒药水直接接触血肉的刺激——真是怀念|||。包扎完,医生又嘱咐了一大堆的注意事项。 
我扣好扣子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墙边直立的启叔,脚步一顿。
一丝不苟的头发,整整齐齐的衣衫,笔直如松的站姿……这些,都曾是我暗暗模仿的榜样。比起总是严声厉色的老爷子,我更宁愿和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启叔亲近。结果……我闭上眼睛:果然如肖莫所说,我没有半点识人之能。 
“这位先生如果不赶时间,能不能和我谈谈。我想向你表达一下歉意和感谢。”虽是询问,但启叔已经迈出了步子。他笃定我会跟上来。
我也的确跟上去了——有很多事情,肖莫刚刚提到却没有细说。我想多知道一点…… 
顾念我的身体,启叔没有走远,就在医院边上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
包间里。侍者问:“两位想要什么?”
“一杯白水。”启叔把饮料单推给我,我接过看也不看,对侍者说:“和他一样。”伤口没好,不能点这个不能点那个……谁记得住那么多注意事项,直接白开水好了。 
启叔:“……” 
侍者:“……”
侍者晕乎乎地抱着单子出去了,估计要不是我们二人在包间里,包间费付定了,会被赶出去也说不定。
“你是肖先生的朋友?” 
“……不算是,实际上,这是我和肖先生第二次见面。他帮过我一次忙,我很感激他。不过估计肖先生已经不记得了。”至于资助基金,贫困生什么的是提也不能提的,这些都是有根有据的东西,一查就知道。我上哪里找个林青的朋友给他?反正启叔也不可能从肖莫那里知道详细。
“肖先生的状况很不好。” 
“!!” 
“陈树先生是肖先生的朋友。他去世后肖先生一直处于悲痛之中,极易受刺激。肖先生患有遗产性的心脏病,不能受刺激。这三年他的身体每况日下……我们很担心。” 
陈树先生……为什么你能用这么冷静陌生的口气说出我的名字,我的死亡…… 
看到启叔的一瞬,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叶翔的意思——但这样做有什么意义?陈树已经死了,叶翔继续承担肖莫的医疗费若说出于愧疚,那么为什么不让我的尸骨入土为安?我喜欢叶翔,但从来没逼迫过他,甚至没有透露过一点心思。只是挡了他前进的路,就有这么大的仇恨……人死如灯灭,万念成空。还有什么好计较,难道一定要我灵魂不得安息才能解气?
为什么又让启叔来照顾肖莫?明知肖莫的病根本不能受刺激,他却让背叛我的启叔照顾他。肖莫那种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个性,怎么可能忍得住不为我打抱不平?
可若不是出于对我一点点的愧疚,我实在想不出叶翔照顾一个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的必要……
叶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猜不到。他从来不是能被轻易看透的人。我当然更加看不透他。 
“所以……” 
“你刚刚也看到了肖先生发病的样子,根本不肯就医。但你劝他之后,就好了很多。我希望你可以常常来陪肖先生,劝他看开一点。毕竟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启叔的手段,我是十分清楚的。只要达成目的就好,过程不重要。就算我拒绝,他也会想方设法让我答应。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拳头越握越紧,一直到肌肉的拉紧让我再次感到了闷痛。 
我问他:“我听肖先生说的话,死去的陈树先生,应该和你关系匪浅吧?为什么你没有露出一点伤心的样子来?活着的人重要……死去的人就该被忘记么?” 
“……”启叔的唇有些颤抖,有些浑浊但仍显犀利的眼睛微红,面容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但什么都没说。 
“我和肖先生一见如故,会常常来看他的。但希望你能少在他面前出现,不然他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你叫什么名字?”
“林树。树林倒过来。” 
放在桌上的水到底没喝一口,走出咖啡馆我才觉得渴了。手机里多了启叔的手机号码——这个我自然早就知道,只是林树应该刚刚知道。 
外面太阳还正好。我也该……回去了。 
启叔……启叔……
原来不止一个叶翔,还有启叔。被最信任的人捅刀子……这种滋味……我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有幸接连品尝两次。
如果就在坠落悬崖的时候死掉……
手掌贴在车窗上,里面映出的分明是张陌生的脸。清瘦,俊秀,苍白。我已经……死一回了。 
既然死了……为什么又要回来…… 
我想起希腊神话中有一个被神赐福的女人,只要能接触尘土,她就能一直活下去。但看着自己的子孙后代相继死去,只有自己孤零零地活下来,这种慢性的折磨能让人发疯。神话的最后,女人向神明恳求,把自己吊死在了空中。身体没有接触土壤,她终于获得安息。 
人心太容易疲惫,时光可以消磨记忆,但疼痛会留下来。在疲惫到极点的时候,可以躺下,让灵魂沉入黑暗,精神永远安眠——这是好事,所以上天给了我们寿命。 
回到宣城,我谨遵医嘱,每天吃的十分清淡,并作适当的运动。半个月下来,身体明显有力不少,镜中的人脸色红润,精神奕奕。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过的最轻松的日子。 
就在我花掉最后一张红票存款告罄的时候,我收到了局里的电话。电话那端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英雄’休息够了也要记得回来上班啊~”轻松调侃的语气,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经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我的假期已经结束,该回局里报告了。
“局里有事,9:00有个会议,你快点赶过来吧!”
挂了电话,我看下时间,已经8:30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湮湮的地雷╭(╯3)╮捂脸,有多少亲是从糖糖旧文那里跟过来的呢?好想知道~~咩~来举个手呗~~o(*////▽////*)q


☆、第十章  云泥


最后的零钱也贡献给了出租车事业,我终于在9点前一分赶到了警局。青帮的当家(曾经的)大摇大摆地走进警局……还成了一名警|察,谁想得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怎么才到啊?!”胡兵见我还慢悠悠地踱步,不禁瞪圆了眼上前拉着我就往会议室跑。门推开的时候,墙上的挂钟刚好指向9点整。
我们一进来,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看了过来,其中大半都是在我卧床期间来看过我的,见此都是善意地笑笑。站在投影仪前的中年男人咳了一声,胡兵赶忙拉着我坐好。
看着明显和桌边人不同的制服,我知道投影仪前的应该是局长了,他开口说话,正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声音。
三十多岁的年纪,男人正值壮年,说话也不拖泥带水,直切中心:“今天早晨,我们收到一份来自‘上面’的礼物,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示意众人看桌上的资料,人手一份。
薄薄的几张纸,引起的轰动却不下于一枚炸弹。第一页印的是一张彩色照片,脸有些圆润,瘦下来之后也会十分清秀,是我看了二十余年的脸,是陈树的脸。旁边的文字大致写了对我的官方介绍,不过是青帮上任当家这样能一笔带过的事情:在位时无所建树,三年前起下落不明,至今不知去向,据有关人员称已经死亡——这个有关人员,大概就是警方在青帮内的线人了。
活了二十余年,不知吃过多少苦,活得多么艰辛,身死之后,留在纸上,也只有别人给的寥寥几句评述。我手指紧了紧,平整的纸面出现细小的褶皱,终是面色淡淡地翻了过去。然后,愣住。 
第二页印的也是一张彩色照片,只是像素有些模糊,只能看到高大挺拔的背影,明显是偷拍的。总有一个人,哪怕你只是看到了他的一部分,就能立即认出他,不只是因为他给人印象深刻,更是因为——他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叶翔……叶翔……只是一个背影,就让我控制不住眼眶发酸,溃不成军。他就是我的劫,抵挡不了,要想活好,就只能远离。我像一位瘾君子,明知道会上瘾,会致命,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接近叶翔,寤寐思之,思之不得,辗转反侧。这样下去会死的……我知道,所以要戒掉,哪怕万分艰难,哪怕生不如死。 
图片旁边,同样是叶翔的文字介绍,也不多。不过性质和我截然不同——陈树的介绍粗略,是因为陈树是死人,对实际没有多大用处和影响。而叶翔,是因为线人得到关于他的资料太少。想也知道,凭叶翔的手段,一个警方卧底要混到他身边的位置有多难。
青帮主体座落在宣城,手下黄赌毒枪一样不落,不被警方看成需要重点铲除的毒瘤想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是青帮盘踞宣城几十年,哪里是人丁不旺百事不兴的警局能够连根拔起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宣城警局虽然设备优良,有上面的支援,但到底是国家机关,有什么动作都要按流程申请,等一纸批书下来才能活动。警局在青帮里安插有人,谁知道青帮在警局里安插的也有人呢?这么大的风吹草动,等到警局真出手的时候,现场也只剩下小虾小鱼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警方也束手无策的组织,在一年前突然从内部土崩瓦解了。白纸黑字,历历在目。明明是炎夏,我却仿佛置身寒冬,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眼前阵阵发黑——青帮……没了!!
青帮怎么没了……
我第一次对叶翔生出类似责怪的怨恨来。负面的情绪像地狱的弱水,一旦沉浸,就会被淹没。灵魂受到寒针穿刺般的痛楚,就像我刚刚在这具身体中苏醒的时候,从身体到灵魂,都是痛,都是苦。
青帮……青帮……
如果不是为了青帮,我不会被接回林家大院,不会见到叶翔,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苦难。我的生母,我手上没留有一张她的相片,记忆中的眉眼已经模糊到不可辨识,留给我的记忆只有温暖的手掌,和好吃的饭菜。没有奢华昂贵的大房子,生活甚至是艰苦的,可她爱我,因为我是她唯一的孩子。
被迫和母亲分离,来到冰冷死寂的林家大院,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青帮后继无人,需要我这个血脉继承的时候——最初,我的确是怨恨青帮的。总是绷着脸的老爷子不能让人生出一点亲近的心思,我怀念母亲,在他逼迫我成长,吃很多苦头学一些我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时,我就更加厌恶排斥关于青帮的一切。
“既然回不去,就好好在林家大院住下去。听老爷子的话,现在多吃些苦,将来你才会活得好。这些苦难,都将成为你以后生存的资本。”那时候的启叔面容安详,粗糙的大掌抚在我头上,很轻柔,很温暖。他是在尽职地指导我,说的话不可谓不尽心。
刚刚懂事的我,孤身一人处在墙高院深的林家大院,正是最为凄惶无助的时候,启叔最先伸出的大手,那么宽厚,那么温暖。让我觉得,没有母亲的那个冬天也没有那么难过了。可是后来……我不想再提。
在我11岁的时候,启叔把叶翔带到我身边。8岁的叶翔是和我年龄最为相近的人,我自然是理所当然把他归类成和我一班的。这时候我已经在林家大院生活三年,小孩子的怨恨总是消散地很快,不记仇,我已经不再排斥青帮。等到母亲病逝的消息传来,哭过痛过,被看不过去的老爷子抽过,我明了除了青帮自己是无处可去再无退路,终于开始接受青帮的一切。
启叔说,幼时吃的苦痛都会成为将来生存的资本。我和叶翔一起训练,自认吃得苦不比他少,但结果……还是不提为好。总有一些人是天之骄子,像我这样扶不上墙的烂泥是嫉妒不来的。
我围绕青帮生存了十几年,与其说青帮是我的家,倒不如说是我骨血的一部分。但在我坠下悬崖,粉身碎骨之后,叶翔居然毁了它……
为什么?!为什么?!
青帮不是你想方设法得到的么?为什么又这么毫不留情转手就把它毁掉?!这感觉……就像叶翔挖出了我的心脏,然后扔到满是灰尘的地上,一脚把它碾得粉碎。
占据我生命最重最宝贵的部分,就这样被叶翔抢走,被叶翔满不在乎地毁掉。因为想得到青帮,所以你逼迫我;因为启叔没用了,所以你让他去照顾肖莫;因为青帮被利用殆尽,所以你把它拆毁…… 
叶翔……
我是爱你,可也因此恨你。你已经毁了我的奢想,如今更是不留一点希望。青帮已毁,我若下了地狱遇到老爷子,连自裁都不能够谢罪。
我以为叶翔夺走青帮,是因为他想要,事实证明,我错了。正如我的感情一样,自己珍而重之的东西,到了别人手上未必宝贵,自然也不需要珍惜。诚如肖莫所说:对我来说是维系生命独一无二的东西,对别人,却可能只是踏脚石,所以用过即丢。
踏脚石就是踏脚石,被使用一次就失去了价值,再留下只会成为负担,所以叶翔把它丢了。对我是,对启叔是,对青帮也是。 
我看到图片旁边的文字,介绍叶翔的信息很粗略:年龄和平日的活动都是迷,只知道他三年前接任了青帮,青帮外表看起来如日中天地发展着,其实内里渐渐被掏空转移。宣城虽然沿海,到底地处大陆,行动处处受到掣肘,多有不便。叶翔便把青帮的资源运用到国外发展。
他不是一个恋旧的人,杀伐果决,冷静睿智,永远能够总揽大局,做出最正确、得益最大最合适的决定。大体的势力已经转移到了国外,留在宣城的青帮自然就只剩一个空架子,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一年前,叶翔解散了青帮。 
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从最开始在非洲、中东贩售发动机等机械零部件,到后来钻石、开矿设备、枪支、子弹、手榴弹,再如今的武装直升机等飞机,坦克和导弹……不过一个25岁的青年,却能游刃有余地周旋于世界军火走私大鳄之间,甚至一天一个变化迅速地成长为其中的一员。 
26岁的叶翔在阿联酋建立了他自己的国度,在那里,他就是王。这样一个人,真的是我认识的叶翔?还是我认识的叶翔?陈树这个人,一生庸碌,写到纸上不过寥寥几句话,在那个心比天高的人心里,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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