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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夫进来的就看到了旁边的这位夫人,但医者只会关注病人,其他的事情是不会多理的。听到林琳的话,作为大夫肯定是同意的。陈大夫的医术好,可就因为不怎么愿意到贵门大户去看病,在京城的名声也就一般般。看这位夫人的打扮就知道身份不简单,但愿不会碰上不好的事。
陈大夫给贾张氏按了一会脉,心里就凝重了,作为大夫最怕的就是碰上高门大院的隐私,碰上了就意味着麻烦上身。陈大夫细细的分辨着,想不到还是碰上了,而去看脉象就知道时间不短了,心里在纠结要不要说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贾张氏开始没觉的什么,时间一长就觉的慌了,不会真有什么吧。林琳也觉的不对了,不会是贾张氏中招了吧。
陈大夫终是大夫,还是决定说出来,至于其它就不关他的事了。林琳看到大夫的脸色,觉的事情不简单,就让伺候的都出去,让书娅和林嬷嬷在厅外看着。
贾张氏强压着心里的慌张,沉声问道,“大夫有什么不对吗?请大夫如实告知,不必遮瞒。”
陈大夫叹了一下,“本来是好事,可在夫人这却十分不妙了。夫人已经将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夫人本就身体弱不适合怀孕,而且夫人的身体一直在积累毒素,基本上每天都有接触毒素,一种已经不下两年了,一种是最近的,脉象上看也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照此下去,夫人最多能承受半年的时间,即使从现在开始清理毒素,体内的胎儿也已经受影响了,请夫人恕我学艺不精,还是请夫人另请高明吧。”陈大夫不想牵扯太多,就没想开方子。
林琳没想到那么严重,对于陈大夫的医术,林琳是十分相信的,林琳还想着让陈大夫长期为林府把脉,自然也不想陈大夫折在贾府上,细细叮嘱其当没有把脉这回事一定要严密守口,就让书娅送他出府了。回头还让管家注意陈大夫的动向,就怕陈大夫受到了影响。
贾张氏,听到怀孕的时候很惊讶,可听到后面就心慌了,连陈大夫走了都没注意。自己身体差是知道的,一直在调养,前段时间才好点,可最近又反复了,竟没想到是遭了毒手,可怎么宫里的太医和府医都脉不出来?难道这段时间一直是同一个太医是因为这太医有问题?难道有谁在指使?一直有接触毒素,难道是身边有人背叛了自己?贾张氏心里乱的很。
林琳看着贾张氏那么慌,就让林麽麽沏了杯白开水上来,“贾少夫人,先喝口水,平静一下吧,你现在的身子也不宜多想。”
贾张氏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喝了口热开水,心里有了些温度,慢慢也平复多了,向林琳行了个礼,有些低咽着说“张娴在这多谢夫人了,如果不是今天发现了,怎么去的都不知道,夫人的救命之恩,会谨记在心的,以后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只要能帮的上都会竭力的。”
林琳听了贾张氏的话都觉的有些心酸,这张氏也是个可怜人,原著理张氏是难产而去的估计就是这胎了。“这不是碰巧吗,那里说的那么严重。本来这是件多好的事啊,如此一来,你这胎可就十分凶险了。既然碰巧知道了,你这样也不急着回去,在这好好想想吧,等下午休息好了再回去,不然你这状态回去了还不知要生多少波折。”
贾张氏正慌着,那里会不答应,又道了谢。因这事是林琳撞破的,张氏心里对林琳亲近了许多,说话态度也多了几分依靠。林琳看贾张氏平静了好多,就道,“可怜的孩子,都说高门大院里不简单,国公府上才几个主子啊,你就如此受累了。府上如此作乱,你可要好好打算了。”林琳想着要是张氏聪明的话就提点一下,要是张氏一直在的话,也能有个人牵制住贾府内院。
贾张氏听了林琳的话,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好想把在贾府受的委屈泄出来,但张氏还是很快控制住了,无奈的说道,“夫人说的是,这么些年我也累了,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林琳想了下,“我这里有个故事要不要听一下?”
贾张氏有些讶异的看着林琳,看到林琳好想真的想说,就点了点头。
林琳看这门外,像是回想着什么,慢慢道,“以前有一个大户,老太太有四个儿子,有两个是庶子,老太太偏爱小儿子不喜欢大儿子,顺带着就不待见大媳妇,同样的大儿子的儿女也得不到老太太的喜欢,老太太为了让家里的财产都留给自己儿子,就设计把庶子都赶了出去。小媳妇因为老太太的态度以为家里以后应该都是她的,小媳妇就为了争家里的财产就给大房下了绝育药,后来大房就一直没有子嗣了,大媳妇是个能干的,小媳妇就想尽办法把大媳妇给除掉了,不到一年,老太太就给大儿子娶了个胆小懦弱的继室,没多久,大房的大公子就病死了,小公子和小女就被养在了老太太房里,因为老太太不喜欢,府上所有人对他们都很无视,小公子就什么都学不了。后来很长的时间里,大媳妇的嫁妆就被老太太和小媳妇给分了。小媳妇让那小公子娶了自己的侄女,后来就只生了个女儿,小女被卖给一个赌徒了,再后来,整个大户就是小媳妇的了。至于大媳妇的娘家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后来大媳妇的娘家没人了。”
林琳慢慢的说着,看着张氏,“你说那大媳妇可惜不可惜?”
贾张氏刚平复的心,听完林琳说的再次起伏,相比自己的事情,觉的林琳就是在说自己,自己的情况比那大媳妇好不了多少,都说虎毒不食子,老夫人不会那样做的,可是张氏说服不了自己,难道自己真会象那样,不会的,张氏摸着肚子拼命告诉自己,贾张氏看着林琳,给自己鼓劲道,“夫人这故事太吓人了,天下那有这种家室的。”
林琳看了一眼张氏,“看不清事实的人,有那样的因果也正常。”
贾张氏晃了一下,扶着椅子,“照说如果真那样,夫人你看那大媳妇该如何做?”
林琳看着贾张氏,张氏也小心的回看着,“狠一点的当然是先出手了,只怕那样做不到。稳一点的就是,为什么要处在那个家里,只要舍得那些财物,就可以跳出那里,在自己的庄子里好好教导自己的孩子,看着她们,适当的时候还可以推一把,只要还活着,最后那些人能耐得了吗?不就是一二十年的光景,谁能熬到最后谁就是终结。”林琳希望张氏是个聪明人,那么明显的提示还不知道怎么做的话没得救了。
林琳看到贾张氏精神差了许多,心里叹了口气,“少夫人不用多想了,你娘家也是个大家,想必能找到办法帮你的,我看你还是赶紧和娘家联系吧。”
林琳看到贾张氏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令人担心了,只好让张氏到偏房去休息。
第十四章
林琳站在厅门前看着小院里在北风下摇曳的树枝,呵了口气,京城冷的太快了,这才初冬,林琳就受不了了,还没进冬前林琳差点就冷感冒了,唬的大家赶紧早早的就烧起了炭火。室内是蛮暖和的,林琳现在都不出小院了,真正的大步不出小门完全宅住了。林琳在门口感受到那个冷就在庆幸还好林家是个有钱的,不然这种天气还真难挨。
贾张氏回去也差不多一个月了,林琳没有特意去打听贾府的动静。林琳想,张氏是书香世家出来的行事不会象贾府其他内眷那么贪婪。张氏要是能看清自己的处境,想办法去应对的话,只要张氏还活着,贾府以后想牵制林家就没那么容易了,再说了如果以后张氏能当家说不定还能救贾家,不过那是她的事。如果张氏还是挂了,对林琳来说也没什么,反正那是贾府内部的事,不过林琳还是希望张氏能活着。不管怎样林家以后都要回姑苏的,贾家的那些人清理起来也不会太费劲。
想不到早上林琳就听到林嬷嬷过来说,听外面在说张氏病重已经搬到京郊修养了,贾府的大少爷被安排到张家去上学了。林琳看着眼前摇曳的树枝,微微的笑着,只要张氏活着,贾府的那些人就不会有那么多手伸到林家来。林琳让林嬷嬷让人大方的去看望贾张氏,顺便告诉张氏,想要身体好就应该每天多活动活动,最好找个信得过的大夫在庄子上,时时看着防止意外。林嬷嬷不知夫人为什么那么关注贾张氏,但看到夫人满意的神色,还是很快就安排人过去了。
书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夫人半躺在床榻上,手上的书也掉在了榻上,不用说,肯定是夫人看书又眯着了。书娅轻轻的唤醒了林琳。林琳迷糊着,看到书娅在跟前,“书娅啊,有什么事吗?”
书娅轻轻的说,“夫人,奴婢观察这段时间少奶奶院里的大小事,觉的少奶奶好像是怀孕了。”
林琳猛的坐起来,盯着书娅,“你确定?”
书娅点点头,“夫人,奴婢生养过,觉得最近少奶奶院里的种种迹象都在显示少奶奶怀上了。”
林琳心里蛮激动的,但还能控制着,“最近大夫什么时候进来的?赶紧请大夫进来看看,就说我不舒服,顺便让大夫给少奶奶把把脉,就说我不放心就好了。你赶紧去安排。”林琳催道。
书娅赶紧说,“夫人,奴婢发现少奶奶不是很舒适,但是那边并没有请大夫,已经让人去请陈大夫了,希望夫人不要怪罪奴婢自作主张。”
“怪罪什么啊,我还不知道你吗。这样办得好,应该好好赏的,回头让管家好好记你一功。大夫那,你就亲自去看着,就说天气骤冷我不放心,家里的主子都要让大夫看看。赶紧去看看大夫来了没,回头等你好消息。”
林琳看着书娅轻步出去,心里着急着想要快点知道结果。
林嬷嬷听到这事也很高兴,林家终于有下一代了,林麽麽一路陪着夫人过来,夫人的心酸都看在眼里,狠不能替夫人多担些,看着最近夫人的朝气也觉的很高兴,知道夫人非常盼着子孙,也赶紧上前喜道,“夫人,书娅说的肯定是真的,这丫头不确定,那么大的事肯定不会乱说的,夫人啊就安心的等着吧。”
林琳扶上林嬷嬷的手,“是啊,我这是太激动了,林家的子嗣太单薄了,以前虽然有许多的不得以,但还是担心啊,少奶奶那身子看起来就不大好生养,现在啊,心里总算是放心些了。”
“夫人就放心吧,咱们少爷是个孝顺的,夫人肯定会子孙满堂的。”林嬷嬷当然知道夫人自好后就盼着孙子了,每次见到少奶奶就提孙子,林嬷嬷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少奶奶的压力大。
想到大夫,林琳就好像想到了一件事,对林嬷嬷道,“麽麽,已经入冬,你们当中多是第一次进京的,担心你们会有些不适,我想让管家安排个时间让大夫给全府的下人都好好看看,需要执药的话就府里出。到年底了,就当是发福利,你说好吗?”
林嬷嬷想不到夫人还那么关心那么细小的事,作为夫人身边的管事,林嬷嬷当然知道府上有些小丫头为了省银子,一般的小病都是能熬就熬的,实在不行才会去拿点草药糊糊了事的,夫人这么做会让她们更加的忠心为林家做事,林嬷嬷赶紧就说了一堆的好话,赞成此举。林琳想了下,就告诉林嬷嬷干脆以后每年都安排一次检查,具体时间就让管家安排。
贾敏刚坐下喝了口茶,秋雁就进来说看到书娅领着陈大夫往这边过来了。贾敏不解。陈大夫,贾敏当然知道,那是经常进府给婆婆把脉的大夫,只是婆婆让人往这里带是什么意思?一会就听传,说书娅请进来,贾敏只好让书娅进来。
书娅进来给贾敏请了安,就道,“少奶奶,夫人和少爷从南边进京头次过冬有些不适北边的天气,这段时间只好让大夫多进来看看。夫人也担心少奶奶,让奴婢领大夫过来给少奶奶看看,好求个安心。少奶奶,你看要不要请大夫进来看看?”
贾敏想了下,原来是这事,贾敏早就知道了婆婆是个怕冷的,早早的就把院里搞的人仰马翻的,现在还担心起自己了,看看也好,毕竟是婆婆的一番心意,也不好拂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看看吧,刚好也觉得有些不适,本来就打算请大夫的。在这就先谢谢婆婆的用心了,到时请书娅帮好好说说。”就让春晓去把陈大夫请进来。
陈大夫细细的分辨着脉象,心里不自然起来。之所以给林家看病,就是看在林家的恳请的态度上,而且看门面林家也就是一般的人家,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也知道林家是比较清净的,所以自那事后,林家也确切说会关照保护自己后,自己才答应继续为林家把脉的,想不到,这内里的事,还是很难看清楚的,不过已经答应了林家,想撤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陈大夫收了手在想着该怎么说。贾敏看着大夫,暗想难道有什么问题吗?自己的身体一直很好的啊。
书娅看到陈大夫不说话就有些着急了,“大夫,少奶奶还好吧?”
陈大夫看了下书娅,“我只是在想应该怎么说,少奶奶的脉象有些异样。”陈大夫细细的吸了口气,仔细分辨着,果真如此,“少奶奶房里点的熏香含有避孕功效的九里香,从少奶奶的脉象上看也有些时日了,少奶奶怀孕差不多两个月了,天天用这香,这胎十分不稳,而且还有轻微的下红,再不好好的安胎,这胎就危险了,现在只能开些保胎的方子,少奶奶最好还是静养安胎。”
书娅着急了,想不到少奶奶居然着了计算,这下可好?
贾敏听到自己着了计算,心里就气愤了,后来听到自己怀孕了,而且还有危险,一下脸就白了心里就慌乱了,身子就软了下来。杨嬷嬷听陈大夫说完也吓的出了一身冷汗,赶紧上前扶着贾敏,让秋雁她们马上把香撤掉,把门窗都打开,让春晓跟大夫下去拿方子赶紧拿药熬药。
不提贾敏房里怎么乱。书娅看陈大夫开完药方后,又问了一大堆有哪些该注意的事项,让陈大夫写下来,然后交给杨嬷嬷,亲自送了陈大夫出去后,回去向夫人回话。
林琳心里在着急的等着,要是有时钟的话,只怕就盯着秒针走了,就盼着时间快些。林琳也听说了贾敏院里出事了,心里更着急了,怎么书娅还没回来,到底怎么回事啊,急死人了。
林琳刚看到书娅,不等走近,就开口问道,“到底怎么个情况?少奶奶院里怎么听说是出事了?大夫是怎么说的?”
林嬷嬷也着急到,“少奶奶还好吧?你怎么也不找个人先回来回个话?看夫人急得。”
书娅赶紧喘口气说道,“夫人,少奶奶怀上了。”
林琳一听心里就乐了,又有些担忧道,“这事好事啊?怎么要那么长时间的,是不是还出了什么事?”
书娅就赶紧把大夫说的话仔细重复了一遍。
林琳沉着脸,想不到贾敏还真着了计算,那些人这次不管怎样都要轰出去,祸害林家的子嗣是万万不可放过的。“九里香是个什么东西?”林琳问道。
“九里香是南方才有的,一般多长在西南岭南之地,多用于盆栽造景,在江南也有些大户在温房种养,这东西稍微冷些就养不活的。”林麽麽想了一下道。
“这么说这东西还不易得,看来有人还真是费功夫了。麽麽,你去告诉管家,这事一定要彻查,可疑的一律赶到别庄上,少奶奶那,我去说。竹清去备衣,我去看看少奶奶。”林琳放心不下,还是去看看吧。
第十五章
林琳一路急忙忙的去了贾敏院里。到了不等通传直接进了贾敏卧室,只见贾敏一脸垂泪,杨嬷嬷正在一旁安慰。
贾敏看到林琳做状要起来,林琳忙上前按住,“好孩子,受委屈了,好好躺着,身子要紧。院里的事,书娅都说了,都是那些黑了心肝的错,你且安心修养。”
贾敏眼泪一串一串的又往下调了嘤嘤道,“娘,都是我不好,粗心大意的连怀上了也没察觉到,要是今天大夫没看出来,差点就酿成大错了。”又细细的哭了起来。
林琳只好轻轻拍着贾敏安慰道,“好孩子,这不关你的事,别哭了,啊,会伤身的,啊,你现在是双身子了要多小心些。”林琳转头看向杨麽麽“到现在吃药了吗?”
杨嬷嬷赶紧说,“还没有,春晓已经在煎药了,应该差不多煎好了。”
“这得快些,赶紧叫人去催催。”杨嬷嬷赶紧应了下去。
林琳看着贾敏在轻轻抹泪,“好孩子,别伤心了,还好没酿成大祸。这事一定要彻查,敢指染林家子嗣一个都不可放过的。这事情就让杨麽麽和管家彻底的查,我身边的林麽麽也过来协助帮忙,府上的人都要好好清理一遍,特别是你房里的人,只要是可疑的都打发出去,身边要是有可疑的先打发到你庄子上,等你好了在详办,这样可好?”
贾敏想着毕竟是自己的用度出了错,就点点头同意了。
“好孩子,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这段时间就好好静养安胎,其它的事不用操心啊。管家的事,就交给管家吧,杨嬷嬷协助就好了,我让林麽麽在边上看着,府里主子少没什么事的,一切按规矩办就行了。你啊,现在最重要就是好好养好身子。”林琳看贾敏不再掉泪了,“今天的事可有给亲家传信?”
贾敏细声道,奶娘已经去安排了。
林琳有些不悦,怎么那么快就向贾府传信了,还真以为受委屈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