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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战的男人果然最帅了!
坂田银时喘息的声音大到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他手里的刀插进脚下浸润了鲜血的泥土,然后扶着刀柄弯下腰,看上去已经累到极点。只不过几秒钟之后,他就直起身,又把脊背挺得笔直,朝我伸出手:“这里太危险了,跟我来。”
他一手的鲜血。
坂田银时看向自己的手,仿佛被灼伤了般马上移开视线,我单脚跳过去在他收回手之前握紧他的手掌,然后紧紧握住。粘腻的液体在我们手心中化开,感觉很恶心,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开。
他楞了一下,然后拉着我迅速往一个方向跑去,我一瘸一拐地小跑着跟紧他的步法,每一次颠簸,都足以让扭到的那只脚痛到没有知觉。于是只跑了一小段距离而已,我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浑身冷汗。
“你呆在这里别动,可恶……突然跑到前线来做什么,这里又不是后山随便能进能出的!”坂田银时似乎没有要停留的打算,转身就要往战场上走,我一把扯住他的裤脚阻止他——笑话,我大老远跑过来一句话没说上这货就要走,那我不是白来了,我还来干嘛啊?!我刚刚只是肚子疼脚疼疼得说不出话来,又不是不会说……
“怎么了?快点儿放开……”
“有埋伏,快撤退……”我咬着牙抬头看向坂田银时的脸,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这几个字:“今天早晨……在厨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两个人在说……这次是一个叫做鸨羽的人设下的圈套……”我尽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虚弱,但体力有限,说出来的话听上去还是断断续续:“他想要……想要把攘夷的最后力量一网打尽,这不是一次突袭……这是敌方在……将计就计……”
我扯着坂田银时裤脚的手收回来,按住小腹——已经没有必要阻止他了,这些话足够留住他的脚步。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军舰飞船,从远到近遮天蔽日,像蚂蝗一样,所过之处全部蚕食一空。我只知道这天是阴天,却没想到一经这些舰艇的遮蔽,居然连丝光线都透不出来,总有种阴风阵阵的诡异感。
“攘夷军中有内鬼,他们计划好了的……快点儿撤退……再战斗下去,只是……只是……白白牺牲而已……嘶——”奶奶的大姨妈好痛!痛得老娘都说不出话来了!我蜷缩着身体抱住膝盖,想要靠压迫缓解一下疼痛,但是丝毫没有起效。
“你怎么样了?喂!振作点儿!”坂田银时跑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受伤了吗?!还是遇见鸨羽的人了?!喂!没事吧!”
“普通的肚子痛……你再摇,我就有事了……”我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紧紧抓住坂田银时的衣袖,抬头盯住他的眼睛:“……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们快点儿撤退,不然就让人……连锅端了。”鸨羽?看来他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只不过现在是应该下令撤退吧,他是有权利下令撤退的吧!
“可怕吗?”
“哎?”
“……我。”
我被他的问题囧了一下,然后上手拉住坂田银时脸上的嫩肉往两旁用力扯:“开玩笑吗?!这里我最不怕的就是你了……你……你的贞操观念还停留在初中二年级的秋天吧……被女孩子畏惧会虚荣心极度膨胀吗……你这家伙……”不过这种紧要关头他在问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坂田银时拉着我的手拽下来:“我说你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不要动手动脚的。”
“……”谁动手动脚啦我只动手!等老娘大姨妈走了看我不强暴你!
“都知道啊……”
“什么?”
“我知道啊,中埋伏了……”坂田银时干脆一屁股坐到我身边来,脸上表情莫测:“已经中了埋伏很久了,杀了很久了。但是上了战场,不是说撤退就能退下来的,都杀红了眼,甚至分不清敌我……什么要为国家战到只剩最后一兵一卒,畜生!”
坂田银时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不知道骂的到底是天人还是别的谁,他扶着刀站起来,目视着不远处的战场:“只有战斗,为了让那些固执的笨蛋死的少一点儿,只要把这里的敌人都砍了,他们就能活下来。”
“喂……这是什么……什么狗屁理论!”以为自己是割草机吗?!就算他是割草机,天人也不是草啊!
“就当是狗屁理论吧,银桑我是粗人,可不会说漂亮的话呢。”坂田银时提着刀,一步一步往战场上走:“回去之后记得给银桑透露你突然不口吃了的秘方哦,昨天晚上的话可是男人的秘密,随便就被你听去了,我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你才口吃了呢……我只是……语言系统……短暂性瘫痪而已!”
“嗨嗨~!那现在就暂且待在那里不要动!”他这样说着,便举刀砍向某个冲过来的天人,只向前走,一步都不曾后退:“直到这场战争结束……”
我一手按着绞痛的小腹,一手抓紧身下的泥土,勾起一个惨白的笑容,只要这样看着,就觉得他已经念出无声的誓言。
——有些东西绝对不想失去,有些东西绝对要好好守护,自我踩下脚印的那一块土地,直到我的身后,手中的剑所能触及到的地方,就是我的国度,从这里开始,谁都不要想要踏过去一步!
我轻轻叹息出声:“这不是……能说出非常漂亮的话吗,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几章我发现我一直在塑造一个非常帅气的银桑……虽然我实际上想塑造的是一个充满色气的银桑……【喂
哟西文艺还在继续,大家要忍耐!
☆、天下,是枯骨堆砌出来的天下
「松阳老师恭喜你培养出一帮傲娇别扭的学生」
坂田银时总能创造奇迹。
原本是注定了要输得什么都不剩的战斗;却硬生生被逆转过来。我亲眼看到他踩着一个天人的脑袋,跳到半空中,手中一道银色的闪光划下;便将钢铁水泥的飞船砍到火星四射;船身整个倾斜向一边。那时候离得极近;我甚至能听到桅杆嘎吱作响的声音,从它嚣张地得意洋洋地飘在我们头顶,到它冒着烟歪斜而下,时间不过三分钟。
对于此种超自然的现象;我所能做的只有目瞪口呆——我从来知道自己跟他们这群牛人的差别在体格和心理素质上差的都不是一星半点儿;却没想到居然如此……简直是天壤之别。
坂田银时真是个可怕的男人;从各种意义上。
战斗结束后,我强忍着肚子痛,跑去桂那里询问是否有看到真太郎,未等到桂回答,却听远处有大嗓门的少年叫嚷着跑过来——原来是赶去高杉那里,我听他说什么将来参战的时候就要跟着高杉的鬼兵队,简直帅死。
哎,跟着中二BOSS死的早啊少年,那货以后可是会很极端的。我肚子疼得呲牙咧嘴,说好士兵跟着谁都能成为好士兵,还是跟着桂先生这种充满正义的(天然呆)热血(白痴)BOSS比较容易发挥。
桂在一旁得意到微红脸,握拳在嘴边大声咳嗽了一下,那贱样简直让人想一巴掌把他头顶的假发打下来。
战场上没办法长时间停留,攘夷军疲累过度,有的重伤员不能搬动太久。坂田银时桂小太郎高杉晋助,作为这支军队的小头目,带头留下来看护重伤员,其余能够挪动的直接转移回营帐中并等待转移担架。
之前说过,营帐的地方易守难攻,虽然只有一千多米的距离,但是地势实在崎岖,没有担架搀扶回去的话,恐怕他们外露的肋骨就要插进内脏里了。有人发现了一间破房子,他们决定暂时去那边,让重伤者暂时休息,死者就地掩埋。
一将功成万骨枯,胜利也好失败也罢,天下是枯骨堆砌起来的天下。
这里多少人有儿有女我不知道,但他们家中有谁没有老爹老娘?眼见着儿子走上攘夷这条让人担惊受怕的路,整天提心吊胆,也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期盼战争结束后他会回到家乡。但终究不能,只留下一两件微薄的遗物,由报丧的人用一张冷淡怜悯的脸交送到手中,诉说主人曾经存活于世的现实。而那地下,相互枕藉坑中的,又不知是谁压着谁的尸骨。
说句冷漠的话,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执政者是谁,国土是否沦陷,对外交流的大门是否打开,又有什么关系,能得一夕饱暖,能享一朝安宁,便是最大的福祉。他们不关心谁打了胜仗,谁夺了谁的国土,关心的,也仅是因为哪支队伍里有自家生死未卜的儿女,与国家无关。
执政者为什么要招收年轻气盛的兵士,因为他们还不懂得珍惜爱的人,还没有儿女,只顾一贯往前冲,只凭一腔热血,为国家抛头颅殒性命,父母系与他们身上的单程关切从来不被放在第一位,他们的疼爱永远不会比父母更多。所以他们不知道,他们死了,也会将父母的心揉碎埋葬。
人越成熟越容易宽容,因为他们不再以某一种是非观判定,他们懂得每个人都不容易,他们变得冷漠,变得淡然——我却认为他们只是怕再度失去什么。人在保护一些绝对不能失去的东西时,总要丢掉些什么,细枝末节的事情……
我蜷缩着身体坐在无门的门槛上,眼睛注视着坂田银时抡动手里的铁锹挖开黄褐色——甚至被染成黑红的泥土,低下腰,将同伴的尸体拖进坑里,一把把的泥土遮盖了他们的身体,渐渐地只剩下一张脸,一只眼,一缕发丝,最终全部被掩埋。
明明有这么多人都在兴动土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没有哭泣和眼泪,甚至没有哽咽与叹息,没有一个人想要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沉默,沉默,不摆出任何表情的沉默。
这种沉默却比战场上砍杀敌人时更加可怕,我忍不住地环抱住双肩,缩在门槛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做这项工作——莫不是见惯生死,还是对死者无话可说?我不知道,只觉得浑身发冷。
“你……”
肩膀上突然落下一张皮质的风衣,抬头看去,竟然是高杉晋助。我疑惑地皱起眉——明明我们从来没有正面说过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这种行为。
“我说你啊……”他伸手往腰后摸了摸,没有找到什么东西脸上露出点儿烦躁的表情:“那药水还有没有,刚刚给几个人试用过效果不错,不知道你这家伙怎么做到那种事情的。”
我连忙披着衣服站起身,几乎是诚惶诚恐地点头:“我需要一些清水,马上就能制备出来。”来自于身体分泌的东西就是方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眼前的少年——从身高来看,姑且叫他少年——就算不说话的时候都散发出一股让人心惊的气息,像是蛰伏在笼子里的野兽,随时要撕碎障碍窜出。
高杉晋助的动作顿了一下,往另一边的腰上摸下一只皮囊水壶,揭开盖子抿了一口,然后把水壶交给我:“我只有这些,还需要什么?”
“足够了……”
我默默接过水壶,稍微注意到他刚刚的动作,只是“抿”而已,那种水量大概只够湿润嘴唇。
坂田银时注意到这里的响动,往这边看了一眼,大概是想到我所谓的“药水”是什么东西,脸上露出一种吞了苍蝇的表情。他缓步走过来,一把夺走我手里的水壶扔还给高杉晋助,把自己手里的塞给我:“你还是看看你自己吧,现在看起来就像一颗脱水了紫甘蓝哦~”
高杉晋助抓住水壶,切了一声转身离开,我拿着坂田银时的水壶在原地站着,默默地,默默地……盯着他。
“你在看什么,不是要去吐口水吗?”
“……是治疗。”可恶的混蛋,非要说那么奇怪的词语吗?!!裹紧身上的风衣转身往屋里走去,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看向坂田银时,我好笑地压低声音说:“话说,我有种技能可以隔着杯子老远的距离喝水,不会间接接吻到哩,你刚刚在紧张什么啊……”
坂田银时愣了一下,然后脸渐渐从脖子红到耳朵尖,立刻跳脚:“啰嗦!!你这女人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自恋?!银桑我是怕高杉那家伙渴死在回去的路上而已!”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摇晃一下坂田银时几乎空荡荡的水壶:“我又没说你担心的是我跟高杉晋助,说那话只让你放心,我不会舔到你的水壶而已……唔,看起来也不怎么多嘛,如果不够的话我就去跟桂先生要好了。”
“随便你,切。”
切什么啊,攘夷组的家伙都喜欢切切切切切……一个个都是傲娇别扭受,松阳老师你快睁开眼看看哟,你的这群学生,哪个不是受。
啊,也许老师本身就是只受。
我把剩下的伤员伤口大体处理了一下之后,再出来就没见坂田银时的影子。咦,奇怪,刚刚我还听见他在屋顶上跟坂本辰马聊天,那个最初让我感到火大的家伙还“啊哈哈哈哈”笑着说自己想上天来的,虽然到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嚎叫着祈祷天上掉下颗陨石把银时砸死——坂本辰马是战后唯一一个情绪比较高涨的,当然比起普通人来说算情绪高涨,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也属于低沉吧。
……
……
阿勒?总觉得这场景有种强烈的既视感。
我正兀自纠结,这时候负责抬担架的攘夷兵终于出现,把屋里的伤患挨个儿抬上担架往大本营里带。灰蒙蒙的天空像是憋了很久,终于下下雨来,只不过飘飘洒洒,没有打伞的必要,时间长了却会让头发衣服都湿透掉。
我本身脚上有伤,加上肚子太痛,居然也被人用担架抬回去——成为唯一一个在战场上未砍杀任何敌人却享受到担架待遇的家伙。
回去之后简单收拾换洗了一下衣服,顺便把被泼了一脸的狗血洗掉。本来是应该去小温泉洗个澡来的,但是天气太差又有姨妈造反,所以还是算了。
提到姨妈就突然记起仅作出的两条姨妈巾已经全部被用光掉,赶紧又粗粗地剪出一条来,去厕所换的时候,还在祈祷千万不要血流成河才好。大概是来了这边营养比较跟不上,大姨妈两天就匆匆离开,只不过肚子疼的毛病没有随之痊愈,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只好请军医大爷帮忙诊断一下。
在现代妇科也不乏资深的男医生,而且军医大爷都花白头发一大把,能当我爷爷了,所以干脆没有产生什么害羞的心理——我们都是脸皮厚的好女孩。军医大爷说,特殊时期剧烈运动弄得身体有点儿气血不调,喝点儿红糖水就好了,但是之后的饮食要注意营养blabla……总之就是一大堆套话,也没有什么实际性作用,肚子该疼还是疼。
我抱着个小暖水袋窝在床上,思量着待会儿去坂田银时那里瞧瞧有没有红糖,毕竟这家伙这么喜欢甜食……诶嘿嘿如果有的话,我还可以趁机奚落他一顿。
小暖水袋是军医大爷给的,他看过我给抹了药水的重病患的伤口后,就大声赞叹简直是神迹,对我的好感度直接从负值加到max,我默默吐槽当然是神迹,这可是穿越大神的福利。
军医大爷说能不能把做药的办法教给他,我支支吾吾憋了半天,终于编出个“这是我们家祖传秘方爷爷说就算嫁人了也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就打出我肚子里的蛔虫来”的荒唐理由糊弄过去,军医大爷摇头叹息道太可惜了,我尴尬赔笑。
到后来我见他实在是纠结,家里本来就又有个学医的老爹,深知医者所爱好的就是偏方古方这种事情,于是留下足够的口水稀释液供他研究琢磨,并告诉他,秘方是不能给人知道,但是如果他自己研究出来了,就是他自己的方法,咱就不能横加干涉。
军医大爷表示我是个好孩子,我急忙丢下句“这药只能外敷不能内服”匆匆逃走了。
只不过回来这么久,坂田银时的房门一直紧紧关着,也没见有人进来,我暗自揣测这家伙莫非是去毗邻的集市买甜点了,向高杉晋助打听了之后才知道,那家伙压根就没从战场上回来。
奇怪,这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他能跑哪儿去呢……
我忍不住打着伞往营帐外面转悠,我倒是不担心他被人家抓去割肾卖器官啥的,只不过我还想跟他商量一下红糖水的问题,这可是关乎到我肚子疼不疼的问题,不能马虎。
只不过走到营帐门口,我脑袋里突然产生一种不可言喻的灵感——说不定我知道他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咪咪的长评!幺子现在打鸡血了在准备下一章更新,么么哒~
记录下,第三更!
修改一下题目,我说哪里觉得别扭呢……
☆、新人物出场是为了让剧情不那么早完结掉
「我只想看攘夷组的胸肌啦!」
千人冢。
确切来说;这是个衣冠冢,而且不止千人,战死沙场的将士虽然为了方便会就地掩埋;但是他们的遗物都埋在这个地方;最初误入这块土地的时候;我几乎被没走几步就遇到一个小坟包插着把刀的场景吓呆,幸好我没有密集恐惧症,不然一定会过敏。
阴森的地方,加上飘飘摇摇轻薄的小雨;让人觉得瞬间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一瘸一拐地爬上来;忍不住抬手挡住眉毛;顺着雨帘往前边看过去,果然见到某个穿银色衣服的人站在那里——这家伙……
我几欲脱口喊他,右肩却被拍了一下,拍