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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彼之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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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明白了,不二带我来这里的意图。
胸花安静的躺在掌心里,寂落的礼堂周围夕色的薄光笼罩起一片柔和的光晕,两侧的落地窗外,地平线仍是一条明丽的彩线,分隔着天地的交界。

我没有办法用仅有的语言来表达此刻复杂的心情,就好像千言万语落在唇角边却忽而忘记干净一样。
胸腔深处微微发酸……

将胸花戴在心脏的位置,其中手指因为紧张好几次颤抖到打结,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才将它端正的别好。
不二温柔眯起的眼凝聚着淡淡的光华,他走到台下站在坐席之间,学着每个毕业典礼校长都会对学生说的那句老掉牙的话。

他说:“笠原同学,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大家说?”

可那一瞬间我仿佛真的置身于毕业当日,面对着紧密的人群,感受着空气中充溢的别离、凝重的味道,只是周遭模糊一片,唯有不二静静地站人群在中央,眉眼清晰毫发毕现。
这是一生唯有一次的,只有两个人的毕业式。沉默的窗外暮色四合,淡而碾转的空气氤氲漂浮着,像极了梦境,然而这所有的一切,我怎么敢轻易忘记?即便是梦会醒。

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静静抵达礼堂里每一个沉睡的角落,感受到自己的面颊上重新沾满了潮湿的液体流进唇角,咸且苦涩。知道自己的内心对自己说,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还原了场景,却怎么也找不回曾经。

——可是不二,真的谢谢你。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能力让时光定格为永恒的话,那么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截下这一秒——
迟暮的夕阳透过了落地窗,大片橘光蔓延在不二的身上、脸上,他伸出手替我抹掉眼泪,唇角微张,声音一如雾般温润,“呐,笠原,你毕业了。”


十二。白云苍狗



上天并不会永远眷顾我,就像所有的不幸都会穿插在幸福中,彼此衬托。其实算不上不幸,只不过是高中的时候没有再与不二同班仅此而已。
从布告栏里得知,不二在一年一组,我在一年四组,相隔了许多人的名字就好像横跨了很遥远的距离,心中些许的失落,说不清为什么,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反应,看着那些中间密密麻麻的名字,心里渐渐有些懊恼,没由来的。

青学的高中社团被弱化了很多,不再像国中那样如一种生活方式般存在着,与不二上学放学都是一起,这让心里稍稍平衡了些,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不二选择的是摄影而不是网球?

不二与伊藤离开身边,自己又处在陌生的环境中,可以说话的人忽然少了好多,四周都安静的过了分,以至于课余时间显得无比漫长。
如果一个人寂寞的话,回忆会占据很多很多的时间,像日复一日积淀的潮水涌上了临界的堤岸。

记不得究竟是多少次一个人趴在桌面上眯着眼看那些从我面前凋落的花瓣,我想我是羡慕它们的,彼此相遇然后分散,来年再以一个崭新的姿态重逢,分分合合却始终要交汇,回环往复,无论多少次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而人不可以这样,一旦选择了,无论悲喜只能义无反顾的咬牙向前,徒剩那些回忆牢不可破的粘在了记忆里,割舍不掉。

撕扯的时候会带走一大片浓郁的色彩,就像我怀念不二、伊藤那样的心情。
可是怀念终究只是怀念,时光还要继续向前。

高中的女孩子喜欢小包围结构的行动,三五成群,两两一伙,都有自己的小天地,无论是主动与否,至少身边又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当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已身处其中不自觉了。

所以多少都会带着感激的心情去面对铃木。



生活等于一场剧。
这是周末我去书店翻书时,从一本老旧到散页的书皮上读到的一句话。纸张泛黄,书页之间夹杂着一股年代久远的潮湿味道,像是香气,也像腐朽气,黑色的字迹已经被磨得只剩下一层浅灰,边边角角也残缺不全,唯有这句话固执的停留在那里,好笑的是,这只是被某个有感而发的读者事后写入的,而非原著。
作者想要表达的哲理被岁月侵蚀模糊,而一个路人甲留下的话却被人们所认知,感悟。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悲哀。

暮春已失,夏至未至。

樱粉色的世界再一次被绿色所笼罩,同时不二越来越被人们所熟识,那些女孩子们总会不经意的掉下几本书,刚巧落在他的脚边,或是恰巧重心不稳的在不二身旁踉跄半步,小小的心思似乎无法隐藏得住。

我看得分明,却只能微笑说:“不二你真受欢迎。”

不二摇摇头,柔顺的发丝在空气中散出几缕洗发水的清香,淡淡的味道,干净的如他。

“不过,我并不喜欢这样呢。”

我一时语塞,竟想不出什么话再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似乎要看进他的蓝眼睛里,可惜,我见到的仍然是一成不变的笑靥,温软和润,如同用最轻柔羽毛扫过的轮廓,美好的近乎虚假。

似乎一切都以这天为分割点,从此以后的事情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女孩子不再羞涩,而是大胆的递上厚厚的情书,不再矜持,而是笑容甜美的将亲手制的点心强塞在不二的怀里,不再顾忌,而是在每天放学的大门口拦住他面色绯红地大声告白,

“不二君!我喜欢你,请你同我交往好吗?”

尽管很多时候,我就站在不二旁边,满脸尴尬。
而更多的时候,则是不二波澜不惊地笑,对每一个人都礼貌地说了一句“承蒙错爱。”
即使是拒绝了别人,言语也依然体贴到骨子里。这么温柔的不二,的确值得女孩子去喜欢。

如此年纪的女孩子最喜欢的话题一般有三个,衣服、八卦、男孩子。现在我身边的一小片人讨论得不亦乐乎的正是后者。听着她们不断谈论起心仪的对象,用那么憧憬的口气说着那些我不认识的名字时,我的反应只能是点头,然后说,哦,这样啊。
可是当她们提到了不二周助这个名字时,我还是格外用心听了听。

“你说的是一班的不二?”
“对啊,他好温柔呢!”
“喂,你知不知道,咱班的佐佐木一直都很喜欢他。”
“拜托,不只是我们班,整个学校喜欢他的都大有人在诶!”
“要是能被不二喜欢那一定很幸福哦~~~~”
“对啊~~~”

好多女孩子都喜欢不二,关于这一点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不论是最早在演唱会门前听到别人讨论他,亦或是送巧克力的时候不经意看见的一摞情书,我都可以笑得没有重量,甚至替他觉得开心。可是现在,慢慢的,听到别人谈到某某喜欢不二,目睹其他女孩子向不二告白的场景,心里就有了些许了晦涩,酸楚的感觉,会觉得失落,难过。
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但我依然接受了许多的事实,比如伊藤不可能再回来,比如自己复杂微妙的心情,比如不二被许多人爱慕着。

每一天清早在楼梯口与不二道别,看着他进入教室,然后自己继续向相反方向走,总有种背道而驰的感觉。
与往日不同,这日我一进门,铃木便神秘兮兮的拉我,手里拿着一张白纸,上面隐约有几行并不清晰的字迹,我跟着她走到教室最后面,她摊开手,对我说:“玖纪,这是情书,给你的。”

“别开玩笑了。”我摆摆手,根本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我先值日去了,你慢慢看。”铃木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对我说,然后做出一个安啦的表情,“放心,我没声张。”

心慌意乱。
写信的是一个叫森川和仁的男孩子,信中没有提到喜欢之类的字眼,这让我多少松了一口气,他的笔迹大气工整,见字如见人,想他定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吧,那样解释起来也许会轻松些。
长舒了一口气,也许是铃木太敏感了。然后却莫名其妙的担忧起来,如果不二知道了的话,会不会依旧笑得不染波澜,接着云淡风轻的说,恭喜?我打定主意,不让他知道。

一整天的课都没有上好,晚上放学时与不二下楼,一路无言,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他笔挺的背影在夕光中模糊了清晰的轮廓,像是一簇光刺入我的眼,窗外盛开的绿色海洋全部汹涌起来,侵占在每一个空虚的罅隙。
若是他此刻回头,定会看见我眼眶里附着一层薄薄的眼泪,可是他没有,就像此刻我突如其来的情绪最终滴落在尘埃飘散的空气中一样,无声无息。

不知不觉中因为某一个人而变得敏感脆弱,这代表了什么?

有些事情远比想象中更加富有戏剧性,猝不及防,似乎书页上的那句话预言了我的生活,精准无比。
没想会在青学大门口遇见那个叫森川和仁的男孩子,更没想过他会突然说:“呐,笠原同学,要不要考虑和我交往看看?”

背脊僵硬,手指抠在裙角的线缝处一点点收紧,错愕至极的愚蠢表情,声带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喉咙发出了破碎的杂音。

“我……”

身体内有某种情绪在抗拒着现实,同时不二就安静的站在我前面。
挣扎地抬起头,目光穿过森川和仁,落在不二的脸上,他的五官仍然清秀精致,表情微笑如一。
一瞬间我就变得手足无措。

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成为不二那样波澜不惊的人,毕竟我不是他,我是那个胆小没用的笠原玖纪,我没有办法镇定自若地应对这样的突发情况。可是,更重要的是,一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不是么?
在不二温和的目光下,我越发的忐忑不安,就像是被抽掉了周围赖以生存的氧气,在原地多待一秒都会艰难到窒息。


 

 后来一直到我上了大学,回忆起与不二相处的点点滴滴,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我依然铭记于心,非常非常的狼狈。因为我所做出的最没有礼貌,最不经大脑的事情,便是在不二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没有料想,我这样近乎自私的举动让留在原地的不二会有多尴尬,他该怎么说,怎么做?我完全没有考虑到。

有时我恨透了这么无能的自己。

翌日一早,我预想了无数与不二碰面的场景,他面不改色的从我身边走过,目不斜视的忽略我,甚至是断绝朋友关系的结果都在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然而,化解了这一切不安的,只有不二的一句暖语。

“没关系呢,我能理解你。”

再大的失落,再荒唐的窘境,终是被不二浅浅安抚,像是寒冷黑暗的极夜忽然变成了夕日不落的极昼,海鸟扑翅腾空,冰面缓缓消融,荒原的山坡萌芽出星点绿色,紧绷的视线骤然柔和。

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么美好的人会出现在我生命中,伴我走过那么漫长的一段路,为什么这么优秀的人会一直陪在我身边,而不是白驹过隙般的须臾半点。是不是因为我太平凡,平凡到上天必须要让某个人来教会我如何生活,才会让我的世界中出现了一个这么不平凡的不二呢?然而感谢上天,不二他真的教会了我很多很多的东西,像善良,像忍让,像宽容,像理解,像爱。




逛到教学楼附近时,有人介绍说新开的占卜游戏很有趣,价格也很便宜,可以去试一试,然而走到那里时,我倒是有点退却了。
房间阴森森的,沉重的黑色布帘将光线一丝不落的拒之门外,出于气氛考虑还点了几根深色的蜡烛,灯火如豆,在眼前晃了几下,顿觉得有些心悸。

“能不能陪我进去?”

“好。”不二似乎从来就没有拒绝过别人的要求,最需要人的时候,他总能给你最肯定的答案,好。

‘占卜师’穿着黑色的袍子,将衣帽遮住半张脸,以此来烘托出诡异的效果,面前摆了几张牌子。

学业、金钱、姻缘、运势、健康

姻缘,健康,姻缘,健康……挣扎了几秒到底是违心的选择了健康这个小木牌,简单的几个步骤,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答案——适当运动,心情平和。
说不出毛病,但也谈不上准确,仅仅只是游戏,不必放在心上。况且真正想要测的也不是这个,结果如何,已经无所谓了。

我叹了口气转头对不二说:“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适应了黑暗,当我拉开了门走出去的瞬间,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让我霎时间就哗哗地淌眼泪,眼睛酸胀发疼,我慌忙用手擦去泪水,拼命转头却始避免不过眼皮上跃动的白光抵达视网膜。
在我紧闭着双眼不知所措的下一秒,身后的不二将双手轻轻覆在了我的眼眶上,动作温柔,明晃晃的光线被阻挡在外面,世界突然寂静了。唯有胸腔中规律的节奏一点点乱了起伏。
咚——咚——咚咚——咚咚咚——

我的手悬挂在沾满泪水的脸上,不知道如何是好,不二的掌心带着清香的薄荷气味,尽管是夏天,但是他的指尖却依旧点点微凉。不知道这样的姿势究竟保持了几秒,而当我重新习惯了光亮之后,眼前就只剩下不二含笑的脸在意识里深深定格。
这个微笑很完美,许多年后,在我想念他时,每每忆起这个画面就会感觉曾经的岁月全部都重新鲜活了起来。可是,这些刻骨铭心的感觉比现在刚刚国二的我要苍老得多。

它属于我看不见的未来。

忐忑,不安,悸动,无措,所有波澜起伏的情绪缓缓退潮之后,我们依旧彼此微笑,犹如那些盛开在彼岸的花朵,铅华未染。

逛到教学楼附近时,有人介绍说新开的占卜游戏很有趣,价格也很便宜,可以去试一试,然而走到那里时,我倒是有点退却了。
房间阴森森的,沉重的黑色布帘将光线一丝不落的拒之门外,出于气氛考虑还点了几根深色的蜡烛,灯火如豆,在眼前晃了几下,顿觉得有些心悸。

“能不能陪我进去?”

“好。”不二似乎从来就没有拒绝过别人的要求,最需要人的时候,他总能给你最肯定的答案,好。

‘占卜师’穿着黑色的袍子,将衣帽遮住半张脸,以此来烘托出诡异的效果,面前摆了几张牌子。

学业、金钱、姻缘、运势、健康

姻缘,健康,姻缘,健康……挣扎了几秒到底是违心的选择了健康这个小木牌,简单的几个步骤,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答案——适当运动,心情平和。
说不出毛病,但也谈不上准确,仅仅只是游戏,不必放在心上。况且真正想要测的也不是这个,结果如何,已经无所谓了。

我叹了口气转头对不二说:“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适应了黑暗,当我拉开了门走出去的瞬间,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让我霎时间就哗哗地淌眼泪,眼睛酸胀发疼,我慌忙用手擦去泪水,拼命转头却始避免不过眼皮上跃动的白光抵达视网膜。
在我紧闭着双眼不知所措的下一秒,身后的不二将双手轻轻覆在了我的眼眶上,动作温柔,明晃晃的光线被阻挡在外面,世界突然寂静了。唯有胸腔中规律的节奏一点点乱了起伏。
咚——咚——咚咚——咚咚咚——

我的手悬挂在沾满泪水的脸上,不知道如何是好,不二的掌心带着清香的薄荷气味,尽管是夏天,但是他的指尖却依旧点点微凉。不知道这样的姿势究竟保持了几秒,而当我重新习惯了光亮之后,眼前就只剩下不二含笑的脸在意识里深深定格。
这个微笑很完美,许多年后,在我想念他时,每每忆起这个画面就会感觉曾经的岁月全部都重新鲜活了起来。可是,这些刻骨铭心的感觉比现在刚刚国二的我要苍老得多。

它属于我看不见的未来。

忐忑,不安,悸动,无措,所有波澜起伏的情绪缓缓退潮之后,我们依旧彼此微笑,犹如那些盛开在彼岸的花朵,铅华未染。

 
十三。浮世青光



片刻悠闲,托腮看云,盛夏午后的阳光总是暖人心神,难得铃木有空,于是便一起坐在树荫下的长木椅上吃午餐,五月的清风拂过,扫下一地残樱落瓣,一色枝柯,泛着绿色的光泽。民谚“樱花七日”的说法倒也不假。

中途铃木还会开开数学老师的玩笑,说:“鬼知道他那颗大肚子里,装的究竟是墨水还是油水?”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呛得一顿猛咳,抬眼便见铃木笑得一脸无辜。不知为什么,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国中,那时的伊藤似乎也做过这样的事情,还有脸上顽皮的,可爱的笑容竟也出奇的神似。
我不是活在回忆中的人,但不得不承认我的生活中有大段的时间交给了回忆,许它放任自流。难到生命中所有的相聚与欢乐都是为了狂喜之后突如其来的离散与凋零?

我不相信。

“在想什么?”铃木用筷子的反面敲了敲我的头,顺便从我的午饭中掠夺走了仅有的一根鸡翅。

“没什么啊。”我合上饭盒叹了口气,只见铃木正津津有味的啃着我的鸡翅,并不住的赞叹,“玖纪,你妈妈做的东西真是太好吃了!”

“是吗?我没觉得啊。”话是这样说,但还有一种轻巧的欣喜爬上心房。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吃完鸡翅,铃木将头仰抵在长木椅的靠背上,大大的吸了一口气,有些感慨地说:“生活真美好呐。”

她伸出手从头顶垂下的树枝上掐下几片叶子,来来回回的捻揉,百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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