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中怒不可抑,御剑急急而奔,傲笑红尘决定见面之后不问缘由,应该好好教训某人一顿。
……阿秋,你真真,太过胡闹——
——夜凉如水。
在秋玄聆含笑说出那句话后,四周风声一变,邪术师寒冰手持长剑,脚步一停。
“傲笑红尘说不定,很快便能赶到这里。”
秋玄聆慢慢道:“你还要动手吗?”
她之目光注视邪术师寒冰,笑容不变,语气柔和。白发衬托阴沉冰寒面容,邪术师寒冰迟疑片刻,冷冷一声:“在傲笑红尘来到之前,吾已能杀了你。”
“你要杀吾,无非是认为玄门术教之事,是吾一手操控。”秋玄聆轻叹一声又道:“你可曾想过,万一判断错误呢?”
如果身为叛徒的寒冰当年不曾传递过消息,造成玄门术教一朝覆灭的罪魁祸首,也有可能是另一位卧底。
“不是你吗?”邪术师寒冰面容不动,眸光微沉,唇边忽而扬起嘲讽:“寒冰跟随圣师多年,已领教多次你之辞锋……”缓缓向前再踏出一步,距离秋玄聆只余三尺。
剑抬起,便能直接刺穿秋玄聆之心脏!
秋玄聆慢慢又道:“那么你知不知道,当年趁吾与三教决战之时,偷袭玄门并造成伤亡者,蒙面者正是来自六极天桥?”她表情平静,目光含笑注视寒冰:“你想不想知道,六极天桥之主为何非要令你杀了我?”
两句问话,似若平静,其中揭露之事实,却让寒冰持剑之手为之微顿。
当年玄门术教一朝覆灭,三教不过是个引子。真正想要让秋玄聆万劫不复者,竟是名闻道界的六极天桥。
“当年圣师故意将消息泄露给天桥之主,而造成玄门术教伤亡惨重。”邪术师寒冰脚步微微一顿,白发垂落,他之双眸空洞而冰冷,声音轻微又道:“吾之主上,并非是六极天桥……”
所以当玄门术教出事,寒冰才能直接确定,下手者不是别人,正是秋玄聆自己。
并未再向前踏出,而是凝视注视秋玄聆,邪术师寒冰低沉又道:“当年吾主怀疑玄门建立来得突然,故而遣吾到你身边,如非变故不得暴露身份。”
“你之主上与吾有旧,他之判断自然有所理由。”秋玄聆沉默片刻,叹然含笑:“原来如此,你知道多少?”
“圣师一直以为寒冰来自六极天桥,所以当年才将消息送至昭穆尊手中。”邪术师寒冰声音暗哑冰冷又道:“道境之战,六极天桥与圣师当年势同水火,在未建立玄门术教之前,魔之气息圣师虽隐藏很好,可惜玄门术教地脉之中,鲜血魔池已是暴露圣师身份。”
“昭穆尊不敢以此为由头,只能另寻借口覆灭我玄门术教,正好西苗和中原一战,让他有机可趁。”秋玄聆微微点头,缓缓继续道:“我本来以为,你会趁机将消息传出。”
邪术师寒冰沉默片刻,冰冷道:“让圣师多费周章了。”
“确实多费周章,要将消息传出不漏痕迹,又得让多疑的六极天桥之主相信其中正确性。”秋玄聆语气柔和道:“吾身为魔,这便注定吾与你之主上,未来必有一战……当年那时,你之主上,应该还未离开六极天桥。”
——和六极天桥之间的恩怨来自数百年前道境之战,和未出之异度魔界也有关联。秋玄聆确实在认识寒冰不久之后便察觉出端倪,一直以来以为是六极天桥之人,却原来猜错了对象。
秋玄聆含笑又道:“想不想知道吾为何会这样做?”
“玄门术教做得太过,除去你之主上暗中调查吾之外,三教之中其实也有人开始怀疑吾之身份。”秋玄聆声音平静慢慢继续开口:“看你之眼神,莫非是怀疑疏楼龙宿?可惜吾原以为也该是他,然而实际上,三教之中追查玄门之事者,另有其人。”
“为防万一,当吾察觉,已是决定玄门术教留不得。”秋玄聆轻声一叹,含笑柔和最后道:“你该知吾之性格,这种事总不愿假手于人的。”
魔之执念,她之事物,怎能容他人插手!
邪术师寒冰慢慢握紧手中剑柄,冰冷神情微起波澜:“圣师便能忍心,让玄门术教数千口人,损伤殆尽?”
“吾并未亲手杀死任何一人。”秋玄聆神情不变,缓缓道。
“但却有千人因你而死——”声音冰寒彻骨,邪术师寒冰缓缓抬起手中长剑,目光之中已是不留丝毫情感:“吾终于明白,为何后来吾主会更改命令让吾伺机杀了你。”
“吾是魔啊。”秋玄聆含笑轻柔:“死再多人,也与吾无碍,不是吗?”
……但那是你之教徒,你之子民!
邪术师寒冰深深吸一口气,只觉心中之愤怒已是快冲破表情之冷漠,不再有言语,目光倏然变得锐利,手中长剑一旋,暗色剑锋带起冰冷杀意。
便在这一刻。
“你好像已认定吾已无还手之力。”夜色之中,秋玄聆声音忽而又道,语气轻柔而温和:“寒冰,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吾并未散去功体……”
刹那之间,情势扭转,剑还未刺出,而眼前人影已是不见。邪术师寒冰闻得言语,继而心内已是一寒。他毫不迟疑剑锋扭转,人趁势转身,便在这一刻,眼前红衣鲜艳,轻轻一掌柔和,已是印在他之胸前。
气劲透胸而过,猝然崩裂筋骨,皮肉裂开鲜血飞溅!
“你——”邪术师寒冰一声惊怒,唇角呕红,踉跄后退长剑拄地半跪,勉强支撑身形。他之身前原本站立之地方,红衣黑发缓缓敛袖。秋玄聆笑容温和,语气轻声一叹:“跟随吾这么多年,原来你还未记住,吾之底线,从不曾真正让人知晓……”
“寒冰,吾不过是想看看,最终你是否会不会出手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秋叹息:看着新年番外,当年作者娘真是单纯彻底……
溪点头:现在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心机辗转,十日赦道启
如果溪慕血在这里,不用看表情只听语气便能直接断定:阿秋,你又在骗人。
可惜……
秋玄聆微微偏头,忽而含笑注视身后一棵树。月色浅淡,并不能映照树下阴影。身侧一声闷哼,那是重伤呕血的邪术师寒冰正用力支撑剑锋,竭力试图站起。
片刻后,白发散落肩头,因受重伤脸色如同金纸,邪术师寒冰勉力站起身,一手点胸前数出穴位,以遏制伤势恶化。微喘一口气,他之目光随即缓缓凝视秋玄聆,冷然一句低沉:“……怎有可能!”
秋玄聆那一掌虽特意偏离心脉半分,却已彻底击散寒冰之功体。
如果是散功之人,绝不会有此等能力——多少年来,自认已是摸清眼前之人底细,邪术师寒冰心中波澜骤起,低头猛咳一声,再次咽下喉中血气。
“怎样,是否很是疑惑?”
秋玄聆红衣轻扬,含笑又将目光缓缓注视向邪术师寒冰:“让吾猜猜看,和疏楼西风有过接触之人并非是败血异邪,而该是你……疏楼龙宿一定有同你说起,出身北落儒宗的尘弦玉玄隐所修炼者,非是七情摄生术,而是最正统不过的七情覆生道。”
“一字之差,后果截然不同,修炼七情覆生道之人,终生不能动情,否则修为尽散,从此沦落为普通众生。”
秋玄聆缓缓后退一步,语气轻声又道:“寒冰,你仍是太过重情,若是一开始便用全力,而非是让吾说出那么多话,至少也不至于一招落败……心中,不甘吗?”轻轻靠上阴影中一棵大树,她目光渐渐凝视向天空,不知为何又是一声轻叹。
邪术师寒冰抬手抹去唇边鲜血,紧紧盯视秋玄聆,良久方才低沉又道:“你一直……和疏楼西风有所联系——”
“同门之默契,莫非你背后之人一直以为,身为儒门龙首的疏楼龙宿会帮不知来历的外人,而去陷害有同修之谊的吾么?”
秋玄聆笑容温和,语气:“其实疏楼所言为真,吾所修炼,确实一直是为七情覆生道。”她轻声叹息,柔和目光注视邪术师寒冰的脸:“既知吾之身份,随吾这么多年,你又如何一定以为,吾会对一名人类动情呢?”这句淡然出口,树后似若有枝叶微微一颤。
“你——”邪术师寒冰心中一寒,缓缓吐出一个字:“这个局,你一直是针对吾……”甚至利用傲笑红尘!
“吾修为仍在,你还未醒悟吗?”
秋玄聆含笑不变,轻声又道:“今日吾不杀你,回去见你背后之人,记得替吾多谢他当年照顾之情……”红衣扬袖右手一转,斜插在邪术师寒冰身边的暗色长剑倏然随风被握在她之手中。弹指敲击剑锋,秋玄聆轻叹一声:“好剑。”
她表情不动,手中微微用力,只闻一声裂响,整柄剑赫然被折成两半。
——剑折如断情。
从此之后,自己再也不是邪术师寒冰,自然也不再需要这柄剑。缓缓解下身上黑色斗篷俯身放在脚边,白发垂肩白眉削瘦冷漠男子定定注视秋玄聆之动作,抬手再次轻咳出血丝,不再迟疑,转身踉跄没入夜幕。
月渐西沉,天际已是隐约一道白光,不知不觉,这漫长之夜晚也即将过去。
随手将断剑抛弃在地,秋玄聆抬头再看天空,忽而慢慢道:
“你都听见了……”
“抱歉,第二封信上我多洒了点毒……不过不要紧,日出之后,你便能自由活动。”
“傲叔,我很高兴。”秋玄聆垂下眼眸,轻声低喃,忽而面色一白,无声无息唇角溢出鲜血。
荒地风声,四周光线却越加暗不见人,风缓缓拂过树梢,徒留飒然枝叶响动。
“你可知为何有人一定要杀我?”
秋玄聆慢慢又道,语气很平静:“因为十日后,我会开启通往魔界的通道。”
这句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六极天桥之主想要她之性命,更多是出在秋玄聆知晓太多往事,也可以说,和异度魔界通道打开有关。
异度魔界解封,道境玄宗,亦会同时解封。
“……若有一日,我活着,天下苍生得死,你觉得如何?”
“魔界通道打开,我会先毁妙观寺,取得活佛之血,然后由定禅天开始,一步一步解除异度魔界封印。忘了你不知何为异度魔界,可以去问六丑废人,也就是谈无欲……”
“傲叔,若是天下人都认为你该杀了我,你会不会动手?”
“这个答案,吾很想知道。”
秋玄聆含笑声音轻柔,慢慢一句一句道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站起身,并未回头,轻叹一句:“十数日相伴,你吾也算是朋友……还记得吾曾对你说过?”
“傲笑红尘,总有一日,你会对吾说,罪无可恕。”
虽然含笑,声音却是冰冷。
……树后无声,大概树后的人,也不知该以怎样之心情来面对她。唇角不断向下滴落鲜血,脸上再次扬起笑容,秋玄聆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直到远离这处荒地,天际迎来泛白之云层,秋玄聆静静抬头看那一线光明,身躯微微晃了晃,压抑很久鲜血从唇角已是滴落成线。
怎能不散功?只是除去儒门修为,还有佛魔二元勉强一用。
“圣师……”身边人影一晃,金发黑斗篷,手捧玉瑶琴,无声无息到来竟是本该重伤卧床的邪术师向日葵,温和一句:
“寒冰麾下之人吾已将之遣散,一剑封禅已被夜重生带回黑暗之间,已派人前去接洽……圣师?”惊见秋玄聆唇边鲜血,金发邪术师神情一沉,上前一步右手瑶琴一转,瞬间将琴靠在秋玄聆之身侧。
玉瑶琴通体沉褐色,五根丝弦如有感应嗡然一震,如玉泛起白芒。
“和夜重生之盟约不改,通知蝴蝶君和公孙月前去救一剑封禅,并设法将朱厌剑送至他之手中。”缓了缓,秋玄聆睁眼微微摇头:“一时片刻,还有最后一件事未做,吾还不会死。”
接触玉瑶琴,出自同源之儒道修为缓缓灌注秋玄聆体内,因妄动功体而导致佛魔双元再次冲突之伤势渐渐被压下。
看着秋玄聆之脸色,向日葵终于不动声色舒了口气。
金发邪术师表情温和,缓缓道:“吾在半路,遇见寒冰。”
“我给了他三次机会杀我,可惜一次他也未曾把握住。”秋玄聆轻声又道,语气轻缓:“寒冰怎样说?”
“自然是告知吾,玄门术教之真相。”向日葵温和声音继续道:“吾便告诉他,就在刚才,吾一直在……”
确实是三次机会。
旧坟之前,秋玄聆假意散功,修为降至最低点这是其一;夜刚开始,傲笑红尘并未回来,向日葵还远在西界,只要拖过一段时间,不用动手佛魔双元暴动的秋某人就得自己爆体而亡。第三次,便是在林中空地,秋玄聆一掌重伤邪术师寒冰,如果那时他并非陷入震惊而是拼死反击,以寒冰之根基便是向日葵也抢之不及。
“哈。”秋玄聆轻声一笑:“论起来,跟随我最久的人,应该是你。”
早在北落儒宗尚在时,向日葵便已跟随秋玄聆学习儒门正法,玄门术教之消息传出,根本就是这位一手执行。
“所以有些事,自然唯有向日葵才知。”金发邪术师温和又道,却是心中一叹,有些事寒冰不知道,但一直跟在秋玄聆身边的他,却是能够全盘了解一些之计划。
非正非邪,只因立场,向日葵注视秋玄聆,不知为何心中隐约生痛:“圣师,你不该告诉傲笑红尘……”唯有亲眼目睹秋玄聆之修为是如何一点一滴消失,才知她之心内,傲笑红尘之地位究竟有何重。向日葵一句低沉,神情已是不忍。
“我想,至少我还有权利选择究竟有个怎样的死法。”秋玄聆含笑不变静静道:“记不记得最开始,我曾对你说的一句话?”
“尘弦,天命之下,万物有道……”
——若要有所改变,必然不惜牺牲。
朝阳初升。
树影缓缓移动,阳光透过枝叶,映照下方沉默之人。傲笑红尘站在树下,背靠树干,一手紧握红尘剑,手指忽动,药效已是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
他神情微沉,慢慢站起身,转到树后,凝视滴落树根上已然干涸的血迹。
‘……十日后,我会开启魔界的通道。’
‘忘了你不知何为异度魔界,可以去问六丑废人,也就是谈无欲……’
若有一日,我活着,而天下苍生得死——
‘傲笑红尘,总有一日,你会对吾说罪无可恕。’
微微闭眼,骤然睁开,傲笑红尘神情已是决然,抬头分辨方向,手中剑诀一起,再不迟疑御剑凌空!
新的一天又起。
北域,清心斋。面对清晨的阳光,溪慕血静静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天色由暗转明,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走一趟罪恶深渊,成功取回昔日蛊器,昨夜已成功将红叶夫人絮乱之神经做出初步调整,只需再过三日,便能让这位善良的女子完全康复。
邓九五已起身前往琉璃仙境。
虽然便是昨夜同时受到结义兄长地理司身亡之消息,纵然邓九五如何为兄长之死而惊怒,承诺既然应下,也不惧出手金银临时反悔。某种程度上,红叶夫人之性命是掌握在溪慕血手中,而素还真之子素续缘,更是红叶之一半救命恩人。
并不担心琉璃仙境,却为数日前罪恶深渊一行所知之消息,而心中略感沉重。早已预料当年一战,有自己和好友插手,阿兄之际遇比之前世看剧要好上很多,却不料命运轮转,自己要寻之人,竟是再次落入那般境地……溪慕血忽而扬袖,缓缓展开手中一柄异铁所制之折扇,扇面镂空,表面黑中红褐,不知曾经多少人血染出这种颜色。
“翳流……”
一声沉吟,溪慕血缓缓看天,白云苍狗,已是过去多少岁月。
便在这时一封飞书突然而入。
溪慕血微微扬眉,抬手接住书信,展开纸页,便见其中只有短短一句:
‘好友,十日后,赦道启,圆教村——’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娘:被覆盖掉的原文其实已经属于可以保留之内容……可惜,当年歪大纲太狠了,新大纲没有以下几章之位置,叹气。
今日是好友十九之生日,虽然这娃自己也糊涂了,三更以庆贺,钦此~~~~XDD
☆、新年,贺文,乱弹琴
据说,年这个词,来自一种怪物……
据说这种怪物为祸人间,最后被英雄所灭……
又有传说说那种怪物名为“夕”,于是这种怪物的名字有点迷惑,是叫“年”呢,还是“夕”……
“那么,英雄呢?”
“呃……或许,英雄的名字……叫做素还真???”
这是除夕之夜。
这是除夕之夜的几个时辰以前。
有一辆马车疾驰在万家鞭炮声中,马车里坐着一名红发为难挠脸的少年,以及少年怀中小心抱着的一名玉雪可爱的天真女娃娃……
琉璃仙境。
素还真从今日早晨太阳初升起便已坐立不安,直至今日夕阳西下……屈世途满满登登地精心做了一桌子菜,此时正淡定地左右驱赶着苍蝇。
别问我除夕之夜为何还会有苍蝇,因为作者赫然已经脑袋不甚清醒。
好吧,难道木有人认为……琉璃仙境其实永远是春季么?
“素还真呐,你先麦要来回走动了,坐下喝杯茶喝杯茶~~~”屈世途殷勤地送上茶盘:“耶,麦要担心,续缘一定会在太阳落山前到达,来来来,先冷静一下下……”
“哈,好友,素某其实正在万分冷静啊~~~”白发莲华冠,手持浮尘身姿温雅。有着苦境第一闲人的素还真回头轻笑,看似镇定万分地端起茶杯:“麦担心,吾只是……突然想走动一下而已……”谁,信呐?!
琉璃仙境外有马车声戛然而止。
素还真握住茶杯的动作一僵,神情蓦然激动——悬挂有轻纱的屋宇之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