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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他,撑着沉重的身子想要下地。
姬发搂住她的腰,担心的眼神犹如水一样倾泻而下,罩住了不安分的空气。
“你想要什么?我帮你!”
姜碧落点点头,顺从地躺回被子。此时此刻若是两个人心意相通,她是断不会再做出让他担心的事情的。
她揉揉酸痛的眼睛,挤了个苍白的笑容:“我想见爹爹。”
“我派人去请。”姬发站起身,唤了崇露霏进门,嘱咐了几句,遣她找姜子牙进翩羽宫议谈。
姜子牙没有耽搁,火速进宫。
姜碧落望着面前这张几乎瞬间苍老的脸,苦痛道:“爹爹,姜儿让您操心了,可是……这回……姜儿……”
“你放心,一定会有办法的。”姜子牙虽然说着安慰的话,眼神里却是摇曳的烛光,微弱的很。
姜碧落垂下手臂,调整了面部表情,努力维持着还算安静的脸,说道:“也不能单凭尤浑一人之口便确定这件事属实,现下又正是战乱之时,亦是用人之际。必需要选择脚力快的人前往朝歌一探虚实。在不影响战局的情况下,爹爹可有合适人选?”
“哪吒脚踩风火轮,速度自是一般人无法比的,可使他前往。”
“这场仗,我会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姜碧落放空双眼,似乎在脑海里构筑着什么。她的生命本就凌驾于《封神演义》众人物之上。现在,因为她的出现,很多故事情节都改变了,她甚至不知道下一步,大家的人生会驶向何处。
为了保险起见,她要想好每一个人的未来走向。至少,不应该再次破坏书中的规矩。
送走姜子牙,姬发的面色更加难看,飘过来的眼神里,也浸透着丝丝缕缕的牵挂。看着姜碧落躺在床榻上眨巴着眼睛发呆,他竟然不知所措。尤其是这种时候,却愈发觉得自己很不中用。
他当即垂下头,掩了惨淡的笑。
姜碧落许是感觉到身边不安的气息,慢慢转头,盯住陷在无能为力里的脸。他们是夫妻,他们要一起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所以,她哑哑地开口:“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姬发被柔软的声音唤回了神智,慢慢抬起头,眼底消失的光芒又一瞬间死灰复燃。她动动嘴唇,讶然道:“我以为你根本不会问我?”
“咱们是夫妻,我知道你想保护我的心情。”姜碧落抓住他的手,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出需要,也是她第一次想要依靠别人。
若是搁在以前,她一定认为只有自己才有能力扭转局势。争强好胜的她,从未主动听取过姬发的建议。所以,养成了一直被惯着的宠溺,姬发不说,她就认为他不知道。但是,或许,他只是在维护着她那高傲的面子。
“这一仗,要怎样打?”姜碧落扯扯他的指尖,将依靠着彼此的心情传递出去。
姬发的嘴角终于溢出了笑,一丝轻柔的,可以轻易释怀的笑。
他回握住姜碧落的手,坚定道:“前几日,相父说过他有呼风唤雨的能力。此番朝歌的强兵,不过是凡人,并未有异教跟随。所以,只管把他们困于山底,再施以风雪,将天气状况逆转,如此,定会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一网打尽。”
姜碧落赞许地眨眨眼,这场仗,本该这样结束。
“爹爹知道了吗?”
“我已向他提过,他也觉得此计可行。”姬发好像松了一口气,面部的表情也渐渐缓和了。
姜碧落牵起僵硬的嘴角,堆出一个自嘲的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以为是的我很可怜?”
“这又是从何说起?”姬发开始习惯性装傻,眼神有些躲闪。
姜碧落拉住她的胳膊坐起来,不温不火地扑进他的怀里,抱歉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为了维护我的自尊心装傻,还让我以为你很需要我。”
“我喜欢看你自信满满的样子。”滑过耳迹的声音没有起伏,仿佛由心而生。
姜碧落淡淡地融化进笑容里,紧了紧环着腰的双手。
其实,她知道的事,有些人同样知道。所谓聪明,也有一种叫做大智若愚。当爱耍小聪明的姜碧落遇上大智若愚的姬发,就注定了做一辈子最聪明的人,因为,他会无条件无理由的配合,让她站在自以为是的顶端。
“以后不要只附和我,那样会很累的。”姜碧落直起身,摸摸他的额头。
“所以,这一次,躲在我的身后,我来保护你。”
听到这种话,姜碧落好安心。原来,她一直忘了,自己也是有权利躲起来被人保护的。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谢谢纣王的阴谋,让她从一个盛气凌人的后妃,变成了一个纤细的女人。
如此一来,本该沉寂在惊恐和不安中的两个人,却格外认真地凝视着对方,用望穿秋水的眼神回报望穿秋水的等待。
翌日一早,哪吒便在翩羽宫门前侯旨。姜碧落挺着大肚子担心地嘱咐:“此番若是遇到申公豹阻拦,切勿硬碰硬,只需探得尤浑所说真相即可。”
“娘娘放心,包在哪吒身上。”哪吒顽皮一笑,便腾起风火轮消失在苍穹之上。
姜碧落仰头望天,在心底默默祈祷他的平安。她没有见过申公豹,也不知道他的道行有多深,但是《封神演义》里的他却是无恶不作的大坏蛋。虽然结局可以注定,但是过程还是不要太曲折才好。
早膳过后,姬发上朝宣布了对城外林中驻扎的敌军采取的进攻策略。众将士各自领命,由姜子牙带兵出城抗击鲁雄的十万大军。
行至城外后,姜子牙望着山顶下令:“全部人马皆到山顶扎营。”
虽是酷暑,炎热异常。但是众将士却并无怨言,在他们的眼里,姜丞相乃有大智慧之人,所言一定有其道理。
果然,在众人攀山而上之后。姜子牙命武吉在山顶最高处建一土台,高三尺。并命辛甲向各位军士发放饰物两件,即一件皮袄一件斗笠。众军看见,痴呆半响,却也照做。
且姜子牙等到晚上,得武吉回令:“土台已造完。”便起身行至土台之上,披发仗剑,望东昆仑下拜,行玄术,念灵章,发符水。
只见姜子牙做法,霎时天空中狂风大作,吼叫入山林。尘土飞扬之间,犹如树倒房塌。
那山下鲁雄见狂风大作,且暑热全无,便喜极道:“果真是点兵厮杀的好天气。亏得天子洪福齐天,故有凉风相助。”
纣王见此等光景,也展颜露笑,只觉天助商军灭周。
却不想这大风足足刮了三日,将那山下纣王之军吹得摇摇欲坠。三军见此等怪异,不禁小声传言:“天时不正,国家不祥,故有此异事。”
此话传于纣王耳里,却也当即命人斩杀数人,以封悠悠之口。
纣军惧怕纣王残暴,有怨不敢言。
此时,姜子牙又派说客暗中拉拢山下纣军,许多不堪忍受纣王的军士纷纷临阵脱逃,投奔了周军。就在纣军溃散,众人怨言载道之时。天空却突降鹅毛大雪,乱舞如梨花。怎见得潇潇风中雪,密密层层间寒气上涌,满山堆叠又阻行人路。
鲁雄对纣王疑惑:“陛下可知这七月秋初天降大雪,有何征兆?”
纣王被寒风侵蚀,只觉阴冷,已经提前派人通知远在朝歌的丞相申公豹,即刻遣其前往西岐山救他与冰天雪地之中。
申公豹本在鹿台行祭祀阴王之大礼,却忽闻前线传来消息,遂水遁了为救纣王而去。
一直藏在暗处的哪吒见申公豹已走,遂现出真身,预将阴王菩萨之塑像用乾坤圈击碎,也算干成一件大事。却不想那圈子在接触到塑像后,竟被一道黑光反弹,击中了哪吒的左胸。
他吐一口鲜血,却见身后一妖艳女子掩面而笑道:“这塑像早已布下结界岂是寻常人可以打碎之玩物?你且回去告诉碧落妹妹,此番劫数定当是难以脱身,还望她提早安排好生前之事,免得身不由己。”
40
40、第四十章 洗却从前百事奇 。。。
哪吒转身扔出混天绫欲要将妲己擒获,却被一道烟雾迷了双眼。待他重视周围事物,却不见了妲己的踪影。想来姜碧落在其临行前既有交代,切勿轻举妄动,遂驾风火轮腾云而起往西岐回赶。
而此刻,西岐山上依旧雪片纷飞,将山下掩去四五尺。姜子牙在确定雪的厚度之后,再上土台,挥动手内宝剑,口内念念有词。一番玄术后,天空再现彤日将山上积雪瞬间消融。山上之水涌入山下,姜子牙再次施玄术,普降风雪,冰冻岐山。
而今乃七月秋末,山下纣王之军各个衣冠单薄难以御寒,众人皆在冰火中难以适从,惨死者足有四五千。
纣王得申公豹及时救助,土遁回朝歌。其将领鲁雄等一干人等,尽被冻僵。
姜子牙遣南宫适和武吉,只消二十几位刀斧手下山捉了已经不能行动的鲁雄,掳至端阳殿叩拜武王姬发。
姬发敬重鲁雄英雄气度,坦言道:“孤且敬重老将军之忠心,且如今实务要知,天心要顺,大理要明。方四周皆知纣王失德昏晕,弃纣归周者三分有二。现下被擒何苦逆天而为,自取杀生之祸?”
鲁雄站于堂下,目露不屈,大喝道:“尔等皆为商臣,岂有叛商之理?吾今被擒,食君之禄,当死君之难,今日不过一死而已,又何必多言。”
姬发见其冥顽不灵,也只好遣人把他收监候审。如此一仗,却也是不费一兵一卒,不仅纳降将士还掳获商王朝的重臣。唯一遗憾便是那纣王在此大难之时逃走,白白断送了活捉他的机会。
处理了此番战况,犒赏三军后,姬发便速速起身赶往翩羽宫。前日哪吒归城,姜碧落但闻其身受重伤,特命他修养几日再来禀告。现下正于翩羽宫回报朝歌动向,他心焦姜碧落一个人承受不起,遂急匆匆赶去。
却只见,姜碧落坐于床头,淡漠眼神中早早没了活力,只挂着飘零微笑,坦言道:“正如妲己所言,此番劫数正要由我亲历。是福是祸,不过一夕之间,我且有心理准备。”
姬发疾步走近,揽了有些颤抖的双肩,忧心道:“可是情况属实?”
哪吒见姬发忽至,遂慌忙行礼,起身回禀:“启禀陛下,那阴王塑像乃有结界庇护,乾坤圈尚不能破。由此可见,定不是一般圣物。”
姬发在心中叹气,眼神却罩在姜碧落的身上。她歪头靠着姬发的肩头,眼角零星水光只管兀自消逝。
他攥紧她的手,低声安慰:“此计不通,咱们再想办法。”
姜碧落无力地点头,起身朝哪吒抱歉一笑,感激道:“此番连累你受难,本宫实在过意不去,且赐些补药食用,好生将养身体。”
哪吒谢恩垂首,欠身告退。
姜碧落略有倦意,只觉脑中翻滚着浆糊,不觉陷于云被之上,望了姬发一眼:“我有些累了,想要睡一会儿。”
“我在旁陪你。”姬发紧紧手心里的温度,亮起温和的笑。
姜碧落垂下眼睑,睡了过去。
这一觉似乎跨越了很长时间,只觉一直想清醒,却始终醒不过来。姜碧落尝试着睁眼,害怕留在这混沌的黑暗里。
可是,远处总有一个人在呼唤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那么熟悉的感觉,像极了姜碧落的妈妈。她蹒跚的在梦里摸索,却不知额前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姬发擦汗的丝巾。
许是觉得她痛苦,姬发圈住她的双肩,担忧地摇晃起来。
“姜儿,醒醒……”
这微弱的声音终于唤醒了姜碧落的意识,她好不容易睁开了厚重的眼皮,筋疲力尽地回归爱人身边。
见她眼角含泪,姬发伸手为她逝去泪痕,低喃道:“可是做噩梦了?”
姜碧落点点头,拉住姬发的手,颤巍巍的眼神中却饱含着恐惧。连她都不敢相信,原来自己这么懦弱。
“如果有一天,我终究还是抵不过命运的堂皇,要一个人去经历劫数。也请你爱惜自己,等我回来。”姜碧落吐出温甜地嘱托,眼角眉梢的笑容犹如西坠的夕阳,斜晖奄奄一息。
这些话,即使再温柔,再含蓄。可是落进姬发的心里却依旧隐不去磕磕绊绊的疼痛。连他都开始隐约感到,如此清晰地嘱托,弥漫起离别的味道。
但是,除了点头,他什么都不能说。他害怕她担心,也害怕她难过。
纣王二十一年秋末,姜子牙和姬发上演了一出冰冻岐山的戏码,纣军大败。姬发封神台祭天,推来鲁雄、费仲、尤浑三人,以其之血祭拜神灵。由此,封神台彻底竣工且封神大任也被世人尽知。
西岐祭天,朝歌危难。闻太师在府,得鲁雄残兵报告:“大败西岐。”又接三山关邓九公报:“大败南伯侯。”
闻太师虽老当益壮,但闻此等败事,心生焦虑,遂捧书怒骂:“不料西岐姬发此等凶恶!杀死张桂芳又擒鲁雄等人,大肆猖獗!吾欲亲征,怎奈东南两处未息干戈。”
于是扭头问身侧吉立、余庆:“如今再遣何人伐西岐?”
吉立上前叩首:“启禀太师,如今战事,可知西岐足智多谋且兵强将勇。张桂芳且失利,九龙岛四圣亦且不能取。此番征伐定要首选能人异教,方能大功可成。”
“何人为妙?”闻太师盯了吉立。
“可发令牌,命佳梦关魔家四将伐西岐,此四人皆属异教,又各执宝物,定能破西岐。”
闻太师大喜,遂遣人领了兵符往佳梦关寻魔家四将去了。
将令一出,魔家四将不可耽搁,率精兵十万,即日兴师。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军声大振,往西岐而来。
且说西岐大周武王姬发自冰冻岐山以来,军威正盛,将士英雄,天下一心。
一日端阳殿商议军情,忽探马来报:“魔家四将领兵驻扎北门。”
堂下众人共议退敌之策,只见武成王黄飞虎立于人前,焦心而言:“禀陛下,此魔家四将乃兄弟四人,且皆属异教中人,大事难敌。长兄名曰魔礼青,用一根长枪,步战无骑。且有秘授宝剑,名曰‘青云剑’上有符咒书‘风’。此风乃天地黑风,风中隐藏万剑千矛,若人逢得此风且尸骨被刀剑碾碎,荡然无存。二兄为魔礼红,秘授一把珍珠伞,名曰‘混元伞’,此伞上缀祖母绿、祖母印、夜明珠、碧尘珠、碧火珠、碧水珠。此伞撑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转一转乾坤晃动。三兄魔礼海,善长枪,背上一面琵琶,四根弦,波动弦风火齐至,遍地一团黑烟,烟掩人口鼻,烈焰烧人,无可阻挡。四弟魔礼寿,用两根鞭,囊里有一物形如白鼠,名曰‘花狐貂’,放出空中如白象巨大,背有双翅,腾飞速度。且专食世人。若此四人来伐我西岐,吾军恐怕不能取胜。”
众人听闻武成王之言,各个面露难色。
台上姬发郁郁不乐,叹息道:“如今又有异教之人前来会战,众位有何高见?”
姜子牙出列,拱手道:“必先挂起免战牌,再行决断。”
众人嘘声一片,却只好听令下去,焦心难耐。
忽队列中一人上前,细一打量乃是周公旦,他缓缓向前,叩首道:“启禀王兄,若说是退敌之策,且听王嫂慧娘娘一言,或许便可茅塞顿开。”
众人哗然,最近的姜碧落委实活得低调了太多,大家甚至忘记那个吵嚷着要出征的巾帼背影。
但是,姬发很清楚,如果拿这种战事去问她,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她的心已经很苦,再经不起这种过分期望的负担。所以,他婉言道:“姜儿最近安心养胎,孤委实不想用琐事绊住她的心情。”
既然姬发有意逃避,众人也无话可说,只得默默散了。
虽然是前朝的大事,但传到姜碧落那里却也只要须臾。
她靠于躺椅之上,微闭双目,视线中晕黄的光芒正在她的脸上蜿蜒。随着淡下去的晚霞,笑容也镀上了金色。她转过身,飘然望住崇露霏的脸,失落道:“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更没用了?”
崇露霏慌忙摇头,俯身道:“娘娘切勿多想,不过是陛下为娘娘玉体着想。”
“我也只能这样感动了!”乔梓陌冷笑,嘴角的光也渐渐淡了下去。
待晚膳时,姬发也一直保持着安静的姿态,只言关心不言战事。姜碧落想要替他分忧,却又怕增添他的不忍,也只好克制着没有问出口。
一顿饭在安静的氛围里结束,姬发搀扶着她在屋内踱步,不禁在耳边关心:“再过一个月就要分娩了,明日孤派人请丞相夫人来,你们母女也好有个照应。”
姜碧落点头,眼神柔和地照在姬发的脸上。
他搂紧她的肩,将窗外的夜景打量清楚,只应情应景道:“如此月色,却是甚好。让我想起了那年竹林中初遇你时,你那伶俐模样。”
“那时,我未敢想象,可以携手终老。”姜碧落将头搭在他的肩头,合着呼吸望向远方的夜空。
“那时,我亦未敢想象,可以白首相依。”姬发捋捋她的刘海,仿佛看见了月光中两颗谈天说地的脑袋。
那次相遇之后,他们就一直相携着观赏同一片夜空,也一同分享着心底的点点滴滴。
“魔家四将……很难打……”姜碧落的声音很低,小心翼翼的尾音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姬发听到了,也记进了心里。但是,却再没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只有三个评?倒地打滚……其中两个还是广告??神啊!这种情况是不是太惨了?泪流满面,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